第一章
「爹,你要帶我上哪兒去?」一名年約十六歲的女孩兒,身著一件淡素布衣,臉上沒有半點胭脂,白淨的臉兒雖稱不上美豔,卻有種說不出的清秀純真,那張心型小臉上配著一雙大眼,不住地眨啊眨的,令人心動不已。
女孩兒的小手被中年男子牽著走,他急急忙忙的往城裡有名的花街走去,臉上盡是一副貪婪。
只要把女兒賣了,就有大筆、大筆的銀子落入口袋,他就能回賭場把之前輸去的金山銀山撈回來了!
「爹……」花弄雙皺緊細細的眉尖,望著爹快速的腳步,她突然有股不好的預感。「您要帶雙兒上哪去?」
「閉嘴,再開口老子就給妳一巴掌!」花揚虎惡狠狠的瞪了弄雙一眼,硬是拖著她的身子往花街底遠近馳名的「芳苑樓」走去。
花弄雙覺得不對勁,她明白這胭脂巷是一般良家婦女都不願踏進的,如今爹帶她往這兒來要做什麼呢?
一進到「芳苑樓」裡頭,一名濃妝豔抹、風韻猶存的中年女子,頭上插著金步搖,一身華麗的裝扮顯得不凡,帶領他們父女倆兒往另側花廳走去。
中年女子坐定在貴妃椅上後,那雙桃花眼大剌剌地望向花弄雙,將她渾身上下打量了一遍。
這張小臉豐盈而紅潤,兩頰還透著淡淡的粉暈,在勾月的柳眉下,是一雙亮燦燦的大眼,一看就知道必是個單純的女孩,小巧挺俏的鼻尖配著一張飽滿的豔唇,雖然身體略顯單薄,但整體看來還算及格。
「麗娘,怎麼樣?」花揚虎將冒汗的雙手互相摩擦,嘿嘿的笑著。
麗娘嫵媚的拂了拂自己的髮髻,慵懶的一雙眼兒望著花揚虎,淡淡的開口:「你開個價錢吧!」
「一百兩。」花揚虎獅子大開口,一下子便喊出高價。
「爹!」花弄雙驚訝的叫道:「你這是在做什麼?你要將女兒給賣了嗎?」她急得淚水盈上眼眶,雙手連忙找住花揚虎的衣袖。
「住口!」花揚虎揮去花弄雙的小手,更往麗娘的面前走去。「麗娘,這個價錢便宜吧?我這女兒可還是處子呢!」
麗娘無語的望了花揚虎一眼,眼波又轉向花弄雙的身上,發現她身子薄弱、纖細,不過那張小臉卻稱得上清秀,心想買下這女孩兒,應該不會賠本才對。
再說了,這名小處子要開苞時,還可以公開讓公子哥兒們競標高價破身,屆時,她又可以削一筆了。
「將你的女兒留下,你到後院的帳房領銀兩吧!」麗娘蓮足踏地,緩緩的走到花弄雙面前,一雙白皙的柔美扣住她的下顎,仔細的盯著她瞧。
雖然不具傾國傾城的絕色之姿,可她相信這女孩兒肯定會讓她賺進大筆的銀子。
花弄雙聞言驚慌得想要逃離麗娘的面前,無奈,卻被麗娘一把給抓住了。
「想去哪兒?」麗娘板起濃妝的臉色。「妳爹收了我的銀子,現下妳便是我樓內的姑娘了,還想逃?」
「不,我不願意!」花弄雙掙扎著,眼角看見花揚虎樂不可支的笑臉,正想往外走去。「爹,別留我一人……」兩行清淚從臉上滑了下來。
「囉嗦,妳留在這兒穿好、吃好的,就不用跟我吃苦受罪了!我這是為了妳好,妳懂是不懂啊!」花揚虎不理會花弄雙的哭喊,便往後院的方向走去,狠心將女兒留在青樓。
「爹!」花弄雙想隨著花揚虎後頭跟去,卻被麗娘給抓住手臂,根本無法逃脫。
麗娘叫了一聲,隨即便有兩名彪形大漢閃了進來。
「將這丫頭給我押下西廂房裡,記得看牢一點。」麗娘交代著兩名大漢、眼底盡是精明幹練。
大漢早就習慣這檔事,因此各自擒住花弄雙的左右手,任憑她怎麼哭喊都不為所動,直往西廂房走去。
而麗娘則是望著花弄雙的背影,心想,她非得靠這個女孩兒賺回百倍的銀子,反正她麗娘是從來不做賠本生意的。
※※※※
花弄雙被丟進一間昏暗的廂房裡頭,裡頭有著很重的霉溼味,弄得她有些作噁。
她蜷著身子窩在床角的一旁,清麗的臉上有著微溼的淚痕,萬一以後的日子真要在這裡度過,她要如何守住自己的清白。
花弄雙出生在貧窮人家,娘因為身子骨弱,生下她後便一命嗚呼,留下她及花揚虎相依為命,家裡窮歸窮,可花揚虎還是努力的掙錢,將花弄雙給扶養成人。只不過幾個月前,花揚虎在酒樓裡認識一群地痞流氓,從此便流連在賭場裡,靡爛的過日子。
十賭九輸是賭場不變的真理,花揚虎也不例外,欠下了一屁股的債務,還不起就算了,可心裡還直想要撈回賭本,因此聽了裡頭混混的慫恿,將自己才剛滿十六的女兒,賣給了「芳苑樓」的老鴇麗娘。
微顫的雙肩因為哭泣而抖動不已,臉上不停落下豆大的淚珠,往後她真的只能是個送往迎來的青樓女子嗎?
「爹,你怎能這麼的狠心呢?」她哽咽著,纖細的身子蜷成一團,令人看了心疼不已。
一雙霧濛濛的大眼往外頭看了一下,才發覺天色已暗了下來,外頭的喧嘩不斷,且還有陣陣的絲竹歌唱傳出。
青樓的生活都是這麼喧嘩吵鬧的嗎?她抿了抿小嘴,天性平淡的花弄雙,平常就喜歡安靜,因為娘死的早,爹親又辛苦的在外奔波工作,造就了花弄雙安靜、乖順的個性。
只是如今全都變了,爹不再是以前的爹了……花弄雙的淚水又潸潸落下,一想到父親絕情的模樣,她的心就好痛。
她是他的女兒啊!爹親怎能這麼殘忍呢?她嗚咽的哭著,擦拭不停紛紛而落的淚珠。
直到廂房的房門被打了開來,進來一名身穿粉紫的女子,後頭還跟著幾名婢女,手上都拿著女人用的東西。
「我就說,剛進來的姑娘肯定都會哭的淅瀝嘩啦的。」粉紫衣裳女子臉上有著淡淡的笑容,她走近花弄雙,一雙微勾的桃花眼正盯著花弄雙瞧。
長得是不怎麼美。女子打量著花弄雙的小臉,一張滿是淚痕的小臉令人動心不已,且那委屈的模樣更是惹人憐愛。
「妳……妳是誰?」花弄雙害怕的又往床坑後頭退了退,發現已經沒有退路了,一雙大眼防備的看著她。
「我叫羽裳。」她給了她一個豔美的笑容,坐在床炕上。「我聽麗娘說妳是剛進門的姑娘是吧?」
花弄雙拼命的搖搖頭。「我不是自己願意來這兒的,我不想當青樓的姑娘。」
「這可由不得妳了。」羽裳嘆了一口氣。「進到苑樓的姑娘,沒有選擇自己命運的權利,只有聽由麗娘的安排。」
一聽她這麼說,花弄雙的眼眶更是盈滿亮閃閃的淚水。她抽泣的說著:「姐姐,我求求妳救救我,我還是清白之身,別讓我淪落,好嗎?」
羽裳一聽也有點鼻酸,看到花弄雙苦苦哀求的樣子,彷彿看到過往的自己,不是她見死不救,而是她實在沒有辦法幫她,身為紅塵女,她也只能聽由老鴇的話。
「妹妹,妳想開一點,過幾年妳就跟我一樣麻痺了。」羽裳搖頭輕嘆著。「委屈個幾年,將妳的賣身錢還完之後,妳就可以離開這兒了。」
「不,一百兩我一輩子也還不完。」花弄雙掩面而泣。「我……」想開口,卻被抽泣聲給代替了。
「妹妹,」羽裳拍拍花弄雙的手。「今晚是妳破瓜的日子。」她對婢女勾了勾修長的青蔥玉指。
「破瓜?!」她睜大眼,甩開了羽裳的手,身子瑟縮了一下。
「是。」羽裳一張豔美的臉兒黯淡下來。「麗娘做事向來就是速戰速決的,她已經將妳安排好給一名有錢爺兒,今晚妳的處子之身,便是給那名爺兒了。」
花弄雙一張小口欲張無語,淚水又盈了上來,頭一搖,淚水便滾滾而落。「不……我不要、我不要!」她一直退、一直退,可身後卻是已無路可退了。
羽裳搖了搖頭,只得吩咐婢女道:「將花姑娘身上的衣服換下吧!」
婢女們答了聲「是」,便往花弄雙的方向走去,且無視她哭得淚人兒的樣子,彷彿是每天上演的戲碼,習慣的各抓住她的手臂,褪去她身上的粗布衣裳。
羽裳搖頭,無奈,她什麼也不能做。
進了青樓的女子,是永無翻身之日,除非遇到一名真心的爺兒,否則一輩子的青春就要奉獻在這糜爛的青樓陪笑著,直到自己的年華老去……
年華老去……還有多久呢?
※※※※
花弄雙被送進一間裝飾華麗的廂房裡頭,房門不但被反鎖起來,外頭還有兩名大漢守著,就是怕她逃了出來,毀了麗娘的計畫。
花弄雙不斷的拍打廂房的木門,卻只是白費力氣的疼了自己的手。
她知道她已走投無路了,如果她不能扭轉自己的命運,這一生她就要成為人盡可夫的娼妓了。
不,她不要啊!花弄雙一張塗了胭脂水粉的小臉,有著不認命的決心,她不斷的告訴自己,她得逃、得逃啊!
逃出這個如同染缸的樓苑,否則她這輩子就完蛋了。
廂房裡全是花弄雙拍打木門的聲音。
直到,外頭的大漢煩得出了聲:「臭女人,妳再無理取鬧,小心老子衝進去打人了。」
「放我走!」花弄雙依然用著小手拍打著廂房的門。
好久,廂房的木門才被打了開來,兩名大漢惡狠狠的望著花弄雙。
「臭女人,當真以為老子不敢對妳動手啊!」其中一名大漢脾氣較為暴躁,因此便抬起了大手,往那張粉嫩的小臉給摑了下去。
力道大得令花弄雙跌坐在地上,小臉上不但紅腫、嘴角也滲了鮮血出來,她努力爬起來,想往廂房門外跑去,不過這也是徒費心思,門外早有人攔著,她根本沒有任何的機會。
「讓我走!」她大叫著,卻只是惹來大漢們的怒視。
「臭女人,妳是皮癢不成?」
她費盡所有的力氣,依然甩不開大漢的擒拿,咬著瀲豔的紅唇,四肢不斷的掙扎,只想離開這令她感到心慌的地方。
「放開我、放開我!」像是心一橫,花弄雙扯開嗓子大叫著。「救命、救命啊!」
只是叫的同時,她忘了這兒是青樓妓院,哪有尋芳客會伸出援手呢?
「別叫!」兩名大漢被她尖銳的噪聲差點刺穿耳膜,大手捂住了花弄雙的口。
「唔……」花弄雙手腳並用的亂打亂踢,那窒息的感覺湧上心頭。
還好,一名肥壯的中年男子緩緩的走了過來,見到花弄雙被擒住的樣子,他連忙跑上前去,斥喝一聲:「你們在做什麼?」
大漢們一看到男子走近便鬆了手。「嚴老爺,您來了?」他們鞠躬有禮的說著。
「哼!」嚴富哼了一聲。「這姑娘是我花了好幾百兩得來的,要是你們弄傷了我的美人兒,壞了我的胃口,看你們怎麼賠我的損失!」
「是是,嚴老爺說的是。」大漢們忍氣吞聲的道歉著。
一旁的花弄雙見嚴富一雙肥眼往她身上打量時,她的身子怯儒得往後退了幾步,發現自己有機會可以逃離原地時,拼了命繞過三人的身子,往廂房的東邊跑去,企圖想逃出「芳苑樓」。
嚴富見到自己買下的處子跑了之後,氣得跺腳道:「你們兩個笨蛋還愣在這兒做什麼?還不快將我的美人兒抓回來!」眼睜睜的看著到嘴的肥肉跑了,讓他沒了好心情。「去啊,否則我要麗娘賠我所有的損失!」
大漢們不敢怠慢,連忙的往花弄雙跑走的方向追去。
※※※※
「爺,您好久沒來了。」一名巧笑倩兮的美人兒,那嬌軟的身子正坐在一名男子的身上,且小手端著酒杯,餵著男子酒。
男子有著一雙劍眉,細長的眸子裡有著深沈的心思,銳利的猶如一隻獵豹般,高挺的鼻子下有著一張薄唇,若有若無的笑容令人看了有點心生畏懼。
男人的長相,英俊卻帶點陰柔,可卻又不失男人的氣魄。堅闊的胸膛看得出來是名練家子,且修長的四肢有力而健壯,明眼人一望即知這是一名惹不起的男人。
手足之間,總散發著一股霸主的氣勢,表明了他不同平常人。
酒滑入他的喉頭裡後,那雙黑眸望著女子嬌美的美龐,看不出來有多餘的情感。
「廢話少說。」西方凜沒有感情的黑眸望著伶沁。「在這期間,妳等到什麼消息了?」
伶沁嘟著紅唇,只有放下酒杯,嬌聲的回答:「爺,虎嘯王沒有任何的動作,根本沒有要侵奪爺西方國的意圖。」
「是嗎?」他冷眸望了伶沁一眼。「妳的消息最好正確,不然,妳知道任務失敗的下場。」他扣住她的下顎,聲音好聽卻沒帶半點感情。
「爺……」伶沁的身子揉進西方凜的懷裡。「人家什麼時候讓爺失望過了。」她的美目一眨,百般的嫵媚盡流轉在其中。
「最好不會。」他一張薄唇往她的唇覆上,狂霸的吸取她口裡的甜液。
半晌,他才離開她的檀口。
伶沁嬌著兩朵霞彩,欲開口時,房裡雕飾華麗的門被撞了開來,頓時,西方凜眉一皺,將伶沁給抱了下來,警備的望著闖進來的人。
花弄雙氣喘喘的跑進廂房裡,只希望房裡的主人能借她躲躲,因為後頭有追著她的大漢,原本只有兩名,卻因為嚴富不願意白花了那些銀子,對麗姬說「芳苑樓」裡的姑娘跑了,害他花了冤枉錢,因此,樓裡所有的打手,全找著花弄雙的人影。
她沒輒,只有擅自闖進這廂房裡頭,先找個躲避的地方。
可,先映入她眼裡的是一雙毫無感情的冷眸、和一臉霸氣的俊美男子。
她,怔在原地。
西方凜望著那張略施胭脂的清秀臉龐,他瞇著黑眸走向她,大手瞬間抓住她的衣襟,將她摟往自己的懷裡。
他的目的,是想試試看這女子是否會武功。
不過她的反應令他確定,這女子不會半點武功,且臉上還有點傻氣……
傻氣?他嘲諷的勾了一抹笑容,望了望花弄雙一張驚慌失措的秀龐。
「妳是誰?」他壓下聲音問著。「走錯房的鴇兒嗎?」他笑問著,望著那張令他覺得極為純真的容顏。
花弄雙搖了搖頭,急忙的推開他的擁抱。退了幾步後,一雙大眼有著無措,望了望西方凜及伶沁。
「不是?」他的嘴角難得掛著笑容。「那妳是?」
「我……我……」花弄雙猶如貓兒般的回答著,這男人給她的感覺太過於壓迫了,尤其是他那雙冷然的黑眸,望得她不知如何是好。
突地,外頭一陣吵雜,她的表情更是顯得不安,令西方凜對她更有興致了。
黑眸在她纖細的身影打量了一下,他才緩緩吐出一句話:「妳是逃跑的鴇兒吧?」
「我不是鴇兒!」花弄雙拼命搖頭。「我……我不是自願要來這兒,是我爹他……」一想起那被賭博蒙了良心的爹,她委屈的淚水又盈了上來。
「妳知道,妳沒有法子逃出妓院的。」西方凜筆挺的身子往酒桌前一坐,提醒著她。
「我得逃。」花弄雙大聲回著他,只是一聽到外面那陣吵雜聲,她只壓下聲音:「我求求你們,別告訴外頭的人說我在這兒好嗎?」她一雙大眼盈上水霧,令瞅著她看的西方凜有些動容。
「哼,妳以為妳是誰?」伶沁哼了一聲。「以為妳可以命令爺?」她一雙眼瞳瞪著花弄雙瞧。「別忘了,妳爹定是拿了麗娘的銀子,麗娘才要拿妳來抵押。這時妳還想逃,不就是騙了麗娘?」
「不,我沒騙任何人。」花弄雙搖搖頭。「麗娘的銀子我會盡我今生最大的力量還她,只要別讓我成為青樓的鴇兒……」說著,淚水絕望的落了下來。
西方凜頗有深意的望著花弄雙,他嘴角噙著一抹笑容,那修長的手指勾了勾,低嗓的說著:「妳過來。」
花弄雙一聽,眼裡又浮起希望。「爺兒,您肯幫我了嗎?」
「我考慮、考慮。」他冷笑,望著她纖細的身形,大手一伸,便將她往懷裡一帶,那嬌柔的身子往他懷裡跌去。「我得鑑定、鑑定妳是否有這個價值,能說服我將妳帶回去。」
她雙眼一睜,小手連忙爬上他的衣襟。「爺兒,弄雙雖生性笨拙,可對於家事頗為靈巧,如果爺兒肯將弄雙帶回去,那麼弄雙保證一定會好好的服侍節兒及夫人的。」如今,自個兒答應為奴,總比待在這裡為妓好。
「我不缺女婢的。」他一雙深邃的黑眸望著她粉嫩的臉龐瞧著。「不過妳答應將妳自己賣身於我,我便將妳帶回去,這條件可好?」薄唇上的笑容自見花弄雙就不曾減過,第一次,他西方凜同一名女人談起條件來了。
花弄雙原想考慮他話中之意,無奈那房間的門被踹了開來,領頭的是剛才那肥胖的嚴富。
「賤女人,老子出了高價買下妳的處子身,以為妳故作清高想要逃跑,沒想到妳是跑來會情郎!」嚴富氣到那肥胖的身子都在顫抖著。
花弄雙抿著一張小嘴,害怕看到這麼一群男人,她一雙大眼求救於她面前的西方凜,希望他能伸出援手救她。
「答應我剛才提出的條件,我便幫妳處理這些麻煩。」他扣住她的下顎,第一次柔聲的說著,且對她還是處子身感到有趣。
花弄雙見情勢已慢慢的成定局,如果想扭轉她為妓的命運,就是得答應眼前這陌生男子的條件。
無可奈何,為保自己的清白,她只有硬著頭皮答應眼前這一面之緣的男人。
她點點頭,表示自己簽下這賣身契了。
「很好,妳是個識時務的女人。」西方凜黑眸含著淡淡的笑容,對於面前這女人,他有著莫大的興趣。
「爺,您當真要為這名女人……」伶沁的口氣有些逼問的意味,惹來西方的不悅。
「住口!」他冷冷的開口。「什麼時候我的事妳管得了了?」
伶沁閉上口,不再發一言的站在一旁,心裡十分不舒服。
「你想管閒事?」嚴富眼睛睜大,一逕的大吼著。
「這女人我要定了。」西方凜頗有佔有慾的摟住花弄雙的腰際,往嚴富的面前一站,明顯的高了他一個頭的高度。
這時,花弄雙才望見西方凜是這麼高大的男人,自己依偎在他的懷裡,竟只到他的胸膛口,一股渾然天成的霸氣包圍住她的全身。
「渾小子,你再說一次!」嚴富氣得渾身發抖、不知道自己的命運,逕往西方凜走去。
西方凜天生絕情、冷酷,眼中狂佞至極目中無人,一出手便往嚴富的胸口擊去,完全不在意外人的眼光。
嚴富那肥胖的身體往後退了一步,口中吐出了鮮血,嚇壞了一旁的打手,就連伶沁也看得目瞪口呆。
麗娘也一腳踏進房裡,正好見到西方凜出手的一瞬間,她連忙上前扶住嚴富,打著哈哈說:「唉呀,西方爺兒火氣何必這麼大呢?只是小鴇兒而已,麗娘可以為西方大爺再物色,何必出手傷了麗娘的老客人呢?」
西方凜收起內力,嘴角噙著一抹笑容。「麗娘,今日我是看在妳的面子,才留下他一條狗命的。」
「西方爺兒,看在麗娘的面子,將這鴇兒初夜讓給嚴大爺吧!畢竟他是以高價標下這賤丫頭的。」
西方凜冷笑幾聲。「他出多少,我便加上三倍不就成了?」他摟著花弄雙的身子,側過身與他們擦身而過,往外頭走去。「麗娘,把她的賣身契交給我,人我要定了。」說完,便往外頭離去。
嚴富不甘心,還想掙回公道時,麗娘搖了搖頭。「嚴大爺您還是別惹西方爺兒,他可不同一般百姓,至於您那些銀子,我會還給您的。」
「麗娘妳……」嚴富氣喘吁吁的說著。
「識時務者為俊傑。」麗娘說完這一句,便將嚴富推給一旁的打手。「嚴大爺還是先回去養傷吧!」
至於伶沁則是抿著豔紅的下唇,直盯著西方凜及那名不起眼女子的背影瞧,心裡起了一股妒意……卻也無可奈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