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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綠光《千年不哭》 [打印本頁]

作者: shek    時間: 2019-11-10 10:56     標題: 綠光《千年不哭》


出版日期:2018-05-16

小十五這丫頭騙人!
她說,地府孟婆湯裡裝的是前世的淚水,因此她從不掉淚,
到時她肯定沒有孟婆湯可喝,就會將他給記得一清二楚!
然而,千年來他不斷的重生,卻從沒找到他的小十五,
正主找不到,偏與西軍都督的外甥女都蝶引特有緣──

一會兒發現落湖的她,一會兒替她處理了意圖不軌的登徒子,
第三次更是在失控的馬蹄下救下她的小命……
過去他與女子的因緣,只要他不主動,就不會產生,
可如今接二連三碰頭了,要他如何不心生疑竇?
終於一隻蝴蝶的出現,證實了他的臆測,他找到人了!

他萬分欣喜的站在她面前,等著她撒嬌地喊一聲“六郎哥”,
誰知,她卻一臉嫌惡、退避三尺,仿佛他是毒蛇猛獸,
不僅忘了他,還殘忍地說她已心有所屬……

他的執著變得可笑,只剩他一廂情願地追求著,而她早已將他割捨!
身為千年前的王、今日的輔國將軍,他有的是鋼鐵般的意志與決心,
他不認輸,這丫頭永遠是他的妃!

作者: shek    時間: 2019-11-10 10:56


作者簡介

    綠光,理智至上,

    偶爾會死腦筋的反省到自我毀滅,

    偶爾又是個堅信樂觀的撒嬌鬼。

    喜好發呆,尤其最近更喜歡了,呵~

    討厭麻煩別人,可是又很會製造麻煩……

    最初是因為愛看小說衍生出想創作的衝動,

    如今則是想為自己寫出最讓自己感動的故事。

    最近忙的事是努力陪阿娘一起玩平板電腦──

    這很辛苦的,因為必須先玩熟練了才能教阿娘呀,

    天可憐見,我是個3C白癡……

作者: shek    時間: 2019-11-10 10:56


序言 愛情總是有些瘋有些狂

    最近有些初老狀況,常常忘東忘西,尤其是鑰匙這玩意兒,兩三次插在門上忘了拔,被鄰居們提醒到都不好意思了起來,前幾天則是將車鑰匙一起鎖在機車肚子裡,室友幫我拿了備鑰來後,二話不說載我去藥妝店買了瓶魚油,說要我補充大腦的DHA……

    所以當我看到這故事主角的遭遇時,真的是好佩服,但也替他們覺得辛苦,好想分些魚油給他們——畢竟承載千年記憶的腦子,可是一點也不簡單,如果它們會說話,應該會抗議工作過勞吧!

    這麼多世的記憶,身份的轉變,時代的不同,如此“長壽”的活著,如此的辛苦,全因一個字——“愛”。

    男主對女主的深情、執著,讓他對驟逝的女主放不了手,因此逼著天官使出咒術,原本是想要回到女主未死之前,但這種逆轉天意的事,十之八九會出錯,所以就變成男主不斷的在不同人身上“重生”,尋找著轉世的女主……幸好這一世終於找到,歷經波折後,兩人的愛得以圓滿繼續。

    不可否認,男主是霸氣、甚至帶著瘋狂的,他談的愛情轟轟烈烈、敢愛敢恨,像是喝了一口嗆辣的酒,入喉辛辣微苦,給人的衝擊是直接而強烈的,好在堅毅聰慧的女主激發了男主溫柔人性的那一面,才不至於讓他入魔、失去控制。

    而女主雖然溫柔,但也是執著的,傳說中地府的孟婆湯盛裝的是前世的淚水,因此她千年來絕不掉淚,如此就沒有孟婆湯可喝,便能將男主給記得一清二楚。

    千年不哭啊,這該是多大的堅強意志呢,如此執著的兩人,怎能不讓他們有個美好的結局?

    翻開書,歡迎進入一個帶點瘋狂卻又美好的愛情吧!

作者: shek    時間: 2019-11-10 10:56


楔子 再次重生

    靜謐。

    五感像是被徹底封閉,他聽不見半點聲響,半點知覺皆無,像是沉睡,可偏偏腦子清醒得很;像是死了,可又真實地活著。

    倏地,耳邊響起夾雜殺聲的隆隆戰鼓聲,他下意識地動了動長指,徐徐張眼,近在眼前的是一張因慘死而猙獰的臉。

    他神色不變,無驚無懼。

    太多次了,次數多到他實在數不清。一開始,他的魂魄總是一次次地移入某個男人的軀體裡,然後無預警地一次次離開,直到他——

    “你這傢伙從哪來的,竟搶了我要的肉體?”一把如夜鴞啼叫的尖銳聲音傳來,初醒的他身體還無法動彈,墨黑的眼側眼望去,只見一張異常妖美的臉,但身上滿是腥膩的臭味。

    是山魅。

    “把這肉體還給我。”

    那猩紅的唇張口道,隨之而來的是一道巨大的力道往他的喉頭緊箍。

    痛苦的瞬間,他笑了,只因在他被逼迫張口吸氣的瞬間,緊貼在他面前的妖美臉蛋隨即扭曲,尚未來得及發出任何哀嚎,便已遭他吞食。

    是了,一次的因緣際會,他發現自己竟能吞食魑魅魍魎,且從此之後,他再也不會無預警地被從肉體抽離,能夠安穩地待到肉體死去為止,然而他依舊逃不過不斷重生的命運。

    如此反覆著,移入又抽開,換了上百個名字,添了上百份記憶,時光不斷地跳躍,身份不斷地變換。

    而如今,他又即將是誰?

    待力氣終於能凝結時,他一把推開了壓在身上的屍體,橫眼望去,就見不遠處竟有只蝶在林間穿梭著。

    瞅著,他有幾分閃神,直到身後傳來喊殺聲,幾乎是沒有停頓,他抄起落在身旁的長劍,回頭便是毫不留情地砍殺,血液噴濺上臉,耳邊滿是驚惶的喊叫聲,他卻像是毫無所感。

    就算時光無法如他所願倒流,但至少他還有機會在人間遇見轉世後的她,他必須找到她,讓這死絕的心不再痛。

作者: shek    時間: 2019-11-10 10:56


第一章 皇上手中的刀

    鎮天殿上,皇上退朝離去後,尚留在殿內的文武百官,有的聚在一頭竊竊私語,有的則是聚在斐有隆身邊祝賀。

    “都是托諸位的福。”斐有隆拱手揚笑,心裡暗暗衡量這些上前祝賀的人之中,有幾個是可以拉攏,有幾個又是必須剷除的。

    想當年,他因為被謀反的首輔黨給牽連上,在首輔楚為被處斬之後,他也被降職,發派到麓陽當個邊境總兵,天天吃沙吹風還飽受外族西桀三番兩次叩關搶糧,日夜不得安寧。

    如今,總算是讓他搶回了顏面,除了恢復西軍都督一職,也被封了個撫遠侯。他倒要瞧瞧當初那些過河拆橋、半點情面不給的傢伙們,這一回會如何對他逢迎拍馬。

    “斐大人在麓陽鎮守多年,終於將西桀一舉殲滅,也莫怪皇上會龍心大悅,大大封賞了。”開口的人正是吏部尚書,和斐有隆有幾分交情,不過此刻他的目光望向正隨著皇上離去的烏玄度,好奇地問:“斐大人,這開路先鋒真是烏把總?”

    也莫怪他這麼問了,話說行六的烏玄度出身武定侯府,兩年前還是京裡出了名的紈?子弟,吃喝嫖賭無不精通。

    武定侯並非世襲爵位,到了烏玄度父親這一代,已經變成空銜,手上一點實權皆無,在烏玄度父親去世之後,爵位便還了回去,而烏玄度的嫡親大哥烏玄廣也不過利用餘蔭撈個六品布政使司經歷,底下的弟弟們連要混個委外的職都難。

    而烏玄度從小就被寵上天,哪怕父母已亡,兄弟也早已分家,依舊荒唐度日,揮霍僅分到的些許家產,惱得烏玄廣將這丟人現眼的麼弟給扔到岳丈軍營裡,原以為烏玄度必定是凶多吉少,可誰知道麓陽捷報連傳,寫的竟全都是身為開路先鋒的烏玄度一再重挫敵軍的消息。

    這誰都想不到啊,怎麼可能!

    可方才殿上一見烏玄度,識得他的人莫不錯愕。原本那張無害笑臉也不知道怎地,竟變得冷沉懾人,身上那股凜凜殺氣,竟教人不敢對視。

    “確實是他無誤。”斐有隆掛在嘴上的笑意帶著幾分得意。

    可不是?一個不學無術的落魄貴族子弟,誰知道竟會在邊境立下戰功?說來也奇,一次雙方對戰,他失蹤了兩日,原以為他可能已死在荒嶺上,豈料他竟回來了,雖說一身染血,傷口刀刀見骨,然而他還是回來了,只是木然的神情教人莫名望而生畏。

    與他同房的士兵直說他儼然像是被壞東西給附身般,完全變了個人,斐有隆倒是不在意,橫豎是個死在邊境也無足輕重的人,但之後斐有隆發現,一旦拔營出征,烏玄度那一馬當先的氣勢竟能逼得西桀節節敗退,戰功和著鮮血迅速立下。

    本是想將他的戰功占為己用,可說真的,烏玄度那木然的眼光,教他怎麼也不敢搶功,後來換個方向想,屬下的功不就他這主帥的功?

    於是,他也不介意一路往上呈報,如今班師回朝,他自然也為封賞之列。

    只是,他倒沒想到烏玄度竟如此得皇上青睞。

    “只不過神機營提督這個位置……相當微妙。”吏部尚書壓低聲說道。

    “怎說?”

    “幾個月前,神機營提督涉及貪瀆,被皇上給革職查辦了,大家都認為皇上必定會從底下兩位武官中擇一遞補,其中以兵部尚書之子孟委傑最有可能接任,豈料皇上一直懸著這位置,這會大軍一回來,反倒是敕封給烏玄度了,像是早等著烏玄度回朝,感覺要重用他,可問題是神機營裡頭派系分明、沉痾已久,儘管從二品的品秩看來風光,但接下這個位置不算好差事。”吏部尚書幾乎是知無不言,細說著這兩年來朝中變化,要斐有隆知道他極樂意與他結盟。

    斐有隆邊聽邊點頭,明白皇上是想整頓軍務了。

    想當年,首輔楚為乃是皇上尚未登基前的太傅,那情分不用多說,然而楚為坐在首輔位置上,野心跟著壯大,在朝中結黨營私,甚至在皇上有了太子後,大膽地發動政變欲毒殺皇上,將太子養成傀儡皇帝,所幸皇上早有準備,拿下楚為時,一併清算了首輔党等官員和與其對立的孫家一派,肅清朝政。

    斐家當年受到牽連,但降職已算是最輕的處罰了,畢竟在那一批懲處中,重者滿門抄斬,輕者流放,皇上雷厲風行的手段震驚朝野,誰也不敢再小覷這年輕的帝王。

    如今皇上將心思動到軍務上,除了想肅正之外,恐怕兵部那頭也有大麻煩,尤其如吏部尚書所說的,這一年來孟家出盡了風頭,皇上自然不會放過出頭鳥。

    就不知道皇上特地召烏玄度進禦書房,到底是要私下談些什麼,真教人在意極了,畢竟他可是打算要將家中閨女許配給烏玄度的。

    禦書房。

    當朝皇上藺少淵坐在大案後,笑睇著自始至終神色木然的烏玄度,竟是看不穿這人到底是怎樣的性情。

    他決定試上一試。

    “烏卿,可知朕要你進禦書房,所為何事?”藺少淵噙著笑意問。

    烏玄度低垂著眼,冰冷嗓音輕泄。“臣不知,臣聽候皇上差遣。”

    藺少淵笑意不變,長指有意無意地在案上輕敲著,站在皇上身後的帶刀侍衛湯榮則是饒富興味地打量著烏玄度。

    “烏卿,朕要你整肅神機營。”

    烏玄度眉眼不動,少頃便道:“可有時限?”

    藺少淵微揚濃眉,像是沒料到他開口問的竟是時限問題。“沒有,但自然是愈快愈好。”

    “既是如此,臣斗膽向皇上請求在神機營裡另設刑司,由臣統籌人手,由臣親審親判。”

    藺少淵聽完,笑意更濃。“為何?”

    “既要整肅,就得大肆整頓,朝中派系錯綜複雜,各派官員自然都想將手伸進神機營裡,要是無皇上為後盾,恐怕臣對付不了朝中的權貴重臣。”烏玄度嗓音無波地道出。

    藺少淵的眉頭微不可察地輕皺了下,一會才道:“烏卿,這樣吧,朕身旁這位是帶刀侍衛湯榮,不如就讓他協助你吧。”

    烏玄度淡淡抬眼,如花般俊秀的容顏竟是半點人味皆無,恍似披著人皮的山魅,尤其那雙深邃墨黑的眸黯如隆冬無月之夜,冰冷得教人頭皮發麻。

    “烏提督,還請多指教。”湯榮笑得極壞,像是壓根沒將他眸底的冷意放在心上。

    “還有,從今以後,烏卿查辦任何事,只需直接向朕稟明,向朕負責,要是兵部甚至是五軍各都督膽敢介入,一律拿下。”為了避免讓烏玄度覺得自己派了個人監視他,藺少淵不介意釋出更多的權給他,換得更多的忠心。

    “謝皇上。”烏玄度淡聲道,俊顏上看不出絲毫波動,仿佛不管皇上做了什麼決定都與他無關似的。

    “烏卿一路回京,舟車勞頓,不如先回朕所賜的提督府歇息吧,三日後再進神機營衙門。”

    “謝皇上,臣先告退。”

    待烏玄度離開後,藺少淵沉吟了會,才問著湯榮。“你覺得此人如何?”

    湯榮想了下。“像池深潭,深不見底。”

    “朕也這麼認為,不過這人挺有趣的,提議之事一針見血,寡言這點也好,看起來就是個有才幹的人,可先前京中怎會傳他吃喝嫖賭樣樣精通?”這落差大到讓人懷疑傳言是假。

    “許是去了邊境打了幾場仗,歷經生死交關後,性子有所轉變吧。”儘管這種說法也說服不了自己,但湯榮姑且這麼信著。

    “橫豎你就先盯著他吧。”

    “臣遵旨。”

    由小太監領著他離開禦書房後,經過一處花園,此時冰寒雪凍的,一點生機皆無,然而在他眼裡,仿佛瞧見了春暖煦陽下的百花爭豔,花叢裡,賽桃李、勝牡丹的是那張教他甘願上窮碧落下黃泉的嬌俏面容,他仿佛還能聽見她道——

    “皇上一來,蝶兒都跟著來了呢,想找皇上,就往蝶兒聚集處去便是。”她皺著鼻笑得那般天真爛漫,光是瞧著她,他的心就暖得滿溢。

    “你想找朕,哪裡需要蝶引?”他好笑道。

    “也是,那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皇上要上哪尋我呢?”她問著,看似認真又帶著幾分俏皮。

    “朕就讓這些蝶兒跟在你身邊,不管你在哪,朕總會找到你。”

    “皇上說了算嗎?”

    “朕是天子,都開了金口,這天地能不替朕應承嗎?”

    她那雙會說話的眼緩緩地眯起,盛滿了對他張狂姿態的不以為然,可她也習慣了,誰教他是皇上?

    “但你別讓朕找著了你,你卻不識得朕。”

    她掩嘴笑了下,朝他招招手,待他彎下腰時才附在他耳邊道:“皇上,我聽人說地府的孟婆湯盛裝的是前世的淚水,而我呢,從不掉淚的,到了那時,我肯定沒有孟婆湯可喝,所以一定會將皇上給記得一清二楚的。”

    話落,她笑眯了杏眼,從林葉間篩落的煦陽,在她眸底像是燃起了點點繁星,如流光般閃爍著。

    她眉梢眸底的笑意,教他也跟著笑了,笑柔了總是顯得冷厲的眸,卸去了滿身懾人威儀,成了一個癡愛妻子的男人。

    這天地之間,擁她一人便足矣,他是真的如此感受,如此認為……

    “……烏提督?”

    耳邊的聲響如銳利的刃,瞬間劃破了他的美夢,眼前哪還有春暖裡的百花鬥豔?寒冷霜凍的園子,一如他重生了千年的蕭瑟。

    調回目光,他面無表情地睇向準備領他回提督府的太監如貴。

    如貴咽了咽口水,趕忙領著他往外走,心裡卻不住犯嘀咕,方才明明還笑得像個人,怎麼一轉眼又變成面無表情的死人臉了?

    真是白白浪費了那張好皮相!

    當如貴帶著烏玄度到早已改建完畢的提督府時,外頭有兩人正候著,烏玄度一下馬車,眸色清冷望去。

    “烏大人。”如貴一認出烏玄廣,隨即向前問安。

    “如貴公公不用多禮。”烏玄廣見是皇上身邊當差的太監,自然不敢怠慢,亦猜出必定是皇上要如貴帶著烏玄度入提督府的,隨即從錦囊裡掏了銀子遞上。“讓公公奔波了,一點心意讓公公喝茶。”

    如貴一張俊白面容上的笑意噙得恰到好處,收起了銀子便道:“兩位大人必定有好些話要聊,咱家就不打擾了。”說完,又朝著烏玄度道:“烏提督,提督府裡的下人是咱家代為買下,讓管事嬤嬤調教過的,身契全都擱在總管王強那兒,要是有何不合意的,大人儘管發賣另購無妨。”

    烏玄度睨了眼沒吭聲,只是輕頷首,便大步走進府內,仿佛和烏玄廣不認識似的,還是烏玄廣拉著另一名男子主動快步跟上。

    如貴將一切看在眼裡,打算回頭向皇上稟明這小道消息。

    提督府是原本的神機營提督府,重新修葺粉刷過,兩路四進的格局,每一進中間皆以園林或小橋流水點綴,極為氣派恢宏,可以想見入春後園林裡會是怎生的美景。

    然而,烏玄度沒心思欣賞這座府邸,他快步朝二進主屋而去,總管王強跟在後頭,本是要所有的下人過來見見主子的,偏偏這主子的臉色冷得賽風雪,教他不敢妄自開口,更為難的是有兩位客人被主子晾在後頭。

    聽說這兩位還是主子的嫡親兄長,不知道主子是累得慘了還是過目即忘,怎麼連氣都不吭一聲,教他不知道該不該逕自解讀成主子不待見這兩位兄長。

    “玄度。”

    正當王強愁得不知如何是好時,後頭的烏玄廣開口了。

    王強擔心主子會來個充耳不聞,思索著要如何客氣打發兩人時,見主子終於停下腳步,他也暗暗吐了口氣。

    烏玄度緩緩回頭,聲輕無波地問:“有事?”

    他這冷冷一記,教烏玄廣沒來由的臉色發赧,直覺得他是在下人面前給自己難堪,仿佛自己是趁著人家功成名就才來攀親附戚。

    正不知道怎麼回應時,隨他前來的烏玄鬥越過了他,雙手往烏玄度肩上一按,親熱地道:“咱們家的麼弟總算成了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了,如今也封官賞銀,說到底還是得感謝大哥呢,是不?”

    烏玄度眸色無溫地打量著烏玄鬥,再看向烏玄廣,覺得烏家的男人面貌都嫌軟弱,要不是身形高大,乍看都覺得有些脂粉味了。

    而這兩個人,在原主的記憶裡是有的——身為大哥的烏玄廣生性軟弱又懼內,耳根子又特別軟,容易遭人挑唆,兩年前烏玄度會被趕到麓陽,恐怕跟烏玄廣的妻子有關;至於烏玄鬥,他的四哥,為人八面玲瓏,長袖善舞,頗有生意腦袋,將分家得到的鋪子打理得有聲有色,烏玄度啟程前往麓陽時,他還特地給了幾十兩,算得上有情有義了。

    但,又如何?他只覺得煩人,回京就得見這些人,倒不如在麓陽快活,可要是一直待在麓陽,他又要如何尋找他的愛妃?

    就在烏玄鬥臉上笑意快掛不住,心底不知道幾百次暗罵大哥當初心太狠,才會搞得麼弟如今翻臉不認人時,便聽烏玄度道——

    “四哥說的是。”淡淡一句話,已經是他的底限,如果可以,往後壓根不想再與之來往。

    烏玄鬥暗鬆口氣,慶倖他給了自己幾分薄面,打著這份底氣又道:“麼弟,今兒個我跟大哥來,就是要你到大哥那兒,咱們兄弟吃頓飯。”

    烏玄度緩緩地拉下他的手。“不用,我累了,只想歇息。”

    烏玄鬥見狀,頗能理解。“也好,想見面還愁沒機會嗎?瞧咱們一心只念著你,倒忘了你一路回京必定是倦了,好生歇著吧,改日四哥找你時,可不准把四哥給擋在外頭。”至於要怎麼擋大哥,他是一點意見都沒有。

    烏玄度正要開口,便聽見淩亂的腳步聲,抬眼望去只見一名小廝正朝這頭奔來。

    王強已經快步去攔人,先是將小廝劈頭罵了頓後,隨即回頭稟報:“大人,五軍營中軍坐營官斐大人來了,見或不見?”

    烏玄度幾不可察地歎了口氣。“讓他在廳裡候著吧。”

    王強應了聲,去迎客順便把小廝給一併帶走。

    “既然六弟有事要忙,咱們就先走一步了。”烏玄鬥腦筋動得極快,一聽是中軍坐營官斐大人,便知道是這回跟著回京論功行賞的斐澈。

    這回斐家父子沾了六弟的光,斐有隆複了西軍都督一職,斐澈更是封了中軍坐營官,如今斐家在朝中算是炙手可熱,現在離開剛好可以打個照面,畢竟那可是親家舅子,要順勢聊個幾句,探探來意,再自然不過。

    烏玄度應了聲,勉為其難地送著兩位兄長離開,方巧在進主屋的腰門上和迎面走來的斐澈碰了頭。

    “親家舅子。”烏玄廣和烏玄鬥齊齊喊著。

    “妹夫,親家叔子。”斐澈揚開笑意,熱絡地與兩人寒暄。

    斐澈承襲了父親的長相,方頭大耳,武人之姿,就連性情也是帶著武人特有的爽快不作態。

    烏玄度在旁冷眼瞅著,待他們幾個寒暄夠了,才淡聲問:“斐澈,有事?”

    這話一出口,烏玄廣隨即出言低斥,“六弟,不得無禮。”原以為他記恨當年才對自己淡漠,豈料竟對他的大舅子也是這般。

    “不礙事,玄度一直是這樣的。”斐澈哈哈笑著,壓根沒放在心上。對他而言,像烏玄度這樣真情直性的才好,他沒興趣跟那些心思曲繞的人兜在一塊。

    “玄度,我爹要我過來瞧瞧你這兒整頓得如何,要是人手不夠的話,說一聲,我讓人替你找一批人來讓你挑選。”

    “不用了。”

    “就知道你肯定這麼說,但不管怎樣,十日後我家要開宴,你非得過來一趟,都在這條街上,用走的不用一刻鐘,你非來不可。”

    “知道了。”烏玄度心知要是不給個滿意答覆,斐澈不會放過他。

    “那好,瞧你一臉乏樣,今兒個就先放過你,宴上再跟你好好喝幾杯。”斐澈噙著笑,隨即回頭替他招呼烏家兩個兄弟。“兩位,咱們一道走吧,他今兒個在朝堂上可折騰著,還讓皇上給喚進了禦書房,就別擾他了。”

    “是嗎?”烏玄廣不禁覷了烏玄度一眼。

    自己可是連早朝都不列席的六品官,而他一進宮就被皇上喚進禦書房……不管皇上到底交代了他什麼差事,都代表皇上看重他。

    這人生際遇,怎能教人不眼紅?

    神機營衙門,烏玄度坐在辦事房裡,翻看著編列名單與其身家背景,又查看火器兵器的備量,對照著每年編列的餉銀,嘴角浮現似有若無的譏笑。

    適巧,湯榮走來,瞧見了這一幕。

    “烏大人瞧見了什麼有趣的事嗎?”湯榮大步走到案邊,瞅著攤開的編列名單和庫房帳本,好奇的問。

    烏玄度不答反問:“湯大人可已將刑司的事處理妥當了?”

    “自然是處理妥當了,我這兒有幾個人選可用,都是從其他衛所調來的,你瞧瞧合不合用。”

    烏玄度瞧也沒瞧一眼。“湯大人屬意即可。”幾個打下手的人選,只要湯榮看得上眼,那就代表是萬中選一的,他沒必要事必躬親。

    “那好,人選就我自個兒挑了,倒是烏大人這兒可有眉目了?”

    “眉目是有,可是涉及極廣,真能照辦?”

    “為何不辦?皇上親自授權與你,不就是要你好生整肅?只要有真憑實據,便調來審問,待屬實,直接立判,要有人不服,叫他們給皇上遞摺子去。”湯榮嘻皮笑臉地說著,翻看著名單,又道:“不過,我倒覺得不用太過急于一時,省得打草驚蛇,那就不妥了。”

    要知道軍中最藏汙納垢之處便是庫房和名單了,不管是編列空頭名單領空餉,抑或者是編列軍器虛單跟戶部要錢,簡單來說就是編派各種理由拿錢,可這事要是沒處理得當,教人有了防備,屆時辦起事來綁手縛腳的就麻煩了。

    是說……這人腦袋倒是清楚,不用旁人指點便知道該從何處下手,他到底是哪門子的紈?子弟,腦袋這般精明來著?

    “依我看,第一波就先處理這裡吧。”

    湯榮看著他骨節分明的指從名單上的第一列往下滑了一尺的長度,細看上頭的名字,湯榮嘴角笑意不禁更濃。

    “提督大人何以認為這些人真的是虛職空銜?”

    神機營為首的是提督,底下兩名武官輔佐,再分中軍、前掖、後掖、前哨、後哨五營,裡頭各一名坐營官,頭官、武臣等等軍職,編列共五千三百名,再加上馬營裡的五千名營兵,其餘雜七雜八無品職,林林總總也有一萬一千名。

    烏玄度才剛進神機營幾日,壓根未點兵,更未正式操演過,又是如何得知名單這些人全都是列個名條領空餉的?

    烏玄度指著另一本名冊。“這本是寫著何時移汛和操演的營兵名冊,但是這些人每回必都出現,額外領了筆操演津貼,然而這些人幾乎都是權貴子弟,湯大人認為這些人真的熬得過移汛操演這種活?”

    這種事說穿了早已見怪不怪,每個營裡大抵都會塞進一些空銜子弟,基本上只要在位者或者主事者默許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了,可這回是皇上指名要清查,那就意味著軍營裡已經腐敗到皇上無法容忍的地步。

    之所以容忍,是尚未找到那把開封的刀,如今找著了把合用的,還客氣嗎?這也說明當今皇上是個有心想肅正貪腐的明君,倒也是百姓之福。

    “有意思,那就按著名單,差人去逮人了。”好樣的,頭一波就把一些權貴子弟給得罪光了!

    可,皇上想要的,就是這麼幹。

    “湯大人記得,這事要暗著來,千萬別走漏風聲,否則效果就減半了。”

    “放心,這事我明白的。”湯榮笑得萬分愉悅,他本要離開,想到什麼,回頭又問:“軍器呢?提督大人要不要分點心神查查,也許一網打盡會更省事。”

    “不,得要先逮住人,後頭動手腳的人才會擔憂,要麼將短少的軍器補上,要麼嫁禍到其他人身上,我等著他們胡咬一通再出面,不過屆時恐怕不只是神機營的事,而是會牽扯更廣,得請示皇上聖裁。”烏玄度慢條斯理地道。

    軍中腐敗絕非一個神機營而已,通常在利益互通的情況下,五軍營、三千營甚至是五軍都督、兵部都是同流合污的,真要肅正的話……那會是一番大工程。

    湯榮聽完,對烏玄度生出了敬仰之心。

    “原來還有這種作法。”皇上也認定所有衛所都得查辦,只是嘴上沒提而已,他竟已經想得這般周詳了。

    “多的是決心,而不是作法。”帝王向來是懶於處置這些事,只因工程浩大,且一個不小心會教百官離心,動搖自己的帝位,所以真要查辦,需要的是決心而不是作法。

    官員腐敗是每朝每代不變的課題,他也曾是帝王,自然清楚如何釜底抽薪,避免朝中餘波蕩漾,而他願意為這位年輕帝王效命,那是因為他需要一個身份,方便他尋人罷了。

    “這話,我記下了。”湯榮決定回去跟皇上分享他的想法,順便恭賀皇上這回真是挑對人了。

    餘暉西斜,西軍都督府前車水馬龍,不少賓客已早早入席。

    烏玄度依約赴宴,但遲了點時候,只因刑司才剛部署完畢,他列好了單子,就等著明日湯榮將人一個個帶回刑司查辦。

    才剛踏進西軍都督府,斐澈隨即熱絡地往他肩上一搭。“怎麼這時候才到?我爹都快望穿秋水了。”

    “衙門有些事。”烏玄度淡聲解釋著。

    “怎麼,才上任而已,手頭上有那麼多事要忙?”斐澈壓根沒將他的淡漠看在眼裡,逕自拉著他朝大廳方向走。

    “嗯。”

    “聽說你這幾日忙得也沒跟你幾個兄長見上一面?”

    烏玄度狀似漫不經心地應著。“嗯。”

    “玄度,這樣不成,不管怎樣,你好歹也跟他們吃頓飯,聊聊近況,畢竟是親兄弟,哪有這樣避不見面的。”

    “嗯。”

    “……你是不是從頭到尾都沒聽見我在說什麼?”連續嗯了三聲,敷衍得還真帶勁。

    “不,我只是像聽見了什麼聲音。”烏玄度朝聲音來源望去,那是片林園,正是華燈初上之際,此刻那兒卻漆黑一片。

    在他頭一次吞食了魑魅魍魎之後,他就發現自己的五感要比常人強上太多,就連肉體上的傷勢都回復得異常快。而此刻,他隱隱聽見撥水的聲音,仿佛有人在水裡頭慢慢地泅遊著,在乍暖還寒的天氣,這聲響能不怪嗎?

    斐家重回西軍都督府,怕是尚未安頓妥當,所以才沒在林園裡外懸上風燈。在不見光的黑暗裡,能發生的事可多了。

    “哪有什麼聲音?”斐澈問著,後頭有小廝跑來,稟報著事,斐澈思忖了下,便對著烏玄度道:“玄度,我前頭有事正忙著,你朝這條小徑走到底便是主廳了,一會我再去找你。”

    烏玄度應了聲,待主僕倆腳步聲離開後,他才信步朝聲音來源望去。

    他向來不是個多管閒事之人,歷經了千年的重生,仿佛也磨滅了他的喜怒哀樂,磨得他仿佛只剩生存本能,這世間再沒有任何事能引起他的興致,除非老天讓他遇見愛妃,否則他是註定得要如此過盡一輩子又一輩子。

    走過林園,盡頭是座人工湖泊,不遠處可見架燈的跨橋,橋上燈燦如晝,人影幢幢,而聲音……不見了。

    他垂眼看著深不見底的湖泊,回想他方才聽見的是泅遊的聲響,可才剛要入春,誰會傻得在湖裡泅遊。

    淡漠的掃過湖面,他沒意願再往前走,只因再往前恐怕就屬於內院,不是他這外人能踏進的,於是他回頭就要走,但幾乎在同時,身後傳來遊出湖面的聲響,他微微側眼望去,就見湖面上有個小姑娘半沉半浮。

    在對上眼的同時,他瞧見她瞪大了眼,渾身顫抖著,也不知道是冷還是懼怕,抑或是擔憂這一幕教他這個外男撞見,怕是要毀了她的清白。

    烏玄度當下轉開眼,並非因為他是個君子,而是他並不想娶妻。

    姑且不論她是為了什麼原因掉進湖裡,但為了她好,他能做的就是趕緊離開湖畔,頂多是讓斐澈差府上女眷過來處理。

    才要舉步,便聽見朝這頭走來的腳步聲,那腳步聲又沉又快,教他幾不可察地歎了口氣,加快步伐,攔截了不知何故朝這頭走來的人。

    他算是仁至義盡了,至於她最終是什麼下場,與他無關。

作者: shek    時間: 2019-11-10 10:57


第二章 神秘說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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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shek    時間: 2019-11-10 10:57


第三章 斐家後宅不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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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shek    時間: 2019-11-10 10:57


第四章 終於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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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shek    時間: 2019-11-10 10:57


第五章 暗潮洶湧的壽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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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shek    時間: 2019-11-10 10:58


第六章 牽一發動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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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指婚聖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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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shek    時間: 2019-11-10 10:58


第八章 等待千年的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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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shek    時間: 2019-11-10 10:59


第九章 親密又陌生的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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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shek    時間: 2019-11-10 10:59


第十章 留下美人組戲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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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shek    時間: 2019-11-10 10:59


第十一章 宴無好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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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shek    時間: 2019-11-10 11:00


第十二章 最毒婦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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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shek    時間: 2019-11-10 11:00


第十三章 以自身當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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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shek    時間: 2019-11-10 11:00


第十四章 開始收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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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shek    時間: 2019-11-10 11:00


第十五章 得償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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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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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shek    時間: 2019-11-10 11:01


番外篇:千年前的真相

    深夜裡,向來靜謐的皇宮突地揚起聲響。

    腳步聲,嘶吼聲,讓待在都察院裡的蘇破踏出衙門,下意識地朝天官府走去,一路上,他竟瞧見了禁衛飛步朝皇上的寢宮而去,甚至還瞧見了其他禁衛在宮裡像是在尋人,教他心生不祥之感,拐了幾個彎,避開了禁衛,就見天官府已在面前。

    “蘇破。”

    蘇破聞聲,回頭望向正快步奔來的樂盈,隨即朝他作揖。“天官大人。”他之所以與樂盈熟識,乃是因為他是樂盈的小舅子。

    “蘇破,皇上駕崩了,王爺將會成為階下囚。”樂盈語氣平淡地道。

    “咦?其他兩位皇子造反逼宮嗎?”雖說皇上並未立下太子,但朝中皆知皇上偏寵早年已封王且開府的三皇子。“不對,皇上並無異狀,為何駕崩?況且宮中並未響起喪鐘。”

    樂盈睇著他,道:“如果有天你遇見王爺了,告訴他,要恨就恨我。”

    “大人?”

    “我已經盡力了,當年我只能用這種方法讓太平盛世延續二十年,這已是極限。”他口中的極限指的是皇上維持清醒的極限,事實上,二十年前樂緣死時,皇上就已經瘋了,如果他無法給皇上一份寄望,他是絕計活不到現在,王朝也早就會被改朝換代,哪裡來的二十年太平盛世,可這只是讓百姓得以從二十年的太平盛世裡攢下一點基業,熬到下一個朝代初立。

    為此,他利用了王爺,甚至連樂家都賠進去了,至於皇上的未來如何……他是真的管不了那麼多了。

    “大人,你說這些話到底是……”話未盡,他已聽見陣陣朝天官府而來的腳步聲,一聽便知是訓練有素的禁衛。

    “你快走吧,別被牽扯在內。”話落,樂盈已經轉身進天官府。

    蘇破愣在原地,直到禁衛逼近,他藏身在樹叢後,聽見禁衛沖進天官府後,裡頭傳出了陣陣哀嚎聲。

    他緊握著拳頭,卻也清醒,憑他一個文人,根本幫不上忙。

    回頭,望著詭異猩紅的天,他不禁想,王爺到底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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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shek    時間: 2019-11-10 11:01


後記 從鬼怪開始 綠光

    會有這本書,是去年跟阿編聊天時提起的。

    因為跟阿編聊起了韓劇《鬼怪》,唉,我實在太喜歡《鬼怪》的設定了,但如果沒有女主角會覺得更完美。(這是身為腐女的心聲)

    不得不承認,我真的非常偏愛奇幻題材,所以近來寫的大致上都是這種套路,可是這本書是我擱上好幾年的設定,一直放著,如果不是剛好聊到《鬼怪》,應該也不會動筆吧。

    這本書最原始的發想,來自于秦始皇求長生不老,後來不知道為什麼飄去莊周夢蝶……嗯,作者的腦內宇宙向來就不是能控制的,當它來時,我也只能全盤接受。

    最後經過時間的沉澱和淬煉,就變成現在這個故事的模樣了。

    對我來說,莊周夢蝶和梁祝化蝶,在某程度上是相同的,而這個想法,也等同這書裡的軸心了。

    其實,我一直試圖讓男主角變成個極致的瘋子,卻又忍不住想,這好歹是羅曼史啊!真的需要一個瘋子般的男主角嗎?我捫心自問,然後,決定下次有機會再挑戰,所以,烏玄度,我就放過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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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emilytyn    時間: 2019-11-10 16:19

謝謝分享
作者: vampire50618    時間: 2019-11-14 11:37

Thank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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