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題:
喬寧《獅心總裁開戰》[總裁們的戰争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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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shek
時間:
2024-4-6 21:47
標題:
喬寧《獅心總裁開戰》[總裁們的戰争之一]
本帖最後由 shek 於 2024-4-6 21:49 編輯
出版日期:2015/02/13
他向來知道自己要什麽,當目标鎖定,出手便毫不遲疑
而這一次,他的目标不是錢或權,而是一個女人──
幾年前,他們曾經約過幾次會,那時的她庸俗又膚淺
可當她再次出現在他面前,要求擔任他的秘書長
她表現得完全像是另一個人,從行為舉止到思考模式
都和過去那個被他打上零分的俗物大相迳庭!
他欣賞她不畏一切與他對抗的模樣
更欣賞她明明火爆勇敢,卻又刻意佯裝淡定的倔強
媒體總愛形容他像高傲又野蠻的獅子,他也并不否認
但他有自己的品味,不是任何人都夠格成為他的獵物
她是第一個讓他産生了掠奪沖動的女人
諷刺的是,她同時也是第一個拒絕他的女人
甚至當着他的面,走向另一個男人的懷抱──
她的所作所為剝奪了他的驕傲、踐踏了他的尊嚴
他受夠了她給的屈辱,也厭倦了總是一再掠奪
決心弄清楚一切,更要揭穿她意圖隐瞞的真相……
作者:
shek
時間:
2024-4-6 21:50
序 喬寧
嗨,很高興能在迎接新的一年時跟大家見面,大家新年快樂喔!
揮別了舊的一年,預祝正在閱讀這個故事的讀者朋友,新的一年将會是個幸運又豐收的一年。
由于書市景氣持續衰靡,每次動筆寫故事時,不免會想,或許這是最後一次了,但也因為這樣,更珍惜創作每個故事的機會。期盼大家能夠繼續支持國內羅曼史,讓每一個仍在耕耘的創作者持續寫出更多好故事。
由于這次故事寫得比較多,沒有篇幅閑聊,因此趕快來跟大家聊一下這次的故事靈感。
其實下筆之初,由于主題書有某些設定上的限制,一度讓我傷透腦筋,許久找不到靈感。但幸好,最後我在某個新成員身上找到了靈感。
這位新成員不是人,而是貓。在今年夏天最炎熱之時,我家跑來了一只自來貓,當時它才四個月大,瘦得皮包骨,我一出家門它就跑過來喵喵叫,更試圖沖進家門口,我當時吓壞了,從沒看過這麽親人的流浪貓,完全不知如何應對。
總之,我跟這位新成員的見面過程真的很有趣,才第一次見面,它就在我腳邊翻肚子,甚至用它的臉頰在我腳邊蹭來蹭去。
由于對貓咪并不是很了解,原以為它吃飽後就會離開,沒想到當天晚上它跳上門口邊的窗臺,不停的呼叫。看着它那樣瘦小的身軀、渴望的無辜眼神,我心生不忍,當下就決定讓它成為我們家的新成員。
過去偶爾會從朋友那邊聽聞養貓的趣事,但聽是一回事,真正養又是一回事。我開始手忙腳亂的搜集各種養貓信息,研究貓砂、飼料的好壞,分辨品牌,聽朋友說為了貓的脊椎好,最好讓貓用專屬的餐桌,于是又匆忙購入。老實說,那段時間真的是累癱了,就怕自己有個遺漏,會對貓的健康造成不良影響。
過去我對貓并不了解,即使捐款也多以流浪狗為主,從沒想過有一天自己居然成了貓奴(苦笑),不過它帶給我的快樂與那份感動,是什麽也換不來的。
當我為缺乏靈感所困時,感謝這位新成員帶給我靈感,也幸好我寫的主題是獅心總裁,在我愛上貓科動物的同時,又剛好能夠創作這樣的故事,只能說真的是一段神秘又奇妙的緣分。
糟糕,光是聊新成員就占了太多篇幅,最後我得幫番外打個廣告——《獅心總裁開戰》的番外是比較悲傷的結局,但或許也比較貼近人性與真實性,就看大家怎麽去解析女主角的心情啰!
衷心期盼大家會喜歡我筆下高傲又自我的大貓——不對,是獅心總裁。不管是故事正文或番外,都盼望能引起大家的共鳴。
再次感謝讀者朋友們過去一年來的支持喔!希望未來一年還能繼續跟大家見面。
(鞠躬)
作者:
she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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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4-6 21:50
楔子
獅子再大也是貓,我不怕你。
當事情發生的那一刻,黎君桦棕色的瞳孔驟然放大,雙手握緊了方向盤,應當立刻下達指令的大腦,卻是浮現冷薔這句頑強的抵抗。
該死的她當然不怕他!
打從那天她以與過去判若兩人的全新形象,走到他的面前接受審視,她就不曾畏懼過他。
但那一點也不重要了。
此刻他駕駛的這輛保時捷休旅車,宛若一只失控的鋼鐵巨獸,正不受控制的飛沖出車道。
他一路緊踩剎車踏板,直直踩到底,但顯然這只巨獸已不再聽從于他。而在那千分之一秒的失控瞬間,他從駕駛座的視角望去,混亂中仍可清晰看見一只橘色貓體撲上黑色引擎蓋。
那只該死的笨貓!明明看見他的車暴沖,為什麽還要撲過來?!
就是那只橘紋虎斑貓撲上擋風玻璃的瞬間,致使他聯想起冷薔說過的那句話,拖垮了他敏捷的反應能力。
別忘了,獅子再大也是貓,所以你應該對你的同類友善一點。
在車體撞上護欄之前,黎君桦腦海忽又閃過這句忠告。
一道嘲弄的笑浮上嘴角,緊握着方向盤的大手已有逐漸松放的趨勢。
被下了咒嗎?只為了她那些話,在那只笨貓撞過來的那一瞬間,他在乎的不是自己的生死,而是那只貓不能死。
它若是死了,那個女人會有多傷心……
迎接即将到來的死亡,黎君桦閉着眼笑了起來,笑嗓粗砺而沙啞,帶着濃濃的自嘲意味。
都什麽時候了,他竟然挂心着那只貓的死去會令一個女人痛苦。
車頭以極高的速度撞上護欄,擋風玻璃剎那震成無數碎片,安全氣囊猛力彈出,後座力之強大,反将駕駛座上的高大身軀彈飛出去。
黎君桦被震出車外,渾身被空氣中紛飛的碎片割傷,當他的背部降落在柏油路上,他能感覺到器官俱被震晃,喉嚨一陣熱源,他猜是腹腔出血湧上來。
他咬着牙,沒吐出那口血,感覺背脊似被撕裂一般的劇痛着,鮮血沿着前額流淌下來,腥濃的液體如火焰般,灼燙他的視線。
盡管意識已渙散,他無法對焦,鉛片一般沉重的眼皮依然勉力地撐開。
此刻,眼前的世界完全斜倒過來,比黑夜更深沉的死亡正朝他靠攏。
他伸出正在顫抖的手臂,像逐步停格的慢動作,極為緩慢地探向左前方,将那只奄奄一息的橘貓撈向自己。
粉紅色鼻頭發出劇烈的喘氣聲,黑暗中反射着光芒的一雙琥珀色貓眼緩緩朝他睜開,眼中倒映出赴死同伴的狼狽模樣。
黎君桦笑了,但下一秒立刻劇烈的咳嗽起來,嘴裏全是鮮血的氣味。
原來這便是死亡的味道。
“笨貓,你明明可以躲開,你不必陪我一起死的。你知道你死了,那個女人會有多傷心嗎?”
遍是割痕的手臂摟緊了懷中的貓,黎君桦閉上眼,嗓子因為嗆咳而嘶啞,肺部的氧氣似乎就快耗盡,他感覺自己的呼吸越來越微弱,卻還笑得出來。
他是獅子不是貓。但在愛上那個女人後,他這頭獅子卻慢慢成了貓,暴躁的易怒被馴服,尖牙被磨平,渴望被撫摸,守在原地等待着她。
黎君桦,我不可能喜歡你,永遠都不可能。
很好,該死的好。那個女人把話說得很死,而他亦驕傲自負,絕不容許自尊再次被她踐踏在地。
這場車禍該死的來得是時候,能夠讓他好好睡上一覺,思考該怎麽從一只被馴服的貓,尋回獅子的驕傲。
黎君桦閉上了眼,放縱自己完全沉入黑暗。
同一刻,他懷裏的貓睜開了眼,琥珀色眼瞳反射出神秘的光芒,在生與死的交界點,凝視着他的死亡。
作者:
she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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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4-6 21:50
第一章
一切的開端必須拉回那個早晨。
地點是位在米穆爾投資集團的臺灣分部。
熟悉金融圈的人,對于米穆爾這個名字一定不陌生,但凡與之交過手,或者曾妄想攀交的,恐怕還會對它肅然起敬。
米穆爾的總部位于紐約,是一個頂尖而專業的投資集團,透過募集而來的資金,在歐洲、北美以及亞洲等地進行公司并購,或者房地産與融資等投資行為,如今管理資産已經遠超過三百億美元,是全球規模龐大的私人股權投資基金之一。
米穆爾集團的主事者來自黎氏家族,一個混揉着葡萄牙貴族血統的華裔望族,主要發跡于澳門,家族事業深入各個領域,版圖遍及南北半球,其影響力可見一斑。
米穆爾集團奠基于紐約,總部設立于華盛頓特區,憑着與華府高層的好交情,及前政府高官的人脈關系,為美國軍隊制造設備與軍火,由此可見該集團背後的靠山,與政府名流牽扯的利益有多麽龐大。
但這些都不是今日的重點。
冷薔打住流動的思緒,慢慢深呼吸,放在腿上的雙手悄悄一緊,自以為不着痕跡地扯動身上那件黑色窄裙。
她太緊張,耽溺于冥思之中,沒多餘心思察覺到,坐在那張實心核桃木長桌後的男人,一雙接近琥珀色的銳眸瞬也不瞬地,屢次捕捉她眨眼或舔唇的緊張反應。
噢,對了,她打轉的思緒似乎遺漏了一個最重要的人物。
此刻坐在她正前方,隔着一張彰顯身份的氣派辦公桌,明明是渾身銅臭味,不該擁有那樣迷人的俊美臉孔,及媲美內衣男模體格的男人,正是米穆爾集團亞洲區的最高執行總裁。
“所以,”黎君桦在她走進這間辦公室,并且默視她近三分鐘後,才終于開了口。“你真的想來應征我的秘書?”
那道低沉的男性嗓音,帶着低音提琴的渾厚,滑過了她的心房,觸動着更多的不安。
冷薔在那雙棕眸炯炯注視下,艱難地點了點頭。“是的。”
假如他們只是一般的主雇關系,她還不至于這麽局促。問題在于,她跟這個男人的關系認真研究起來,其實有點複雜。
首先,三年前她曾與黎君桦約會過幾次,後來她被甩了,“據說”面子丢很大。
再然後,她那個剛離婚一年的母親,前陣子搭上了黎君桦某個堂叔,很有望梅開二度,晉升為黎氏家族的一員。
有了那位堂叔的協助,此時此刻,她才會身在此地,像誤入獸籠的羔羊,幹坐在椅子上接受那頭驕傲的雄獅審視,而他的眼神看起來顯然不怎麽滿意,大有種不屑眼前這只獵物的輕蔑感。
“你應該很清楚,若不是我堂叔親自來電,希望我能錄用你,今天你不可能會坐在這兒。”
啊,領導着米穆爾的野獸對她發出了第一聲獅吼。冷薔想着。
面對黎君桦臉上那抹明顯的譏諷,她只能強迫自己微笑。
黎君桦不明白她怎麽還有臉笑得出來。任何一個有自尊的女人應該都笑不出來。他想。
沒錯,幾年前他跟冷薔交往過。那時冷薔還是社交圈的寵兒,她遺傳了母親的美貌——冷母杜光琴曾是風靡亞洲的大明星,為了躍進上流社會,利用自身足可迷倒男人的籌碼,成功嫁入豪門。
一年前,杜光琴與屢次外遇的丈夫正式分道揚镳,不久後上流社交圈裏多了一對目标一致的母女檔。為了支持她們揮霍成性的拜金生活,母女倆打算在耗盡贍養費之前,再攀上願意拜倒在她們名牌裙下的凱子。
不得不說,初見冷薔之時,她清靈的外型深深攫住他的目光。奇妙的是,她遺傳了她母親的美貌,卻不具有那份庸俗的冶豔感,反而是飄逸出塵的靈美,渾身上下充斥着一股知性美,令人不得不贊嘆基因的神奇。
那時是他主動接近她,她如星的美眸閃耀着得意,以及能夠淹沒一切的虛榮,他注意到了,但是并不那麽介意。
直到兩人正式約會後,她俗不可耐的談吐、膚淺而狹隘的眼界,總是談論着華鞋美服,活在自己的玻璃屋裏努力展示自己,每一種面貌都乏味單調得令他反胃。
于是短暫的暧昧關系到此為止,他拒絕兩人再有更進一步的接觸。
經過數年後,這個膚淺的拜金女卻透過關系,企圖進入米穆爾集團,擔任每天會與他有大量接觸機會的秘書長。
而且,透過那張足令他印象深刻的履歷表,他發現了一些很有趣的事。
“可以告訴我,你幾時對金融業産生這麽大的興趣,甚至還想投身這個行業?”黎君桦垂眸睨着手中的A4履歷表,在覽至某一行文字時,嘴角揚起了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
捕捉到那抹嘲笑的冷薔,出門前只匆匆吃了炒蛋與幹吐司的胃部開始抽痛。
他接着問∶“你在填這張履歷表的時候,可有确認過那些證照上的名字真的是你?”
她在個人專長那一欄,洋洋灑灑寫上了許多金融財務相關的證照。這倒是勾起了他的興趣。據他對她殘留的印象,擅于捏造專長似乎是她的強項之一。
顯然冷薔早有準備,那雙美麗的晶眸雖然閃過一絲慌張,動作卻十分流暢地從壓在腰後的公事包裏取出證件夾。
為了将資料遞向他,她不得不站起身,也使他能夠一眼盡收她今日的全貌。
她穿着棉絲混紡的白襯衫,領上滾着不算花俏的小荷葉邊,下擺全收進裙腰,束出一截纖細優美的腰線,那件長度及膝的黑色窄裙,服貼着下半身曲線。
當她行走間,耳際線上的馬尾蕩成了一道柔軟黑亮的線條,露在領口外的頸部宛若瓷器一般白皙纖美,幾绺發絲纏繞其上,讓那塊柔嫩的肌膚添了一絲遐想空間。
“這些都是我的證照。”冷薔知道他在打量她,且是用着超乎一般人能想像的嚴苛視線,但越是如此,她越是打直腰,讓纖瘦的背部與挺翹的臀部呈現迷人曲線。
黎君桦瞥了一眼她伸在半空中的手,掃過最上頭的某一張證照,始終沒伸手去接,不以為然的态度傲慢得令她惱火。
冷薔強迫自己吞下喉間的火焰,打直的纖細手臂停滞太久已有些顫抖。
但這是磨練,她不會這樣就退縮。
“為什麽是米穆爾?”黎君桦沒讓她把手收回,反而岔開話題。
傲慢又自大的混球!冷薔在心中痛斥。
“我必須老實說,我母親快破産了,在她成功與黎總裁的堂叔步入禮堂前,我必須找份工作養活自己。還有,為了我母親的顏面,她希望這份工作是令人稱羨的。”她自有一套說詞。瞧,前後毫無破綻,連她都佩服自己。
聽起來很合理,但黎君桦總覺得這個對答如流的冷薔,與停格在記憶中的膚淺拜金女相差懸殊,隐約有某個環節兜不上。
“黎總裁,我知道我們過去結束得不算融洽,不過請你相信,我對這份工作很有熱忱,我也需要一份薪水養活自己,如果你願意給我一次機會,我會很感激的。”
感激?又是一個不可思議的詞從她嘴裏吐出。黎君桦玩味地想。
他看見冷薔深吸一口氣,然後接着說∶“請問我可以把手收回了嗎?”
請。拜托。謝謝。這些都是過去不可能從她口中聽到的字眼,她是怎麽辦到的?在短短數年內,将自己成功改造成一個謙虛有禮的尋常人。
基于一種看好戲的好奇心态,黎君桦決定改變心意。
他揚着笑說∶“米穆爾不會包容任何帶着僥幸心态的人,你懂我的意思嗎?”
當然懂。他八成誤以為她又想接近他,妄想循從她母親的模式,加入黎氏家族。
他放一千萬個心吧,她恨透了黎家的男人!
恨意在冷薔眼底閃過,但稍縱即逝。她竭力壓抑下來,因為她不需要在這個男人面前表露出來。她需要這份機會,而不是蠢到招致他的懷疑。
“我非常清楚黎總裁的意思,相信我,我從來就不知道僥幸兩個字怎麽寫。”
看着她挺起胸口,信誓旦旦的給出保證,黎君桦只是揚起了有待評估的笑,随手将她的履歷表往桌上一擱。
“下午開始上班,你有一個午休的時間可以适應新環境。”他交握起雙手,寬闊的肩膀往後一靠,像只盤據于高處的獅王,睥睨着臣服于他的小獸。
當下冷薔真的有一種被咬住頸部的錯覺。跟這個男人打交道,簡直像是主動将頭放進獅口,賭賭看它會舔你抑或咬你,完全是拿性命開玩笑。
但,她不惜一賭。
冷薔對那頭俊美的獅——啊不,是俊美的新上司露出使命必達的敬業笑容,用着不快不慢的節奏退出辦公室。
老天,這間充滿肅殺氣息、清一色銀與白的冷漠空間令她一直發冷,謝天謝地終于可以離開。
當那扇雕刻花紋的黑色大門關上,黎君桦起身,雙手插放口袋,伫立在從外面無法透視進來的落地窗前,銳利的棕眸微眯。
外面是半開放式的秘書辦公室,冷薔正在與那些女秘書自我介紹,臉上的笑容閃耀着自信,以及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智慧。
看着宛若脫胎換骨,從頭到腳嶄新一變的她,他開始懷疑坊間是否也有人格整形診所的存在。
其實他對她來此的真正意圖毫無深入探究的興趣,甚至不在乎她這個人的存在;但是當他發覺她與記憶中的模樣徹底迥異,他開始覺得有趣。
或者這正是她的目的?先花點功夫将自己打造成不一樣的形象,好吸引他的注意力,勾起他的興趣。
假使真是如此,那她或許成功了一半。但通常當他徹底對此人失望,這個人不會再有第二次機會,她也一樣。
同意讓她留下,不過是為了賣堂叔一個人情——或許這個決定還摻了一點玩味的好奇,其實他等着看她在工作上出洋相,或是自取其辱的離開。
黎君桦棕眸閃着愉悅的光芒,嘴邊的笑加深了俊美,卻也讓他看起來顯得冷酷無情。
落地窗另一端的冷薔,冷不防地縮了一下肩膀,背部爬上一陣涼意。
她轉過身,下意識望向那面反光的落地窗,表情浮現一抹頑強的不悅,像是無懼的接下某人的挑釁。
黎君桦就站在那兒,捕捉了這一幕,體內好戰的因子在蠢蠢欲動,最難以置信的是,對象竟是一個曾經被他徹底打上零分的女人。
看來事情将會變得很有趣。
冷薔在心中詛咒所有的人都下地獄。所有的人!
她經歷過嚴苛的現實考驗,曾經待過上百人的大公司,很清楚一般人會怎麽對待空降部隊,但秘書室的這些女人簡直有病,她們的态度擺明了就當她是花瓶,什麽事情都不讓她參與,甚至瑣碎的工作也不。
她合理的懷疑,造成她像個愚蠢的傻瓜被晾在座位上,只能打打字接接電話這種局面的罪魁禍首,極有可能就是黎君桦。他瞧不起她,眼神從不掩飾對她的輕蔑,她非常清楚這點。但她以為他接受她留下,是真心打算給她一個表現的機會。
但顯然這是癡人說夢,可笑的夢!姓黎的男人都是混球,該下地獄一萬次的垃圾!很高興她再一次親身印證了這句話。
冷薔抱着一堆準備熬夜苦讀的數據資料,走出矗立于這座城市最精華地段的白色大樓。步下白色長階梯時,她停住腳步,回頭仰望高挂着獅身圖騰的那塊招牌。
黃金色的獅身圖騰是米穆爾集團的象征。據說米穆爾這名字是取自于當年黎家遠嫁至葡萄牙皇室的曾曾祖母,或是曾曾曾祖母的姓氏——沒錯,米穆爾是過去葡萄牙皇室某一任君王的姓氏。
至于獅子,則是那位君王的象征,也正好吻合了黎家擅長掠奪世上資源,而且出手殘酷不留餘地的形象。
黎家男人仗恃着體內那一丁點的貴族血統,對世人盡情的傲慢,在權力與金錢交織的鬥争游戲中,盤踞于最頂端。
她不屑的眯緊美目,對着那遙遠的獅身招牌冷呸一聲,然後朝停車場方向走去。
一般來說,集團員工所屬的停車場安置在大樓地下室,大樓後方那一塊空地則是提供給一級主管或特別貴賓使用。身為集團的秘書長,冷薔亦算是一級主管,因此她能光明正大的刷開電子栅欄,走進停不到幾輛車的空地取車。
這便是擁有特權的好處。地上停車場固定有人修繕的路燈亮着,不必擔心身後會藏着什麽可疑的人影,或是……
“喵。”
冷薔驀然一怔,一轉身便看見那只橘黃色的大貓。她目光一亮,忍不住揚起了嘴角,盡可能對它釋出友善的氣息。
它披着一身橘黃色的長毛,一雙金色眼瞳宛若琥珀。依她對貓的了解,這只撐着前腳立坐的大貓,極有可能是波斯與安哥拉貓的混種,才會有這樣壯碩的體态。
這樣的貓應該很受歡迎才對,怎會流落成街貓?
冷薔忍不住想撫摸的沖動,在詫異間已蹲下身,朝那只宛若縮小版的迷你金獅探出手。
大貓豎立的耳朵立刻朝下,貓眼瞬間充滿戒備,喉嚨間發出低沉的嘶吼聲。
“嘿,我沒有惡意。”冷薔将朝上攤平的手心放得更低,讓大貓能看清楚她手上空無一物,不會對它造成任何威脅。
非常緩慢地,大貓慢慢收起尖牙,也不再發出嘶吼聲,但眼中的警戒不減半分,只是睜大金色眼瞳凝視着她。
“你怎麽會在這兒?該不會是偷溜出門,認不得回家的路,一不小心就成為流浪貓?”
貓兒不會言語,但是它們善于傾聽。為了釋出善意,冷薔的嗓音調至低柔,臉上盡可能維持着微笑,上身幾乎快貼上水泥地。
黎君桦坐在駕駛座上看着這一幕。
同時,他的眉間浮現一道褶痕。盡管很淡。
她趴在那裏做什麽?而且還是在這個時間。莫非她是守株待兔,等着他出現?
這個推敲令黎君桦感到不悅,他厭惡成為別人眼中的獵物,或者是肥羊之類的目标物。雖然他對她的意圖早有揣測,但畢竟那時還不能百分百确定。
黎君桦雙手搭在方向盤上,等着冷薔假裝驚訝,藉故靠過來搭讪。
等了差不多兩分鐘,那個女人果然站起身,別過高懸着微笑的美顏,朝他車子所在的方向望來。
一抹嘲弄的笑浮上他嘴角。才短短一個禮拜,她就按捺不住了?看來她努力建立起的新形象就只能撐到這兒。
黎君桦冷眼看着那道嬌小的人影走來,然後小跑步繞過漆黑發亮的車頭,他滿腔的不屑登時被驚愕取代。
他眯着眼,瞧見她跑向公司對面的超商,不出五分鐘又小跑步奔出,返回停車場,再一次對他視若無睹的繞過車頭,然後蹲回那個角落。
這是她的新把戲?黎君桦皺着好看的雙眉,拉開門把下車,走向冷薔所在的那個角落。
“你看,是雞肉罐頭噢!抱歉,超商只有賣這個牌子,我保證明天會帶更棒的過來。”
他站定在她身後,看見她拉開貓罐頭的拉環,小心翼翼往地上一擱。
罐頭前方坐着一只金黃色大貓,它垂下炯炯有神的金色眼瞳,明明看起來那樣狼狽,卻像一個高高在上的王,低頭檢視餐盤裏的食物合不合胃口。
大約猶豫了幾秒鐘,終究抵不過饑餓,大貓将臉埋進罐頭裏,開始大快朵頤。
冷薔發出一聲小小的歡呼,動作和緩地将手挪近,慢慢揉上大貓低垂的頭。大貓霎時縮了縮,提高戒備的瞪着她。
“沒事的,我不會傷害你,相信我好嗎?”纖手沒縮回,只是暫停在半空中,作勢欲再揉揉大貓毛茸茸的耳朵。
大貓的喉間發出一陣嘶鳴,肉掌間的爪子探出,冷薔倒抽一口氣,大腦同時下達躲開的指令,但反射神經終究慢了一步。
一只手臂在千分之一秒間攫住她,纖細的手腕被扯高,順勢帶動她的身體,她被拉扯起身,重心被迫往後。
大貓撲了個空,不悅地咕哝一聲,繼續埋頭品嘗罐頭裏的雞肉。
冷薔全身倏起顫栗,渾厚的男性氣息緊貼着她後背,她能感覺到自己的毛細孔在瞬間撐開,出于防衛本能,心髒狂跳不已,脈搏超速直飙。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
冷薔滿臉愕然,難以置信千鈞一發出手相救的人竟然是黎君桦。
老天,他幾時冒出來的?她居然毫無所覺!
這個男人行動間無聲無息,幾可媲美貓科動物……慢着,他确實也是。外界總喜歡将他與集團象征的那只獅子做連結,大多數的人談及黎君桦,伴随的往往是畏懼戒慎,不是沒有原因。
“黎總?”她眨了下眼,總算找回因錯愕而遺失的嗓音。
“你不曉得剛才那個動作很可能使自己受傷嗎?”黎君桦的棕眸充滿了質疑。
“我知道。但我必須試試看。”現在是下班時間,她認為不需要用下屬的姿态面對他,因此她的态度談不上恭敬。
事實上,她很難将恭敬的狀态套用在黎家的男人身上,只能盡全力僞裝平和。相信她,她已經盡力了。
“為什麽?”黎君桦冷着臉問。
“什麽為什麽?”冷薔莫名其妙。
“那是流浪貓,不是你在寵物店看見的寵物貓,你為什麽要冒險摸它……”他別過臉,皺眉睨了眼仍在埋頭苦吃的大貓,“還有喂它罐頭。”
冷薔聽出他話裏的嫌惡,心頭不禁冒火。
自大的豬!他憑什麽瞧不起這些需要援助的動物?!
“對,它不是什麽昂貴的寵物貓,但在我看來它的價值就跟那些貓一樣,甚至更需要被幫助。”她反駁的語氣急沖,美眸充滿帶刺的敵意。
敵意?莫非這是所謂的反向操作,她打算利用這點來引起他的注意?黎君桦在心中玩味地思索。
“很謝謝你剛才拉了我一把。”冷薔接着說,垂下眼瞪着手腕上的那只鐵鉗。
是的,他的手寬大又溫熱,感覺就像一把鐵鉗。方才兩人身體貼近的瞬間,他的男性氣息強烈得讓她顫栗,盡管她早已清楚黎家男人是危險的。
黎君桦垂睨,緩慢而流暢地将手收回,冷薔即刻拉開距離,仿佛他身上有某種可怕傳染病。
坦白說,無論是演戲抑或認真,她這樣的舉動,不管是哪個男人都會被挑起怒火。
她若不是蠢到故意對他搖動紅旗宣戰,便是故意藉此勾起他對她的興趣。
黎君桦眯着眼。“你剛才沒看見我嗎?”
冷薔蹙眉,一臉莫名的斜睨,仿佛聽不懂他的中文。
“你不曉得那是我的車?”黎君桦側着臉,望向前方一百公尺處的保時捷休旅車。那曲線流暢的黑色車體,不過是他上班的代步工具,卻是許多人遙不可及的夢想。
“是嗎?我沒發現。”冷薔毫不在乎的瞟上一眼。對她而言,車子就是車子,能發動載人就好,牌子什麽的她沒研究,更不會特別去辨認。
“前兩天你才搭着那輛車,跟我一起出席董事餐會。”黎君桦挑起眉,以嘲諷的口吻說道。
“黎先生,我不會特別去認車,這應該也不在工作清單裏吧?”自大的瘋子!冷薔在心底怒喊。
“我以為,你對男人開什麽樣的車,一直很有研究。畢竟對許多社交名媛來說,那是最基本的功課。”
噢,對,她差點忘了自己扮演的角色。太感謝他的提醒,她不能在他面前露出太多破綻。
冷薔對黎君桦綻露一朵笑花,美麗卻虛假。如果當下照鏡子,她可能也會反胃作嘔。
“很抱歉,對我來說,黎先生是上司,所以沒特別注意。”她的語氣亦虛僞制式,隐含着幾分諷刺。“我這樣說,黎先生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她只當他是支付薪資的提款機,而不是“男人”,會成為她目标的那種“男人”。黎君桦當然清楚她的意思。但倘若真是這樣,她又為什麽非要動用關系,到他身邊擔任秘書?她若不是說謊,便是打算欲擒故縱。
“是嗎?很高興你能公私分明。”
“希望黎先生也可以,因為如果沒看錯時間的話,現在是我的下班時間。”
她在暗示他很煩人?黎君桦瞪着那張虛僞的笑顏,越發覺得眼前這個冷薔,與停格在印象中的形象全然迥異。
冷薔看見黎君桦的臉色凝重,棕色的眼瞳眯了又眯,像一頭被激怒的野獸。
黎家的男人都是驕傲的混球,他們不喜歡被人輕視,更遑論是吃癟,那無疑是在他的自尊上插把劍。
“冷秘書,我發現幾年不見,你變得很有趣。”黎君桦揚起一道俊美迷人的笑,眼底的不悅清晰可見。
“謝謝黎先生的謬贊。我從來不覺得自己有趣。”冷薔繼續保持虛僞的假笑,好讓這個男人能夠覺得反胃,趕緊離開她的視線。
“你知道嗎?你對我說的每句話,都像是在挑釁。”
“你多心了,沒有人會傻到挑釁自己的老板。”
“是嗎?我很懷疑。”黎君桦轉身離開前,丢下一句尖銳的質疑。
冷薔有點幸災樂禍地笑了笑。
不料,那道挺拔的人影忽然又轉過身。當場被逮個正着,她的笑容凝固在臉上。
見他的嘴角上勾,棕眸閃爍着奇異光芒,像是一種無聲的宣示,一股涼意爬上她的背脊,這才終于意識到自己幹了蠢事。
她不該讓他看見這一面,應該努力演好拜金女的角色,讓他徹底厭惡,而不是……Shit!現在談這些無疑是亡羊補牢。
冷薔瞪着那輛黑色的龐然大物駛離,懊惱與自責瞬時爬上心頭。
她轉過身,罐頭已經見底,大貓正愉悅地舔着毛。她蹲下身,好氣又好笑地看着它。
“如果不是因為你,我也不會在那混球面前表現出自己。你要怎麽賠我?”
“喵。”覺得她很吵似的,大貓瞥了她一眼。
“這樣吧,你欠我一次,等到我們混熟了,你就要乖乖地讓我帶去打預防針,如何?”
“喵。”大貓發出疑似不屑的回應,然後起身往停車場的另一方向而去。
笑望着大貓的背影,冷薔拉高嗓門說∶“明天我會帶更好的罐頭過來,後天也會,可能大後天也會,你要記得過來。”
大貓停下腳步,懶懶撇頭看她一眼,金色眼瞳在黑暗中反射着光芒,随後像另一頭霸氣的小獅子走開。
冷薔蹲在那兒靜靜微笑,心情難得的祥和愉悅。對她而言,一只流浪貓比黎家的男人更值得她花費時間與力氣。
那是宣戰無誤!
過去數周将她當成透明人或者花瓶之類的秘書室女人,開始輪番來找她的碴,假裝确認某些公事,其實是為了考驗她,或者使她出糗難堪。
她不排除是有人在背後主導這一切的可能性。
接着早上開會時,黎君桦故意挑三揀四,嚴重考驗她的耐性,甚至直接來個抽考,在一票高階主管面前詢問她某件投資案的進度。天曉得她才加入米穆爾不到一個月!
他是故意的,一定是。
最好笑的是,她一點也不意外。或許在發生的當下有那麽一點錯愕,但是黎家的男人有多麽混球,她比誰都清楚。
咖啡機發出哔哔聲,冷薔将馬克杯拿近出口,替自己沖了一大杯咖啡,然後将冒着熱氣的杯子挪近嘴邊,目光望着另一只手上拿着的書面資料,心不在焉的轉過身。
一堵牆壁擋住了她的去路,若不是她及時剎住腳步,恐怕悲劇已經發生。
盡管這樣,手中那一大杯熱咖啡仍是有幾滴灼熱液體濺出,燙着了她的虎口。
她微微蹙眉,忍下那瞬間的灼痛感,擡起頭看着那面牆——噢,那不是牆,而是黎君桦貨真價實的胸膛。
堅硬,渾厚,寬闊……等等,她為何觀察得如此入微?
“黎總,有什麽需要我做的嗎?”穩下飄遠的心緒,她以一個秘書該有的專業口吻問道。
“我想喝杯咖啡。”颀長的身高使他看待萬物的眸光皆帶着睥睨,此刻讨咖啡的姿态亦傲慢得像是命令。
“你的咖啡馬上來。”她放下自己那杯,回到咖啡機前重新沖一杯。
黎君桦凝睇着那抹忙碌的纖細背影,高大的身軀靠在隔間牆邊,雙臂交抱,長指在手臂上敲打着節奏。他試着去想,過去數年在這個女人身上究竟發生過什麽事。
經過一整天的深入觀察,他發覺她确實有些地方變了。
例如她的氣質。她的氣質确實變了,與過去一張嘴說話就讓人覺得俗不可耐的拜金女氣質完全迥異。
即便氣質真能僞裝,但腦袋裏的東西可不能。
過去她只認識名牌上的數字,如今她卻可以針對一個房地産投資案,後頭所衍生的後續效益做詳盡的評估,甚至做出一篇全是數字統計的報表。
最後,還有一件事,對他來說可以歸類為重要,亦能歸類為不重要的事。
她似乎一直在忍耐他。
是的,忍耐。而不是期待。
當初他認定她是為了接近他,才會大費周章的改造自己,但顯然真相并非如此。
冷薔握緊杯耳,一轉過身就迎上那雙充滿探究的棕眸,胸口冷不防地緊縮一大下。
并非她防備不夠,而是他的目光太有穿透力,像是能揭穿世上所有的秘密。
或許是那一瞬間的心慌削弱了她的靈活,她的手震了一大下,黎君桦敏捷地伸出手,幫她穩住那一大杯咖啡。
“真難得看到你出錯。”他接過咖啡,手指輕畫過她僵掉的手背,嘴角那抹笑明顯的是嘲諷,卻令她有數秒的失神。
一秒,或許兩秒,反正非常短暫,短到她不願意承認。
“很高興我的出錯能娛樂黎總。”她穩住亂掉的步調,回到白色廚櫃前,重新端起自己那杯咖啡,想快步離開這狹隘的茶水間。
“我很訝異你這麽快就進入狀況。你的能力還算不錯。”
那個将茶水間塞得很滿的男人繼續擋住她的去路,如果她想直接通過,免不了與他擦肩,而她讨厭跟此人有任何肢體上的接觸。
“謝謝黎總的肯定,我還在努力學習。”冷薔收回評估的眼神,仰起嬌顏扯開一絲笑。
虛假。黎君桦望着她那抹笑,說不上來是怎麽回事。那種虛假并非是過去的造作,而是他嗅出來的忍耐。
她為什麽要忍耐他?仿佛他是一種病毒似的。
“冷秘書,我很好奇,你笑起來會是什麽模樣?”黎君桦在啜飲咖啡之前,別有深意地說。
瘋子。她不是正在笑嗎?冷薔在心中嗤之以鼻。
對待瘋子最好的方式,一是裝傻,二是不予理會。通常她兩個方法都會用上。
“我得回去工作了。”冷薔微笑地說,暗示他讓出通道。
“你的反應都像是在對我下戰書,你沒發現嗎?”
“黎總想太多了。下戰書?我?不可能。”實際上,她希望對黎家所有的男人下死亡證明書,如果可以的話。
她大概沒發現,每當她逼迫自己微笑的時候,眉尖是微蹙的,那樣子看起來使得那份忍耐更明顯。
黎君桦目光加深,在她猝然瞪大美目的驚愕中,伸出了手指畫過她的眉心。
那一瞬間,冷薔仿佛心跳靜止,脈搏卻失速狂飙,心中似被弄倒了什麽,她僵在那兒,思緒全部凝固。
“我很确定你是在向我宣戰。”
扔下這句話,黎君桦看了她一眼,臉上那抹笑異常刺眼,仿佛是在下戰書。
又是一個自大的黎家混球!
冷薔瞪着男人愉悅的背影,握緊杯耳的手指泛白,雙頰卻發燙泛紅,用盡了力氣才調勻呼吸。
忘記這一切!他不值得你心慌!她在心中對自己下達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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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e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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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4-6 21:51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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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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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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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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