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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榆《這夏有意思》【四季搞什麼鬼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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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dad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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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5-7 16: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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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榆《這夏有意思》【四季搞什麼鬼之二】
他的戀愛史輝煌到嚇人,
從紐約到台灣、黑道到政商的女人或女兒,
他哪次不鬧得轟轟烈烈、跌破眾人眼鏡,
那他干么對一個老是出錯的女生……心動?
第一次見面,他不過大聲了點,
她驚嚇到失足落海,
而他伸手一抓竟只救到她的比基尼﹗
第二次見面,他腳下滑板一溜往她頭砸去,
發呆中的她當場破相掛彩﹗
而這會她竟夜探他的辦公室偷東西,
居然還傻楞楞的問他是不是同道中人?﹗
老天﹗是她太蠢還是他一臉壞人樣?
不過──這女人的確是引起了他的興趣,
他就賭他這一次,
如果柔順的天使肯為他一句話而去“偷”,
那他就打破誓言,追求這夏天遇到的女孩……
作者:
dad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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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5-7 16:35
序
誰在監督我們的人生? 夏榆
一個結了婚的朋友說,單身的人都是靠時鐘督導自己。
當時我心想,如果實際情況就像他說的那樣,那么,榆仔不禁要問,結婚的人都靠什麼督導自己?
小孩的成長、老公的皺紋、父母的期望,還是自己偶爾照照鏡子會被嚇到的那種心力交瘁,蠟燭兩頭燒的無力感?
榆仔沒問,寧可用想像力胡思亂想,也不想證實單身的人,是不是真得靠時鐘……
所以榆的結論是,想渾噩過日的人,應該不必時鐘來督導自己。
不過,從榆仔房裡的鬧鐘、客廳掛的時鐘、電視旁邊擺放照片的鐘、電腦右下角的時間、螢幕旁的小鬧鐘、電話上的幾點幾分,甚至連廚房也有一個小小鬧鐘…………想于此,榆仔不得不開始有點認同這樣的論點。
但,也有人不喜歡被時間給束縛吧﹗
那是種逃避的態度,或者是根本是想做時間的主人呢?
榆仔不是那種類型,當然不曉得那些人的想法。
不過,如果說時鐘在督導人的一生,也未免太過可怕。
因為不只是時間吧,應該還有其他原素在監督著我們。
比如說,認識或不認識的人--叫你起床的人或等紅燈等到發呆卻被后面猛按喇叭的家伙。強硬規定或自由選擇的制度--像學校或各式各樣的補習班。工作或休閑娛樂--上下班制度或吃喝玩樂。哪一樣不是在督導每個人的人生,甚至連三餐都是。
起床要吃,中午要吃,晚上還要吃,不吃,胃就會抗議……沒想到連身體也來參一腳。
而不曉得從什麼時候開始,規定凡是人,就得讀書,就得受教育,出了校園就必須工作,不然咧,喝西北風啊﹗工作太累了,開始想玩樂,想喝兩杯,想看電影……所以上學要早起,工作不能遲到,看電影得準時,這些都算督導每個人的動力,而它最後仍得得靠時間來把握啟行與回程。
要不然,工作遲到,讀書沒到,看電影人到已經開始放映……這樣的人生,恐怕有一點零亂。
唉﹗寫到這裡,榆仔幾乎認同了朋友的話。
沒錯,榆仔承認,人呢,是得靠時間來督導自己,但是,不管單身或結婚的人,應該都同樣遭到被時間壓著跑的命運。所以榆的結論是,想渾噩過日的人,應該不必時鐘……
作者:
dad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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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5-7 16:36
楔子
「好了啦﹗別遮了,反正沒人在看 。」
在渡假聖地夏威夷的威基基海灘上。
駱采亭雖然身著清涼勁爆的比基尼,心裡卻鬧著別扭,跟在有異性沒人性的同學于霄群身后,恨不得多雙手來遮住呼之欲出的小白肉彈。
她在台灣買的泳裝樣式明明是保守型的連身帶裙式,可到這裡之后才發現被調了包。于霄群的惡意傑作,加上本地更省布料的泳裝她不敢領教,所以只好勉為其難湊合湊合,反正海邊戲水沒她的份,要丟臉,也只有這幾天了。
而且到現下,她仍弄不懂自己來這裡做什麼?
內向、害羞又膽怯的她,應該沈浸在巴黎的藝術氣息、西班牙的精雕建築,希臘的古老衣冠文物,或是埃及的神祕金字塔中,可這會兒為了摸嗅不著的友誼,陪于霄群來到玩家天堂--夏威夷,穿上作夢也沒想過的比基尼,讓熙攘人往的各色人種,瞧透她一身缺乏紫外線照射的白豬肉?
這完全不是她所想要的旅遊初體驗。
可她就是太好說話、太沒主見,才會著了好友的魔,中了她的道,答應陪她來這種不能包得緊緊的清涼地帶。
瞧她一身暴露泳裝,駱采亭真想叫她干脆別穿,何必弄那么點小小的三塊布礙眼?
「別再遮了啦﹗如果自卑,干脆跳進海裡或遮住自己的眼睛不就得了,反正搞不懂 保守到家是怎么回事的洋人,不會注意到 消失在沙灘上。」
于霄群邊對身后的駱采亭說話,邊搔手弄姿、扭動身軀,向迎面而來高碩俊美外國人拋媚眼。
這個色女﹗臨行前還再三保證絕對會照顧她,結果根本只顧著跟男人眉來眼去,完全不理會她。
如果身為旱鴨子成員的駱采亭會游泳,她早跳進海裡,躲得遠遠地,何必在此讓人蹧蹋。
無奈的嘆口氣,無措的不曉得該怎么站,只能無聊的四處張望,倏地,有塊靜謐的寶地,成了她眼中的焦點。
沒錯,比起這塊熱情沙灘,她更適合待在那裡。
「嗯……霄群,我想我去那裡好了,那裡看起來比較安全。」
她說的是離海灘不遠的一塊空地,空地的后方有幢建築,看起來像是間精致的小別墅,空地的前面則圍著一排竹編的欄杆,跨過欄杆底下就是蔚藍的海洋。
于霄群搞不懂,她去那裡干么?
大老遠來夏威夷渡假,不戲弄海水、不擁抱陽光、不踢踢沙子,反而去那個冷清的地方,發呆嗎?
「喂,我又沒答應, 真去呀……」她話都還沒說,好友已經對著她揮揮手離開,「什麼嘛,一點都罔顧及我這么個柔弱的女子會不會被壞人拐走…… ,帥哥,一個人嗎?」
于霄群的抱怨並未持續太久,迎面走來的年輕帥哥吸引住她滿滿的注意力,至於好友,隨她去吧,反正都那么大的人,應該不至於走丟。
而走離人群后的駱采亭,沒停佇半秒地走往她想去的靜謐之地。
看著那幢離海灘有一些距離的別墅,她突然好奇了起來。
住在裡頭的人一定很有錢,雖然她看不穿別墅裡面是什麼樣子,但能買在這種熱門景點又占地不小,應該不是普通人。
等她氣喘吁吁抵達,立刻被眼前水天一色的景色給驚艷得瞠大眼。
從這裡鳥瞰萬頃琉璃般遼闊無際的海波,就如同沾上深藍涂料的畫筆,沾水后在宣紙上一染,深淺不一地呈出漸層式的藍,賞心悅目極了。
絢爛的金黃色陽光揮洒在藍色漸層裡,那晒得人懶洋洋的溫熱感,還有隨風而來的海水咸味,這感覺,遠比夢中跌落雲層的綿密還耐人尋味。
「喂, 怎么可以隨便踏進別人的土地?」
低沈且不悅的英文從身后冷不防地傳來,嚇得駱采亭驚慌失措地轉身,回身之際右腳慌亂地往后退了一步,那力道剛巧踢斷了原本就不牢靠的竹欄。
當啪的聲音傳來,她的身體跟著往后傾倒。
「這感覺……不對勁﹗
如果她不是太健忘的話,她身后不正是藍色漸層的海岸嗎?
這表示此刻的她正從高而降,講得再明白些,她正往海裡掉……
天呀﹗這怎么行。
想到此,她的雙手胡亂抓著空氣,這時,一個戴紅色棒球帽的東方人,出現下她的視野。
駱采亭從沒這么想拉一個男人的手,而那男人也確實想捉住她,只可惜她下降速度實在太快,他跟本來不及捉住她……不對,他似乎捉著了些什麼,但她明白,那絕非自己的手。
她的身子如同冒險犯難的高空彈跳者,正背海而墜,就快瞅不清男人的臉,不過,奇怪了,他手中那塊小碎花布料,怎么那么眼熟?
她仔細回憶了一下,那似乎是她泳衣的布料。
但那件少到遮不了幾兩肉的布料,怎么會在他的手上?
難道……
駱采亭來不及猜測,冰涼沁心的海水已經冷冷地嗆進她的鼻子,接下來發生了什麼事,她的腦子已沒法清晰思考,只曉得自己的春光被大海……和一個陌生男人給瞧光了。
作者:
dad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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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5-7 16:36
第一章
「您找我嗎?」
位于南台灣海域周遭的大興多尼飯店,最近在人事方面鬧了場大地震。
一向低調的甘家二代長子甘士堡,終究擺脫不了桃色纏弄,與飯店女員工搞出情色大紕漏,在紛擾不斷的輿論報導刊載下,被迫下台。
事情發生于一夕間,當大興多尼飯店的總經理位置遞補上甘家第三代的甘尹聖時,干了七年特別助理的曹布居,首當其沖的受遭殃,因為在飯店待了七年多以來的第一次遲到紀錄,居然奉獻在這個最敏感的時刻。
「對,我找你。」
新頭頭的聲音聽起來好年輕。曹布居想著,忍不住將進門時慣性恭敬低著的頭微抬,卻想不到眼前男人並非西裝畢挺,而是一身花襯衫與水兵短褲裝扮。
公文上明明寫著新總經理年紀二十有九,怎么竟出現個年輕男孩,難不成他看走眼或錯看簡介資料?
「請問您找我--」
「你叫曹布居嗎?」
這時,看清眼前人的年輕樣貌,二度把曹布居給震懾住。
二十九歲的人了,高挺的鼻子,紅潤的臉色及俐落的短發,再加上那雙迷人的眼睛,和讓人難忘的娃娃臉,他想不印象深刻也不行。
「驚訝嗎?謝謝你的表情和讚美,我知道自己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小。」
甘尹聖挑著右眉,俐落地躍上那張責任頗重的總經理椅子,待他坐穩,便將雙手反置於后腦勺,晃動著氣派可旋轉的椅子。
「甘士堡是我大伯父,我是新來的空降部隊,或許哪一天也會像他一樣,只待了一陣子就失職離開……算了,不提他,太複雜也沒什麼意義。我找你來是想知道,今天是週末,為什麼住房率只有兩成?」
曹布居差點因他那年輕的模樣而輕忽他的能力。
誰能想到他才初到不久,就已經完全了解這家飯店有住房率的問題。
他可不能被眼前這張娃娃臉給騙了。
畢竟他在國外見識頗長一段時間,工作經驗肯定跟娃娃臉成反比,他得小心回答這個問題。
「因為……」
「還有,這家飯店最大的特色就是有專屬的沙灘,游泳池緊臨沙灘,和海平面連成一體,我不懂,為什麼這個賣點還是吸引不住遊客?」
曹布居有點答不上腔了。
這全都是因為甘士堡的經營策略。
自視甚高的他不認為開放泳池是正確的決策,所有住宿客人如果想用游泳池得另外付費,如此不合理的消費,想到此渡假住宿的旅客當然變少,也吸引不到人潮。
「而且,我剛才走完飯店裡外一圈,發現服務人員竟比住客們還悠閒,有幾個在看到客人時,還假裝視而不見,依我看呢,有人大概做得不耐煩了。我是不是該換些新鮮面孔,來振奮一下士氣?」
糟了,看來有人要倒大楣了。
對于飯店工作倡導應該休閑、應該放鬆的甘士堡,早把大興多尼飯店的員工們寵壞,這下子突然換了個正常頭家,大家都還來不及設防,他就要從人事開始改頭換面。
「你是總經理身邊的貼身助理吧﹗」
「是,我是……」
曹布居嚇壞了。
他雖然沒染上放輕鬆的惡習,但多少也習慣懶散的態度,很怕甘尹聖第一個大斧開斬的人,就是自己。
「如果我要你召集重要干部在九點鐘準時開會的話……」
現下是八點四十二分,那表示僅剩下十八分鐘讓他完成此事。
「可以,我立刻準備。」
就算不行,也得硬干。
曹布居連忙轉身要去張羅,甘尹聖卻叫住了他,「等一下。」
「請問還有別的吩咐嗎?」他立刻像顆雷達似的馬上轉回他的跟前。
「沒什麼,我只是要你特別通知這台數位相機裡照到的人,他們想輕鬆,就讓他們輕鬆個夠吧﹗」
甘尹聖隨即將桌上的數位相機丟給曹布居,他慌張的連忙接手,表情變得嚴肅又僵硬,「是,我了解您的意思。」
然後,他頭也沒回的大步跨離總經理辦公室,等一出了門,身體立刻軟弱地靠在門上。
這時,剛從門外走進來的秘書一臉嬌媚,懶散上前並打了個哈欠,瞧見魂不附體的曹布居,忍不住啐了句,「干么,見鬼了呀?」
他狠瞪她一眼,連忙拿起數位相機操作,才第四張,果然找到摸魚大王剛才在餐廳吧台吃早餐聊天的畫面,他不禁深深地呼了一口氣,搖搖頭。
「怎么,我的妝沒化好嗎?」見他不答腔,一臉同情的看著她,秘書忙拿鏡子瞧瞧自己的臉。
「不是。」他實在不想得罪人,但秘書懶散早不是新鮮事。
「那你干么一直看我?」她將鏡子放入皮包裡,白了他一眼。
「 不是七點的班?」
聽到他查自己的勤,秘書有些不樂。
「干么,頭家都蹺頭了,你這位特助管得也未免太多了﹗」
「我哪敢管 ,是 不在座位的這段期間,新頭家已經到了,而他的第一道旨令就是--請 回家吃自己。」
這時候,倚靠在落地窗望向朗朗晴空上綿綿白雲的甘尹聖,被忽然的尖叫聲嚇得糾了一下心,他不曉得誰是被大斧砍下腦袋瓜的第一人,但他很明白,這個夏季,自己也不好熬。
望眼總公司傳來的年度損益表,大興多尼是甘氏所有名下的飯店中,最有優勢卻也是虧損最多的一家,它不但吃下七年的敗仗,預期營業額與實際虧損金額也相差近乎千倍。
再看甘老頭給他今年度的預期營業額--十億。他屏息了三秒鐘。
老頭會不會太高估他的能力?
就算他早脫離了青澀歲月,也在其他飯店認真學習了三年整,但是,十億的營業額度,也未免太過分了吧﹗
可惜,這是老頭的條件,想留在台灣,就得弄點成績瞧瞧……
為了五月底在南韓所舉行的極限運動賽事,他必須留在台灣和李猶勁一起參賽,至少今年都不能離開,只是,就怕老頭不曉得又會要些什麼花招逼他走,上一次為了段莫名其妙的戀情,害得他失去了台灣代表權,這事,今年絕不可再發生,他非得做出點成績才行。
想于此,他迅速的將身上的便裝給換掉,第一天上工,他必須給那些懶散的員工來個下馬威,而頭一樁任務呢,就是淘汰一些不務正業的懶鬼。
「什麼?﹗不去, 瘋了嗎?這可是千載難逢的絕佳機會, 怎么能不去?」
稻田五街上林立著兩排磚瓦建築的一樓平房,每戶店面都大同小異,屋齡也都十分的老舊,在熱浪逐漸襲來的初夏,已經有人在使用電風扇。
「為什麼我一定得去?」
「因為我不喜歡看 待在這個破爛的地方,埋沒 的才能。」
歇斯底裡的怒吼,自稻田五街上看起來最破的單車出租店傳出,于霄群氣惱的雙手 腰,怒罵著去年夏天因為發生太多意外而被迫返鄉的駱采亭。
虧她還頂著第一名畢業的光環﹗
誰能想像崇尚地球村,向往到世界各飯店工作的快樂女郎,會一頭栽進酷熱又無聊的單車店,像苦守寒窯的王寶釧一樣,等著客人上門。
而這會兒,還拒絕了她的絕妙提議--轉行。
根據學長們的經驗談,大興多尼飯店的薪資豐濃、工作輕鬆、日子好混,最重要的是,可以每天徜佯在海水、藍天與陽光的擁抱下,所以七年多以來,它完全不缺人手,因為根本沒人願意放棄那簡直像是在渡假的工作。
今夏,它的網頁終于破天荒的傳來招兵買馬的訊息,但對飯店管理有極度興趣的駱采亭,卻全然不心動。
身為她的姊妹淘,于霄群當然氣死了。
「破爛?還好吧,我覺得這裡不錯呀,尤其是舅媽都不太管我,還滿自由的。」
聽到她將就得很高興的回應,于霄群更是怒不可言,上前拎緊她的T恤領口,「請問是那裡不錯?」
「自由、輕鬆。」駱采亭對答如流,完全沒想到生命會有危險。
「自由?有哪個地方會比大興多尼更自由?根據學長們的可靠消息,大興多尼是全世界最好混的飯店,錢多、事少、離家近,這么好康的事, 的頭腦到底會不會盤算?啊,不對,我看 是在逃避現實,因為 爸媽是--」
就算再怎么快人快語,在瞧見好友悲淒的眼神時,于霄群也得趕忙遮快口。
「也對啦,他們死在飯店的火場裡,我若排斥去飯店上班,也是很正常的回應。」
聽到這句話,于霄群惱怒的情緒立刻被澆熄,一陣心痛涌上。
去年夏天,可是駱采亭最難熬的一季。
姑且不提在夏威夷墜落蔚藍海洋差點沒命的事,掃興回國后,居然傳來父母在喜宴大火喪生的消息,接著畢業當天她在回家的路上出了場車禍,直到去年秋末,她一直待在醫院,過著不見陽光的日子。
出院后,秦家最年長的姑婆認為她八字帶克,所以下令禁止她參加家族活動,幸好舅舅肯收留她,而一直很保護她的舅媽,因為怕別人對她指指點點,所以干脆不讓她外出工作。
眼見今年夏天又來了,她的心情仍然蒙上了層傷感的陰影,對于好友興高采烈的提議,恐怕要讓她失望了。
「 還好吧﹗」于霄群拉了把椅子坐在好友跟前,絲毫不敢放鬆的緊盯著她,深怕她被自己惹傷了心。
瞧見她那副緊張的神情,駱采亭忍不住噗哧笑出來,「 干么?」
「干么?當然是緊張 了。」
「我有什麼好緊張的?」
「 ,居然嚇唬我,」聽到她沒事,于霄群松了口氣,帶著威脅的表情又再度使出,「我不管, 得陪我去應徵,我一個人在那裡工作會很無趣。」
「不行,舅媽說過不讓我出去工作。」
「是 自己不想出去工作的吧﹗」挑起眉梢,于霄群恨不得拿把刀把她的腦袋剖開,這才曉得裡頭到底裝些什麼?
「 別亂講,是舅媽--」
「好了,我不跟 辯。這樣吧, 陪我去應徵,反正也未必會選中。」
「那萬一--」
「沒有萬一,如果被挑中了,由我負起說服 舅媽的責任。」
這也太強人所難了吧﹗
然而,面對于霄群有備而來的強勢態度,駱采亭找不到不去的理由。
然後,她看到牆上的白板寫著大橋公園有滑板比賽。上次鄰居松伯要她去替他兒子加油,她也答應了,正好,藉此機會躲開好友的緊迫盯人。
「啊,我差點忘了,松伯說他兒子今天在公園作秀滑板,要我去看呢, 來的正是時候,替我看一下店,單車一小時六十、協力車一百,記得要押信任狀,拜托 了。」
駱采亭笑著對好友揮手,一溜煙就跑得不見人影,讓她連拒絕的話都來不及說。
好哇,要這么搞是嗎?
不信等不到 。
于霄群立刻坐在那張等候生意的椅子上,準備跟她耗到底。
事實上,好友真以為她希望她跟自己一起去競爭名額有限的飯店工作嗎?
錯﹗大錯特錯,那是因為少了她的暗中幫忙,大興多尼的筆試她肯定落選,所以,她若不肯去應徵的話,那她還有什麼鬼希望。
總之,無論多晚,她都得等到她。
而終于躲過于霄群逼迫來到大橋公園的駱采亭,心裡卻沒有想像中高興。
就像好友所言,她根本是在逃避,逃避著一種常人應該往前推進的嶄新生活。
如果去年夏天沒有發生那么多事的話,她也許已經前往某個國外的飯店實習,那種穿梭在高級飯店裡服務大眾的工作,不正是她最向往的一種生活嗎?
「聖,你滑太靠邊了……危險,快閃﹗」
就在她還在沈浸在自我的思潮中,完全沒注意到自己所站的位置,正是滑板場地裡長達一千公尺,左右都微幅高超的U型半管場的后面,更沒注意到馬有失蹄,人有失板的事是正常的。
所以,當緊張的吆喝聲傳來,滑板已經隨著U型板的邊緣墜下。
當到滑板往她眼前甩過來時,她根本來不及閃躲,緊跟著砰的一聲,她覺得一陣天旋轉地。
這感覺跟去年夏天在夏威夷墜落的感覺一模一樣,幾十秒后,她才稍稍回複感覺。
幸好這一次並沒有被水嗆暈,也沒有變成上空女郎才被人給救上岸。
然後,有個頭綁黑色頭巾,滿臉都是汗,眉毛濃密、嘴唇好紅潤,嘴唇上方有著些許胡碴的男人,喘呼呼的闖入她視線原本是藍色天空的範圍。
這張娃娃臉,應該就是肇事者吧﹗
可他那臉型、五官,怎會如此眼熟?
「 沒事吧?」
他那低沈的聲音,讓駱采亭有種微妙的悸動,這感覺跟她在夏威夷墜落海洋被救上岸后,巧妙的好相似……倏地,她驚嚇的坐直了身,跟著迅速站起身。
這時候,上前關心的人越來越多,有人則拿了極限運動場上不可或缺的急救箱過來。
「 的臉流血了,我幫 包紮。」
經他提醒,她才感覺自己臉上真的有一點點刺痛,而且好像有液體往下流,她低頭一瞧,才發現血流到衣服上了。
「坐下。」
這時候,那綁黑色頭巾的男人,非但未經她的同意將她拉到樹蔭下,更命令她坐下,而她還真乖乖的坐了下去。
她也不明白自己干么聽他的話。
然而,她的個性一向如此,人家叫她做什麼,她很少不從,就算是好友硬要她去應徵飯店的工作,她也只是逃避,沒有不答應。
「聖,她沒事吧?」
此時,同樣綁著黑色頭巾,眉毛卻亂七八糟,還留著山羊胡的李猶勁,手拿滑板,跑了過來,看到她掛彩的臉,立刻瞪大眼睛。
「要不要送醫院?」
「不用。」
「不必。」
駱采亭和甘尹聖異口同聲的回答。
瞧他手上的那塊滑板。剛才她就是被那塊滑板給砸到臉吧﹗
這時,甘尹聖已經將她的臉擦乾淨,也止了血,正要用沾了優碘的棉花棒替傷口消毒,卻忽然緊盯著她,怔楞住了。
「你還在等什麼?真的不必送去醫院縫一下嗎?人家可是女生,萬一留下難看的疤痕……」
這時,駱采亭再也聽不到他后面又 唆了什麼廢話,她只覺得眼前叫聖的男人,眼裡透著似曾相識。
他們在哪見過嗎?
沒有,她肯定自己沒見過這么俊美的男人,但,他表情看起來好像見過她似的。
就在她這么想的同時,甘尹聖冷不防地朝她輕綻笑容,她猛地怔住,覺得好糗。
她感覺臉頰開始熱了起來,而且,有一種偷偷開心與心跳加快的動心一涌而上。
她怎么能因為他對她輕綻微笑,就像個小花痴似的,高興得花枝亂顫,心頭小鹿亂撞?
然而,甘尹聖臉上的微笑卻越來越奇特,在他替她敷上雲南白藥時,仍沒打算收起那詭異的笑容。
「我們還真有緣。」
什麼意思?
駱采亭還聽不見這句話意謂著什麼,他的身后已經有人上前來吆喝。
「聖,比賽還沒完呢,又輪到你了。」
「喔﹗」
甘尹聖隨后以飛快的速度替她用繃帶將右眼下方顴骨位置的傷口包紮好,然後轉身就離開,只是,他才轉過身幾秒鐘,不一會兒又停住步伐,回到她跟前蹲了下來,瞅緊她眉清目秀的臉龐,要求著,「來替我加油吧,我叫聖, 叫什麼名字?」
「啊……哦,我叫駱采亭。」
就這么樣地,她又被他十指相扣的牽起,往比賽的場地而去。
他們才初識,他怎么能這么親密地牽著她的手?
然而,她的不解並未維持太久,因為下一秒他已經離開她,走向U型半管場。
然後,他捉起滑板,先是做個Kick flip的動作,這動作是先跳起,然後立刻將滑板踢出去,跟著滑板在旋轉后會落于地,而他躍起的身子也捉對時間,跳站在滑板上。
這像是故意炫耀,又如同做秀一樣。
做完Kick flip后,他又要出Half-cab flip的動作。
這一次,他先往反方向滑行,彎曲膝蓋后兩腳立刻縮起,然後跳起來旋轉身體,並在空中站回板子。
之后,當然少不了50-50、Nellie,或豚跳等高難度的動作,這讓現場響起了不少的喝采掌聲與吆喝聲。
駱采亭不懂這樣的極限運動到底目的為何,但,他的身體宛若柔軟的彩帶,在空中飄呀飄地,華麗的動作讓她看傻了眼,也深深入了心房。
等到一連串高難度的滑板動作結束后,甘尹聖第一時間就回到她跟前。
「怎么樣?」
他喘呼呼的來到她跟前,目的是想她讚美他,或是給予他無限的傾慕?
「哇﹗聖,幾年不見,你變厲害了。」
他還在喘息,跟旁的人也在向他說話,但他的眼光卻緊鎖住她。
那熾熱的眸光,惹得她又慌又害怕,有種快窒息的感覺,一波波襲來。
「走了啦,我們等著去看金剛他們出糗吧﹗」
李猶勁硬拉著甘尹聖離去,臨走前,駱采亭瞅見他的依依不舍,而那份難舍眸光,惹得她的心跳以秒俱增的加快。
「哇﹗聖好棒喔,聖……」
忽地,一群女生從她身后包夾上前,有人還惡意推開沒有反抗的她,讓她離他越來越遠,甚至是看不清他的臉,她才無趣的拍拍身上的灰塵,緩緩地走回單車店。
說要來看松伯的兒子,結果人都還沒瞧見,臉上已經多了道傷疤。
今年夏天的腳步才剛接近呢,她又要像大姑婆講的那樣,開始走霉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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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d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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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onon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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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0-31 23:20
th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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