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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問《鳩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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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shek
時間:
2014-10-27 00:44
標題:
素問《鳩魔》
出版日期:2010-04-09
是,他不解風情。
對,他古板遲鈍。
問她到底喜歡他哪一點,
哪裏都喜歡啊。
為了他,她千方百計也要混到他身邊,
但是他就要成為道士,
他們之間還有可能嗎?
傳說中,擁有鳩魔劍便能天下無敵,
但可怕在於劍可以控製劍者的心神。
於是,當手執鳩魔劍的他變得主動她反而陌生,
好懷念以前的他……
就算要犧牲她也要喚回真正的他!
作者:
she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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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10-27 00:44
序
轉眼又要到暑假。
但在此以前是很多學生的關鍵時期——高考。十年磨一劍,經曆過那特殊階段,一路走來偶爾回想,人呐,實在很奇妙,即使是定好的目標,也會在走的過程中發生各種各樣的意外,進而改變人生。
我一心學文,喜歡曆史,偏偏最後的專業是信息管理。小時候想當一名醫生,大了卻在從事雷達導航的領域,呐,是不是很不可思議?
嗬,這就是人生的未知性。
這本《鳩魔》說的就是同一個道理,不管花費多少心血,付出多少代價,到最後,仍是抵擋不住命運的齒輪。我不是宿命論者,但絕對相信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要說這本書的人物,不算太多,比起以前寫的江湖情節少之又少,牽涉到的無非是兩大武林門派,霹靂堂雷家純屬是在打醬油,不用在意,以九霄派和魔宮作為縮影,將上上一代與上一代和這一代的恩怨交織在了一起,扣除掉男女主角,裏麵最有分量,影響最大的是兩對關係非常好的至友。
若沒那麼多紛擾,他們會是最讓人羨慕的(噗,必須承認男人之間的情義是很讓女子向往的),然而,前麵說了,意外隨時都會改變人生,上上一代是因,推動因產生果的就是上一代,那麼男女主角作為第三代就是無可回避的宿體(好像繞口令)。
人之所以了不起就在於能在有限的範圍做出無限可能。
紫陽真人的遺憾、青霄掌門的心結、歲寒公子的悵然,最後都有一個終結,至於要怎樣看待,那就是見仁見智了。
作者:
she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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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10-27 00:44
楔子
那裏距東海瀕百裏之遙。
亂石穿雲掀起波瀾壯闊的驚濤,一座又一座的暗礁之後掩藏著神秘的陸離島,島中央有個名喚光怪山的地方,其上,枝繁葉茂,物豐罕見,終年四季如春,草長鶯飛,群花爛漫,儼然一片福地洞天。
這一日,山上靜謐的木屋響起連聲怪嚷。
“天啊,你要下紅雨嗎?竟然讓他救了一個素昧平生的女人!”
早已習慣金不換的大呼小叫,冷著一張俊容的少年糾正他:“不是一個。”
“還、還兩個不成?”金不換把一日也離不了的酒葫蘆暫丟到旁邊,湊上來左看看右看看上看看下看看,伸手在那榻上昏迷的女子腕骨處稍稍一探,“果然是兩個……一送二,你是賺到了,還是賠到了?”
少年冷冷道:“你想永遠都說不出話,我成全你。”
“哎呀,別生氣嘛!”金不換勾住他的肩,“咱倆的關係誰跟誰啊,是不是?”
少年毫不留情地甩掉他的爪子。
金不換無奈地揉了揉手,“楠樨,你到底怎麼想的?”
李楠樨望一眼窗欞外的碧空,低聲道:“救她——她的孩子。”
“為什麼?”金不換摸著下巴,“她是巴蜀唐門的人,又是九霄派九子之一的未婚妻,你,該不會喜歡上她了吧……”可能嗎,雖說此女也有幾分姿色,尚不及李楠樨的樣貌卓絕出眾——那不是吹喔,武林中無論男女,沒幾個人的樣貌能與他們光怪山陸離島的李大公子相提並論,何況李楠樨孤傲冷僻,陰晴難測,要他愛上誰,怕是比登天還難。
李楠樨對他的疑問不予理會。
“不過,這個唐門女子孤身前往玉虛宮是當眾毀婚……”金不換嘖嘖感歎,“有膽量啊夠氣魄,給九霄派吃個大大的鱉,我挺她!絕對支持!你是不是因為這個救她?”哇,想不到一向冷血的李楠樨骨子裏比他還熱血。
任他自說自演,李楠樨依舊不理睬,忙著下藥救人。
“又或者……你故意救她,再娶她,拿來刺激九霄派?”金不換眨了眨眼,“不會吧,楠樨你用不著為了咱們魔宮的複興大業把終身幸福都給……搭進去……嗚……讓某人知道你李公子談婚論嫁一定會暴走。”
“不用瞎猜。”李楠樨在水盆中淨手,“這件事在十六年後自有分曉。”
“啥——”
臭小子,一個關子用不著賣十六年吧!
“讓開。”
“喂,楠樨,小樨樨,說嘛說嘛——”
“滾開。”
“哎呀——”
“活該。”
“喂,你玩真的,會痛死人呀!”
作者:
shek
時間:
2014-10-27 00:45
第一章
至今江湖甚囂塵上的仍是二十年前那場廝殺。
淩霄派的師祖紫陽真人淩九霄與魔尊楚狂人在桃都山之巔大戰三天三夜,最後不負眾人所期,奪走那柄用活人血祭練就的鳩魔劍,而大魔頭楚狂人也被一掌打下山崖,落個死無葬身之地的淒慘下場。
樹倒猢猻散,魔宮之尊一死,他手下的人四散奔逃,被江湖各派列為狙殺目標。
饒是事過境遷,魔宮的人一日不死絕,就有死灰複燃的可能,誰都不會冒天大的險將那種可能性變為現實,畢竟,魔宮那不是一般的派門,曾帶給武林的慘痛代價太大,讓那些幸存的人至今回想起來都會毛骨悚然。
那麼,作為一個九霄派的弟子,更是責無旁貸,以殺盡魔宮的人為己任。
寧可錯殺,不能放過。
天璣與天璿兩人雙劍,自左右兩路夾擊,刺死了那個矮牆角落裏的一對落難夫妻,不斷滴血的劍刃宣示著它以飽飲,然而,一道小小的身影在此時兀地躥出草垛,拚命向外奔跑,痛苦的嗚咽不斷溢出唇畔。
“還有一個,別留下活口——”
天璿不由分說,縱身上去就是凶猛一劍,哪知,當劍尖幾乎碰到小孩後背心的刹那,一股渾厚的內力將她連人帶劍震到三丈之外,幾乎站不住腳,後仰栽倒。火大的她穩住身形,在天璣趕來奧援時信心倍增,大吼道:“何人狗膽敢犯我九霄華威!”
“夠了!”
低喝出自一名年輕冷峻的男子,斜背長劍,負手而立,周身素袍隨風凜凜,熹微的光下腰間一塊龍紋玉佩分外醒目,甚為貴氣。
“是……是玉京師叔。”天璣吃了一驚,趕忙拱手施禮。
九霄派傳到如今一共四代弟子,樓玉京是三代弟子裏最晚入門的,年齡與四代的弟子相差不大,但在兩輩弟子之中資質最佳,每年武祭都是佼佼者,尤其受長輩們的器重,私裏九霄派的弟子都有在竊竊私語,傳言現任掌門很有可能把大棒交給玉京師叔——縱然在玉京師叔上麵還有四五個師兄、師姐。
天璿不吃那套,柳眉倒豎,手腕一翻,“師叔也不能違背掌門之命!殺魔人,誅賊佞,是我們該做的事,是誰錯了,豈不是當下立見!”
天璣見樓玉京麵色不佳,暗地裏拉了拉師妹的袖子。
他這個寶貝師妹自打拜入九霄派門下第一眼見到玉京師叔,就天天追在人家後麵問長問短,稀罕的是,不知前些時發生了什麼事,陡然變了個人似的,不但不再圍著樓玉京轉,反而處處抱怨他的不是,害得天璣以為她是生了病,意識不清不楚。
樓玉京淡然自若道:“她說得沒錯,天璣,你不用攔。”
“怎麼樣?”天璿揚起芳頰,“那為什麼不讓我殺她?”
樓玉京隻說一句:“讓這個小孩走。”
“等他長大了好來報仇嗎?”天璿不以為然地瞪眼,“師叔不要忘了東郭先生的下場!”魔宮的人一個都不能留,斬草要除根,道理非常簡單。
“我說讓他走。”樓玉京顯然沒有多費唇舌的打算。
“你!”天璿一怒之下拉出劍又想強行偷襲。
樓玉京拉過那名小童,雙指夾住了天璿的劍刃,稍稍用力,反彈的力道回旋過去,嚇得天璿花容失色,無暇再顧其他,收招以對。
小童掙脫樓玉京的手,恨恨地盯著在場的幾個人——包括樓玉京在內,清脆的嗓子嘶吼出內心的憤怒:“你們不得好死!”
正在九霄派弟子怔忡的瞬間,幾個人腳下的地麵一陣顫動,接著他們都墜落黑暗無盡的深淵中,若不做任何措施就跌下去,不管下麵有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都會先摔一個粉身碎骨,回天乏術。
樓玉京氣運丹田,以內力來減緩墜勢的同時,撐劍入壁,一路火星亂竄,刺耳的摩擦聲在耳邊不住回蕩,但總算在雙腳落地時,沒有造成太大的傷害,好在洞底沒有水也沒有毒蛇猛獸或是暗箭,否則,他們無論如何也在劫難逃。
“天璣、天璿,你們可在?”
“在……”痛呼連連。
顯然那兩名在他之前落下的九霄派弟子都比較慘,雖無大礙,但反應得慢些,墜落得快些,被衝撞得不輕。
點燃打火石,照亮洞中,樓玉京看到了地上的天璿與撐著劍勉強站起的天璣。
“還能走嗎?”揀到一條命就算不錯,他們三個實在太不小心。
“我的腳好痛!”天璿委屈地噘起嘴,“師叔,都是你啦,我就說那個小孩不能放過,你偏不聽,看,狗咬呂洞賓,他是怎麼回報你的再造之恩?”
樓玉京正色道:“天道循環,必有因果,是九霄派殺了他的家人。”
“你!你還護著他!”天璿一甩手,不慎打到膝蓋,痛得冷汗涔涔,“我、我不管,我要出去!這是什麼勞什子的鬼地方!”
天璣上前扶住她,“師妹……我幫你。”
“不用你好心!”天璿任性地道。
樓玉京淡淡地提醒她:“不用人扶你可以走出這裏嗎?”
“哼——”
為什麼他老是跟她作對?又愛又恨的心交織在一起,讓天璿默默地做下一個最痛快淋漓的決定。
三個人魚貫向外走,怪的是,這個洞的穴口不止一個,他們繞來繞去都在原地打轉,沒多久便回到最初所站的位置。
氣喘籲籲的天璿抹了抹汗,不忘諷刺兩句:“師叔,你不是奇門盾甲的高手,現在無用武之地了?”
“師妹。”天璣在她耳邊低喃,“你少說兩句。”
“我哪裏說錯了嗎?”天璿嬌斥。
天璣看不太清樓玉京的表情,但從僵窒的氛圍可以預感師妹是在玩火,別看玉京師叔平日裏不愛言語,真正發起火,比什麼都嚇人。
樓玉京冷不丁言道:“出來。”
出來?什麼出來?天璣和天璿都是一頭霧水。
樓玉京手執靈符半空劃了一道弧。
隨著冥火閃耀,一張俏生生水靈靈的臉蛋浮現在陣法之外,嫣然一笑,她揮了揮那白皙的皓腕,“跟我來。”
“你是何人?”樓玉京皺起軒眉。
此地甚是荒蕪,若不是被那小孩開啟了機關,他們也到不了,憑空冒出個絕色少女,說不奇怪誰能相信。
“我是誰不重要。”少女偏著頭盯著他,“重要的是能離開這裏,是不是?”
“你為何要救我們?”天璣也覺得很納悶。
天璿脫口而出道:“她必然也是魔宮的人,不然怎會出現在這裏?”
那少女輕悠悠地笑了笑,“別弄錯啦,我要救的人是他——”纖手一點站在旁邊默然不語的樓玉京,“至於你們,算是運氣好沾了光。”
“你!我九霄派的人不需要施舍!”天璿麵紅耳赤之餘勃然大怒。
“要不要出來隨便你們。”
少女攤了攤手,率先在前麵領路。
樓玉京麵無表情地說:“先出去再說。”
逞強無意義,在這裏有再大的本領也難以施展,吃虧的是他們三個人。
“哼……”
嘴上不肯服輸,天璿也深知識時務者為俊傑之道,隻得跟在那少女的後麵,經過九曲十八彎,跳過各種孤懸的踏板石,才捕捉到金燦燦漸漸西落的那抹夕陽。
“到外麵了!”天璣高興地說。
“有什麼好興奮的。”天璿沒好氣道,“沒出息。”
即使被她罵,天璣也不敢多說什麼,軟言相勸道:“師妹,你的腳傷需要及時救治,才不會落下隱疾。”
“這……”不提還好,仿佛一下子揭了疤,痛得天璿癱坐在地。
“師叔,你快來看看天璿的傷……”
樓玉京在找尋帶他們出來的少女,可當他們見光之際,那少女也消失得無影無蹤,若非已身在野外,還要以為在洞中的遭遇是一場鏡花水月。
樓玉京回袖蹲下,在距天璿腿窩九寸處的飛揚穴上一點,“暫時無妨,等找到九花靈株草,可用上麵的枝葉撚碎敷一些,很快就能好。”
“九花靈株草是掌門要的。”天璣垮下臉,“私自動用會被罰呀……何況,咱們到現在也沒有找到,也許……傳說中生長在陸離島光怪山上的靈藥根本不存在。”這一次他們奉命下山是為找尋一種叫“九花靈株”的仙株,要拿來治療掌門師姐的怪病,根據多方打聽的消息得知,此物生在距離東海百裏之遙的孤島,他們一路趕來,不巧被魔宮餘孽攻擊,才會大打出手。
“師姑的病需要花的根莖。”樓玉京緩緩道,“天璿用一點碎葉無妨,若有怪罪自有我一力承擔。”
“師叔……”天璿的心緒微微波動。
“天快黑了。”樓玉京抬頭望了望天色,“咱們趕緊找個地方落腳。”
夜長夢多,天亮則一切好辦。
鬥柄東指,天下皆春。
雖是比起凜冽寒冬,白天越發長了,終是會有傍晚的夜幕降臨。然而,居住在陸離島的光怪山上,既不必擔心天寒地凍,也不必懼怕炎炎烈日,無處不在的靈氣蘊含於天地,彌散於指尖,令人不覺心曠神怡。
光著一雙雪足的少女手持竹笛,衣袂翩躚,吟著小曲兒推門入屋。
“師父,卿卿回來了!”
屋裏坐著名正在卜卦的男人,一眼瞅去不過二十七八歲,但氣質獨特,滿身黑衣襯得森然又桀驁。
“唐大小姐回來得早啊,今兒的月娘還沒出來。”
唐卿卿笑嘻嘻地湊到他跟前,挽著男子的手臂磨蹭,“師父,你又笑人家,這次不是做了點好事,耽擱些許時辰嘛。”
“什麼好事?”男子挑起眉,停下正在九宮圖上的移動的手。
“我救了咱們山下的人。”她獻寶似的一股腦抖了出來。
“他們住在山下好好的,何須你救?”男子不以為意地哼笑,“你不去為難他們就算是上天有好生之德。”
“師父怎麼對卿卿這麼沒信心?”唐卿卿佯裝傷心道,“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行了,到底怎麼回事?”都是金不換那個口無遮攔的浪子把她帶壞了,油嘴滑舌,一點也不像他的徒弟,反而盡得別人的真傳。
“師父。”唐卿卿清清嗓子,立即正襟危坐道,“我跟你說,是九霄派來人了!”
九霄派?
聽到這三個字,男子臉色乍變,猛地擒住她的手腕,“你是說你救了在山下的他們?”
“是……卿卿救了他們……”唐卿卿被他握得生痛,不敢有半點隱瞞,“師父,我看……裏麵有個人沒那麼壞……”
“胡鬧!”男子一拂袖道:“九霄派沒一個好東西,全都該死!想必山下那些魔宮之人凶多吉少了。”
“我去的時候隻剩下小寶兒……”唐卿卿咬咬唇,“若不是有個九霄派的弟子攔著,怕是小寶兒也凶多吉少,我記得師父跟我說,做人要恩怨分明,他放過小寶兒一次,那就還給他一個人情,誰也不欠誰。”
“沒錯。”
“嗯?”突如其來的認同,令唐卿卿詫異地張張唇。
“你已過十五及笄之年,長大了。”
“那是要指派任務給我?”興高采烈的唐卿卿想也不想就應承下來,“沒問題,有什麼要吩咐卿卿做的,師父隻管說。”
男子嗬嗬一聲,笑意不明,“我要你改拜九霄派門下。”
“啊?”唐卿卿愕然道,“為什麼……”
“多學點東西不好嘛?”男子單手支頜,“我能教你的都教了,去九霄派你能學到在陸離島一輩子也學不到的東西。”
“可是……”唐卿卿把玩著手裏的竹笛,“我走了,師父怎麼辦?”自打有一年金不換那沒大沒小的阿叔和師父吵了一架,就很少跑來島上,散布在五湖四海的魔宮殘部,出了大事小情都是師父一個人在處理。
她,幫不上忙,也放不下心。
“傻瓜。”男子揉了揉她的發頂,“師父在你誕生以前,不都是獨居在這裏?”
“而且就算我要拜師……他們會答應嗎?”唐卿卿越想越糊塗,“九霄派跟咱們有不共戴天之仇,師父不也很討厭他們?”
“嗯……這叫‘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男子氣定神閑地道,“你過來,卿卿,我有件關於魔宮的秘密要告訴你。”
“是什麼?”她好奇地抬起小臉。
“其實,魔尊尚有後人在世。”
一語石破天驚,唐卿卿萬分震驚道:“竟……竟然有這樣的事……那,師父,為什麼我從小跟在你身邊,都沒看到過魔尊的後人?”
“當年大戰前夕魔後分娩在即,她很擔心魔尊的安危,親上桃都山觀戰,不料魔尊意外戰敗,死於非命……那時魔宮的人都被衝散,受到打擊的魔後險些暴露行蹤。”過往前塵如今說來依舊風雲變色,男子垂眼敘述,“幸好在桃都山下,遇到一對路過的農家夫婦,魔後把早產的少主托付給他們照顧,謊稱為孩兒求道不成,遭遇九霄派與魔宮混戰,身受重傷,求那對夫妻把少主送入九霄派,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夠作為內應替她的魔父洗雪前齒,奪回被淩九霄取走的鳩魔劍。”
“啊……那魔後去了哪裏?”唐卿卿的心有些不舒服。一個剛剛出生的孩子,明明什麼都不懂,就被賦予了生存的意義,被至親寄放在宿敵那裏,若長大成人,要情何以堪?
“魔後又殺回九霄派玉虛宮,想與淩九霄同歸於盡。”
結果……
不用問了,天下人都知道淩九霄是在十年前坐化於桃都山,魔後怎可能是他的對手?
唐卿卿深吸一口氣,“師父,是要我去九霄派找到少主?”
“聰明。”男子唇角微牽,“不愧是我李楠樨的徒弟,你隻需按我交待的法子找少主,她自會吩咐你如何助她複興魔宮。”
“少主在九霄派那麼久……”唐卿卿偏著小腦瓜,“怎麼會曉得身世呢?”
“有人在暗中指點少主。”李楠樨別開眼,“你不用多問。”
“哦……”唐卿卿似是憶及一個關鍵,“師父,我看那九霄派的弟子,全然不把別人放在眼裏的,想拜入它的門下,怕是不易。”
“不必擔心。”李楠樨勾了勾手指,“附耳過來聽我說。”
“……”
“明白了嗎?”他低聲問。
唐卿卿若有所思地點頭。
毫無頭緒。
又找了一個上午,樓玉京三人依然是兩手空空。
傷痛在身的天璿手杵長劍,坐在石塊上不住喘息,“要不,回玉虛宮交差吧!”
“啊,沒找到九花靈株,怎麼交差?”天璣愣愣地問。
“笨啊!”天璿很想掐死他算了,怎麼會有這麼遲鈍的人,“就跟掌門說,咱們已把整座光怪山給翻了個底朝天,根本沒那個什麼九花靈株,另外想辦法就是了。”
“嗬嗬……”
銀鈴般的笑聲宛如細雨穿林打葉,聲聲印在人心之上。
洞察力敏銳之極的樓玉京旋即捕捉到方位,不遠處的白楊樹的枝幹上,倚著名綠衣裸足的少女,長發垂肩,雲袖細紗,懷裏抱著根精致的笛子,似笑非笑,一臉無辜地盯著樹下略顯得些許狼狽的他們。
樓玉京認得這個笑聲,是昨夜那名引他們出去的少女。
“多謝你昨日一番指點。”江湖規矩,他拱手道。
少女一翻身,輕盈地飄落在地上,聲息皆無,“我叫唐卿卿,你呢,叫什麼名字?”
“九霄派弟子,樓玉京。”他簡單地答。
“樓——玉——京。”一字一字念出他的名,唐卿卿手指點著櫻唇,“啊,上處玉京,為神王之宗,下在紫微,為飛仙之主……是誰給你起的名?年紀輕輕就讓你修仙?嘻,玉京是天帝住的地方,人就是人,怎麼可能真的成仙,住到那種仙境?”
“休得無禮!”天璿聽她肆無忌憚地對樓玉京的名諱品頭論足,又是歆羨又是嫉妒,天知道她在心裏默念了多少次,都沒辦法真正叫出那三個字,而眼前這個不知哪裏冒出的小女孩好大的膽子。
樓玉京也有所意外——
他的意外不在於眼前少女不僅對在江湖上已頗有威望的他一無所知,甚至直呼其名,而是詫異這麼年輕就對道家典籍中的章句張口即來,就是他身邊的天璿與天璣,也未必能把方才的話出自哪裏說個明白。
不簡單。
“姑娘……”樓玉京收斂心神道,“請問可曾聽過一種名為九花靈株的藥草?”
唐卿卿長睫微顫,“啊,你問它做什麼?”
“師叔,她的身份咱們還不清楚。”天璿激動地道,“你怎麼可以問她這個?”
“我的身份——”唐卿卿格格笑道,“不就是生長在座陸離島上的人?莫說是找尋一種難覓的珍奇異草,沒有人領著,你們連那個洞都出不來,更別說翻遍整座山?”
翻遍整座山是天璿提出給掌門交差的彌天大謊,從別人嘴裏吐出,她的一張臉氣得紅一陣白一陣,偏又啞口無言。
“那姑娘是知道了?”聽口氣,他問對了人。
唐卿卿雙手背在纖腰後,笑盈盈道:“是啊,很巧,我家就有。”
“可否請姑娘割愛?”
聽到肯定的回答,樓玉京三人皆是精神一震。
唐卿卿的水眸閃了閃,“那是我娘留給我的遺物……拿給你,我怎麼辦?”
“在下明白君子不奪人所好,但救人如救火……”樓玉京懇切地再次拱手,“希望姑娘能看在這個分上將靈草轉贈,九霄派對此大恩必然銘記在心,有朝一日,隻要姑娘一句話在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你願意為我赴湯蹈火?”唐卿卿點了點他的胸口,“說話是憑良心的喔。”
樓玉京淡淡道:“君子一言,唯死方休。”
“什麼死不死的,哪有這麼嚴重。”眼見天璿的臉色越來越差,唐卿卿故意地彎彎眉毛,笑嘻嘻道,“樓玉京,我不要你死,也不會多麼為難你,隻不過……那靈草是我娘留給我護身的,沒了她,天下之大,若然遇到意外,就算有你的承諾,怕也是遠水不及近渴,所以我的要求很簡單——”
“師叔,你看嘛,她就是別有目的!”天璿不住跳腳。
“師妹。”事關重大,天璣忍不住喊了她一聲。
樓玉京一手揮袖示意他們兩人住口,轉身對唐卿卿道:“請說。”
“你的功夫很不錯呢……”唐卿卿把玩著辮子,“竟然可以在那洞裏發現我,還用咒術逼我不得不現身,看來,九霄派的功夫名不虛傳,往日裏我學的東西有限,不足防身,所以想拜九霄派門下學藝。”
“什麼?!”天璿和天璣異口同聲。
“這……”樓玉京也有幾分始料不及,“拜我九霄門下乃是大事,我一個人做不得主。”
“哎,你還說要為我赴湯蹈火,這一點小事都做不到。”唐卿卿一個旋身,飄然回到樹杈上搖晃起赤裸的蓮足,“算了,你們走吧,就當我們沒有遇到過……”
“不行!”天璿哪肯善罷甘休,“九花靈株我們勢在必得!”
“你們是土匪嗎?”唐卿卿縮縮玉頸,無辜地瞅著樓玉京,“是不是我不交,你們還要殺了我,然後搶東西……九霄派不是名門正派嗎?”
“不得無禮。”樓玉京瞪了天璿一眼,沉思片刻,說道:“這樣吧,姑娘,我們實在需要九花靈株來救人,你若肯割愛,可隨我們一起回九霄派,姑娘對我派有大恩,掌門念在這點自會有他的考慮。”
“好。”她也痛快地拍了板,“我知道,讓你現在就給個準話,是強人所難,可……你要答應幫我在掌門麵前美言。”
“師叔,她是個來曆不明的人,你、你不怕引狼入室!”天璿上來拉樓玉京的袖子。
樓玉京不著痕跡地避開她,淡淡道:“事有輕重緩急,救人為先。”一個九霄派,再應付不了一個荏弱少女,還拿什麼技壓武林,成為泰山北鬥?
好啦,完成任務!
唐卿卿心滿意足地躍下草地,為他們帶路。
“跟我來吧。”
作者:
shek
時間:
2014-10-27 00:45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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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shek
時間:
2014-10-27 00:46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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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shek
時間:
2014-10-27 00:46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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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e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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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10-27 00:47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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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10-27 00:47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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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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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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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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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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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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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shek
時間:
2014-10-27 00:49
番外之《廣陵散》絕
落櫻吹雨。
花瓣紛紛飄落在道者的袍袖之上,撩撥琴弦的修長手指流瀉出最為動人心弦的悠遠一曲,令坐在他旁喝酒的楚狂人意興飛揚。
“淩九霄,還是你彈的琴曲好聽。”
“過獎。”紫陽真人微微一笑,“這一曲《廣陵散》就送給楚兄。”
楚狂人把一壇子酒飲盡,豪氣幹雲地摔了個粉碎。
“好!我收下了。”
“楚兄,明日你我還有一戰,莫飲太多。”紫陽真人道。
楚狂人哈地笑道:“你怕我喝醉嗎?”
“是啊。”紫陽真人點了點頭,“九霄不願勝之不武。”
“你對我可真沒信心。”楚狂人挑挑眉,“不是我吹,世上除了我魔宮那個金家小子沒人能比過我的酒量,要我醉,那是不可能的。”
紫陽真人一扣琴弦,“這麼說,我當真該再奉上一曲,讓楚兄嚐試一下酒不醉人人自醉的味道。”
“好,明日之戰明日事,今日不醉不休。”
橫臥在旁,楚狂人又拎起一壇酒,邊喝邊聆聽紫陽真人撫琴。
而在千裏之外。
一名俊美的少年殺死了三名正要欺負良家婦女的敗類,熟稔地擦拭淨佩劍上的汙血,不等走人,追來名騎在馬背上的浪子少年。
“李楠樨,站住!”
李楠樨冷冷地瞅著他,“你想怎樣?”
“你在耍賴!”金不換哇哇大叫,“說好了這幾個人是我的,你為什麼插手?”
“等你喝完酒來嗎——”
黃花菜都涼了。
李楠樨不再理他,掉頭就走。
“等等,等等我,你這小子,不要太囂張哦!”
“你到底想怎樣?”
“喂,明日魔尊與那道士有大戰,你不感興趣嗎?”
感興趣又怎麼樣?
“魔尊吩咐,不準任何人幹涉。”
“偷偷去看嘛,傳說桃都山上有大樹……樹上有天雞,日初出,天雞則鳴,天下雞皆隨之鳴……”
“無聊,要去你自己去。”
“喂……楠樨……小樨樨……別那麼無情嘛……”
“滾開!”
“喂……你動真格的啊!喂喂喂!”
一頓丁丁當當的兵器交錯聲從林間傳出,驚得鳥獸四散。
那時天晴日晏。
而次日,烏雲避天,桃都山巔風雲詭譎。
仙魔大戰。
楚狂人被暗算墜崖。
鳩魔劍被封。
紫陽真人將隨身之琴拋落崖底。
終身不彈一曲,《廣陵散》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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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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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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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123ZY
時間:
2019-6-27 20:24
谢谢
作者:
kakjq5698
時間:
2019-7-8 00:17
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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