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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柚心《魅影情人誰是誰》 [打印本頁]

作者: shek    時間: 2017-6-22 13:43     標題: 柚心《魅影情人誰是誰》


出版日期:2014-12-16


  季拓言與哥哥有相同的容貌,卻有著迥異的人生,
  他天生殘缺,不被母親接受,仿佛全世界都遺棄了他。
  但上天卻賜給他一次幸福的機會──與兄長交換靈魂,
  就連哥哥的未婚妻、那個讓他心儀許久的女孩也一並接收!
  她曾經是一瞬即逝的流星,如今卻牢握在他掌心,
  原來愛得真實比想像更可貴,他貪戀起她的溫暖與美好,
  但他也知道她愛的始終不是他,他不禁開始害怕,
  萬一她發現這一切都是假象,會不會離開他……

  丁萌萌人如其名,撒起嬌能萌翻人,可她只愛她的言哥哥,
  縱使發生意外之後,開朗的他像變了個人,
  但她竟不排斥他的改變,因為他的溫柔只對她展現。
  美夢成真讓她有如置身天堂,誰知她偶然看到他的日記,
  發現他真正愛人的存在,但他卻說,他愛的一直是她?
  她該不該相信,這性格不同,卻依舊讓她動心的「他」……

作者: shek    時間: 2017-6-22 13:43


  楔子

  天氣晴朗,陽光透過濃密樹蔭灑落點點金光,落在滿是苔蘚的大樹氣根上、泥地上,丁萌萌興奮地瞪大著眼睛張望。

  驀地,一隻蝴蝶在眼前翩翩飛過,她興奮地嚷嚷。「啊!妮妮你看,是蝴蝶耶!」

  丁萌萌扯開小短腿,跟在蝴蝶身後,時而往東、時而往西地跑。

  在她累到氣喘吁吁走不動時,蝴蝶終於停歇在眼前一朵不知名的白色小花前。

  她綻開笑容,童言童語地對蝴蝶說了好多話,不知過了多久,她突然發現身旁的一切好陌生喔!

  四周都是大樹,樹林間有好幾條路,但是每一條路卻都長得很像。

  「糟糕了,妮妮,我們現在在哪兒啊!」她將懷裡名叫「妮妮」的娃娃抱得好緊,努力看了好久,卻還是得不到答案。

  她好想哭,但是院長曾經告訴過她,遇到事情不是用哭就可以解決的。

  她吸了吸鼻子,努力忍住想哭的感覺,選了一條看起來最像剛剛走過的路,勇敢地向前。

  走不到五分鐘,她卻感覺到樹蔭愈來愈濃密,風愈來愈涼,讓她愈來愈害怕。

  驀地,一陣風起,耳邊傳來呼呼呼的聲音,嚇得她心中恐懼奔竄而出!

  是森林裡的惡魔要來抓她嗎?

  她扯開步伐跑得好急,慌亂中,不小心踢到某棵大樹的氣根,重重跌了一跤。

  她來不及喊痛,正想撿起妮妮,卻發現妮妮身邊多了一隻綠色大蜥蜴,朝她吐著舌頭,嚇得她不加思索地起身繼續跑。

  她不斷地跑著,一想到那只大蜥蜴有可能會追上來咬她時,驚恐的眼淚再也不受控制地滾落。

  季拓言遠遠地就看到小女孩驚慌失措朝他跑來的身影,懸著的一顆心終於落了下來。

  他迅速地推著輪椅向前,最後停在小女孩面前。

  看到季拓言坐著輪椅的身影映入眼底,丁萌萌抹掉眼淚,癟了癟嘴喊。「阿拓哥哥……」

  季拓言用眼睛將她掃視了一遍,發現她的膝蓋跌傷了,粉紅色小洋裝全是污泥和草屑,不帶半點情緒地道:「大家都在找你。」

  聞言,她低下頭,心虛地咬了咬小嫩唇,過了許久才抬頭看他。「對不起,我以後不會再亂跑了。」

  她是跟著爸爸來看季拓言的,卻因為無聊,偷偷跑到別墅後山去探險,完全沒想到自己的行為會讓大家擔心。

  季拓言的目光定定地落在她臉上,外表淡漠,心其實早就被她可憐兮兮的模樣給融化了。

  她才七歲,還是個小妹妹呀!

  他緩緩地伸手將她抱起,讓她坐在他的大腿上。

  沒想到總是沉默、總是在生氣的阿拓哥哥會對她這麼溫柔,丁萌萌好感動地抱住季拓言,甜甜地說:「阿拓哥哥你真好……謝謝。」

  她一靠近,季拓言聞到她頭髮上的香味,以及抱住他那軟軟的小手所帶來的柔軟觸感,整個人不自在地一僵。

  她像一顆甜美的棉花糖……是他十五年悲哀人生裡唯一的一抹美好,他捨不得推開她,只是奮力推著輪椅回別墅。

  丁萌萌靠在季拓言單薄卻溫暖的胸膛,暗暗地想,她雖然也被父母遺棄了,但至少被現在的爸爸收養了,日子過得很幸福。

  但阿拓哥哥卻不一樣……

  因為他天生殘缺被他的媽媽給遺棄了,他才會變得古怪、陰晴不定,其實沒有人知道,他是溫柔的。

  她覺得阿拓哥哥很可憐,不應該一直陷在被全世界遺棄的黑暗當中,她希望可以給他溫暖,讓他知道,他並不是一個人……

作者: shek    時間: 2017-6-22 13:43


第一章

    季柏言的心情因此更為沉重。

    無視兄長沉重的語氣,季拓言像座石化在窗前的雕像般動也不動,挺拔卻瘦削的身形融入在黑暗中。

    見他不發一語,季柏言急切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悲傷。「阿拓,媽……媽她恐怕……時日不多了……」

    這句話似乎引起了季拓言的反應,他微乎其微地一顫,但開口說出的話卻沉靜得近乎冰冷。

    「不要在我面前提起她,她的事跟我無關。」

    季柏言因為他的語氣,心微微一凜。「我知道你很恨媽,但她對當初的決定很懊悔,你不要……」

    「夠了!」季拓言低喝出聲,阻止他再繼續說下去。

    對一個從一出生就被送走,獨自養在山上別墅,從沒享受過親情母愛的人來說,母親這個詞早就成為一個禁忌。

    季母因為無法面對自己生下了缺陷兒,便把雙胞胎的弟弟給藏了起來,所以外界都以為季家只有一個兒子。

    季柏言從小廣知道弟弟的存在,縱使心疼母親將弟弟藏起來的決定,卻無能為力去改變,因此對弟弟充滿了愧疚。

    知道弟弟內心根深柢固的心結,也知道他並不如外表所表現的那樣冷酷無情,季柏言沒有再逼他,將話題重新帶回公事上。

    「那至少答應我回公司幫我吧!我知道你對公司的營運很有興趣,否則不會提供我這麼多對公司有利的決策。」

    「季陽集團」是本土傳統食品制造商,在祖父以及父親積極拓展和轉投資下,發展成資本額達數百億、台灣數一數二的大集團。

    可惜他們的父親季延耀英年早逝,留下的孤兒寡母無力管理偌大的集團,最後委由季延耀的小舅子和一班忠心老臣合力掌管公司,卻也只能勉強讓集團維持營運,不致沒落。

    大家殷殷期盼季延耀的兒子季柏言長大成人,期望他能早日獨當一面掌管集團,讓集團重現往日榮光。

    而季柏言也沒有令大家失望,在舅舅和公司老臣的支持下,他在二十五歲那年以接班人之姿接掌季陽集團。

    可惜季柏言跟舅舅丁義天一樣,屬于溫和、優柔寡斷的性格,入主季陽集團這幾年來,雖具備企業家應有的決斷力,但卻少了點企圖心。

    有這樣的繼承人接管集團,要守成是沒問題的,但若想恢復父祖輩的往日榮景,著實為難。

    季柏言很清楚自己根本不是塊經商的料,如果可以選擇,他希望可以從事教職。

    但他很清楚自己的責任,季陽集團是爸爸跟爺爺的心血,這當中又牽涉到千百名員工的福祉,他無法坐視不理。

    但拓言不同,他完全遺傳爸爸跟爺爺的經商能力以及商業頭腦,透過在家自學進修的學習生涯,現在已經擁有工程、商業經濟與科技方面的專業學位。

    上一次他來找弟弟時,曾詢問弟弟對公司決策的看法,弟弟冷靜的分析與果決的判斷,全都令他望塵莫及。

    當時他就問過弟弟,是不是願意跟他一起回去,共同管理公司,那他就不用時不時被那些請示他做決定的公文給弄得一個頭兩個大。

    雖然拓言斷然拒絕,但他卻未曾打消這個念頭,其實這還有一個重要原因,那就是他不忍心弟弟繼續過著這種幾乎與世隔絕的生活。

    他一直認為,就算拓言身體有些殘缺,也該有享受自由空氣的權利。

    听著兄長一如往昔的關切,季拓言憤聲道︰「不要說了!你回去吧。」

    天生的殘缺與母親的狠心對待,讓他的心嚴重扭曲,看著與他生得一模一樣卻擁有全世界的哥哥,他除了恨,再也沒有其他情緒。

    季柏言心疼地說︰「阿拓,你也知道我不適合管理公司,如果你願意,依你的能力絕對能讓季陽集團恢復往日榮景!不要再躲在這里,請你站出來吧!」

    季拓言以他憤世嫉俗的想法,曲解了兄長的意思,他微勾唇角,側眸凝視兄長,冷諷道︰「呵!站?請問你,我沒有腿,該怎麼站?」

    他後悔當初在哥哥向他傾訴公司煩惱時,一時心軟,多嘴給了一些建議,如今哥哥倒把主意打到他身上了。

    看著那張幾乎跟自己一模一樣的臉龐,表情帶著明顯的諷意,季柏言的心狠狠地揪了起來。

    他們是雙胞胎,但晚他幾分鐘出生的季拓言卻天生沒有雙腿,因此坐在輪椅上的他習慣在大腿上蓋著厚毛毯,以遮掩下半身因天生缺陷所造成的空蕩虛無。

    這是季拓言從一出生就無法選擇的人生……

    听弟弟這麼一說,季柏言的心又被擊得一痛!他急切解釋道︰「阿拓,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如果可以,我願意把我所擁有的全部都給你——」

    季柏言的話還沒說完,突地就听到轟隆隆的巨響傳來,他驚惶地看向聲音來源,還來不及反應,就見雨水夾帶著泥沙巨石沖破落地窗滾滾而來。

    「阿拓,危險!」

    季柏言見狀,伸手將弟弟一扯,導致季拓言整個人從輪椅上跌落,撲壓在他身上。

    季柏言被弟弟的重量壓得生疼,卻還是努力撐起身子,想抱起弟弟趕快往外跑,卻快不過來勢洶洶的土石流。

    季拓言知道兄長拖著他根本逃不了,腦中瞬間襲來絕望的念頭。

    反正他的存在本來就是多余的,不如就隨著這場災劫,結束自己可悲的人生。于是他推著兄長,大聲吼道︰「你別管我,你快走!」

    就在他說話的當下,倒在一旁的輪椅已經被土石流給掩沒,幸好有一部分的土石被落地窗的框架給擋住,給了他們一絲逃命的機會。

    眼看源源不絕的土石愈積愈多,季柏言依舊不肯放棄地奮力拉著弟弟。「不行!我不會丟下你不管的。」

    他的話才說完,便听見砰轟一聲,落地窗整個框架應聲倒下,土石朝著兩人狂瀉而來。

    「走啊!」季拓言驚怒喝道,用盡全身力氣奮力將兄長推開。

    季柏言沒想到弟弟的力氣會這麼大,被推得整個人往前飛跌,當他驚懼地回過頭,只見季拓言在轉瞬間就被土石掩沒。

    「不——」他發出沉痛的吼聲,不敢相信老天怎麼會這麼殘忍。

    弟弟從一出生,幾乎就失去了一切,現在祂卻連他的生命都要奪走?

    痛心之余,雙胞胎之間的天生感應能力,讓季柏言感受到被土石掩沒的弟弟心中的絕望。

    季柏言發了狂地想做些什麼來救出弟弟,突地一陣劇痛,讓他陷入一片幽黑的陰暗之中,而他腦中閃過的最後一個念頭是——

    如果可以,我願意代替弟弟死去,讓他活下來……

    雙腿傳來的劇烈疼痛,讓他從黑暗中醒來,他緩緩睜開雙眼,映入眼中的是醫院病房的擺設。

    他進醫院了?

    還來不及理清思緒,就听到一抹溫厚的聲嗓在床邊響起。

    「你醒啦?別亂動,你的腿被壓斷了,幸好不是很嚴重,醫生說復原後只要勤做復健,要恢復往常的走動絕對沒有問題。這次真的要謝謝季家祖先的保佑,讓你逃過這一劫。」

    他抬眸看向說話的人,對方的年紀看起來大約五十幾歲,適中的身材看得出保養得很好,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溫文的氣質。

    「舅舅?」他的語氣充滿了不確定。

    「還好你沒事。」丁義天點了點頭,沒有察覺對方語氣中的猶豫,眼眶含著感慨的淚水又說︰「只是可憐阿拓那孩子……」

    丁義天哽咽得沒有辦法將話說完,不懂上天為何要做這樣的安排。

    當時整棟別墅只有位在南邊、臨近山坡地的書房被土石流沖毀,由于兩兄弟正在書房談話,便首當其沖成了受害者。

    可惜在警消接獲佣人通報火速趕到現場後,只來得及救出雙腿被壓斷的季柏言,而不良于行的季拓言因為逃避不及,已經被土石活埋……

    聞言,他的心重重一凜,不解地望了舅舅一眼,喃聲自語。「我、我死了?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他不是好好地活著?為什麼舅舅說他死了?

    丁義天沒听見外甥低喃的話,只是傷心地看著他瞬間慘白的臉,以為他是因為無法保護弟弟而內疚。

    他輕拍他的肩,哽聲安撫。「柏言,這不是你的錯,那都是阿拓的命呀!」

    季拓言一臉錯愕地望著丁義天,不敢相信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舅舅認錯人了嗎?否則為什麼舅舅會看著他,卻喊著哥哥的名字?

    正當他思緒混亂時,視線不經意掃到打著石膏的雙腿,整個人重重一撼!

    他……有腿了?

    天生的缺憾,讓他不止一次埋怨上天的安排,但無論他多恨、多痛,始終無法改變沒有腿的事實。

    他的目光定定地盯著雙腿,顫著手掀開覆在身上的被子,確認這一雙不該有的腿,的的確確連著軀體……是他身體的一部分。

    驀地,他憶起自己被土石堆掩埋後,依稀听見哥哥對他說的話——

    「阿拓,讓我代替你……你要好好地活下去……」

    原來在失去意識前,回蕩在耳邊的話是真的!哥哥把生存的權利讓給了他,也把他的身體讓給了他……

    所以並不是他突然長出腿來,而是他的靈魂跑到哥哥的身體里,他變成了季柏言……

    發現自己跟哥哥玄奇的「交換靈魂」,讓他震撼不已!

    這種事怎麼可能發生?

    難道是夢嗎?

    季拓言不禁用力地掐住大腿,那牽動斷肢的劇痛讓他在瞬間明白這是事實。

    瞬間,憤怒、懊悔、不甘、沮喪的感覺在心中交織,他發出如困獸般的低咆。

    「可惡!憑什麼……他憑什麼……」

    季拓言用力捶打著包裹著石膏的腿,無法接受哥哥用這麼自私的方式,擅自決定他們的命運。

    丁義天沒想到一向個性溫和的外甥會出現這麼失控的一面,連忙拉住他的手,制止他自殘的行為,安慰道︰「阿拓的死不是你的錯,你別傷害你自己呀!」

    季拓言整個人陷在旁人無法理解的情緒里,掙扎著要下床,憤怒地嚷著。

    「該死的是我、該死的是我!他在哪里?我要去看他!」

    因為情緒太過激動,他整個人重重地跌下病床。

    「柏言!」丁義天見狀,急得上前去扶他,還順手按了病床前的緊急呼叫鈴。

    沒多久,護士急忙進入病房,正巧醫生來巡房,趕緊幫他打了鎮定劑,才讓他平靜下來。

    眾人花了好一番功夫才將他弄回病床上,丁義天看著外甥蒼白的臉色,不禁老淚縱橫。

    他知道季柏言向來覺得愧對雙胞胎弟弟,這次發生意外,卻只有他一個人獨活,他肯定更無法原諒自己。

    從他剛剛激烈的反應就可以知道,他有多麼無法接受這件事。

    丁義天無力地跌坐在一旁的沙發椅上,心情沉重地嘆了口氣。

    老天給他們季家的磨難也太多了點吧?

    姐姐的病已經藥石罔效,公司又逐漸老化凋零,季家兩個兒子如今一死一傷……

    如果季柏言無法走出這次意外所帶來的傷痛,季家該怎麼辦?公司未來又該何去何從?

    五月梅雨季,綿綿雨絲像永遠下不完似的,讓整個城市永遠呈現雨霧蒙蒙的情景。

    丁萌萌捧著一束白色桔梗花來到季拓言的墓前,靜靜看著墓碑上那年輕俊朗的熟悉容顏。

    相片里的他看起來跟她心愛的言哥哥好像,但她還是一眼就能分辨出他們的不同。

    季拓言嚴謹清冷,季柏言溫潤俊雅,雖然他們的長相一模一樣,但成長的環境不同、個性不同,造就了他們身上迥然不同的氣質。

    她跟季拓言雖然不常見面,但她十分同情、憐憫他。

    她永遠記得她第一次見到他時的情景——

    那一年她才七歲,剛被爸爸從孤兒院領養半年,她跟著爸爸和言哥哥一起來到藏著另一個「季家哥哥」的山中別墅。

    听說他們要幫和言哥哥長得一模一樣的季拓言慶生。

    她喜歡幫人慶生的歡樂氣氛,所以滿心期待,卻沒想到季拓言一听到他們專程來幫兩兄弟慶生,竟陰沉著臉把蛋糕打掉了。

    她記得他摔爛蛋糕時臉上的表情,小時候她雖然不懂他臉上的表情是什麼意思,但那一幕卻深深地刻劃在她的腦海里。

    直到懂事後,她才明白那是憤怒交雜著懊悔的表情。

    之後她听爸爸說起兄弟倆的事情後,才漸漸明白,阿拓哥哥的處境有多麼讓人心疼。

    季柏言和季拓言是雙胞胎,但因為姑姑在懷著他們時,姑丈不幸遭逢意外去世,姑姑受不了打擊,差一點就流產了。

    因為姑姑過度悲傷,沒有按時去做產檢,直到雙胞胎兄弟出生後才發現,弟弟季拓言天生畸形沒有雙腿!姑姑感受不到新生兒誕生的喜悅,反而得了嚴重的產後憂郁癥。

    泵姑不願承認自己生下了沒有雙腿的季拓言,甚至妄想自己只生了一個兒子季柏言,完全抹殺另一個兒子的存在。

    因此她的爸爸在不得已的情況下,只好配合姑姑的要求,將阿拓哥哥送到山上的別墅,並且聘請佣人單獨照顧他,以免姑姑做出什麼傷害自己或孩子的事。

    由于自身的殘缺,以及親生母親的疏遠排斥,造就了阿拓哥哥憤世嫉俗、喜怒無常的個性。

    當時的她年紀還很小,並沒有因為這樣而害怕阿拓哥哥,反而常常跟著言哥哥一起到山上的別墅找他。

    雖然大多數的時間他都不會理她,但她能感覺出他比言哥哥更關心注意她,隨時會在她有需求時伸出援手。

    一直到在山上迷路的那一次,她才發現,原來阿拓哥哥其實也可以很溫柔,是個好人。

    從那次之後,她真心把他當成自己的哥哥,從不嫌惡他天生的殘缺和個性的陰晴不定,並在心里偷偷發誓,將來無論如何,她都會照顧他一輩子!

    雖然長大之後,他們漸漸疏遠了,她也很少到別墅來探望他,但她從未忘記這個誓言。

    沒想到,這個願望竟然已經無法實現了……

    到國外進修課程的丁萌萌在完成學業後,原本想留在當地的醫院工作一段時間,沒想到卻在一個月之前突然被爸爸緊急召喚回來,她這才知道,一場土石流意外,讓她的阿拓哥哥結束了可憐的一生。

    于是她結束了醫院的工作,返回台灣。望著阿拓哥哥的照片,一向開朗樂觀的她也掩不住難過地流下了眼淚。

    細雨蒙蒙中,在經過一段崎嶇山路後,司機老余將車停在季氏墓園的入口處,轉頭望向坐在後座的陰郁男人。「少爺,把車停在這里好嗎?」

    在大少爺住院的這一段時間里,舅老爺迅速辦妥二少爺的喪禮,讓他早日入土為安。

    大少爺大概是對二少爺的死心有愧疚,因此在出院之後並沒有直接回家,而是請他直接送他到墓園來。

    季拓言回過神,淡淡頷首後,逕自將放在一旁的輪椅推下車,再俐落地將自己移到輪椅之上。

    老余杵在一旁瞧得膽戰心驚,直到看見他坐上輪椅,才暗暗松了口氣。

    自從大少爺發生意外之後,整個人性情大變,沒了往日的溫和笑容,隨時像顆會爆炸的炸彈,不讓人親近也拒絕關懷,讓身邊的人既是擔心又不敢靠近。

    靶覺到老余忐忑又關切的眼神,他俊臉一沉,語氣冰冷地說︰「在這里等我。」

    季拓言重生在哥哥身上後,明顯感受到周遭所有人都對他特別的小心翼翼,仿佛怕腿受傷的他一個不小心就會跌倒。

    但這樣的關懷讓他感到很陌生,也讓他因為「曾經」身為天生殘缺的季拓言感到不堪。

    打從一出生,身體的殘缺注定了他的悲哀!可如今,哥哥帶走了他所有的悲哀,把原本屬于「季柏言」的美好人生留給了他……

    想到這一點,他整張俊臉更加緊繃,臉色陰鷙得宛如此刻陰霾的天氣。

    不等老余回應,季拓言心思沉重地推著輪椅,來到「自己」的墓前。

    遠遠地,他就看到一抹嬌小縴細的身影撐著把水藍色的傘,站在他的墓前垂首啜泣,那微微聳動的肩頭讓她顯得楚楚可憐。

    是誰?究竟是誰會為他哭得這般傷心?

    蚌性孤僻又獨來獨往的季拓言,根本沒有什麼朋友,更不用說會有為他的死亡如此傷心的人。

    他不動聲色地繞到她的前方不遠處,隱身在一棵大樹後悄悄觀察著她。

    丁萌萌哭了一陣子,抬起淚痕斑斑的小臉,渾然沒有察覺到樹後藏了一個男人。

    然而就在她抬頭的那一瞬間,季拓言看清了她的樣貌。

    是她!

    她的氣質仍然那麼純淨無瑕,但記憶中那粉嫩嫩的隻果臉已擺脫稚氣,巴掌大的小臉不像幼時那樣圓潤,五官變得更加精致,唯獨那雙水汪汪的圓眸還是沒變。

    丁萌萌帶有一股介于少女和女人之間的氣質,不是那麼成熟,卻自有一種嬌嫩純真的美麗,讓季拓言有一瞬間失神,著迷地看著她。

    他還記得,丁萌萌在他晦暗的人生中具有多麼重要的地位。

    她的出現就如同天使一般,掃去了他身邊的陰霾,每每看著她對他展露甜甜的笑容,他便有一種自己其實與常人無異的錯覺,心似乎也會跟著輕松許多。

    曾經他是那麼地貪戀她的美好,但自從她跟哥哥訂婚之後,他就知道,她始終會屬于另一個男人,他的缺陷讓他不值得擁有如此美好的女孩!

    于是他再次關上心門,將那最後的一絲陽光完全隔絕在外。

    卻沒想到兩人再次重逢,竟是這樣詭異的狀況……

    丁萌萌因為感覺到被注視的異樣感而止住眼淚,抬眸尋找那目光來源,不期然地撞入一雙黝黑深邃的瞳眸里。

    她暗暗一驚,一手壓住心髒劇烈跳動的胸口,水靈靈的圓眸緊緊瞅著前方。

    不會吧?那雙眼和坐在輪椅上的身形……難道是季拓言的鬼魂出現了?

    但不可能呀!大白天的,鬼魂怎麼可能出現?

    在她分不清眼前的形影是出自幻覺或真實時,那道形影發現她的凝視,下意識地將輪椅往後推想躲開她。

    看到他的動作,丁萌萌才回過神來,馬上推翻腦中的想法。

    若眼前的形影是鬼魂,根本不可能會用這種方式離開。

    「別走!」她一邊喊著,一邊邁開腳步朝男人的方向追去。

    很快地,她就追上坐在輪椅上的男人,看清他的樣貌,丁萌萌不禁大吃一驚。「言哥哥,怎麼是你?」

    季拓言看著那久違的純淨嬌顏,情緒有些失控,而此刻她那親昵無比的稱呼卻讓他渾身一震!

    她居然把他當成哥哥了……不!那場意外讓他和哥哥交換了靈魂,他現在的確是季柏言沒錯!她會認為他是季拓言才奇怪。

    他暗嘲自己,眉宇之間蒙上了一層陰郁。

    「你也來看阿拓哥哥?」丁萌萌今天一下飛機,就先過來墓園,沒有想到會在這里見到季柏言。

    他沉默地點了點頭,目光遙遙注視著季拓言的墓地,面容不再溫雅如暖陽,而是冷峻中帶著明顯的悲傷。

    丁萌萌的個性向來直爽,高興就開懷大笑,傷心就盡情流淚,所有的喜怒哀樂都不會藏在心里。

    見到季柏言這副模樣,一直盤旋在心頭的酸澀再次涌上,眼淚又不受控制地滴落。

    「言哥哥,我好難過……為什麼阿拓哥哥會發生這種事?」她情緒激動地抱住他,伏在他肩頭哭得好傷心。

    突然被她抱住,季拓言整個人猛地一僵。

    溫熱的淚水浸濕襯衫,透進皮膚里,讓他封閉的心仿佛也被她的淚水捂熱,化開了那層寒冰。

    她的難過是這麼的真切,嬌小又柔軟的身軀緊貼在他的身上,讓他的心里漫過一股復雜的情緒。

    他的天使因為他的逝世,在他懷里哭得楚楚可憐,他感到一絲欣慰卻也覺得愧疚。

    她是哥哥的未婚妻,他已經取代了哥哥的身體和人生,難道連哥哥的未婚妻他都要佔有?

    內心道德的枷鎖讓他握住她的肩頭,用力將她推開,厲聲說︰「那是他的選擇。」

    丁萌萌抬起被眼淚染濕的眸,不解地看著男人顯得粗魯的舉動。

    言哥哥怎麼了?他向來都是溫柔體貼的,從來不曾用這種語氣對她說話啊……

    無視她的錯愕與不解,季拓言看向她放在墓碑前的白花,喃聲問︰「你帶白色桔梗花來看他?」

    丁萌萌定了定思緒,幽幽地回答。「嗯,我希望阿拓哥哥下輩子能有更幸福的人生。」

    爸爸跟她說過,言哥哥是與阿拓哥哥一起遇到危險的,或許是上天眷顧,讓言哥哥活了下來,但阿拓哥哥卻死了,結束了他悲劇般的一生。

    但言哥哥還陷在自責的情緒里,所以才會變得與她認識的季柏言不一樣吧?

    而桔梗花代表著幸福再度降臨,雖然季拓言此生短暫,但對他而言未嘗不是一種解脫,所以她才會帶了一束白色桔梗來看他。

    「下輩子……更幸福的人生?」他不禁嘲諷地喃聲低語。「有的人能捉住幸福,有的人卻注定無緣。」

    桔梗花的花語有雙層涵義,永恆的愛和絕望的愛,莫非重生在哥哥身上,他就能獲得他從未得到過的幸福嗎?

    難道說,這不會是另一場磨難嗎?

    丁萌萌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有這麼悲觀的想法,只是單純地認為,這場意外帶給言哥哥的打擊太大,才會令他變成這樣。

    她蹲在他身前,小小的雙手緊緊握住他的大手。「會的,阿拓哥哥一定會得到幸福的。」

    她柔軟的手心傳來了不可思議的溫暖,他像被燙到手般猛然掙開她的手。

    他眼神透著冰冷看向她。「你怎麼會這麼天真地認為,這對我而言,不會是一種折磨和絕望?」

    他的低吼讓丁萌萌渾身一震,啞然說不出話來,想再開口安慰,卻只見他回轉輪椅準備離開。

    她緊張地問︰「言哥哥,你要去哪里?」

    「回家。」

    「我有開車來,你行動不方便,我送你回去好不好?」她對著他推動輪椅的背影急聲說道。

    她的話讓他轉動輪圈的手一頓,語氣低沉地回道︰「不用了,老余會送我回去。」

    話說完,他不再停留,動作迅速地移動輪椅離開。

    丁萌萌怔然地看著他動作近乎俐落地收起輪椅、坐進車子,命令司機開車,毫不留戀地揚長而去。

    「言哥哥……」他冷漠的態度,讓她掩不住低落地凝望著逐漸遠去的車子發呆。

    在被爸爸收養之後,她懷抱著感恩的心過每一天,加上她本性善良,又對護理有興趣,因此很小廣下定決心,要朝著專業護理的方向前進。

    原本是希望可以幫忙照顧阿拓哥哥,誰知一場意外,讓老天爺帶走了阿拓哥哥。

    如今言哥哥受了傷,雙腿不良于行,她理當發揮所長,幫助心愛的言哥哥……就算他因為阿拓哥哥的驟逝,而變得怪里怪氣,她也會陪在言哥哥的身邊,與他一起度過這段讓大家都不好過的時期!

作者: shek    時間: 2017-6-22 13:44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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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shek    時間: 2017-6-22 13:44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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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shek    時間: 2017-6-22 13:44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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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shek    時間: 2017-6-22 13:44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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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shek    時間: 2017-6-22 13:45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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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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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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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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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shek    時間: 2017-6-22 13:46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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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shek    時間: 2017-6-22 13:46


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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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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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shek    時間: 2017-6-22 13:46


後記:故事靈感挖挖挖 柚心

    丁萌萌從不知道,當揪心揪肺地想著一個人的時候,會覺得時間過得特別慢。當她拎著湯來到季氏,親自送到父親的辦公室時,丁義天既驚又喜,感動得差點流下眼淚。

    丁萌萌被父親夸張的反應弄得有些不好意思,與父親聊了兩句便直接轉了話鋒問︰「爸爸,我可以去找阿言嗎?」

    丁義天看了看女兒手中的另一個保溫壺,感動地說︰「萌萌懂事了,懂得體恤老公的辛勞,知道要好好疼老公了。」

    她微微赧紅了臉,嬌瞋了父親一眼。「爸爸笑人家!」

    丁義天見女兒害羞的模樣,沒再逗她。

    「好,不笑你,快給你老公送湯去,爸爸要忙了。」

    丁萌萌與父親撒了一會兒嬌,又說了一會兒的話,才帶著另一個保溫壺直接到更高樓層的總裁辦公室。

    要進入總裁辦公室得先經過秘書室,正在喝水的江芷欣見她容光煥發地出現,差一點把口中的水噴出來。

    「你……想通了?」

    她害羞地點了點頭,指了指總裁辦公室說︰「我可以進去吧?」

    「豈止可以,我求您趕快進去解除低氣壓,用滿滿的愛滋潤我家老大,讓天氣快快恢復晴朗呀!」江芷欣听到她的話,差一點就要感激涕零地拿香出來拜她了。

    昨晚發生那樣的事,夫妻倆的狀況看起來不大妙,丁萌萌甚至強逼他們印離婚協議書。

    他們多怕如果兩人真的鬧到離婚,跟在季總身邊的他們也得將皮繃緊度日了。

    丁萌萌被她逗得滿臉羞紅,敲了敲門進入辦公室,隨手關上門後,才定楮打量穿著筆挺襯衫、正蹙著俊眉審閱一疊厚厚卷宗的丈夫,心不由得涌現滿滿的愧疚。

    也許是一直以來接受著他的愛,她反倒沒注意,季拓言瘦了很多。

    罷硬凌厲的臉部線條,沉郁的神情,這是他不曾在她面前出現過的模樣,難怪江芷欣他們會這麼怕他。

    季拓言察覺到異樣,抬起頭看到妻子突然出現在他面前,定定凝視著他,沉郁的心情瞬間繃緊。

    「你……怎麼來了?」

    他深邃的眼眸里,有著因為乍見她出現的憂傷與溫柔交織的復雜神情,丁萌萌心頭對他濃濃的眷戀像滴入水的墨汁,緩緩由心頭渲染開來。

    直到這一刻她才發現,自己一直以來主宰著他的喜怒哀樂,她開心,他便跟著笑.,她難過,他會陪在她身邊……

    對她如此疼寵的男人,她還要上哪兒去找?

    雖然她對言哥哥的死很難過,但卻想起了自己小時候迷路那一次,阿拓哥哥對她的溫柔。

    那時的她便希望自己可以給他溫暖,讓他知道,他並不是一個人……

    經過這麼長的歲月,她才赫然驚覺,或許在她迷路被他找到的那一刻,她的心里就印上他的形影。

    她終于明白自己的心,決定用下半輩子的時間陪在他身邊,用愛繼續溫暖他,當他一輩子的陽光!

    再一次確定自己的心情,丁萌萌將湯擺在一旁的茶幾上,緩緩地走到他面前,仰頭對他說︰「我有話想告訴你。」

    因為心太亂,在公事上敏銳果斷的季拓言,竟因為她一句話,陷入神經緊繃的焦灼狀態里。

    他怕……怕妻子的決定會讓他後悔說出依照她的意思,選擇他們的未來……他深吸了口氣,面色微僵地問︰「說……說什麼?!」

    「季拓言,我愛你。」

    當自己的名字真真實實由她口中吐出,撞入耳底沁入心扉的那一剎那,他有種不敢置信、以為自己在作夢的錯覺。

    愣了兩秒,他不確定地問︰「你說……」

    「季拓言,我愛你。」丁萌萌再重復了一遍,黑溜溜的眸子閃爍著光芒,帶著羞怯愛意地凝視著他。

    他僵在原地消化著她的話帶來的震撼。

    這不是他的痴心妄想,也不是作夢,而是他真真實實地听到她喊出自己的名字——

    她說她愛的是季拓言,不是季柏言!

    這個認知讓他的心激動沸騰,他噎著嗓問︰「萌萌,你真的……要我?」

    「為什麼不要你?」她為他不自覺受「前身」的殘缺而感到自卑的心態心疼不已。

    「你是這麼優秀出色,就算你不是重生在言哥哥身上,就算你還是那個殘缺的季拓言,沒有發生靈魂交換,但我想到最後,不管經歷多少事,我終究會明白,自己愛的是你。」

    她的表白化成一道夾雜著甜蜜、狂喜的暖流,讓他難以自抑地離開座位來到她面前,展臂將她緊緊圈在懷中。

    「萌萌……我終于可以光明正大地愛你,終于可以……」

    靶覺他激動的情緒,丁萌萌微微拉開兩人間的距離,柔聲問︰「今晚你還要加班嗎?」

    食安風波的問題已經告一段落,之前晚歸找事做,只是為了躲開她。

    如今他們明白彼此的情意,他恨不得分分秒秒都與她在一起,又怎麼會把時間耗在公司里?

    「沒有。怎麼了?」

    「我要和你**!要你用‘季拓言’的身分,做回你自己!」

    季拓言被她驚世駭俗的話嗆得猛咳,理智一整個清醒過來。「萌、萌萌……」她知道,自己這樣的言詞太放浪,但面對滿心是傷的愛人,她想用愛去撫平他內心的傷,溫暖他、滋潤他。

    「第一次做完後你的反應讓我很受傷,我要你補償我,好好地愛我。」

    在與她做第一次後他對自己的表現不甚滿意,卻一直沒空再去惡補相關技巧。「只要你不嫌棄我的技巧生疏不夠好,我很樂意用‘季拓言’的身分好好地愛你。」他在她耳邊吐出輕語。

    「我愛你。」她輕輕地在他的唇上印下一吻後,退出他的懷抱,嘴角漾起一抹頑皮的笑。

    「那……我等你回家。」

    不等季拓言反應,丁萌萌轉身就要走出去,卻被季拓言一把扯進懷里。

    突然撞進他厚實溫暖的胸膛,丁萌萌驚呼出聲。

    他眸光盈滿熾熱情意,在她耳邊低語。「不用等到回家了。」

    一直以來,他都不敢表露自己對她的愛意,如今知道她接受了自己,得到她的回應,他內心對她的愛意傾涌,淹沒了理智。

    他想愛她,用季拓言的身分讓她感受他對她的喜愛有多強烈!

    雖然這麼大膽的話出自她口中,但听他這麼一說,丁萌萌還是臉頰微燙,不知所措地窘紅了臉。

    「既然兩情相悅,又何必浪費時間呢?」他按了內線要秘書在未來幾個小時內不要打擾他後,直接打橫將妻子抱起,走到位于辦公室最里面的休息室。

    以往加班的時候,這里是他休息小憩的地方,還能盥洗、沐浴,十分方便。

    「可……可是……這樣……會被發現啦!」丁萌萌窘得嚷嚷,惱自己沒事做啥故作豪放挑逗丈夫。

    這下好了,玩出火了,她根本連反抗的余地都沒有,就被拖進休息室里。

    房門才關上,丁萌萌還沒開口便被丈夫壓在門板上,急切、熱烈地狂吻著。這個吻遠比以往的吻還要纏綿激情,他將她的唇堵得密密實實,靈活的舌早已竄進她口中,舔遍她每一寸柔軟。

    她勉強擠出話。「拓……老公……不……」

    她愈想開口,季拓言吻得愈深,直到丁萌萌被他吻得昏昏沉沉,雙腿發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地攀住他的脖子,回應他的熱情。

    靶覺到她的回應,他不安分的手直接探進她的裙內,直接脫掉她的蕾絲小褲。一察覺丈夫的動作,丁萌萌羞得粉臉燙紅。

    其實不只是他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想要深入彼此,在向他大膽求愛後,她也渴望讓彼此的身心結合。

    她強忍著羞意,將小手滑到他西裝褲褲頭,解開皮帶,再拉下他西裝褲的拉鏈。

    ……

    激情過後,丁萌萌幾乎動彈不得地窩在他汗濕的懷里,嘟著嘴說︰「還說技巧生疏不夠好,人家都快被你折騰死了。」

    壓抑多日的情意徹底釋放後,他全身舒泰地輕啄妻子粉暈未褪的嫩頰,柔聲說︰「謝謝你如此愛我、包容我。」

    或許是因為有愛,一個眼神便能勾動天雷地火,掩飾他仍需改進的**技巧。

    而他的妻,如此單純善良而美好,自然不會嫌棄他。

    蜜糖般的濃甜幸福在胸口漫開,她沒好氣地輕捶他的胸口後,緊緊地將他抱住。

    「老公,我愛你愛你愛你!」

    「老婆我也愛你!」

    他嘴角揚起心滿意足的笑,暗暗在心中發誓,未來的日子他會珍惜哥哥讓給他的人生,與他心愛的女人走在陽光下,共度這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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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kc29    時間: 2017-6-25 16:09

Thx
作者: 814435625    時間: 2017-6-27 23:57

Thx
作者: hui39a    時間: 2017-6-29 17:17


作者: tfg8520    時間: 2017-6-30 09:12

thx
作者: hoting61    時間: 2024-8-4 23:24

Goo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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