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題:
四方宇《共效於飛》【惡魔小王妃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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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dada
時間:
2009-10-19 11:27
標題:
四方宇《共效於飛》【惡魔小王妃 4】
多情劍客陸丹風不論天性、本性、個性,
向來自詡風流瀟灑而追風神捕雲天驕,
無論想法、喜好、作風卻素來不喜多做表態一個擅長談情,
山盟海誓從不離口一個不善說愛,
花前月下總沒概念……
如此說話沒交集、溝通待加強的兩人成了一對標準的「歡喜冤家」!
好不容易,
婚禮熱鬧開鑼可私下卻是各派人馬爾虞我詐的較勁--良辰吉時之際,
新娘遭人搶婚到了洞房花燭夜,
一對新人卻又打上了屋頂波折重重、好事多磨這對冤家是否真能一償宿願,
共效於飛?
序 孟華 序幕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第八章
第九章 第十章
尾聲 後記
作者:
dad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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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10-19 11:27
序 孟華
大家驚奇嗎?會在四方兄的書中看到我的身影?呵!不用驚奇,請聽我細細道來。
說起孟小華跟四方兄的結緣嘛--
各位看倌,不妨去翻翻四方兄跟孟小華的第一本書,然後再翻翻目前最新出版的書,不難發現,四方兄跟孟小華的編輯,自始至終都是同一人,連換新編編亦然(呵……孽緣的開始!)。
然後,很“幸運”地,孟小華也湊巧跟四方兄住在同一個城市,呼吸相同空氣--在臺風經常三過其門而不入的,可以時時看見藍藍天空,素有“風化”……喔,不!有“文化之城”美名、舉世……耶不!是“舉臺無雙”的臺中市。(啊咧!這種說話之調、會東拉西扯、繞了一大彎的說話方式是學誰的?)
因此,基本上,-如果四方兄很悶,嫌打電話給編編,長途電話費太貴的話,就會轉嫁到孟小華這邊,可以比較省啦!而如果編編在遙遠的北部,鞭長莫及,無法監督四方兄的進度,也會委托孟小華暫代監督催稿之事。
好!言歸正傳,看到這兒,可能已有看倌滿臉驚惶、跳上桌子,指著孟小華的鼻子--“說!那……那你跟我們親愛的四方宇哥哥有沒有姦情?”
哇哈哈!嘻嘻嘻!
你們想太多了,嘿係牟口零 代志!
怎么證明呢?口說無憑,我會以實際行動證明。(開啥玩笑?別說我們兩人生肖對衝不說,身高也不搭,雖說四方兄堪稱“人中之龍”,但跟擁有傲人一七五公分高的孟小華相比,仍是吃虧呀!((別忘了!郭富城和劉德華也要對我仰天長嘯呀!唉!))更甭提,常看小宇小說的人,可曾見過他筆下的男女主角有哪一個符合孟小華心目中理想對象--沉著穩重?人說書如其人,便是如此這般……)
啊!說到這,如果有人想知道四方兄筆下有哪個主角的個性好像他的話,孟小華首推《冤家》中的陸丹風--一個讓孟小華很想踢到遙遠銀河係以外,眼不見為凈的家夥,簡直是……簡直是……皮的可以了。
既然四方兄有“膽”邀請孟小華為他寫序,便是“默許”孟小華“八卦”,你們想知道四方兄最常跟孟小華聊的東西是什么嗎?
除了互道近況外,就是談書寶寶了,說到這,想當然耳,幾乎一年產量已“拖減”到一本的四方兄,仍不改其色,繼續難產中,每當孟小華為自己以及眾位愛好四方兄讀者朋友詢及書寶寶創作近況--
“敢問四方兄,書寶寶近況如何?有沒有長高一公分了?(意即寫完一章沒?)”
“啊!嗯!今天天氣不錯,看!天很藍、雲很白,是不?”
“是呀!藍天白雲好風光,敢問四方兄何時可以帶著書寶寶出來散步,感受這大好美景?”
“哈哈哈!你看那樓蓋的挺高、挺美的,是不?”
基本上,只要再繼續問和書進度有關的事,路上車子的樣式、行道樹長得模樣,大概都會被拿出來歌功頌德一番。由此可見,四方兄顧左右而言他的功夫已練得是如何爐火純青了。(編編含淚點頭中……)
見識到四方兄的“牽拖”功夫,孟小華自知不敵,可為了完成編編的囑托,改換另一招--
“四方兄,只要你完成第四章,我就請你吃臺中最好吃的雞排!”
“四方兄,只要你完成第五章,我就請你看最好看的電影,刺激你的靈感。”
“四方兄,只要你完成……,我就……”
以下,比上造句!(放心!除了以身相許這招外,能用的就用啦!)
除了誘之以利外,更要施“激將法”輔助。
《冤家》剛出書,四方兄便找我,要我為他寫序。
我問:“好呀!書幾月出?”
他答:“十一月。”
“真的可以十一月嗎?”頗懷疑,《冤家》原訂一月生,卻到八月才出,這位仁兄拖功非比尋常。
“絕對沒問題!有三個月嘛!”他信誓旦旦的說道。
十月時--
“四方兄,十一月初可以出得了書嗎?”
“啊!嗯!努力中……可能會延到十一月底啦!”開始吞吞吐吐。
“喔……”一點也不意外。
十一月時--
“這個月出得了書嗎?”已有定見。
“啊!反正都已延到十一月底,那就順便給它延到十二月,那你序呢?寫好沒?”這位仁兄又再度發揮顧左右而言他的功夫。
是呀!延到十二月了,依四方兄這種“順便”法推論,肯定接下來會--反正都已到十二月了,就再“順便”延到一月了,以此類推“順便法”,只有天才會知道正確出書日期,難保不會跟《冤家》一樣,“順便”延了七個月……
我搖搖頭。“你正文沒了,管我這序做啥?橫豎我明年一月再給你也不遲。”
“我十二月出的書,為啥要到一月才給我序?”他老兄還露出一副不解的模樣。
我嘆道:“你明年二月能出得了書,就阿彌陀佛嘍!”
“什么話?好!我就做給你看,保證絕對不會在明年二月出書。”四方兄義正辭嚴,再次指天立誓說道。
我笑而不答。
這序是我在十二月完成、交出,因為他的書訂在“二OO一年一月”出,所以嚴令我十二月交出。
他得意對我說:“我說什么也要在一月出書,絕對不會‘順’你的意到二月。”
“是……是……”我聽了暗自竊笑不已,盡管這位仁兄已忘了他真正該出書的日子,可是能見到他早一點交稿、出書,總是好事,至少只讓他“順便”延了三個月。
各位朋友,如果你們真的能在二OO一年一月看到書,就證明我的方法有效。
如果還是沒有,那就是無效,自此我宣告投降,煩請各位朋友提供更佳的催稿之法吧!
又及,如果各位朋友覺得孟小華這篇前序,頗不符以往的寫作風格,老話兩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呀!唉!
作者:
dada
時間:
2009-10-19 11:27
序幕
朦朧的月色下,凋零的落葉漫飛,邊關的深秋已顯蕭瑟。
入夜後,陣陣呼嘯的北風激蕩著邊陲城鎮,風回聲裂,刺耳如刀刨,讓人聞之起顫,街道上符紙紛飛,在黑夜中籠罩詭譎。
城內,無數的官差正高舉燈火來來回回巡視,個個充滿嚴陣以待的緊張,神情卻又透著一股緊張的惶恐。
“胡爺、陸老!”看到前方一行人,眾官差忙抱拳一禮。
“情況如何?”提燈籠開路的兩名官差退往一旁,一名形貌威武、身穿衙門差服的中年漢子走出,嘴上的長胡整修的相當漂亮,若穿上道袍,真可媲美書畫裏的美須仙公圖。
“還沒發現無臉鬼妖的蹤跡!”帶隊的小隊長回道。
“陸老那邊的情況呢?”長胡的官差大爺轉頭問身旁同行的另一位灰發老者。
陸家莊的老總管也搖搖頭,城內一些壯丁和陸家莊的護院組成隊伍,由官府領兵,加入保衛陣容。
“大家繼續嚴加防守,有本神捕胡青在這,今夜絕不能讓鬼妖跑了。”說著又是習慣性的撫著嘴上長胡,且一定順著美胡發展的弧度,這把胡,可是他自信的來源。
“是!”眾人齊聲應著,各自回歸崗位。
大家都希望這個才調來一個月的美胡大神捕,本領就跟他每天自吹自擂的程度一樣好。
邊城古渡口是距中原最近的邊陲城鎮,近郊更有一條大河擺渡的水道,在商旅往來中是相當重要的點,無論出關走商隊或者入關,都勢必得在這落腳,好好整裝打點長途遠行的不足之需,尤以春夏兩季為旺季,平時販夫走卒、三教九流皆盤踞城內,也是城內一整年的生計來源,入秋後,商隊少,便是眾人準備過冬時的另一個忙碌時節。
這座邊陲大鎮因民風開化,生活大多也與中原無異,白天各行各業的蓬勃,夜裏也是燈紅酒綠的喧嘩,卻都屬規律的常態,偷竊、酒醉鬧事的案件自是不少,卻少有過大案子,近兩個月來卻連續發生了相當駭人聽聞的命案,被害者全身上下無任何外傷,唯有臉皮被剝去,少掉人皮的面容,瞠目的雙眼滲著血水,難以辨認的五官盡是一片模糊血肉,讓第一個發現屍體者活活嚇瘋,連前來的捕快們都當場作嘔不已。
“無臉鬼妖手段兇殘,每個死者都被剝下臉皮,面目盡毀,我老活了大半輩子還真頭一回碰上這種恐怖的事!”雖沒親眼目睹傳言中的無臉鬼妖,光看這幾個月來受害者的死亡慘狀,陸家老總管就感寒毛直豎。
“所以大夥兒都說這案子不是人幹的,是那種不幹凈的玩意兒。”前方一位提著燈籠領路的官差回頭插著話。
“胡說八道!”胡青橫眼嗤道。“叫無臉鬼妖就真是鬼妖,那東街口小李老被人王八羔子、王八羔子的叫,難道他就是老王八生的小王八嗎!哼!”
在這邊陲地帶,他最受不了的就是這群愚民的腦袋和迷信!
“可是……”另一位官差潤著唇,環視了一下周遭黑鴉鴉的夜,小聲道:“胡爺,有些事……還是別不信邪!”
尤其兩個月來共有七個被害者,有兩個是活活被嚇死的,初時眾人只以為兇手是個泯滅天良的家夥,直至一個更夫無意撞見,才知道犯案者如此可怕!
“全是穿鑿附會!”胡青大罵地喊。“根本是江湖術士拿來做生意的,什么觸犯山神、山中精魅、湖中妖物將派兵將前來索命這等惑亂人心的話,有種叫鬼妖來找本神捕呀!”
啐!上任一個月來,聽得盡是這些鬼話連篇!偏偏大家還信得很,弄得滿街盡是金銀紙錢亂飛,大小街巷貼滿符紙,走到哪都有作法搖鈴聲,看眾人這陣仗,簡直是鬼妖沒招來,也勢得把周遭孤魂野鬼全引來共聚一堂才甘心!
“哎,胡爺也別氣,這案子畢竟太嚇人了,大家心中怕,傳言難免多!”陸老總管打圓場,雖對太多誇大的傳言也不以為然,但活到這把年紀,他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反正貼貼符、做做法事有邪去邪、有災消災,也沒什么不好。
其實大家會這么膽戰心驚,甚至直接認定是鬼怪,自有其道理,因為第一個看見鬼妖的更夫被發現時還沒斷氣,只見他五官驚怖,大張的嘴流著涎水,喃喃念著
“沒有……沒有臉……沒有臉……逗著……走……一
後來也陸續有人見到兇手是個身穿紅衣、面目慘白的“東西”,會以“東西”來形容,是因為對方竟沒有五官,整個臉像雞蛋般白滑一片,因此才有“無臉鬼妖”這個稱號出現,對眾人而言,這個沒臉的剝皮魔簡直就是鬼、就是妖,不但模樣駭人、手段殘酷,來去更如鬼魅,讓邊城古渡口的鎮民認定,這個“東西”絕對不是人!
“其實甭說陸老你,老弟我捕快生涯十三年,早五年在京城,又五年到南化塘,後三年十一個月去巫山腳下,經驗這么豐富,各類奇門案件也瞧了不少,就沒遇上這么猛的!”想他剛見到被害者的屍體時,整整七天,吐的連水都喝不下,幸好初來上任,大家都相信他是水土不服。
“嘔……”又想到屍體那血肉模糊的樣子!酸味再次涌上。
“胡爺?”
見到陸老總管和前頭兩名官差投來打量的目光,他忙又是拍胸,大聲道:“放心,以本大神捕豐富的捕快經驗,萬事有我擺平!”說罷,捻著長胡,目光睜得炯炯,頗有古時名將關老爺五岳泰山鎮天下的架勢!
陸家老總管也抱拳呵笑。“這倒是,胡爺您見多識廣,威儀天成,一切就全仰丈您了!”口中雖如此說,心中卻在哀嚎;完蛋了!這家夥從窮鄉僻壤(南化塘)調到荒山野嶺(巫山腳下),又再到咱們這邊城古渡口,這是代表什么?唉!這家夥根本不行嘛!縣老爺不是說,已行文上稟,朝廷一定會派人來這查案,不會就是派這種家夥吧!
“都已下半夜了,再幾個時辰天色將明,依鬼妖平時的犯案習性,應不會選在天明時!”
“希望今夜能安穩度過。”
前頭兩名官差抬頭望著天色,緊張感像松了幾分。
“哼!”胡青揚聲道。“算鬼妖識相,知道本神捕坐鎮在此,不敢造次!”
前頭的屬下忙應和。“是呀,大夥兒都認定胡爺的能力,一定可與當今禦前四大神捕相抗衡,有您在,無臉鬼妖遲早手到擒來!”馬屁這東西,有事沒事拍拍,總沒錯!
“當然!”胡青更是昂然挺胸,旋又以遺憾的口吻自責。“唉,說來慚愧,我身為大家的領隊,卻連兇手是什么模樣都沒正面瞧過!”因為每回案子發生時,他總是很“不巧”的被其他事耽擱。
“依死去的更夫,還有幾個曾遠遠見過的人都說兇手沒有臉!”其中一位官差遣。
“可是也有人說兇手好像是個臉沒裝好的人!”另一個也回想地說。
臉沒裝好?聽得胡青那豆腐似的腦更像被攪碎了滿頭花。“到底是有沒有臉呀!”
兩位官差互望一眼,側頭一想,共同道:“就是看起來像沒臉,可是又會覺得他是有臉的!”
看起來像沒臉,又會覺得他是有臉的?這回答讓陸家老總管和胡青不約而同的拉拉自己的臉皮,想弄明白,有臉又像沒臉的感覺是什么!
“你們說那個更夫臨死前說過……逗著走……那是什么意思呀!”胡青不解,走路為什么要用逗的。
“會不會是諧音呀,還是當時情況太混亂,聽錯了?”陸家老總管道。
“嗯……”對這個可能性大夥都深覺有可能。
看著眾人一籌莫展,陸家老總管內心嘆著;如果二少爺在就好了,以二少爺的能力,一定有辦法逮住這個無臉鬼妖。
五年前,邊城古渡口發生了採花大盜連續侵犯黃花閨女的事,害得這些失去清白的少女們羞憤地自了殘生。
當時群情激奮,設下多次陷阱都無法逮到這個犯案累累的淫賊,直到陸家莊的主人,也是名聞天下的金牌五禦史,排行老四的多情劍客陸丹風,回鄉處理家業時接手了這件案子,才逮住這橫行已久的採花賊。
如果有陸丹風在此,哪還會讓鬼妖這么無法無天,更輪不到這位胡子老兄唱大戲。陸家老總管實在搞不懂,朝廷怎么會派這位只會捻胡子的老兄負責此案!是朝廷根本不把這件案子當回事,或者,是胡青正好到此任職和朝廷派來的人無關!
唉,如果不是幾個月前陸丹風曾托人帶口訊,說會在過冬前回陸家莊的話,真是死拖活拖也要把多年浪蕩在外的主子給拖回陸家莊,解決鬼妖之禍。
這時一陣凄號的慘叫聲劃破夜空!
“有狀況!”人聲大喊,隨即騷動驟起,雜的腳步聲和無數的燈火全往叫聲來源跑去,顯然是街道上各處的官差全趕去了。
“快去看看--別讓鬼妖逃了--”這頭,陸家老總管也忙叫著,身後卻傳來呻吟的聲音。
“胡爺!”就見胡青忽然捂著肚子痛叫!
“哎呀!這肚子……哎呀……”美胡大神捕一副痛得忍無可忍般朝他們揮揮手,道:“你們先去吧,我這肚子鬧的緊,先去紓解一下……真要命,在這種時候才作怪,可能是晚餐……不幹凈……”說罷又痛得彎腰捂緊。
“那……留個燈籠給你,胡爺你照顧自己了!”老總管放一個燈籠到他身旁,便趕緊和另外兩人往出事的方向跑去。
“別擔心,我等會兒就趕去了……”抬眼偷瞧了下前方遠去的燈光與人影,確定完全沒入黑暗後,胡青才直起身。
“真是運氣背,才一來就遇上這種要人命的案子,虧老子當初還貢獻了大把銀子打關節,結果來這種鄉下地方!”他埋怨地理理衣服,提起燈籠,打算敲醒一戶就近的民家,假裝辦案要四處搜搜,待個片刻再趕過去會合,還可順便喝喝別人奉上來的熱茶,真是一舉兩得。
我的臉……
一陣長長細細的聲,隱隱地隨著風聲傳來!
聽得胡青寒毛直豎,提著燈籠四處探照,惶恐叫著:“誰、是誰?別、別想跟本神捕裝神弄鬼!”
誰……把臉給我……不要拿走我的臉……
聲,幽幽地,凄凄切切,如鬼嗚般,哀怨低吟,像一縷細線穿耳!
“誰誰誰……快、快給本神捕滾滾滾出來……”午夜的陰風旋起,胡青從頭毛顫到腳,連話都像倒嗓!
陰風吹滅了胡青手上的燈籠,四周陷入了一片黑暗的死寂,只有他急促的呼吸聲與牙關打顫聲。
前方,朦朧紅影緩緩飄現,紅衣像透著幽光,在黑夜中顯得觸目懾人,卻又一團如紅霧。
“救命呀--”胡青驚恐狂喊,看著那團影漸漸……飄近!
莫怪大家都說兇手絕對是個鬼妖,一般武林高手,就算輕功再好,也得足沾於地或借物使力,而這“東西”竟像永遠足不落地似的淩空飄行。
胡青瞠目結舌,這鬼東西的發比它淩空的身軀還長,長長的發拖曳於地,發出沙沙的聲,而鬼爪般的手正拎著一張……淌血的臉皮……
咭咭……我的臉……我的臉……
如梟般的笑聲,尖銳的叫人刺耳魂飛!
“妖妖……”胡青嚇癱於地,連話都吐不出了,只能直勾勾的望著距他十步之遙的鬼魅!
而那張顯然剛被剝下的臉皮,正被拿著它的人緩緩覆到臉上,卻又因那“鬼東西”本就沒有五官,整個面龐如蛋殼般死白,讓這張血稠的臉皮總是戴不好的滑落,難怪有遠遠見過的人說“無臉鬼妖”好像有臉又好像沒臉!
不是……不是我的臉……
隨著無臉鬼妖忽來的嘶吼,周遭狂風橫掃,落葉符紙亂飛的肆虐,震得鄰近門戶窗子大搖。
胡青拚起力氣想呼救,卻見眼前一陣撩亂,還來不及反應就看到一張血淋淋的面皮松垮垮的沾附在沒五官的臉上,那原本慘白的臉此刻滿布血紅,此時驟然貼近他,不及一指的距離,面皮上熱呼呼的血正滴到他臉上!
“啊……”訝張著眼與嘴,胡青驚駭的眼睛漸漸失焦。因為他終於知道什么叫“逗”著走!
無臉鬼妖“倒”挂著身,長長的發披散一地,整個身軀依然直挺挺的飄行而立,紅紅的鮮血涔涔滴下,明明沒有五官的臉,卻能讓人感到那梟笑的聲再次貫耳響起。
你的臉給我……
鬼爪上,長長的指甲劃上胡青的臉頰……
胡青瞠大了雙眼,口吐白沫,活活嚇破了膽,臨死前,見到那飛去的紅影飛去,身後還有一道白影追出!
“站住--”一名白衣僧人施展上乘輕功,緊迫在無臉鬼妖之後。“你是何人,竟敢裝神弄鬼殘害無辜--”
夜影幢幢的山林,風聲勁疾,兩道身形皆如飛飄般的光影,一前一後的追逐在樹林裏。
當一道雷霆的氣勁迎面而來,白衣僧人回身避過,足一落地,前方的目標已失,白衣僧人俊美的面容,皺緊了眉峰。
旭日東升時,邊城古渡口的一間客棧裏,白衣僧人神情專注的振筆疾書。
龍大人明鑒:
邊城古渡口,犯案者心態、手段殘狠,行蹤及身法飄忽似鬼魅,兩個月來已有八名受害者,五名皆被剝下臉皮,死狀甚慘,對百姓為禍甚大,貧僧本應留於此處阻止鬼妖為禍,然因要事在身耽擱不得,還請龍大人上稟,有請宰相大人奏明聖上發出禦令,派禦前神捕接令調查!
寫到此,俊美僧人筆桿輕敲著額,像記起一件有趣的事般,揚唇一笑的再次於信末寫上--
另一提,邊城古渡口以陸家莊最為富盛,陸家莊之主正是金牌五禦史中的老四多情劍客陸丹風,金牌五禦史雖已許久未再接朝廷事,但此案非比尋常,若能由陸丹風和禦前神捕聯手,應能盡速有所斬獲。深知大人與郡南王爺和觀音神捕交情甚好,就仰賴大人之智慧來圓成此事。
本相筆
當朝陽照亮整個城鎮時,一只鴿子也飛出客棧,朝中原而去。
作者:
dada
時間:
2009-10-19 11:28
第一章
洛陽近郊--
棋盤上正進行著一場智慧的角力,兩位令祺者,一為華服羽冠的絕塵公子,另一名則為神情嚴肅的俊偉男子。
“修羅的傷復原的如何?”俊偉男子看著棋局,沉穩的聲和眉宇充滿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
“一句話--”華服公子面容幽雅修長,拿著棋子輕敲桌面,像在思考,嘆道:“棘手!”
聞言,龍君行那向來端肅的面龐不禁微微一笑。“身為禦前四大神捕的領導者,面對的不都是棘手事。”
“若面對的是自己的同伴,就不只是棘手,還要再加上麻煩。”伍書翎搖頭。
禦前四大神捕皆為當今聖上欽點,以觀音神捕伍書翎為首,依序為追風神捕雲天驕、半月神捕餘夢清、修羅神捕姬少泱;個個都擁有當今聖上所賜的紫金玉牌與獨當一面的能力,平時雖各自成局行事,彼此間卻默契極佳,遇有大事,總能適時的支援。
“修羅的傷這么糟?”龍君行皺眉,因工作關係,於公於私,禦前四大神捕與他皆交情匪淺。
“措筋散的毒原就難解,再加上那穿身的一劍,縱然沒丟一條命,也去了半條,全靠郡南王府的五上人援手,才讓他的傷勢未惡化。”
一個月前在大理,修羅以少王段淳的身份受人陷害而遭重創,毒傷加劍傷,幸有金牌五禦史中醫術甚高的白瓊露施以回春妙手,才穩住他堪虞的情況。
“需要我再商請郡南王爺,讓五上人為修羅好好診視一番嗎?畢竟除了劍傷外,他身上的毒傷也大意不得。”
“謝大人美意,修羅的傷基本上無礙。”伍書翎婉謝一揖。“大人也明白,少泱除了是易容巧手,本身也擅於用毒,毒傷已有療法,劍傷也得休養一段時間,偏偏這家夥就是不肯被關著養傷,你也明白目前情況特殊,他根本不宜露面!”
龍君行了然頷首。“靈闕宮的項炎武現下可是卯足了全力找他。”
“我曾答應過靈闕宮主,要帶修羅往靈闕宮一行,可是這家夥寧死不見項炎武,結果弄成現在這副僵局。”
就因為靈闕宮主項炎武對修羅勢在必得,以致修羅受傷時,面對項炎武的虎視眈眈眾人不敢大意,幾乎剛被穩住傷勢,就連夜送出大理。
拿起手邊的茗茶悠啜,伍書翎自嘲地嘆。“唉,這二宮、九派、一擎天,現在除了九大門派與我們禦前神捕的關係尚屬平和外,其他的二宮和一擎天可真是……復雜糾葛!”
“二宮,”龍君行再次於棋盤放上下一子。“天閻宮和靈闕宮,前者,你們奉命追查其造反的證據;後者,是項炎武與修羅之間的問題。至於一擎天……郡南王爺龍九天與你們禦前神捕的‘復雜糾葛’若處理的好,可是一個強大的後盾。”
“大人終於點到今夜來此的目的了。”
“目的?”饒富興味的眉挑著等候下文。
羽冠下的俊雅面龐斂眉一笑的把玩棋子,道:“大人受郡南王爺之托,為四上人和追風之事而來。”
“書翎,幾乎什么事都逃不了你的眼!”龍君行與他相視而笑。
“大人現為禦史中丞,平時忙於朝廷,就算不為公事,也該陪陪你那帶著兩個兒子快鬧翻蘇州城的妻子,會到洛陽,必定是郡南王爺直接請托,才能對你動之以情。”以此而推,能讓龍九天這位權震一方的郡南王親自請托的事,屈指可數。
幾乎,每每提起愛妻和那對寶貝兒子,龍君行總是習慣的先揉揉糾結的眉頭,一個鬼靈精的妻子已夠讓人頭大,再加上兩個簡直是生來亂世的兒子,兄弟倆,一個七歲、一個五歲,就已經懂得誘拐隔壁楊家三歲的獨生女,鬧得兩家人馬情緒沸騰的對峙好一陣子。
“別提這些,此行你可算說對了一半。”
“哦,大人還另有要事。”
龍君行起身來到窗前,欣賞著秋後的落葉紛飛。“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還是得先問問你對四上人和追風的事有何想法?”
武林上人盡皆知,多情劍客陸丹風對禦前四大神捕中的雲天驕愛慕至極,誓言娶不到追風絕不罷休,而後者,爽朗的個性,對陸丹風的感情雖有回應,卻從不明確表態。
“這兩人……”伍書翎食指輕敲著額,玩味地道:“從大理回來後,幾乎是你追我跑。”常可見到追風四處躲避那個無孔不入的追求者。
大理一案告一段落後,就因修羅負傷,再加上半月和陸丹風叔侄才相認,他們便暫時在洛陽落腳,也因此,陸丹風的纏功可讓眾人見識到了。
“這種情況若沒促成的力量,以天驕對感情向來不積極的性子,拖久非良緣,你心中該明白。”
“追風心未定,旁人說破嘴也沒用。”伍書翎淺笑的繼續拿起未完的茶啜飲,將燙手山芋推回。“況且她雙親早亡,上有師門又是左丞相的義女,就算是提親也該與師門長輩照會,或跟左丞相提才是。”
“已經拜會過了,她的二師姐黃真人在洛陽,非常讚成她的七師妹下嫁陸丹風,而左丞相……”早知他有這一招,龍君行神態出口得。“就更不用說了,他老人家非常樂意與金牌五禦史締結姻親關係,而且為了尊重你,打算全權交給你負責,還特別交代,一定得促成這門親事。”能與金牌五禦史結親,就表示有了郡南王府這個背景靠山,人人求之不得。
“死老頭,擺明就想攀上郡南王府,又怕追風發飆,不想承擔後果!”伍書翎冷笑道。
“書翎,你口中的死老頭怎么說也是你的父親大人,能生下你,對朝廷的功勞貢獻也算不小,就別怨……怎么了?”見他突然忍俊不禁的笑。
“如果不是知道你天性嚴肅,我真懷疑你學會了幽默。”尤其用那種端正的神情,脫口說出走調的話,還真令人無所適從。
頓悟到他所指為何,龍君行環胸道:“如果禦前神捕跟二宮和一擎天想再復雜糾葛下去!你可繼續當本大人在學幽默!”
“哎,別動氣,”他無辜的舉手投降。“這件事總也得問追風本人答不答應呀!”
“不答應!”雲天驕把玩著一尊玉娃娃,幹脆道。
書房裏,伍書翎提筆蘸墨,埋首於文案上,頭也不抬地柔笑輕問:“為何?”
“還不想。”秀麗的容顏映著玉娃娃,添得幾分嬌嫩,懶懶回著。
“不想?”對這個答案是喟然的。“以你的年紀雙十年華都過了,都成老姑娘了,還不想!”
“那個陸瘋子三十多了,早就是老頭子一個,本姑娘這年齡算什么!”她不以為然的將玉娃娃放到臉頰旁,感受那份溫潤。
陸瘋子!“唉,你們又吵架了,這次又是為什么?”和平的時候,名字喚的熱絡,兩人一鬧起,別號都出籠,什么陸瘋子、陸小人、陸風流等,一天總能叫陸丹風換上好幾個名字。
“哼!”雲天驕俏臉一揚,擺明懶得再說。
這可好!伍書翎略一抬眼,心中長長一嘆,決定迂回攻心。
“這玉娃娃雕工挺精巧,哪來的?”翡綠剔透,一看就知非凡之作。
“師兄送的,不錯吧!”雲天驕眉目綻笑。
“你的師兄?”文案上的筆停下。“孟?”
“從我被封禦前神捕後,跟其他師兄妹都久久才能見上一次,結果這半年來不但見到二師姐,從大理回來,還見到三師兄,這么好的兆頭,明年一定是個大好年。”小心的收起玉娃娃,她愉快道。
“我記得你……很喜歡你的師兄!”
“那是以前的事了,從小幾乎就是三師兄和二師姐負責照顧我們幾個幼小的師妹,當然和他較親了,還說將來一定要嫁他呢!”想起往事,向來明朗的容顏泛出嬌羞。
“你……和陸丹風不會就是為這尊玉娃娃吵起來的吧?”伍書翎探問。
杏眼一瞪,又是哼聲逸去,無亦默認。
“你該不會就是用這種神情跟陸丹風說孟的事?”他大概知道風波從何而來。
“我只是告訴他,如果我沒聖上欽點為禦前神捕,可能就嫁給了三師兄,結果他……”雲天驕話語一頓,支著下顎沒好氣道:“算了!沒肚量的男人,抱著醋桶淹死好了!”
“你用這么陶醉的表情說另一個男人,陸丹風若還無動於衷,我都懷疑他的用心了。”
“什么陶醉,怎么你們男人說話都一樣!”她實在搞不懂,陸瘋子為一尊玉娃娃氣得要她表明心跡,心胸跟小鳥一樣大小也就罷了,怎么連書翎也這么說。“況且這已經是過去的事了,有什么好計較的,本姑娘也從沒計較過他過去那些可以集書立冊的風流史!”
“或許就是你太不計較了,才會讓他覺得你……不夠真心。”幾乎是爽快的對陸丹風的情史沒有任何意見,好像也從沒放在心上過。
“我不夠真心!”雲天驕好笑環胸。“請問真心怎么表現,以他的風流史,我沒懷疑他,他倒不信任我,簡直做賊喊捉賊!”究竟哪個才是天下聞名的風流鬼。
伍書翎放下筆,下巴放到悠搭的十指上,嘆息著。“追風,我們都是見過世面的人,你也不是情竇初開的小姑娘,陸丹風對你的心結你不是看不明白,他希望你能對他的付出有相同的看重與明確的表態,不要老是這么含糊的回應他。”
“含糊!”雲天驕側頭略一思索,莫名道。“不會吧,我已經很努力的想表明心意,也很認真的回應他的感情呀!”“哦。”這倒新鮮。“你對他這么有心,怎么從不問他過去的情史,雖然說過去的追究也沒用,但多少提一下表示你的在乎也好,還是你真的一點也不介意!”就因為她的從不理會,幹幹脆脆,反而讓人充滿疑惑。
啪地一聲!雲天驕拍著椅把站起,柳眉一豎,怒道:“本姑娘走遍大江南北,他陸大公子的江湖傳言我還聽不夠嗎,真一件一件追問他,我一定會閹了他!”
難得看見她為陸丹風吃味,氣衝衝的模樣,伍書翎笑道:“你這話跟他說過嗎?”
“沒有,你們男人都不喜歡旁人追問過去的感情事,所以我對他付出的誠意就是信任,還很認真的告訴他我過去的事,可是--”
“過去的事?”
“就是我過去所遇到的追求者嘛!”
“你們怎么會扯到這話頭上!”
“有次閒聊,他突然問我這個問題,我想既然在一起就要互相坦白,他的過去我清楚了,當然也不想隱瞞自己的事。”
“你……都說了?”伍書翎有不好的預感。
雲天驕頷首,不認為這有什么不對,扳著手指細數。“師兄的事、華山少俠丁長清、神劍門門主、右丞相的長公子、周禦史本人……還有……”努力回想,隨即聳聳肩。“算了,想不起,反正他臉色鐵青,我也就不說了。”是不敢再往下說,因為她第一次覺得陸丹風的神情嚴厲的可怕。
“他臉色不鐵青都很難,在他看來,你從不理會他的過去表示不在乎他,對自己過去的追求者卻如數家珍,他當然不信任也不舒坦。”
“這能怪我嗎?”她一攤手,走到窗前撥弄著一旁桌幾上的盆栽葉子。“對我而言,這是我所付出的信任與心意,因為信任,所以才老實告訴他他想知道的事,卻換來他對我的不信任,你們男人真讓人無所適從!”
“陸丹風應該不是一個這么有疑心病的男人,你到底還做了什么?”
“我能做什么--”雲天驕受不了地扯下盆栽上的綠草,叼在唇上,習慣以這方法來穩定心情。“你這話說的好像他是個受害者,搞清楚,他--陸丹風是個堂堂男子漢,卻動不動就問一個女子,愛不愛他?對他是不是真心?何時嫁給他?簡直--喂!一點都不好笑,你不要笑成那副模樣!”
伍書翎差點笑岔氣,陸丹風是天下聞名的浪蕩子,過去風流史滿坑滿谷,向來是女孩子質疑他的真心,拼命追著他,要他許下承諾,甚至有女子因得不到他的心,憤而想殺他來個玉石俱焚。
面對這些,陸丹風幾乎可以說是身經百戰,卻偏偏愛上一個對感情少根筋又瀟灑爽朗的雲天驕,現在彼此的角色全倒過來寫,這算不算是天理昭彰的報應!
“他只是想確定你的感情,你認真的說幾句心頭話,他會明白!”伍書翎整整笑意,由衷道。
“我都做過,可是我每次表明,他的不信感就增加一分,搞到最後,纏我纏得越來越兇,害我現在看到他就想跑!”當然鴻溝也越來越深。
“你怎么回應?”他深感好奇。
“我……”她拿下叼在唇上的綠草,接著是無奈一嘆,靠到窗臺上。“如你所言,丹風的心結我不是看不明白,他只是想要我一個明確的答案。可是那些山盟海誓,什么情情愛愛的甜言蜜語我實在說不出口,只好去問半月,看看有什么是我不會尷尬,又可以讓他很明白我心意堅定的話。”
“你去問夢清?”伍書翎一愣。
“我想陸丹風是她叔叔嘛,她這么了解她叔叔,一定能告訴我怎么做最好。”
“夢清怎么說?”他神情嚴正,如果心上人真能說得出滿篇情話,是不是該換他懷疑夢清心目中另有情人。
“半月也想了很久,後來想到她小時候,她叔叔最愛在陸家莊後山的一棵老樹下跟女孩子幽會,經常都有女孩子追問這些難以回答的問題,她叔叔都能夠回答的漂亮、有感情,又不難說出口,如果真遇到解決不來的,才讓她出去抱著大腿叫爹!”
“這下可完了!”尚未聽完,伍書翎也已明白她們做了什么,頭痛地捺著額頭。
“對!真是完了!我明明就按照半月說的,把她童年中印象最深刻的一句話給記好,結果……”
當時,雲天驕聽從半月的話,找一個明月清風的好夜,打算在美麗的月色下回應心意。據半月說,這是小時候聽她叔叔說的;要想徵服一個女孩子的心,首先環境氣氛很重要,而“花前月下”這兩個條件是絕對必備的!
雖然陸丹風是男子,但是想讓一個人明白真心跟徵服一個女孩子的心,原則上是差不多的,所以她投其所好,翔實照做。
不但“花前月下”,還特別選在離半月所居的“綠竹小屋”不太遠,因為半月特別彈著箏琴,好送出優美的琴韻來醞釀屋外的氣氛,務求讓一切都完美。
當時,聽著潺潺溪水聲,明月在星空中顯得特別皎潔,清風還送來了花香,尤其遠方還伴著悠揚的箏音,連她這個不重視氣氛的人都快醉了,更不用說被佳人相邀前來的陸丹風。
“天驕……”執起她的手,以大掌包住,溫柔的一再喃喚她的名。
說她的心沒為這些怦然是假的,尤其每當面對那深情的眼一凝視,她就因不知如何回應而抿唇垂首。
每當此時,陸丹風總是低頭吻著那纖纖玉指,情切地道:“我好想能天天看著你,你何時才能成全我這個願望?”
“我們現在不就天天見面。”
“卻不夠相近,你的心我始終難以捉摸。”陸丹風將她的手放到自己面龐上,凝鎖的眸瞳明亮。
“難以捉摸?”雲天驕眨了眨眼,不明白他怎么會有這種感覺,忙誠懇道:“你對我的好,我清楚,雖然先前有些誤會,可是已經過去了,我們現在一切都很好呀。”
“天驕。”陸丹風擁她入懷,輕摩著她的發,柔聲道。“你總是回避我的問題,就算我用千千句好話來哄你,可是你只消一句話就將我的軍。”
雲天驕皺眉,她很認真回答,他怎么會認為自己在回避問題。話說回來,她倒是挺喜歡在他懷中,聽他柔聲細語的感覺,溫暖的胸懷再加上好聽的聲音,常讓她舒服的窩著,記憶不禁回到幼時,母親和幾個姨娘總愛輪流抱著她哼曲調。
這幾天,白天應付陸丹風,夜晚則為了修羅,幾乎都在探查靈闕宮門人潛入洛陽的行動,沒能好好合眼,眼皮好像越來越沉重。
“雖然知道你不喜歡講那些虛浮不實的甜言蜜語,可是你的每一句話對我都帶著魔力,既然你還不願意承諾婚事,現在就當給我個定心丸,說句愛我的話……天驕……”他輕拍著懷中人。
“呃!”幾乎在微酣中驚醒。“哦,話……這……對、對,我一直有句話想對你說。”她在他懷中仰起螓首。
“什么話?”他眉目大展,尤其懷中佳人,今夜特別柔悅,一雙眸瞳欲睜還醒含話似的瞅人,真令他醉入心坎。
“我……”她輕笑的推開他,看似羞怯的背過身,事實上是用力回想半月的話
“我記得叔叔曾說過,要想講的出美麗動人的話,最好是適時適地的取情取景,才能讓人心有所感,就像他當年為了證明自己對文文姐姐的情意是真的,就曾經說過一句讓我印象深刻的話,這話不合。太難說出口,感情融入點,還很動人呢。”半月回想地道。
“真的!”雲天驕興致勃勃。“是什么話!”
“嗯…!我記得,那時周遭是滿地的落葉,叔叔握住文文姐的手,非常有感情、鏗鏘有力地說;文妹,你信我吧!”餘夢清很盡責的將陸丹風當時的神態揣摩個十足十!“看看這滿地的落葉何其多,天下的負心漢縱然跟這落葉一樣多,我,陸丹風,都絕不會是那其中之一!”
“嘩!難怪他能風流數十年,好有天分喔!”
記得當時,她相當傾倒,還很難得地,用力地讚美陸丹風不愧是天下聞名的浪蕩子,完全都不負盛名!
“天驕,你心中有什么話想對我說。”陸丹風從身後擁住她,低吻的唇在她耳畔輕喃。
“這……”溜眼看著四周環境,這裏落葉不夠多,旁邊是溪水,望向天上……
“給我一句話有這么難嗎?”陸丹風調侃著她。
“丹風,”她在他懷中轉身,用最具誠意的眼神,笑容可掬地道:“你看這天上的星星何其多,就算天下的負心人跟天上的星星一樣多,我,雲天驕,都絕對不會是那其中之一,現在你有沒有感覺到我明確的心意!”
熟悉的對白,毫不陌生的一幕,讓陸丹風有瞬間的怔愕。
“你--”他難以置信的看著她!“這真是你最想對我說的話!”原以為她故意開他玩笑,卻見她專注的眼眸,活脫脫就是他說這些對白時的神態,不禁面容一沉。
“這話不能說嗎?”那為什么他以前常對那些姑娘說。“很適合我們呀!”至少適合她,好聽、婉轉又不難說出口。“你覺得這些話很適合對我說!”他惱上心頭,繼而注意到四周的環境。“好呀,這個月色、這個琴、這個環境,你--”花前月下,清風徐拂,這不都是他以前用來哄女孩的,不、不只,他氣抖抖地比著前方。“你、你甚至還比我多了一條溪!”這是不是代表她的手段比他高桿!
多條溪?“你不喜歡有溪水,那就當它不存在,至少月色和氣氛不錯吧?”
陸丹風深呼吸,控制快要竄上來的氣勢,咬牙道:“花前月色,你很喜歡這種意境?”
“沒人討厭吧!”總比下大雨好。
“這么說你從以前就常常有這種‘花前月色’的機會嘍!”
聽不懂他的一語雙關,雲天驕點頭。“一個月中也有個十來天,我得面對這種情況。”為了追查線索,逮捕重要人犯,晝伏夜出是常有的。
“一個月有十來天--”陸丹風抓狂的喊。“你比我還荒唐--”
“荒唐--你敢說我那十來天是荒唐?”雲天驕也氣起來回吼!“你知不知道那十來天,對我而言是最累也是最關鍵的時候!”
“最累、最關鍵!”陸丹風因氣極而切齒的環胸。“當然,這代表你是不是能對目標手到擒來!”從年輕累積至今的經驗,他還不清楚嗎?
“那你就該明白我的辛苦,這是證明我能力的問題,否則我怎么會有今天的成績!”橫睨他一眼,她也忿忿不平地環胸以對。
“你拿這種事跟我囂張,是想證明你比我行,還是想嘔死我!”陸丹風忍不住地咆哮!
“你、你簡直不可理喻!”
“慢著!”陸丹風拉住轉身欲走的她。
“放手!”揮掉他的手,卻被他改握住雙肩。“你想幹什么?”
但見陸丹風看著她,用力深呼吸,神情好像下了什么重大決定,痛然道:“好,我有過去、你也有過去,很公平,現在我不管你以前有多少情夫,是不是跟我一樣在情場身經百戰,哪怕你已經是生過十八個孩子的媽,這些我全不在乎,但是從此刻起,你心中只能有我一個人!”
“情夫?十八個孩子?”再次被擁入他懷中的雲天驕,對他的話有瞬爾的瞠目,繼而用力推開他,揚手就給他一巴掌!
“你居然--”還來不及反應的陸丹風捂著被人狠甩一掌的面龐,就見眼前的佳人氣得俏臉通紅,殺氣的食指來到他鼻前。
“陸瘋子,搞清楚,我雲天驕如果生過十八個孩子,就不會被人稱為追風,搞不好閣下聽到的會是江湖上出現了一頭母豬神捕!哼!”
於是,這一場“花前月下”,彼此不歡而散!
“天呀!”這樣的結果讓伍書翎啼笑皆非,不曉得該同情誰較多。
“別喊天,我比你更想喊,越說越糟,害我都不曉得怎么辦才好,感情這回事,真是比辦案還麻煩!”
到現在雲天驕還是不明白,到底哪裏做錯了,怎么會一場月下相會,她想對陸丹風表明自己堅定的心意,結果卻讓陸丹風認定她跟他一樣,是個在情場上身經百戰的人,導致他天天追著她跑,硬要她作出一個承諾。
“你們兩人是溝通不良,說話沒個交集。”這兩人真是天生冤家。
“這種溝通還嫌不良喔,我怕再溝通下去,晚上都要作噩夢了。”
“難道就任情況如此發展?”伍書翎一嘆起身,推開身後的窗,讓秋後的風與陽光爭相涌進書房內。
“我也不想,又能如何?”雲天驕聳肩。
“你該明白,我們禦前神捕目前的處境微妙,天閻宮和我們對立,靈闕宮的項炎武以修羅為條件,才願意不為難我們,現在又面對有著一擎天背景的陸丹風……其實他要的……也不太難。”
“你想說什么?”雲天驕瞇起眸,打量在窗前那堵頎長背影。
“追風,何必如此戒慎。”伍書翎轉身面對她,靈雅的俊顏綻出媲美佛菩薩的和藹笑容。“天意注定很多事,當前的形勢,不但得有一個解決,還得有一個強力的背景當盾牌,如此,才有利於我們面對其他的困難,你說是嗎?”
“然後呢?”
“唉,咱們禦前四大神捕攜手合作這么久,儼如一家人,論私情我是絕對不舍的,但是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和陸丹風的感情又這么堅強確定,彼此的信賴已牢不可破,我既身為四大神捕的領導者,又是你的義兄,也該忍著不舍,祝福你們,成全這樁金玉良緣。”動人的話,在他聖慈般的微笑下,更顯感人肺腑。
“你睜眼說瞎話的能力真是一天高過一天,剛剛才說我和陸瘋子說話沒交集,溝通待加強,才眨眼就成感情堅強確定,信賴牢不可破的金玉良緣了!”雲天驕勾唇涼笑,一副懶得陪他起舞。“反正你就是打定主意,要我和番!”
“讓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這是好事,怎么你說的好像為兄推你入火坑。”他大感無辜,隨即又像在哄勸一個不乖的孩子。“而且陸丹風不是番人,論身家、背景,還有人品,他無一不差,何不盡早定下。”
“他的瘋癲跟化外番人差不多!”
“他是太喜歡你,才會反應過頭。”
“所以我就得成全他這片癡心,因為形勢比人強?”雲天驕瀟灑一攤手。“抱歉,逼婚的戲碼實在不適合本姑娘。”話不投機半句多,無論任何事,她最恨被人逼著做下決定!
“唉!”伍書翎的輕嘆喚住正要開門離去的她。“逼不得已,這個火坑只好叫修羅跳了!”
雲天驕倏然回過身,沉聲道:“你想把少泱交給項炎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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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d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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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10-19 11:28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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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d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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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10-19 11:29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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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10-19 11:29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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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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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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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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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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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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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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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10-19 11:33
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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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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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d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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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10-19 11:33
後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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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j1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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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10-21 20:21
謝謝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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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d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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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2-23 12:43
回復 dada
CHUYI 發表於 2011-2-21 15: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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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pp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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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5-20 17:19
thank your shar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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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m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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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6-7 15:14
thx th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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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晓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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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9-3 18:31
thank'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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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anyan88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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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1-14 22:13
thank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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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d00297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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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9-27 19:46
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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