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桃色交易》【交易愛情之二】

安琪《桃色交易》【交易愛情之二】

對裴滐而言,  「女人」只是一種逍遣用的消耗品。  
沒想到眼前這個張牙舞爪的小舞女,  竟毫不考慮的拒絕了他!  
他倒是想看看,  這個小女人多 有骨氣!  

為了籌措母親的醫藥費,  夏淨蓮只得下海成為Show  Girl。  
為保有最後一絲尊嚴,她堅持絕不賣身,
但這個冷傲的男人為何不肯放過她……


【出版日期】 2001年06月00日
許卿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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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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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全書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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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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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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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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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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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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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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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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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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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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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冷風颼颼,入夜後的市區,人車逐漸稀少,空曠寂靜的街道,更添幾許蕭索的淒涼景象。人行道上,除了寒風捲過落葉的沙沙聲,就只 有高跟鞋急促敲擊人行道磚的篤篤聲。

  夏淨蓮拉緊身上的外套,快步走進一間位於中山北路的鋼琴酒吧。酒吧裡放著溫暖宜人的暖氣,和室外的寒風刺骨宛若天壤之別,她立即脫下外套,舒暢地呼出 一口氣。

  「怎麼來得這麼晚?人家已經等你二十分鐘了!」「甜心小屋」的負責人姚美娜指著手錶,臉色相當難看。

  「對呀!搞什麼鬼?我們董事長早就等得不耐煩了!」一名尖嘴猴腮的中年男子也暴怒地斥責。

  「對不起,家裡臨時有點事。」夏淨蓮低頭致歉。

  「算了,快去準備!」中年男子不耐地揮揮手,像打發一條狗。

  「好的。」她從男子身旁掠過,迅速走向後頭的洗手間。

  關上門,她從大包包裡取出一件銀色的連身短裙一上頭綴滿亮片,胸前的領日開得極低,裙子的長度還不到大腿的一半,裙擺縫上銀色珠子串成的流蘇,非常繽 紛亮麗。

  這是她今晚的工作服,任何人只要一看這件工作服,就能立即猜到她的職業並不單純。

  沒錯!她是一位為人帶來驚喜與歡樂的「Show Girl」。簡單的說,她的工作內容就是穿著清涼性感的服裝,替付錢的客戶製造一個令人滿意的驚喜。

  會請她來表演的,大多是為了慶祝朋友生日或是上司陞遷,當然也有其他各式各樣的理由,只要對方沒有提出什麼淫慾狠褻的要求,她通常都會接受。

  不過當然也有老想佔她便宜的色狼,幸好截至目前為止,她都能應付自如,沒吃過什麼虧。她對著洗手台前的鏡子,以最快的速度化了一個妝,然後將 烏黑滑順的長髮繫在腦後,用一個銀色串珠的髮飾作為點綴。打點妥當之後,她走出洗手間,向姚美娜打了個手勢,現場的燈光隨即轉暗,眾人不明就理,頓時一陣 嘩然。

  節奏輕快的舞曲響起,身著性感舞衣的夏淨蓮靈活地舞動輕盈的身軀,出現在眾人驚艷的目光前。她隨著音樂旋轉飛舞,燈光逐漸明亮,她的舞蹈動作也愈來愈 性感惹火。

  她摩挲自己的雙臂、扭動水蛇似的纖腰,圓潤白嫩的酥胸若隱若現,薄短的裙擺隨著舞蹈動作不時揚起,短裙下的長腿線條優美,在在挑逗著眾人的感官刺激。

  她年輕貌美、身材姣好,再加上性感誘人的裝扮和精湛靈巧的舞蹈動作,果然引起現場大轟動,大家紛紛交頭接耳,暗中打聽這個美麗的女子究竟是何方人物?

  「這是……」蘇氏企業的董事長蘇大偉看到這場香艷火辣的表演,頓時嘴巴大張、兩顆芝麻眼瞪得直發亮。

  「蘇董,祝您生日快樂!」

  跳完一曲後,夏淨蓮上前獻上一束事先準備好的向日葵給蘇大偉。

  「好,好!」  

  蘇大偉拍手直叫好,還想藉機偷摸她的白嫩小手,幸好夏淨蓮機警,立即不著痕跡的往旁邊閃開,避開他的祿山之爪。

  她入行已經有兩年了,像她們這種行業的女孩,多多少少都遇過這種下流無恥的登徒子,基於息事寧人的心態,她們大都能躲則躲,不會隨便翻臉,畢竟這些人 再無恥,也不敢當眾侵犯她們。

  蘇大偉垂涎地盯著她,一雙眼瞇得幾乎張不開。

  「董事長,您覺得她如何?」張進祥摩挲肥厚的手掌一悄悄在他耳邊問道。

  「很好!很好!」蘇大偉快克制不住血液中咆哮的獸性,恨不得立即將這美人占為已有。「張副理,等一會兒把她帶到我的別墅,我要——」

  「董事長,等一等!」張進祥連忙阻止。「這個女孩,您不能碰呀!」

  「為什麼?」蘇大偉立即拉下臉,顯得非常不高興。

  「因為她是我們贏得合約的籌碼,您暫時不能動她,等將來合約到手之後,隨便您想怎樣都行。」

  「你是說——」

  「沒錯!您不是一直極力爭取與美國知名的服裝公司——丹爾頓的合約嗎?下個禮拜丹爾頓的總裁即將來台,哪個男人不好色,到時候只要安排這個女人在丹爾 頓的總裁面前跳幾曲艷舞,逗得他心癢難耐,晚上再安排她好生伺候,還怕咱們拿不到丹爾頓的合約嗎?」  

  「哈哈,沒錯!」跟事業比起來,女人的確不算什麼,只要能拿到合約,什麼代價他都願意付!

  只是,瞥見夏淨蓮曲線姣美的大腿,蘇大偉還是垂涎地舔舔唇瓣,不捨的問。「我真的不能先……」

  「不行呀!董事長,要是讓丹爾頓的總裁知道,您已經先品嚐過這道『佳餚』,您說——他還肯吃這道菜嗎?」張進祥暗喻道。

  「說得也是,」蘇大偉沮喪的擺擺手說:「算了!這個女人就先讓給丹爾頓的總裁,不過等他享用過之後,一定要記得安排她來服侍我,讓我也嘗嘗她的滋味, 知道嗎?」

  「這點不用您說,我也會替您安排。我辦事,您放心!」張進祥大拍胸脯。

  「好!你不愧是我最得力的助手,如果這次順利拿到丹爾頓的合約,那麼我馬上升你為經理──不,總經理!」蘇大偉當場誇下海口。

  「真的嗎?謝謝董事長!謝謝董事長!哈哈哈……」張進祥聽到這句話,笑得合不攏嘴。

  「哈哈哈……」蘇大偉想到不久的將來,眼前娉婷性感的小美人即將成為他的床上佳人,也忍不住縱聲大笑。

  他嚥下口中急速分泌的唾沫,色瞇瞇的盯著夏淨蓮。

  這麼美的女人,他非得到不可!

  

  表演結束後,夏淨蓮換上原先的白毛衣和藍色牛仔褲,卸掉臉上的妝,迅速從後門離開鋼琴酒吧。

深夜一點,公車和捷運都停駛了,她只好忍痛花了一百五十 塊,奢侈地攔了一部計程車回家。

二十分鐘後,計程車駛進一個老舊的小社區,在一個窄小斑駁的紅木門前停了下來。

夏淨蓮把車資如數付給司機,然後推開車門下 車。

她用鑰匙開啟大門,推門進屋,屋內一片陰暗,她拍亮客廳的電燈,看見繼父歪頭坐在木椅上睡覺。

他的腳邊放著幾隻空酒瓶,看來八成又喝醉了!

她無奈的搖 搖頭.掀開布簾走進母親的臥房。

她剛走近床邊,就聽見母親口中發出微弱的呻吟聲,她連忙打開大燈一看——母親的雙頰泛著不正常的潮紅,頭部不停的在枕頭上 擺動,似乎很難受。

她將手往母親額上一摸——天哪,好燙啊!

她立即轉身衝出房間,到客廳打電話叫無線計程車,準備送母親上醫院掛急診。

  「怎麼回事?」她的繼父醉茫茫的醒來,看見她在打電話,不解的問。

  「媽發高燒了!」她顫抖的手,焦急的按著車行的電話號碼。

  「又發燒了?」黃煥發打了一個呵欠,睡意濃重的說:「這是老毛病了,不用那麼緊張。」

  他滿不在乎的口氣,令夏淨蓮十分生氣。她轉頭瞪視繼父,以冰冷的語氣控訴。「我以為我們說好了,只要我努力工作賺錢養家,你就會好好照顧我媽。結果 呢?她躺在房裡發高燒,你卻醉得不省人事!」

如果他連她母親都照顧不好,那她犧牲學業、穿著清涼性感的衣服到處表演賺錢,為的是什麼?

就為了讓他成天泡在 酒缸裡嗎?

  「我也不是故意喝醉的!」黃煥發理直氣壯的辯解。「我只喝了幾瓶米酒,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就睡著了!」

  「像你這樣,我怎麼敢再把我媽交給你照顧?」

  夏淨蓮掛上電話,她回到臥房,坐在床邊,握著母親瘦骨嶙峋的手,無言的流淚。

黃煥發跟進房裡,咧著黃板牙說:「這件事是我不對,以會我會注意一點,你 可別把你媽帶走啊!」

其實黃煥髮根本不關心妻子的死活,她的存在對他來說,只是一個甩也甩不掉的沉重負擔,他早想丟掉這個藥罐子,只是他很清楚一點——只 要妻子一被帶離身邊,繼女就不可能再去賺錢供他花用。

  為了將來舒坦的好日子,他當然不能放掉妻子這麼好的籌碼,他還得靠她來指使繼女替他賺進大筆鈔票呢!

  夏淨蓮沒理他,算算時間,車行的計程車應該快到了,她將母親的手架在自己肩上,咬牙支撐母親身體的重量,緩緩步出臥房。

  「我來幫忙吧!」黃煥發上前搶著幫忙,企圖扭轉自己在繼女心口中惡劣的印象。

  「不用了!你連站都站不穩,還是顧好你自己就行了。」夏淨蓮獨力撐起母親的身子,根本不相信繼父無用的保證。

  黃煥發被她這麼一說,氣窘的哼了一聲,嘟嚷著走進臥房。

她喜歡逞強就隨她去,反正他的酒意還沒醒,還困得很哪!

他抱著棉被,才一轉眼的時間,就發出震 耳欲聾的鼾聲。

  夏淨蓮摟著母親坐在客廳裡等計程車,為母親嫁了這樣的丈夫感到難過與不值。

她們母女的磨難,究竟要到什麼時候才會結束?

  

  一架紐約飛來的空中巨無霸噴射客機,緩緩在國際機場降落了,空橋架設好之後,頭等艙門率先開啟,一位身材高大、面容嚴肅冷酷的男子步出艙門,穿過空 橋,走進乾淨明亮的新航站大廈。

兩名高大清瘦的男子謹慎的跟隨在他身後,不敢逾越一步。

辦好迅速通關手續之後,這名嚴肅冷峻的男子昂首走向機場大門,四周 來往的旅客震懾於他渾身冷肅威嚴的氣息,紛紛主動讓出一條通道。

大門外,兩位同樣挺拔俊逸的男子上前迎接他,其中一位揚起一邊眉毛,臉上帶著調侃的表情, 另一位嘴邊噙著淺淺的笑容,注視朝他們走來的裴滐。

  「嘖嘖!瞧你像國王出巡似的,每個人都乖乖讓路給你,你也未免太神氣了吧!」卓徜風噴噴搖頭,上下打量數月不見的好友。

  「是你們?」裴滐並不預期會在這裡看見兩位好友,不禁擰起了眉頭。

  「是啊!」瞿亞焱點了點頭。

  這傢伙的架子真大,見他們來接機,居然連個笑臉都沒有!

  「喂!這麼久沒見了,居然擺出這張臭臉給我們看?太過分了吧?」卓徜風握起拳頭,輕捶他一下。「走吧!亞焱的車停在外頭,我們先送你去飯店,晚上再替 你接風洗塵。」

  裴滐淡漠地頷首,率先舉步往機場外走去。

  一行人坐上瞿亞焱的加長型凱迪拉克,正準備返回台北,忽然一陣吵雜的呼喊聲自人群中傳來,他們透過玻璃窗,看見兩個男人奮力擠開擋在前方的人潮,氣喘 喘地衝到他們車旁,大力敲擊他們的車窗。

  「等一等……請等一等啊!」

  「有什麼事?」瞿亞焱打開車窗,想看看是誰在他的車外大呼小叫。

  「請問……您是丹爾頓服裝公司的總裁,裴滐先生嗎?」蘇大偉喘得像剛離水的金魚,右手忙著撥齊散落在額前的黏膩髮絲。

  「你是誰?」瞿亞焱厭惡地皺起了眉頭,很討厭他頭上抹得油滋滋的發油,那讓瞿亞焱覺得非常噁心。

  蘇大偉以為他就是裴滐,立即握住他的手,劇烈地上下搖晃。

  「裴先生您好!我叫蘇大偉,是蘇氏服裝公司的負責人,欣聞您自美返回,敝人特地帶著本公司的張副理前來接機,我們竭誠歡迎您——」

  「停!」瞿亞焱知道要是再不阻止,他不知道還有多少長篇大論要說。 「我不是裴滐,他才是裴滐。」他指指身旁漠然旁觀的人,提出聲明。

  「啊,這位才是裴先生?」

  蘇大偉略微一愣!立即轉移目標,一面將手伸向裴滐,一面重複先前的歡迎詞。「裴先生您好!我叫蘇大偉,是蘇氏服裝公司的負責人,欣聞您自美歸來,敝 ——」

  「夠了!這些話我已經聽過了,別再噦哩叭唆重複一遍!還有——請把你的手拿開,我的手對油膩的東西過敏。」

  裴滐瞪著蘇大偉伸長的手,想到他用這雙摸過油頭的手來碰他,就覺得髒。

  「啊……是!」蘇大偉輕咳一聲,掩飾逐漸漲紅的肥胖雙頰。 「裴先生,我就長話短說吧!您遠道前來,我是特地過來為您接機的,我已經安排了精緻的食 宿,希望您能接受敝公司的招待。」

  「我習慣住固定的飯店和房間,謝謝你的好意。」裴滐的態度仍是淡漠疏離。  

  「那麼一今晚我想在凱悅飯店設宴替您接風,屆時我會給裴先生一個驚喜,請您務必蒞臨賞光。」

  對於他口中的驚喜,裴滐壓根兒不感興趣,卓徜風卻滿含興味地問:「你只請裴滐一個人嗎?」

  「啊,不!在座的幾位都在敞人的邀請之列,歡迎大家一同光臨。」

  「好,既然您這麼慷慨,那我們就厚顏接受了,今天晚上,我們一定準時赴約。」卓徜風爽快地答應。

  裴淆轉頭瞪他,怪他多事應允。

  他沒興趣和這滿頭髮油的傢伙打交道,更不想參加那勞什子晚宴!

  「噓,去吧!保證有好玩的事。」

  卓徜風當然不是貪圖那免費的佳餚,而是好奇蘇大偉口中的「驚喜」是什麼,要是裴滐不去,那就沒戲唱了。

  他不理會裴淆幾欲瞪穿他的凌厲目光,逕自搖上車窗。

  「走吧!」

  他一聲令下,深藍色的凱迪拉克隨即啟動,迅速駛離機場,直到遠得看不見了,蘇大偉和張進祥還在原地鞠躬呢。

  

  午後,母親吃過藥,沉沉地入睡了,夏淨蓮端著熱水壺走出病房,想去裝壺熱水,沒想到才剛踏出病房的門,就看到繼父等在外頭。

  「你來做什麼?」

  母親入院七天,這還是她第一次看見繼父到醫院來,他的薄情寡義,著實令她心寒。

  「小蓮,早上姚小姐打電話到家裡來,說你已經一個禮拜沒去工作了。」

  「媽生病了,你也知道的!」她走進茶水室,忍住發火的衝動。

  妻子生病住院,他完全不關心,惟一關心的,是她這個繼女有沒有去工作賺錢供他花用!

  「你那麼多天沒去工作了,這樣不太好吧?我問過護士,你媽已經沒什麼大礙了,我看——你今晚就去上班吧!」

  他已經兩天沒酒喝了,那幫牌搭子更是三天兩頭約他去摸幾把,要是這丫頭再不去工作賺錢,他哪來的錢喝酒、賭錢?

  「媽出院前,我暫時不想接任何工作。」

  她倒掉瓶子裡剩餘的水,重新裝了一壺熱水,然後轉身走回病房。

  「等等——」黃煥發在病房前攔住她,涎著臉說:「小蓮,你媽交給我照顧就好,你可以安心去工作……」

  「你只要看到牌和酒,就什麼事都不管了,我敢再把我媽交給你這種人嗎?」她冷著臉詰問。

  「你一一」被自己的繼女這般指責,黃煥發大感顏面無光,隨即惱羞成怒。「少囉唆!反正今晚你就給老子工作去,要是不去,我就告訴你媽,這兩年你根本沒 去學校唸書,而是穿得像個下賤的妓女,在男人面前大跳艷舞!」

  「你怎麼敢說我是——」

  「小蓮,你在外頭吵什麼?」

  陳霞芝突然開門走出病房,夏淨蓮和黃煥發都嚇了一跳,立即閉上嘴。

  「媽,您怎麼起來了?」

  夏淨蓮走到母親身旁,仔細觀察她的瞼色,想知道她是否聽見他們爭吵的內容。

  「我是聽到你們的聲音,才出來看看的。你們剛才在吵架嗎?聲音好大,我和隔壁病床的歐巴桑都被吵醒了。」

  「媽,對不起!」夏淨蓮喃喃道歉。

  「霞芝,你要勸勸小蓮呀!」黃煥發故意裝出關心的模樣,搖頭歎息。

  他知道她很聽母親的話,只要向陳霞芝下手,她一定會乖乖聽話。

  「小蓮怎麼了?」陳霞芝疑惑地看著多日不曾出現的丈夫。

  「早上學校打電話來,說小蓮已經連續一個禮拜沒去學校上課了,剛才我就是來勸她去上學的,可是她不聽,還跟我吵了起來。」  

  「哎呀!我都忘了,小蓮整天在醫院照顧我,一直沒去上學。」陳霞芝驚嚷道。

  「是啊!我知道小蓮孝順你,怕你在醫院裡沒人照料,可是學校裡的課業不能不顧呀!畢竟她都已經念到三年級了,要是就這樣放棄,那多可惜呀!」  

  黃煥發把苦心繼父的角色扮演得維妙維肖,陳霞芝壓根兒沒發現,自己的丈夫是多麼可恨無恥的雙面人。

  「小蓮,你繼父說得對,你趕快把東西收一收,現在去的話,應該還來得及上下午的課。」陳霞芝拍拍女兒的手,要她立刻去上學。

  「媽!讓我再多照顧你幾天——」

  「讓你多照顧她幾天,家裡吃什麼、喝什麼啊?!」黃煥發暴跳如雷的大吼,惡行惡狀的模樣嚇壞了陳霞芝。

  「煥發……」

  黃煥發看見妻子驚訝的表情,隨即慌張的改口道:「我……我是說,咱們兩個老的將來就指望小蓮了,要是她不去唸書,將來咱們老了靠什麼?誰來賺錢供養我 們呢?」

  「這倒也是。」陳霞芝舒緩驚異的神色,轉頭對夏淨蓮說:「小蓮,你就乖乖聽媽的話,去上學吧!媽已經好多了,說不定過幾天就能出院,你不要擔心。」

  「媽!您根本不知道,我不是……我……」

  她實在恨繼父驅使她去做那種幾乎等於出賣色相的工作,自己則無恥地坐享其成,還拿母親來要脅她。只是母親正在住院,需要一大筆錢,要是不去工作,的確 付不出這筆醫藥費。

  「好,我去上學!」

  「對嘛!這才像話。」黃煥發得意洋洋的點頭。

  「對,快去吧!」陳霞芝也露出笑顏。

  「我現在就去。」

  夏淨蓮踩著沉重的步伐,離開醫院。

  「我去送小蓮上學!」黃煥發立即找了個借口,尾隨繼女而去。

  他得去警告那個賤丫頭,乖乖要她把今天所得的酬勞全部拿回來,否則……

  他不會放過她們母女的!
許卿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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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闃靜幽暗的深夜,冷冷的月光從窗外斜映進來,將窗欞的影子拉得又細又長。

  穿著條紋睡衣的小男孩獨自穿過寂靜的長廊,走向走廊盡頭母親的臥房。

  剛才他做了一個好可怕的夢,嚇得全身都是冷汗,醒來之後,翻來覆去,再也睡不著。看隔壁床的保姆何嬸睡得正熟,便偷偷掀開被子下床,想溜到媽媽的房間 和她一起睡。他知道如果被媽媽發現,一定會被她趕回來,可是她不明白,他需要的不是保姆,而是自己的親生媽媽呀!

  走到母親的臥房門口,他在門外站了好一會兒,才遲疑地開口喊道:「媽媽?」 

  等了好一會兒,房門並未開啟,他以為母親睡著了,便躡手躡腳的推開門,想神不知鬼不覺的溜上床。等媽媽明天早上發現,就算想責怪他,也來不及了!

  媽媽討厭他像牛皮糖似的黏著她,他也努力學著長大,可是他畢竟只有六歲,偶爾還是想賴進媽媽的懷抱呀!  

  小男孩推開沒有上鎖的厚重木門,聽到一陣奇怪的呻吟聲,夾雜著類似野獸咆哮的喘息聲。

  「啊……」

  他愣了一下,以為自己吵醒媽媽,所以立刻鑽進房間裡,躲在門邊的櫃子後面,探頭偷窺房間裡的動靜。一位身材豐腴雪白的婦人仰躺在柔軟的古典大床上,張 開雙腿,任由一個身材壯碩的男人在她腿間恣意進出。

  「啊……用力一點……嗯……」

  小男孩恐懼地看著婦人不知足的扭動身軀,嘴裡發出淫浪的尖叫,不敢相信,這就是他最敬愛的母親!他知道爸爸去英國出差一個禮拜,而且昨天才剛出發,所 以那個男人絕對不是他爸爸!

  再說他的父親身材瘦削,一點都不像那個像熊一樣吼叫的男人那麼孔武有力。

  「你這個小淫婦!瞧瞧你——比阻街的妓女還要浪!」男人低啞地嘶吼,奮力加重下身的力道,猛力在婦人腿間律動。

  「喔……就是這樣!求你……啊……」

  婦人向來梳理得一絲不苟的頭髮,此時全像雞窩般蓬鬆地散落在她臉上,她卻毫不在乎,只迭聲哀求男人給予她最大的滿足。

  「你喜歡我這樣對你,對不對?」男人挺起腰身,呈圓弧狀在婦人體內扭動。

  「噢……是的!我喜歡你這樣……我愛死了……」

  「比起你老公如何?」男人抽出硬挺如棒的「利器」,讓婦人轉身背對他,然後捧起她圓翹的雪臀,再次猛力刺入,得意地衝刺抽撤。

  「啊太棒了!那個沒用的男人,根本不能滿足我……只有你……噢!求求你……」婦人喘得像快斷氣一樣,還發出斷斷續續的吸泣聲,最後竟在一聲尖叫之後, 短暫地昏死過去。

  「哼,母狗!」男人跨下床,滿不在乎的抓起床邊的高級手工睡袍,擦拭自己沾滿黏液的下體。

  「別急著走,多陪陪我嘛……」婦人輾轉甦醒,拉著男人的手,捨不得他離去。

  「天快亮了,我可不想被人看到我躺在這張床上。裴家在這兒可是有頭有臉的家族,要是讓裴敬書知道我睡了他的老婆,不開槍殺了我才怪.」

  男人低頭點了一支煙,轉身朝婦人伸出手。「今晚的酬勞呢?」

  「討厭,你的眼裡就只有錢!」

  婦人裸身下床,嘟囔著拉開梳妝台的抽屜,取出一疊鈔票遞給男人。

  男人點了點,五萬塊,一毛都不少。

  「我走了,要是改天你老公又出國了,記得再跟我聯絡。」

  「放心,我不會忘了你的!」婦人咯咯嬌笑。

  「那我先走了!」男人捻熄香煙,先將門打開一條小縫,左右察看一番,確定沒人發現,才低著頭迅速離去。

  男人走後,婦人饜足地打了一個呵欠,慵懶地走進浴室沐浴。

  浴室的門一合上,小男孩立刻渾身顫抖的從櫃子後頭爬出來,連滾帶爬地衝出父母的臥房。他一直跑、一直跑,跑到庭院的水溝前,才捧著疼痛的胃蹲下來,拚 命地嘔吐,吐到最後,連眼淚都不由自主的流下來。

  他抱著小小的身軀,縮在水溝前顫抖啜泣,他的嘴緊緊咬住自己的手臂,不讓哽幗聲逸出喉嚨。蒼涼的月華映照在他孤寂瘦小的身子上,似乎顯得更淒冷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晦暗的黑夜逐漸消逝,遠處的天空慢慢透出魚肚白,躲在雲後的朝陽射出耀眼的金光,家中的僕傭也開始四處走動,忙碌地層開一天的工作。

  「小少爺!小少爺!你怎麼穿著睡衣蹲在這裡呢?」一個圓胖的婦人惶恐的急奔而來。昨晚她有些不舒服,所以睡得很沉,竟連他何時偷溜出門的都不知道,要 是讓夫人知道了,少不得又是一頓打罵。

  「來,我們快回去洗臉、換衣服,夫人正等著你一起吃早餐呢!」

  何嬸摟住他的肩頭,將他帶回房間,伺候他梳洗更衣。

  何嬸不知道這個她從小拉拔長大的孩子怎麼了,只是抿著嘴,一句話也不說。

  她拍拍男孩的頭,和藹的說: 「衣服換好了,來——我們下去吃飯吧!」

  男孩木然隨著保姆下樓,一進餐廳,他那高傲矜貴的母親已然在座,她淡漠地瞄了兒子一眼,輕斥道:「你站在那裡做什麼?還不過來坐好吃早餐!」

  她將盤子裡的培根切成小塊,優雅地送入口中。「你是裴氏企業未來的繼承人,做事怎能這樣拖拖拉拉的?一點效率都沒有!」

  男孩沒有答話,只像一尊被操控的木偶般,僵硬地走過去,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他望著眼前豐盛的餐點,絲毫沒有一點胃口。

  「吃呀!難道還要我餵你不成?」婦人吃下一口煎蛋,毫不掩飾臉上的不耐。

  孩子就是孩子,處處要人哄,麻煩死了!

  驀地,男孩笑了。那抹陰鷙嘲諷的冷笑,讓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他端起裝著牛奶的玻璃杯,當著母親的面,將所有的牛奶倒在自己的餐盤上。

  「裴滐,你這是在做什麼?!」婦人大聲尖叫,用力拍桌站起,正想開口責罵,卻被他那超齡的陰冷眸光瞧得心底發毛。

  「你……」婦人不知道昨夜的偷歡縱慾,已把兒子對她的敬愛,完全抹殺了。

  她已經失去自己惟一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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