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澄《心機的對門冤家》


出版日期:2013-12-05




    諸星彥和小他四歲的鄰居妹妹葛湘婗有著分不開的孽緣!  
    即使現在已是商場強人,但在她面前,他還是毫無威嚴。  
    初始他是懷著少女養成計劃的好玩心態才一路「護花」;  
    不料後來就變了!明知她是沒心沒肺、鬼靈精怪的怪咖,  
    他竟只對她有感覺?!唉,愛都愛了,他也不得不認栽……  
    葛湘婗不曾想像過沒有諸星彥的日子會是如何,  
    打從她六歲時搬來新家到念大學,身邊的護花使者就只有他。  
    雖然兩人形影不離、難分難舍,但她從沒把他當成男人過;  
    他只是好玩伴、好哥兒們,非關情愛的那種!  
    直到某天他身邊出現別人,她才驚覺自己的心意早已不單純……


  楔子

  「婗婗,去把外面的小車車牽進來,媽媽要把車車洗乾淨!」一團亂的客廳裡,剛搬到喜樂社區的葛媽媽對著大門外、正在花圃裡玩的六歲女兒喊道。

  「喔~~」

  葛湘婗聞聲由小土堆前抬起頭,看了眼母親叫喚的方向,拉長尾音應聲後,放下手中正在堆土玩的小鏟子,拍拍手後走向停放兒童腳踏車的角落牽車。

  那是她專用的小腳踏車,是爸爸在她生日時買的,因為他們最近換了一個家住,所以爸爸把她的小車車放在中庭儲藏室旁的角落,以後這裡就是小車車的家。

  她小心地牽著她的小車車往客廳走,就在經過花圃前的小矮牆時,發現有個比她大一點的男孩,正隔著矮牆瞧她。

  「你是誰?」她張開嘴,用極軟嫩的童音對男孩喊道。

  男孩覷她一眼,好似在想什麼,直到她等得不耐煩了,想不理他牽車回家,男孩才掀動嘴皮問一句:「你叫什麼名字?」

  「咦?」

  喔~~原來那個哥哥會講話嘛!她還以為大哥哥不會講話呢!

  「我媽媽說不能隨便告訴陌生人名字。」她可是個乖小孩,把媽媽的話牢牢記在心裡呢!

  男孩看著她,比剛剛更為專注。「我住在對面,我叫諸星彥。」

  「『豬』星彥?你家養豬嗎?」小小年紀的她哪聽過這種姓氏,直覺就是這哥哥姓「豬」。

  男孩原本酷酷的臉明顯扭曲了,小小的身體忙扶住旁邊的矮牆,差點因她的誤解而跌倒。

  「是諸星,不是豬!」諸星彥脹紅了臉,帥氣的臉龐上寫著懊惱。

  「什麼豬?粉紅豬?」

  葛湘婗腦子裡冒出一堆問號,想到電視上那個胖胖的粉紅豬,她歡喜地笑了。

  「你說胖胖的那個粉紅豬嗎?我知道她很會演戲喔!」

  諸星彥翻了翻白眼,差點沒被她氣死!「誰在跟你講粉紅豬?」

  「不是喔?那是彩虹豬嗎?」她又想到別的,完全沒注意到諸星彥的臉色很難看。

  「……」

  諸星彥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已經氣到說不出話來了。

  「婗婗~~怎麼那麼久還沒進來?不是在儲藏室那邊?快點喔!」葛媽媽又在屋裡叫喚了,這次聲音比之前更大聲一些。

  「就來了!」葛湘婗嚇一跳,急忙回頭對屋裡喊著,然後再回頭看著諸星彥。「我不能再跟你聊天了,我媽在叫我!」

  她說完,趕緊牽著小腳踏車進屋裡去了。

  諸星彥在矮牆外凝著她消失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見她的身影,他才悻悻然地轉身,回到對面自己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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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婗婗,快起床了,上學要遲到了喔!」葛家大宅傳來葛媽媽叫喚的聲音,響亮得左右鄰居都聽見了。

  「好啦~~」

  葛湘婗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意識不清地睞了眼天花板,很快又陷入昏睡狀態。

  最近她忙著寫畢業論文,關於商事法的研究,天天都看資料看到兩眼昏花;因為要看的東西很多,她的視神經受到史無前例的考驗,所以不管老媽怎麼叫喚,她還是醒了一下便又立即昏睡過去。

  暈沈沈地不知睡了多久,耳邊似乎斷斷續續聽到老媽的叫喚聲,但她實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縱使心底不斷有道聲音催促她起床,身體卻始終不聽使喚,彷佛深陷在無底泥沼之中不可自拔……

  「婗婗!你到底要睡到什麼時候?」

  終於,葛媽媽忍不住衝進她房裡,直接掀開蓋在她身上的被子,在她耳邊大吼。

  「上學都要遲到了,你知不知道!」

  「唔……好啦!」她這才全身麻軟地由床上爬起,軟弱無力地下床。「我馬上准備出門了。」

  「動作快一點,我已經叫阿彥在門口等著載你到學校去了!」葛媽媽沒好氣地叨念了句。

  「蛤?」葛湘婗驚跳了下,原本還來不及醒轉的精神一下子振奮起來,沒想到老媽已經幫她找好交通工具了。「諸星彥不用上班嗎?」

  「什麼諸星彥?人家阿彥大你四歲,四歲你知道嗎?你好歹也得叫人家一聲彥大哥。」葛媽媽沒好氣地數落。

  「拜托~~那樣叫多奇怪!」葛湘婗翻了翻白眼,隨手挑了件棉T套上。

  近來天涼了,早晚溫度相差頗大,她還是乖乖的加件外套,以免在這非常時期感冒可就麻煩了。

  「哪裡奇怪了?他待你像親妹妹一樣,叫他一聲哥哥又怎麼樣?」葛媽媽一路在她旁邊念,一副不說服女兒誓不罷休的氣勢。

  「不要啦!那樣很奇怪!」都認識快二十年了,突然要她改口,人家才不習慣呢!

  「奇怪個屁啦!真搞不懂你們這些小孩在想些什麼。」葛媽媽連粗話都開飆了,她越來越覺得自己和女兒有代溝。

  「就這樣啦,總之我不會叫他哥哥的啦!」葛湘婗不耐煩地揮揮手,不想繼續討論這個話題。

  「簡直莫名其妙你!」葛媽媽實在不懂她在想什麼,但孩子大了,總有自己的想法,她也勉強不來,不如就隨她吧!「快點啦,別讓阿彥等太久。」

  「好啦!」

  葛湘婗穿好長褲,馬上閃進浴室裡。

  對著鏡子刷牙洗臉,她突然想起最近班上的女同學,不知怎的就像得了傳染病似的,一個個突然戀上化妝這回事,每天上課都把自個兒還算清秀的臉畫成大花臉,難道她們真覺得那樣有比原來的樣子好看嗎?

  別人怎樣她管不著,但她自己對化妝倒是沒啥興趣,還是清清爽爽的素顏最舒服!她對著鏡子揚唇一笑,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出發!

  咬著老媽准備的愛心三明治走出家門,葛湘婗果然看到諸星彥那輛熟悉的黑色寶馬就停在她家門口,她不假思索地上前拉開車門,果然諸星彥已坐在駕駛座上,發好車等她了。

  「諸星彥,你也太隨便了吧!我媽叫你來就來,一點原則都沒有。」她一坐上車便好笑地挖苦他。

  「你上學都快遲到了,還有時間在那邊耍嘴皮子。」

  諸星彥也不惱,順手為她系上安全帶後,一腳踩上油門,讓黑色寶馬滑入車道。

  「哈!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以前你不是還嫌過我聒噪?」她大笑,一點都不介意把丟臉的陳年往事翻出來自我取笑一番。

  諸星彥勾起嘴角淺笑。「你還記得喔?」

  「拜托~~被你講成那樣,我想忘記都難。」

  她抱怨道,回憶起從前他們還是學生的日子……

  「阿彥,你什麼時候改行當保母了?」

  麥當勞裡的角落,諸星彥的同學圍坐成兩桌,一見他帶一個小女孩來,忍不住笑著開口揶揄。

  這是一個晴朗的午後,葛媽媽臨時得去參加婦女會的活動,只好把放學回家無人看顧的葛湘婗交代給對門鄰居當時國中三年級的諸星彥幫忙照顧,偏偏諸星彥和同學在麥當勞有約,吃完麥當勞還要去球場進行棒球隊的練習,他根本不敢把婗婗獨自留在家這麼長的時間。

  可是眼見葛媽媽就要出門了,那婗婗怎麼辦?他想得頭都痛了,不得已只好將還綁著兩條辮子、當時才念小學六年級的葛湘婗一起帶出門。

  結果走進麥當勞點了餐,才端著剛點好的餐點找到同學,馬上就被調侃了。

  「就今天而已。」

  諸星彥拉開椅子坐下,拍了拍身邊的空位叫葛湘婗入座。

  「婗婗,坐這裡!」

  「喔!」葛湘婗蹦蹦跳跳地聽話坐下,一坐下便張著骨碌大眼,好奇地觀察著諸星彥的同學們。

  「嘿~~你叫什麼名字?」諸星彥的麻吉李權泰覺得她可愛,順口問了句。

  「葛湘婗。」她漾開甜甜的笑,露出可愛的小虎牙。「你呢?你叫什麼名字?」

  「我是李權泰,諸星最好的朋友。」李權泰大方地自我介紹,發現她可愛的小虎牙。「欸~~你有虎牙耶!」跟日本女明星一樣,亂可愛一把的。

  「什麼是虎牙?」她一臉莫名地眨了眨眼,對這沒聽過的名詞相當感興趣。

  「這裡,你這裡的牙齒跟老虎的牙齒一樣尖尖的,俗稱虎牙。」李權泰指著自己的犬齒耐心解釋。「有些日本女明星也有虎牙,很可愛喔!」

  「哦~~原來你喜歡日本的女明星喔!」見他講得神采飛揚,葛湘婗很快就察覺他的心思,毫無心機地脫口而出。

  「哈哈!對啦!他最愛日本A片啦!」

  「小妹妹,你真聰明,真是孺子可教也啊!哈!」

  「水喔妹妹,你實在太可愛了!」

  諸星彥其他同學紛紛爆笑出聲,一個個圍在她身邊,左一言來右一句去的,聽得她耳邊鬧烘烘,根本聽不清楚誰說了什麼。

  「好了你們,別再這麼圍著她七嘴八舌的,萬一嚇壞她,回去我還得向她媽媽賠不是。」諸星彥沒好氣地排開圍著她的同學,不知怎的,看一堆高頭大馬的臭男生圍著她,他心裡不舒服極了。

  「油~~諸星舍不得了!」

  「欸!你該不會是想學人家做什麼『少女養成計劃』,把湘婗當成你未來的新娘,從小培育到大吧?」有人腦筋動得快,很快提出質疑。

  「你那什麼亂七八糟的思想?別看那些有的沒的啦!」諸星彥蹙起眉,沒好氣地白了對方一眼。

  「我才沒有!」那名同學紅著臉連聲否認。

  「沒有怎麼會知道什麼少女養成計劃?」同學們開始吐槽了。

  「諸星彥,什麼是『少女養成計劃』?」一堆人又七嘴八舌了起來,聽得葛湘婗頭暈腦脹,但她精准地抓住幾個重點字,不甚明白地詢問諸星彥。

  「……」一聽她問出這個問題,一堆大男生驀然噤聲不語,面面相覷。

  「你們怎麼都不講話了?」注意到剛才話很多的大哥哥突然都不講話了,她有點不安地拉了拉諸星彥的衣角,以為自己說錯話了。「我說錯什麼了嗎?」

  「沒、沒有,你不要胡思亂想。」

  諸星彥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微惱地瞪了瞪在場的同學。

  「她還那麼小,你們一定要這樣欺負她嗎?」

  一見諸星彥生氣了,所有男生都不敢再胡說了,一個個乖得跟聽話的小學生一樣安靜。

  「好了,快把東西吃一吃,等等還有活動。」諸星彥像個老大一般發號施令,果然讓所有人回到座位,開始「終結」他們沒吃完的食物。

  「諸星彥,你干麼不讓他們講?」葛湘婗的問題沒有獲得解答,悶在肚子裡難受,還是追著諸星彥直問。

  「你問那麼多干麼?不餓哦?快吃啦!」諸星彥抓了把薯條往她嘴裡塞。

  「唔!」

  葛湘婗雙眼圓瞠,不敢相信他竟然這麼粗魯,下一瞬間忍不住笑出來。

  「吃東西就吃東西,笑什麼?」諸星彥不明就裡地白她一眼。

  「你很煩耶!干麼這麼粗魯,塞得人家滿嘴!」她又好氣又好笑地瞪他,用隱在桌下的腳踢他一腳。

  「誰叫你話那麼多?」諸星彥蹙了蹙眉,對她話多引起同學的注意感到不滿。「我同學你都不認識,這樣也能聊喔!」

  「他們愛聊,我就跟他們聊有什麼關系?」她搞不懂他在生什麼氣,卻清楚地感受到他的怒氣。

  別問她為什麼知道他在生氣,她就是知道!

  「好啊,那你就盡量跟他們聊啊!」他不理她,拿了薯條就往自己嘴裡塞。

  「很奇怪耶你!」她嚷著,突地又接續起之前沒有得到解答的疑惑。「對了,到底什麼是『少女養成計劃』?」

  「……」諸星彥斜睨她一眼,抿著唇咀嚼嘴裡的薯條,不出聲也不搭理她。

  「諸星彥!」她有點惱了,壓低聲音低吼他的名。

  諸星彥也知道她氣惱了,可他還是不想理她——氣死!明明只認識他一個,卻可以引起其他同學如此大的關注,他心裡不平衡啦!

  「可惡!」她生氣地在桌子下又踢他一腳。

  「嗯!」他悶哼了聲,以犀利的眼橫掃她一眼,以示警告。

  「諸星彥,告訴我什麼叫『少女養成計劃』!」她像頭凶惡的小母獅般向他發號施令。

  「你不過是個小鬼頭,問那麼多做什麼?」諸星彥輕哼一聲,還是打定主意不給她答案。

  「你不告訴我,我就去問你同學!」小女孩不知打哪兒學來的威脅手段,大大方方地使用在他身上。

  諸星彥眯了眯眼。「你能不能安靜一點?」

  整間麥當勞裡幾乎都是她的聲音——至少他這麼感覺。

  葛湘婗不敢置信地瞠大眼,驚訝地瞪他。「你嫌我?」

  「對啦!你不覺得你自己很聒噪嗎?」

  「……」

  雖然後來葛湘婗和諸星彥的同學在棒球場上還是玩得相當盡興愉快,待她長大一點之後,也明白了什麼叫少女養成計劃,可當時諸星彥嫌她聒噪的記憶已深深印在她腦子裡,怎樣都抹不去。

  其實知道那種東西也沒什麼了不起,因為諸星彥根本沒養成她,只會叨念她而已。

  而那件事在諸星彥心裡,也是極重要的一頁記憶。

  就是從那天開始,他才知道自己從來沒把她當成妹妹,那種情感,更接近男女之間的情愛;即便當時的他還不是很明白,但他卻清楚知道那絕對不是兄妹間的親情,因為他沒把她當妹妹看待。

  也是從那天開始,守護葛湘婗成了他這輩子最重要的任務及課題,他小心翼翼地呵護她,直至她即將大學畢業的現在,十幾年下來,總算臨近「收割」階段了,他的辛苦即將得到代價。

  不過這事可千萬不能讓婗婗知道,否則古靈精怪的她,絕對讓他吃不完兜著走!他可沒那麼傻包!

  「都過去那麼久的事了,你還記在心裡干麼?」

  諸星彥差點說她愛記仇,萬一真不小心脫口而出,她八成又要跟他鬧脾氣,他可不想把自己累死!

  「我愛記仇不行喔?」葛湘婗白了他一眼,自我解嘲了句。「你第一天認識我逆?不知道我是愛記仇的壞女人嗎?」

  「最好是這樣。」他撇了撇嘴,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她壓根兒不是壞女人,相反的,她從小就心地善良……

  大約是葛湘婗國三時,某天一個與她感情不錯的同學跟她說家裡沒錢繳學費,害她緊張得不得了,回家向媽媽求半天,好不容易湊足了另一份學費,拿到學校給那名同學,要她快交給老師,免得被學校退學。

  她一直以為自己做了好事,也不期望那名同學的回報,直到有一回不經意地聽到那名同學向別班同學炫耀,說自己把媽媽給她的學費拿去買名牌包了,好在葛湘婗那傻瓜為她湊到了學費,這件事才沒被大人發現,她也才能繼續上學。

  當葛湘婗聽說這件事,心裡受傷到不行,在回家的路上哭紅了雙眼,然後恰巧在自家門口遇到他,在他的質問之下,她才抽抽噎噎地說出整件事情。

  「跟老師或葛媽媽說吧,讓大人去處理那個惡劣的學生。」見她哭得雙眼紅通通的,他不舍地主動為她出主意。「還是讓我去幫你討回學費?」

  她沈默半晌,最終還是搖了搖頭。「不用,我自己先回家跟媽媽道歉,再看媽媽怎麼決定。」

  她是個知錯能改的人,既然錯在自己太輕信朋友,她首先就要承擔過錯,向媽媽道歉,接下來再看媽媽要如何處置那位同學,她也沒有資格說什麼。

  「這樣好嗎?葛媽媽她……」諸星彥微微變了臉色。

  葛媽媽平日是很好,可一旦婗婗犯錯,她凶起來可是挺可怕的,那罵人的狠勁兒,可是整條街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沒關系啦,再怎樣都是我媽,不會怎樣的!」

  她對自己的老媽有信心,雖然老媽在責備她時從來不嘴軟,可老媽還是愛她的,她很清楚。

  諸星彥深深看她一眼,最後淺嘆一口。「知道了,我陪你回去。」

  想當然耳,葛湘婗回家之後自然挨了葛媽媽一頓好罵,可罵完之後葛媽媽還是理性地跟女兒分析了這件事她該學到的教訓,之後就沒再說什麼,逕自回房,把客廳的空間留給兩個小輩。

  當時的葛湘婗哭得相當傷心,與其說是因為受到了媽媽嚴厲的責備,倒不如說她自責心態居多,想到都是自己識人不清,她的眼淚便不禁掉個不停。

  諸星彥不好多說什麼,只能輕拍她的肩,把自己還不甚厚實的胸膛借給她依靠哭泣……

  「本來就是!」可惜葛湘婗並沒有想起那段往事,一再強調自己就是個愛記仇的壞人。「我這人就是愛記仇啦!沒什麼好懷疑的。」

  諸星彥倏地笑了出來。

  「干麼?牙齒白喔?笑屁!」她繃起全身的神經,斜眼覷他。

  他的笑容驀然斂去。

  「婗婗,女孩子這樣講話很難聽。」他不贊同地蹙起眉,言語間明顯帶著些責備的意味。

  「……會嗎?」

  她驚訝地瞪大雙眼,由於同學平常都這麼講話,她從不認為有何不妥,怎麼在他耳裡就成了大逆不道的難聽話?

  「當然,女孩子講話要有氣質,不然會被別人看不起。」他頷首,乘機機會教育。

  她噤聲不語兩秒鐘,陡地出聲喚他。

  「諸星彥。」

  「嗯?」

  他輕應一聲,轉頭看她一眼。

  「你不覺得你這樣太過正經的人生,挺無趣的嗎?」

  「關於這次的產品設計內容大約如此,報告完畢。」

  諸星設計公司的主管會議,由設計部襄理做會議的總結,他報告完畢之後隨即坐下,等待老板諸星彥的指示。

  諸星彥雖坐在位子上,卻顯然人在心不在,腦子裡回蕩的,是葛湘婗下車前說的那句話——你不覺得你這樣太過正經的人生,挺無趣的嗎?

  怎麼原來他在婗婗眼裡是個很無趣的男人嗎?不然她為何會那麼說?

  到底怎樣的男人才能令她感到有趣?他思來想去,卻全然沒有頭緒……

  「總經理?」諸星彥的特助周創松趕緊在一旁用手肘頂了頂他,將他從神游狀態裡拉回來。「所有主管都在等你做總結呢!」

  他神情一凜,發現自己竟破天荒地在開會期間神游,實在太失常也太不可原諒了!

  「抱歉,剛才你們報告到哪裡了?」他清清喉嚨,難得地向各部門主管道歉。

  大學畢業之後,他就進入父親的公司任職,一邊做事一邊學習父親的經營理念,兩年後,他全然接手父親的工作,擔任總經理,老爸則卸下工作,輕松地當個不管公司事務的掛名總裁。

  在公司裡,他一向是強勢且不容置疑的,他說一沒有人敢說二,沒有任何一個人膽敢質疑他的決策,因為他的決策往往精確而有力,即使決定時偶有反對聲浪,在實行之後卻往往讓所有人心服口服,幾次經驗下來,就再沒人敢質疑他的任何決定。

  開會時他向來是最專心的那個,不管誰說過什麼、提過哪些建議,都會像數據資料一樣輸進他的腦袋,條理分明地不曾錯置,因此每個人在他面前都戰戰兢兢地謹言慎行,就怕說錯話被列入黑名單裡。

  可今天是怎麼回事?一向工作最專注的老板大人,竟然在開會時靈魂出竅……不,人在心不在……呃,這麼說好像也不對,總之是心不在焉,簡直跌破公司裡所有主管的眼鏡!

  可驚訝歸驚訝,老板開口他們可不敢馬虎,趕緊依開會流程報告的程序重跑一次,所有主管都沒敢抱怨地重新報告一次,而這次的會議氛圍較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來得莊嚴肅穆……

  好不容易等諸星彥審視過主管們的報告,並一一下了決策之後,在所有人收拾好東西准備離開會議室之際,諸星彥倏地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

  「你們會覺得我是個無趣的男人嗎?」

  所有主管像被下了定身咒般愣在當場,對他這突如其來且沒頭沒腦的問題全然不曉得該如何回應——

  「各位請先去忙吧,剩下的我來處理就可以了。」周創松一見眾人氣氛僵凝,趕緊拍了拍手,要大家先行離開。

  眾人於是在滿頭霧水的狀況下離開會議室,獨留下周創松和諸星彥兩人。

  「怎麼了你?今天怪怪的。」周創松上前拍了拍諸星彥的肩,不解地提出疑問。

  周創松原是諸星彥父親的秘書,在諸星彥父親呈半退休狀態之後,諸星彥便大大方方地將周創松接收過來當特助,雖然兩人年紀有段差距,但周創松的經驗卻給諸星彥不少幫助,兩人既可說是工作上的夥伴,亦可說是相距近二十歲的忘年之交。

  「松哥,你會覺得我是個無趣的人嗎?」沒想到他還是問了周創松同樣的問題,問他自己是不是個無趣的人。

  「……為什麼這樣問?」

  事出必有因,八成是誰對他說了什麼,而且是他在乎的人,否則總經理不會如此介意。

  諸星彥蹙著眉想了想,最後還是搖了搖頭。「不,沒什麼。」

  「是嗎?」周創松笑了笑,體貼地沒戳破他的謊言。「那沒事了,我們回辦公室吧!」

  他一定心裡有事不肯輕易透露,但那又有何妨?等他想說的時候,即便沒有人逼他,他自然會說。

  「嗯。」

  他輕應了聲,卻不曾移動腳步。

  周創松若有似無地睞他一眼,嘴角微揚地淡淡一笑,率先離開會議室,把空間留給諸星彥一人獨自沈思。

  如果他猜得沒錯,阿彥的問題恐怕和女孩子有關。

  哎,年輕真好呵~~

  別問她為什麼知道他在生氣,她就是知道!

  「好啊,那你就盡量跟他們聊啊!」他不理她,拿了薯條就往自己嘴裡塞。

  「很奇怪耶你!」她嚷著,突地又接續起之前沒有得到解答的疑惑。「對了,到底什麼是『少女養成計劃』?」

  「……」諸星彥斜睨她一眼,抿著唇咀嚼嘴裡的薯條,不出聲也不搭理她。

  「諸星彥!」她有點惱了,壓低聲音低吼他的名。

  諸星彥也知道她氣惱了,可他還是不想理她——氣死!明明只認識他一個,卻可以引起其他同學如此大的關注,他心裡不平衡啦!

  「可惡!」她生氣地在桌子下又踢他一腳。

  「嗯!」他悶哼了聲,以犀利的眼橫掃她一眼,以示警告。

  「諸星彥,告訴我什麼叫『少女養成計劃』!」她像頭凶惡的小母獅般向他發號施令。

  「你不過是個小鬼頭,問那麼多做什麼?」諸星彥輕哼一聲,還是打定主意不給她答案。

  「你不告訴我,我就去問你同學!」小女孩不知打哪兒學來的威脅手段,大大方方地使用在他身上。

  諸星彥眯了眯眼。「你能不能安靜一點?」

  整間麥當勞裡幾乎都是她的聲音——至少他這麼感覺。

  葛湘婗不敢置信地瞠大眼,驚訝地瞪他。「你嫌我?」

  「對啦!你不覺得你自己很聒噪嗎?」

  「……」

  雖然後來葛湘婗和諸星彥的同學在棒球場上還是玩得相當盡興愉快,待她長大一點之後,也明白了什麼叫少女養成計劃,可當時諸星彥嫌她聒噪的記憶已深深印在她腦子裡,怎樣都抹不去。

  其實知道那種東西也沒什麼了不起,因為諸星彥根本沒養成她,只會叨念她而已。

  而那件事在諸星彥心裡,也是極重要的一頁記憶。

  就是從那天開始,他才知道自己從來沒把她當成妹妹,那種情感,更接近男女之間的情愛;即便當時的他還不是很明白,但他卻清楚知道那絕對不是兄妹間的親情,因為他沒把她當妹妹看待。

  也是從那天開始,守護葛湘婗成了他這輩子最重要的任務及課題,他小心翼翼地呵護她,直至她即將大學畢業的現在,十幾年下來,總算臨近「收割」階段了,他的辛苦即將得到代價。

  不過這事可千萬不能讓婗婗知道,否則古靈精怪的她,絕對讓他吃不完兜著走!他可沒那麼傻包!

  「都過去那麼久的事了,你還記在心裡干麼?」

  諸星彥差點說她愛記仇,萬一真不小心脫口而出,她八成又要跟他鬧脾氣,他可不想把自己累死!

  「我愛記仇不行喔?」葛湘婗白了他一眼,自我解嘲了句。「你第一天認識我逆?不知道我是愛記仇的壞女人嗎?」

  「最好是這樣。」他撇了撇嘴,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她壓根兒不是壞女人,相反的,她從小就心地善良……

  大約是葛湘婗國三時,某天一個與她感情不錯的同學跟她說家裡沒錢繳學費,害她緊張得不得了,回家向媽媽求半天,好不容易湊足了另一份學費,拿到學校給那名同學,要她快交給老師,免得被學校退學。

  她一直以為自己做了好事,也不期望那名同學的回報,直到有一回不經意地聽到那名同學向別班同學炫耀,說自己把媽媽給她的學費拿去買名牌包了,好在葛湘婗那傻瓜為她湊到了學費,這件事才沒被大人發現,她也才能繼續上學。

  當葛湘婗聽說這件事,心裡受傷到不行,在回家的路上哭紅了雙眼,然後恰巧在自家門口遇到他,在他的質問之下,她才抽抽噎噎地說出整件事情。

  「跟老師或葛媽媽說吧,讓大人去處理那個惡劣的學生。」見她哭得雙眼紅通通的,他不舍地主動為她出主意。「還是讓我去幫你討回學費?」

  她沈默半晌,最終還是搖了搖頭。「不用,我自己先回家跟媽媽道歉,再看媽媽怎麼決定。」

  她是個知錯能改的人,既然錯在自己太輕信朋友,她首先就要承擔過錯,向媽媽道歉,接下來再看媽媽要如何處置那位同學,她也沒有資格說什麼。

  「這樣好嗎?葛媽媽她……」諸星彥微微變了臉色。

  葛媽媽平日是很好,可一旦婗婗犯錯,她凶起來可是挺可怕的,那罵人的狠勁兒,可是整條街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沒關系啦,再怎樣都是我媽,不會怎樣的!」

  她對自己的老媽有信心,雖然老媽在責備她時從來不嘴軟,可老媽還是愛她的,她很清楚。

  諸星彥深深看她一眼,最後淺嘆一口。「知道了,我陪你回去。」

  想當然耳,葛湘婗回家之後自然挨了葛媽媽一頓好罵,可罵完之後葛媽媽還是理性地跟女兒分析了這件事她該學到的教訓,之後就沒再說什麼,逕自回房,把客廳的空間留給兩個小輩。

  當時的葛湘婗哭得相當傷心,與其說是因為受到了媽媽嚴厲的責備,倒不如說她自責心態居多,想到都是自己識人不清,她的眼淚便不禁掉個不停。

  諸星彥不好多說什麼,只能輕拍她的肩,把自己還不甚厚實的胸膛借給她依靠哭泣……

  「本來就是!」可惜葛湘婗並沒有想起那段往事,一再強調自己就是個愛記仇的壞人。「我這人就是愛記仇啦!沒什麼好懷疑的。」

  諸星彥倏地笑了出來。

  「干麼?牙齒白喔?笑屁!」她繃起全身的神經,斜眼覷他。

  他的笑容驀然斂去。

  「婗婗,女孩子這樣講話很難聽。」他不贊同地蹙起眉,言語間明顯帶著些責備的意味。

  「……會嗎?」

  她驚訝地瞪大雙眼,由於同學平常都這麼講話,她從不認為有何不妥,怎麼在他耳裡就成了大逆不道的難聽話?

  「當然,女孩子講話要有氣質,不然會被別人看不起。」他頷首,乘機機會教育。

  她噤聲不語兩秒鐘,陡地出聲喚他。

  「諸星彥。」

  「嗯?」

  他輕應一聲,轉頭看她一眼。

  「你不覺得你這樣太過正經的人生,挺無趣的嗎?」

  「關於這次的產品設計內容大約如此,報告完畢。」

  諸星設計公司的主管會議,由設計部襄理做會議的總結,他報告完畢之後隨即坐下,等待老板諸星彥的指示。

  諸星彥雖坐在位子上,卻顯然人在心不在,腦子裡回蕩的,是葛湘婗下車前說的那句話——你不覺得你這樣太過正經的人生,挺無趣的嗎?

  怎麼原來他在婗婗眼裡是個很無趣的男人嗎?不然她為何會那麼說?

  到底怎樣的男人才能令她感到有趣?他思來想去,卻全然沒有頭緒……

  「總經理?」諸星彥的特助周創松趕緊在一旁用手肘頂了頂他,將他從神游狀態裡拉回來。「所有主管都在等你做總結呢!」

  他神情一凜,發現自己竟破天荒地在開會期間神游,實在太失常也太不可原諒了!

  「抱歉,剛才你們報告到哪裡了?」他清清喉嚨,難得地向各部門主管道歉。

  大學畢業之後,他就進入父親的公司任職,一邊做事一邊學習父親的經營理念,兩年後,他全然接手父親的工作,擔任總經理,老爸則卸下工作,輕松地當個不管公司事務的掛名總裁。

  在公司裡,他一向是強勢且不容置疑的,他說一沒有人敢說二,沒有任何一個人膽敢質疑他的決策,因為他的決策往往精確而有力,即使決定時偶有反對聲浪,在實行之後卻往往讓所有人心服口服,幾次經驗下來,就再沒人敢質疑他的任何決定。

  開會時他向來是最專心的那個,不管誰說過什麼、提過哪些建議,都會像數據資料一樣輸進他的腦袋,條理分明地不曾錯置,因此每個人在他面前都戰戰兢兢地謹言慎行,就怕說錯話被列入黑名單裡。

  可今天是怎麼回事?一向工作最專注的老板大人,竟然在開會時靈魂出竅……不,人在心不在……呃,這麼說好像也不對,總之是心不在焉,簡直跌破公司裡所有主管的眼鏡!

  可驚訝歸驚訝,老板開口他們可不敢馬虎,趕緊依開會流程報告的程序重跑一次,所有主管都沒敢抱怨地重新報告一次,而這次的會議氛圍較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來得莊嚴肅穆……

  好不容易等諸星彥審視過主管們的報告,並一一下了決策之後,在所有人收拾好東西准備離開會議室之際,諸星彥倏地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

  「你們會覺得我是個無趣的男人嗎?」

  所有主管像被下了定身咒般愣在當場,對他這突如其來且沒頭沒腦的問題全然不曉得該如何回應——

  「各位請先去忙吧,剩下的我來處理就可以了。」周創松一見眾人氣氛僵凝,趕緊拍了拍手,要大家先行離開。

  眾人於是在滿頭霧水的狀況下離開會議室,獨留下周創松和諸星彥兩人。

  「怎麼了你?今天怪怪的。」周創松上前拍了拍諸星彥的肩,不解地提出疑問。

  周創松原是諸星彥父親的秘書,在諸星彥父親呈半退休狀態之後,諸星彥便大大方方地將周創松接收過來當特助,雖然兩人年紀有段差距,但周創松的經驗卻給諸星彥不少幫助,兩人既可說是工作上的夥伴,亦可說是相距近二十歲的忘年之交。

  「松哥,你會覺得我是個無趣的人嗎?」沒想到他還是問了周創松同樣的問題,問他自己是不是個無趣的人。

  「……為什麼這樣問?」

  事出必有因,八成是誰對他說了什麼,而且是他在乎的人,否則總經理不會如此介意。

  諸星彥蹙著眉想了想,最後還是搖了搖頭。「不,沒什麼。」

  「是嗎?」周創松笑了笑,體貼地沒戳破他的謊言。「那沒事了,我們回辦公室吧!」

  他一定心裡有事不肯輕易透露,但那又有何妨?等他想說的時候,即便沒有人逼他,他自然會說。

  「嗯。」

  他輕應了聲,卻不曾移動腳步。

  周創松若有似無地睞他一眼,嘴角微揚地淡淡一笑,率先離開會議室,把空間留給諸星彥一人獨自沈思。

  如果他猜得沒錯,阿彥的問題恐怕和女孩子有關。

  哎,年輕真好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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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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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年度」計算方式子澄

  月前,辣媽的編編轉寄一封mail到辣媽的信箱,信件內容寫:「不知是真是假,你自己看要不要回」;轉寄信件的主旨則是:「煩轉子澄老師」。

  挺一般的主旨是不?

  雖然不是太特別的轉寄信件主旨,但或許是可愛的讀者來信,還是要好好地看一下,於是辣媽打開信件,稍微給它認真看那一下——

  煩轉子澄老師:她的實踐同學找她,請回電;下面是姓名和電話。

  偶「童鞋」?蛤!那不認真看一下怎麼行?

  於是辣媽揉了揉老花眼定睛一瞧,喲呵~~果然速偶童鞋的名字啦~~她是怎麼諸道到出版社來找偶的啦?

  算一算畢業之後,和同學也有二十二年不見了,真是恐怖的數字,不過突然獲知失聯二十多年同學的電話,辣媽還是粉開心的,於是拿起電話直撥信件裡同學留的電話——

  失散多年的同學就這麼聯絡上了,對宅女級的辣媽來說很是開心,因為又找回二十個左右能湊上話題的同學。

  同學們在臉書和手機的LINE都設有群組,打開手機、一上線,就能看到、聽到這二十個同學們的消息和生活上的趣事分享,增添辣媽不少生活樂趣。

  原本沒多少同學知道辣媽「不務正業」轉行寫小說,可經過二十二年再相遇,沒多久便所有同學都知道了,因此當同學旁敲側擊,由其它地方探知辣媽在小說界還算有點小小的成續後,在LINE的同學群組裡開始一陣小小的索書活動——

  「沒問題,來,把電話地址給我。」辣媽家別的東西不多,就是書寶寶最多,所以當第一個同學開口索討,辣媽立刻豪爽地答允,並 ​​要求同學們留下電話地址。

  「咦?寄東西要電話喔?」一個天兵同學如此問道。

  「……小姐,你是沒寄過東西喔?」辣媽差點在計算機前暈死,不敢置信地打字詢問。「幾百年前就要留了,不然萬一郵差找不到收件人怎辦?」

  結果天兵同學給了辣媽一個絕倒的答案——從來沒寄過。

  小姐,你也太好命了吧!辣媽縱使不敢相信,也只能感嘆一人一款命。

  當同學們收到書之後,免不了又是一陣討論,那種感覺彷彿回到二十二年前,大家都還很青春時的年歲,好好笑。

  「欸~~好恐怖,我朋友裡竟然有你的粉絲耶!」隔幾日,天兵同學如此說道。「我告訴她們,你耳環一整排,染紅發又搽指甲油,她們問我說:『那子澄騎重機嗎?』」

  坦白說,辣媽雖然很喜歡重機,可對機械的東西完全沒轍,排檔的摩托車更不用說了,是現實逼辣媽放棄的啊

  諸如此類的笑話天天在LINE裡上演,手機一天到晚叮咚叮咚地好不熱鬧!

  更有趣的是,現在的人愛改名字,事業不順,改;愛情路不順,改;連身體虛、經常傷風感冒也要改,所以在網上、LINE裡經常出現以下的對話——

  「那個XXX是誰?」

  「那個OOO又是誰?」

  每回辣媽看到這樣的疑問都好想笑。明明是回答好幾次的問題,怎麼每隔一、兩天就會有人問一次?

  記憶力大考驗嗎?

  也是,都過了二十二年了,大家都老了,記憶力也逐漸退化,八成是可愛的同學們為了讓大夥兒的記憶力不再持續退化,才一堆人故意改名字,刻意讓我們這些年近半百的歐巴桑、歐里桑們腦力激盪吧?

  「我改了二十年了。」某位同學如此說道。

  「真是的,在學校時不改,出了社會才改,又不用自己的照片當大頭貼,難怪一天到晚有人問。」辣媽頗感無奈地嘆道。

  「嘿嘿!現在說上時間,都要用十年、二十年前來說,真是時光飛逝啊!」

  同學繼續說道。

  也是,日前一位網友跟辣媽說:妹妹,你還很嫩。

  猶記得辣媽的回答是:是啊,三十年前很嫩。

  人成長到某個歲數,回憶起來動輒二、三十年,真是很驚人的數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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