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遇《戀愛online》


出版日期: 2007-07-10

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有那樣不凡的“身世”;
更沒料到這樣的身世讓她得“立刻”嫁給某個不認識的男人。
那男人……不就是那個被她誤以為是怪叔叔的線上遊戲公司老闆?!
還真是巧啊。
可惜這樣的巧合一點也不浪漫,反而壞事――
在他們結婚後的第二天,她就和自己暗戀許多年的學長重逢了。
怎麼辦?總不能用已婚身分堂而皇之和他談戀愛吧?
只好“不守信用”的將她和新婚老公訂下的契約書拿給他看,
證明她只是假結婚,三個月後就會離婚……
是離婚了,卻也同時發現――自己愛上了。
天!她同時愛上兩個男人?!
不不不!她絕不會是那種腳踏兩條船的女人!
但,要如何分辨她真愛上的是哪個人?傷腦筋啊……
更傷腦筋的是,因她而起的―連串風暴……


楔子

空曠無垠的綠色草原上,矗立着一棟造型古樸的神秘教堂,教堂周圍瀰漫着一股詭譎的氣味,是血腥的味道,是獵殺!

大門口一群各有特色的人物正準備一起攻入那住着傳說中最邪惡的吸血鬼──沉睡千年的拉普森伯爵──的教堂。他們分別是穿着滿身黃金盔甲的戰鬥士、孔武有力的野蠻人、擅用冰火的女巫師及可以控制各種野獸的神獸師。這是一場可以預見、極其危險的任務;只要能打敗長期佔有十字架的吸血鬼王,就能獲得那把象徵鑰匙的十字架,繼續他們打敗黑暗撒旦的終極目標。

醞釀好情緒,正當他們開啟門前的開關,打算一舉闖進那陰森的空間……瞬間,所有的吸血鬼全都驚醒──

一個視窗跳出,令夏陽升幾乎從電腦椅上跳起來。

視窗上顯示一排字:

您的點數即將用完,記得補充點數喔。

不得了啦!現在正在緊要關頭,怎可前功盡棄!夏陽升趕緊拉開嗓門叫着住在對面房間的姊姊。

「姊!我點數快沒了,幫我去7-11買點數卡啦!」

又來了。夏曙光放下手邊的期末報告,打開房門,倚著門框說道:「夏陽升,拜託你,不要讓人家說我們大學生生活都過得很靡爛好嗎?整天就知道玩遊戲。這已經是第幾次要我去買點數卡了?」她數落着小她三歲、今年剛上大學的弟弟。

「我才要求求你,不要還沒去實習,就先沾染上老師的惡習好嗎!你知道這遊戲有多麼博大精深嗎?我簡直佩服死創造這遊戲的人了。它的精髓就在於變幻無窮,永遠都有意想不到的驚喜。它總共有一千多種道具,每一種道具都有不同的功能,還可以靠自己洗出個人化的物品,甚至是神兵級的武器,有人就是靠變賣這些虛擬寶物,換取現金過活呢。」夏陽升一談起遊戲經就停不了。

「只、不、過是一個遊戲,這麼認真,簡直瘋了你。」夏曙光有些不以為然,不明白弟弟為何會如此着迷。

吼!什麼叫只不過是一個遊戲夏陽升表情好受傷,好像心目中的女神被褻瀆了。

「拜託啦,姊,我時間不多了,去幫我買點數卡啦。」

「要玩不會自己去買!」爸媽去南部旅遊,家裏就只剩他們兩人。「現在已經晚上十點了,讓我一個女孩子出去,你都不會感到良心不安嗎?」

「姊,我現在正處於『生死關頭』,跟同隊一起打怪經驗值才增加得快啊。再說,你是體育系的高材生耶,又練過空手道,一般歹徒不會是你的對手啦,我反而還會替他們感到擔心呢。」

「夏陽升,等爸媽回來,你就死定了。」曙光無奈,穿上外套,下樓牽出腳踏車,騎到離家最近的便利商店。

店裏只有一個客人,佇立在雜誌架前,翻閱著一本雜誌。

「先生,麻煩給我一張『魔迪王國』點數卡,三百塊的那種。」她從皮包里掏出鈔票,一抬頭,卻看見角落那個男子在聽見她的聲音后,回頭望了她一眼,然後嘴角泛起一抹怪異的微笑。

等她從店員手中接過那張綠色的卡片時,發現那名男子的視線又落在那張遊戲卡上。

怪咖。她直覺地想,這個男人真奇怪,長得人模人樣的,卻給人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好像……對她買東西的舉動太興奮了點。她沒多想,走出店門,還沒跨上腳踏車,那名男子就跟了出來,急忙地呼喚她:「小姐!」

她充滿警戒地回望他,不懂他叫住她的用意。她並不認識他,也不想認識。是電視上的那種怪叔叔嗎?看年紀又不像;如果是,也未免太可惜了,長得挺帥的說。但變態就是變態,跟長相無關。會不會是精神病?還是無聊找人搭訕的流浪漢?雖然怎麼看都不像,但還是小心一點的好,她腦中瞬間閃過好幾個疑問。

男子察覺她的心思,立刻充滿歉意地解釋:「小姐,不好意思,我知道這很唐突,但我沒有惡意,我只是想問問你對於『魔迪王國』遊戲的看法而已,你千萬不要介意。」

真是個怪人。她皺眉,忽然問一個陌生人對於遊戲的看法,不是怪人是什麼?

看她依舊不回話,男子從西裝內袋掏出一張卡片遞給她。「我是『魔迪王國』的負責人,所以才會在聽見你買我們公司的點數卡時特別開心,很高興小姐是我們的顧客,這張遊戲卡送給你,當是我們有緣,希望你玩得盡興。」

原來如此。是她想錯了,以為他只是個刻意找陌生女子搭訕的無聊人,沒想到他有興趣的只是她的那張點數卡。真是的!這下換她臉紅,支支吾吾地說:「是……這樣啊,謝謝你。」

她近距離瞄了他一眼,這才知道原來這遊戲的創辦人竟然如此年輕,長得還頗帥哩。

回到家,當夏陽升看見那張金色的遊戲卡時,簡直快飆淚。「姊,你怎麼對我那麼好?這張是金卡耶!你知道金卡有多珍貴嗎?這卡只有參加抽獎才有機會得到,一般外面是沒在賣的,你去哪裏弄到的?」

「剛剛有個人自稱是遊戲負責人,是他送我的。」

「負責人?那你是遇到貴人哦?」

「你的國文造詣可以再好一點。貴人是這樣用的哦?」真是被他打敗,她笑着說。

「就是很貴的人啊。挖勒,我買了那麼多次點數卡,怎麼從來沒有碰過這麼幸運的事啊?」夏陽升好興奮,抓着她問了好多問題:「姊,他長什麼樣子?你有沒有跟他要電話?我將來想要進他們公司,我最大的樂趣就是玩線上遊戲!他們公司缺不缺人?你有沒有問?」

「我什麼都沒、有、問。」夏曙光根本就對這遊戲沒興趣,對那個負責人也沒放在心上,就當作是一次奇怪的相遇,為了一張遊戲點數卡。

「姊,下次遇見他,拜託你一定要跟他要電話啦,不然MSN也可以啊,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我同學一定會羨慕死我啦。」

「羨慕你個頭!你也知道這種事情要再發生的機率等於零,我根本不可能再遇見他了,傻瓜。」

「說的也是。唉,姊果然靠不住,看來我只好憑我的實力進『魔迪王國』了。」

「等你有實力,我看公司都倒了。」夏曙光毒舌道。

夏陽升很習慣姊姊的伶牙俐齒,遂還擊:「嘴巴這麼利,將來誰娶到你誰倒霉啦。」

「夏陽升,你再說!」曙光抓起枕頭丟他,兩姊弟像小學生一樣開始笑鬧起來,這是他們相親相愛的方式。

只是,她當時並不知道,有一天,自己將會與那個奇怪的男子緊緊相系。

這是她從來沒有想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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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就像哈利波特有一天突然收到霍格華茲的入學通知一樣,夏曙光在大學畢業那一天,與她共同生活了二十三年的父母也忽然對她說,其實她並不是他們的親生女兒。

吃過晚餐,夏家夫婦、夏曙光與弟弟夏陽升圍坐在客廳,夏父神情肅穆地向曙光宣佈這項消息。由於太過突然,讓不知情的曙光與陽升一時傻了眼。

「爸、媽,你們到底在說什麼?」曙光很想摸摸父親的額頭,確定他是不是發燒了。

「小光啊,爸媽沒有騙你。其實你本姓魏,叫魏曉蕾,是『天魏門』老大的獨生女,也就是我們的門主魏晴天的女兒;當年被『風火堂』那個狗賊阿彪出賣,全家遭到殺害,一夕之間『天魏門』群龍無首,風聲鶴唳,好不凄慘。

幸好你的親生母親,也就是少夫人,偷偷把你給藏起來,在她斷氣之前,請求我把你救出來養育成人。為了報答老大的恩惠,也為了把你養育長大,更為了躲避仇人的追殺,所以我跟你媽及所有『天魏門』的門徒這二十多年來隱姓埋名,利用『天魏門』的資金轉而從商,終於在商界闖出名堂;為了掩人耳目,表面上我們偽裝成尋常人家,其實『魏氏製藥』就是『天魏門』從良的新開始,現在咱們『魏氏製藥』可是全台灣最大的藥廠呢。」夏父一口氣把事情經過大致溜了一遍,最後還不忘自我吹捧一番。或許是因為父母刻意隱瞞,曙光與陽升雖然知道父親平日做的是賣葯的生意,卻沒想到會是那麼大的一間藥廠。

「吼,原來干黑道這麼好賺喔。不過說真的,干黑道的賣藥品還真是實至名歸。姊,我看這次你發了。」十八歲的夏陽升也是第一次聽到這麼離譜的事。

「臭小子,什麼姊不姊的,從今天起,要叫『大小姐』,懂不懂!」夏父巴了一下夏小弟的頭,用他們從來沒看過的「肅殺」表情說道。

「靠,老爸,你說真的還假的?今天不過是姊大學畢業,沒必要搞這麼大的吧?」夏陽升摸摸頭,一臉不解。

反倒是夏母眼泛淚光地說:「親愛的,我好久沒看過你那麼『殺』的表情了,真的好酷喔。」

「爸──」曙光眼角抽搐。「這會不會太誇張了點?」

「一點都不誇張。小光,當年啊,情勢有多麼兇險你知不知道?那時候你爸爸是『焰火堂』副堂主,而我是『嘯鳳隊』的小隊長,為了替『天魏門』延續唯一的香火,說什麼都要保護你,所以你記不記得小時候我們常常漏夜搬家?你以為我們喜歡搬來搬去、居無定所的嗎?還不就是為了躲過阿彪和『青龍幫』爪牙的耳目。那群人的心真狠,連你這麼小的幼兒都不肯放過,有好幾次我跟你爸都快嚇死了,幸好你老爸很英勇,不愧是『焰火堂』副堂主,機靈得很,才沒讓人給識破我們的真實身份。呵呵,老公啊,你那套魏門拳法打得可真是好。」夏母一臉崇拜地望着夏父。

「哪裏。老婆,你那嘯鳳劍耍得才真的精采,我當年就是被你那窈窕的身段搭配上那絕妙的劍法給『煞』到的,到今天我都還記得你是怎麼對我拋媚眼的……」夏父也深情款款地說。

「等等!現在不是談你們羅曼史的時候吧?」一群烏鴉從曙光頭頂飛過,令她哭笑不得。「如果你們說的是真的,那為什麼早不說晚不說,偏偏在我畢業這天說?還有,那個叫什麼彪的,究竟跟我們有什麼深仇大恨,恨到必須殺害我全家?」

「漂亮!虎父無犬女,一下子就問到重點。因為根據線報,『青龍幫』經過這麼多年的分分合合已經勢微,而阿彪那狗渣也被判終身入獄,所以我們認為大小姐應該是安全了。至於仇恨嘛,表面是為了爭奪地盤,事實上是因為『青龍幫』幫主愛戀你的母親,可是少夫人卻選擇了大哥,因此害得他們反目成仇。」

「就為了這麼蠢的理由要殺光我全家哦?」理由之粗糙令曙光深受打擊。

「不、不、不,這一點都不蠢。小光啊,你不明白,對男人來說,心愛的女人嫁給了別人,尤其又是『同行』,這是多麼大的恥辱啊!那左青龍的面子簡直不知該直著放還是橫著放,總之,就是一個『糗』字。」夏父雙手交叉胸前。「如果他不給我們一個教訓,將來如何要眾人替他做事?又要如何在黑道立足?換作是我,我也會這麼做。」

「為了這樣就可以殺人嗎?太過分、太過分了!我要報警、報警!」曙光氣炸了,拿起電話筒要打電話。

「小光啊,你別激動。當初那件事的人都已經不在了,這件事情也已經隨時間被大家給淡忘了,更何況我跟你爸爸也已經『從良』那麼久,不會隨便動刀動槍的了。真的,你要冷靜,冷靜一點。來,跟媽一起深呼吸……」夏母勸著女兒。一起生活了這麼久,他們都很清楚曙光的脾氣,她嫉惡如仇,最有正義感,聽到這麼悲慘的事情,一定會生氣。

「是啊,小光,爸爸現在連一隻小螞蟻都不敢殺呢。」

「爸,原來小時候你放在衣櫥里的烏茲是真的哦?」夏小弟伸伸舌頭,想起十幾年前玩捉迷藏時,無意間在父母衣櫥里發現一把烏茲衝鋒槍,當時爸媽以玩具槍為理由搪塞過去,而他也深信不疑。

「太扯了,我不相信。你們是不是故意在整我啊?」夏曙光滿腦子疑惑,這一切實在太詭異太突然。

「小光,我們沒有騙你,我們怎麼敢騙你呢?你記不記得李叔叔跟雷伯伯常到家裏來?每次我們都在書房裏談話,還不准你們進來?」

曙光側頭回想,似乎有那麼一回事。從很久以前開始,家裏就老是有一堆陌生的叔叔阿姨來來去去,每次都在半夜三更來,天亮前回去,並且與爸媽在書房裏竊竊私語,不知在密謀些什麼。她又回想起,小時候爸媽雖然常常對陽升體罰,卻從來不曾責罵過她,甚至她犯了錯,還會輕聲細語地對她「規勸」,讓陽升以為自己是爸媽從垃圾堆里撿來的。現在把這些記憶組合起來,倒還真覺得有點怪。

夏母匆匆進房裏拿出一本相簿,小心翼翼地打開第一頁,那是一張全家福的照片,照片里一對年輕夫婦一坐一站,坐着的少婦懷裏還抱着個嬰孩。夏母眼眶濕濡地指著照片上的男人說:「這就是我們老大魏晴天,旁邊這是少夫人姚夙華,那個小嬰兒就是你。那時你剛滿月,為了慶賀,在滿月酒宴上拍了這張照片。」

夏曙光湊近一看,不怎麼相信。「小嬰兒長得不都一樣?憑什麼說這就是我啊?」

「你看看這照片中的女人,是不是覺得很眼熟?」

「是……是有點眼熟。」

「你覺得她長得像誰?」

「咦?的確有點像姊。」夏陽升盯着照片看了老半天,然後再瞧瞧夏曙光,得到這個結論。

「這世界上長得像的人很多好嗎!難不成長得像就是母女哦?」

「啊?」這下子,換成他們夫妻倆傻眼。

「可是個性總騙不了人吧?姊,我很早就懷疑你是大姐頭,看吧,事實證明你果然很有乃父之風,可以說是家門絕學、一門英烈……」夏陽升開始耍白目。

「一門英烈是吧?夏陽升,我馬上讓你變『英烈』!」曙光很想揍人。「我好睏,我要去睡了。」夏曙光伸伸腿、扭扭腰,想回房睡覺。

「老公啊,那……那件事該怎麼辦?」夏母用眼神暗示丈夫。

「這……這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也知道小光那性子,不會輕易任我們擺佈……」夏父也一臉為難,不知該如何啟口。

「OK,還有什麼事情是我不知道的,拜託請一次說完吧。」夏曙光在樓梯口停下,回頭望着雙親。

「欸……事情是這樣的。就是當年除了我們『天魏門』外,還有『駱幫』,他們是由日本與台灣兩大幫派組成,因此有日本血統。二十年前,『天魏門』與『駱幫』是兄弟幫關係,『天魏門』被滅后,『駱幫』也跟着解散,從此『天魏門』從商,而『駱幫』從政。」

「從政?」夏曙光在腦中思索著目前最有權勢的政治家族。

「沒錯。第一代從政的駱老爺就是目前的國策顧問駱方雄,他的兒子駱得全則是擔任政黨機要秘書。駱得全有兩個老婆,一個是台灣人,一個是日本人,大房生了一男一女,男的駱偉健是市議員,女的駱偉倩曾是國大之花。解散前,駱老爺因念及大小姐孤苦伶仃、無依無靠,便與我們約定二十年後要結成親家……」

「什麼」夏曙光一雙眼睛睜得又圓又大。

「對對對,這是合約書。」夏母不知何時拿出一張泛黃的紙,遞到曙光面前。

「連婚約都有合約書哦?」夏陽升還是頭一次聽到這麼新鮮的事。

「當然啊,口說無憑,為了表示誠意,當然得打契約,保障雙方的基本權益。」夏父雙手在胸前交叉,頻頻點頭。

曙光抄起那紙合約,上面寫着:

本人駱方雄與魏世男情同手足,今因魏兄一門慘遭殺害,為表達吾之沉痛,本人自願照顧吾侄魏晴天之女魏曉蕾,然因顧慮曉蕾之安危,特約二十年後,讓吾之孫兒迎娶曉蕾,以此證明。

「呵呵……」曙光把這份合約看了兩遍,發現其中的破綻,笑着說:「這份合約上寫着『吾之孫兒』,並沒有明確指出是誰。」說不定駱家並沒有與她年齡相近的男丁。

「駱得全有兩個兒子,一個我剛剛說過,是駱偉健,三十三歲,已經娶了黨國大老的女兒,剩下的小兒子駱英司,今年二十七,配你恰恰好。」

「駱英司?什麼怪名字?」曙光皺眉。

「他母親是日本人,所以才會取這麼日本味的名字。」

「夏曙光?什麼怪名字?」駱英司坐在駱方雄的書房裏,顯然對這突來的消息很不滿。

「你認為你有資格批評別人的名字嗎?」駱方雄抽著老煙斗,背對着他,向著窗外,似乎在思考什麼。

「爺爺,這太誇張了,現在都什麼時代了,還玩這種老掉牙的遊戲哦?」

「什麼遊戲!我可是對天發過誓的,還簽下合約書。」

「二十年前的東西早就超過法律追溯期了,不履行也無所謂吧。」駱英司笑笑,打算混過去。

「駱、英、司,爺爺平常是怎麼教你的?我有教你鑽法律漏洞嗎?這是道義問題,我答應過要照顧魏晴天的後代,既然答應就得做到,這是我的原則。」想混?沒那麼容易!

「可是你為了你的原則卻要傷及我這個無辜。」

「呵呵,關於這點,爺爺可以向你保證,這魏曉蕾長得眉清目秀、清純可愛,你一點都不吃虧。」

「這不是吃不吃虧的問題,爺爺,我的結婚對像我要自己找。」

「又來了。婚姻大事不比其他小事,有爺爺替你作主還不好?看看你,為什麼不學學你哥哥、還有那些堂哥們,他們哪一個不是乖乖聽從爺爺的安排?只有你,硬是不肯碰政治,偏要搞那什麼玩意兒……」

「網絡線上遊戲。」駱英司最驕傲的就是他開創的網絡公司,到目前為止,這套遊戲軟件已經賣出十萬套,吸引十多萬玩家加入會員。

駱方雄沉吟了一會兒,問道:「聽偉倩說,你那公司經營得不錯,是嗎?」就算當初孫子拒絕踏入政壇使他頗失望,但畢竟是自己疼愛的孫子,所以他還是對他寄予厚望。

「還不錯。偉平幫了我很大的忙。」駱偉平是他的堂弟,駱家就他們兩人最志同道合,當初要「離經叛道」投入網絡事業,還是他們共同革命的結果。

「總之,既然當初我答應讓你去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業,那麼就表示你欠我一個人情,這個人情我現在跟你要,這不過分吧?」

「爺爺,這是兩回事吧?」駱英司不能苟同。

「這件事就這麼決定了。明天晚上,我約了很多老朋友來家裏聚會,順便公佈你們的喜訊,訂婚戒指我已經請你母親去選購,到時你只要準時出席就可以。對了,你要穿正式一點,會有各電視台記者來,所以這件事不得馬虎。好了,你走吧,我累了,要躺一下。」

「爺爺!」

駱方雄不顧駱英司抗議,逕自打開與書房相通的卧室,把駱英司隔在門外。

駱英司老大不爽地步出書房,他的母親道子正等在門外,一見兒子出來,立刻上前詢問:「英司,你沒有忤逆你爺爺吧?」

「原來你早就知道這件事了?」駱英司有點埋怨地望着母親。

「我也是昨天才曉得的。你也知道,媽在這個家沒什麼地位,你又不肯從政替媽爭一口氣,我住在別院,離這裏也有兩公里遠,主屋裏有什麼消息哪輪得到讓我先知道。」道子是傳統日本女人,平日性格拘謹,尤其在這種複雜的大家庭里,更是戰戰兢兢;也因為不懂得爭勝,反倒更讓駱家人看輕了。

「媽,我拜託你不要這麼畏畏縮縮的好嗎!什麼主屋、別院!這裏也是你家,你是我的母親,誰也不準瞧不起你。」駱英司明白母親雖是二房,但也有她的尊嚴,誰敢欺負她,他絕對不會輕易放過。

「總之,這次你就乖乖聽爺爺的話,娶魏家的小姐,趁這個機會,讓爺爺開心,說不定將來咱們母子還有點好處……」

「好處?我一點都看不出來在這個家有什麼好處。媽,錢我有的是,你要什麼我都可以買給你,你還有什麼不滿足?是不是爸爸也給你壓力?」駱英司精明地眯起眼。他不會不清楚母親在駱家的處境,大媽眼裏根本容不下道子,之所以會允許丈夫取二房,完全是為了要拉攏日本人的支持。道子的父親曾經是日本黑道頭頭之一,而她本人也是小妾所生,在組織里並不受重視,才會選擇讓她遠嫁到台灣,成為雙方聯姻的工具。

「英司……」從前,道子畏懼丈夫,現在,她畏懼兒子。如今,駱英司已經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他的勇氣遠遠超過她的想像。「媽從來沒有對你要求過什麼,媽也不在乎錢,我只希望你這次無論如何都要答應我,跟魏家小姐結婚,就當是你報答我生育你的辛勞,好不好?」

見母親落淚,駱英司難得心慌。他向來很能控制自己的情緒,否則如何能在這複雜的政治世家夾縫裏求生存。「算了。媽,我會娶她的,你放心。不過,我希望你也能答應我,別再這麼委曲求全,如果爸爸不能讓你依靠,我也絕對有能力照顧你,你並不孤單。」

駱英司陪着母親走出駱家大門,那雄偉的建築、廣大的庭園,在在顯示駱家的社會地位與財富,但他駱英司對它不屑一顧。

「爸、媽,我希望這件事到此為止。」夏曙光表情凝重地說,她並不想改變目前的生活。

「不行啊,大小姐,我們總有一天要把『魏氏製藥』還給你的。但在還沒轉交給你之前,我們會給你一筆嫁妝,讓大小姐風風光光嫁過去。」

拜託!曙光覺得頭很昏。「爸、媽,請你們不要叫我大小姐好嗎?我是小光,而你們永遠都是我的爸媽,永遠。人家說生的放一邊,養的大過天,我是你們從小拉拔長大的,所以請你們像從前一樣,把我當成女兒看待好嗎?」

「可是……你真的是我們的大小姐……」夏家夫婦為難地互相對望。

「對啊,爸。姊就是姊,你們不覺得叫大小姐很彆扭嗎?像我就叫不慣……」

「臭小子,叫不慣也得叫,你算哪根蔥啊!」夏父又敲了下夏小弟的頭。

「爸,陽升說得對。請你不要打他好嗎?」曙光覺得她再不出言阻止,夏小弟可能會被打成智障。

「是、是,大小姐說不打就不打。」夏父馬上變臉,溫柔地給夏小弟「呼呼」。

「爸──」曙光快抓狂了。「我說不要再叫我大、小、姐了,OK」

「大小姐,你這樣是沒有用的,你要用『命令』的,你『命令』我們大家都不可以叫你大小姐,這樣不就解決了?」夏小弟自以為聰明地獻計。

對啊!曙光激賞地瞥了夏小弟一眼。這夏小弟偶有佳作,也有聰明的時候。然後很認真地說:「從現在起,我以大小姐的身份,命令你們大家不可以再叫我大小姐,一律叫我小光或姊姊,聽到沒?」

「可是……」夏父面有難色。

「什麼可是不可是!難道你們有人敢違抗我的命令嗎?」曙光覺得這場景好荒謬。

「好吧,既然是大小姐的命令,那小的就只好聽從大小姐的指示,從現在起,你是我們的小光。」夏父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

「爸、媽──」曙光激動地抱着雙親。這才對嘛,明明就是一起生活了二十幾年的親人,怎麼可以在一夕之間變得生疏起來,她才不要!

「小光,這……真的可以嗎?」夏母拭去眼角的淚水,這個女兒終究沒有白養,還是念著親情。

「爸,媽,陽升,我們說好,永遠都是一家人,不管我是不是姓魏,我只知道,你們是我最親愛的家人,我永遠永遠都是這個家的一份子,好嗎?」

左右各自握住父母的一隻手,曙光的眼眶濕濡,說着感性的話。

「好、好,我們永遠都是一家人,永遠……」

說完,一家人感動成一團,氣氛和樂得連鐵石心腸的人看了都要流下幾滴感性的眼淚。

「姊,我好高興,你未來的老公竟然是『魔迪王國』的老闆。」陽升揉着紅紅的鼻頭說道:「姊,這樣我要進他們公司就簡單多了,我多年的心愿終於可以實現了,你要記得提拔提拔我。」

「傻瓜,我還沒答應要嫁給他呢。」這小子!在這麼溫馨的情景下,還能說出這麼令人啼笑皆非的話,真是敗給他了。

這一晚,夏家人彼此之間再也沒有秘密,因為這次事件,使他們的心更加接近。

是夜,曙光躺在自己房裏的單人床上,翻著那一張張她真正家人的照片。

她的父親魏晴天是個高大又栗悍的男子,左頰上有一道深深的疤痕,右手臂連着胸前刺滿了圖騰,看起來相當粗獷霸道,但是當他望着妻兒時的眼神卻充滿柔情。她的母親是個好嬌小卻相當漂亮的女人,眉宇間隱約可以看見曙光的影子,如果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誰都會以為她只是個平凡的賢妻良母。

「爸爸,媽媽……」曙光輕喚著照片中的人兒,心裏卻覺得好空虛、好不踏實,不知該如何處理這雙「多出來」的父母。一下子就要她接受這事實確實勉強,只因她滿心感謝的是養育她長大的父母。

這不衝突,她想通了,她會永遠懷念逝去的雙親,然後更加愛現在的爸媽,這樣才對。

記得小時候她常常作惡夢,夢見刀光劍影的世界,而她就陷在一片火海里,一雙雙的腳在她眼前匆忙閃過,男人呼叫咆哮、小孩哭喊慘叫,女人的尖叫夾雜着東西被翻倒的聲音,然後在一陣槍聲中,她驀地驚醒!

原來,這不是夢。雖然當時她只有兩歲,卻親眼目睹著慘案的發生。那記憶太可怕,使她在往後的十幾年中頻頻作著相同的惡夢。

她閱讀當年留下來的報紙,各大報都以頭條報導,顯示當年事件有多麼慘烈。而每則標題都是那麼沭目驚心──「黑幫惡鬥,『天魏門』慘遭血洗!」、「『天魏門』暗夜驚魂,『青龍幫』血債血還!」、「『天魏門』厄夜哀嚎,一夕化為烏有,『駱幫』搶救不及,無力回天。」……

從前她想不透,為什麼父親明明是個小有成就的生意人,卻要一家人擠在這麼窄小又不起眼的國宅;為什麼家裏明明經濟寬裕,他們卻不買房子,總是在搬來搬去,居無定所的,像是在逃難;為什麼父親時常換車,卻總是一部比一部古舊,愈換愈廉價,為什麼她都念大學了,卻仍堅持天天接送,不准她在外面租房子,甚至住校……

原來是怕她發生危險,怕左青龍的餘孽找上門來報復。

該怎麼辦?她才剛領到大學畢業證書,正準備要到學校實習,現在竟然要她嫁人,未免太快了點;更何況要嫁給一個從天而降的陌生人。她真的能夠這麼草率地決定自己的終身大事嗎?

她以為,這一生會當個安安穩穩的體育老師,也許認識同校的男老師,也許遇見一個可靠的好男人,就這麼單純地戀愛結婚,過着平淡的生活,她以為那是她的幸福;然這突如其來的「未婚夫」,竟打亂了她原有的生活節奏,這怎麼可以呢?

她必須想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好度過這個「難關」。對,她是應該好好計劃一下了。

駱英司一個人住在天母的高級大廈六樓,只因這裏能提供他最需要的安靜。

他討厭駱家的氛圍,討厭那濃濃的政治味,更討厭那裏的每個人眼裏都只有選票和虛偽的權力。如果可以,他很想帶着母親遠走高飛,但可恨的是,道子是個再傳統不過的日本女人,她堅持自己是駱得全的妻子,說什麼也不願離開她那間駱家別院、離開她的家。哼,家?駱英司冷笑。

在外人眼中,駱家或許是權傾一時的政治世家,但其本身內部結構卻錯綜複雜。在大家長駱方雄面前,大家各自相安無事,但駱英司很明白這一切都是假象;基本上,駱家可以分成兩派,一派以大媽為首,另一派則是以大伯父為主。要談權力鬥爭,駱得全根本不是妻子的對手,也因此道子才會讓大媽給趕到兩公裏外的別院去。

駱英司一直是在缺少親情的環境下長大,一直到他開始上小學時才搬到主屋去;在此之前,他不曾正式與其他家人見面。不過,意外地,駱方雄看這個小孫子特別順眼,因此在主屋生活時,從沒人敢對他怠慢。

「相敬如冰」是難免,但駱英司也不想跟誰混熟,他喜歡獨來獨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四年前,他還在念研究所時便與好友相中網絡遊戲的商機,開始設計電腦遊戲軟件,當時在駱家引起很大的風波,駱方雄原本打的如意算盤是要他接手駱得全在北投的政治勢力,從地方基層做起,奠定駱家的政治版圖,沒想到他卻說對政治冷感,一點都不想接受長輩的安排。

如果不是姓駱,你以為你的名字有幾兩重?這是駱偉健曾對他說過的話。當時他氣得咬牙切齒,但是後來事實證明,就算他不姓駱,也同樣可以闖出一片天地。

風水輪流轉,現在,他駱英司是網絡公司的大老闆,而駱偉健三年前立委選舉失利,他倒成了駱家兩大派系爭相討好的對象,大家都希望能得到他在金錢上的奧援。

想到這裏,駱英司撫額笑了。開放式廚房裏傳出一陣香醇的咖啡香,他站起來往廚房走去,替自己倒了一杯咖啡;桌上只放了一隻咖啡杯,簡單明了。因為單身,他的東西向來習慣單拿出一個來使用,除非有客人來,他才必須從下方的置物櫃取出另外的杯子。說是怪癖也好,總之,他喜歡任何東西只放一個,例如:一條毛巾、一支牙刷、一個枕頭、一床棉被……

如果放兩個……駱英司把另外一隻相同式樣的咖啡杯與原來的放在一起,似乎覺得哪裏不對勁,彷彿那隻沒有主人的咖啡杯是沒有生命的。

如果這屋裏有個女主人?

駱英司盯着那雙成對的杯子,突然感覺應該給它找個女主人,讓它有溫度,但,要找也要找真心相愛的,而這樣的女人自從在五年前錯過後,就再也不曾遇見過了。

或許並不是沒有遇見,而是他害怕去愛人。父母的婚姻使他對人性充滿不信任,對婚姻失去憧憬,如果不能與相愛的女人結婚,結果也只是徒增彼此的痛苦,他何必去蹚那攤渾水?

他知道自己事業上的夥伴之一伍萩雲已經愛了他好久,但是他沒感覺就是沒感覺。愛情並不是自動販賣機,投下足夠的金額就會掉下等值的飲料。

夏曙光?他想起這個名字,而這名字的主人即將成為他的新娘?

「魏氏製藥」背後可能帶來的利益與人脈他根本不放在眼裏,駱方雄跟姓魏的過去交情也不關他的事,但為什麼他卻對這個名字的主人有着隱隱的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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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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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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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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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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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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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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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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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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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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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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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好久不見了!很高興在飛田與大家見面。最近大家好嗎?還記得我嗎?拜託你們趕快想起來喔。

最近樊遇姐姐面臨到一個難題叫「離別」。

在離開待了半年多的職場前,雖然已經說好一定會再見,要笑着、帶着彼此最深的祝福離去。

也因為在離職前特別忙碌,所以幾乎忘了要去面對這份離情,我以為只要暫時不去想,心就不會那麼痛,然在最後收拾私人物品的剎那,我還是很不爭氣地掉下眼淚。明明不想哭的,卻還是忍不住,害得另一位與我同時要離開的同事也抱着我哭了……

聽過一個很有趣的真實案例:有個女孩的朋友們很積極地要幫她介紹對象,但她因為即將出國深造,不想耽誤男方,所以婉拒那次的相親。兩年後聽說她在美國結婚了,回台灣補辦婚宴時,朋友們才知道原來她的老公就是當初大家要介紹給她的那個男生。

很奇妙是不是?

是不是會相遇的人不管如何,都一定會在某個地方遇見?就算這次錯過了,也還會有下一次、再下一次……

我愈來愈相信,這世上有所謂的緣分,一定有某些人存在某些地方,等著與我們相遇;於是在每個階段都會有相眾的喜悅及分開的傷心,然而有聚必會有散,因為有散,也才能期待下一次的相逢。

愛情好像也是這樣。和一個人相遇、相識而後相知,因為某些原因在一起的戀人,往往也會因為同樣的原因而分開;曾經以為很可愛的優點,突然變成眼中釘;曾經帥得不得了的外表,也可能變得很醜陋。但我常想,當初不就是因為覺得跟他在一起好快樂而在一起的嗎?為什麼後來會變成這樣?

其實我們誰也沒有改變,只是沒辦法再走下去了。愛情要來時,我們都無法預測;當它要走時,也不能預防。

但我始終相信世上有一種絕對美好而無私的愛情,它能使人深情一輩子,就像我期許我筆下的男主角,永遠都能以這樣的心情去愛他的女人。如果現實中有,我想我也會不吝惜地讚美他,告訴他,他是個很棒的男人。

我並不認為這是奢求,相反地,我確信真有這樣的男人,因此每次寫稿時,我都是以這樣的心情去描述那位虛擬但確實存在的男人,然後幻想自己是那個被男主角寵愛的女人,我以為這樣會比較快樂。

不過,如果能夠透過文字,讓書前的你也與我作一場浪漫的幻想,那就更棒了!所以我會更努力寫出值得閱讀的故事,讓你們在放下書的當兒感覺滿足,覺得自己彷彿也談了場幸福的戀愛,這是我對自己的期望。

關於這個故事,有大部分是在火車上完成的。

我還記得大多數是搭莒光號;車票比較貴,但品質並沒有比較好,好幾次顛簸得讓我以為搭的是復興號,重點是,還老是誤點,因此時間上並沒有節省多少。有時寫着寫着,竟然還會暈車。真是神奇!因為阿姐我不暈車很久了。

記得小時候,我是個很容易暈車的人,但是比起暈車,我更痛恨上車前來一罐暈車藥,那股藥味有時真讓我想乾脆暈車算了,反正還沒上車光聞藥味就要先吐了;但有一天,我得到高人指點,這症頭忽然不藥而癒,我不再暈車了,我頭好壯壯,再也不必忍受那暈車藥了,哇哈哈──

其實,預防暈車的方法很簡單,就是不要跟車身傾斜做抵抗,有沒有發現司機先生很少暈車的?那是因為當車子像右傾的時候,他們的身體也會向右倒;向左的時候,他們也跟着向左,而不是朝反方向,因為那樣不但不能保持平衡,還會使人暈車,所以讓身體跟着車子自然擺動就可以免於暈車。如果有受暈車之苦的朋友,或許可以試試看這個方法,或許會讓你舒服一點喔。

不知不覺講到暈車,阿姐我真能扯,不過還是很感謝莒光號,讓我重溫那暈車想吐的感覺,很多關於暈車的回憶,瞬間又回到我眼前。

我很喜歡旅途的「過程」,沒有起點,也沒有終點,彷彿在那段時光里,我完全不屬於那裏,只屬於我自己。

有時候會在火車上看見一些女孩捧著本言情小說,細細品嘗,甚至還有看起來很年輕很年輕的,這時我就會開始幻想,也許會有這麼年輕的讀者正在閱讀我的故事,然後我就會開始汗顏,感覺責任重大了起來,害怕自己會給這些年輕女孩帶來不良的影響,所以我更小心翼翼,希望在故事裏分享一些比較正面的戀愛心得。

當然,阿姐我並非經驗豐富,其實有很多故事都是聽來的,但是體會卻是自己的。我相信每個人的愛情故事裏都有值得學習的地方,就如「我的野蠻女友」里的女孩就算表面上裝得很強悍,對男生也很兇狠,但內心卻隱藏着一段哀傷的戀情;尤其是她對那個逃兵阿兵哥說的那段話,更是將她深情的一面表露無疑。

我發現,愈是裝作不在乎、假裝很無情的人,都是愛得比較深的那個;因為愛得太深,所以愈害怕被對方發現;如果我深愛的人,用我對他的愛當成武器對付我,我想我只有投降的份了。

最後還是謝謝大家的捧場,願意在這裏聽阿姐我閑談。如果各位客倌再更願意一點,希望大家有空可以上飛田綱站留言,與我分享你們的讀書心得。真的!我很需要知道你們的想法。每一位讀者的意見對我來說都無比重要,不論是好是壞,我都真心且虛心接受,因為你們的建議會是我進步的最佳動力,好嗎?

又,在寫這篇後記的同時正逢母親節,我親愛的小弟完全發揮他個人喜歡「預訂」的行為──真的,他是連看場電影都要上網指定座位並預購的那種人。厚!看場電影也要搞得那麼累,阿姐我完全不能理解,甘拜下風。想起前年他老兄興緻勃勃上網預訂台中某家餐廳座位,準備帶着家人去享用午餐的情形,我永遠記得,現場十幾張桌子,只坐了一桌客人,這……這還需要提前預訂嗎?我小弟臉抽搐,我卻替老闆感到汗顏,相信他一定也很意外吧!這百年難得一訂,就獻給我家小弟了。

今年當然也不例外,他提前兩星期訂了嘉義某家陶×屋的餐廳,而且時間訂得很漂亮,星期六晚上七點十分,這次看着門外站滿了等位置的人潮時,他終於露出了滿意的微笑,而且還很諂媚地捂著胸口對老媽說:「這就叫做『有心』。」

還附贈欠扁的表情。

也許,下次我會考慮以我小弟作為藍本,寫一個機車男的故事,我保證精采,因為他的龜毛完全到達了藝術的境界,在我們家族裏已經成為一則傳奇,旁人很雖超越。當然,不管多機車,我都很愛我小弟,希望他繼續保持下去。

滿足了女人的虛榮心,我那可愛的老媽笑得合不攏嘴,就算食物普普,她也都誇好吃。我親愛的老媽去年才拿到模範母親獎,全家人一致覺得不可思議,因為她還很年輕,應該把這麼有意義的獎讓給那些資深的母親們,所以頒獎當天,只見我老媽穿着大長今的鮮艷韓服(還強迫我們說她是長今,嘿,明明就像白冰冰!真的,每次看到電視里的白冰冰女士,我們都會有說不出的親切感,連愛說笑話的樂觀個性的好像),穿梭在各位老媽媽中間,不時還得攙扶着她們上台接受表揚,可見現場大部分都是年紀很大的母親們。

更絕的是,我親愛的外婆還打電話恭喜我老媽得到模範母親的榮譽,真是反了反了!

不過,我的親親老媽得獎,在我心中的確是當之無愧,誰教她是這麼一個霹靂無敵單純又天真外向的好媽媽。在她眼底,這世上每個人都是好人,但我覺得其實最好的人是她,好到左鄰右舍吵架要請她排解;更誇張的是,連我家後巷的少年因為媽媽不讓他參加畢業旅行,竟然也懂得跑到我家,請出我老媽當說客哩!結果當然是開開心心去度那一生一次的畢業旅行嘍!(說真的,我還挺佩服那小子的。)

在此,藉這機會,我想告訴我的母親,能當您的女兒,是我這一生最最幸福的事,希望您永遠青春活潑美麗又可愛(這是我親親老媽最常許的願望),因為有您,我才能深刻感受愛的無限可能,就是學會給別人溫暖,無私地去奉獻、包容與寬恕;儘管社會有陰暗,但我們永遠相信這世上還有許多美好的事物值得期待,這是您用行動教會我的事。

因為是母親節,所以我有感而發,但並不代表我的父親大人可以被忽略。關於老爹的故事,他著名的冷笑話,嘿嘿,留待父親節再大書特書一番吧。

最後,謹以此文獻給我最最最親愛的母親──黃瑟玲小姐。(注意:是「小姐」喔)嗚,好長的後記,誰來阻止我碎碎念?親愛的大家,咱們下次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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