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遺棄的……
第一話隱藏的真實
『你的孩子,與奪取者在神界區域。」
『極光和羅德他們也要前往神族的地域吧。』
他們在世界種族察覺不到的地方中,靜靜的看著那些正在發生的事。
『巴邦和火族帝王接觸了,大概也知道部分事實了。』傾聽著時間帶來的情報,年輕人知道該來的總是會到。
雖然他希望的是另一種發生的方式,但命運總無法順利的按照人們所想的模樣進行。
他們的心願啊……
『阿斯瓦還是沒有清醒,真的很久哪!』
『即使是如此,也已經到了不出手不行的地步了,不是嗎?」跟著望去,還有個依舊沉睡的靈魂。
因為遭受了強烈的攻擊,所以至今尚未清醒,就算能製作暫時的容器,但是靈魂本身無法清醒、接受,一切都只是空談。
『老人家比較希望跟老戰友一起行動啊。』年輕人搖頭嘆氣,他家的老戰友越來越不行了,果然人年紀大了還是有差,以前這種攻及根本只是小菜一碟,現在花了那麼久竟然還不能復元。
看著杵在上方的年輕人,他突然有點疑惑。
『你……是真的愛你的孩子吧?』他從協助至今,一直懷抱著這個疑問。
不使用任何力量的使者獨自撫養了十幾年的孩子,實際上是與他有血緣的親生兒子,這一點只要有基本力量的種族都可以看得出來。
擁有相同血液脈動的生命並不是這麼難以分辨。
難的是在另外那半的血緣,十多年來都被封印住,讓所有種族都認為那只是平凡無奇的人類血脈,是年輕人僅為了傳宗接代,和人類所生的孩子而已。
但他是卡碧斯之子。
這麼一來,牽扯的層面就相當廣大。
他雖然早就知道翡翠和眼前的年輕人擁有這個孩子,但是也不得不為現在正在外面奔波的新一代感到疑惑,「除了翡翠,或許我是和他較有淵源的人。只是為了那個人,真的有必要犧牲掉你們的孩子嗎?」
看著發出問題的友人,年輕人勾出了淡淡的笑容,『老人家啊,是真心在疼阿書的,你看我在養他時候巴不得綁在褲頭上就知道了……而且阿書不會被犧牲的,雖然現在和老人家的計畫有誤差,但是只要順利的話,誰也不會被犧牲的。』
「如果,無法順利呢?」
『唉……船到橋頭自然直?』
「--司平安!」
『呦呦,別這麼火大,容易老得快喔。不過老人家還真沒有想到不順利怎麼辦,只能說不確定因素太多了,老人家也沒料到印記會轉移,還有阿書竟然會轉繼承了那種力量。』這一切都不在他們規劃中。
當初真的小看了那些力量。
「那麼,紙侍怎麼辦?」他順了順火氣,提出了另一個介意的問題,「到時候,那個孩子應該怎麼辦?」
『這就……』
***
他聽著沉重的喘息聲。
已經分不清楚是自己還是身邊的夥伴發出來的,也或者可能是包圍在四周那些令人厭惡的黑色種族所有。
「快點走!」
推著一旁一樣疲憊的極地圈王子,羅德不耐的催促著。
吸血鬼王后的殺令下達後,那些平常看他很不順眼的傢伙幾乎是個個卯足了勁要來誅殺他們,不過因為懼畏於王后,對他多少還是手下留情了些。
當然完全不留手的羅德看著通道後頭的追兵,再度揮出了黑色火焰阻隔他們的腳步。
被推在前面的極光有點困難的點點頭,抱著活動力還沒完全恢復的第二護衛,快速的往通道的另外一端移動。
他可以感覺到空氣中濃膩的血腥氣息,沉重的像是要將人永遠困在這裡似的,和極地圈乾淨的風完全不相同;而這股味道不斷的拖慢他的速度,連體力也一點一滴的快速流失。
但是殿後的吸血鬼肯定也不比自己好到哪去。極光知道他現在的力量是用植草族提供的藥物來維持的,而且並沒有恢復多少,要應付上百個強悍吸血鬼非常困難,所以自己絕對不能夠在這種時候成為絆腳石。
「快到了。」環著他的紙侍看著手上的小微光,這是法術指向,讓他們可以用最短的時間找到他們需要的空間通道,「前面轉角。」
順著指示,極光在廊道叉口一轉,猛地看見了張猙獰的面空撲來,他幾乎是毫無猶豫的揮出了手,將突然襲擊而來的吸血鬼直接凍成冰霜,擦身而過的瞬間,凝結的吸血鬼應聲而碎,直接成了滿地的冰屑。
他已經疲累得無法手下留情,而且這種情勢也不容許他思考不傷人的方法。
幸好在轉過岔口後,極光就開始感覺到微弱的空間術法感出現在不遠處。
「到了。」過了一小段路之後,紙侍開口停下了所有人的腳步。
「白毛,你確定在這邊?」羅德又加了道火焰隔絕走廊,懷疑的踏步跟上。
他們停下來的地方是一塊不算大但也不太小的空間,看起來大概是以前建造要來當遊戲間之類的地方,但是現在整個空盪蕩的,什麼也沒有,而且還位於在人來人往的走廊邊,怎樣看怎樣不可能。
「不然你找。」看著連自己家都不熟的吸血鬼,紙侍非常鄙視的瞪過去。
「……在哪裡?」四周再怎樣看都是很空,只知道部分通道的羅德原本是打算抓幾個吸血鬼王族過來打一頓,逼他們把通往神族的道路打開,然後直接闖出去就行了。
和一般平常使用的空間通道不同,這種重要的通道只有幾個王族和王會知道,通常還會被加上好幾道法術,以免另外一端的種族發現異樣循線追來,或是將通道毀壞。
「這請讓我來就行了。」極光稍微休息了半晌,打起精神微笑了下,「紙侍的形體還未完全固定,盡量避免活動比較好。」
「那就快點,本公爵沒什麼耐心等你們磨蹭!」尤其後面追兵還不少。羅德煩躁的又加上一層黑火,開始感覺到吃力了。
「快點吧,在左前方的斜下角,沒耐性的吸血鬼快擋不住人了。」紙侍指出了正確位置,這樣說著。
「白毛!你是想在這邊被本公爵拆掉嗎!」到底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這個假人形在和小鬼分道之後嘴巴變得越來越尖,讓他想掐爛了對方。
紙侍看了吸血鬼一眼,朝一旁嘆了口氣。
「嘆什麼氣!該嘆氣的是我吧!你個渾蛋--」居然用種像在看白痴的表情嘆氣!
「請你們兩位稍等一下吧。」極光放下了紙侍,張開手,從空氣中握出了凝冰的法杖,四周帶毒的空氣瞬間就被冰霜壓製。
極光輕輕的收緊了手指,感覺著熟悉安心的溫度,慢慢的和法杖的力量同步,尋找著隱藏在空間當中接連神族的最近通道。
羅德收回視線,盯著開始結冰的墻壁,打量了那個自從進來之後精神似乎就一直很不好的極地圈,不知怎樣,覺得有點怪異,「唉,你的臉色很糟耶,該不會又中暑了吧?」之前就說要幫他刮還不給刮,他可不知道還有什麼辦法可以治療這種鳥癥狀。
沒回答吸血鬼的問題,極地圈王子似乎非常專心,幾秒之後突然晃動了那根冰杖,接著左側的空間收縮扭曲了下,瞬間整個空氣被切開來,出現了一條白色走道。
「應該是這個了。」極光轉動了下法杖,張開手掌將之收回,然後看向第二護衛,後者點點頭表示無誤。
「那就別浪費時間了。」羅德一把抓起放在地上的白色護衛,完全不想再這種地方多留一分一秒,他大步走進去通道裡,沒有絲毫遲疑。
看著匆忙到很像喉頭有什麼東西在追的吸血鬼,極光呼了口氣,連忙也跟著進了通道。
他們都不確定最後會走到神族的何處。
總之,進去就會有辦法的。
***
黑色火焰猛然被震破。
「他們打開了王族的通道!」
晚了一步追上的吸血鬼貴族們發出嘶吼,還未完全關閉的白色通道傳來了陣陣令人厭惡的氣息,也讓他們知道了對方的去處。
「羅德公爵在幾百年前勾結神族之後,現在又想將神族引到帝國來。」
「這是嚴重背叛的行為,即使是王后也不能永遠掩蓋他的罪行。」
貴族們看著飄浮著乾淨氣息的通道,竊竊私語著,但是並沒有人想真正追上已逃遠的幾個人。
這次違逆王后,還擅自打開神族通道,光這兩件事就足夠讓王族出手制裁這個從來沒有真正順從過他們帝國的礙眼者。
他們等著看好戲。
幾個人一轉過身,正想回去報告這消息時,突然看見了無聲無息出現在走廊處的另外一個人。
「公爵已經離開了嗎?」看著開始粉碎的白色通道,被留下來的艾西亞輕聲的詢問著。
「是啊,那個背叛者,早就說過他絕對會將帝國的所在出賣給神族。」吸血鬼貴族冷冷的竊笑,帶著看好戲的神情圍繞在這個異族的身邊,「你也趁早和羅德那傢伙脫離關係比較好,帝王遲早會對他感到不耐,脫離那個背叛者,帝國中多的是歡迎你的家族。」
羅德到現在還能保有身分,除了帝王和王后的影響外,他們當然知道周旋在所有吸血鬼中的艾西亞,除去那非吸血鬼的種族不說,他的能力確實是讓許多人都相當的看好。
「……或許會有機會吧。」艾西亞淡淡的勾起微笑,看著眼前的幾個吸血鬼貴族,「只有你們幾位追到這邊?」
「哼!不過就是區區的黑火,竟然有人不敢通過!」看著殘餘的黑色火焰還在吞噬著走廊外墻,吸血鬼貴族冷哼了聲。
「那麼,也只有你們確實看見公爵使用通道了。」
「你什麼意思--」
猛然一轉頭,還沒問清楚對方的吸血鬼只覺得某種異物感穿透了額頭的感覺,冰冷的血液順著鼻骨緩緩的往下滴落。
「我不希望有人危害公爵。」艾西亞緩慢的抽出了插在貴族額上的長劍,看著再也吐不出話語的吸血鬼瞬間散成灰燼,消失在空氣當中。
「你竟然敢對貴族動手!」幾個吸血鬼貴族懼畏的看著那把包含著光芒的長劍,連忙向後退,「光明種族的劍,你竟然在吸血鬼帝國裡私藏這種東西!」比起銀,燃燒的光芒才是能夠完全毀滅他們的東西。
「正確的說,我是將它保管在我個人的空間當中,並未私藏在帝國裡面。」因為不是黑色種族,既使握著光,艾西亞也不會感覺到一點痛楚,「我想,保管著自己被毀滅的部族遺物,並不是什麼特別奇怪的事情。」
被崇拜的神使一族原本就有祭器,包含著光芒的長劍在人類毀滅他們之後就不再被使用。
只有這種時候,艾西亞才深深覺得,擁有光明種族的身分並不是壞事。
即使他再怎樣渴望能夠成為吸血鬼一族輔助公爵,但是隱藏的光芒是無法被抹滅,刺眼的光一直是他憎恨的東西。
羅德不會咬自己,也不會讓自己變成和他一樣的種族。
艾西亞握著長劍,取下了第二個貴族的性命,在他們一哄而散想逃走時,射出了刀刃,釘上了第三人的身體。
他是這麼渴望可以成為這個種族,但卻只能獵殺他們。
抽出長劍時,黑色的羽毛靜靜的飄落在他的劍刃上,無聲無息的被鋒利的邊緣切為兩段。
最後一個想逃走的貴族發出了絕望又憤怒的慘叫聲。他想逃離的出口被封住,數以千計的黑羽毛底的擋住了走廊的通道,將其完全隔絕。
艾西亞慢慢的走上前,將劍尖送進了最後一個貴族的喉嚨當中,止住了刺耳的尖叫聲,然後看著黑灰崩落。
「唉呀,我可不曉得帝國中鼎鼎有名的周旋人艾西亞竟然下手這麼毒辣。」
艾西亞循著聲音,抬起頭,正好看見黑色的鳥妖坐在柱子的浮雕上。
華遙由上俯瞰下方,相當有興趣的偏著頭,黑色的大翅膀裹著身體,一點也不想被屍體的黑灰沾染到,「但是真悲哀啊,你看起來一點都不高興,為你的公爵斷後、繼續替他爭取後路,不就是你最想做的事情嗎?」
沒有回答對方的話,艾西亞抬起手,鬆開了掌,看著長劍消失在空間當中。
「因為被否決而難過?你早就應該換個立場看看了,一直這麼固執不好呢。」很早之前就告訴過公爵要妥善處理這件事情,華遙搖搖頭,看著始終還是想不開的人,「我的鳥妖們回報,你待在那個人類家時候,不是非常愉快嗎?」
透過監視的鳥妖記憶,可以看見艾西亞在打理人類和吸血鬼的那些事物時顯得輕鬆很多。不管是表情還是心情,與在帝國中的戒慎恐懼是不同的。
他不懂,這個異族為什麼一直執意非在這裡不可。
「……我不知道。」看著前方只剩下淡淡輪廓的白色通道,艾西亞也迷惘了,「我已經不知道接下來應該去哪裡了。」
公爵否認他所有的心血、他的努力,也不想要他再繼續活下去。
所以艾西亞真的不曉得自己為什麼站在這裡。
他殺掉那些貴族,是不想他們對公爵造成威脅,但是說到底,就如同公爵之前所表示的--他完全不需要。就連自己剛剛自以為是的舉動都是多餘的,對公爵來說,只是又一次的多管閒事而已吧。
於是,他真的不知道,連自己站在這裡都已經是沒有意義的了。
「你啊……」
華遙無奈的看了看相當接近的天花板,然後又轉回去看著非常沮喪的異族。如果真的放著不管,或許他就會這樣自己死掉吧。
鳥妖其實只是一個喜歡看熱鬧的黑色種族,所以習慣站在旁觀者的立場,頂多為人傳遞訊息,其他多餘的事情不太會去攪和。
「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們!」
連鳥都看不下去了。
***
「先告訴你,通往復甦之門的地方真的很危險。」
暮拉出了自己平常穿的衣物,放在了人類的手上,「雖然說哥哥要保護弟弟,但是你一定要乖乖的合作,不然會從很危險變成非常危險。」
「喔。」司曙點點頭,攤開了對方遞來的衣物,清一色都是一樣火紅的大衣和內搭,質料也完全一樣。只是他摸不出來是什麼材質,之前發現還可以防火,可見八成不是人類使用的普通的材料,不然說不定可以大量製造賣給高危險工作群,光那個技術賺都賺死了。
「復甦之門那邊可能會有很多羅雷亞,另外我想用天火直接移動,所以阿書你穿我的衣服,等等我幫你改一下,可以偽裝成羅納安比較不會被懷疑。」奪取者看著對方試套,興致勃勃的睜大眼睛,對有人在這個房子裡試衣服感到很有意思,「好棒喔,原來兄弟住在一起真的很好玩。」
「慢著,並沒有跟你住在一起!」這個噴火渾蛋是又妄想到哪裡去了啊!
簡直想把衣服摔回對方臉上的司曙馬上就戳破他的幻想。
「我以前想看他,都只能在他睡著時過去。父母們不準我在他醒著時候進入羅雷亞的地區,所以他好像都不曾睜開眼睛看過我。」暮直接無視人類的抗議,有點懷念的說著:「不過,這次辦完事情後,他就可以真的看我了,而我不用再住在神族領域,可以去我自己喜歡的地方,還會帶上阿書一起去。」
「……你說的人該不會是曦吧?」司曙記得他之前搶花球的狠勁,多少也猜得出來那個「他」是誰。
「是啊。」暮露出笑容,有點高興的告訴對方:「他好像之前做了讓父母們非常不高興的事情,所以被囚禁了,身體被那個吸血鬼帶走。父母們承諾過我,只要我把所有的印記力量和能量石都拿到手,殺掉阻礙的使者們,把這些事都做好之後,我就可以把他帶走了。」
離開這片紅色區域之後,他知道世界非常大,各種種族多姿多彩,那個人絕對會很喜歡的。
「他們要讓你帶走曦?」司曙不自覺的聲音高八度,突然覺得眼皮直跳,整個腦子都充滿不可能和不對勁。
「嗯,父母們說他的靈魂被安置在神族的牢獄裡,只要我可以辦完他做不到的事情,我就可以帶人走。」暮重申了一次自己剛剛講過的事情,勾起笑容,「而且我有追加條件,阿書也要一起帶走,所以最後你只要把印記力量讓給我就行了,我不會殺掉你。畢竟阿書是弟弟,也要一起走的,就不用留在這邊了。你們不喜歡的事情我都可以做完,這樣大家可以離開這裡,不用再背負自己的責任了。」
不對勁。
真的非常不對勁。
早先時候才遇到「他」的提點,司曙怎樣都不覺得那個是在牢獄裡面的樣子,而且之前大家都說他已經死了、找不到,怎麼又突然出現在神族的牢裡?
如果只是在牢裡,他阿公怎麼會不知道?
雖然還不曉得自己的阿公到底是有什麼地位,但是不挖到最後絕不罷休這點司曙是很清楚的。
因為他阿公曾經為了這個堅持,差點把整個垃圾場都翻了。
--那真是個深刻的噩夢啊。
所以暮講的事情真的有問題。
「羅雷亞跟羅納安的責任我會一次都解決的。」暮望著正在思考的人類,雖然不知道對方在想什麼,還是輕輕拍拍他的肩膀,「殺光那些使者之後,我們就可以自由了。」
不對,真的不對,事情不是這樣。
心底某個聲音強力的反駁暮所說的那些事情,但是司曙自己也搞不清楚到底是哪裡有問題。
他們在說謊。
奪取者是……不可能會自由的。
「看起來阿書你真的要多吃點東西,我的衣服竟然還大了一號。我看看,應該可以先用別針別起來吧,整個尺寸修改我可沒辦法。」暮拿著試套過過的衣服,有點頭痛的攤在桌上,不知道從哪裡弄出來一盒安全別針,上面還有小白兔的塑膠圖樣。
「針線拿來。」司曙看他還真的想要把整件衣服上別針,無力的伸出手,「單身住宿就要會自己修補衣服,最基本的生活技能要學會啊!」
如果這裡有針車更好,他可以馬上把衣服整個改掉。這可是回收再利用的必備技能,還可以幫同學縫扣子改衣服還是修褲管裙擺,額外收入的利潤也很不錯呢。
除了這些,他以前還兼過理髮,幫教官理違規頭一次也可以收個幾十塊的外快,幫同學修頭髮也有,最好賺的時段是在朝會服裝儀容檢查的早上到校時,幾個下來,晚上都可以加菜了。
這樣說起來,好像做個家庭美容院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反正現在房子這麼空,一樓擺開來用似乎也不是不可行。
「阿書你好厲害。」奪取者瞪大眼睛站在旁邊看他快速熟稔改衣服的,好像看到什麼了不起的驚人天技。
「……你們這些傢伙什麼都不會才厲害吧。」竟然可以如此揮霍。
「對啊,我真的很厲害,不過被阿書稱讚就覺得更厲害耶。」暮沒想到竟然會得到稱讚,馬上在人類對面坐了下來,一臉很期待的希望他可以多講兩句。
「我並不是在稱讚你。」
這些人連溝通都有困難!
***
好不容易修改好衣服,大概是一個小時後的事情了。
攤開衣服,因為只能用手工改,成果也還算滿意,司曙揉著肩膀看向那個從頭到尾都興致勃勃盯著他看的奪取者。
「再看當心我戳瞎你。」說不定現在就可以捅下去了。
「阿書戳不到的啦,雖然我不會對你動手,不過你的力量還傷不到我。」
看著盡然還理所當然回答他的紅毛傢伙,司曙現在是真的想認真插瞎他了。「......衣服弄好了,可以出發了吧。」再和他繼續鬧下去會沒完沒了。
「走吧。」
暮也相當乾脆,點了點頭,隨手揮了下,一旁立即卷起了熊熊燃燒的金色火焰,連站在旁邊的司曙都可以感覺到那幾乎可以將骨頭燒成灰的高溫。
注意到人類皺起了眉,正想連起通道的暮笑了一下,「不用擔心,這個天火完全依照我的意志使用,我不會讓他傷害你,只是不習慣的人會稍微有點熱。」
那已經不是稍微,是非常熱。
之前曾被包過一次的司曙相當想這樣吐槽回去,但又不想陪他抬扛,「你該不會有什麼火族基因之類的吧?聽說天火好像是很了不得的東西。」雖然他不是很懂,不過之前聽其他人講,也知道這種火焰不是尋常的火,而是很強力量存在,與羅德得黑火大概是對立的存在。
「沒呀,大家都有不同的能力。我記得桑達就有操縱的力量,之前似乎也有羅納安會使用天雷,可是他很快就死掉了,因為不夠強。」暮聳聳肩,用很不以為然的口氣回答了對方的疑問,這樣說著:「好像也有出現會用水的羅納安,而且還去攻打過海族。」
「等等,你說有奪取者攻打過海族?」正好也才聽說過這件事的司曙睜大了眼,「那是什麼狀況?」
暮有點疑惑地看了他半響,似乎有點奇怪他突然熱衷起來的態度,不過還是有問必答:「聽說非常久了,應該是前幾代的羅納安,因為父母們擁有海族的協助,羅納安才穩定下來。不過那時候海族好像有派系分裂,似乎是什麼守舊派的樣子我也不太清楚,所以海族尋求父母們的協助;於是父母們就讓羅納安前去了。剛開始好像都打贏吧,羅納安打贏是應該的,可是後來因為海族自己不爭氣,就輸掉了。」
海族的純正派系之戰。
司曙曾聽過阿青的敘述,極光從未見過的哥哥伊瑟斯就是死在那場爭鬥裡,只留下蘭塞亞不斷的為海族祈禱著。
但是他記得阿青說過,那是敵對的海族派系是與黑暗種族合作,這裡怎麼看都像是神族,為什麼會是黑暗種族?
「那個用水的羅納安很強,父母們常常說羅納安除了我之外,就是他最強,真想知道誰比較厲害;不過我肯定他應該比我還弱,因為他已經死了嘛。」沒注意到人類的若有所思,暮把玩著金色火焰,「只要死掉就是弱者,活下來的才是最強的,所以那個羅納安也不怎麼樣。」
「......所以海族一直跟你的父母們那類的鬼東西持續合作?」既然黑暗種族指的是這邊的話,司曙渾身一冷,開始不安了。
他說羅納安、也就是奪取者是靠海族穩定下來的,現在暮還活跳跳地在這裡,那是不是指迪洛隆他們現在和這些鬼東西有所聯繫?
如果迪洛隆有,那麼他到海族所遭遇的那些事情,可能都比全然如此單純了。
包括海族帝王的話,他都不能相信了。
所幸,暮並沒有說出他最擔心的話,「沒有,那次戰爭之後,和父母們合作的海族都死光了,另一方的派系掌握整片大海之後就和父母們完全斷絕、沒有往來了。所以父母們打算把使者消滅光後,也要一併吧海族殲滅,不夠這就不關我的事了。」他的責任只有殺死所有的使者呢。
司曙不自覺地松了口氣,才發現自己的手掌都在發抖。
幸好迪洛隆他們沒有說謊......
不過,他現在非常在意那個派系戰爭的問題。
輔佐敵對海族穩定的羅納安到底涉入有多廣?廣到可以派出奪取者消滅另一派?他一路聽來,奪取者都只是到處攻擊人和拿走力量,現在也證實奪取者曾參與戰爭,不知道是不是還有其他事情沒被挖出來。
「算了,說弱者好無聊,我們先去拿阿書你要的東西吧。」暮對話題失去興趣,一把抓住人類,火焰直接圍繞著他們,掀起了灼熱的氣流。
「我們出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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