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這個皇帝有點用》[神啊!請別讓我穿越最終回]


出版日期:2012/08/02



身為萬人之上的皇帝,他何曾如此窩囊過?
先是親手足為了權勢背叛他,狠心置他於死地
危急之際他又莫名其妙墜入時空洪流
來到千年後他司徒家後世子孫的家裡──
可惡!這些子孫一點也不懂得尊敬他這位「老祖宗」
尤其是那個叫司徒日的女人,當他是小偷讓人打昏他
後又質疑起他皇帝的身分,以為他是腦袋不正常的瘋子
哼!若是在他的地盤上,膽敢藐視皇帝之罪
不光能讓她人頭落地,就算是誅她九族也不為過……
身為帝王,少有人能在他銳利眼神的注視下無動於衷
卻不知為何,他對她有種束手無策的挫敗感
不僅功夫比不上她,在她面前他似乎矮了半截
以前他的身分與外貌向來總能引起女人的興趣
唯獨她一點也不受影響,讓他的自尊心嚴重受傷
更糟的是,明明打定主意要讓她臣服於他
但他千算萬算,卻沒算到先動心的人會是自己……
   


  楔子

  「為什麼?」

  「只能說你的存在對我是個威脅,你的路如此遼闊寬廣,卻連一點縫隙也不留給我,是要我如何存活?」

  「我的不就是你的?」

  「這話誰都能說得漂亮,當我成為你的絆腳石,你也會這樣對付我,不是嗎?所以我現在想保住自己,何錯之有?」

  「……哈哈哈……很好,很好!我總算明白了……」

  「大哥,別怪我心狠手辣!只能說是你自己先種下禍根──」

  手揚,劍落。

  瞬間──

TOP



第一章

  「……武術並沒有內外家之分,也沒有長短打之別,幾乎所有的拳術都要內外合一、剛柔並濟,快慢皆宜。明勁、暗勁以及化勁則是武術的發力境界,明勁等於易筋,暗勁等於易骨,化勁等於洗髓,這三層境界,每個人的體會各有不同……」

  柔和的嗓音淡淡地說著枯燥乏味的武術教學內容,屋內屋外一片靜謐,就在此時,一聲轟然巨響震撼了屋內所有人,他們立刻循聲望去,接著起身朝發出砰然巨響的來處奔去。

  他們太好奇了,在這間「藏」武館內除了師父摔人以外從來不會有那麼大的聲響,怕吵的師父也規定不許發出噪音,是誰這麼不怕死?

  「放開朕!放開!放開──」

  伴隨震耳的咆哮聲以及不時爆出的吼叫,更引起他們的好奇,「藏」武館嚴令禁止大喊,除非被打得痛苦不堪;當然了,他們都是男人,寧願痛死也絕不喊出聲音。

  「再抓著朕,就誅你們九族!還不快放手!來人!來人!」

  又是聲嘶力竭的吼聲,緊接著是東西碰撞碎裂的聲響,之後是急促的腳步聲──

  「攔住他!他拿走『日蒼』,快追回來!」

  男人一手摀著肚子的傷,一手揮著把劍想衝出這裡。

  他不能死!

  絕對不能死在這裡,他還有霸業沒完成,還有沒踏過的國土,還有沒有兵臨過的城池,他不能死,他還有很多想做的事情,絕不能死!絕不──

  一定要活著,一定要……他絕對要攀上頂峰,他要成為永世不朽的帝王……

  傷勢加上汗水幾乎濕了眼,他都快看不清楚眼前的路了,但他仍拖著腳步一步一步往前走,他要走出自己的一片天,不必靠任何人,只要靠自己就好,他……

  「唔……嗯?!」

  他眨眨眼,終於看清眼前擋住他的是名女子,穿著與剛剛那些企圖抓住他的人同樣怪異,她也想攔住他嗎?!

  憑她一名弱女子,又手無寸鐵也想抓住他?!

  真是不自量力!

  男人提劍往前衝,殺意染紅了他的眼,誰膽敢阻擋他,他定不饒!

  眼看利劍就要穿透她,一股強大的力量及時攔住了他,接著有好幾個人壓住他,甚至搶走他手上的劍,最後他寡不敵眾,被壓倒在地上再也無法反抗。

  「放開朕!誰敢攔住朕,朕就殺了他!放手!」他拚命掙扎,想要爬起來,雖然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但他絕不會束手就擒,他是一國之君!至高無上,誰都不許侵犯!

  「朕?!他以為他在演戲嗎?」小齊整個人坐在他胸口上,臉上笑得可樂,這種有趣的事不是天天上演,難得有人表演當然要配合演出。

  「小齊,你快把他的肋骨坐斷了!」阿朝搖搖頭,他雖然跟出來看卻沒有加入戰局。

  「不然你來試試?他力氣很大,我得用盡全身的力氣才能攔住他!阿火,你也用點力!」小齊一面施力,也沒忘記叫同伴多出點力,免得讓這個不知打哪兒跑出來的神經病逃走。

  始終作壁上觀的阿朝看了幾眼對方的穿著,不禁皺了眉頭,「他身上的衣服質料上等,現在古裝劇的劇組都這麼有錢嗎?」他抓住一片衣角仔細研究,「還繡上金線,真的很有錢呢,不知道這樣一套衣服能賣多少?」

  「阿朝,不要再研究無聊的東西,這家伙力氣很大,快點過來幫忙!」

  「阿火和三個師弟不是已經幫你了?」阿朝雙手抱胸淡淡微笑,一副完全不關他事的清閑。

  「你……」

  小齊話還沒說完,他的三個師弟突然彈飛出去,只剩下阿火和他各抓住那人的左右手,而且這神經病居然還有力量站起來,若不是在這種緊張的情況下,他還真想和這家伙一對一比試看看。

  「放開──」

  「放開他。」

  冷泉般冰涼的聲音滑過眾人之間,所有人都看著說話的人──孟宸。

  「老大?」阿火不確定地問。

  孟宸冷眸一瞥,阿火與小齊同時放手,原本被他們抓住的男人立刻往前衝。

  他看得出來那個站在男人身後的女人似乎是他想保護的人,如果他想逃就必須先抓住那個女人當人質。

  他絕不死在──

  好快!

  他看不清對方出手的速度,不過一個回身,突然就感到脖子一痛,他立刻單膝跪地,還想反擊時,第二掌隨即劈下,他應聲倒地,身上的血也染紅了木地板。

  「天啊!這家伙受傷了居然還這麼有力氣,真不簡單!」小齊有些傻眼。

  阿火搖搖頭,「可惜空有一身蠻力。」

  阿朝摸了摸下巴,嘴角微微上揚,「光憑力氣就讓你們五個人灰頭土臉了,這家伙有意思。」

  這時,孟宸身後的女子緩緩走上前,蹲下查看陌生男人的傷勢。

  「這人傷勢不重,帶去客房。」司徒日聲音不輕不重卻有威嚴,離「屍體」最近的阿火與小齊立刻照辦,將這不知打哪冒出來的男人抬進屋裡。

  「其他人跟著孟宸進去練基本功。」

  司徒日再次開口,眾人立刻作鳥獸散,不敢遲疑,最後剩下孟宸。

  「他來路不明,小心點。」

  她點點頭,走進武館,孟宸看著她的背影,眼神一沉,轉身離開。

  阿火、小齊放下男人後,原本要陪著司徒日,不過看到她冷然的目光還是乖乖去練功,畢竟基本功還是比師父親切一些。

  司徒日先脫去男人上身的衣物,時序已進入仲夏,沒想到還有人能穿得住那麼多層的衣服。她拿出急救箱,先清潔傷口後,再上藥包紮。

  一件又一件的衣服,她實在穿不回去,乾脆仍到一邊,只為他蓋上涼被,遮掩他的春光。

  男人裸體看多了,她早已能淡然處之,完全不受影響,不過這男人的體格非常好,目測身高應該超過一百八十五,因為他比孟宸高了一些,是個練武的好人才,她一面摸他的手一面想著。

  這時,一名白發蒼蒼的老人拿著煙鬥走進來。

  「哎呀呀,我說小日啊,這裡怎麼會有個古代男人呢?難不成是你的男朋友?」老人笑呵呵地問,完全無視孫女的冷眸。

  「我不知道他從哪裡來的,還穿著一身奇裝異服……」

  老人走到床邊,「的確奇怪,怎麼大白天居然跑出個古代人,難道我們附近有古裝劇的片場嗎?」

  司徒日聞言挑高眉,瞥了眼丟在地上的衣服,問:「爺,剛才你在家嗎?」

  「不在,我去隔壁串門子了,剛回來。」

  「有遇到我徒弟他們嗎?」

  「一個也沒遇到,怎麼了?」

  她點了頭,「既是如此,沒人跟你說他穿古代服飾,此刻他身上又蓋著被子,你怎麼知道他是古代人?」

  自以為天衣無縫的謊言兩三下就被拆穿,哎呀呀,真是失策失策!白發老人拍了拍不靈光的腦袋,呵呵地乾笑。

  「爺,這是怎麼回事?」

  司徒滔故作可憐,「小日,你這是在懷疑爺嗎?」

  若是有小偷跑進來,大夥還不會如此驚奇,不過這會兒跑出來的是個穿古代服裝的男人,嘴裡一直嚷著「朕」以及「誅九族」,如果不是真的神經病那就是入戲太深了,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重要的是這男人是怎麼進來的?

  屋子內一票耳聰目明的習武之人,雖不到防備森嚴,但若有陌生人想隨意進入也非簡單的事,她相信爺爺必定知道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爺,你要自己說還是……」

  司徒滔一臉悲傷,「我真是太傷心了,孫女居然不相信我的人格,難道我會隨便讓個外人到家裡作亂嗎?我、我、我真是不想活了啊……」說完就往外頭走,不過走到門口他又轉過身,「小日,你不阻止我嗎?」

  司徒日面無表情看著他,凜冽的眼神就讓司徒滔自己招了,「是啦是啦,人是我帶進來的!」他在椅子上坐下,晃了晃手,一副「就是我,你又能拿我怎麼辦」的態度。

  他根本不敵這個孫女的威嚴,唉,到底誰才是長輩啊?小時候那個可愛的娃兒長大後怎麼會變得這麼多呢?

  果然是爺爺。得到答案後,司徒日便不再追問,攤在眼前的是另一個更棘手的問題,「他是誰?」

  「這個嘛……」司徒滔尷尬地笑,還撓了撓布滿皺紋的老臉,「這其實是有原因的,也說來話長,更是一言難盡,用說的也說不清啊!」兩手一攤,事情推出去,完全不用負責。

  「那爺要用寫的嗎?」司徒日正經八百,絕對不是在開玩笑的語氣。

  司徒滔聞言一愣。

  他很清楚孫女說一是一的個性,知道自己若堅持不說,肯定得一個字一個字寫下來,那就更折騰了,他還是挑簡單的方式比較不會虐待這把老骨頭。

  「前幾天我去逛街,看見一間古董店,就進去買了一樣東西,然後……他就到我們家了。」簡潔有力,清晰易懂。

  司徒日壓低了眉,看來對他的回答不甚滿意,司徒滔會意,只好繼續往下說:「賣我東西的女店長說,只要我誠心祈禱,那個東西就會完成我最大的心願。」

  司徒滔最大的心願,街頭到巷尾無人不知。

  「爺,你幾時也相信起那種怪力亂神的東西?」她很清楚爺爺的心願,只是每聽一次心還是會痛一次,很可惜的是她只是司徒家的養女,也不是男人,不然就能讓爺爺心滿意足了。

  「小日,心誠則靈啊。」

  司徒日突然察覺不對,問:「你心誠則靈,所以召喚來這個陌生男人,你是打算讓小艾嫁給他嗎?爺,他究竟是誰?」

  司徒滔搖頭,「我誠心誠意許下心願,三秒鐘後他就出現在我面前、在我們家武館了。」典型一問三不知。

  三秒鐘?天方夜譚嗎?!

  司徒日按了按額際,鮮少有事情會讓她這般困惑,或者該說,除了爺爺之外的事向來都難不倒她,唯有爺爺能令她哭笑不得。

  「爺,你到底許了什麼願望?」一個人怎可能在三秒鐘憑空而降出現在另一個人面前,不是魔術便是戲法,但這兩者都不可能發生在這裡,如果她得相信有怪力亂神這種事,就得先釐清爺爺究竟許了什麼願方能找出事實。

  「小日啊,其實爺的心願很小很小,只是希望有個男孩子能繼承我們家武館。你也知道,我們司徒家代代單傳,在我兒子媳婦也走了之後就剩下小艾一個女孩子,我當然得替家族著想,所以我才會……」司徒滔吞了吞口水,想從面無表情的孫女臉上看出一點可以討饒的松動,可惜孫女表情絲毫沒變,他只好默默垂下肩。

  司徒家不知從何時起開始一脈單傳,小日是司徒家收養的養女,他一直很中意小日的性格,可惜她是女孩,終歸是要嫁人、有自己生活的,他不能這麼自私讓她扛下武館的重責。

  司徒日點點頭,示意爺爺繼續說。

  「我就去買了一個八卦回來,那女店長說只要我誠心誠意祈求就會完成我的心願,我祈求的就是給我一個純正司徒家血統的男性,就這樣。」

  「也就是說……他是因為爺的祈求而來的?」如果天方夜譚有可能發生的話,把一個人召喚到面前似乎也不是難事了……吧?

  司徒滔點點頭。「小日,我真不知道他是誰,也不曉得他打哪來,更不知道如何送他回去。」

  「沒關系,等他醒來問清楚就知道了。」她氣定神閑地回答。

  司徒滔每回見到她比男人更有氣魄的反應都會忍不住哀怨小日怎不是男孩子、怎不是他的親孫子,如果是的話,這世界就太美好了,無奈啊……

  「小日,你真的相信爺說的?」要是換作別人,不是說他神經病就是瘋子吧,還是小日貼心。

  「爺沒必要騙我不是嗎?反正等他清醒再說。」雖然聽起來不可思議,不過她相信一切都會有合理的解釋,畢竟這是個科學的時代。

  只是當事人尚在昏睡中,所有的問題都無法解決。

  「這很簡單,叫醒他不就得了。」

  「他被孟宸打昏了,至少要兩個小時後才會醒。」

  司徒滔點頭,好加在,幸虧不是被孫女K,要不然昏迷六個小時跑不掉。

  再等兩個小時,真相就會大白。

  還是高中生的司徒艾下課後和同學去看了場電影,沒想到回到家會看見一個陌生男人躺在客房。

  似乎還是個沒有穿衣服的大帥哥呢,若不是眉頭糾結著,應該會更好看些,而且這帥哥還留著長發呢,一點也不會顯得突兀,反而顯得有型。

  司徒艾偷偷地想掀起被子一角看個仔細,突地,一卷報紙直接朝她的頭上敲了一記,不痛,但也阻止了她「竊玉」的膽大行為。

  「做什麼?」

  「姊,我只是想看他身材好不好,沒有其他不良企圖。」她絕對不會說看見這麼好看的男人就想把他拿去跟武館那四個男人配對,嗯……配誰好呢?這家伙「漢草」那麼好,可以跟阿火拚了,身高也比孟宸高一些……呵呵。

  報紙卷再度敲下,終於喚醒司徒艾。

  「好啦好啦,我不胡思亂想就是了。不過這家伙是誰啊?怎麼睡在這裡?該不會是新來的吧?」然後一個不小心以為姊姊這個師父其實很弱,所以想挑戰,結果吃了敗仗昏死過去,按照往例被姊姊打昏的至少要六個小時才會醒過來,真可憐。

  「先去洗手准備吃飯。」她也不清楚的事不知如何回答。

  「喔,好吧,不過待會要告訴我喔!」她可沒這麼好拐。

  司徒日看了眼躺在床上的男人。

  清醒時的他異常狂暴,那種彷佛要見人殺人的瘋狂感覺像是受了什麼刺激,他的殺性重,讓站在他面前的自己都不寒而栗,有那麼一瞬間,他那股魄力逼得她幾乎要出手了,幸好孟宸先她一步,不然若是她出手,說不定這人的傷勢會更嚴重。

  只能說這古裝演員真的是入戲太深。

  用過晚飯後,司徒滔坐在客廳看電視,看八點檔親情倫理什麼都有什麼都不奇怪的連續劇;司徒艾在房裡聽音樂看電影;司徒日則是在武館做冥想練習。

  晚上武館沒有人,她會閉目盤坐,假裝同時與好幾個人對打,經常冥想到最後滿身是汗,之後她會去衝澡,看點書再入睡。

  她白天要去大學上課,二四晚上以及星期日的白天也在武館上課,只不過去大學是當學生,在武館是當武術老師。

  武館裡有八名學生,跟她最久的是孟宸,他是科技公司的總裁,阿朝是保險公司業務員,阿火是她大學的學長,小齊是大一新生,另外四個是去年才收的高中學生。其實司徒家的家境不錯,教課只是她的興趣,也帶有那麼一點為爺爺承續武館的意圖。

  洗過澡後,客廳沒有半個人,樓上的音樂也停了,那麼大的一間屋子只住他們三個人真有些冷清,不過今天多了一個陌生男人。司徒日輕聲走入客房,男人還沒醒。

  已經八個小時了,孟宸下手有那麼重嗎?

  司徒日雙手抱胸注視男人,不知是不是因為睡了很久的關系,讓他原本看起來冷肅的表情變得有一絲溫柔,化消他原本的厲氣,看起來比較不那麼有殺氣。

  仔細看才發現他眉間有一道傷痕,傷落在那裡,是欲置人於死地,他能活著真是奇蹟。先前脫下他衣服時,發現他身上傷痕累累,刀傷劍傷都有,有的傷甚至逼近心髒的位置,差一點他就可能死去,她不禁猜想他究竟是生活在哪種地方,又是如何才能存活?

  無論怎麼猜測,還是得等當事人清醒才能知道答案。司徒日稍微拉開被子想檢查他的傷有沒有裂開,怎知被子才剛拉開,男人已睜開眼,迅速擒住她的手腕。他的力氣很大,只要再略施力,只怕她纖細的手腕便會折斷,然而司徒日無畏無懼,眼神依舊淡漠,平靜的沒有一絲漣漪,彷佛一點也不在意自己的手是否會斷。

  事實上,她有自信能制伏他。

  「你最好別施力,不然會影響傷口復原的速度。」她一個字一個字慢慢說,這男人雖然說著和他們相同的話,但口音有些不同。

  男人冷冷瞪著她,兩人的目光都毫不退縮,對峙數分鐘後,他發現眼前這名女子的耐性與自己有得較量,她有張美麗的臉龐,無奈終究得死。

  「誰派你來的?」

  「派……這裡是我家,是你闖進我家裡,我比較想問你是誰?」

  他嘴角一撇,冷哼一聲,十分輕蔑地回答:「朕是梁國的皇帝,連朕也不識,誅你九族也不為過。」

  「開口閉口就是誅人九族,雖然你很入戲,但我還是得讓你回到現實世界,這裡是現代,不是你演戲的古代,在這裡即使是總統也沒辦法誅人九族,這裡是有法律的,不要忘記你現在人在哪。」可憐啊……

  「現代……」他皺了眉頭,神情滿是詫異。

  適才他一心想活命才會沒發現自己身在一個詭異的地方,甚至他是怎麼來的也莫名其妙,他只記得那把劍快要刺進胸口時,眼前突然一暗,再睜開眼時,一名白發老人一臉吃驚地看著他……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

  「這裡是哪裡?是不是梁國?」

  「這裡是台灣。」她平靜回道,希望這個男人能夠盡速清醒。

  「台灣……在哪裡?」

  司徒日眨了眨眼睛,現在他是要跟她玩到底了嗎?

  「你真的不知道台灣在哪?」

  身為一國之君,怎可能會有不清楚的事,他絕不承認。「我當然知曉,只是不清楚確切位置,是在梁國的東西南北哪個方位?」等他平安回去就先賞史臣百棍,居然沒讓他知道台灣這個地方。

  非常好,司徒日更加肯定這位先生不只入戲深,根本是入戲非常深,一點也不想回到現實世界。

  「不如你先告訴我你是如何來到這裡?」這才是她最關心的問題,問清楚了才能解決大半的謎。

  「這……朕怎麼來的不關你的事,你只須回答朕的問題。」

  顯然他也不清楚了,難道真的是爺爺將人召喚過來?這種匪夷所思的事要讓她相信,需要更確切的證據。

  她相信爺爺不會欺騙她,說不定是爺爺眼花看錯了。三秒後出現在眼前,有可能是原本就躲好了才能突然出現,可是這人如此陌生,又怎會突然躲在家裡?司徒日百思不得其解。

  「快點說台灣在哪?」男人加重手勁,但一施力牽動傷口,他眉頭一皺,難以掩飾痛楚。

  「我說了,你一施力會牽動傷口,我知道你不會想去醫院,畢竟你身上是劍傷,我也不喜歡麻煩,雖然包紮的沒有專業醫護人員來得好,不過傷口沒事,休息幾天就能復原。至於你要知道台灣在哪,我想……應該是在東邊海上。」

  不過眼前一暗,他已來到了東海?!

  這是什麼妖法?

  「快說!誰能帶我回梁國?」他得盡速趕回才能彌平禍端。

  這下輪到司徒日頭疼了。

  「坦白說,我歷史不好不清楚梁國在哪。如果你沒事,明天就可以離開了,至於在這裡發生的一切,我不會說出去。」她向來不喜歡讓麻煩影響到家裡。

  不知幾時,司徒日已抽出自己的手,甩動幾下就像個沒事人一樣,男人見狀十分驚愕,從來沒人能輕易掙脫他的束縛,即使有些受挫,也迅速找了個理由──大概是自己傷勢過重才會讓她掙脫。

  「你是誰派來的?」本以為她是女人沒想到竟輕忽了,現在他更要提高警覺。

  「我說了,沒人派我來,這裡是我家,是你擅闖民宅。」她頓了一下,又繼續說:「你可能腦袋受了傷才會分不清現實還是演戲,還記得自己的名字嗎?說不定我能幫你找你的親人。」

  「親人?!」他冷冷自嘲,「哼!這世上已沒有我的親人了……」

  司徒日能感受到他語氣裡的哀傷。

  「告訴我你的名字。」

  他頭也不抬地回答:「司徒夜。」

  「司徒夜?!」真巧,與他們同姓,是旁支嗎?可爺爺不是說司徒家的後代只剩下小艾了?

  司徒夜的氣勢漸漸弱了,是因為提到親人的關系嗎?司徒日靜靜看著他,突然心頭一凜。

  司徒夜?!

  她想起來了,司徒家族譜上的最初血脈就是來自梁國,難不成……

  「你在這裡等我。」

  司徒日迅速走進書房,找了好一會兒才找到司徒氏的族譜,翻開第一頁,指尖順著字往下找,果真發現司徒夜的名字。

  梁國皇帝──司徒夜。

  這下……混亂了。

  「那爺要用寫的嗎?」司徒日正經八百,絕對不是在開玩笑的語氣。

  司徒滔聞言一愣。

  他很清楚孫女說一是一的個性,知道自己若堅持不說,肯定得一個字一個字寫下來,那就更折騰了,他還是挑簡單的方式比較不會虐待這把老骨頭。

  「前幾天我去逛街,看見一間古董店,就進去買了一樣東西,然後……他就到我們家了。」簡潔有力,清晰易懂。

  司徒日壓低了眉,看來對他的回答不甚滿意,司徒滔會意,只好繼續往下說:「賣我東西的女店長說,只要我誠心祈禱,那個東西就會完成我最大的心願。」

  司徒滔最大的心願,街頭到巷尾無人不知。

  「爺,你幾時也相信起那種怪力亂神的東西?」她很清楚爺爺的心願,只是每聽一次心還是會痛一次,很可惜的是她只是司徒家的養女,也不是男人,不然就能讓爺爺心滿意足了。

  「小日,心誠則靈啊。」

  司徒日突然察覺不對,問:「你心誠則靈,所以召喚來這個陌生男人,你是打算讓小艾嫁給他嗎?爺,他究竟是誰?」

  司徒滔搖頭,「我誠心誠意許下心願,三秒鐘後他就出現在我面前、在我們家武館了。」典型一問三不知。

  三秒鐘?天方夜譚嗎?!

  司徒日按了按額際,鮮少有事情會讓她這般困惑,或者該說,除了爺爺之外的事向來都難不倒她,唯有爺爺能令她哭笑不得。

  「爺,你到底許了什麼願望?」一個人怎可能在三秒鐘憑空而降出現在另一個人面前,不是魔術便是戲法,但這兩者都不可能發生在這裡,如果她得相信有怪力亂神這種事,就得先釐清爺爺究竟許了什麼願方能找出事實。

  「小日啊,其實爺的心願很小很小,只是希望有個男孩子能繼承我們家武館。你也知道,我們司徒家代代單傳,在我兒子媳婦也走了之後就剩下小艾一個女孩子,我當然得替家族著想,所以我才會……」司徒滔吞了吞口水,想從面無表情的孫女臉上看出一點可以討饒的松動,可惜孫女表情絲毫沒變,他只好默默垂下肩。

  司徒家不知從何時起開始一脈單傳,小日是司徒家收養的養女,他一直很中意小日的性格,可惜她是女孩,終歸是要嫁人、有自己生活的,他不能這麼自私讓她扛下武館的重責。

  司徒日點點頭,示意爺爺繼續說。

  「我就去買了一個八卦回來,那女店長說只要我誠心誠意祈求就會完成我的心願,我祈求的就是給我一個純正司徒家血統的男性,就這樣。」

  「也就是說……他是因為爺的祈求而來的?」如果天方夜譚有可能發生的話,把一個人召喚到面前似乎也不是難事了……吧?

  司徒滔點點頭。「小日,我真不知道他是誰,也不曉得他打哪來,更不知道如何送他回去。」

  「沒關系,等他醒來問清楚就知道了。」她氣定神閑地回答。

  司徒滔每回見到她比男人更有氣魄的反應都會忍不住哀怨小日怎不是男孩子、怎不是他的親孫子,如果是的話,這世界就太美好了,無奈啊……

  「小日,你真的相信爺說的?」要是換作別人,不是說他神經病就是瘋子吧,還是小日貼心。

  「爺沒必要騙我不是嗎?反正等他清醒再說。」雖然聽起來不可思議,不過她相信一切都會有合理的解釋,畢竟這是個科學的時代。

  只是當事人尚在昏睡中,所有的問題都無法解決。

  「這很簡單,叫醒他不就得了。」

  「他被孟宸打昏了,至少要兩個小時後才會醒。」

  司徒滔點頭,好加在,幸虧不是被孫女K,要不然昏迷六個小時跑不掉。

  再等兩個小時,真相就會大白。

  

  還是高中生的司徒艾下課後和同學去看了場電影,沒想到回到家會看見一個陌生男人躺在客房。

  似乎還是個沒有穿衣服的大帥哥呢,若不是眉頭糾結著,應該會更好看些,而且這帥哥還留著長發呢,一點也不會顯得突兀,反而顯得有型。

  司徒艾偷偷地想掀起被子一角看個仔細,突地,一卷報紙直接朝她的頭上敲了一記,不痛,但也阻止了她「竊玉」的膽大行為。

  「做什麼?」

  「姊,我只是想看他身材好不好,沒有其他不良企圖。」她絕對不會說看見這麼好看的男人就想把他拿去跟武館那四個男人配對,嗯……配誰好呢?這家伙「漢草」那麼好,可以跟阿火拚了,身高也比孟宸高一些……呵呵。

  報紙卷再度敲下,終於喚醒司徒艾。

  「好啦好啦,我不胡思亂想就是了。不過這家伙是誰啊?怎麼睡在這裡?該不會是新來的吧?」然後一個不小心以為姊姊這個師父其實很弱,所以想挑戰,結果吃了敗仗昏死過去,按照往例被姊姊打昏的至少要六個小時才會醒過來,真可憐。

  「先去洗手准備吃飯。」她也不清楚的事不知如何回答。

  「喔,好吧,不過待會要告訴我喔!」她可沒這麼好拐。

  司徒日看了眼躺在床上的男人。

  清醒時的他異常狂暴,那種彷佛要見人殺人的瘋狂感覺像是受了什麼刺激,他的殺性重,讓站在他面前的自己都不寒而栗,有那麼一瞬間,他那股魄力逼得她幾乎要出手了,幸好孟宸先她一步,不然若是她出手,說不定這人的傷勢會更嚴重。

  只能說這古裝演員真的是入戲太深。

  用過晚飯後,司徒滔坐在客廳看電視,看八點檔親情倫理什麼都有什麼都不奇怪的連續劇;司徒艾在房裡聽音樂看電影;司徒日則是在武館做冥想練習。

  晚上武館沒有人,她會閉目盤坐,假裝同時與好幾個人對打,經常冥想到最後滿身是汗,之後她會去衝澡,看點書再入睡。

  她白天要去大學上課,二四晚上以及星期日的白天也在武館上課,只不過去大學是當學生,在武館是當武術老師。

  武館裡有八名學生,跟她最久的是孟宸,他是科技公司的總裁,阿朝是保險公司業務員,阿火是她大學的學長,小齊是大一新生,另外四個是去年才收的高中學生。其實司徒家的家境不錯,教課只是她的興趣,也帶有那麼一點為爺爺承續武館的意圖。

  洗過澡後,客廳沒有半個人,樓上的音樂也停了,那麼大的一間屋子只住他們三個人真有些冷清,不過今天多了一個陌生男人。司徒日輕聲走入客房,男人還沒醒。

  已經八個小時了,孟宸下手有那麼重嗎?

  司徒日雙手抱胸注視男人,不知是不是因為睡了很久的關系,讓他原本看起來冷肅的表情變得有一絲溫柔,化消他原本的厲氣,看起來比較不那麼有殺氣。

  仔細看才發現他眉間有一道傷痕,傷落在那裡,是欲置人於死地,他能活著真是奇跡。先前脫下他衣服時,發現他身上傷痕累累,刀傷劍傷都有,有的傷甚至逼近心髒的位置,差一點他就可能死去,她不禁猜想他究竟是生活在哪種地方,又是如何才能存活?

  無論怎麼猜測,還是得等當事人清醒才能知道答案。司徒日稍微拉開被子想檢查他的傷有沒有裂開,怎知被子才剛拉開,男人已睜開眼,迅速擒住她的手腕。他的力氣很大,只要再略施力,只怕她纖細的手腕便會折斷,然而司徒日無畏無懼,眼神依舊淡漠,平靜的沒有一絲漣漪,彷佛一點也不在意自己的手是否會斷。

  事實上,她有自信能制伏他。

  「你最好別施力,不然會影響傷口復原的速度。」她一個字一個字慢慢說,這男人雖然說著和他們相同的話,但口音有些不同。

  男人冷冷瞪著她,兩人的目光都毫不退縮,對峙數分鐘後,他發現眼前這名女子的耐性與自己有得較量,她有張美麗的臉龐,無奈終究得死。

  「誰派你來的?」

  「派……這裡是我家,是你闖進我家裡,我比較想問你是誰?」

  他嘴角一撇,冷哼一聲,十分輕蔑地回答:「朕是梁國的皇帝,連朕也不識,誅你九族也不為過。」

  「開口閉口就是誅人九族,雖然你很入戲,但我還是得讓你回到現實世界,這裡是現代,不是你演戲的古代,在這裡即使是總統也沒辦法誅人九族,這裡是有法律的,不要忘記你現在人在哪。」可憐啊……

  「現代……」他皺了眉頭,神情滿是詫異。

  適才他一心想活命才會沒發現自己身在一個詭異的地方,甚至他是怎麼來的也莫名其妙,他只記得那把劍快要刺進胸口時,眼前突然一暗,再睜開眼時,一名白發老人一臉吃驚地看著他……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

  「這裡是哪裡?是不是梁國?」

  「這裡是台灣。」她平靜回道,希望這個男人能夠盡速清醒。

  「台灣……在哪裡?」

  司徒日眨了眨眼睛,現在他是要跟她玩到底了嗎?

  「你真的不知道台灣在哪?」

  身為一國之君,怎可能會有不清楚的事,他絕不承認。「我當然知曉,只是不清楚確切位置,是在梁國的東西南北哪個方位?」等他平安回去就先賞史臣百棍,居然沒讓他知道台灣這個地方。

  非常好,司徒日更加肯定這位先生不只入戲深,根本是入戲非常深,一點也不想回到現實世界。

  「不如你先告訴我你是如何來到這裡?」這才是她最關心的問題,問清楚了才能解決大半的謎。

  「這……朕怎麼來的不關你的事,你只須回答朕的問題。」

  顯然他也不清楚了,難道真的是爺爺將人召喚過來?這種匪夷所思的事要讓她相信,需要更確切的證據。

  她相信爺爺不會欺騙她,說不定是爺爺眼花看錯了。三秒後出現在眼前,有可能是原本就躲好了才能突然出現,可是這人如此陌生,又怎會突然躲在家裡?司徒日百思不得其解。

  「快點說台灣在哪?」男人加重手勁,但一施力牽動傷口,他眉頭一皺,難以掩飾痛楚。

  「我說了,你一施力會牽動傷口,我知道你不會想去醫院,畢竟你身上是劍傷,我也不喜歡麻煩,雖然包扎的沒有專業醫護人員來得好,不過傷口沒事,休息幾天就能復原。至於你要知道台灣在哪,我想……應該是在東邊海上。」

  不過眼前一暗,他已來到了東海?!

  這是什麼妖法?

  「快說!誰能帶我回梁國?」他得盡速趕回才能彌平禍端。

  這下輪到司徒日頭疼了。

  「坦白說,我歷史不好不清楚梁國在哪。如果你沒事,明天就可以離開了,至於在這裡發生的一切,我不會說出去。」她向來不喜歡讓麻煩影響到家裡。

  不知幾時,司徒日已抽出自己的手,甩動幾下就像個沒事人一樣,男人見狀十分驚愕,從來沒人能輕易掙脫他的束縛,即使有些受挫,也迅速找了個理由──大概是自己傷勢過重才會讓她掙脫。

  「你是誰派來的?」本以為她是女人沒想到竟輕忽了,現在他更要提高警覺。

  「我說了,沒人派我來,這裡是我家,是你擅闖民宅。」她頓了一下,又繼續說:「你可能腦袋受了傷才會分不清現實還是演戲,還記得自己的名字嗎?說不定我能幫你找你的親人。」

  「親人?!」他冷冷自嘲,「哼!這世上已沒有我的親人了……」

  司徒日能感受到他語氣裡的哀傷。

  「告訴我你的名字。」

  他頭也不抬地回答:「司徒夜。」

  「司徒夜?!」真巧,與他們同姓,是旁支嗎?可爺爺不是說司徒家的後代只剩下小艾了?

  司徒夜的氣勢漸漸弱了,是因為提到親人的關系嗎?司徒日靜靜看著他,突然心頭一凜。

  司徒夜?!

  她想起來了,司徒家族譜上的最初血脈就是來自梁國,難不成……

  「你在這裡等我。」

  司徒日迅速走進書房,找了好一會兒才找到司徒氏的族譜,翻開第一頁,指尖順著字往下找,果真發現司徒夜的名字。

  梁國皇帝──司徒夜。

  這下……混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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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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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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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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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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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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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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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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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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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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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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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真的是失而復得!」阿火這麼嚷著。

  原本以為失去的「轉輪玉」,不知怎地就在莫名其妙失蹤半年後又靜悄悄回到他們家,讓他老爹笑得合不攏嘴,也讓他終於有機會可以帶著這個古物讓師父瞧瞧。

  他可不是騙她,他們家確實有殷商的古物,無價之寶。

  「師父,你看,就是這個『轉輪玉』。據說可以穿越古今,不過到底能不能就不可得知了。」

  阿火的身邊坐著他父親,跟來保護「轉輪玉」。

  司徒日看著重新回到現代的「轉輪玉」,再望著在書房作畫的司徒夜,不禁莞爾。

  有時候緣分、命運真的讓人哭笑不得,不過最後結果是皆大歡喜就好了。

  「謝謝,不過我現在不需要。」

  「沒關系,看看也不虧本,這可是殷商的古物啊!就算到故宮也不可能看見,這可是我們家的傳家之寶,是我家阿火說有多重視欽佩你,我才同意帶過來給你瞧瞧的!」一旁的康爸對於自家寶物一點也不謙虛。

  「多謝康爸。這個寶物確實很珍貴,你們要好好保管。」

  「這是一定的……對了,丫頭,那個人是誰啊?他是在畫畫嗎?」

  「嗯,他是我丈夫,他正在畫畫,康爸可以進去看。」她清楚康爸對古物有濃厚的興趣,同時也是鑒定專家,也許讓他們聊聊也不錯。

  康爸也不推辭,起身走進書房,客廳剩下她和阿火在閑聊。

  「師父,他不是你堂哥嗎?」阿火驚訝的問。

  「我是養女。」她淡淡解釋,沒有提及太多。

  阿火也沒再問什麼,點了下頭表示明白了。

  沒多久便聽見書房傳出驚呼聲,兩人聞聲走進去,看見康爸指著牆上一幅國畫,一臉震驚得說不出話來,彷佛受到什麼打擊,又似是驚喜。

  「爸,你怎麼了?」

  「這、這……這幅畫是一千多前的畫,你怎麼會有這張畫,不、不只這張……天啊!」康爸仔細看著每幅畫,每看一幅就露出一分驚喜,「這裡每一張畫都是真的,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多?可是、可是都好像……都像最近才畫好的,這是仿圖嗎?」

  司徒夜看了司徒日一眼,淡淡揚笑。

  「確實是仿畫,讓您見笑了。」現在的他,在武館當老師,接下司徒滔的工作教小孩子武術,有空閑就應左右鄰居的邀約寫點書法畫點畫,日子過得愜意又逍遙。

  康爸有些意外的看著他,沒想到這個年輕人居然能將古畫仿得維妙維肖,真不簡單。

  「你很厲害,幾乎看不出是仿畫。我們古物鑒定協會有個職缺,看你這麼會畫,對於古物鑒定應該也有一點基礎,要不要來試試?」

  司徒夜點點頭,「若您不嫌棄,我願意試試。」

  「太好了,我明天……不,我現在就打電話,待會你就跟我去協會一趟,太好了,太好了!」康爸一邊開心地說一邊走出去打電話,趁著電話還沒接通吩咐兒子將「轉輪玉」收妥。

  司徒夜朝她伸手,司徒日立刻走過去。

  「覺得我這麼做好嗎?」

  「你開心最重要。」

  他眉眼盡是溫柔的笑意,「有你在身邊我就開心了,我只是突然想到,如果能有一份工作,小艾應該就不會說百無一用是皇帝了吧?」

  她微笑,摟著他。

  一切盡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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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

  【穿越陰陽路番外特輯】

  夢

  咦?這是哪兒?

  金府大小姐金縷環顧四周,眨了眨眼,眼前全是見都沒見過的東西,這地方陌生得緊,在記憶裡翻箱倒櫃也拼湊不出一點蛛絲馬跡,而且她覺得這些好不真實,因為她伸手想碰觸時,手竟能穿透過去。

  怎麼會這樣?!

  她沒有任何頭緒,伸手摸摸自己的身體確定還是實體,只是身體以外的物品,怎麼也觸摸不到。

  這是怎麼回事?!

  正當金縷心裡充滿疑惑時,眼前走來兩個男人,他們身上的穿著很特別,她驚喜地認出走在前頭那個神色冷肅,不苟言笑,眼神凌厲的男人正是她的夫婿──徐靖磊。

  看到再熟悉不過的人,她放下心來,露出笑顏走上前,然而她的夫婿卻似乎看不見她,徑自與她擦身而過。

  她愣了一下,連忙追上去,跟著他們進入一間房間。

  這間房間很大,卻有一股說不出的冷冽、孤獨。她見夫婿入座,她也站在他身旁,心頭不禁冒出一個念頭──

  莫非這裡是靖磊所說的現代?!

  「總裁,十點要開歐美視訊會議,十一點與『泰元』的董事長開會,下午兩點各部門會議……」

  她聽不懂另一個男人在說什麼,只知道靖磊的表情非常凝重,似乎正面對什麼嚴重的問題。她從沒見過他這種表情,那樣的壓抑、那樣的嚴肅,整個人散發出一股冷冽的火,令人不敢靠近,那個說話的男人也好像對他十分畏懼,聲音明顯冷硬拘謹。

  她不明白眼前的情況卻很心疼他。

  直到那個男人離開了,偌大的房間只剩下徐靖磊一人,他依然板著一張臉沒有絲毫松懈,她忍不住伸手想探探他臉上的溫度,可是她的手依舊穿透過去,連撫觸一下都不行。

  她嘆了口氣,有些沮喪。

  起初,她以為靖磊什麼都平平,後來才發現他的能力很強,一直以來都是自己依賴他,他總是對她說,要她放心把事情全交給他就好,什麼都不必擔心。

  老實說,她也幫不上什麼忙,有時候想做點事,結果卻鬧成更大的災難,她總是又自責又埋怨,靖磊就會抱著她安慰。

  「小縷,我知道你想幫忙,你有這份心意就夠了,至於做得好不好就別太在意了。我是男人,又是你的夫婿,這個家本來就該由我來扛,你只要對我一個人好就夠了,懂嗎?」

  靖磊的安慰如同一道暖風,徐徐吹入她的心底,撫平她的自責,讓她感受到他滿滿的疼愛與呵護。

  只要有他在她身邊,無論發生什麼事,他總是第一個站出來支持她,即使做錯了也先幫著她,讓她在眾人面前保有面子,直到私底下兩人獨處時才會念她。爹就說她能嫁得如此夫婿,必是上輩子做了好事,她也深深有同感,畢竟她的丈夫為了她而穿越。

  曾以為再也見不著,每日以淚洗面,到後來知道自己懷有身孕後終於振作起來,如此的改變全是因為她愛著他,她相信他必定也不希望看見自己這般脆弱,所以她徹底改變了。

  「唉……」

  金縷聽見一聲幾不可聞的嘆息,弱弱的,充滿了壓抑。

  即使在這間只有他一個人獨處的房間,他仍然得克制自己的情緒,她心一揪,忍不住紅了眼眶。

  她不知道他到底承受了多少壓力,卻清楚看得出他不快樂,像是籠裡欲振翅高飛的鳥兒,向往無邊無際的蒼穹。

  或許,她什麼都不會,懂得也不多,做一點點事情就會惹出很多的麻煩,但她永遠記得一句話──

  小縷,我不曉得能不能讓你一輩子都快樂,但只要你在我身旁,我便能快樂一輩子。

  靖磊需要她──至少她還有這點小小的作用。

  她上前摟著他,微笑在他耳邊輕聲喃語。

  靖磊,我會一輩子愛你、待在你身旁,所以無論這個現代有多麼好,也請你來到我身旁,好嗎?我會等你,一直一直等你……

  原本閉上眼睛的徐靖磊,忽然睜開眼,神情有些錯愕。

  他轉頭看了看四周,確定身邊沒有別人,但不知怎地,他覺得特別冷的辦公室今天卻意外的溫暖,這個小小的變化不禁令他笑了。

  剛剛那一瞬的溫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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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三

  【第三者】

  小妾等於第三者、等於妻子嘴裡的小三,也就是專門破壞家庭的女人。

  這個,宋梓讓懂,不過他不曾動過這個念頭,即使已經五年了,仍然沒有子息,好友勸他快點納妾,但他始終未曾動過這念頭,對他來說,寧華是他最想要的女人,他只想呵護她一生一世,至於其他女人,他根本不心動。

  他甚至想過了,縱使將來沒有子息,他也聽了寧華的建議寫好遺書,要將所有的財產捐出去,這輩子,他只想和寧華共度。

  不過,最近總有人在他周遭附近講一些他不想聽的話,偏生他就會不由自主去偷聽。

  「最近夫人的行為真怪!」

  「是啊,連我都發現了。前天我隨著夫人上街,夫人最後進入『日懷堂』,還讓我先回府,你們知道嗎?『日懷堂』的老板長相十分俊美呢!」

  「我也看過『日懷堂』的老板好幾次,都是跟著夫人去的,夫人也是每次都叫我先回來……難道夫人又想給老爺戴綠帽?!」

  「噓!別亂說,上回的事情已經澄清了,是場誤會,你若亂說讓老爺聽到了,小心被趕出去。不過說真的,老爺與夫人感情那麼好,應該不太可能!」

  「這很難說,老爺嚴肅又古板,夫人卻是古靈精怪,說不定真的是老爺無法讓夫人……」

  剩下的話,宋梓讓已經不想聽了,轉身便走。

  此刻他的心情難以形容,有點憤怒,有些不愉快,更有一股想找個地方宣泄的嫉妒。

  他心底其實是相信寧華的,因為太了解她的個性,她很忠誠也很懶,絕對不會搞出她最厭惡的「婚外情」,只是別的男人是怎麼想的,就不可不慎防了。

  所以,他必須將事情調查清楚。

  其他的男人會怎麼做他不清楚,但他們是夫妻,自然是攤開來說比較妥當。

  「寧華,你最近是不是常去『日懷堂』?」

  正在喝茶的唐寧華看了丈夫一眼,顯然是談到了她感興趣的話題,立刻放下杯子說:「是啊,『日懷堂』那裡的東西齊全,管道也多,江老板就說要幫我找一些瑕疵品,真是個熱心的好人。」

  「我不是說了,你要的那些東西,我也能幫你弄到,為何要找一個外人?」他才是她夫婿。

  「我知道,可你最近不是很忙?」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再忙,還是我的事。」宋梓讓將她的反應全看在眼裡,突然胸口感受到一股疼。

  「這也沒什麼,只是件小事,有江老板就夠了……」

  「對我來說,你的一切都是大事,不許你去找外人幫忙!」愈是聽她這樣說,他愈是壓抑胸口竄上的怒火,這也是他第一次發現自己會嫉妒。

  唐寧華眨了眨眼,淺淺微笑,起身上前抱住他,柔聲安撫道:「好,我答應你,不再去找江老板,你別生氣好嗎?」

  「真的嗎?」他有些疑惑,明明平時都會據理力爭,不容易向人低頭的妻子今日怎會那麼好商量,不過既然她順著自己,那就沒事了。

  「當然。」她其實很想告訴丈夫,江老板其實是女的,不過難得看見丈夫會吃醋,那這個謎團就繼續沉在水底,改天再水落石出,呵呵。

  她的丈夫原來也是會嫉妒,真可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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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四

  【樂透了】

  樂透彩被視為萬惡根源,最後根除了,但最近又在刁府悄悄熱絡起來。

  無論男女老幼,每個人都可以玩,這次玩法更奇特更有趣。

  參獎:賞金十兩金;貳獎:賞金三十兩金。

  頭獎:每個人的第一願望──也就是說,只要列出想要什麼,一旦中了頭獎,願望也能實現,對想翻身想致富的人來說簡直是天上掉下來的禮物,不過大家都是抱著玩玩的心態,只除了一個人──蘇穎。

  一千兩黃金──這是她的願望。

  老實說,刁不患不是給不起,是自己女人想要的,他都會無條件奉上,只是他不明白現在除了寫書以外的事都不感興趣,甚至金銀珠寶捧到她面前還會嫌礙眼的女人,怎會突然想要這麼一大筆錢,他百思不得其解。

  「為什麼你想要這麼一大筆錢?」他摸著下顎問。

  蘇穎眼睛發亮,「因為我想要雲游四海,看看不同的風土民情,正所謂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裡路。」其實是這裡的男人都看膩了,激發不了她想寫BL的靈感,因此需要更多的帥哥。更重要的是,她的男人獨占欲太強了,只要她多看了哪個男人一眼,晚上就對她「嚴刑拷打」,雖然她很喜歡那樣的拷打,不過次數一多也是很累人的,所以才想遠離他的視線範圍,好好欣賞這個時代的男人們!

  刁不患睨她一眼。他太了解她了,她在想什麼都一清二楚。

  「想出去看男人是吧?」

  一句話馬上堵死蘇穎,不過她也不是省油的燈,「我怎麼會想看男人,你看我現在不是很乖嗎?每次上街都不會左右亂瞄,你要相信我。」只要眨眨眼,做出無辜的表情,幾乎百戰百勝。

  但這次她踢到了大鐵板,刁不患吩咐下去,絕對不許讓蘇穎中頭獎,不然所有人都別混了。那些弄樂透的人本以為是輕松差事,現在他們的表情比吃了黃蓮還苦,因為他們得對付夫人,要是一個不察被發現,又得面對主子的要挾,真是做也不是不做也不是,不過最後他們決定做了,畢竟主子的威脅在眼前,他們只要弄不死夫人的頭獎願望,主子就會先弄死他們,事有輕重緩急啊。

  於是,蘇穎的樂透夢就在這些人的干涉下,每一次都讓她大大失望。

  起初,所有人都以為主子會對夫人放水,因此他們簽的數字都會「參考」夫人,可是在幾次過後,漸漸的有人選別的數字,開始有人中獎了,說也奇怪,別人是怎麼猜怎麼中,蘇穎是怎麼簽怎麼錯,最後,她突然想到──

  「你是不是故意不讓我中頭獎?」怎可能次次連一個號碼都沒中,她又不是笨蛋,肯定有人暗中動手腳,而最有可能動手腳的就是此刻一臉閑適坐在她面前喝茶的男人。

  「我像是那種人嗎?」刁不患挑眉,揚唇輕笑,非常欠打的臉。

  「不是你還有誰?」

  他放下杯子,「只要你改變頭獎內容,相信你中獎的機會就會提高不少。」

  哎呀,這種暗示也太明顯了吧。

  蘇穎眼珠子轉了一圈,笑著坐在她男人的腿上,摟著他的脖子輕聲細語說:「只要我改你就讓我中頭獎,真的嗎?」

  「當然,一定讓你中頭獎。」難得這女人主動投懷送抱,不用假借「嚴刑拷打」的借口,他樂得心花怒放。

  「那……我要出版我寫的BL小說。」這才是她的最終目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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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五

  【禮物】

  去年生日,他得到一個棉花巧克力的吻。

  今年不知道會是什麼,他滿心期待。

  一大早,倩倩就在廚房忙東忙西,還不讓他插手,令他格外期待,今天所有邀請他早早就推掉,只想過兩人世界。

  倩倩是他一手教出來的徒弟,參加過幾次比賽,每次都有亮眼的好成績,加上她漂亮的外表,幾間五星級飯店都想聘請她,甚至連妹妹也把歪主意打到她頭上,他當然全部推拒,他想讓倩倩的創意自由發揮,而不是被現實的社會扼殺。

  「真的不需要我幫你?」見她忙東忙西,他有幾分不舍。

  「不用了,你先去外面晃晃,一個小時……不,兩個小時後再回來,到時候就好了。」她笑得很開心,即使忙碌也看得見眼裡的幸福。

  他抬手輕柔地為她整理凌亂的發絲,抹去額上、臉頰的汗水,捧著她的臉,然後親吻她的唇。

  「好,那我先出去,你別太累了。」他在這裡似乎對她有壓力,便很識相的離開給她一個空間。

  呂少煦一個人出門,來到管理處,管理員看見他,笑笑的說怎麼一個人。

  這時才發現自從他和倩倩在一起後,他們幾乎同進同出,他也很習慣,不覺厭煩,反而是看不見她會讓他靜不下心很擔心。

  子學就笑他真的太誇張了。誇張嗎?他倒不覺得,反而更珍惜兩人的相處,喜歡看她笑、聽她的笑聲,體會她的成長,每次學到新的事物她便迫不及待與他分享心得,她已經和初認識的時候大不相同了,那時的溫柔有些怯懦,如今她整個人顯得開朗更有自信,面對人群也能侃侃而談表達自己的意見,他替她感到欣慰。

  他在咖啡店裡坐了一個鐘頭,打發了三個想搭訕的女人,突然想起倩倩喜歡吃車輪餅,雖然有點遠,可是只要能讓她開心,他什麼都願意做。

  於是他花了一個小時專程去買了三個車輪餅,都是她愛吃的紅豆口味。回到家時看見一桌好菜,他們親吻,共享美食、美酒,最後還有一個蛋糕,正當他以為今年的生日即將要畫下完美的句點時。

  楊倩拿了兩張光盤到他面前,笑問:「妹妹快遞送來兩張影片當你的生日禮物,她說你會喜歡和我一起看……」

  呂少煦聽到這裡已經有不好的預感。

  「你想看『惡老板撲倒小秘書』,還是『猛醫師壓上小護士』?」

  「……」

  該死的呂少雅,你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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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六

  【姊夫】

  姊姊出院後,雖然外表看起來跟以前一樣,可是司徒艾感覺得到姊姊變得更不愛說話,她似乎將心門關上,拒絕讓人靠近,該做的事依然會做,不過獨處的時間更多了,經常遠眺天空,一待就是好幾個小時,不說一句話。

  雖然她清楚姊姊很堅強,沒有任何事能夠難倒她,可是她真的好擔心姊姊會想不開做出傻事,她便盡量陪在她身邊,有時說些笑話試圖哄姊姊開心,雖然姊姊都會很捧場,不過她清楚姊姊心底的傷始終沒有痊愈。

  姊姊的心似乎留在古代了。

  她本來挺喜歡祖爺爺,現在卻覺得姊姊這樣傷心都是祖爺爺害的,有些後悔想湊合他們兩人。

  「唉。」她忍不住嘆氣。

  「嘆什麼氣?」一面看財經雜志一面吃飯的孟宸抬頭問。

  「姊姊一直沒有真心笑過,我很擔心她會不會做傻事。」

  小時候都是姊姊照顧她、陪她,看著她的背影,跟隨她的腳步。本來對武術一點興趣也沒有的她,因為姊姊學了武術,她也想學,她把姊姊當作崇拜的對像,一直跟在姊姊身後,曾幾何時,她最崇拜的姊姊也有這樣脆弱的時候,她好不舍好難過,也不知道怎麼做才能讓姊姊回到最初的快樂,只能靜靜陪著。

  「你姊很堅強,不用替她擔心,你現在應該煩惱的是自己的期末考,我還特地抽出時間幫你惡補,你別讓我覺得是在浪費時間。」孟宸冷冷地說,不過眉眼間盡是溫柔。

  司徒艾咬著鉛筆,說:「有啊,我很認真啊,可是姊姊的事更重要。我說孟宸啊,你要不要趁虛而入,你不是很喜歡姊姊嗎?」對於這個公開的秘密,她始終樂見其成,只是郎有心「姊」無意,她這旁觀者也搧不了火。

  孟宸睨她一眼,似是有些不高興,「現在我對你姊只有朋友的感情,你別亂來,好好念書才是你的本分。」

  司徒艾聽了不禁歪著頭,表情透著滿滿的好奇,「我說孟宸啊,當初你那麼喜歡姊姊,怎能說放下就放下,不會有一絲不舍嗎?」她不懂愛情也沒機會碰觸,不會覺得遺憾,只是想弄清楚。

  「不曾開始怎會不舍?我只是花了很多時間才發現我們沒有緣分,既然如此為什麼還要強求?她可以有她的幸福,我也能擁有我自己的人生,這不是很好嗎?」他盯著一臉疑問的她,認真解釋。

  「你這樣說也沒錯,只是我以為你可以幫姊姊。」

  「只有她才能幫她自己。這題答案是什麼,快點算!」

  「啊!」司徒艾尖叫一聲開始埋頭解答,現在她有點後悔找孟宸了,嚴肅的他果然和她不太合。

  無奈明知不合,孟宸的數學還是無人可及,她只好乖乖受教,只不過每次讓他教完她總會精疲力盡睡上一整天,今天也不例外,因此她錯過了姊姊的晨練。

  每天清晨,姊姊都會在武館練習,她會努力爬起來陪姊姊一會兒時間,今天睡遲了,她匆匆跑去武館,卻看見姊姊和一個根本不可能還會出現的人坐在武館外頭。

  祖爺爺?!

  怎麼會呢?

  她驚詫不已,可是看見姊姊靠在祖爺爺肩上,祖爺爺攬著姊姊的肩,他們互相依偎,那畫面說有多美就有多美,她紅了眼眶,連呼吸也跟著小聲,接著轉身跑回房裡,突然很想跟人分享這件喜訊,於是她拿起手機直接撥出。

  「喂!我告訴你喔,他回來了!他真的回來了!我看見姊姊好開心的表情!是不是很好?」

  「嗯……」手機另一頭能聽得出來睡意濃濃的聲音,以及即將爆發的不爽,「我是很替你姊姊開心,但你知道現在幾點嗎?」

  咦?「六點。」

  「我四點才睡,你六點打給我?!」

  「對不起啦!」她哪知道他四點才睡,只是太高興了,想找個人分享喜悅,沒想到又做了蠢事。

  「對不起也沒用,罰你待會幫我買早餐。」孟宸冷冷的聲音透過手機傳來。

  嗚嗚嗚……她跟他真的好不合啊!

  不過姊姊幸福就好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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