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芯《淑女的醜聞》[豪門秘辛之一]


出版日期:2011/12/15


內容簡介

上流社會的種種一切看在他眼裡,實在是虛偽、做作到極點!
因為父親白手起家,也就是俗稱的暴發戶,
所以那些自詡「上流」的人們,即使瞧不起,
也得假裝熱絡地與他們交際應酬,維持表面的和氣;
偏偏他是家族裡的黑羊、最反骨的么子,這種生活非他所願,
自由不羈才是他本性,但上天顯然不想讓他太好過,
竟然給他送來一個難題──大哥要結婚,對象卻是隨便娶;
其實也並非隨便哪個女人皆可,他深知大哥要繼承家業,
必得娶個真正的名門千金,但這樣沒心沒愛的商業婚姻,
就要綁住大哥的人生,他就算熱愛自由討厭麻煩,
也不願大哥為家人這樣付出,只好自己跳出來,
反正不過是搞定一個千金小姐,有什麼難?但這位小姐居然真的難搞!
因為她是個貨真價實的淑女,這有規矩那也有規矩,
惹得他心煩意亂又充滿挑戰;原來他不只是惹上麻煩,
還是麻煩纏身甩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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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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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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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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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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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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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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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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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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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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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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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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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他一定會後悔的!

    那個笨蛋哥哥。

    接到兄長與名門千金訂婚的消息,人在南美洲蠻荒地帶的高晉風第一時間收拾行李,經過幾個日夜奔波,風塵僕僕地趕回台灣。

    他必須阻止這樁婚事,他那個凡事以家門為重的哥哥,竟然為了哄爸媽開心,連自己下半輩子的幸福都決定賠上。

    那個笨蛋……天下第一大傻瓜!

    這一路上,高晉風歸心似箭,難免焦躁,幸而在長程飛機上結識了一位美女,兩人坐在隔壁,美女對他很熱情,主動攀談,解了他不少悶氣。

    下機後,美女領了行李,走向他。

    “送我一程吧!”她眨眨媚眼。

    “我沒開車。”他攤攤手。

    “那就一起搭出租車。”她很爽快。

    他笑了,自然懂得她的邀約是何用意,她舍不得兩人就這麼分道揚鑣,還想跟他來一段風流韻事。

    一向放浪不羈的他,又怎會拒絕平白送上的美色呢?

    高晉風笑了,一把摟住美女細腰,很自在地與她並肩同行,郎才女貌,許多人送來驚羨的目光。

    下雨了。

    荊善雅站在騎樓下,有些苦惱地望著眼前逐漸滂沱的雨勢。她的店就在對街,其實只要淋一段路便到了,偏偏她手里捧著重要的東西,她舍不得讓它淋濕。

    雨看起來暫時沒有停歇的跡象,要不要找間咖啡館之類的坐一下呢?

    她左顧右盼,鄰近幾家餐廳或咖啡館都滿了,許多客人在躲雨,而她很不喜歡窩在擁擠的密閉空間里。

    她喜歡獨處,在很安靜的地方,自己一個人。

    不如還是沖回店里吧!

    她放棄了躲雨的想法,來到斑馬線前,等待行人通過的綠燈亮起。

    忽地,一輛出租車疾馳而來,魯莽地煞車,激起路邊一窪積水,濺濕她縴細白皙的小腿肚,連裙擺邊緣也染上污漬。

    糟糕!

    她蹙眉,想從手袋里掏出面紙擦拭,因為懷里抱著一個沉重的紙盒,動作顯得笨拙,施展不開。

    出租車門打開,一個穿著迷你短裙的美女下車,怕雨濕了身上的衣衫,踩著高跟鞋奔進騎樓下,一個不小心撞了荊善雅一下。

    她一時重心不穩,往側邊踉蹌了幾步,眼看手上的紙盒要翻落了,她一時心急,雙手抱懷緊緊護住,結果反而整個人坐倒在地上。

    好狼狽啊!

    美女撞倒她,卻不說一聲道歉,徑自迎向隨後下車的男人。她也顧不得看撞倒自己的人是誰,只是急切地打開紙盒,撥開層層泡棉紙,察看里頭的玻璃藝品是否有損毀。

    那是一只很漂亮的海豚,有一條五彩的尾鰭,身上透著晶瑩的藍光,嘴里餃著玫瑰球。

    她伸手輕輕撫過海豚身上的線條,確定完好無缺,才松了口氣,正要把泡棉重新塞回,前方傳來一陣急促的跫音。

    她愕然揚臉,只見一個小男生追著一顆皮球跑來,咚咚咚地橫沖直撞,只差幾步便要撞上她。

    她嚇一跳,來不及閃開,只能抱好懷中的玻璃海豚。

    “拜托,不要撞上來——”她細聲低喃。這海豚是那個人的夢想,更是她的寄托。“這個很重要,不能踫碎——”

    但小男生哪里听得見她的懇求,繼續往前沖,就在千鈞一發之際,一雙大手橫過來,將小男生騰空抱起。

    荊善雅愣了愣,緩緩抬起頭。那是一個年輕男子,身材很高很挺拔,穿著簡單的黑色V領T恤與牛仔褲,外罩一件軍裝風卡其襯衫,衣袖隨興地半卷,膚色曬成帥亮的古銅,發綹微濕,不听話地垂在額前,五官像雕刻一樣,英俊而立體。

    “小心點,小鬼,你差點踩到這個姊姊了,知道嗎?”他責備那個男孩,但語氣並不嚴厲,嘴角甚至噙著溫暖的笑意。

    “對不起,叔叔。”小男生自知理虧,乖乖道歉。

    “知道錯就好。”他笑著揉揉孩子的頭。“去吧,慢慢走,別又撞到人了。”

    放下孩子後,他望向她。“你還好吧?”

    她眨眨眼,呆望著他爽朗的笑容,好一會兒才回過神。“我沒事。”

    他朝她伸出手,欲扶她起身,她禮貌地搖頭。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起來。”她將紙盒里的泡棉塞好,蓋上盒蓋,這才緩緩起身。

    洋裝裙擺髒了,小腿也有輕微擦傷,細細直直的長發微亂,照理說她這外表是有幾分不堪的,但她的神態顯得鎮靜,淡笑的容顏透出一股嫻雅的氣質。

    “剛剛謝謝你,先生。”

    出手拯救她的年輕男子正是高晉風,看她不慌不忙的,沒一絲埋怨,有些意外。他正想說話,一旁的美女似乎感受到威脅,湊過來,玉手宣示性地撫摸他胸膛,香唇輕輕印上他的。

    荊善雅怔住,看兩人當街親熱,竟似比他們還尷尬,連忙別過眸,手指不安地將鬢發勾攏于耳後。

    她朝高晉風點個頭,算是道別,正巧綠燈亮了,她快步過馬路。

    高晉風眯眼目送她,倩影翩翩,輕盈若蝶,白色高跟鞋在路上踩出一圈圈漣漪。

    “你在想什麼?”美女不依地捧握他的臉,將他臉轉回來面對自己。

    他望著她,本來對她的熱情活潑是有些好感的,但現在,忽然感到一陣難以言喻的嫌惡。

    “我在想,”他邪氣地微笑。“該跟你說再見了。”

    飛鷹集團總部。

    高晉風一走進辦公大樓,立時引來眾人矚目,這不僅是因為他長得太帥太性格,更因為他的穿著完全不像該出現在這種地方。

    瞧他身邊的男男女女,哪個不是一身正式打扮?女人們或許還看得見鮮艷顏色,男人基本上都是穿著規規矩矩的西裝,勉強在領帶上有些花樣變化,但整體來說不脫沉悶單調。

    他呢,穿T恤牛仔褲就算了,牛仔褲還破破爛爛的,腳上踩的雖是名牌休閑靴,但表面已有磨損,看得出經歷過一番風霜。

    這人是誰啊?說他是白領上班族,絕不可能,但也不像是送貨或清潔工人之類的藍領階級,不說別的,光是掛在他臉上那副款式囂張的飛行墨鏡,就顯出不同尋常的酷勁。

    他穿過金碧輝煌的大廳,還沒抵達電梯前,便遭兩名警衛攔住。

    “先生,請問你是?有事先預約嗎?”

    他拉下墨鏡,露出一雙野性漂亮的黑眸。“我見自己的哥哥,還需要事先預約嗎?”

    “哥哥?”警衛一愣。“請問令兄是哪位?”

    “就這間公司的實際掌舵人。”

    公司實際掌舵人?

    兩名警衛互看一眼,不就是他們執行長嗎?近年來董事長已經不太管事了,日常決策大權基本上都下放給長子高晉安。

    “你說,我們執行長是你哥哥?”

    “嗯哼。”

    “可是我們沒听說他還有個弟弟。”警衛滿臉狐疑。

    是嗎?沒听說?

    高晉風自嘲地掀掀唇,看來他在這個家,果然是只不受歡迎的黑羊,爸媽肯定在外頭不願承認他的存在,所以連公司警衛都不曉得他。

    唉,他該引以為傲嗎?

    高晉風戴回墨鏡,一臉漫不在乎,掏出手機按下速撥鍵,鈴聲響了幾下,對方接起。

    “哥,你弟在公司樓下落難了,你要不要發揮騎士精神來拯救一下?”

    耳邊傳來低沉的笑聲,高晉風也笑了,將手機遞給旁邊守候的警衛,警衛不安地接過,听對方交代幾句,面色變得誠惶誠恐。

    “是,執行長,我知道了。”

    他畢恭畢敬地將手機交回給高晉風,一臉懊惱。“對不起,高先生,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真的很抱歉。”

    “不用抱歉。”高晉風瀟灑地揮揮手。“我不是泰山,只是只黑羊,也難怪你們不認得。”

    “嗄?”警衛不懂他的幽默,面面相覷。

    他淘氣地一笑。

    兩名警衛眨眨眼,不懂他笑什麼,但可以感覺到他並無惡意,于是摸摸頭,很不好意思地也笑了笑。

    “請上電梯,執行長在辦公室等你。”

    警衛請他進去的是高階主管專用電梯,直達主管辦公樓層,他一踏出去,就有個年輕秘書等著迎接他了,他習慣性地朝她眨眨電眼,笑一笑,她顯得暈眩,傻傻地回笑。

    “你是我哥的秘書嗎?”他問。

    “不是,我只是行政秘書,執行長秘書是葉姊。”

    葉姊?听起來就是個精明干練的中年已婚婦女,很符合他哥愛用的秘書類型,如果是他,倒寧願跟在身邊的是年輕漂亮的花瓶,至少賞心悅目。

    不過這也正是他哥可以一肩挑起家族事業的重擔,而他只能在世界各地游歷瞎晃的原因。

    憑他這副樣子是坐不住辦公室的,公司交給他,只會頹廢敗落。

    所以他很敬佩大哥,在這個家,他最牽掛的便是這個兄長。

    穿過走廊轉角,便來到執行長辦公室,相對于外頭的裝潢明顯是花了不少金錢精心打造,辦公室內的品味顯得樸實。

    空間雖然寬闊,但沒有多余的裝飾,每樣家具都是必要的;檔案櫃里,卷宗排列得整整齊齊,辦公桌上一塵不染。

    就是他哥的風格啊!

    高晉風嘆息,望向正站在窗邊等著他的兄長。好多年不見了,不知道大哥看見他,會是什麼樣的表情,第一句話講什麼?

    想著,他忽地有些忐忑,擔心自己會挨罵。

    但高晉安轉過身來,臉上卻是掛著喜悅的笑容,沒一絲遲疑,立即朝他走來,用力擁抱他。

    “你這家伙,總算回來了!”

    高晉風僵著身子,感覺到兄長懷抱的溫暖以及毫無責備的熱情相迎,胸臆霎時沸騰,眼眶微微一熱。

    他緊緊回抱哥哥。“我回來了。”

    “嗯,歡迎回來。”

    兄弟倆又擁抱片刻,激動的情緒慢慢平復下來,高晉安放開弟弟,退後一步,仔細審視。

    “你好像瘦了。”他皺眉。“在外頭都沒吃好睡好嗎?”

    高晉風咧嘴笑,白牙閃閃發亮。“我是瘦了幾公斤,不過肌肉更結實了,哥沒感覺到嗎?”

    “是結實了不少。”高晉安捏捏弟弟有力的臂膀。“有練過的人果然不一樣。”

    “就是啊,你整天坐辦公室,肌肉一定退化不少吧?”高晉風捏回去,感受一會兒。“不過好像比我想象中的好一點。”

    “我也有上健身房努力維持體格好嗎?”高晉安賞弟弟白眼。

    高晉風笑了。“好吧,看起來成效還不賴。”

    “比一般上班族好就是了。”高晉安拍拍弟弟的肩,要他在沙發上坐下。“要喝點什麼?我請秘書泡了咖啡,還是你想喝別的?”

    “咖啡很好,我在國外已經習慣了每天喝黑咖啡。”

    “那就咖啡吧,我秘書煮的咖啡很好喝的。”

    咖啡怎樣高晉風並不在乎,他在意的是另一件事。“哥,你是認真的嗎?”

    “什麼認不認真的?”高晉安在對面的沙發坐下。

    “別裝傻了。”高晉風氣惱。“哥,你瘋了嗎?為什麼還搞政策聯姻那一套?現在都什麼年代了!”

    高晉安彷佛早料到弟弟一定會抗議,一派氣定神閑。“不論什麼年代,雙方互蒙其利的婚姻一定都存在。”

    “用我們的錢去換新娘家的家世?”高晉風譏刺。“哥,你不覺得這種婚姻很可笑嗎?”

    高晉安默然不語。

“哥,你愛那個女人嗎?”

    “你說善雅?”

    “對,荊善雅。”听說這是那個準新娘的芳名。名字是很好听,但人呢?也不過就是個驕縱虛榮的千金小姐吧,上流社會所謂的紳士名媛,多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表面講究禮教,骨子里男盜女娼,他見多了。“就因為爸媽一直想打入真正的上流社會,就非得要犧牲你的婚姻跟愛情嗎?他們有沒想過,這是影響你一輩子幸福的大事!”

    “說什麼一輩子的幸福?也太夸張了。”高晉安微微地笑。

    “哥,我了解你的。”高晉風不忍地望著兄長。“你這人最講究責任,你不會像其它男人那樣搞出軌,對你來說,結婚就是一輩子的事,所以爸媽怎麼可以隨便決定你的婚姻?你應該娶自己喜歡的女人!”

    “是我決定的。”高晉安淡定地澄清。“是我自己決定要這門親事。”

    “哥,你——”

    高晉風正想爭辯,忽然有人敲門,跟著,一個穿著深色套裝的女秘書端著托盤,盈盈走進來。

    高晉安乘機轉換話題。“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葉秘書。”

    就是那個葉姊嗎?

    高晉風暫且壓下焦躁,打量這位秘書,比他想象的年輕許多,不到三十歲吧,面上淡掃脂粉,臉蛋清秀,留著一頭俏麗微鬈的短發,發色染成漂亮的紅棕色。

    大哥居然會用這麼年輕的秘書?他感到驚訝。

    “葉秘書煮的咖啡很好喝,你嘗嘗。”

    不知怎地,他覺得大哥平靜的聲調听起來似乎有些異樣?

    高晉風轉頭望向兄長,高晉安視線鎖定的對象卻是那個年輕女秘書,而且是他的錯覺嗎?他覺得哥看她的眼神很溫柔。

    葉秘書朝他粲然一笑。“高先生,你好。”

    高晉風點點頭,算是招呼,端起咖啡,嗅了嗅,有一股濃醇的香氣,喝一口,滋味恰到好處。

    “這咖啡確實不錯。”他稱贊。

    “謝謝,請慢用。”葉秘書識趣地退下。

    等不及她走出辦公室,高晉風便急著繼續逼問兄長。“哥,你老實說,你愛那個女人嗎?那個荊善雅?”

    他沒注意到,當他沖口而出時,正握著門把開門的葉秘書手一顫,笑容凝住。

    高晉安意味深長地瞥她一眼。

    “她是個好女人。”停頓兩秒,他才緩緩回話。

    “有多好?”

    高晉風哼聲追問,葉秘書打開門,垂首,安靜地離開。

    高晉安這才收回視線,回到弟弟臉上。“這麼說吧,她是個真正的淑女。”

    真正的淑女?

    高晉風不以為然。這世上哪有什麼真正的淑女?何況是出身自那虛偽做作的上流社會。

    “別預設你的立場,晉風,等你見過就會明白,她真的是個很好的女人。”

    是嗎?那他倒想去見識見識。

    高晉風撇嘴,冷笑。

    他會親自證明,那個裝腔作勢的千金小姐不值得大哥付出這麼大的犧牲——

    听說她開了一家店。

    在台北天母,一條清幽干淨的巷弄里,樹蔭蔽天,飄著淡淡花香,店里賣的是玻璃藝品,也提供座位,讓客人坐下來清談品咖啡。

    拿家里的錢開一間自以為清高的精品店,果然是千金大小姐才會做的事業。

    高晉風不以為然地尋思,搭出租車來到巷口,獨自走進來。天空依然落著微雨,店里很安靜,一個客人也沒有,一個年輕小姐正靠著櫃台發呆。

    那就是荊善雅嗎?

    他故意不看她,徑自欣賞店內擺設的玻璃藝品,跟他想象的不同,這里的展品並不華麗,大部分作品很簡單,線條利落卻頗具巧思。

    其中一格展櫃,錯落排列著幾只各色各樣的海豚,不知怎地,高晉風一看就覺得自己彷佛嗅到了海洋的氣息,看著海豚,彷佛看著自己正于海面上乘風破浪。

    這是什麼樣的感覺?

    這作者真厲害,竟能在作品中注入這般自由奔放的韻味,教人心動。

    “這位先生,有什麼能為您服務的嗎?”年輕小姐見他對這些海豚藝品看得津津有味,親切地迎過來。

    他緩緩轉向她,嘴角似笑非笑。“小姐是這間店的老板娘嗎?”

    “我?”小姐笑了。“我不是,只是店員。”

    她不是?高晉風挑眉。那麼她不是荊善雅了。

    “我們老板娘在里頭的工作室。”小姐指了指簾幕後面。

    他愣了愣。“工作室?”

    “嗯,她正在吹玻璃。”

    吹玻璃?也就是說——

    “這些藝品都是她自己做的?”

    “不完全是,不過大部分都是她的作品。”小姐笑道。“像你看的這些海豚,都是我們老板娘做的。”

    這些海豚是她做的?

    高晉風很驚訝,沒想到令他這麼有fu的作品竟出自那位千金小姐之手。“你說她現在正在吹玻璃?我可以進去參觀嗎?”

    “這個嘛……”小姐猶豫。“恐怕不太方便,現在並不是上課時間。”

    “上課?你的意思是她平常還有開班授課?”

    “嗯,一個禮拜有兩班。”

    還是個老師呢!

    高晉風嘲諷地想,對這位“未來大嫂”越發好奇了,也不管小姐阻止,堅持要進去拜會。

    小姐拿他的陽光笑容沒轍,只好順他的意,帶他來到工作室外。

    “你只能隔著玻璃往內看喔!我們老板娘在工作時,不喜歡有人打擾。”

    “我知道了,你放心。”高晉風又送給她一個電力十足的笑,她暈陶陶地走回店里。

    小姐離開後,高晉風隔著玻璃牆,雙手插在褲袋里,靜靜往內看。

    他看見一個女人,背對著他,穿著樸素的工作服,秀發扎成馬尾,手上握著一根長長的鐵管,鐵管頭附著燒得紅燙的玻璃。

    在窯爐里烘烤過玻璃後,她坐回工作椅上,一面對鐵管吹氣,一面拿鉗子在因高溫而融軟的玻璃上修剪形狀。

    他看不見她的臉,只能隱約見著她側面的線條,以及弧度優美的頸脖,由于溫度太高,她全身香汗淋灕,發綹也微濕。

    她專注地吹玻璃,旋轉鐵管,不停地重復修剪成形的過程,最後,拉出一個造型別致的花器。

    高晉風看她工作,有點入神了,是他的錯覺嗎?他覺得圍繞在她身邊的氛圍似乎特別寧馨,很安詳,她似是很習慣這樣單獨工作,整個人顯得悠然自在。

    吹制完畢後,她將半成品小心翼翼地放進保溫箱里,讓它慢慢冷卻。

    工作至此方告一段落,她吁口氣,除下工作手套,解下束著馬尾的發帶,甩了甩微濕的長發,用手撥了撥。

    那動作,是自然流露的秀氣與性感。

    高晉風屏住呼吸,看著她慢慢旋過身來。

    發現室外站著個男人,她吃驚地睜眸,兩人隔著透明玻璃牆,無語地相望。

    高晉風心跳倏地跳漏一拍——

    怎麼會是她?!

    “荊……善雅小姐?”

    “我是。”

    真的是她!

    高晉風不知該如何形容盤旋于心頭的復雜情緒。數個小時前,他才見過她,在那個濕答答的騎樓,看著她踩著小碎步,輕盈地穿越馬路。

    如今,他們又見面了,而她的身份是他哥的未婚妻,他的“未來大嫂”。

    是大嫂嗎?

    他默默咀嚼著這名詞。不,他絕不允許大哥為了家族犧牲自己,跟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結婚。這女人不會是他的大嫂,絕對不會!

    一念及此,高晉風嘴角一撇,勾起玩世不恭的笑意。

    “一天之內見兩次面,覺不覺得我們很有緣?”問話的口氣頗有花花公子之風。

    她不回答,靜靜地看著他,兩人在走廊上相對而立,不知怎地,他覺得自己在氣勢上似乎有點落居下風。

    因為他看不透她的思緒,甚至懷疑她有沒有一絲情緒,她的眼眸很清澈,透明見底,但那里頭沒反照出任何情感。

    “你該不會忘了我們之前在路上巧遇過吧?”他痛恨自己有點不確定的語氣。

    她點點頭。“我記得。”

    她記得!

    該死的他竟覺得自己松了口氣。高晉風微惱地撥撥頭發,有一瞬間他真的懷疑她不記得他了,不敢相信自己給人的印象會那般薄弱。

    他在女人面前向來是無往不利的,只有她們對他難以忘懷的分。

    “剛剛謝謝你。”她輕聲說道。

    他挑挑眉,等著她繼續說些什麼,但就這樣了,那美麗的櫻唇又安靜地合上。

    話真少。女人通常不是最愛講些有的沒的嗎?至少他交往過的女人都是話匣子一打開便停不了。

    他瞪著她,深深地,很想從那雙清明的眸子看出些線索。她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女人?

    或許是他看她太久,目光太深刻,她微微顰起秀眉。“請問先生,你有什麼事嗎?”

    啊,又說話了。他忍不住微笑。他差點以為自己得拿鉗子才能撬開她沉默的唇呢!

    “是……朋友介紹我來的,我想買幾樣玻璃藝品送給家人。”

    “是禮物嗎?”她問。

    他聳聳肩。“算是吧。”雖然他不認為老爸會開心地收下他送的東西。

    “你在店里沒有看到中意的嗎?”

    “這個嘛……”他揉捏下巴。“倒也不是沒有中意的,只是我想,如果作者本人能替我介紹,我可能比較知道自己該買哪一樣。”

    “我知道了。”她點頭。“請你在這里稍等一下。”

    語畢,她轉身就走,也沒交代自己去哪里,沒說要他等多久。

    但他不介意,斜倚著牆,耐心地等,雙手搭在胸前沉思著。

    他想著兩人下午的初遇,以及方才的簡短對話,想她獨自于工作室里吹玻璃時,那遺世獨立的神態。

    奇怪的女人,真的很奇怪。

    是他從未遇過的類型,但會不會只是假象呢?大哥說她是真正的淑女,或者只是因為她比一般千金小姐更擅長偽裝?

    “讓你久等了。”她溫婉的嗓音喚回他思緒。

    他抬頭,似笑非笑地瞅著她。

    她換了件衣服,絲料的印花洋裝,下擺染著幾朵金屬色澤的花朵,襯著黑色網紗,顯得高貴,腰間的蝴蝶結強調出縴細的腰身,無袖的藕臂上隨意搭著一條米白色流蘇披肩。

    很漂亮。

    他不覺驚艷,黑眸閃著點點亮光。

    他以純粹男性的眼神欣賞她典雅亮麗的外表,她卻似毫無所覺,或者已經很習慣了,渾不在意,只是淡淡朝他頷個首。

    “請跟我來。”

    她領他進店里,店員見兩人來了,笑著迎上來,她吩咐店員為他準備咖啡。

    “荊小姐也要嗎?我幫你沖一杯有機花茶?”

    “好,謝謝。”

    她轉向他,禮貌地問︰“先生有特別想要什麼樣的玻璃藝品嗎?花器、酒杯、或者純粹裝飾品?”

    “這個嘛。”他眨眨眼。

    老爸老媽會喜歡什麼呢?其實為家人買禮物只是個借口,他從沒想過要送什麼東西給他們,不過如果是他最敬愛的哥哥……

    他目光一轉,發現一個類似紙鎮的玩意兒。

    “這是什麼?”

    “這可以當裝飾品,也能當紙鎮使用。”她開始介紹那樣藝品,包括它的造型,以及其上的特殊紋路所代表的意義。“……這是仿歐洲中世紀的貴族家徽設計的圖案。”

    “貴族家徽嗎?”

    這個買給老爸,他說不定會高興吧,因為這麼多年來,他一心一意便是要打進真正的上流社會。

    想著,高晉風嘴角勾起嘲諷。

    “你不喜歡嗎?”她問。

    “不喜歡?怎麼會?我太喜歡了!”他夸張地比個手勢。“就沖著‘貴族’兩個字,我敢肯定我老爸一定會很中意。”

    她無語,似是听出他話里隱藏的譏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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