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千千《戀戀二十》

要她嫁給他?可以!
條件是:存款一千萬,要有自己的公司,
要有自己的房子和車子。
不是她勢利愛錢,而是——
明明從小到大心裡愛慕的是他那斯文優秀的哥哥,
對他這個小她三歲、個性霸道的「弟弟」,根本沒看順眼過。
偏偏不知撞了什麼邪,她和他就是糾纏不清;
尤其自從他十八歲那年兩人間發生了那件事之後,
她心裡就無時不刻存在著陰影;
即使後來真的和他哥哥談起了戀愛,卻是不安多於甜蜜。
為什麼?難道是因為覺得愧對他?
罷、罷、罷!看來為了心安,她只好忍痛放棄愛慕多年的男人,
反正單身也沒什麼不好。
但,他就是不肯放過她是吧?!
三番兩次求婚,分明是故意給她出難題,
那就別怪她開出「過分」的條件了……

出版日期:2009年1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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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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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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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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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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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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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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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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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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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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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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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清明剛過,端午未到,天氣不冷不熱,氣溫舒適宜人。

  在這週末的傍晚時刻,天空佈滿橘黃色的彩霞,映照著這小小的幸福社區。

  這是一處位於北縣郊的社區,社區內大都是兩到三層樓的建築物,屋齡約在二十到三十年之間,外牆都已經蒙上一層舊舊的石灰白,算是個歷史悠久的老舊社區。

  家家戶戶門前都有個圍牆圈起來的小庭院,庭院裡種植著各式各樣花花草草。春風柔柔的吹,吹來了濃郁花香,還有那一陣陣飯菜香。

  讓人飢腸號轆的時刻,除了有小狗的低吠聲,整個社區顯得格外寧靜。

  此時,卻突然爆出一聲破壞闔家溫馨吃飯的噪音。

  「死文子!你給我出來!」

  粗暴的叫聲穿過圍牆,直直傳進藍家客廳裡。

  正吞下一口飯的藍慧文,濃眉一皺,咬著牙,英氣騰騰地站了起來。那道聲音如雷貫耳,不用猜也知道是誰在鬼吼鬼叫。

  那不正是住在隔壁、跟藍慧文八字犯沖的白豐強嘛。

  藍慧文的媽媽沒有被這聲音嚇到,反而笑說著:「慧文呀,去叫小強一起來吃飯。」

  「我才不要叫他一起來吃,他那個人最討厭了,他敢進來吃飯,我就拿掃把把他轟出去!」藍慧文雙手握成拳,一張小臉氣鼓鼓的。

  「你丟不丟臉啊,好歹也大小強三歲,你就不能有做姊姊的樣子,讓一下小強嗎?」藍母說得既無奈又好笑。

  「我讓他?好歹我也大他三歲,那他為什麼不懂得尊敬我?」藍慧文回說。

  「臭文子!你還不出來嗎?」外頭的白豐強又不耐煩的大叫起來。

  「大姊,小強哥又在叫了。」藍家小妹看著藍慧文,一副很頭痛的樣子。

  藍慧文擱下碗筷,全身蓄滿力道,快步走出家門,穿過種著桂花樹的庭院,很用力的拉開紅色大門。「叫什麼叫?沒叫過呀!」

  門一開,就見一張俊臉怒氣騰騰。「是你把我的腳踏車弄壞的?」

  「我……」藍慧文雖然自知理虧,但還是揚起小巧的下巴。「我哪有弄壞!誰讓你的腳踏車這麼破,我就這麼用力一拉,煞車就壞了。」

  「你把我的腳踏車弄壞,還敢說它破?」白豐強比著靠在牆邊的腳踏車,已經氣到臉紅脖子粗。「你現在最好想辦法把我的腳踏車修好。」

  「我肚子餓了,正在吃飯,要修你自己去修。」藍慧文那雙油亮亮的大眼,此刻更是睜得又圓又亮,狠狠瞪視著眼前已經比她高出半顆頭的白豐強。

  「你肚子餓,我肚子就不餓嗎!借我的腳踏車,還把我的腳踏車弄壞,居然還敢這麼囂張?」

  「你那煞車根本已經剩下半條命了,我才騎出門,它就壞了,我還沒怪你差點讓我煞不住車,幸好我手腳俐落,趕緊在斜坡前就跳下車,否則,你可能要背上謀財害命的罪名。」

  藍慧文向來伶牙俐齒,罵起人來是臉不紅氣不喘,跟眼前的白豐強堪稱勢均力敵。

  「這麼說,你要是跌死了,我還得賠你這條爛命是嗎?你這個粗魯、沒有氣質又恰北北、全身上下完全看不出來是女生的女生,我的腳踏車有說要借你嗎?」白豐強氣極了,如果可以揍女人,他真的會一拳揍下去。

  藍慧文留著一頭削得超短的頭髮,濃眉大眼的五官,是英氣大過於嬌氣;而竹竿似的身體上,穿著寬大的T恤,平板的身材,完全看不出有發育跡象,倒有七分男孩樣。

  「你這個鼠肚雞腸,心眼小得跟綠豆一樣的臭小強!要不是我的腳踏車被偷了,我也不想跟你借!況且,那可是你哥要借我的。」一說到白豐強的大哥,藍慧文的表情才會有那麼短暫幾秒鐘的扭捏。

  「少拿我大哥來壓我!我等下要出門,限你在二十分鐘內把腳踏車恢復原狀!」白豐強踏近一步,全身張揚的氣勢就這麼籠罩在藍慧文身上。

  「我懶得理你!」藍慧文轉身就要走進家門,卻被白豐強一手給拉住。

  「你不想活了是不是?我待會還有很重要的事!」

  藍慧文看了看被拉住的手,挺起她那還沒發育的胸脯。「臭小強,你想打架嗎?」她不甘示弱的冷哼一聲。

  「我才懶得跟你打!每次打輸了,就嗡嗡嗡的亂叫,哭爹喊娘的到處亂告狀。」害他好幾次都被老爸狠揍一頓,他才不會這麼笨的上她的當!

  「怎麼?急著用你這輛腳踏車去跟唐姿辰約會?」藍慧文挑眉,悻悻然的說。

  唐姿辰是這個老舊社區裡難得一見的才女,氣質寧靜,聰穎又乖巧,談吐秀氣,根本就是童話故事裡的白雪公主,不但就讀第一女高,還彈得一手好琴。

  「是又怎樣?你是羨慕還是嫉妒?」白豐強除了嘴上刻薄,還用諷刺的眼神看著藍慧文的扁平胸部。

  「唉呀,怎麼還在吵!」藍母受不了的走了出來。「你們天天吵不累,我天天聽都累了,就不能讓我耳根子清靜一兩天嗎?」

  這兩人已經吵了十幾年了,藍母早就見怪不怪。應該說藍慧文和白豐強的吵架,向來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只要是認識他們兩人的同學、朋友、家人,甚至是長輩,都沒有人會介入他們的爭吵之中,以免裡外不是人。

  「媽,那叫他放手!」藍慧文叫著。

  白豐強一看到藍母,氣焰收斂了幾分。「藍姨,你看她啦。」仍然抓著藍慧文的手不放。

  藍母苦笑,有點無奈。「好啦,別吵了,都快進來吃飯,飯菜冷了就不好吃,等吃飽了,你們再慢慢吵。」

  「還不放手!」藍慧文怒瞪著那隻手。

  白豐強這才很不情願的放掉藍慧文的手,用帶著歉意的笑臉對藍母說:「藍姨,我要去修車,我不吃了。」

  「不行,吃飽了再去修,你正在發育,不准給我餓肚子。」藍母一臉慈祥,卻很堅持。

  「可是……」

  白豐強仍在猶豫,這時機車的聲音由遠而近,一輛藍色一二五機車在他們身邊停下,機車上的騎士安全帽一拿下來,正是白豐強的大哥白品謙。

  白品謙停好機車,笑笑的問:「怎麼都站在外面?」

  一看到白品謙,藍慧文那恰北北的樣子瞬間不見,水亮的大眼低垂,有著難得一見的羞赧。

  白豐強笑看她那副扭捏、害羞的模樣。「怎麼,一看到我哥,就立刻從吵死人的蚊子變成溫柔的小白兔?」他毫不客氣的揶揄。

  藍慧文是個大剌剌的女生,那種藏不住心思的表情,生氣與開心都是那麼明顯,尤其她的心眼才那麼丁點大,對兩兄弟的態度又是如此不同,讓白豐強老是用這點來取笑她。

  藍慧文狠瞪了白豐強一眼。當面對白品謙時,語氣從高亢轉為柔和。「品謙,你吃飯了沒?」

  「還沒。就是趕回來吃藍姨煮的菜。」白品謙溫雅斯文,跟弟弟白豐強不但長相不同、氣質不同,連個性都天差地遠。

  目前就讀大四的白品謙,戴著一副金邊眼鏡,膚色偏白,個性內斂沉穩,氣質安靜溫文。

  而白豐強卻有著黝黑的膚質、健壯的體格,個性活潑調皮,氣質陽光爽朗,兩兄弟的差異極大,因為一個像爸爸,一個像媽媽。

  「我幫你盛飯。」說著,藍慧文逕自往屋內走去。

  「喂……,臭文子,我的腳踏車呢?」白豐強叫著。

  藍慧文不理睬白豐強,在白品謙面前,她得保持形象,她不能跟白豐強那小人一般見識。

  「腳踏車怎麼了?」白晶謙問。

  「沒事,吃飯吧。」白豐強不想說,因為大哥鐵定會站在藍慧文那邊;應該說他們家除了他之外,通通都站在藍慧文那邊。

  「小強,別老是和慧文吵,你是男生,要多讓讓她。」白品謙勸著,這才走進藍家客廳。

  白豐強挑眉。他就知道!就算他被那只蚊子打到半死,被罵的還是他,誰讓他是男人,她是女人!男人天生就該讓女人,不管誰對誰錯,錯的都是他這個男人。

  可是大家似乎都忽略了,這個藍慧文可是警察大學的學生,念的還是刑事警察學系,她的柔道、跆拳道,甚至射擊都是高人一等,她還需要他讓她嗎?他沒被她打死就很阿彌陀佛了。

  「品謙,今天我媽媽有煮你愛吃的鳳梨苦瓜雞湯,你要多吃點。」藍慧文慇勤的招呼,但那扭捏的舉止卻說明了掩藏不了的心思。

  「明明我也愛吃鳳梨苦瓜雞湯,你怎麼不幫我盛?你的大小眼未免也太明顯了吧?」白豐強毫不客氣的諷刺。

  「在我眼裡,根本看不見又小又黑又臭的小強——」藍慧文還沒說完,就被藍母打斷。

  「好啦,別吵了,快吃吧。」

  藍母因為是警察的遺眷,因此被安排在警局擔任文書工作,加上為數不少的撫恤金,因此要撫養兩個女兒長大,生活上不成問題,她唯一牽掛的是女兒的終身大事。

  而白家兄弟,因為父母離異,母親在白豐強國中時就改嫁,因此,從小兩兄弟便把藍家當成自家。

  加上藍母只生兩個女兒,因而把沒有生兒子的遺憾,轉為照顧這兩兄弟。

  四個小孩年紀相仿,從小也玩在一塊,藍母更是把兩兄弟當成女婿的第一人選。

  藍母當然看得出來大女兒慧文只要一遇到白家老大就完全變了個樣。

  她心裡有個美好的遠景——成熟穩重、品學兼優的品謙,剛好可以壓制慧文的毛躁及衝動;而爽朗大方、體魄強健的豐強,剛好可以保護瘦弱膽小的慧真。

  這一定是老天爺的安排,才會牽起兩家當鄰居的緣分。白家生了兩個壯丁,藍家則生了兩個千金;壯丁又都剛好比千金大那麼一歲,正好配對。

  希望一切都能照著她的願望,要是兩個女兒都有美好的歸屬,她也才對得起英年早逝的丈夫。

  夜裡,微風送爽,明月高空掛。

  一輛腳踏車以極慢的速度在街道上前進。

  一張帥氣、神采飛揚的俊臉如午後的大太陽,是那樣的耀眼奪目;一張小巧的秀美臉龐,在盈盈的眼神中,含著嬌俏的羞怯。

  「到這裡就好。」柔軟的嗓音輕輕說著。

  白豐強緩緩的煞住腳踏車,看了一眼位於巷尾的唐宅,隨即將視線調回,凝看著坐在他身前的唐姿辰。

  「怎麼這麼快就到了。」他說得很幽怨。

  他對女生的吸引力,那是不用說話、光是眨著一對亮晶晶的桃花眼,就能擄獲女生的芳心。

  偏偏呀,他的心裡、眼裡就只有一個女生,那是在他青春歲月裡,唯一夢寐以求的佳人,而此時此刻佳人正坐在他腳踏車的橫桿上。

  唐姿辰跳下腳踏車,轉身面對白豐強。

  路燈照亮她那精巧美麗的五官,那凝脂般的雪白膚色,配上一身白衣黑裙,靦腆的笑意中,更多的是令人移不開眼的羞怯。

  「謝謝你送我回來。」唐姿辰眼微低,攏了攏耳邊的髮絲,無法直視眼前高大俊朗的男孩。

  「不要跟我這麼客氣,我真的很想可以天天跟你一起回家。」白豐強說著,雙眼瞬也不瞬的盯看著她。

  在他眼中,唐姿辰那寧靜的氣質、聰穎的乖巧、秀氣的談吐,根本就是童話故事裡白雪公主的翻版;在這升學壓力極大的時刻,他無法專心唸書,滿心滿眼只想親近小公主,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浪漫愛情。

  「嗯。」唐姿辰點了點頭。「晚安,我回去了。」

  「你可不可以再陪我騎一下車?十分鐘就好。」他實在捨不得就這麼跟小公主分手道晚安。

  「可是……」唐姿辰猶豫了。

  「那五分鐘就好,求求你啦。」

  他那渴求的模樣,唐姿辰根本難以拒絕,只好輕輕地點了頭。

  他笑了,白牙亮晃晃,輕輕扣住她纖細的手腕,將她扶上橫槓,雙腳一踩,腳踏車再度動了起來。

  迎著微風,她那齊肩的髮絲柔而軟的搔癢著他的下巴,他全身感到一陣酥麻的快意,恨不得就這樣一路騎到天明。

  他從小就認識唐姿辰,可就是不敢靠近她。

  唐家在這個平凡的社區裡是數一數二的有錢人家,唐父是有名的醫生,唐母是高貴大方的醫生娘,無論是穿著打扮、言談舉止,都有別於社區裡的家庭主婦。

  在優渥的環境及良好家教下,唐姿辰從小學鋼琴、繪畫、跳舞,念的是私立小學、中學,更是一路以資優生的成績進入第一女高。

  唐姿辰就像一尊搪瓷娃娃。明明是住在同一社區,卻像是隔著一扇厚重的隱形玻璃,有著他無法靠近的距離,讓他只能遠遠的看著她,從來沒有親近的機會。

  直到他升上高二、唐姿辰升上高一那年,他和她因為在同一間補習班補習,這才開啟了兩人更進一步的接觸,也開啟了他對愛情的美麗憧憬。

  「我爸說,等我考上大學,就可以買機車了。」他靠在她耳邊說,很享受她縮起脖子的動作。

  「嗯。」唐姿辰點點頭,文靜的她,話並不多。

  「到時候你願意當我第一個乘客嗎?」他微彎著腰,假裝把她摟在懷裡,假裝她已經是他的女朋友。

  「我……」唐姿辰結結巴巴,其實心裡也很愛慕這個陽光型男孩,只是出於女生的矜持,她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這突如其來的問題。

  原本她都是母親接送她上下補習班的,最近一個月,因為母親利用晚上時間跟幾位醫生娘一起學插花和烹飪,她才有機會可以坐白豐強的腳踏車。

  白豐強急了。「你不想嗎?」

  「不是的,我希望你可以考上大學。」她半回過頭,對他盈盈一笑。

  他又往前騎了一段,正好來到土地公廟前,他急拉住煞車,看著那張能讓他茶不思飯不想的小臉。「姿辰,我喜歡你,你就是我認真唸書的唯一動力。」

  「啊。」她微愣,小嘴微張。對於他的突然告白,平時聰敏的腦袋,這下完全派不上用場。

  他大膽地牽起她的手,將她牽下腳踏車,讓腳踏車傾倒在地上,接著,將她帶到土地爺爺面前。

  小小廟宇是社區的信仰中心,以前一到夜裡,這裡就安靜到死寂一片,不過,現在大樹下的休閒椅上,還有幾個年輕人在喝酒聊天。

  感受到掌心裡小手的掙扎和顫抖,他更是緊緊牽牢,雙眼堅定地看著土地爺爺。

  「土地爺爺,我認識一個女孩子很多年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天天都得看到她才有辦法吃飯、唸書、睡覺;我真的很喜歡她,我想要她當我的女朋友。」他停頓了一下,調節緊張的呼吸,才又接著說:「土地爺爺,請你保佑,讓她也喜歡我,讓她答應做我的女朋友,我一定會準備餅乾水果來答謝你的。」

  唐姿辰被牽住的小手,由僵硬到慢慢回握住白豐強的大手,雖然這不是第一次被男生告白,卻是十七年來讓她最感動的一次。

  她的心跳飛快、臉紅耳熱,忍不住嬌羞的嘟嚷:「哪有人這樣的。要是我不喜歡你,是不是就要怪土地爺爺不靈驗了?」

  感覺到她的回握,他的掌心已經不爭氣的泌出汗水;人生第一次告白,他絕對不能失敗。

  於是,他半轉過身,倉皇的神色說明他的忐忑不安。「我相信心誠則靈,你可千萬不要毀了土地爺爺的威信。」

  十七歲少女的心如何抵擋得了他那雙桃花亂亂飛的電眼,還有他那滿嘴的甜言蜜語。「我……」

  「姿辰,我真的很喜歡你。」看著她的猶豫,他的口氣激動了起來。

  「我……」

  「我們交往,好不好?」他急迫的想要從小公主嘴裡得到肯定答案。

  「我媽媽不准我交男朋友,我要以課業為重。」她垂低眸光,微微淺笑,沒有拒絕他牽手的動作。

  雖然她這麼說,但她的笑容卻足以融化他的心。「我絕對不會耽誤你的功課,我也不會讓你爸媽知道,況且,我的成績不好,你就當我的小老師,我們只是互相研究功課。」

  她終拎抬起眸光,直視著他。他的雙眼炯炯,閃動著各種情緒,有著渴望、擔心、不安,更多的是,她無法拒絕的情感。

  見她不說話,他只好又說:「只要你肯跟我在一起,無論是什麼樣的形式,就算是要偷偷摸摸,我也願意的。」

  唐姿辰終於點下頭。「好。不過,不能被別人發現。」

  「哇!」他大叫出聲,很想把小公主摟進懷裡;可是他在躁進之前,連忙抓回僅存的理智,只是緊緊握住她的小手。

  「我會珍惜你,我一定會對你很好很好的,我對著土地爺爺發誓,我絕對不會變心的。」

  唐姿辰又點了頭,唇瓣有著掩不住的笑意。

  這是白豐強人生中的第一場戀愛,也是一場令他痛苦到幾乎死去的美麗初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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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本台新聞快報,今日凌晨在台北縣發生警匪槍戰,一名員警頭部及胸部中彈,造成大量出血,目前正在醫院急救之中。槍戰現場彈痕纍纍、血跡斑斑,記者將在醫院及現場為您持續報導……

  ——本台新聞快報,關於昨日凌晨發生在台北縣的警匪槍戰,員警藍福天在經過入個小時的急救手術後,目前仍陷入重度昏迷,其妻子及兩個女兒焦慮的守在加護病房外,祈求神明保佑。如有進一步的後續消息,我們將為您持續報導……

  ——本台新聞快報,日前發生於台北縣的警匪槍戰,已經昏迷一個星期的員警藍福天,目前仍呈現重度昏迷,警政暑長、內政部長、台北縣長都陸續前往探視,並且致贈慰問金給家屬……

  ——本台新聞快報,發生於本月十五日,為了追捕強盜通緝犯的員警藍福天在昏迷十三天之後,於今日下午三點宣告不治。藍福天得年四十歲,身後留下十一歲及七歲的女兒,其妻哀痛欲絕,哭到無法自已……

  這一年,白豐強八歲。

  這個夜晚,天際一片漆黑,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冷風呼呼的灌吹,連路燈都顯得飄忽不定;四周靜悄悄的,籠罩著如同鬼片般的陰森氣氛,讓白豐強小小的心臟怦怦怦的跳得厲害。

  「文子!文子……」焦慮中帶著心急的叫喊聲。「死文子!你到底躲在哪?快給我出來啦!」

  白豐強手裡拿著手電筒,雖然被這陰森的氛圍嚇得唇齒抖顫,但他還是努力張大眼睛左右張望著。

  「臭文子!你在哪?你最好快點出來,躲起來幹什麼?你是想嚇死大家嗎?」白豐強繼續大聲叫著,是在替自己壯膽,也是在找那個從中午過後就不見人影的藍慧文。

  他快步定著,來到了社區的最外邊緣,這裡有一座土地公廟,是地方的信仰中心,也是小孩們平時嬉鬧玩耍的地方。

  「文子!回家了!」

  白天的土地爺爺看起來很和藹慈祥,可是這會怎麼看,土地爺爺周圍就是充滿陰森之氣。

  白豐強越看越心慌,嚇得連退數步。明明沒什麼風,怎麼土地公廟旁那棵大樹的枝葉會搖晃得這麼厲害,還發出沙沙聲響?

  他越想越怕,頭皮漸漸發麻,恨不得拔腿就跑回家,但是,他不能回家,他一定要找到文子!

  就在這時,一個不明物體突然從樹上飛躍下來。「啊……」白豐強放聲尖叫,嚇到連手上的手電筒都差點飛出去。

  「喵……喵……」那是一隻從樹上跳下來的小野貓。

  看著那只一身黑毛的野貓,他呼了口大氣,大聲低咒:「死小貓,幹什麼嚇我!」

  平時的他,年紀雖小,膽子卻挺大,外號叫「打不死的小強」;只是,村裡的藍叔才剛過世,他天天聽著唸經聲,看著法師走來走去,加上今天早上藍叔才剛出殯——

  「藍叔,你是警察,警察都是保護好人的,我是為了要出來找文子,你可不要嚇我。」他嘴裡唸唸有詞,心臟跳動劇烈。

  小黑貓那雙圓滾滾的眼珠子黑得發亮,嘴裡還不停喵喵叫著,那叫聲就像是半夜嬰孩的啼哭聲。

  他被小黑貓的模樣嚇著,從地上撿起一顆石頭,準備扔向小黑貓,這時大樹旁突然飄出了一條人影。

  「哇……哇!」這下他不僅叫得更大聲,連手上的手電筒都飛了出去,甚至還跌趴在地。

  他用力緊閉雙眼,然後感覺到有個東西趴到了他背上。「不要啦,我又沒做壞事,走開啦!」

  「死小強,叫什麼叫,這麼沒用。」冷冷的聲音不滿地在他頭頂上叫囂。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白豐強這才停止尖叫,強忍住懼意,睜開雙眼,眼珠子慢慢往後移動,終於看到那張掛在他脖上的臉。

  待看清楚那人是誰之後,他大大喘了一口大氣。「死文子!幹什麼嚇我?」

  白豐強雙臂用力一揮,將背上的小女生給震了下來,然後被嚇到腿軟的他,只能蹲坐在地上。

  小女生就是他急急在找的「文子」,這會正從他背上跳開,表情陰暗的在他面前坐下。

  「小強,原來你怕鬼啊。」藍慧文話說得很鄙視。

  「不要提那個字啦,是因為……」他話說到一半,又吞了回去。「你幹什麼不回家?你媽急死了!」

  「我爸爸不是鬼,他是英雄、他是神、他是俠客、他是大好人,你幹什麼要怕他?」她惡狠狠的質問。

  「我又沒有在怕藍叔叔。」他心虛了,人嚇人真的會嚇死人。

  藍慧文站了起來,拍了拍屁股,往前走去。

  「喂!你要去哪?很晚了,快回家啦!」他一把拉住文子的手。

  「你很吵耶!」她用力想甩開他的手,不過他握得牢牢的,沒讓她甩脫。「放手啦!」

  雖然她的身高比他還要高上十公分,讓她可以很跩的由上往下瞪看著他,但她的體型纖瘦,根本無法制止壯得像條牛的他。

  「你不回去,我是不會放手的,我可不想再出來找你一次。」有藍慧文在,他的膽子也就大了起來,可以不怕一直喵喵叫的小黑貓。

  「你幹什麼要出來找我?你會這麼好心?」

  「你以為我愛出來找你哦,回家了啦。」他一副苦瓜臉,要不是藍姨病倒了,爸爸逼著他出來找人,他才不要出門咧。

  這回,藍慧文少了平常的伶牙俐齒,口氣突然淡了下來,大大的雙眼直盯著土地爺爺看。

  「小強,土地爺爺會保佑我爸爸上天堂的,對不對?」

  「當然。」

  藍慧文巴掌大的小臉上有著深深的落寞。「站在樹上,是不是就離天堂比較近?這樣我是不是就可以看見爸爸了?」

  「那你剛剛是想爬樹嗎?」

  她點頭。「我想要爬到最高的地方,我想要當女俠、想當超人,可以飛來飛去,這樣我就來得及救我爸爸了。」

  小強用空著的左手抓了抓自己的一頭短髮,不太明白她話裡的意思,但還是一把將她拉到大樹前。

  「你一個人怎麼可能爬得上去。」然後,他放開她的手,手腳俐落地三兩下就爬到大樹粗壯的樹枝上,然後趴在樹上,垂放下自己的手。「上來吧。」

  「你……」她看著那只垂下來的手,眼眶熱熱的。

  「快點啦!」他不耐的催促。

  她伸出手,拉住他的手腕,借力使力的一步一步往上爬,直到爬上約一層樓高的地方。

  兩人並肩坐在粗大的樹幹上,她抬頭看著天際。「我好想我爸爸哦。」

  「藍叔叔會保佑你的。」他學大人說話的口吻。

  「我將來一定要跟我爸爸一樣,當個好警察。」

  「嗯,你一定會當上警察的。」

  「我一定要練會一身好功夫。」

  「嗯,你一定可以練會一身好功夫。」

  「我一定要把壞人通通抓起來。」

  「嗯,壞人通通抓起來。」他像只鸚鵡般附和著她的話。

  「……」

  這一夜,藍慧文和白豐強並肩坐在大樹上;最後,她哭倒在他小小的懷裡,感受著他童言童語的溫暖力量,支撐著她朝遠大的夢想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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