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可薔《不愛江山》[王者之路.二章 ]


出版日期: 2011-06-30

這個自稱“無名”的男人,總是言語放肆、行徑無禮猖狂,
一句話便能激怒所有人,可事實最終證明他才是贏家;
他如同一個解不開的謎團,是敵是友,即便她再聰明也看不清,
但當她需要的時候,他總會及時現身,護她周全;
他心思深沉參不透,性子有時天真,像個愛吃糖的孩子,
狠起來卻如野獸,殘酷無情,這般男子是不世出的奇才,
絕不能讓他成為敵人,必須為己所用,縱然危險,
她也要賭一把,看是誰能掌控誰……

受過的一切刻苦磨難,都是為了登上王位、獨攬江山,
因此,他非得到真雅公主不可──先謀她的人,再奪天下!
偏偏師父什麼都教給他,就是沒教他如何獲得女人芳心,
情愛于他如鏡花水月,虛幻難捉,而她冷如冰霜又聰敏,
要得到她的心,該不會比得江山還難……


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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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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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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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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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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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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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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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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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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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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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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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數月後。

是夜,希林國朝中大臣、王公貴族,以及王都天上城的百姓,見識了一場天命欽點的異象。

事情起因于日前,天女德芬于朝中上奏,夜觀星象時,發現紫微垣的太子星有異狀,她請求希林國主靖平王,也就是她的父親準許她舉行祭天儀式,請示神諭。

她既是天女,所請自然照準,儀式過後,她果然求得神諭,說是上天將在日夜交會時分,親自頒下神詔。

上天如何頒神詔?又如何「親自」來頒?此言一出,當即在朝中引起議論,就連王城百姓也有所听聞,紛紛扶老攜幼,雲集于神殿外,等著看天神頒詔。

眾人引頸期盼,暮色漸臨,天女獨自佇立于祭台上,銅爐燃著熊熊火焰,映亮了她縴麗的剪影。

她是王的女兒,七年前,由于希林國內久旱未雨,疫病四起,陰毒的希蕊王後原有意借機除掉她,假上神官之言,將她推上祭壇,作為祈求國泰民安的犧牲品。

孰料千鈞一發之際,一位名喚黑玄的貴族青年挺身而出,當眾宣稱他曾听到德芬公主預言,今日將有日食。

日者,太陽之精,人君之象。君道有虧,有陰所乘,故蝕。蝕者,陽不克也。

自古至今,日食皆被民間視為不祥征兆,君王德行有虧,才會招來天狗食日。

當時于祭壇上觀禮的顯貴群臣,一時都慌了,靖平王亦是驚顫不已,唯有王後獨排眾議,堅持照常舉行慰天祭,但不過片刻,陽光竟果真漸漸滅了,火紅的日輪覆落陰影。

全場震撼。成功預言日食,三日後又為希林祈得天降甘霖,德芬公主于是躲過被拿來犧牲獻祭的命運,更從此一躍成為掌握聖國神器的天女。

今非昔比,如今的她,在百姓心目中已擁有不可動搖的地位,即便是她的一雙兄姊,在朝中各擁勢力的開陽王子與真雅公主,對這個外表溫文柔弱、彷佛與世無爭的妹妹,亦不敢小覷。

德芬宣示欲接神詔,開陽與真雅心下都隱隱感到不妙。這個一向不忮不求,對王位毫無興趣的妹妹,莫非起心動念了?

兩人各自領著人馬,坐在祭台旁的座席觀看。

天光隱微,黑幕降下,忽地,祭台上火焰滅了,周遭一陣騷動。火焰是神靈降臨的象征,火滅了,豈非不祥之兆?

又過了半盞茶時分,青銅制的火爐忽然飛出一群白鳥,漾著青藍色光芒,振翅拍響,回音繚繞不絕。

鳥會發光?這也就罷了,更奇的是,一盞紙天燈從青銅爐內緩緩上升,懸浮于空中。

天燈未點火,竟能無端懸空?眾人驚異地看著,矯舌不下。

天燈在距離銅爐數尺的空中停凝,跟著,爐內火焰復燃,火光灼灼。

烈火灼燒片刻,懸浮半空的天燈紙面隱約顯現字跡。

若違天命,國運難繼。

德行芬芳,流傳百世。

這是上天頒下的神詔!前來看熱鬧的百姓霎時惶恐,急忙跪成一片,磕頭如搗蒜。

「這是什麼意思?」一干人等揣摩上天旨意。「德」行「芬」芳,流傳百世——莫非上天屬意的是德芬公主?」

「沒錯,是德芬公主啊!她就是承天命之女,希林的下一任國主,我們未來的王!」

「天女、天女、天女、天女!」

百姓們歡聲雷動,喜悅高呼,一時之間,氣氛狂熱,如炸開的油鍋,滾滾沸騰。

斌族群臣,相顧失色,這些年來,朝中分裂成擁開陽與擁真雅兩派,各為其主,爭下一任國君之位,不料中途竟殺出個上天指派的異數!

這下該當如何是好?朝中的情勢將會如何轉變?為了保住榮華富貴,不可不重新斟酌打算啊!

群眾想些什麼,開陽心領神會,俊唇一撇,勾著冷笑。

坐他身畔的妻子夏采荷觀察他的表情,水靈靈的明眸蒙落憂愁。「這是怎麼回事?開陽,上天屬意的王……果真是德芬嗎?」

「你說呢?」開陽不答反問。

夏采荷凝眉,靜靜地睇著夫君,與他結褵兩年,她自認很了解他,也明白他表面看來雖是放蕩不羈、游戲人間,其實城府深沉、聰明機智,對王位野心勃勃。

今夜這紙神詔,豈不等于打亂他一盤好棋?她擔心他無法承受這般打擊。

「你真以為這是上天頒下的神詔嗎?」開陽看透她的思緒,淡淡揚唇。

她一愣。「難道不是嗎?」

他嗤笑,右手扯過她衣帶,漫不經心似地把玩著。「這只是一場幻術。」

「幻術?」她眨眨眼。

「是德芬設下的局。」他解釋。「就像德芬主祭的時候,神殿大門開啟,祭台銅爐必定生起火焰,但其它人祭祀時,火爐卻毫無動靜,這並非德芬有能耐召喚神靈降臨,只不過是她暗中巧設機關而已。今夜這些異象,想必也是德芬精心安排的一場大型幻術,是

她為自己造「勢」的精彩大戲。」

只是幻術?采荷愕然。也就是說這是騙局?

「既然如此,你為何不揭破?若是百姓跟大臣們都相信德芬是天命欽點的國主,該當如何是好?」

面對妻子關切的詢問,開陽未立刻回答,微斂眸,沉思片刻,似笑非笑地勾唇——

「這場戲,不能揭破。」

一場不能揭破的戲,讓她在這場王位競逐戰中,又多了一個對手。

是敵人嗎?她,能夠將自己的親妹妹與親哥哥都視為敵人嗎?

「你的缺點,就是有時候太心軟了,真雅。」

承佑哥曾如是對她說道。當時,她還是個花樣年華的少女,還作著天真的夢,直到她的兄弟姊妹一個個慘遭毒手,她才幡然醒悟,即便自己從小受父王嬌寵,亦如覆巢之下的卵,危在旦夕。

那個在朝中翻天覆地的女人,希蕊王後,父王斗不過,沒有人斗得過——

于是,她逃了,躲到承佑哥的羽翼下,隨軍上戰場,她寧可在沙場上征伐,為國犧牲,也不願白白在宮里丟了一條命。

那時的她,並未想過要稱王,對王位從無野心,是承佑哥在她心田植下了根苗——

「真雅,這個國家……就交給你了。」

臨終前,他如此懇求她。

「承佑哥,你別說話,求求你別說了好嗎?你躺著休息吧,休息過後,你會好起來的。」

「我自個兒的身子,我很清楚,我這病……是好不了了。」

「承佑哥……」

「別哭,你不是答應過我,以後,再也不哭了。」

「好,我不哭,你瞧,我笑著呢,我在笑。」

是的,她笑著呢,含著淚,朝躺在病榻上的承佑哥綻開淺淺的微笑。她不輕易對人笑的,自從十六歲那年上戰場,她便很少笑了。

可承佑哥除外。若說這世上有誰能得到她最真、最燦爛的笑容,唯有他了,她從小戀慕的他。

「承佑哥,你瞧,我是不是……在笑?」

「是啊,你的確是。」他揚手,憐愛地撩撫她垂落鬢邊的發絲。「真雅,答應我。」

「你說,什麼事我都答應,你說。」

「替我完成……我的夢想,你一定要坐上……這個國家的王位。」

「……」

「為何不說話?你……不肯應允嗎?」他開始咳嗽,每一聲嘶啞的嗽聲都彷佛要咳進她心里,扯裂她五髒六腑。

「我答應你,承佑哥,我答應!為了你,我一定會成為希林的女王,這片江山,由我來守護——」

這片江山,由她來守護。

這是承佑哥臨終前,她對他許下的承諾,數年來,她無一日或忘,時時刻刻縈繞胸懷。

她答應他的,一定要做到,以慰他在天之靈。

她相信,他在天上看著她,守著她,所以她絕不能令他失望。

真雅凝淚,哭著由夢中驚醒,睜開眼,周遭一片靜寂,簾外一盞宮燈搖曳著微弱的火光。

她坐起身,恍惚地望著簾外的燈影,淚未干涸,在頰畔濕潤著。

她掀開簾幔,盈盈下床榻,來到書案前,案頭擱著一方雕飾華麗的漆盒,她打開鎖扣,從盒里取出一卷用絲綢細細包裹的兵書。

這是承佑哥留給她的最後遺物。

曹承佑出身將軍世家,連續四代掌握希林國兵部大權,曹家子弟家學淵源,不乏專業軍事人才,其中又以曹承佑最為神通廣大。

十四歲那年,他在一場飽城戰中一戰成名,他人須得圍攻數月才能佔領的堅實城池,他只花了短短兩日便手到擒來,且幾乎不費一兵一卒。

他用的是計策,是謀略,善于揣測人心隱微的變化,更善于藉此創造對己方有利的形勢。

他身材清瘦,外表看來似乎不夠勇猛剛強,但憑借靈敏的頭腦,在戰場上屢建奇功,是希林國史上難得一見的軍事奇才,百姓們對他崇拜仰慕、贊譽有加,稱他為用兵之神。

而她,從十六歲那年便跟在他身邊學習軍事,他也格外照顧她、栽培她,將一身本領傾囊相授。

這卷兵書是他在確定自己染上重病後,于病榻上費了七個日夜,用盡心血,將家傳的兵法及自己在沙場上多年來所領悟的心得,編寫成卷,傳授予她。

「為何是我?」當他要她接下兵書時,她深感惶恐。「為何不是承熙,或者曹家其它子弟?」

「因為他們都缺少了一份仁心。因為他們都視殺人為尋常,人命猶如草芥。」

「可你說過,在戰場上,我不殺敵,敵人便殺我啊!」

「確實如此。但在殺敵的時候,你須得謹記,對方也是個人,也有父母妻兒,你殺他,他日他的兒女或許也想來殺你報仇。」

「你的意思是……」

「戰,是為了止戰,不是為了戰爭本身有何樂趣。戰場涂炭生靈,你心里要念著和平,和平,才是黎民百姓真正想要的。」

「和平……」她咀嚼著他話中的深意,有所領悟。「你認為我可以為這個國家帶來和平?」

「只有你能做到了。你是唯一能推翻希蕊王後、解救百姓于水火之中的王家子女,真雅,這就是上天賦予你的使命!」

是上天給她的使命嗎?好沉重哪……

可即便再沉重,還是得扛起,因為她已經答應承佑哥了,許下的諾言,不能毀。

「承佑哥,你就看著我吧,我會做到的。」真雅輕聲呢喃,坐在案前,點燃燭火,一頁頁地翻閱。其實書內每個文字,早就深刻印在她腦海,她倒背如流。

只是在這樣翻閱的時候,看著曹承佑強撐病體而寫就的微顫墨跡,她會覺得自己離他很近,彷佛他就坐在她身旁,一段一段跟她講解用兵之道。

她會听的,用耳朵听,更用心听。

他說過的每句話,她都牢牢記著。

真雅,這個國家就交給你了。

是,她知道。

替我完成我的夢想。

她會。

坐上這個國家的王位。

她會努力,無論前方有多少荊棘、要流多少血淚,她會勇敢前進,走這條孤獨漫長的王者之路……

「殿下,您醒了嗎?」服侍的宮女察覺內室有動靜,輕輕揚嗓詢問。

「嗯。」她低應一聲。

爆女這才走進來,見她伏案讀書,輕輕嘆息。「殿下很晚才就寢,怎麼不多睡一會兒呢?這才四更呢。」

「我睡不著。」她淡淡地應。「你給我打盆水來吧,我洗洗臉。」

「是。」宮女退下,不久,捧來一盆溫熱的水,擱在架上,接著便要替她挽起衣袖。

「我自己來吧。」在軍中生活多年,日常起居都是自己動手,有人服侍,反倒不習慣。

盥洗過後,宮女欲為她梳妝,她也拒絕了,自行換上一襲男裝,將一頭秀發用發帶簡單束起。

「殿下!」宮女見她又穿男裝,頻頻搖頭。「昨日陛下才讓人送來幾套新衣裳呢,要不我們試穿看看吧?」

「我就穿這件。」

「那殿下,起碼戴幾樣首飾吧,哪,您瞧,這也是之前陛下打發人送來的,是西域商團進貢的珠釵呢,還有這金步搖……」

「都不用了,我不喜歡戴那種東西。」珠釵玉飾,叮叮當當又沉甸甸,累贅。

「可您貴為公主,現下又是在宮里,可不是在軍中啊!」

言下之意,一個嬌貴公主裝扮得比尋常荊釵布裙還樸素,不合禮節。

真雅自嘲地微哂。貼身侍女的考慮,她不是不明白,終究她是女兒身,成日作男裝打扮,成何體統?

她望向銅鏡,鏡中隱約映現一道窈窕身影,鵝蛋臉,五官端秀,英姿颯爽,她知道,那是她。

是個女人嗎?她澀澀地尋思。就算身體是,心也不是。

從承佑哥離世那天起,她便對自己立誓,往後,她不再是個女人,她將成為這個國家未來的王。

從此,她沒有女兒家的嬌羞,根絕天真爛漫,其它姑娘向往的那種平淡快樂的幸福生活,亦與她無緣。

她將成王,她的心里,除了這片江山,除了黎民百姓,不能容下其它,包括——

愛情。

何謂愛情?

如曹承熙這般為真雅公主死心塌地地盡忠,就是愛情嗎?

無名嘲諷地望著正嚴肅議事的真雅與曹承熙,兩人一來一往地探討近日宮內混沌不明的情勢,听得他好煩。

他搖搖頭,收回視線,叼著根麥芽糖,閑閑在屋內四處走動。這是公主的書房,格局闊朗,每件家具都精雕細琢,雖然他已來過好幾次了,可每回進來,都會發現新鮮玩意兒。看來那個靖平王老頭確實很疼這個女兒,有什麼稀奇珍寶從沒忘了往她這兒送。

在一方五斗櫃案頭,他發現一個商團進貢的木造機關車,車子每行一里,車上小人便會擊鼓一響,煞是有趣。

「這個好玩。」他把玩著機關車,像個天真的孩子,愛不釋手。

曹承熙一直分神注意著他,見他愈來愈不成樣,忍不住揚嗓怒斥。「你玩夠了沒?」

他一凜,回過頭,眨眨淘氣光燦的墨眸。「又怎麼了?曹大人。」

自從他被真雅留在身邊後,曹承熙對他的魯莽無禮總是看不慣,動不動就叨念他該學會禮數,他被念得受不了,索性戲謔地回以敬稱。

「曹大人,不知您有何指教?」

一聲聲大人,喚得曹承熙眼角抽搐。即便是如此莊嚴肅穆的場合,這家伙依然穿著滿身綴補的舊衣衫,一頭亂發隨意束起,糖不離口,一派不倫不類!

「公主在說話,你就不能安靜地坐著嗎?」

無名聳聳肩,笑嘻嘻地望向真雅。「你要我坐著嗎?」

她靜靜地凝睇他,水眸凝霧,教人看不清思緒。「你覺得很無趣嗎?」

「什麼?」

「我跟承熙現在討論的事,你覺得無趣?」

「這個嘛……」他側頭想想,忽地莞爾一笑,也在案幾旁坐下。「我不是說過了?你早就該除掉那個天女公主,若是當日能夠當機立斷,今日也無須煩惱這個心頭大患了。」

「你說什麼?!」曹承熙憤怒拍案。「你明知曉德芬公主是殿下的妹妹,怎能對親妹妹下手?」

對曹承熙的怒氣,無名絲毫不以為意,徑自瞧著真雅。「下不了手,這成王之路便會走得很辛苦,不是嗎?」

的確很辛苦。真雅不語,捧起茶杯,一面啜飲,一面在心下斟酌。

日前,德芬以天女身分主導一場天命欽點的大戲,不僅宮中震蕩,王城內外的百姓亦是議論紛紛。

眾人都在猜測,德芬是否真是上天屬意的未來國主,朝中群臣惶栗不安,深怕自己站錯邊,誤了前途。

德芬于朝中無勢,除了黑玄因討伐北余國有功,得陛下封賜為議事公,列席圓桌會議,其它十一席議事公皆為開陽及她所收攬。

圓桌會議是希林國最高會議,能夠受封為議事公者,都是國內有權有勢的大貴族,王室後妃及王位繼承人的廢立,皆須通過圓桌會議的認可。

如今有德芬來攪局,風起雲涌,朝中情勢恐怕有變,大貴族都在暗中觀察,伺機而動。

今日她與承熙商議的,便是各方貴族的動靜,至少要確保他們的人不倒戈,一個都不少。

「半年多前,你從黑玄手里接回德芬,她不肯投靠于你,當時你就該殺了她了,留到如今,徒然令她乘機養成羽翼。她現下雖然勢力單薄,可卻坐擁「天命」,得的是民心,你如何與她相爭?」無名說來頭頭是道。

曹承熙卻听得很不順耳,即便他說得有理,這態度也太狂放乖張。「你對公主說話,什麼時候才能學會恭敬一點?」

無名一笑,滿不在乎地將雙手一攤。「我天生就是這調調兒,曹大人您說該當如何是好?」

「別說了,承熙。」眼見兩人又要斗起嘴來,真雅玉手一揚,止住爭論。

曹承熙只得郁悶忍氣,狠狠瞪無名一眼,跟著別過眸,深呼吸幾口。「殿下,其實有件事下官一直不甚明白。」

「什麼事?」

「那日,殿下您也在場臂看德芬公主接神詔,可後來您說,那些異象都只是幻術。」

「嗯,是幻術無誤。」

「既是幻術,為何公主您不當場揭穿呢?若是當眾戳破了德芬公主的伎倆,不就沒有今日的憂患了嗎?」

這事,曹承熙放在心頭琢磨了數日,愈想愈是想不透。

真雅听問,擱下茶杯,正欲回答,忽見無名繼續把玩著那台機關車,心念一動。

「無名,你有何見解?」

曹承熙聞言一震,無名揚眸,懶洋洋地挑眉。

「這是在考較我嗎?公主殿下。」

他難得對她用敬語,這聲敬稱,怕是嘲弄居多。

真雅不動聲色地微微一笑。「若我說是呢?」

無名也笑了,看看神態陰郁的曹承熙,又看看她。「這答案,不好說呢。」

「為何不好說?」

「說了,不怕損及你身為王室血脈的威信嗎?」

曹承熙驚詫,為何這會損及公主的威信?他不解,疑惑地望向真雅,她卻是若有所思地盯著無名,凝冰的眸似是隱隱含著贊許,他胸口倏地一痛。

真雅看了無名一會兒,似笑非笑地彎唇。「也對,說了,確實會損及王權。」

「那你還要我說嗎?」

「嗯。」真雅正自沉吟,門外忽然有人通報。

「公主殿下,陛下宣您進殿。」

陛下要見她?真雅起身。「我們稍後再談吧!我去見見父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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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璀璨皇城,繁華富麗。

天子腳下,權貴雲集。

佔地幅員廣闊,充滿貴冑富商的京城,最受矚目的並非人人欽羨的皇親國戚,而是勢如中天、富可敵國的四大家族。

此四大家族分別為——權傾朝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以當朝丞相為首的宮家;驍勇善戰深受皇上信任,以鎮國大將軍為首的君家;買賣五谷雜糧,鉗制當朝大半民生物資的解家,以及擁有多處寶石礦井,販售各式珠寶的殷家。

四大家族家大業大,一舉一動對當朝的影響無遠弗屆,其家族成員眾多,長相、脾性、能力各異,其中最教外人津津樂道的無非是四大家族中有「四公子」之稱的宮熙禛、君傲翊、解子焰與殷槐笙。

四位公子相貌堂堂、儀表非凡,舉手投足間皆帶有渾然天成的貴氣,分外吸引眾人的目光。京城的風雅之士最大嗜好即是齊聚「京饌酒肆」里下注,看四大公子中除了已有未婚妻的宮熙禛外,另外三位公子會娶哪家名門閨秀為妻。

眾人以此消磨時間,豈料皇城局勢詭譎,頃刻間瞬息萬變,殺得人人措手不及。

四大公子中的殷槐笙與解子焰出乎眾人意料之外,相繼迎娶青梅竹馬為妻,而早有婚配的宮熙禛因父兄犯下密謀篡位的死罪而突然入獄,甭說要娶得青梅竹馬的美嬌娘,能不能保住小命還是個問題。

曾為天之驕子的宮熙禛就這麼由雲端跌落爛泥堆,從眾家閨秀傾心的目標,成為眾人唾罵訕笑的對象。

君傲翊是鎮國大將軍的長子,又是皇上寵信重用的親軍,相貌俊雅出塵,偏又帶了一絲陰冷氣息,盡避沉默寡言,可高強的武藝與強健結實的體魄,使他光芒萬丈、英氣逼人。

再者宮熙禛的父親——宮啟先謀反一案,君傲翊被聖上授以捉拿反賊的重任,當一干人等入獄後,君家的聲勢更是水漲船高,銳不可擋。

爆家沒落,君家竄起,風水輪流轉,君家成了眾人急欲巴結的對象,媒人婆幾乎要將君家門檻給踏壞了。

四公子僅剩君傲翊一人,仿佛成了眾人眼里的香餑餑,每個人都爭相想要咬上一口;甚至還傳言聖上看中君傲翊的長才,有意將最疼寵的十四公主下嫁為妻,倘若君傲翊真成了駙馬爺,那麼君家將變得更加顯赫榮耀。

于是乎,城里好事的人們再次齊聚于「京饌酒肆」下注,賭君傲翊何時會娶十四公主為妻,成為人人欽羨的駙馬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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