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祖緹《嬌悍娘子好窩心》[保鏢不稱職之二]


出版日期:2010/06/04



厚!堂堂知縣大人去當賊已經很讓人吐血了
居然還高薪聘請保鏢護衛來「防身」?!
最最誇張的是,古家堡最武功高強的保鏢
竟然是一個嬌滴滴的美人兒!
為了享受美人兒的「貼身保護」
他讓她扮成來尋夫的親親娘子
沒想到兩個人演著演著
就不知不覺的給他假戲真作起來……
真不知道這男人是給她下了什麼迷藥
害她這個「保鏢」變成整天黏著相公的小娘子
連相公上花樓也硬是要跟去
結果反被貪官看上,害得相公官位都不保……


  序/安祖緹

  話說「學將眼淚藏」這個系列出版之後,小緹仔就發現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那就是……那就是……

  小緹仔完全沒辦法由書名聯想起故事內容跟角色!(淚)

  所以說,書名很重要……(這不是在說廢話嗎?)真的很重要!

  雖然小緹仔認為「學將眼淚藏」系列的書名,是有按照內容特色來取的,但還是無法聯想是怎樣,所以,以後小緹仔還是認命地取那種可以一目了然的書名好了,就像「保鏢不稱職」一樣,看書名就知道主角是誰,連個性都知道了,多方便啊!(遠目)

  《嬌悍娘子好窩心》的女主角就是咱們管家二姐啦!一看書名就曉得管二姐又嬌又悍,卻又是個窩心的溫柔姑娘,她的口頭禪是「我的武功高強」——瞧,我記得多清楚,而且沒有翻出稿子就寫得出來呢!

  男主角是個理想高遠的貧窮縣太爺(這好像也可以當書名哦?),雖然管二姐又嬌又悍,但男主角就是有法子將她剋得死死的,任憑她武功再高強也沒有用!(男主角:哈哈哈,叫我第一名啦!作者:這麼老的梗也在用……)

  本來在「學將眼淚藏」系列結束時,要來辦活動的,結果作者不小心忘記了,於是決定「保鏢不稱職」系列的第一本補辦,結果還是忘記了!(這女人從以前就在序文裡說了很多次自己有多健忘)

  這一次小緹仔總算記起來了,哈哈哈……

  來吧!延遲了兩個月的活動這就來了!

  請問:在「學將眼淚藏」系列中,每一本的男女主角各叫何名?

  一共有六本,所以有六對哦!請將答案email至juti-an@umail.hinet.net,小緹仔將抽出三位幸運讀友,各送「學將眼淚藏」答名書書一套,另再抽出五位讀友,可任選小緹仔名書書一本。

  活動截止時間為九十九年七月十五日,中獎名單將公佈於禾馬官網,請大家告訴大家,踴躍來參加^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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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杜婆婆!杜婆婆!救人呀!」

  急切的敲門聲像閻王的催命符,聽得屋內的老人家心惶惶,忙拄著拐杖,以最大的努力快步走到門口,用力將木門拉開。

  門口站著一名中年男子,年約四十,蓄著鬍子,頭髮略亂,十分眼生。

  「怎麼,發生啥事啦?門怎敲得這麼急?」杜婆婆問。

  「妳孫子打傷人啦!」男子急道。

  「啥?」杜婆婆聞言大驚失色,細弱身子晃了下,「打傷人?怎麼會?」

  男子穩住杜婆婆搖搖欲墜的身子,口氣仍是著急,「對方要把人扭送官府,除非拿出醫藥賠償金來,才肯放人!」

  「我……我……我去看看!」杜婆婆著急得滿眼淚。

  「杜婆婆,妳腿不方便,等妳人到,他早就被扭送官府了,妳先把錢給我,我過去安撫安撫,後續的事後面再說!」

  「好……好……那要多少錢?」顫抖的老手在腰間摸錢袋。

  「五十兩銀。」

  「五十兩?」杜婆婆怔愣,摸錢袋的手頓止。「這麼多?」

  「這跟送官府入大牢比起來,五十兩算小錢了!」男子大掌攤出,「得快呀,不然送官府就沒得商量了!」

  「五十兩……五十兩……」杜婆婆想她畢生積蓄也不過五十兩銀,但為了孫子的將來,就算得賠上百兩,她也會想方設法籌來。「你等等,我去拿!」

  「要快啊!」男子對著回屋拿錢的杜婆婆背影高喊,嘴角隱約揚著奸詐的微笑。

  過了好一會,杜婆婆拿著一包沉甸甸的錢袋回來。

  「這是五十兩銀!」杜婆婆將錢放上男子的手。「務必請對方高抬貴手,我只有一個孫子,杜家唯一的後代啊!」

  「妳放心,我一定會把他救回來的!」男子篤定地點頭,轉身就走。

  「對了,你是哪戶人家的孩子……走這麼快?」杜婆婆揉揉眼,確定那男人在轉瞬間就不見蹤影了。「可能對方真的不等人吧!」

  布滿皺紋的雙手合十,殷殷向老天爺祈禱,「老天爺啊,我杜家就剩這麼一個後代,可千萬要能順利把事情解決啊!」

  「奶奶!」尚處於變聲期、如鴨子般的啞嗓在杜婆婆耳旁響起,「妳怎麼了?為何在哭?」

  一看到孫子沒事般地出現,杜婆婆心中大喜,既是寬慰,又是憤怒。

  「你這死孩子!」生氣的手杖敲往少年的腿,「竟然打傷人!我平常是怎麼教你的?怎麼可以做出傷天害理的事?」

  「奶奶,妳在說什麼呀?」少年狼狽閃躲,「什麼打傷人,我才沒有打傷人!」

  「還說!我都知道了!剛剛有人來通報說你打傷人,若不賠錢就要扭送官府!」

  少年抓住杜婆婆的手杖,「我剛剛跟李家的二愣子在城外鬥蟋蟀,怎麼會去打傷人?不信妳問二愣子!」少年指指身邊跟他一般高的少年。

  「是啊,杜奶奶,剛剛我們真的在玩鬥蟋蟀,沒去找人打架啊!」至少今天沒有!

  「真的沒有?」杜婆婆一愣。

  「說我打傷人的是誰呀?」少年不悅地蹙眉。

  要讓他知道是誰造謠生事,他非衝去打斷對方的腿不可。

  「是……是……我也不清楚。」杜婆婆慌了。

  「不清楚?」少年訝愣,「那錢……妳應該沒給人吧?」

  「我給了!」杜婆婆號咷大哭,「我給了五十兩,所有的積蓄都給了!」

  「什麼?」少年與二愣子臉色大變,「奶奶,妳怎麼會這麼胡塗,把錢給了一個來歷不明的人?」還栽贓他打傷人!

  「我怎麼會知道?我一想到你要被扭送官府入獄服刑,我就慌了!他說只要付五十兩賠錢了事,對方就會和解啊……」

  想到五十兩銀就這樣被白白騙走,杜婆婆流下更多不甘心的淚水。

  「我去把五十兩銀追回來!」少年氣呼呼地說:「那個人長什麼樣?」

  「他個子一般高。」杜婆婆憑著記憶比了比高度,不太確定地說:「留鬍子,大概四十歲,好像穿著土灰色的衣服。」

  「二愣子!」少年用力一扯二愣子的手,「陪我去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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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混帳!該死!」

  知興縣捕頭、別號「二愣子」的李准兵走入縣衙後方的內宅院,也就是縣太爺居所,滿臉憤怒,一進屋,抓了桌上空杯,倒了茶,就咕嚕咕嚕一口氣飲盡。

  縣令杜夷方聽聞前廳有聲,左手拉簾,踱了進來。「怎麼了?瞧你咒罵的!」

  「就那個賊!」口乾得喉嚨發緊的李准兵再喝了口茶才續道:「剛才我差點抓到他了,偏偏又一個不小心讓他給逃了。」

  「是嗎?」杜夷方坐上一旁的太師椅,右手有些不自然地彎放膝蓋,「我聽說那個賊是義賊,專挑抓不到證據、難以懲處的惡人下手。」

  「那又如何?」李准兵不以為然地道:「賊就是賊,管他偷的是窮人還是富貴人家,是惡人還是好人,只要是賊人都該抓進官府,賞他數十大板,然後吃牢飯!」

  「也是。」杜夷方垂首輕拍大腿上不存在的灰塵。

  「不過我這回傷到他了!」李准兵面露得意,「只要注意右手有傷的人,就有可能將那惡賊歸拿入案!」

  星眸微閃了下,「那還真是恭喜你了!」

  李准兵斜睨既是知興縣縣令、同時又是青梅竹馬好友的杜夷方,「我知道你並不想抓那個賊,畢竟他偷的都是詐騙盜匪的財物,而且我聽說,他把偷來的錢都還給那些被騙的無辜人們。」

  「嗯!」杜夷方淡應一聲。

  「但是這個社會是講求證據的!」李准兵憤然道:「我們找不到他們就是詐騙盜匪的證據,又有什麼辦法!」

  對於這一點,他也是很氣啊!

  「而且我聽說知府那也頻頻對你施加壓力,要你趕快擒到那個賊,所以我當然要更努力地抓賊啊!」

  「嗯!」杜夷方響應的表情仍是淡然,只有微抽的眼角讓人感覺到了他似乎在忍耐著什麼。

  既然綽號是「二愣子」、就表示心思一點也不細膩的李准兵,自顧自地說下去,「雖然說,我也很欣賞那個賊人竊了詐騙盜匪的金錢還給無辜受騙者的做法,但是,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是賊就得捉。」

  「我懂。」可以不必說下去了!

  「也只能怪那詐騙盜匪行事太縝密,竟然一點線索也不留。」李准兵十分喪氣地搖搖頭。

  「你說的我都知道。」杜夷方低歎了口氣,將右手藏於身側,「夜很深了,准兵。」

  「哦!」李准兵這才發現早就是二更天了。「我耽誤到你休息了?」

  「嗯!」杜夷方點頭。

  「好吧,那我回去了!」

  一直到李准兵的腳步消失在屋外,杜夷方這才大大鬆了口氣,將右手抬至眼前。

  袖子早就濕了一片,還好他聽到李准兵重重的腳步聲時,迅速挑了件暗紅色的外衣,才沒讓李准兵識破他右手受傷一事。

  他曉得李准兵對於抓不到詐騙盜匪的犯罪證據,受到縣裡居民諸多指責而惱火,所以更努力地要抓偷竊詐騙盜匪金錢的賊,來證明他並非辦事不力。

  詐騙盜匪的保全越來越嚴密,加上又有李准兵帶領的補快們勤力追拿,腹背受敵的他能全身而退,且僅傷了右手,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由於曾在詐騙盜匪的屋內搜尋過多次,卻找不到對方犯罪的證據,於是他改變作法,偷回縣民被詐騙的金錢,暗中送回受害者,屢屢讓詐騙盜匪氣得跳腳。

  他恨透詐騙盜匪,若不是他們,他奶奶不會在被騙走畢生積蓄時,因自責而懸樑自盡,讓他在一夕之間成了孤兒。

  他因此努力讀書,在二十四歲那年考中進士,當上家鄉縣令,也是為了杜絕犯罪!

  但他萬萬沒想到,官府做事,其實綁手綁腳,受限太多,他不忍看到鄉里受害者越來越多,於是晚上穿了夜行衣,當了義賊。

  然而依眼前的時勢,是聰明人,就該就此罷手,否則他不只會丟官,還會因此受到刑責。

  但他不甘就此罷手!他怎麼忍心見到其他家庭重蹈他的覆轍?

  他非想個兩全其美的好辦法不可!

  「我要向貴堡聘請一位保鏢。」

  古家堡的花廳內,一位身高頎長、五官端正、氣質優雅的男子端坐,那怡然自得的神態,好像古家堡是他家後花園,閒來無事就可隨意逛逛。

  古家堡堡主古斷鴻對於上門來的生意從不推卻,不管對方是山林野賊還是達官貴人,只要付得起錢,就算作奸犯科,那也無所謂。

  他們從事保鏢租賃生意,一年一簽,年費白銀千兩起跳,視保鏢雇用環境與危險程度來決定實際租金金額,並且每月固定給租賃保鏢百兩生活費與負擔食宿,只要對費用無異議,白紙黑字當場生效。

  杜夷方聽聞有這麼一個神秘組織,也聽說古家堡的保鏢不只個個武功高強,而且嘴巴極為牢靠,絕不過問私事,對於急於想找名武功高強的強者與他共同搭擋擔任義賊角色的他而言正適合。

  「請問請保鏢的用途為何?」古斷鴻替杜夷方面前的空杯斟滿茶。

  「我是知興縣的縣令,需要一位保鏢來擔當我的護衛。」杜夷方對真正的用途有所保留。

  「知興縣的治安很差?」古斷鴻問。

  杜夷方兩道斜飛濃眉微微挑動了下,「不算太差。」

  只是那裡的居民都十分勤儉,家中或多或少都有存款,故成了詐騙盜匪最愛的下手處。

  「既然不是太差,縣衙內亦有捕快爺,為何需要保鏢?」古斷鴻微微帶笑的黑眸閃爍著洞燭了然的光芒。

  這堡主還真是精明!杜夷方心頭有些許不悅。

  「我聽說貴堡不會過問私事。」

  「那是指保鏢,但我身為堡主,自然要明白知縣大人請保鏢的理由。」

  杜夷方沉吟一會,「會將理由告知保鏢?」

  「不會,只有我一人知曉。」

  「我怎知可否信得過你?」

  古斷鴻嘴角揚笑的角度更彎,「若大人無法信任在下的為人,大可離開。」他可是很有個性的!

  況且,一個地方知縣年俸不過幾十兩,哪請得起古家堡的保鏢?不成的生意就不用浪費太多時間了。

  杜夷方再思考了一會,最後決定告訴古斷鴻他請保鏢的理由。

  「我晚上是名樑上君子,最近縣裡的捕快追得緊,故需要保鏢保護。」

  聽完理由後,古斷鴻眉頭未皺一下,也未出現任何驚訝的神色,彷彿一個地方縣令卻去當賊、而且還要找個保鏢去保護這個賊,對他而言再平常不過了。

  「容我先說明保鏢的費用。」只要他說出金額,這位窮知縣必打退堂鼓。「保鏢的年租金額為一千兩,除此以外,每月需付保鏢百兩生活費,並供應食宿,請問知縣大人是否有疑問?」

  聽到年租金額一千兩,以及一年一千二百兩的保鏢生活費如此高額的價錢,杜夷方並未出現任何訝異神色,畢竟他在前往古家堡租賃保鏢之前早有所打聽,連其高價金額也了然於心。

  「沒有。」他搖頭。

  「一年一共是二千二百兩的費用!」古斷鴻怕他未聽清楚,說不定還以為可以分期付款,故再給了他一次總額。

  「我曉得。」杜夷方自懷中拿出數張銀票,「這裡一共是一千兩銀,保鏢的生活費用應該是我再拿給他就行了吧?」

  「沒錯。」古斷鴻接過銀票,確定是國內最大錢莊所發出的真銀票,「容我再問,知縣大人是如何擁有這筆錢的?」

  難不成這位外表看起來溫文爾雅的讀書人,其實是個貪官?

  杜夷方淡笑提醒,「我是個賊啊!」

  「說得也是。」

  古斷鴻並非什麼正義人士,這銀兩打何處來的,他只是有興趣的提問,真說是殺人放火搶來的,他也不會挑動半邊眉毛,照收不誤。

  古斷鴻揚手拍了兩下,輕輕的拍手動作,卻充滿了內力,可傳到極遠的地方,也讓坐在他對面的杜夷方胸口感到了一陣緊迫。

  這位堡主,內力深厚,武功高強,可見手下保鏢必不遜色,必能協助他一臂之力。

  他因此心情寬鬆不少,一直緊繃的五官線條也緩和了些許。

  然而,當他看到進廳來的是一名姿色美麗的妙齡女子,而且古斷鴻還介紹這是為他所挑選的保鏢時,堅毅的嘴角乍然抿緊。

  「她是名女人。」杜夷方沉色道。

  「是。」古斷鴻猶是泰然自若地淺笑,「但她的武功高強,絕對可保護雇主不落於險境。」

  「她是女人,對我而言非常不方便!」杜夷方對離他三步遠的女子投以不信任的目光。

  這女子一看便知年紀不超過二十,身材頗為纖細,面容清麗,氣質柔雅,眉宇之間暗藏富貴千金才有的傲氣,任誰見了她,都不認為這會是個身懷武功的女子!

  這樣的女人,只要是男人都會自然而然湧上保護的慾望,他不相信她會是個適任的保鏢!

  聽到杜夷方一直在她是個女人方面大作文章,投射在她身上的目光更是明顯對她的能力有所質疑,管蒲劍心頭十分不悅。

  「哪兒不方便了?」她一個箭步上前,大聲質問,「你怕我偷瞧你換衣服還是洗澡了?我都沒嫌你是個男人對我而言不方便,你倒嫌起我來了!」

  她一開口,所有天生形於外的柔雅氣質全數破功。

  「蒲劍!」古斷鴻眼色指使,要她少說些話。

  「堡主,這人對女人有偏見!」管蒲劍不滿地控訴。

  「我是有偏見。」杜夷方大方承認,「我需要保鏢,自然是因為危險性十足,我可不想害一個女人因此而受傷。」

  「聽聽他說的!」管蒲劍纖長的手指忿忿指向杜夷方鼻尖,「他說我會受傷?!有沒有搞錯,我可是古家堡的保鏢,曾保護過三名雇主,是姊妹裡頭武功最強的一個,他竟然質疑我的能力?!」管蒲劍氣炸了。

  不知是否因為名字有個「劍」字,管蒲劍天生對於使劍有著天賦,她是管家四姊妹中,外形最為典雅娟秀、卻是功夫最好的一個。

  「請幫我換一個男性保鏢。」杜夷方不理會她的咆哮,專注對著古斷鴻提出他的要求。

  他竟無視她的存在?管蒲劍氣得跳腳。

  「看不起我?」她直接抽出腰間的長劍,朝杜夷方丟了過去,「那咱們來比畫兩下,若我輸了,就讓魏師兄擔任你的保鏢!」

  魏崔空是古家堡的保鏢之一,他的「賣身」期限早滿,隻身一人的他仍待在古家堡,平日負責帶領師弟妹練功,當師弟妹出外接任務時,他就暗中關注工作情形,事先察覺危機,以確保任務圓滿達成。

  因此,他是不接任務的。

  「蒲劍,老三是不接任務的!」古斷鴻提醒。

  「我若輸了就讓他接!」氣頭上的管蒲劍才不管堡中的規定。

  「話並不是妳說了算!」古斷鴻對於個性較為驕縱的管蒲劍也有些莫可奈何。

  管蒲劍才不管古斷鴻又說了啥,把他當隱形人,挑釁地朝杜夷方招手,「出招吧!」

  「我不跟女人比武。」杜夷方丟下手上的長劍。

  「因為你看不起女人嘛!」管蒲劍可沒有不對赤手空拳的人動手的觀念,高舉長劍,大喝一聲,便朝杜夷方砍了過去。

  毫無心裡準備她會突然出手的杜夷方有些狼狽地閃過,過於輕敵的他,才一個轉身,劍芒就已到眼前,他心中一驚,膝蓋彎曲,閃得雖快,但束髮已被砍斷,烏絲披落肩頭。

  「今日,我就讓你成為一個大光頭!」

  長劍攻勢凌厲,杜夷方不得不撿起地上的利劍,硬生生迎擊,「鏘」地一聲,火花迸現。

  「肚子!」管蒲劍抬起膝蓋,撞上他的小腹。

  「該死!」杜夷方狼狽退後。

  「跟我道歉,我就放過你!」管蒲劍再次進逼。

  「蒲劍,夠了!」古斷鴻大喝。

  「快道歉!」管蒲劍揮舞長劍急追上前,氣勢凌人,「不道歉,我砍了你的小命!」

  「蒲劍!」古斷鴻見狀,不得不出手奪下管蒲劍手中的長劍。

  「幹嘛幫他?」管蒲劍氣得跺腳,「他不信任我,我就讓他瞧瞧我的功夫如何!一個連女人都打不過的男人,憑什麼說我不值得信任?」

  「知縣大人,失禮了。」古斷鴻拿走杜夷方手上的劍,說話的口氣可是聽不出半點歉意。

  他要真覺得失禮,早就出手相助了,不會等他們打了一陣,杜夷方吃了虧才動手。

  古家堡訓練出來的保鏢,豈容質疑?

  杜夷方一抹額頭,滿手汗。

  他心知肚明若不是古斷鴻出手,這潑辣的女子真有可能取了他的性命!

  「若是知縣大人對古家堡的保鏢能力有所質疑,可另尋高手。」古斷鴻將銀票遞還給杜夷方。

  杜夷方瞪著銀票,心緒復雜。

  他需要一個保鏢幫助已是刻不容緩,雖然眼前的女子武功高強得令他咋舌,不只勝過他,更贏過衙裡任何一個捕快,但她是個女人啊!把一個女人帶在身邊,要用什麼理由去撫平悠悠眾口?

  於是,杜夷方心中有了主意。

  「好,我聘請妳,但妳必須以我的妻子身分出現。」

  「好……」管蒲劍一愣,「啥?妻子?!」

  這天下午,知興縣縣衙大門口出現一位提著包袱、衣著樸素、風塵僕僕的美麗女子。

  她大聲地敲著縣衙大門,引來其他民眾圍觀,正當眾人以為這是位擊鼓伸冤的可憐女子時,她卻嚇掉眾人下巴地對前來開門的門房道:「我是知縣大人的結髮妻。」

  知縣大人的結髮妻?眾人面面相覷。

  那位清廉高潔、外貌清俊,令許多未出嫁閨女芳心暗許的知縣大人,竟然已有結髮妻?

  「我們家大人尚未娶親啊!」門房愕愣,一是為女子的出眾美貌,二是因她的身分。

  「他娶了!」討厭作戲的管蒲劍一下子就卸下楚楚可憐的面具,「那年他進京趕考的時候,盤纏用盡,借住我家,應我父親要求,娶了我為妻,允諾一中進士就來接我,我左等右等等不到人,今日知他在知興縣當縣令,故來尋夫,快去給我通報!」不要讓老娘在熾陽底下裝怨婦!

  這都是那位知縣大人的「好」主意,為預防她的女子身分產生謠言,乾脆要她以妻子的身分出現,就可堂而皇之與他出雙入對,不為他人所懷疑。

  「但你別忘了,咱們的約是一年一簽。」她提醒他,「等約滿我就會離開,到時你怎麼解釋?」總不可能簽約簽一輩子吧!

  沒想到那位知縣大人臉上竟毫無困擾,理所當然地道:「妳的個性如此兇悍,到時休了妳便可!」

  這個男人真是懂得如何惹她生氣啊!

  要她當個悍婦,那還不簡單?在這一年期間,她一定會整得他死去活來!

  過了好一會,收到通報的杜夷方快步走來。

  「夫人?」驚訝表情十足。

  還真的是知縣大人的結髮妻!圍觀在門口的民眾雙眸幾乎暴突。

  「夫君……」管蒲劍甩著水袖,衝上階梯。

  正當眾人以為會是場令人感動到掉眼淚的夫妻相逢劇碼時,未料「知縣夫人」竟然將手上的包袱直接打上杜夷方的胸口,猝不及防的杜夷方悶哼了聲。

  「不是說一中了進士就會來接我?接到哪去了?你這死沒良心的!是不是打算將咱倆的婚事當沒這回事?啊?你說啊?死沒良心的!」手上的包袱用力甩向他的胸口,一下又一下。

  這女人……這女人是在作戲,還是藉機報復?

  也不想想自己深懷武功,內力高強,每一下都像是要把他的五臟六腑打出來似的!

  雖然他的武功不如她,但還沒差勁到連個一兩招都應付不了,他忙截下那「殺人兵器」,好聲好氣地道:「為夫的是因公事繁忙,尚未抽得出身過去迎接夫人,夫人別見怪啊!」

  「真是公事繁忙?」她瞪他。

  「是!」杜夷方點頭,「我可是無一日不想著夫人!」

  「真的?」這男人的嘴巴很賤,沒想到說起甜言蜜語倒還挺動聽的。

  「夫人快進屋,別讓日陽烤傷了。」杜夷方手攬上她的腰。

  一感覺到大手扣上腰間,管蒲劍下意識就要掰斷他的手指頭。

  「夫人!」杜夷方連忙高聲提醒她的身分。

  管蒲劍咬牙忍住沖動。「不用攬我的腰吧?」她低聲咬耳朵。

  「民眾在看。」

  「幹啥扮恩愛?」沒說要做到這一步吧!

  「我的體貼,妳的兇悍,這樣才能顯示出到時我休了妳多理所當然!」

  管蒲劍微瞇美眸,「你還真是為了自個的好名聲無所不用其極啊!」

  「那是當然。」他淺笑,「我可是個人人稱讚的父母官。」

  「明明是個……」

  「賊」字還未出口,小嘴就被大掌所捂住。

  「夫人,妳是不是忘了本分啊?」

  她還真是氣到忘了!想到這個男人如此的虛偽,就讓她心頭有氣!

  原本,雇主請保鏢的理由不需要特別讓保鏢知道,這也可以讓保鏢在執行任務時,不會因為本身價值觀影響了工作,但是雇主仍可視情況決定是否要告知保鏢;而杜夷方為了將來行事方便,便選擇坦然告知。

  其實,若是他突然要她穿黑衣,跟著他潛入民居,偷竊財物,已被簽約的管蒲劍就算心中有再多疑惑,也不能發問──這是古家堡的規定,畢竟古家堡從不挑客人,他們只挑錢!

  古家堡從來就不是什麼正義之士,只要有錢就請得動古家堡的保鏢,這是一個沒有善惡分際的地方。

  所以他選擇坦白,讓管蒲劍心中有些小小驚訝,但也看他更不齒!

  堂堂一個縣令,竟去當賊,而且還在民眾面前扮清廉、裝高潔,真是噁心得讓她想吐!

  聘請保鏢的費用必定也是竊來的吧?

  知興縣的人民真是倒楣透了,竟有個賊人父母官!

 「我當然記得。她咬牙切齒,「我一定會完美地完成我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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