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媛《幻‧撒旦的祝福》[英皇劫之三]

韓媛《幻‧撒旦的祝福》[英皇劫之三]

他是享譽國際的魔術師,屢屢創下驚人又神奇的紀錄
不但聲名遠播,而且深受男女老少的崇拜和景仰
私底下卻是個冷血無情的惡魔,擁有強大的惡勢力
靠著滿滿的恨意維持生命,默默承受寂寞孤獨的滋味
直到她陰錯陽差的走進他的世界,莫名的魅惑了他
一再用惡質和挑釁的言行向他挑戰,逼得他幾乎抓狂
同時教會他懂得什麼叫愛,冷硬的心慢慢的融化……
可惡!這個不好笑的玩笑真的太過分了
原以為她是唯一讓他信任的女人,破天荒想要得到她
沒想到一切都是天大的謊言,幸福的未來全是假象
她根本是個道地的女魔頭,是他亟欲趕盡殺絕的女人
戴上虛偽的面具並設下陷阱,看著他被耍得團團轉
夠了!他不想這輩子都活在她的陰影下
既然他們之間注定無解,那麼就盡快做個了結吧……


【出版日期】 2010年01月28日
許卿長安

後記 韓媛

  這是一本讓我寫了之後感覺心痛的書。

  在寫這本書時,老實說,我所想的是,如何寫心痛?如何寫痛苦的劇情?因為不斷的在腦中演練劇情,導致那時的我心情低落得可以,尤其是當優妮的催眠指令被解除的剎那,我的眼睛微微發痠。

  也許是我必須一個字一個字的敲,無法很專心的將劇情融入到看書的心態,所以只有眼睛微微發痠,希望看這本書的大家多少能感受到心痛和絕望的滋味。

  啥?老梗?這本是老梗嗎?因為催眠……呃……其實真要說它是老梗,不如說是求變吧!

  在痛苦的絕望中,其實我沒有特別寫得讓人覺得灑狗血。本來想把過去那一段歲月發生的經過寫出來,卻發現這樣好像在解釋了;本來想說乾脆把過去的那一段寫成番外篇,但是想想,以自己的個性,大概又會長篇大論。

  還記得編編曾經告訴小媛,字數要多少,格式要如何,因此每次開稿,都一直告訴自己,好吧,這次一定不寫多了,不讓版面看起來密密麻麻的,要寫得簡單扼要。

  但……唉,我想我的書每次翻開來看一定很不漂亮,因為我真的很愛唸,導致書中的主角們也有這種習性。

  這是第一次有這種感觸和認知,關於自己總是喜歡長篇大論,所以有的時候會把自己逼進死胡同。

  另外,大家有發現嗎?這套系列完全按照小媛喜愛的步調在跑。(感謝編編的體諒與包容)

  話說小媛在寫這套系列時,腦袋真的有些不正常,(看了之一和之二,我想大家都有這種認知吧!這個作者的神經開始出問題了)但是我很喜歡這樣子的故事,這系列和〈赤色誘惑〉相比,又多了一種過人的能耐,這是為了表示一山遠比一山高,就是喜歡如此的劇情呢!所以我決定繼續變態下去,哈哈哈……(好像有點在替自己的戀態做解釋)

  關於這套系列,小媛真的寫得很快,很乖喔!雖然腦袋快爆了,但是在壓力、煩惱、偷懶和用功等多重折磨下,還是如期寫出來,儘管有的時候我有乾脆把劇情一次刪除的衝動,不過和男女主角廝殺的結果,終究邪不勝正。(小媛是正,其他人是邪,嘿嘿嘿……)

  好了,繼慕蕭、慕毅和優妮出場之後,下一位變態人士……不,下一位幸運者到底是誰呢?

  欲知結果,咱們下次再見囉!啾一個。
許卿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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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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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書完
許卿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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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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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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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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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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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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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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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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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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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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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老實說,對於眼前的情況,秦湘凝還是搞不清楚,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

  「喂,你終於醒了。」

  鬆了一口氣的輕嘆聲,緩緩飄進閻川澈的耳中。

  躺在床上,渾身感到沉重,他睜開眼睛,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天花板,慢慢的坐起身,伸手揉著痠痛的頸子。

  轉頭,他發現一個陌生的女人蹲在床邊,明亮的雙眼毫不迴避的撞入他的眼中。

  「妳……是誰?」閻川澈擰起眉頭,嗓音低沉的問,眼眸散發出陰森的幽光和疑惑。

  「我叫秦湘凝。」她耀亮的雙眸彷彿能將人看透。

  「秦湘凝?我認識妳?」眼前的女人十分陌生,他確信自己以前不曾見過她。

  「你不認識我。還痛嗎?來,我幫你看看。打從我來到這裡,你幾乎都在昏睡,如果我猜得沒錯,你應該也是被抓來的。」秦湘凝搖搖頭,站起身,來到他的身後,毫不避嫌的替他揉了揉頸子。

  「被抓?」腦袋仍然昏昏沉沉,閻川徹發現她的語病。

  「是啊!我們應該是被抓了。」她就事論事,語氣中沒有絲毫恐懼,雙手的動作也沒有停歇。

  「為什麼被抓?」他冷冷的挑起眉頭,環顧這僅僅數坪的空間。

  「問得好,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被抓,前天醒來時就發現自己躺在這裡。」秦湘凝再次搖頭,顯然對於自己到底為何會被困在這裡也沒有概念。

  不!應該說,她不懂,前一刻的記憶,她還躺在家中溫暖的大床上,怎麼下一秒睜開眼,就出現在這間只有微弱燈光的牢房裡?

  是的,牢房,這是一間陰暗的牢房。事實上,只要是房門被上了鎖,打不開的空間,對她來說全是牢房。

  「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被抓?」閻川澈顯然對她的答案十分不滿。

  「你知道自己為什麼被抓嗎?」嘿!她和他可是困在同一間房裡,當他問她這個問題時,是不是也該讓她知道他之所以出現在這裡的緣由?畢竟他比她早出現在這裡,又或者他和她是同時在昏迷的情況下被抓來這裡?

  「我……」閻川澈被考倒了,一臉疑惑,「我忘了。」

  「連你也忘了,那麼沒轍了,我猜不是對方抓錯人,就是我們兩個在無意間和抓我們來這裡的傢伙結了什麼仇。好了,頸子應該不疼了吧?」她的雙手離開他的頸子,再次蹲在他的眼前。

  「謝謝。」扭了扭頸子,他發現經過她的按摩之後,確實舒服許多。

  「你叫什麼名字?」

  「閻川澈。」

  「閻……川澈?」秦湘凝驚呼,似乎聽到什麼了不起的答案,身子向前傾,直勾勾的打量著他,「你是閻川澈?那個魔術師?」

  因為房間的燈光太暗,從她被關進來到現在,除了觀察房間的格局和擺設,尋找逃離的方式外,只注意到有個男人躺在床上昏睡,倒也沒特別注意他的模樣,以至於到現在才發現他竟然是知名人物。

  他有一頭短又微鬈的棕髮,有一綹不安分的落在額前,雙眉濃黑,眼眸深邃,薄唇緊抿,鼻梁高挺,膚色呈現健康的古銅色,迷人的臉龐讓人很難遺忘,就連秦湘凝也不例外,才看過一次介紹他的報導,便對他難以忘懷。

  閻川澈微瞇起眼,「妳認識我?」

  「你是享譽國際的魔術師,聲名遠播,誰不認識你?!」秦湘凝輕笑的說,沒想到自己竟然這麼幸運,能夠親眼目睹這位人人崇拜的魔術師……不!不只幸運,她簡直是幸運透了,不但親眼目睹,還和他關在一塊。

  閻川澈,十八歲在英國嶄露頭角,曾經以過人的迷幻術催眠當時搶劫銀行的恐怖分子,讓警方不費吹灰之力便逮捕犯人,避免人員傷亡;還曾經讓一名連續殺人犯自動招認犯下的數十條罪行,同時救出被他囚禁的肉票。

  從他出現在英國媒體上開始,就是個充滿神秘感的英雄人物,他是世界級的魔術師,報章雜誌說他出生在英國,母親是英國人,父親來自台灣,他擁有的財富十分可觀,崇拜他的人散佈世界各地,難以計數,連女皇都是他的死忠粉絲。

  有人說他非人類,因為他不僅能夠從英國瞬間移動,出現在日本,還能夠當著眾人的面前,由地面緩緩的向上移動,停在高達五層樓的半空中,又在下一秒消失,然後出現在義大利的街頭。

  一般的魔術對他來說是小兒科,讓巴黎鐵塔在眾人眼前消失並不神奇,將自由女神像瞬間轉移也不特別,把一座擁有數百年歷史的國家博物館瞬間轉移到高山上那才叫可怕。

  閻川澈,有人說他是上帝之子,因為他曾經展現摩西隔海取道的能力,不是實況轉播,是當著數萬人的雙眼將海隔成兩邊。

  閻川澈,有人說他是惡魔之子,因為他為人神秘,行事低調,除非他願意自動現身,否則沒有人知道他的住所,也沒有人知道他的行事生活,更別說是找到他。他是謎,一個無人能解的謎;他是神,一個無人能解的奇蹟之神。直到現在,仍然有大批的媒體記者在尋找他。

  而這個神,這個上帝之子,這個惡魔之子,竟然就在她秦湘凝的眼前,是不是幸運透了?

  看著閻川澈的雙眼,她的眼眸清澈,沒有摻雜任何迷戀或崇拜,輕聲的笑說:「看來這真是被關在這裡幾天最大的收穫。」

  即使知道眼前這男人多麼有名,受到男女老少的崇拜,她還是懂得分寸,身子緩緩的向後移,與他保持禮貌上的距離。

  微挑眉頭,閻川澈沒想到眼前的女人竟然在面對他時能夠如此冷靜,把他當成一個和大家沒什麼不同的平凡人。

  「知道我的身分,妳的表現就這樣?」笑個幾聲,沒有半點表示?

  她的行為舉止讓他的自尊受傷了。她知道他是誰,不是嗎?剛才他承認自己的身分時,很確定她的眼中閃現興奮的光芒,情緒莫名的激動,那是喜愛他的人所會展露出來的神情。

  她明明很高興認出他,卻又不會像其他人那樣急急忙忙的獻殷勤……真不知道她是太會做表面工夫,故作鎮定,想奪得他的好印象,還是另有原因?

  「喔!那麼我該有什麼樣的正常行為?抓著你大聲尖叫,興奮歡呼?還是你巴不得我變成牛皮糖,為了得到你的注意,死纏著你,討好你?別鬧了,我們現在連這裡是哪裡都不清楚,哪還有閒情逸致做這些事?」她發現閻川澈不為人知的一面,他很自大,很有信心,對自己的魅力十分自滿。

  不一會兒,她忍不住笑著搖頭,老天!她真是職業病發作,連自己為什麼被抓都還不清楚,竟然有心思去研究別人的心理狀態,真糟!

  「妳說妳叫……秦湘凝?妳醒來多久了?」不理會她的調侃,對於她不恭敬的話語,閻川澈顯然無法適應,畢竟以他的身分,哪個人不是對他必恭必敬?哪容得人對他沒大沒小?

  「兩天吧!對了,你餓嗎?還好我身上隨時放兩條巧克力,來,分你一條,雖然它不值幾個錢,但是現在我們只有這些,你將就一點。」秦湘凝得意的笑說,從口袋裡掏出巧克力,遞到他的面前。

  瞪著她手上大概只需要三口就能解決的巧克力,閻川澈思索了好一會兒,然後勉強接受。

  「在不知名的情況下被抓,妳不會害怕嗎?」盯著眼前的陌生女人,他說不出哪裡不對勁,總覺得她似乎太樂觀了。

  「為什麼要害怕?除了被關在這裡,我既沒有被嚴刑拷打,也被沒有被凌虐。」她實在找不出該害怕的理由。

  當然,她這樣的行為確定不算太正常,不過,誰說害怕得大哭大叫才叫做正常?

  「我以為一般女人在遇上這種情況都會……」至少流幾滴淚水,或者表現不安,絕對不像她此刻這般神態自然。

  「唔……也許是我的職業關係吧!」她很少感覺恐懼和不安,自在的在他身旁坐下。

  「妳的職業?」咬了口巧克力,閻川澈對鎮定無懼的秦湘凝產生濃濃的興致,不過一想到自己也絲毫不感到恐懼,還極有興趣與她談天,其實也是異於常人。

  「我是個心理醫生,自有一套方式控制情緒,既然現在事情已經發生,與其讓自己更加恐慌,不如心平氣和的面對,就算有危險,也得在危機真正發生時再來思考解決方法,自己嚇自己是最不得當的處理方式。」唉,她還是覺得餓,這巧克力可真是小,早知道會發生這種事,就該在身上多放一些。

  秦湘凝一臉惋惜,看著閻川澈,發現他手上那條巧克力還長得很,既羨慕又嫉妒。

  「嗯,妳的意思是說,妳在掌控自己的心理情緒……我想,妳一定是個意志力十分堅強的女人。」在變魔術的時候,這種人最難操控了。

  「還好,也許是看過太多的病患,同時也接觸不少臨床實驗,所以我比較能掌控情緒問題……說到這裡,我想到一個很好奇的問題。」偷偷睨了眼他嘴邊的巧克力,秦湘凝刻意忽略那美味的滋味,即使此刻她的肚子正在發出抗議。

  「嗯?」

  「你身上沒有任何東西嗎?」

  「我身上?」

  「例如,鴿子、刀子、繩子、火之類的東西,又或者你可以把自己變出房外,也許再一次把自己瞬間移到義大利、阿爾卑斯山等地方。」只要能逃離這裡,就算他想飛回英國也無所謂。

  閻川澈揚起眉頭,正打算咬一口巧克力,眼中閃爍著笑意,「妳不知道所謂的魔術只是一種手法、一種迷幻術嗎?」

  「那不是真的?我以為你真的和大家說的一樣,不是人類。」皺了皺眉,秦湘凝略顯正經的凝望著他。

  「呵……這算是恭維嗎?」

  「那麼所謂的迷幻術……是指催眠?你如何能同時對數萬人進行催眠?」把博物館變不見,當時有多少人在現場啊!

  她好奇的睜大眼,充滿期盼的盯著他。

  「妳想知道?」看著她生動的神情,閻川澈露出狂妄的笑容。

  秦湘凝老實的用力點頭。

  這情況有些怪,有些詭異,明明他們被抓,連身在何處都不知道,但是一點也不感到恐懼,甚至可以待在這所謂的牢房裡談天說地。

  「這是身為魔術師的最高機密。」閻川徹故作神秘,食指壓在薄唇上。

  「說了就不稀奇了?」

  「不,是職業道德,魔術之所以奇特,就在於除了施行者之外,沒有人知道答案。大家都不知道,找不到破解的方法,這才是魔術。」

  「唔……也就是說,就算是身為大名鼎鼎的魔術師,你也無法離開這裡?我懂了,現在我終於了解為什麼每個魔術師在表演時總是需要用布遮掩……」而她也確定自己無法因禍得福,跟著他一塊逃走。唉,真是讓她有些失望,原本以為有幸能親眼目睹他瞬間消失在自己眼前的絕技。

  雖然她已經離作夢的年紀很遠了,但是說不定仍然暗暗希望有個擁有高超技能的男人,在她遇上危險時,像個英勇的英雄,出手相救。

  看出她的失望,閻川澈露出有趣的笑容,「要吃嗎?甜食對我來說,實在不算好滋味。」

  看著遞到眼前的巧克力,秦湘凝不禁揚起嘴角。還剩下半條耶!他真的不餓?確定要給她?她可不是貪吃,而是在被抓的前一晚,什麼都沒吃,早早就睡了,現在很需要補充食物。

  她接下他手上的巧克力,突然閃過一抹疑惑,毫不在意的咬了口被他吃過的巧克力,隨即陷入思考。

  她明明記得被抓的前一晚吃了大餐,為何腦中的答案卻是什麼都沒吃?她好像在外頭玩到半夜三更才準備回家,怎麼腦中的訊息卻是早早就入睡?

  好像有兩種記憶在她的腦中竄跑,哪一個是真,哪一個是假,她無法釐清,甚至明明想到自己應該是玩到很晚,但是到底去哪裡玩,玩了些什麼,和什麼人玩,她全都沒印象,就算想到另一個答案,大腦傳達出來的訊息卻又是另一個……這是怎麼一回事?該不會她被關傻了?或者腦袋出了什麼問題?

  「怎麼了?」閻川澈注意到她的眼中閃爍著迷茫的光芒。

  「嗯?沒……沒事,只是……我好像真的餓了很久。」回過神來,腦中亂七八糟的影像瞬間消逝,秦湘凝不在意的嘲笑自己。

  突然,他伸出手,「噓……有人來了。」

  果不其然,細微的腳步聲在門外響起。

  房裡的兩個人識時務的閉上嘴,注意外頭的情況。

  「老大說那個女人被下了追殺令,黑白兩道的人都在找她,聽說只要能把她幹掉,賣家願意付兩千萬。」

  秦湘凝聽到外頭的人這麼說,霎時睜大眼,不解的看向閻川澈。

  殺她?為什麼?她幹了什麼天大的壞事嗎?害了誰全家?還是作奸犯科?還黑白兩道呢!兩千萬啊!原來她的生命值兩千萬。

  「是嗎?可是我剛剛聽老大說,他們好像抓錯人了。」另一人語帶疑惑的說。

  對嘛!他們一定是抓錯人了。咬了口巧克力,秦湘凝用力的點頭附和。想她出生到現在,從沒做過見不得人的壞事,連小狗小貓都不欺負,怎麼可能有仇家?還被下什麼鬼追殺令?

  「那……那個男的怎麼辦?」

  「他可值錢了,你聽過閻川徹這個人吧!那個有名的魔術師啊!還是老大厲害,閻川澈一出機場,馬上就派人挾持他,只要他在咱們的手上,告訴你,就好比得到一座挖不完的金礦山。」外頭男人的音量大得讓人聽得一清二楚。

  秦湘凝怔怔的瞧著坐在身旁的閻川澈,流露出同情的目光,又對他比出一個「原來你真的慘了」的手勢。

  「那個抓錯的女人怎麼辦?」另一人好奇的問。

  「唔……我想老大應該會把她『哢』了。」

  「殺了她?為什麼?」

  是啊!為什麼?秦湘凝忍不住咬著唇,豎起耳朵,努力的聽著外頭的談話。她是無辜的啊!為什麼抓錯人,還要殺她?那她豈不是太倒楣了?

  自始至終一語不發的閻川澈看著她的一舉一動,發現她不時流露出喜怒哀樂的情緒,表情豐富,不禁興味盎然。

  「她被咱們抓來了,又和閻川澈關在一塊,你想老大會放她離開嗎?若是放了她,她跑去報警,那還得了!」

  耶!就因為怕她報警,所以要殺了無辜的她,會不會太殘忍了?

  「說得也是,只能算那個女人倒楣了。」

  「是啊!」

  兩個男人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著。

  突然,秦湘凝慌亂的大叫:「喂!閻川澈,你怎麼了……什麼?你很不舒服……閻川澈,你還好嗎?來人啊!快來人啊!」她的呼喚愈來愈急。

  坐在床邊的閻川徹挑了挑眉,眼中閃動著疑惑的光芒,看著她自導自演,跑到房門口,邊轉動門把邊煞有其事的發出求救,擺明了是叫給外頭的人聽的。

  「發生什麼事了?」外頭的兩個男人顯然被她嚇到了。

  「閻川澈昏倒了,他臉色發青,氣息不穩定,好像窒息了。」秦湘凝大喊,還不忘轉頭對他眨眼,向他示意。

  「這下怎麼辦才好?老大說那個男人絕對不能出事。」門外的男人顯得不知所措。

  「他沒有呼吸了,再這樣下去,他會死掉……閻川澈,你撐著點!外頭的人,快點去找醫生啊!要不,你們一個先進來救他。」

  「我去找老大,你先進去看看情況。」

  門外的兩個男人終於做出結論,其中一個急忙離開,另一個則拿出鑰匙,快速打開門。

  「喂!情況如……」男人奔進房間,抬起頭,看見閻川澈安好無事的坐在床邊,霎時心一驚,臉色遽變,「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站在門後的秦湘凝想也沒想,抬起腿,用力攻擊男人的腰部。

  男人痛得大叫一聲,終於明了自己被騙了。

  「該死!妳這臭娘兒們。」

  他的臉色變得猙獰,朝她揮出拳頭。

  秦湘凝下意識的閃躲開來,毫不猶豫出手攻擊男人的肚子,抬腿猛踹男人的腰側。

  這一次,男人痛得倒在地上。

  她完全不給對方喘息的機會,以極快的速度將他擊昏。

  閻川澈瞇起眼,從頭看到尾,雙眸流露出令人費解的幽芒和銳光。

  愣怔的盯著躺在地上、呈現昏迷的男子,再慢慢的抬起雙手,秦湘凝既錯愕又困惑。

  她……哪來這麼大的氣力,徒手將一個男人打昏?方才那反射動作,以及遇到危急時本能做出的反擊……她可不記得自己曾經學過搏擊或任何拳腳功夫,為何會有這種行為?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在攻擊對方時,一切顯得理所當然,沒有一絲猶豫,好像本來就該如此,將對方擊倒是應當的行為,她就像一個……很有經驗的老手?

  「呃……我的身手好像很不錯耶!」她莫名其妙的自嘲,眼中的震驚沒有半點虛假。

  回想過往的人生,她非常肯定自己對於武術沒有半點研究,那麼為何有這些能力?

  被鬼附身了?

  閻川徹面無表情,幽幽冷冷的看著她,不發表任何意見。

  算了,現在是非常時刻,她沒時間深究這個奇怪的問題了。

  秦湘凝邁開步伐,走向閻川澈,伸手抓住他的手腕。

  「走,我們快逃離這裡。」

  「逃?我相信外頭絕對不只小貓兩、三隻。」閻川澈十分冷靜的提醒她,但是仍在她的帶領下移動腳步。

  「管他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試試看,怎麼知道逃不逃得出去?難道你想待在這裡,成為別人口中的肥羊?」而且就算外頭有一堆敵人好了,憑她剛剛表現出來的「蓋世功夫」,大概、應該、也許可以殺出一條血路逃出去吧!

  她刻意說得輕鬆,彷彿不將問題放在眼底,但閻川澈感覺到緊抓著自己的小手正微微顫抖。

  「如妳所說,妳的身手確實令人吃驚,不過帶著我的話,我會成為妳的麻煩。」他一臉無辜的說,暗示她,他不會武功。

  她拍了拍胸膛,「沒關係,我會保護你,放心,我很有良心,不會丟下你一個人,自己跑掉。」她可不是那種遇到危險便丟下他人的沒良心女人。

  這是毫不熟識的兩人面對危險時該有的行為嗎?閻川澈瞇起眼,露出令人費解的笑容,好像她剛才說了什麼讓他滿意又震撼的話。

  「我想不需要這麼麻煩,依我猜測,我的人……」

  「噓!」走到門邊的秦湘凝警戒的轉身,想也沒想,伸出摀住他的嘴巴,拉著他退後,躲在門後,將他安置在自己的身後。

  沒辦法,她擁有莫名的怪力,而他沒有。

  外頭的長廊傳來雜沓的腳步聲,似乎有不少人正朝這兒走來。

  閻川澈銳利的眼眸微瞇,閃著具有侵略性質的光芒,好像發現了令他渴望佔有的獵物。

  不一會兒,一群陌生的傢伙走進房裡。

  秦湘凝衝了出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攻擊那個站在最前頭,儼然是帶頭者的男人。

  男人在她出手的瞬間便已經察覺,反射動作的伸出手,擋下她的拳頭,隨即打算反擊。

  「李紹,住手。」站在門後的閻川徹幽幽出聲,十分好心的解救差點被打傷的秦湘凝。

  李紹終於發現閻川澈,馬上收回即將劈向她的頸子的手刀,向後退了一步,「澈爺。」

  秦湘凝聯想到了什麼,收起敵意,緩緩的退到閻川澈的身旁,目光仍緊盯著前方那一大群面色不善的傢伙。

  「你的救兵?」

  她那副小心翼翼的警戒神態,像是保護小雞的母雞,閻川澈看了,冷不防的笑了。

  「是自己人,他是我的部下。」

  「部下?」秦湘凝挑了挑眉,發現他話中的怪異之處。

  魔術師也有部下?而且那傢伙剛才好像叫他……澈爺?不是該叫大師之類的嗎?

  「外頭的人全都解決,並查出原因了嗎?」閻川澈嗓音冷冽的問。

  「是,那傢伙抓你,確實只是為了錢。」李紹必恭必敬的回答,嚴謹的看著閻川澈,卻又不著痕跡的睨了秦湘凝一眼。

  閻川澈若有所思的瞧著李紹,然後邁開步伐,朝房外走去。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她顯得有些茫然。

  前一刻還瀕臨危險,下一秒卻危機解除,這到底是什麼情形?

  看著眼前這群人對閻川徹必恭必敬的態度,她總覺得他似乎不如眾人所以為的只是一個知名的魔術師這麼簡單……

  踏出房間,閻川徹察覺她仍站在原地,沒有跟上來,於是停下腳步,轉頭,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

  儘管兩人之間有些距離,但是莫名的,秦湘凝感覺到自他身上散發出另一種氣息。

  詭譎、陰森、駭人的可怕氣息,那種彷彿被黑色的迷霧團團圍繞的暗芒,它屬於黑色、灰色、混沌的漩渦,此刻的他不是她在雜誌上看到的那個帥氣迷人的魔術師,而是……令人驚悚恐懼的魔王撒旦。

  「跟我走。」閻川澈脫口而出。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秦湘凝看見李紹的眼中閃過一抹驚訝。

  「我?」她和他走?她發現自己的聲音卡在喉嚨裡,幾乎發不出來。

  在凝望著閻川澈的同時,她的心跳急促,有一絲絲恐懼,有一絲絲抗拒,還有一絲絲……不,是強烈的悸動。

  他的眼中閃爍著迷惑人心的幽光,但是她知道他並不是在對她使出迷幻術,她紊亂的心跳是因為他那專注的望著她的眼眸。

  她好像在哪裡見過這雙眼,好像在好久以前看過這雙眼……在哪裡呢?是在哪裡?他眼中的光芒、那熱切的注視,她真的曾經見過。

  秦湘凝費了好大的工夫,才讓略顯不穩的氣息恢復正常。

  理智戰勝衝動,她搖搖頭,「我……不能。」

  這三天她和他雖然待在同一個房間,但是實際有交集也不過是方才那短暫的幾小時。

  閻川澈來到她的眼前,堅定又認真的看著她,「我希望妳和我一塊走。」

  秦湘凝再次搖頭,露出苦澀的微笑,「我不能和你走。」

  她當然會離開這個莫名其妙的地方,但是不會和他走。

  他所謂的和他走是什麼意思,她非常清楚,撇開對他意外感到熟悉的感覺,她在他的眼中看到侵略的意圖,就算她想裝傻也裝不了,有個聲音在腦海裡迴盪,告訴她,如果就這麼和他走,她的世界和他的世界都將變得不一樣。

  秦湘凝抬起頭,直勾勾的看著他。

  好奇怪啊!她和他明明是偶然碰在一塊,兩人之間並沒有任何羈絆,為何在短短的相處時間裡,他竟讓她覺得他一點也不陌生,甚至竄出他是重要的人的想法?

  他果然不是真正的人類啊!她輕易的受到他的影響。

  「除了和我走,妳別無選擇。」閻川澈霸道的說,眼中有著不容人拒絕的堅持。

  這個女人,他想要得到她。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他就是想要,她給他的感覺太不尋常了。

  她臨危不亂,她奇異的樂天,她不怕危險,她毫不畏懼的擋在他的前頭保護他,讓他感覺到,對她而言,他是重要的。

  他是重要的?

  為什麼她能義無反顧的為他阻擋危險?她又為什麼要保護他?

  如果是自己人,是他的部下,那麼一切就說得通,然而她不是啊!

  為何她讓他感覺到自己的重要性?

  因為她這樣的舉動,讓他在那一瞬間感受到許久未曾體會的感覺……多年以前,他多麼希望有個人看重他、在意他,不顧一切的陪伴在他的身旁。

  他孤獨了這麼多年,雖然許多人喜歡他,為他著迷,但那是因為他的身分,不是為了他這個人。

  可是她不同,她說話沒大沒小,並不因為他的身分地位而有所改變。

  「閻川澈,有沒有人說過你很獨裁、很自我、很霸道?」秦湘凝無奈的搖頭。

  李紹驚訝的發現,徹爺的眼眸閃動著笑意。

  「有,就是妳。」從兩人被關在一塊直到現在,她在他面前的所作所為夠讓他吃驚了,更何況她還是第一個膽敢對他這麼無禮的女人。

  「那我真是榮幸,不過我還是得拒絕你的邀請,我想在我被抓來這裡的三天,一定有不少病患等著我為他們看診,所以我不能跟著你離開,必須回歸到平凡的生活,而不平凡的人生與經歷,就讓你去享受吧!」秦湘凝找不到可以說服自己和他走的理由,就算她打從心底不想就這麼和他分道揚鑣。

  眸底閃動著危險和不滿的光芒,閻川澈顯然因為她的堅持而困擾不已。

  他的名氣和地位吸引不了她,他的欽慕和在意也吸引不了她,這令他感到挫折,卻又躍躍欲試,想要挑戰她的意志。

  「咳,澈爺,有件事,我忘了稟告。」李紹看他們兩人堅持己見,互不相讓,忍不住出聲。

  閻川澈和秦湘凝終於不再看著對方,轉而望向李紹。

  「秦小姐,因為妳似乎被誤認為是某個女人,所以現在黑白兩道都對妳發出追殺令。」李紹語氣平緩的說。

  「我知道。」

  「所以妳的照片、名字、工作地點,甚至住所,全都不再是秘密,如果妳現在回家,回到工作崗位,仍然有性命的危險。」也就是說,她暫時不能回家,也不能去上班,否則他不敢保證她會像現在這麼幸運的安然度過危機。

  秦湘凝瞇起眼,瞪著李紹。

  「你這是善意的提醒我,還是幫助你家的澈爺?」

  她哪會聽不出他在危言聳聽,不過就算他說的是事實好了,也無關她到底要不要和閻川徹走。

  「我只是就事論事。」李紹打死不承認自己的心機,老實說,他方才說的那些話,有一部分是假的,也就是說……那是秘密。

  「跟在我的身邊,我會保護妳,妳十分安全。」閻川澈故作嚴肅,然而含笑的雙眼洩漏了他的心思。

  「哼!」這也算是理由吧!表面上看起來她像是被強迫,實際上她有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走吧!湘凝。」閻川澈的嗓音低沉,朝她伸出手。

  看著他,看著他厚實的大手,連她都無法理解的悸動自心底蔓延開來。

  秦湘凝知道他正等著她握住他的手,等著她向他踏出一步,等著她……接受。

  咬著唇,心跳如擂鼓,她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變得連自己都不認識了。

  他的眼眸深邃迷人,他的臉龐陰柔俊美,他渾身上下散發出危險又致命的氣息……她知道他不是眾人認識的閻川澈,但是好想伸出手。

  湘凝、湘凝、湘凝……他的聲音是這麼的迷惑人心,她明明有著超乎常人的克制力,但是面對他,腦中卻有個聲音不斷的慫恿她卸下心防。

  她不由自主的伸出手,等到反應過來時,已經將手放在他的掌心上,霎時,想要縮回手,想要再次建立起保護自我的屏障。

  閻川徹似乎察覺她的意圖,緊握住她的手,用力一拉,將她擁進自己的懷裡,摟著她,霸佔她,把她理智的思緒全數搗亂成混沌一片。

  無視在場手下們的凝視,他的大掌扣著她的腰,帶著她往前走,離開這個困了他們三天,讓兩人的關係、將兩人的世界從今天開始徹底改變的牢房。
許卿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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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妳的名字……叫做優妮,今年十二歲,沒有任何親人,從小在孤兒院長大,沒有人喜歡妳,沒有人愛妳,妳的出生不被期待,妳的存在是死亡的開始,妳寂寞孤獨,沒有朋友,沒有家人,妳的個性憤世嫉俗,妳的人生充滿黑暗,妳的命運充滿不幸,妳……

  「呵……妳不該活在這個世上,因為妳的人生沒有未來……在妳掙扎於痛苦和絕望的人生時,二十四歲那年會發現自己是多餘的,這個世界沒有妳存在的空間。二十五歲一到,也就是妳的生日……對了,我忘了告訴妳,妳的生日是九月十八日。

  「對,從二十五歲開始的第一秒,妳會想著該如何了結自己的生命……嗯,為了避免旁生枝節,妳,優妮,將不擇手段的結束自己的性命,就算獲救,仍然一次、兩次、三次,到無數次,選擇結束自己的性命……

  「這樣夠了嗎?嗯,不夠,讓我再告訴妳一件事好了,死亡是妳人生最終的目的,沒有人能阻止妳。記住了,二十五歲一到,妳的任務、妳的工作、妳的使命就是死亡。現在,當我在妳的肩上拍三下,妳將會醒來,同時忘了我是誰。」

  瘦弱的小小身軀坐在凳子上,動也不動。

  大掌抬起,輕輕柔柔的拍向肩膀,「妳的名字叫做優妮……來,跟我唸一次。」

  「優……優妮……」凳子上的小女孩目光空洞,無神的直視著前方。

  「優妮是個沒人疼、不受歡迎的可憐蟲。」大掌再次拍了下她的肩膀。

  「優妮……沒有人疼,沒有人歡迎,大家都討厭可憐蟲……」瞧不見前方景象的眼眸莫名的湧出淚水,滑落臉頰。

  「妳會死,在二十五歲的那一天。」大掌第三次,也是最後一次拍打肩膀。

  「優妮……不可以活著……」瘦弱的身軀顫抖著,彷彿在抗拒,淚止不住,像是領悟了自己最終生命的結束。

  「所以……別忘了,優妮,妳去死吧!」

  耳邊傳來的話像一道魔障,束縛了小女孩的靈魂,她無法掙脫,無法逃離,無法開口拒絕命令。

  腦袋空盪盪、昏沉沉,那一句句的宣告植入她的心底,成為她的血肉,轉為她的骨髓,這一生一世,再也脫離不出她的靈魂。

  因為那是可怕的惡魔,人盡皆知的嗜魂者——撒旦的祝福。
許卿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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