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雨桐《大人私心不可議》


出版日期: 2018-08-22

身爲神醫親傳弟子,宋暖暖只能勉強算是半路出師,
因爲她不但沒有過去記憶,還冰寒入體,無葯可治,
然而隱居山中的她最近不知走了什麼黴運,不是半夜被人家勒脖子逼著救命,
就是大白天被人打昏丟上車綁架,
最後被迫進京做了皇上欽點女禦醫,但她其實只想回家去,那些王爺公主個個不是省油的燈,
公主嫉妒她與大將軍眉來眼去,心情不爽就對她下毒,
晉王則是威脅她到大將軍府做內應偷東西,
完全不管身嬌體弱的她根本禁不起奔波勞苦,然而最最過分的是鎮北大將軍本人!
她一住進他府裏便挨餓受凍,立馬病倒,差點一命嗚呼,
要知道她可是他的救命恩人耶,他怎能這麼對她……


序言   天底下最富有的人

在多年前日劇非常當紅時,年幼的小編每天准時守在電視機前看了不少經典日劇,直到二十幾年過去了,某些臺詞還是一直深刻的記憶在小編的腦海中,

例如《愛情白皮書》裏成美對挂居說,她是爲了與他認識而來到這個世界的,當時還涉世未深的小編非常震撼,覺得這句愛意滿滿的話也太甜太動人了吧,馬上榮登小編心中十大甜蜜金句的榜首,

如果將來有個男人這麼對我說,我一定拜倒在他的西裝褲下……當然,小編長大有了一點人生經驗之後,就知道挑男人不能被一張花花嘴迷惑,還是要看實際行動最重要。

在宋語桐老師的《大人私心不可議》裏,小編看到了一個做的比說的更多,以實際行動演示了何爲真愛的真正男子漢,

男主角鎮北大將軍墨東在遇到宋暖暖前,他的職責是鎮守北疆,保家衛國,然而在遇到宋暖暖後,他的生命中最重要人與事便是她了,他依然忠君愛國,

但唯一舍不下的只有她,他爲她破了許多例,替她擋刀流血,衣不解帶親自照顧病弱的她,明知這個被晉王安排塞進他府裏的欽點女禦醫別有用心,

他卻不在乎的任她在大將軍府裏來去自如,尋找她想偷的軍事機密,更爲她設想好之後要怎麼脫身解套,豈料世事無絕對,再周詳的計劃也總會有意外發生,最後他只等來了冰冷的屍首,與她天人永隔……

嗯,看到這裏大家一定以爲這是個悲劇吧,不不不,峯回路轉說的就是這本書啊!可小編不能再劇透了,這樣會影響大家閱讀的樂趣,但請容許我最後透露一咪咪今年最讓小編心跳加快的甜蜜金句——

男主角說:「本將軍擁有你,就是天底下最富有的人。」

因爲愛讓人變得富有,看完這個故事,小編也覺得心中盈滿愛的自己變得很富有,你也快來一起加入富人的行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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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救命恩人不好當

今兒個十五,已入春,月亮圓潤皎潔,林中小屋安靜得只聽得見夜裏風吹在林間的窸窣聲響,窗戶緊閉,還是難免透風,屋裏透著微光,燭火被擺在邊上,大大的實木桌上堆著幾本草葯醫書,擱著幾枝毛筆,墨黑的硯臺下壓著微皺的紙。

屋裏除了那張堆滿醫書和紙張的超大幾案,還有堆了一整牆的書,一個布滿人體穴位的銅人,兩張鋪著草蓆的大床,和一個正燒著木炭的小火爐,兩個大而方正的黃花梨木醫箱就擱在門邊上,看得出歲月的痕迹,卻掩不去當初造此物者的華麗工法。

此刻,爐裏的火燒得正旺,炭火劈啪作響,偶爾可見那從火爐彈跳而起的星火,讓靜寂的夜裏稍稍熱鬧了些。

宋暖暖就蹲在火爐邊上,細白的小手反覆搓著,烏黑的長發只隨意綁了一條白色發帶,一身白色素衣上裹著一張白毛皮,明明入春後的天氣已不是太冷,但對她這個已經冰寒入體,長年都怕冷的人而言,今夜的天氣還是一個字——冷!

幸好,真正難熬的冬天過去了,但大多數時候她還是會像現在這樣蹲在火爐邊取暖,想像著過去幾年有師傅陪在她身邊的日子,通常這個時候,師傅會念醫書給她聽,念一次就要讓她跟著念,有念到施針要法的章節,師傅會親自在銅人穴位上施針再讓她親身操作一回又一回。

據師傅說,在山谷裏將她撿回時約莫十二三歲的年紀,因爲在天冷的山林裏及冰冷的溪谷中躺了太久,撿回時已奄奄一息,要不是遇上她這個等同華陀再世的師傅,她恐怕在四年前就要命喪黃泉。

但她命是撿回來了,卻失去記憶,腦子摔壞了,什麼也想不起來,就連她的年紀也是大約猜的,直到三年多前癸水初來,可以估算她今年約莫十六七歲的年紀。

「你既不知姓名,對過去又全然無記憶,此生都要怕冷……就叫你暖暖吧,跟爲師姓,就叫宋暖暖。可好?」師傅隨意一句便把她的姓名給定下。

她是真喜歡。

暖暖,暖暖,宋暖暖,聽起來就不這麼冷了,是吧?

「好。」她擡頭給師傅一個甜甜的笑。

記得那夜,她就是像現在一樣蹲在火爐邊搓著小手,心裏快樂得不得了,耳邊還聽得見師傅那雙溫柔的手翻著書頁的聲音。

宋暖暖微閉上眼,正想重溫那份久違的幸福感,小屋前方的院子卻傳來一陣不尋常的風聲與男人略微粗重的喘息聲。

她陡地張眼,下意識地想找個地方藏身,一道疾風迎面掃過,只見小屋的門被打開又瞬間給關上,一個高大的蒙面黑衣人已出手一把勒住她纖細的頸項——

「不准亂叫!否則我殺了你!」黑衣男子的嗓音低沈沙啞,迸發一抹刺骨的冷意。

宋暖暖拼命點著頭,就怕他沒看清楚真的一把將她給勒死,她的命可是師傅好不容易救回來的,她可不想莫名其妙死在一個陌生人手裏。

黑衣男子見她如此配合,微微松了手,眉頭卻凝了起來,身形隱隱一顫——

「屋裏有金創葯嗎?」他低問。

「有!你受傷了?」宋暖暖見這男子雖一身冷寒之氣,眼中卻沒有殺意,又見他臉上薄汗已浸濕了額間的黑布,似是壓抑著劇烈的疼痛,忙不疊對他道:「快放開我,我可以幫你處理傷口。」

「不必,把葯給我就行。」

這是在拒絕她的好意?還是懷疑她的目的?

宋暖暖看著他,也不怪他的防心太重,「你不放開我,我怎麼幫你拿葯?」

黑衣男子凝眉瞅著她,終是松開手,「老實點,不然我——」

「不然你會把我殺了,對吧?」宋暖暖沒好氣的幫他把話說完,瞄了一眼他胸前被血染濕的衣衫,「我不懂武,又長得瘦巴巴地,就算你受了傷,用兩根手指頭也可以把我捏死,你覺得我會這麼蠢對你不老實嗎?」

她邊說邊起身,剛剛蹲在地上太久,腳有點麻,起身時還踉跄了一下,男子及時出手扶了她一把。

噢,糗死了!

宋暖暖頭一低,慢慢走到門邊蹲下打開醫箱,「箱子裏都是大夫用的器具和葯品,沒有暗器,就算有我也不會用,畢竟我師傅是大夫,不是武林人士,我又是半路出師,師傅又已離我而去……哎,你是劍傷吧?除了金創葯還要不要別的葯?」

「不必。」黑衣男子那雙黑眸從頭到尾都沒離開過她,見她穿著白衣的嬌小身子蹲在箱子前亂翻一通,好像對葯放在哪也不是很確定似的,不禁挑了挑眉,「你到底知不知道金創葯長什麼樣?」

果真如她所言是個半路出師的家夥,滿屋子醫書葯具,于她而言都是擺飾吧?

「自然是知道的。」宋暖暖頭都懶得回,「我在找麻沸散,看你痛成那樣傷口應該不小,撒點在傷口上你就不會疼了,要跑也可以跑遠些……」

男子的眉擰得更緊,他緊咬住牙根沒有接話,只是輕哼了一聲。

「找著了!」她笑著回身,拿著葯朝他走去,「傷在哪?要不我幫你?」

他很想說不必,胸口卻異常的疼痛,像是蝕進骨子裏,讓他幾乎痛得要昏厥過去。

不太對勁……

又不是沒受過傷,他還是可以分辨得出那種痛是不一樣的……

「你是不是中毒了?」宋暖暖看見他已經發紅的雙目,二話不說的便伸手要扯掉他臉上的蒙面巾——

「你幹什麼?」他一把扣住她纖細的手,惡狠狠地瞪著她。

「我只是想看看你是不是中毒了……」醫者要望聞問切他懂不懂啊?噢,她的手快被他給捏斷了,疼得她都要哭出來。「你弄痛我了……不給我看你的臉,那你把衣服脫了,讓我看看傷口總行吧?」

黑衣男子終是放開她的手,此時他高大的身形微微一晃,她連忙伸手扶了他一把。

「你去床上躺好,讓我看看,快點!」這會兒,她的神情異常的認真。

他沒再堅持,因爲他也發現自己應該是中毒了,那些個王八羔子!竟然在刀劍上淬毒?難怪他只受了一劍便血流不止。

身子一躺上床,他有瞬間的如釋重負,已經拖著這身子跑了太長的時間,再怎麼硬撐也是有限度的,這一放松就要昏睡過去。

「別睡!」宋暖暖拿剪子剪開他胸前的衣衫,見他全身的血管已然發紫,撒了一堆金創葯血依然狂流不止,她將小臉湊上前去一聞,表情難得嚴肅了起來,低喃道:「果真是花溪草……」

「那是什麼?」他硬撐著眼皮,忍痛問道。

「花溪草,淡紫色,味道優雅,有人會把這種草挂在家裏,令其香味擴散,有人還會把它放到甜點裏增加口感,這草又名化血草,當人體內外沒有傷口時對人體沒有任何危害,可一旦遇到傷口就會中毒,讓人流血不止而亡。」宋暖暖邊說邊奔到門邊把醫箱提過來,開了好幾個抽屜才找出一粒大葯丹。

「我……會死嗎?」

「不會。有我在呢。」宋暖暖把葯丹塞進他嘴裏,「快吞下!」

此刻,他的視覺已然蒙胧,呼吸急促,人都要昏過去,她塞什麼給他,他都只能照單全收了……

這一夜,宋暖暖睡睡醒醒,屋外有一點風吹草動都會搞得她緊張兮兮,就怕那些追殺他的人會找到這來,不過大半夜都過去了,連一只小貓都沒找上門,看來這男人當時跑得夠遠夠快,不然就是善後工作做得特別好。

好不容易把他的傷口止了血又處理包紮完後,她還跑去幫他熬湯,綠豆、甘草、大豆、金銀花,凡能解毒排毒的現有草葯全都給它煮進去,吃下師傅特製的萬用解毒丹後雖能性命無憂,但要把毒給排盡也是要喝一段時間的解毒湯才能保萬無一失。

湯熬好再放涼些,她又打了幾回盹,天都快亮了,這長得極爲好看的男人還沒醒來。

是的,她趁他昏迷時把他的蒙面巾給摘了,發現這男人劍眉挺鼻,唇薄而美,若再把她見過的那雙黑眸給搭上,真可以用豐神俊美來形容了。

「醒醒,喝葯湯了。」她拍拍他的臉,見他睡得深沈,下手更重些,在他那張俊臉上又拍了幾下,「喂,吃葯了,醒醒!」

男人還是不動如山。

她擔憂的皺眉,伸手去把他的脈,脈息甚是平穩,呼吸也很穩定,只剩余毒未清,這湯葯是非灌下不可……

宋暖暖把葯端在手上,拿匙子一小匙一小匙的喂進他嘴裏,卻是流出來的多,喝進去的少,再這麼下去,定是要白白浪費她昨夜辛苦熬的湯了。

她瞪著他那張俊美卻蒼白失了血色的臉龐,又低頭瞪著手上熬了半個晚上的解毒湯葯,終是把心一橫,喝了一大口葯進自己嘴裏,將碗往床邊的幾上一擱,俯低身子將臉湊近他,打算以嘴喂葯,沒想到她的唇都還沒碰到他,便對上男人那雙黑如星子的厲眸——

「你想幹什麼?」低而沈的嗓音,依然帶著冰冷刺骨的寒意。

他掃過那張近得不能再近的俏顔,她的臉鼓鼓地,像塞了一顆蛋,還蓦地染上一抹紅,薄薄地在她白皙水嫩的臉頰上漾開,那表情模樣……甚是逗趣可愛。

宋暖暖被他突然睜眼看來,嘴裏的葯差點就當他的面噴出去,她努力憋著,才會憋紅了臉,轉身,她沖到門邊打開門,奔到外頭把葯給吐了,又用袖子往嘴邊抹了抹,大大地喘了幾口氣,這才從外頭走進來,卻離他遠遠地。

「你快把那幾上的湯葯給喝了,不然毒解不幹淨以後會留下後患。」她雖對他說話,眼睛卻沒瞧他。

男人看了她依然紅紅的小臉一眼,沒說什麼,乖順的起身把葯端過來一口喝下。

她終是偷偷擡眼朝他瞄了去,輕咳了兩聲道:「你回去記得每天早晚喝一碗,用綠豆、甘草、大豆、金銀花熬的湯,不然請大夫再開解毒的方子也成,總之這湯要喝上七七四十九天,記住了?」

聞言,男人微蹙起眉。

「喂,大夫說的話有沒有在聽啊?」宋暖暖刻意端起了大夫的架子,雖然知道這樣真的有點可笑,但,不這樣,怕他一直追問剛剛她湊近他想幹麼,她還真沒臉說出口。

雖然她是大夫,而且是那種跟師傅比起來只能算是蹩腳的大夫,但她畢竟是長大了,是個十六七歲的大姑娘,也是會害臊的,要不是爲了救他,她剛剛也不會出此下策……

男人沒說話,翻身下床,見自己一身黑色行裝已然被她毀得差不多了,眉頭又是一蹙,尚未開口,那丫頭隨即把一件幹淨的外衣給遞上——

「這是我師傅留下來的男子長衫,你穿在外頭吧,師傅沒你高,可能不太合身,但師傅穿起來寬寬大大的,你應該穿得下,勉強可以避人耳目。」宋暖暖頭低低地道。

男人挑了挑眉,淡掃了她一眼。

她知道他一醒來就會走?真是個聰慧的丫頭。

他不客氣接過衣服穿上,才剛穿好,又見一雙小手遞來一頂黑色帷帽。

「這也是你師傅的?」

「是我的,我偶爾出門上街女扮男裝時戴的……比較方便。」

沒再說什麼,他戴上帷帽便往外走,走了幾步突然微側過臉,問:「你叫什麼名字?」

宋暖暖一愕,似乎有點意外他竟會突然問起自己的名字,不過不知道爲什麼,她其實挺開心的,感覺像是一整晚的辛苦有了回報似的。「師傅幫我取了個名字叫宋暖暖。」

「你是孤兒?」名字都該是父母親取的,除非她無父無母。

「不,我只是四年多前失去記憶了,是師傅把我救回來的。」

啧,這丫頭的命運還真坎坷……

他淡淡地收回眼,交代了句,「應該不會有人找上門來,但爲了以防萬一,我走後,把屋裏屋外所有療傷解毒的東西都清一清,記住,別跟任何人提起你救過我見過我,免得惹禍上身。」

宋暖暖看著他,甜甜一笑,「不用擔心,很多山裏的村民也會來這裏找我治病療傷,我是大夫,就算醫術沒多行,家裏沾點血剩點葯渣子的也很正常,何況我連你姓啥名誰都不知曉,怎麼提呢?你就安心離開吧。記得一定要按時喝我跟你說的解毒湯葯,這個才是你該記在心上的事。」

「你不怕我?」竟敢對他笑?還笑得一臉的甜?

明明是連身板都還沒完全長開的纖細小丫頭,但當她直挺挺的站在那兒對他微笑時,他竟覺得她長得像朵花似的,甜美得讓他移不開眼。

真是……

他是病糊塗了吧!

宋暖暖眨了眨眼,「我爲何要怕你?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會殺救命恩人嗎?」

「難說。」他冷了嗓別開眼,無情的唇角一勾,「必要的話,我還是會殺了你的,你最好記住這句話。」

說完,他倏地轉頭大步離去——

人走了,宋暖暖聽他的話收拾起屋裏屋外,將工具放回醫箱歸位,又走到屋外把解毒湯渣用沙子埋了起來,日光照射下,她這才注意到屋外院內竟出現零星的血迹,定是昨夜那人進屋前不小心滴落的,若真如此,可以想見屋外也有,昨兒夜黑尋人不易,如今天已亮,有心人真要尋他,沿著血迹遲早會找到這來。

沒多想,宋暖暖拿把刀走到後院,袖子卷起,從家養的雞鵝裏彎身抱了一只肥嫩的鵝出來,對著它碎碎念了半晌,才在鵝的肚腹間輕輕劃上一刀,那傷不會致命但會痛,還會流很多血,肥鵝呱呱亂叫,振翅要飛,她手一松,肥鵝像是逃難似的從後院沖到了前院。

鵝四處亂竄,血四處亂滴,飛啊跑地就跑出前院虛掩的木門,宋暖暖這才起身撩裙追了出去,一路從林中追到山澗小溪邊。

聽見肥鵝呱呱大叫,還有宋暖暖追著鵝邊跑邊叫的輕脆嗓音,住在溪邊的幾戶人家聽見聲響紛紛開門出來一探。

「暖暖,你家的鵝又跑出來了?」問話的正是笑呵呵起得甚早的鄰人張婆婆。

宋暖暖跑得氣喘籲籲的停在張婆婆門前,「張婆婆早啊,我家鵝不知跑去哪裏受了傷回來,血流得到處都是,我正要抓它回來替它治治呢,可它卻亂跑。」

張婆婆笑眯了眼,「因爲它不知道你是大夫啊,才會亂跑,你跟它好好說說。」

另戶人家的大嬸啧了一聲,提高了嗓門,「幹脆殺了今兒配飯吃吧,跟一只鵝要好好說什麼?」

「那可不行,我得把它養得更有肉些。」

「養太老肉就不好吃啦,傻丫頭。」大嬸看了她全身髒兮兮的衣服一眼,「瞧瞧你弄得全身都是血,抓到鵝就趕緊換件衣衫來溪邊洗洗。」

「好咧,大嬸。」宋暖暖一笑,轉身又追肥鵝去了。

她追的其實不是很認真,但把那只肥鵝追了繞林子一大圈後,她還是氣喘籲籲的,等在一旁休息夠了這才上前撲抱住它,將它帶回林中小屋,小屋卻已讓人給團團圍住,那陣仗還真有點嚇人。

果真找上門了嗎?還明目張膽的守在這裏?不會吧?

宋暖暖的眼皮跳了跳,把懷中的鵝抱得更緊些,鵝又開始鬼叫。

「你們是誰?來我家做什麼?」她怯生生地問。

守門的頭看了她一眼,問道:「這是你家?你就是宋神醫的徒弟?」

「嗯……」

「跟我來。」守門的將她帶進屋。

明明她才是主人好嗎?搞得她好像是客人,不,是犯人。

「爺,她就是宋神醫的徒弟。」

這個被人叫爺的,一身紫錦華服,手持玉扇,面如冠玉,貴氣萬分,見來人抱著一只肥鵝又一身是血,不禁有點嫌惡的皺眉,「你叫什麼名字?」

宋暖暖看了他一眼,「你又是誰?爲什麼闖入我家?」

「放肆!在你眼前的這位可是當朝二皇子晉王殿下!還不跪下!」

宋暖暖一聽,驚嚇得抱著鵝咚一聲跪在地上,喉頭發幹,「民女不知殿下會光臨寒舍,請殿下恕罪。」

噢,那男人惹的竟然是當朝天子最寵愛的晉王殿下嗎?不會吧?而且人家是光明正大的大陣仗上門找人,昨兒那家夥卻是蒙著臉穿一身黑,難不成,她昨晚其實救的是一個被朝廷通緝追補的大壞蛋?

「你沒事嚇一個小姑娘家做什麼?」樂正軒瞪了身旁的侍衛一眼,忙起身一把扶起她,「姑娘快請起,是我的屬下魯莽,姑娘別介意。」

宋暖暖當真沒想到當今二皇子如此的親民和善,頭更低了,「不,是民女有眼不識泰山。殿下玉樹臨風一身貴氣,想也知道絕非凡夫俗子。」

「小姑娘倒是會說話。」樂正軒意外的看著她,哈哈大笑了起來,看了她懷中緊抱著的肥鵝一眼,黑眸一閃,「這就是那只受傷的鵝?」

剛剛沿溪上山,在溪邊問起宋神醫的住處,就聽人家說宋神醫的徒弟的鵝受了傷,她正追著鵝到處跑,找到林中小屋時也發現到處都是血,根本有如殺人現場一般,要不是已事先聽聞,怕是要把這裏當成命案現場讓人查辦了。

「是……殿下怎麼知道?」她誠惶誠恐。

「你一大早追著一只受傷的鵝滿林子跑的事,我想在這方圓幾裏的人都知道吧。」

說起來這林子裏前前後後也才住幾戶人家,他有必要說得這麼誇張嗎?

宋暖暖輕咳了兩聲,唉,是說,她這動靜會不會弄得有點太大些?顯得有些慾蓋彌彰了?

「是……它就愛亂跑,不知在哪弄了一身傷,又不讓民女包紮,民女追它跑了許久……」說到這她突然一頓,小心翼翼地道:「唉,請殿下恕罪,民女不該把這等小事也拿來說給殿下聽,不知殿下來到這偏遠的深山是爲了……」

「自然是找你師傅,只可惜我一路上山聽人家說宋大神醫前不久剛病逝?」樂正軒的語調難免失望。

宋逸,乃先皇時期便名滿江湖的神醫,當時據說才弱冠之齡的他,不管任何疑難雜症只要經他之手都可以有解救之方,先皇中年時纏綿病榻數年,宮中禦醫皆束手無策,現任皇上本來都要准備登基了,幸有緣人引宋逸來見,三日便讓先皇可以下床走動,五日後便能上朝議政,當時朝中之人皆言神蹟,宋大神醫的美名更是不胫而走。

可惜,偌大的皇宮內苑,再多的金山銀山都留不住宋逸,治好先皇的病後他便離開皇宮隱姓埋名行走江湖,對名利富貴毫無戀棧,過了幾十年後的現在,經過多年的追查,方才打聽到他隱居在蒲京與洛州之間的這座無名小山。

沒想到,他還是白跑一趟……

聞言,宋暖暖頭低了下去,應道:「是。」

樂正軒輕搖玉扇,微微一笑,「雖然遺憾,那如今只好請姑娘隨我進宮一趟了。」

嗄?宋暖暖愕然的擡起頭來,「我?進宮?」

不會吧?她一愕,也忘了自稱什麼民女了。

「姑娘既是宋大神醫在世上唯一收的徒弟,醫術自然也是好的,這次本王奉皇命上山來尋神醫爲公主治病,定不能有負皇命……」

「我不要進宮!」宋暖暖想也不想地便打斷他。想起師傅曾經千交代萬交代要遠離京城那種是非之地。

樂正軒俊顔一沈,「你說什麼?」

宋暖暖雙腿一屈忙又再次跪在地上,「民女醫術不精,師傅雖收民女爲徒,但也只是看民女可憐,民女治些貓狗雞鵝和村民一些小病小傷還可以,公主乃千金萬金之軀,民女不敢僭越,請殿下恕罪……」

墨東離開林中小屋約莫兩個時辰之後,兩名黑衣人一左一右的從林間飛躍而下,身形敏捷且無聲無息,片刻也未曾遲疑的半跪在他面前。

「小的救援來遲,請主子責罰!」

趙信、李承這兩人身形相仿,武功相仿,沒有血緣關系,卻比任何人看起來更像兄弟,打小便被墨東帶在身邊,可以算是他的貼身侍衛,卻無官無職。

墨東帷帽下的眸淡掃了他們一眼,雙手背在身後,「我打扮成這樣還遮了臉,你們都能認得出來?」

「主子就算化成灰,小的也認得出來。」趙信極認真的道。

化成灰?這也太不吉利了!趙信究竟會不會說話啊?

李承趕緊補了一句,「趙信的意思是,不管主子再怎麼變裝甚或易容,我們也鐵定可以認得出來。」

啧,還不都是一樣的意思?

墨東的唇微微一掀,「起來吧。」

「是,主子。」兩人同時站起。

「交代你們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東西拿到了。」

「嗯,很好。」墨東仰頭,見太陽已躍上頭頂,黑眸不由一眯,「你們來的路上可有發現其他人的蹤迹?」

「我們是一路尋著主子留下的暗號找來的,並沒有發現其他人。」

「是嗎?那就好。」他留暗號,是在他今兒一早離開木屋幾裏之後才做的事,目的只是讓他的人可以尋到他。若連他的人都沒法不靠暗號找到他,那就表示其他人更不可能尋到任何蛛絲馬迹才是。

趙信此刻看不清主子的表情,就只能聽主子的語氣及問話來推測,「主子是擔心有人追上來?還是……」

「沒什麼。走吧。」他真是多慮了。

昨夜一路他都很小心的避免留下痕迹,很多時候還用輕功飛行,那幫人要找到他並不容易,先不提那些人的輕功根本沒那個本事追上他,就算追得上,在他刻意製造多種路線痕迹的指引下,那些人也不可能確定他會逃往何方,更不可能知道他會躲在何處。

「主子,您受傷了吧?」要不然不會一夜未歸,讓他們等得心焦萬分,天沒亮就出來尋人,「傷勢可重?」

「中毒所以血流不止,已經不礙事了。剛好林中小屋裏住著一位姑娘救了我。」想起那個纖細單薄卻一點都不懼他的小丫頭,墨東的唇角不自覺地微微一勾。

「姑娘懂醫嗎?」

「嗯,懂點皮毛吧。」他總覺得她笨手笨腳的。

趙信卻是萬分感激,「不管如何,她終是救了主子一命!真是萬幸。」

「嗯……是幸。」

「改日小的備一份厚禮——」

墨東卻輕擺了一下衣袖,「不用。什麼都不給她,才是保住她性命的最好方式。」

趙信一愣,恍然,抱拳躬身,「主子說的是。小的銘記于心。」

若突然受了他家主子的大禮,定要引人注目,替她惹來不必要的禍端。

李承其實有聽沒有懂,但也乖乖地沒說話,跟著主子往前走,見主子走沒幾步便身形一晃,立馬上前扶住了他——

「主子,你是怎麼受傷的?」

「回去再慢慢跟你們說,先回府吧,免得被有心人發現什麼,更要讓人不省心了。」

「放心,主子,出城的那條暗道沒人知道,不會有人發現主子不在府中而跑出城了……」李承壓低著嗓道。

墨東沒好氣的睨了他一眼,「我怎麼覺得這條暗道經你這麼一說,就快要被公諸于世了呢?」

嗄?主子現在是在嫌他話太多嗎?

「掌嘴嗎?主子?」

「不必。」

「那……」

「就罰你今天晚上不准吃飯吧。」

趙信聞言忍住笑。

李承忍不住在心裏哀號,不准他吃飯比掌他的嘴更讓他痛苦百倍千倍啊,主子也太狠了。

「不服氣?」

「服!」主子說一就是一,他能不服嗎?

鋪著軟綿錦墊的華麗馬車晃啊晃地,宋暖暖醒醒睡睡幾回,也掀開簾子幾回,周遭景色總是荒煙蔓草,可這一回,她聞到了香噴噴食物的味道,窗上的簾子一掀,瞧見寶來客棧四個大字在亮晃晃的燈籠上。

原來天黑了,她坐在馬車裏也有幾個時辰了吧?晃得她頭暈目眩。

「爺說在這兒用膳呢,姑娘。」叫小翠的婢女見她睜眼,忙迎上一抹笑,「這裏可是京城近郊最大的客棧,剛好姑娘醒了,奴婢扶姑娘下車吧,爺已經讓掌櫃的先去准備我們的膳食了,說讓姑娘多睡一會。」

小翠口中的爺,便是晉王樂正軒,出門在外,爲求行事方便避人耳目,就讓所有人喚他一聲爺。

小翠俐落的跳下馬車後,便回頭朝宋暖暖伸出手。

「不必,我自己可以。」宋暖暖不太習慣麻煩別人,自己起身下車,卻一個腳麻差點就跌坐在地上,幸而那名婢女眼明手快拉了她一把——

「姑娘小心。」

宋暖暖苦笑。她也很想小心啊,可是體力不濟,她的腳可從沒離地這麼久過,一踩下地虛虛浮浮地,還以爲踩在雲上呢。

「請問,用膳完還要趕路嗎?」再趕下去,她可能直接昏倒比較快,至少還可以昏在客棧裏,而不是晃得她想吐的馬車上。

「回姑娘話,爺說今晚就歇在這裏了,姑娘一定累了吧?其實這裏離京城很近了,但天色暗了,真趕上一個時辰,城門也關了。」

宋暖暖點頭一笑,沒說什麼,跟著她往客棧裏走。

寶來客棧占地極廣,前面一棟兩層樓賣的是吃食水酒,行經過一個園子後的那一棟樓就是讓人住宿打尖的,此時,坐鄰窗邊,園子裏高挂的燈籠迷人得緊,隱隱約約迎風飄送到鼻尖的花香也甚是好聞。

宋暖暖專心看著窗外的月色和園子,可以說是完全無視坐在她面前的那位錦衣玉扇貴公子,小翠忙著在一旁端茶遞水,還送上前一盤蓮花豆腐,光瞧那水嫩滑溜的模樣,就可以想像它那入口即化的綿密滋味。

「宋姑娘,這是我家爺特地讓廚子爲您做的,您嚐嚐。」小翠身負使命要替她家爺討好這位大夫姑娘,幸好這位姑娘除了對她家爺冷著一張臉外,對她倒還客客氣氣,不算難討好的主。

被點名的那位爺,搖了搖扇子,正一派翩然等著人來道謝,卻見對面那位姑娘哪裏懂得客氣,連聲謝也舍不得說一句,直接把碗端到嘴邊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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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首位欽點女禦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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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無處不在的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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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晉王逼迫做內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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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出師未捷先病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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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輕薄還是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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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兩難的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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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香消玉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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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失蹤的小姐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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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命定的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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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誰是幕後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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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只愛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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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賜婚聖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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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遲來的洞房花燭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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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將軍夫人離家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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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天底下最富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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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書完】


          好睇 https://happyfunnyland.com 好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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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歡喜回娘家宋語桐

大家好,我是宋語桐。感謝在言情HK閱讀我的作品。

因爲回新月了,所以就用回以前的筆名宋語桐,大家應該不會因此就不知道這個桐是那個桐吧?哈哈。

消失的這半年眀間,桐收到很多讀者的問候與關注,說不管桐在哪裏,不管桐以什麼樣的方式創作,大家都會一直支持桐、跟隨桐,希望桐千千萬萬不要停筆……

桐聽了很感動、很開心也很傷感,因爲當時的桐是真的打算休息一陣子了,決定在家當米蟲當個過瘾。

回新月,是契機也是緣分。

二十三年前的現在,桐在新月出版了桐人生中的第一本書寶寶,對桐而言,把新月比喻成娘家一點也不爲過,人家說嫁出去的女兒是潑出去的水,但娘家終歸是娘家,就算十幾年沒有回來,當腳再次踏進家時,還是覺得一切是舒適自在的。

無論如何,相信從新月創社開始就一路支持著桐的讀者們一定很開心,桐也很開心,像是生命中的某個缺口得到了圓滿。

在這個出版市場可以說是嚴峻的年代,桐在新月大家長陳大哥和徐姊的身上還看見了滿滿的熱情與理想,那份熱情與堅持,彷佛在一片沙漠中看見一園子盛開綻放的花,讓桐很是感動與欣喜。

因爲這份感動與欣喜,桐接下了這份對桐而言極痛苦的挑戰……進藍海寫古代小說!

進藍海系型執筆寫古代小說,對桐而言就像爬山。

老實說,桐很討厭爬山,一來因爲桐的體力很差,走沒幾步就喘幾下,二來因爲山路崎岖,費時費力,三是爬完山回到家還會腰酸背痛,得休息上十天半個月的。

雖然桐不愛爬山,但桐卻很愛爬到山頂之後那一覽無遺的美景,體會登泰山而小天下的另一種人生高度。

所以,結果大家都看見了桐還是很努力的說服自己爬上了這座山……(寫古代小說,哈哈)

至于可以爬多久,想要爬幾座山,以後會不會徹底愛上爬山呢?這真的是一道太難解的題,因爲連桐自己都沒有把握,畢竟,桐是個懶女人,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對吧?

聊一下這本書《大人私心不可議》。

嗯,這個書名真的是點出了本主男主角墨大將軍對女主的私心與占有慾……

大家也都知道,桐很少在後記寫男女主角如何互動又如何如何的,因爲這些桐希望大家親自打開書去感受,每個人體會到的情感及勾勒出的畫畫都是不同的,這就是閱讀文字和看電視最大的不同之處。

說起來,這本書應該是目前爲止,桐個人創作史上最厚的單本古代小書,也絕對是打出道以來最折騰桐的一本書,不是穿越,不是重生,就是個純古代小說,如果讓桐自己來定義它的調性,嗯,應該是甜寵、揪心、男霸女從容、緊張又浪漫……

好啦,其實大家直接去問編編比較快,不對,應該說大家自己買來看比較快,雖然是古代書寶寶,但桐寶寶的專屬追漫與性感是一點也不會少,相信大家一樣可以看得很快樂又很甜蜜。

熟悉桐的讀者們一定都知道,桐愛現代大于古代,但桐卻從來不否認,古代小說的創作空間其實大于現代小說,可以更加的天馬行空,所以,大家可以期待在藍海這個新天地裏看見不一樣的桐寶寶,因爲桐自已也很期待,興許在未來的創作中會撞擊出不一樣的火花。

當然,一直伸長脖子等著再看見桐現代書寶寶的讀者們,桐也一定不會放棄大家的,雖然可能要再等一陣子,但相信大家總有一天等到它,請努力期待並慢慢等待,不時上新月官網騒擾下編編也行(聽說新月編編都有求必應?),來桐的臉書粉絲團聊聊當年以解相思也行,反正桐的現代書寶寶數以百計,應該可以讓大家暫時先望梅止渴一下。

2018瘋世足,桐在七月初就早早的押了法國隊贏得冠軍,這次真是從頭專心瘋到尾,買了少少的運彩試試自己的眼光,也是很棒的人生經曆。

最後,還是要紀錄一下,這本書《大人私心不可議》是以桐爲名的第二百三十三本小說,也是桐出道滿二十三年的紀念作品,很開心可以在八月漫博會順利跟大家見面,也殺望大家可以用力支持與喜歡喔。

當然啦,一樣,不管新讀者老讀者,歡迎看完這本新書寶寶後,前往桐的臉書絲團跟桐分享,幫桐加油打氣、搖旗呐喊或跟桐純聊天都行啰。

咱們下本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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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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