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薇 《愛人別想逃 》

【內容簡介】

任凱向來懶得跟女人虛情假意,身邊的位置長期從缺,不只旁人這麼想,連他都覺得自己是個跟女人絕緣的男人,除了跟白宇靜那女人,她是他生命中的特例、特別的存在,同居的兩年,他過著不用結婚生子卻享有幸福踏實的生活。就在他以為會這麼永遠幸福快樂下去時,她開口要求分手。此後,他錢愈賺愈多,戀愛懶得談,寧願在健身房發洩精力。直到他再遇見她,他跟過去一樣在意她、更嫉妒她有個孩子,他開始像個衝動的男人,為她而衝動,甚而跟蹤調查她⋯⋯這才發現孩子是他的,她居然還聲稱兒子是她的,與他無關。他還愛著她怎能無關!總之他要兒子、更要她,她逃不了的!

第一章


    靜謐的子夜,任凱駕車回到住處,按下三十二樓的鍵,偉岸的身形獨自佇立在電梯裏,剛毅如刀鑿的五官終于有了一絲松懈,一點疲態。

  他目前任職于國內排名前十大企業「豐陽集團」的總經理,下班前接獲上司兼好友簡書禾出車禍的消息,馬上前往醫院進行危機處理,要求警察和院方必須徹底封鎖「豐陽集團」董事長發生意外的消息,避免引起媒體注意,明早一開盤就影響集團股價波動。

  等到簡書禾動完手術,他的妻子蘇雅安也趕到醫院,任凱才功成身退的返家休息,把病房留給那對苦情夫妻。

  好友的傷死不了,那個本來打算跟好友離婚的老婆又在病床邊哭得那麼傷心,一副萬一老公有個三長兩短,她也活不下去的悲傷模樣,看來兩人的複合是指日可待,不需要旁人再替他們操什麼心。

  不過,任凱此時的心情卻跌蕩得很低,他踏進氣派寬敞的客廳,隨意丟下公事包和西裝外套,扯松勒住脖子的領帶,拽下襪子,走到冰箱前拿出兩罐啤酒和一塊早餐沒吃完的面包,連加熱也懶,拆了包裝直接往嘴裏塞。

  一個人生活,最大的好處和缺點都是同一項,那就是沒人管,自由到要死要活隨你便,吃什麼都行,亂扔東西也沒人嘮叨,有時想想這還真是孤獨的自由。不過任凱已經很習慣了,因爲自從離開住了近十年的育幼院以後,他便一直過著這種獨立自主的生活,回到屋裏就剩一個人……

  他疲憊地癱在沙發上,把領帶扔到桌上,單手打開一罐冰啤酒,往嘴裏灌了一大口,想起前些日子他在開導因爲婚姻觸礁,喝到爛醉如泥的簡書禾時,好友反問他的一句話——

  「你沒女人,怎麼一副很懂的樣子?」

  任凱再咬了口幹硬的面包,仰頭乾盡整罐啤酒,想到方才見到好友妻子守在病床邊緊握丈夫的手,痛哭流涕的模樣……

  「宇靜……」他低喃一個遙遠的名字,不經意拂拭一段蒙塵多年的回憶。

  今年三十二歲的他,在衆人眼裏是個事業有成,但感情貧乏至極的男人,周圍的人都知道他愛錢勝于愛人,所以工作才是他唯一的情人,女人則是他偶爾放松的生活調劑,他從不費心談情,隻在需要、想要的情況下和看對眼的女人短暫溫存,享受彼此沒有負擔的男歡女愛。

  由于他並不是三天兩頭發情,經常隨便跟女人上床,有時甚至甯願增加上健身房的時間來消耗掉那些精力,也懶得跟女人虛情假意,因此還不至于背負花花公子這種「美名」,「濫情」對他這個無情的男人也太過擡舉,倒是因爲偶有的露水姻緣都倉促得不留痕跡,反而容易使人認爲他是個快跟女人絕緣的男人,身邊的位置長期從缺,閑置的空間都用來堆鈔票了。

  不過他這個無心的男人,其實過去也曾跟一個女人同居過長達兩年多的時間,那段和諧甜蜜的日子,稱得上是他人生中最穩定的一段男女關系。

  那個叫白宇靜的女人,雖然早就離開了他,卻不小心成爲他生命中的一個特例,留下一個至今無人能破的紀錄。

  任凱再開第二罐啤酒,配著面包再灌一口——

  白宇靜……

  他在心裏反覆咀嚼這個名字,不知道那個女人現在過得怎麼樣?是否已經如願嫁作人婦,將他這個男人忘得一幹二淨。

  不過他知道,如果自己當年也像好友那樣受了傷躺在床上昏迷不醒,那個女人一定也會在他床邊哭得肝腸寸斷,因爲光是見到他發燒,她也會徹夜未眠地守在身邊照顧他。

  他倒向一旁的抱枕,閉上眼,腦海裏蒙朧浮現某個熟悉的場景,某種熟悉的感覺,疲累的嘴角揚起一抹很淺的笑……彷佛……

  回到那段溫馨的時光。

  ※※※

  五年前——

  同樣是夜幕低垂,任凱在夜深人靜的時分返家。

  「你回來了。」

  甫踏進家門,一道清麗的身影便來到玄關,彎腰遞上一雙舒適的室內鞋,附帶一個溫柔似水的笑容,接過他順手放下的公事包。

  白宇靜人如其名,性情婉約,嫻雅可人,面如芙蓉,瓜子臉上雙瞳剪水,蛾眉皓齒,襯著一身晶瑩白皙的膚色,總是散發一股令人望而生憐的柔美氣質,但事實上她可不若外表般嬌弱無用。

  因爲父母離異得早,父親再婚,繼母懷孕後看她更不順眼,她從三歲起便被送到年邁的阿嬤那兒和老人家相依爲命,還不懂事的年紀已經先學會照顧人和照顧自己,被迫早熟。

  阿嬤在她高二那年過世,父親賣掉老房子,隻給她幾萬塊錢租了間簡陋雅房,此後便不聞不問,幾乎斷了往來。她因此開始自食其力,養成柔中帶剛的韌性,一路半工半讀到大學畢業,在一家公司擔任櫃台秘書,因而認識當時還是業務的任凱。

  多數人看來,任凱是個外型出色,能言善道,挺懂得如何逗人開心的人。換句話說,他也是個容易受女人青睞,常被歸類爲花心一族的「壞男人」。

  然而經過幾次交談,白宇靜發現這男人雖然口才好,爲人風趣,但卻不至于油腔滑調,讓人感覺他是刻意說些好聽話來討好別人,贏得好人緣和好業績。或許是因爲他身爲業務的關系,才會給人那種既定印象。

  在她看來,她倒覺得這男人其實還挺坦白的,有次聊起他應該不差的女人緣,他也很誠實地告訴她過去的確交過幾個女朋友,不過從沒做過「劈腿拉筋」那種事,並且直言他對婚姻、生小孩那些事都沒興趣,隻想憑感覺談場沒有負擔的戀愛,彼此合則聚、不合則散,不要互相欺瞞,搞得大家都很累,這是他一貫的感情觀。

  他毫不隱瞞自己在育幼院裏長大的事實,同時也老實的對她表示好感,希望她接受他的追求。

  當時她真有點受寵若驚,因爲知道自己長得並不特別漂亮,論起家世,她也是出自單親家庭,沒有家人可以依靠,凡事都要靠自己。

  但或許正因爲兩人有著這樣相似的家庭背景,盡管給人的印象是一個外放、一個內斂,但實際上他們的個性卻同樣早熟、獨立,在許多觀念上都很接近,也很聊得來,所以才一見投緣,彼此都受到對方吸引。

  他對她展開熱烈的追求,她也沒有刻意拒抗他的接近,兩人在互有好感之下迅速擦出愛火,陷入熱戀,甚至在交往一個月後就決定同居,至今已經過了兩年的時間,他也早由業務升上行銷經理的職位。

  任凱沿途脫下西裝外套,解下領帶,腳下襪子也順腳一踢——

  「我不是說過襪子不要亂丟,要攤平放在小籃子裏嗎?」白宇靜跟在他身後收拾東落西掛的衣物,拾起卷成一團的棉襪,不悅地闆起臉。

  同居兩年,就這件事他永遠需要她提醒,每隔一段時間他就會故態複萌,亂丟髒襪子,害她經常得在洗襪子前進行地毯式搜索,才能湊足他每雙襪子的數量和花色。

  「對不起。」他慵懶一笑,粗獷線條多了幾分柔和,狹長的雙眸帶著誠懇的歉意,屁股卻很耍賴的黏在沙發上不動。

  她扁著嘴,強烈懷疑這男人根本是故意用他過分英俊的色相來分散她的注意力,每回惹她不高興,他就會用那麼性感又無辜的表情來道歉。不過看見他臉上倦意,她總是不忍苛責,強硬要求他盡到「同居義務」。

  白宇靜很清楚男友的工作有多辛苦,一個無親無故的孤兒要在短短幾年內從一家大型企業的小業務晉升到經理的位置,其中不靠任何關系,隻憑自己實力,想也知道他付出了多少心血和努力。

  兩人交往愈久,她愈了解他是個多麼認真工作,其實根本經常忙到沒時間陪另一半,更別說會花心思去搞劈腿的人。

  任凱自己也承認過前幾任女友多是因爲他總忙于工作,私底下又不如她們原先想的浪漫,所以交往一陣子後就主動求去,而他也二話不說的同意分手。

  不過這問題從沒對白宇靜造成困擾,一來是她的個性本來就比較獨立,不需要人時時陪伴呵護;二來是因爲她也吃過沒錢的苦頭,所以能深刻體悟愛情填不飽肚子的道理。這世上沒有任何一種感情能拿來當飯吃,因此不論感情狀態如何,賺錢過生活都是必要的,這樣的實際也是他們的共通點之一。

  男朋友雖然沒什麼時間和她約會,但透過電話,以及兩人相處時的默契互動,她還是能感受到他對她的感情,他的心在她身上,那就足夠了。

  相戀以來她一直覺得自己被這個男人寵愛,也寵著這個男人,于是又一次——她自動自發把手上的「兩卷」襪子攤平,拿到洗衣籃,再幫他把衣物全數掛好,走回客廳。

  「今天燉了香菇雞湯,幫你盛一碗?」

  他搖頭。

  「那吃點水果?」

  他再搖頭,疲倦地揚起唇,拍拍一旁的座位。

  她走過去,坐在沙發上。

  他躺下,舒服地閉上眼。她的大腿,是他最喜歡躺的位置,尤其在整天忙碌的工作後,可以依偎著這副軟玉嬌香,感覺她溫柔的氣息和體溫繚繞在身旁,簡直比按摩椅還舒適百倍,令他徹底放松,方才陣陣抽疼的太陽穴似乎也漸漸緩和下來。

  其實,任凱也不太明白自己怎麼會對這個女人如此著迷,一開始遇見靈氣秀淨的她,他很自然的被她身上那股質樸無華的氣質所吸引,每次經過櫃台都想多看她幾眼,和她說幾句話,最後更幹脆直接約她上——別想歪,他不是禽獸,而且她看起來也不是隨便的女人,所以他是很循規蹈矩的約她上咖啡廳坐坐,哪曉得兩人愈聊愈投機,幾杯咖啡下來,他發現她恬靜秀麗的外表下還有著活潑直率的一面,自食其力的堅強,也證明她並不是一朵柔心弱骨的小花,而是韌性十足,令他贊賞的——

  抱歉,她在他眼裏還是朵賞心悅目的花朵,隻是比原來開得更美、更迷人。

  他想得到她,男人對女人的欲望無庸置疑,不過卻沒想到這股看似稀松平常的男女吸引力,最終竟可以強大到讓他産生和一個女人同住的念頭,而且持續兩年都未退熱,反而如醇酒般愈沈愈香,使他陶醉其中。

  這跟他過去多段交往經驗大不相同,少了來勢洶洶的刺激和新鮮感,他在白宇靜身邊感受到的是一種自在、甯靜的快樂,沒有壓力的體貼,怎麼形容都不夠貼切,就是很喜歡有她在的感覺,一種在其他女人身上找不到的味道……

  他輕偎著女友柔軟的腹部,舒服地磨蹭,神情愉快且享受。

  白宇靜低頭淺笑,細白的指尖拂開他額上散落的發絲,目光眷戀地輕撫他剛毅的輪廓,愛極了他濃密的雙眉,長長的睫毛,直挺的鼻梁,微翹的嘴唇,方正的下巴……

  唇上的笑意更深,她深愛著這個性格裏有點大男人,卻會像個大男孩一樣賴在她身上撒嬌,偶爾還會小任性的男子。而且她還發現男友表面上雖然風趣幽默,好像跟什麼人都能聊得上話,開口便是舌粲蓮花,但私下的他其實話鋒犀利,好惡分明,絕不浪費口水跟討厭的人說好聽話,用字遣詞跟他的爲人一樣真性情,一旦被惹火,他光是用那張利嘴就能讓人萬箭穿心,死于毒舌之下。

  幸好,他對她一向很口下留情,那張嘴巴會令她招架不住,通常都是用另一種方式——

  哎呀!想到哪兒去了!

  白宇靜不好意思地修正腦中的思緒,柔情密意的眼眸再次凝睇心愛的俊容,心口又爲他悄悄悸動。

  照理說,像她這樣被大家認定爲「好女孩」的女人,實在不太應該冒險愛上像他這樣一個擺明不結婚,等于對未來沒什麼保障的男人,但她就是無法克制自己的心跳,莫名受他牽引,每次相見都愈來愈失控的雀躍著。

  當他提出要和她交往,甚至是後來同居的要求,她雖感訝異,卻一點也不恐懼,像是忘了「風險」兩字怎麼寫,便大膽接受他的熱情,直覺地相信他不會傷害自己,讓他成爲她生命中的第一個男人。

  反正她對婚姻也是抱持可有可無的態度,從沒執著的把它和女人的幸福劃上等號,因此才無所畏懼地交付自己的心。兩人對這段感情沒有立下任何明確承諾與規劃,單純爲愛而愛,在彼此喜歡的時候投入感情,互相陪伴,不曾預估過會一起走多久、多遠,隻是跟著感覺一路向前。

  不過這兩年來,他們過得比任何一對許下山盟海誓的情侶還要幸福甜蜜,身邊有不少愛得死去活來的人都分手了,不然就是成爲貌合神離的夫妻,但他們卻還相互依偎著,被對方的心所溫暖,感情愈來愈深……

  她含情脈脈地撫摸他粗獷豪邁的臉龐,笑容突然從唇上斂去。

  「你在發燒!」她摸著兩人額頭,他的體溫真的比她高很多。

  「沒事,躺一會兒就好。」他語氣泰然,閉著眼皮要她別緊張,嘴角還帶著極淺的弧度。

  「這怎麼行——」她急著想起身——

  「別動,陪我。」他反手扣住她的腰,把她微涼的小手拉回來貼著發燙的臉龐,喜歡她觸摸自己的感覺,任性的不肯讓她離開半步。

  她無可奈何地暗歎,拿這男人的「霸道」沒轍,心疼地撫著他蘊著熱氣的倦容,難怪他一點胃口也沒有。

  「你太累了。」她不舍他長期積壓的身體,動手按摩他發硬的肩頸,以及額邊幾個舒壓穴道。雖然曉得金錢的重要性,但累出病來就太得不償失了。

  她勸過他許多次,要他可以不必花太多時間陪她,但得適時給自己一點休息時間,可是他就是放不下工作。對他來說,工作上的成就是他證明自己的方法,而戶頭裏豐碩的報酬則可以給他帶來安全感。

  同樣沒有任何家庭後盾的她,完全可以理解他的心態,但每回見到他不要命似地拚命工作、熬夜,她還是好替他心疼,又有點氣他不聽勸。

  「嗯,好累……」他側過身,更朝玉軟花柔的身子靠近,深深吸入她身上的芳香,迷戀著這個如芙蓉花般清姿雅質的女人,彷佛她就是治療他疲勞過度的藥。

  他將臉埋在她腹部親昵磨蹭,像個討糖吃的孩子,大手撫亂她的衣角,爬上纖瘦的腰,高挺的鼻頭在她淩亂的衣縫間廝磨她盈香的肌膚,感覺渾身熱氣流竄,逐漸凝聚在下腹……

  她身上的香氣清淡卻迷人,細嫩的肌膚更像塊軟滑的白豆腐,讓他忍不住想嘗上幾口,而他也真的這麼做了。

  他輕吮著那片雪白的柔嫩,多情的嘴唇在小巧的肚臍旁舔咬嬉戲,逗得她縮起身子,腰腹一陣酥癢。

  她按著他的臉,察覺到他似乎居心不良,趕緊阻擋那「太活潑」的唇舌繼續騷擾,可不能讓發燒的人還把體力耗費在這種事情上。

  可是叛逆的他依然堅持爲所欲爲,毫不費力地制住她的小手,抓到唇邊吻了幾下,另一隻手乘機攀至她柔軟的胸脯,直接罩住隆起的渾圓,輕輕揉握……

  「任凱……」她受不了他蠻橫而刻意的挑逗,想推開他卻騰不出手來,身子漸漸染上他的燥熱,可也提醒著她這男人還在發燒呀!

  他吻她吻得很起勁,一點都沒把她的警告或求饒聽進耳裏,執意撩撥她曼妙的身子,鼻息順著她的腰腹愈吻愈往上,直到她止不住地嬌喘,輕喊——

  「家裏沒有保險套了。」

  他瞬間停格。「噢——」抱著誘人的嬌軀懊惱哀鳴,他這才真正覺得頭很痛的癱趴在她大腿上。

  沒有小雨衣,比發燒頭痛還令他感到挫折痛苦。噢……太殘忍了……

  她笑望他遭受打擊的樣子,拉好衣服,終于推得動這個男人了。

  「到房裏躺著,我去倒水給你。」

  任凱垂頭喪氣地走進房。

  她沒辦法逼他去看病,隻好到廚房裏快動作打了杯綜合果汁給他喝下,再替他寬衣,擦手擦臉,用冰枕幫他冷敷,每隔一段時間再換掉他額頭上的濕毛巾,整夜隨侍在側。

  幾個小時過去,他的體溫總算慢慢降下,她的一顆心才跟著安下……

  ※※※

  清晨六點半左右,任凱迷迷糊糊地醒來,伸手摸不到枕邊人,卻在頸側撈到一條半濕的毛巾。

  他皺著眉坐起身,白宇靜正好由房門探頭進來,見到男友已經起床,她走到床邊,先拿了擺在床頭櫃的耳溫槍確認過他的體溫正常,這才露出微笑。

  「你整夜沒睡?」他握著手裏的濕毛巾,口氣帶有一絲責怪。

  他都說自己睡一覺就會好了,她何必犧牲睡眠來照顧他,害他心疼?

  「有眯了一下。」她笑吟吟地取走他手上的毛巾,自知臉上的黑眼圈瞞不了人,也不費心扯謊。「我熬了清粥,你先去洗個澡再出來吃。」

  她一並收拾旁邊的水瓶、空杯,知道這個工作狂無論如何都會去上班,所以已經準備了一頓清淡營養的早餐等他起床,連中午的便當都幫他裝好了,免得他又偷懶隨便打發自己的胃。

  他怔望著女友秀逸的背影,胸口充塞一股暖烘烘的氣流,驀然間竟還有點鼻酸,真不明白這女人怎麼能如此堅毅又柔韌,體貼得像住在他心裏。

  這女人讓他感受到太多的愛和關懷,那些情感對一個從出生就被生父拋棄,又被母親當作生活中的累贅,最後更狠心丟棄在育幼院前的他而言,全都是難能可貴的溫暖,一點一滴在他心底彙聚成無與倫比的感動。

  或許就是因爲這樣,他才會對這個蕙質蘭心的女人如此著迷。她身上總有一種恬靜盈柔的溫馨感覺,讓人覺得自己既被關心,也被需要,她對他的付出全是出自于純然的愛,不是有條件的交換,所以他才好喜歡留在她身邊,貪圖著她不激烈卻很貼心的溫暖。

  一開始你情我願的普通交往,也隨著這一點一滴的體會,逐漸轉變成內心更緊密的牽絆,使他更認真地看待與她之間的這段關系。

  任凱揚著唇下床,到浴室裏迅速沖澡、洗臉,稍後又把白宇靜喚進房裏。

  「怎麼了?」

  他穿著浴袍,半靠在浴室門邊,把刮胡刀遞向她,松開的領口露出半邊胸肌,下頭又是一截修長結實的小腿,使他高大的身形更添剛陽的性感。

  白宇靜笑著走近那個顯然又在跟她撒嬌的大男人,盡量抗拒他一身強烈的費洛蒙,在他的臉頰和下顎塗上刮胡泡。

  他雙手輕摟她的腰,很配合的低下頭,一會兒再擡高下巴,方便她「操刀」,信任也喜歡她每個溫柔的動作,這也是他們分享親密的一部分。

  她神情柔和且專注,不一會兒就熟練地完成這項任務,再用濕毛巾擦掉他臉上殘餘的泡沫和胡渣。

  「幹麼這樣看我?」他的目光從頭到尾都緊盯著她,要不注意也難。

  任凱撫著她眼眶下的暗沈,憐惜又帶點生氣地說:「以後不準熬夜。」

  她反瞅他一眼,捏捏他清爽的臉。

  「以後不準你生病,不愛看醫生又不好好照顧自己。」說起來都是因爲他不聽話,老把肉身當鐵打的用,還敢先發脾氣呢!

  「我有你啊。」自知理虧,他馬上抱著女友滅火。

  「我又不是醫生。」她沒好氣地說。

  「你是我的良藥。」他將她摟得更緊,高頭大馬的男人硬是賴在矮他一顆頭的女人懷裏撒嬌,這輩子就數這個女人讓他說了最多甜言蜜語,不過句句屬實。

  「意思是我很『苦』嘍?」她抓住他的語病,人卻已經被他逗笑。

  「你很甜。」他埋首在她頸間偷香,大掌在她玲瓏有緻的曲線上亂竄,一下子偷摸她光滑的大腿,一下子又捏住她彈性十足的俏臀,最後又由背後溜到綿軟的胸前調戲追逐。

  「別鬧了。」她掙紮閃躲,就是躲不開他的毛手毛腳。

  原本臨時起意的嬉鬧遊戲,在愈來愈頻繁的摩擦間逐漸演變成曖昧煽情,擾亂兩人的呼吸。

  她被他沐浴後的清新氣息薰陶得有點暈,擋不住那股帶著薄荷涼的陽剛味在她身上來回遊移,巡禮各處敏感,撥亂她的心跳。

  他炙熱的體溫透過掌心熨燙她雪白的肌膚,濕潤的嘴唇執意不退,徘徊在頸間一再輾轉,汲取屬于她的幽香。

  這女人……實在甜得讓他上癮……

  「不行,你才剛退燒。」她呼吸紊亂地推開他。

  「你讓我又渾身發燙,這兒……還有這兒也是……」他拉著她的手感受他身體的變化,從狂跳的心髒,到下腹的硬挺。

  她的美,勾引著他血氣方剛的沖動,撩起他從昨夜就未被滿足的欲望。

  「那個……沒有了……」她雙頰潮紅地使出絕招,提醒他冷靜思考。

  望著他熱切的雙眸,被迫撫觸那朝氣蓬勃的分身,加上他在她身上點燃的火苗,其實她的理智也岌岌可危。

  但他決定冒一次險——

  「我忍不住了……你好香……」他甚至不想浪費幾步路的時間走到床上,當下就胡亂扯開她的衣物,近乎貪婪地渴望著她藏在衣服下的芬芳。

  過去他們也曾在沒有任何防護措施的情況下歡愛,她都沒因此「中獎」,所以他想這次應該也不會特別「幸運」,大不了待會兒快點抽身,別在她體內釋放。

  「我剛才炒完菜,還烤了魚。」她盯著他猴急的動作,忍不住要戳破他色欲薰心的謊言。

  「那最適合拿你來當早餐了。」他低啞一笑,堅持她很可口,也馬上低頭品味她一身欺霜賽雪的肌膚,壯碩的體魄將她抵在牆上,粗魯地扯下她的底褲,掀開早被撐起的浴袍,強悍地沖入她潤蜜的柔嫩——

  「啊……」

  「噢……」

  他們同時爲這美妙的結合發出贊歎,彼此都能感受到被充實的快樂,情與欲的完美融合。

  清晨的陽光中,激情的節奏一波又一波,空氣裏盡是曖昧的喘息與嘶吼,渲染一室盎然春意……

  ※※※

  這真是太吊詭了。

  原本整夜發燒的男人提著便當,神清氣爽的出門上班,而無病無痛的她居然請了半天假在家休息,因爲眼皮實在沉重得睜不開,一沾上枕頭便沉入夢鄉。

  所以說晨間運動,真的要量力而爲才行。

  她的體力,跟他實在沒得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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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芋頭豆花 於 2012-11-13 15:44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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