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長久以來,武勁第一次遭遇對手。
恐怖的是,他不知道對手的身分,只知他的佈陣手法高深莫測,看似平靜的宅邸卻暗藏玄機。
是他太過輕忽,才會不得其門而入。
但這點挫折沒讓他打退堂鼓,反倒更想探究『馭奴館』看似平凡外表下的玄機。
他之所以和『馭奴館』扯上關係,乃是受到當今太子關長風所托,因太子身邊新來的護衛冷香便來自這裡,關長風想知道她的底細。
身為太子密探,他自然得走這一趟。
和關長風結成莫逆之交也是因緣際會。當日關長風至深山狩獵差點淪入虎口武勁正巧要回位於半山的竹屋,於是救了他。
說也奇怪,關長風的溫煦和武勁的冷性子本不搭調,但兩人很快成為莫逆交,這是他在山中獨居所結交的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朋友。
為了幫好友解決多年的困惑,武勁成了太子密探。這也證明他其實不像外表看來不近人情,否則不會出手幫助好友。
本以為『馭奴館』只是個尋常的奴僕訓練處所,誰知道這裡頭競布下他從未見過的厲害陣式,原本忠人所托的武勁開始感到好奇,想一探究竟的意念更加堅決。
太子身邊那個女人武功還不錯,但應該沒佈陣本事……看來這『馭奴館』應是受到高人保護,或許裡頭每個人都是高手……
他先伏兵不動,撤退至宅院裡最不起眼的角落。在這平靜的深夜裡,有什麼地方比灶房更適合躲藏?
縱身往宅院的最後頭飛去,驚喜的是,那兒並無佈陣,完全對入侵者敞開門戶。雖是如此,武勁還是小心翼翼地墊伏在灶房對面的屋頂上,因裡頭還亮著燈火。
候了好一會兒,灶房的燭火滅了,房門悄悄開啟,接著竄出一顆頭顱,一張清秀的小臉蛋東張西望,戒慎地看著四周。
確定外頭沒半個人影,輕憐這才躡手躡腳地踏出灶房。
她不是闖空門的偷兒,只因生性膽小羞怯的她實在怕極了面對他人,寧願避開這個風險。
身為『馭奴館』的廚娘,她的活動範圍僅限於灶房和一旁獨居的小屋。
偌大的灶房也只有她一個人每天打點『馭奴館』上上下下數十人的伙食,從不需要也不願意別人幫忙。
進『馭奴館』十多年,她開口說的話屈指可數,也只有面對燕嬤嬤、許媽和天機老人時,才不會緊張得發抖。
一個人獨處最讓她感到自在,因此連研究新菜也大多選在半夜,為了避開前來灶房取熱水的其它人。
儘管已經深更半夜,她依舊小心翼翼踏出灶房,然後一溜煙衝進旁邊的小屋,那是她的私人天地。
怪異的女人!
武勁蹲在屋頂上,眼前一幕讓他看得一頭霧水。本以為那女人是個闖空門的賊兒,但那驚慌的模樣又不像……
見她逃命似地奔入一旁的小屋,武勁倒是想到一個主意,隨即從屋頂一躍而下,跟著摸進小屋。
以匕首搖開門閂,他輕輕推開房門跨進去,然後轉身落了鎖。
房裡空無一人,旁邊的門裡頭卻傳來潑水聲。
他慢慢摸近門邊,掀開布簾一瞧,女子姣好的胴體映入眼簾。
睡前沐浴是輕憐的習慣,也是她一天之中最快活自在的時刻。
輕哼著小調,她舀取一瓢熱水往身上淋去,仰起頭以纖手輕撫著纖細的頸子,再往下移向飽滿的雙乳。
低頭看著一雙隆起的小山丘,她不禁輕蹙娥眉。怎麼這兒又變大了?她實在不喜歡胸前這兩團豐滿的肉團,總是想盡辦法掩藏它們。要不是看燕嬤嬤、許媽她們胸前同樣隆起,她還以為自己有什麼毛病。
「醜八怪!」她嘟著嘴輕啐一聲,嫌惡地輕拍挺翹的雙峰,兩團凝乳因而彈跳不已,頂端的粉紅乳尖被熱氣染得更加嫣紅,如兩朵在風中顫動的含苞縷櫻。
她從臉盆裡拿出布巾往下身抹去,飛快掃過濃密的毛髮,被視為不潔的私處也只是隨意輕抹,接著便起身擦乾身上的水漬,套上肚兜和褻褲,結果放在底下的內襯卻掉進臉盆裡。
「哎呀……」她輕呼一聲,撈起濕淋淋的單衣,套上繡鞋後便回到房裡,打算再找另一件內衫穿上。
當她打開櫥櫃專注尋找衣物時,突然,有人從身後緊抱住她!
她正想尖叫出聲,張開的小嘴卻被大掌捂住,低沉的男聲在她耳畔警告著:「別出聲。」
「嗚……」突來的狀況讓輕憐嚇得魂飛魄散,她沒有掙扎,卻毫無預警地暈了過去。
「沒用的女人!」武勁低悴一聲,只得將懷中失去意識的女人拖到床上。
本想從她口中探出一些消息,誰知這女人那麼不濟事,他都還沒開口就暈了。
不過,望著床上橫陳的女體,他感覺身體起了異樣的變化,比方才偷窺她沐浴時更為強烈。
他是很久沒有女人,也不想隨便找個煙花女子泄慾,但還不至於控制不了性慾。
武勁深吸一口氣,暗自調整氣息,硬是壓住萌發的慾念。
他不是登徒子,也非採花賊,沒必要對一個毫無意識的女人下手。
起身從一旁櫃子裡拿出繡帕綁住女人的嘴,不願她醒來後又雞貓子鬼叫一番,乾脆連她的手也綁住,接著坐在床尾看著她,執意等她醒來問出個所以然。
「嗯……」輕憐輕吟一聲,接著恢復意識。
是夢……一定是場惡夢……她倏地睜開雙眼想證實什麼事都沒發生,卻對上一雙凍人的眼眸,還有滿臉嚇人的鬍渣,她來不及尖叫,又暈了過去。
「該死!」武勁詛咒一聲。難道他就長得這麼嚇人?
「你給我醒來!」一向泰山崩於前而不改色的武勁,卻輕易被她的反應惹毛了。他毫不憐香惜玉地搖晃著癱軟的身軀,輕憐卻動也不動,倒是被肚兜包覆的小山丘亂顫不已。
見她真的暈了過去,武勁忍不住衝到梳粧檯前看著鏡中的自己。那張臉雖然嚴肅了一點,沒有修剪的鬍渣看來也粗獷了一點,但還不至於讓人一眼就嚇暈。
賭氣似地,他這次坐在輕憐身邊,決意等她醒來。
「嗯……」不知過了多久,床上的人兒又發出聲響,像是陷入惡夢般搖頭晃腦,接著便定住不動。
意識再次回到腦海時,她立刻感受到身旁男人的濃烈氣息,她緊閉著雙眼,恨不得再次暈過去。
「不准暈!」武勁知道她醒來,搶先一步命令著,「再暈就扒光你,先姦後殺!」威脅果然奏效,輕憐生怕他言出必行,硬是撐起意志不暈過去。她緊閉雙眸假裝還沒醒來,身子卻不聽使喚地抖得厲害。
「張開眼睛看著我!」頭頂上傳來命令語調,輕憐的眼眸卻閉得更緊,身子抖得愈厲害,一副見鬼的模樣,讓武勁大大不爽。
他知道小孩看到自己都會嚇哭,但這女人沒必要怕成這副德行吧?
「再不張開眼睛,爺兒就扒光你的衣服!」他接著拉起她的褻褲,作勢要將它拉下。
以為自己躲不過採花賊蹂躪,輕憐只能張開眼睛,淚眼婆娑地看著眼前的兇神惡煞,口齒不清地哀求著:「不……不要……」諷刺的是,她多年來第一次和陌生人說話,居然是向採花賊求饒,要不是嘴巴被布條綁著,她寧願咬舌自盡。
「只要你乖乖回答問題,我不會碰你……」像是猜得到她的意圖,武勁再次出聲警告,「如果你意圖自盡,我會要『馭奴館』的所有人陪葬!」
「嗚……」輕憐只能猛點頭,不敢輕舉妄動。
「很好。」武勁將她拉起,讓她靠坐在床頭,黝黑的面容湊近面無血色的輕憐。
以為他想輕薄自己,她嚇得別開臉。「嗚……」
武勁故意將鼻息噴在她臉上,她立刻屏住呼吸不敢喘氣。
「怕什麼?爺兒對你這種膽小如鼠的女人可沒興趣!」他出手伸向她腦後扯下綁在嘴上的手絹,接著惡意地在她耳後吹氣,鬍渣還刻意刮過雪白的嫩頰,嚇得她瑟縮成一團。
武勁輕哼一聲,接著解開她雙手的束縛,冷眼看著她將身子縮成一團,低垂著眼眸。
「抬頭看著我!」他刻意坐近她,不容她逃避,「我要你回答幾個問題。」別人怎麼看他,他都不在意,但奇怪的是,見她如此懼怕自己,他心裡竟感覺極不舒坦。
輕憐的頭垂得更低。一般人她都不敢正眼相對,更何況這個恐怖的惡徒!方才雖沒仔細將他瞧個清楚,但光看那一臉鬍渣,就足以讓她嚇暈過去。
「看著我!別讓我再說第二次。」這女人的反應好似他是個殺人如麻的山寨大王,正強逼民女成為壓寨夫人,讓他不爽到極點。
輕憐抖得更厲害,啜泣幾聲才緩緩抬起淚眼,低垂如扇的纖長睫毛慢慢上揚,烏黑的眼珠怯怯地望著他,又隨即轉開視線。
武勁幾乎失去耐性。「不准別開臉!」
事實上,他的耐心一點一滴被吞噬。眼前這女人梨花帶淚的模樣竟讓他感心軟,就像掉落陷阱的獵物也常用這種眼光哀求地看他,最後他總是放了他們。
這膽小的女人雖不是獵物,卻可口得讓他想一口吞了她,而他只能努力克制撲上前的衝動。
輕憐的感受卻完全相反,她覺得自己正面對著一頭大熊,稍不留心就會被他一掌劈死,然後吞入腹中。
現下她只能聽從他的命令,抬起眼睫怯生生地望著他。
「很好。」武勁緊盯著如白兔一樣膽怯的雙眸,暗自深吸口氣,「我問你,是誰在『馭奴館』布下這些陣?」
輕憐搖頭,她根本不懂他問什麼。
見她一臉無辜,武勁決定換個問話方式。
「這裡面是不是很多人會武功?」
輕憐再次搖頭。在她單純的心思裡,根本沒接觸過什麼武功。
「搖頭是什麼意思?不是還是不知道?」若非方才聽見她開口說話,他還以為她是個啞子。
「不……知道。」輕憐勉強開口,卻是聲細如蚊。
「大聲一點!」武勁捺著性子引她開口,「我再問你,『馭奴館』裡到底藏著什麼玄機?真的只是單純的奴僕訓練所?」
輕憐仍是一臉無辜,強力壓抑恐懼,清晰地回答:「不知道。」
「一問三不知,你到底在『馭奴館』裡是幹什麼的?」武勁被她搞得快要發狂。
「我是……」輕憐看著他愈加冷峻的表情,聲音也開始顫抖,「廚……娘。」
「廚娘?」瞧她弱不禁風的模樣,一點也不像個廚娘。以為她在騙他,他將臉湊上前威脅著:「說實話,否則我會讓你求生不得……」
「我……嗚嗚……真是……廚娘……」輕憐別過臉輕聲啜泣,男人灼熱的鼻息令她幾乎暈厥。
「既然你不說實話,就別怪我……」武勁伸手抓住她的肚兜,作勢要扯開它。
「啊……」輕憐輕呼一聲,跟著兩眼一翻,身子又癱軟下來。
「沒用的小老鼠!」武勁並沒有脫下她的肚兜,但指尖卻不經意觸及胸前兩團綿軟,單是這樣,就讓他興奮起來。
再次緊盯著癱軟的嬌軀好一會兒,他伸手扯開她的肚兜,一雙凝乳靜靜地聳立著,上頭的兩點紅梅綻放著誘人的氣味。
武勁悄悄吞咽口水,極力壓抑觸摸它們的念頭。最後,他拿起手中的肚兜湊近鼻子用力一吸,處子的馨香讓他心癢難耐。
他還是沒碰她,只是將肚兜收進懷裡,然後拉起錦被蓋住令人捨不得移開視線的凝乳。
「我會再來。」低喃了一聲,他才吹熄燭火,走出了小屋。
失去意識的輕憐絲毫不知自己的命運正悄悄改變,而這只是開端。
第二天,整個『馭奴館』陷入一片混亂。
早膳時間已到,灶房卻一片死寂,爐灶也沒有升火的跡象。丫頭們趕緊找來燕嬤嬤,她正莫可奈何地敲著輕憐的房門。
「輕憐呀,你開門讓嬤嬤進去好嗎?」這丫頭自從掌管灶房之後未曾怠惰,怎麼今早卻罷工了?
輕憐縮在床角默默流淚,雙臂環抱著不斷顫抖的身子。
今早醒來房裡一片靜寂,她還以為昨晚的事只是一場惡夢,大大鬆了口氣。
誰知一起身,當錦被從身上滑落時,她才發現自己竟袒露著雙乳,肚兜也不知去向。
她的身子被惡徒看光也輕薄了,已經不再潔淨,該怎麼辦啊?如此羞愧的事實難對任何人啟齒,她只能獨自啜泣。
若非忌憚惡徒向『馭奴館』裡的人尋仇,她早就一刀了結性命,反正這人世她也沒什麼好留戀的。
「孩子呀,快開門呐!告訴嬤嬤到底怎麼回事?」燕嬤嬤關切的聲音從門外傳來,讓輕憐的淚流得更凶。
她不能告訴嬤嬤,免得她擔心,甚至波及她的安危……輕憐直覺地想著。
從小進了『馭奴館』,嬤嬤就像娘親一樣照顧她,儘管她怕生得厲害,嬤嬤還是捺著性子勸她和姊妹們多接觸,這份恩情她是懂的,只是不知如何表達。
「我……沒事……」輕憐抬起頭朝著門外說著,努力壓抑淚水。
「你的聲音怪怪的,怎麼哭啦?」耳尖的燕嬤嬤聽出輕憐語氣裡含著濃濃鼻音,焦急地問著。
輕憐趕緊抹乾淚水,佯裝堅強。「我……沒事……只是今兒個不想下廚……」以往都是嬤嬤保護她,今後她必須堅強一點,才能保護嬤嬤和『馭奴館』不受那個惡徒騷擾!
「真的只是這樣嗎?」燕嬤嬤還是覺得有些不尋常,但很久沒聽到輕憐一口氣說這麼多話,讓她稍感安心。
「那你今兒個好好休息,別掛記著灶房的事。」憂心地交代一聲,燕嬤嬤莫可奈何地離開。
等到門外恢復寧靜,輕憐這才放心地啜泣,將恐懼化為滴滴淚水,哀悼以為已經失去的貞操。
「小姐,明兒個競標大會……還要辦嗎?」許媽憂慮地問。
每個月初照例舉辦的『馭奴館』四大金釵競標即將來臨,前兩場已經送走了最棘手的金絲和冷香,明日恰好輪到輕憐。
只是依照今天的狀況,不知這丫頭能否接受被拍賣的事實?只怕哭個七天七夜還不嫌多……
「我也不知道……」燕嬤嬤輕嘆一聲,「這丫頭今兒個不太尋常,是不是知道自己要被拍賣了?」況且,自己的味蕾已經被輕憐養刁了,要送走她,燕嬤嬤也是百般不捨。
原來,所謂的四大金釵就是『馭奴館』創館以來的四大敗筆。這四個丫頭個個脾氣古怪:金絲太霸道,冷香太冷情,輕憐太膽小,盈光太會算計,所以到了二十歲都還賴在『馭奴館』,今年,燕嬤嬤的師父天機老人算出四人姻緣到了,必須讓她們離開『馭奴館』,才有機會遇到命定之人。
為了將這四個空有美麗外表,卻脾氣古怪、快成宅女的丫頭銷出去,燕嬤嬤特地對外放話,為她們塑造完美又神秘的形象。
這招果然奏效,畢竟人性是好奇的,愈是遮遮掩掩搞神秘,愈引入注目。能以高價出清這些滯銷貨,燕嬤嬤本來欣喜萬分,但隨著金絲和冷香被買走之後,她心裡的不捨也愈來愈濃,因她早已將這四個跟在身邊最久的丫頭當成女兒。
況且輕憐這孩子性情軟得跟麻翻一樣,一捏就變形,從以前就比別的孩子讓她更花心思。如今已經二十歲了,這性子還是沒變,教她怎捨得將輕憐送出門,不知要給哪個男人糟蹋?
「還是……將輕憐的競標緩一緩?」許媽也捨不得輕憐離開,畢竟大家已經習慣她的廚藝。
「我也是這麼想……」燕嬤嬤托著腮,眼珠子滴溜溜轉著,但門外卻傳來洪亮的嗓音,「不成!」一個滿臉紅咚咚的鶴髮老人倏地飛入廳內,眨眼時間已優閑地啜飲著上好的熱茶。
此人正是燕嬤嬤親如爹爹的師父--天機老人。
「師父啊,您當真捨得讓輕憐離開?」見師父反對留住輕憐,燕嬤嬤抓住天機老人的弱點極力說服,「她走了以後,誰有本事煮出不油不膩的東坡肉,還有入口即化的香滑豆腐羹孝敬您呐?」
天機老人果真一臉嘴饞,硬生生吞了口口水,但他立即回復理智。「還是不成!憐丫頭的競標會必須照常舉辦,再遲就錯過了!」
「可是小燕子真的捨不得這孩子呀……」燕嬤嬤開始像個小女孩撒嬌著。
天機老人早已看穿她的使倆。「少來!是你這張饞嘴捨不得吧?」
「哎呀……」見軟的不成,燕嬤嬤只能據理力爭,「輕憐這麼膽小,根本沒辦法面對外人,就這麼把她丟給陌生人,等於讓她去送死!」
「呵呵……」天機老人突然笑得神秘兮兮,「你怎知道她沒辦法?」他算出輕憐的命定中人該在這幾日出現,而且是自投羅網尋上門,於是他事先在『馭奴館』布下「請君入甕」陣式,故意開了個缺口將來者引至灶房。
聽說今兒個輕憐將自己關在房裡,想必這條紅線的兩端已經搭上了……
「別人我不敢說,但輕憐肯定辦不到!」金絲夠潑辣懂得保護自己,冷香的武功高強不至於被欺負,但輕憐這麼膽小,肯定一送出門就嚇破膽。
「小燕子,這你就不懂了……」天機老人拍拍燕嬤嬤的肩膀安慰著,「如果憐丫頭待在『馭奴館』不走出去,她這輩子就真的什麼也沒有了……人的潛力難說,就是要有環境去激發她。」
「真的嗎?輕憐真的能夠應付嗎?」燕嬤嬤還是憂心忡忡,「她的命定中人會是個怎樣的人?」
「放心……」天機老人故意賣關子,「憐丫頭這次會是個幸運的獵人。」
「獵人?」燕嬤嬤很難將這兩字和那丫頭連在一塊,「那她會獵到什麼?」
「呵呵……」天機老人慢條斯理地啜飲一口熱茶,「熊!一頭只在她面前收起利爪的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