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光《難為太子妃》[我在古代有個家之三]


出版日期:2014/01/24


駱澤:不管我會有多少妃子、皇後是誰,你在我心中一定是最重要的!
諶若青:你不懂,我想成為你的百分之百,而不是三千分之一……
為了追求正義、揭發真相而被殺人滅口,她這記者死得實在太憋屈,
但穿越成太子小老婆當中地位最低的一個,好像也沒有好到哪去?!
更別說太子那個有陰陽眼的女兒,整天纏著要跟在她身邊,
因為只有跟她在一起才不會看見鬼,讓她莫名成了全職保母,
而披著俊美外皮的大胃王太子更是因此每天出現在她身邊,
美其名是來看女兒,實際是等著吃從未嘗過的美味甜點,
太子不是應該要忙著爭權奪位鬥兄弟?可她家這只既不腹黑也不狡猾,
就是個吃貨+武林第一高手,只醉心武學無心學習帝王之術,
他對她的全心信任和忠犬一樣的直接喜愛讓她不由自主的對他心動,
從身到心一點一點的交出自己,他的真誠魯直讓她舍不得他煩惱吃苦,
心甘情願為他籌謀策畫,為他用盡心計,更不負眾望的成了太子的寵姬,
她從不懷疑他對自己的愛,可也知道千年的鴻溝不是那麼容易跨越的,
無法成為後宮之一只做唯一是她的愛情底限,她願意為此努力爭取,
可當她無法改變他的守舊思想時,即使再痛苦,她也只能選擇放棄……


楔子
  “請問黃議員,對於你收受榮原建設公司四千萬賄款,為其關說榮海大樓建地地目變更一事,你有什麼說法?”一道冷冷的女聲,有禮卻犀利地質問道。
  “四千萬不是賄款,是政治獻金,收受政治獻金不犯法吧?我有開收據的。”被指控的黃議員毫不在乎,還猶有餘裕地喝了口茶。
  “政治獻金的收受必須在任期屆滿前八個月到選舉日前止,也就大約是競選期間,否則都是違法。黃議員收受那四千萬的時間,似乎是在這段期間之外?榮原建設出示的黃議員服務處開的收據,上面的時間經我尋找專家監定,證實是變造的,和榮原建設的內部帳目也不合。”當然,那一針見血的女聲,不會說出她從哪裡得到這些收據和帳目。
  “你從哪裡得到的資料?一個小小記者,會不會知道的太多了?!”黃議員的語氣驟變,一向慈眉善目的表情也沉了下來。
  “而在黃議員收受那四千萬後,不到一個月,榮海大樓那塊地的地目就馬上變更了,事情會這麼巧?”女聲依舊平緩有力,似乎不受黃議員威脅的語氣影響。
  “而且,我這裡還有你事後宴請市政府建設局官員上酒店的消費紀錄,公務員接受招待,很顯然是賄賂,如此推斷,能不能說是罪證確鑿呢?”
  “你……這件事都三年了,榮海大樓昨天也落成了,你居然還能追到這些?”黃議員的臉已經鐵青了。“你現在提這個做什麼?你想要多少錢?”
  “我不要錢,我只是要為那些被你們官商勾結、暴力非法搶走土地的民眾討個公道。”那女聲終於提高了一點,卻是更嚴厲的語氣。“我諶若青花了三年的時間在上面,就是要證實,你根本沒資格當個議員!”
  半夜十一點,諶若青打完了最後一個字,將這份她花了三年的獨家報導用電子郵件寄到總編的郵箱裡。
  當報社記者已經六年了,她由沒沒無聞到成為政治線第一流的專業記者,而今天藉著採訪榮海大樓落成啟用,接觸到黃議員的專訪,便是她六年來最大的成績。
  她追這個弊案追了三年,案件一開始的蛛絲馬跡便觸動了她靈敏的政治神經,後來越挖越深,事實就越不堪,不僅牽涉到議員收賄、官員貪瀆、官商勾結,更隱隱牽涉更高層的人,最後終於讓她抓到了這個機會,做成了這一篇獨家專題報導。
  明天報導一出來後,就是她大放光明的日子。她從小就是個孤兒,靠自己努力好不容易讀完大學,政治系畢業後便在新聞界努力至今。她投注在工作上的拚命,連她大學時期交往到現在的男朋友都因此和她分手。她已經失去了感情,這空缺下來的一塊,她只能更努力工作將它補滿。
  一夜過去,諶若青由與男友分手的惡夢中驚醒。
  坐在床上好一會兒,被夢境折磨一夜後,她朝鏡裡氣色難看的自己笑了下,便起床梳洗,隨口吃了兩片土司,畫了一個精神奕奕的妝後,便趕往報社上班。
  不知道那篇獨家的反映如何,現在應該引起政壇風波了吧?估計那麼多官員涉案,就是連市長都要出來解釋……諶若青有些緊張又有些期待地踏入了辦公室,但卻發現辦公室裡員工看她的表情都怪怪的,連招呼都不和她打。她心頭閃過一絲不妙,連忙取來今天的報紙仔細一看--
  第一頁的頭版新聞,確實是關於榮海大樓的弊案,但裡頭所有她質疑黃議員及市政府的重點,卻被改得面目全非。榮原公司的帳目,莫名其妙地一點疑點也沒有,還有該公司總經理出來澄清,黃議員得意揚揚地撇清了收受賄款一事,連招待官員的酒店,都能在報導里杜撰出一個公關主任否認一切,而諶若青提供的畫面及照片,不是被篡改就是沒登出來。
  更重要的,撰稿的記者不是諶若青,卻成了另一個政治線的老記者蘇珊!
  原本榮海大樓的弊案,因為諶若青追得緊,最近在業界已經有了風聲,大家都知道有問題,只是沒人敢碰,因為沒人拿得出證據。每個人也都期待著諶若青能交出什麼成績,卻想不到最後竟出了個四不像的報導。
  諶若青頓時腦筋一片空白,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自己嘔心瀝血、花了三年搞到男朋友都丟了的報導會成了這個樣子。她霍地站起,正想去問總編,總編的辦公室裡卻傳來了叫聲。
  “諶若青,你給我進來。”總編的聲音帶了點怒氣。
  諶若青沉澱了下心思,冷靜地走進總編室,裡頭除了顯然怒氣沖天的總編,還有一臉古怪坐在一旁的蘇珊。
  諶若青多看了蘇珊一眼,後者卻迴避了她的目光。
  “總編……”諶若青才開口,便被不客氣地打斷。
  “我廢話也不和你多說了,你知不知道你昨天寄的那一篇錯誤報導,會害死我們報社!”總編生氣地往桌上一拍。
  諶若青並沒有隨著他的怒火起舞,只是有條不紊地解釋道:“總編,我是有真憑實據的,我也在郵件裡附給你了。那些變造的帳目,酒店的收據,甚至酒店重點時段和路段的監視錄影帶,我都剪接好了內容……”
  詎料總編根本不聽她說什麼,指著她的鼻頭大罵。“哼!你還敢說!你一個小記者為了出名,竟偽造這些內容!幸好有蘇珊提醒我,取來了真正的證據,否則我真會被你害死!得罪黃議員和榮原建設,甚至得罪市長,你覺得很好玩嗎?”
  “蘇珊……”諶若青不由得又看了過去,但蘇珊卻是尷尬地笑著向總編點點頭,依舊不把目光放到諶若青身上。
  諶若青只是冷冷一笑,繼續對著總編道:“蘇珊所謂的證據,才是假的!她這些照片和影片,根本經過影像處理,只要隨便找一個專家都可以破解……”
  這話像說中了什麼,總編眉頭一皺,又一次無禮地打斷了她的話。“我不想听你說廢話了。總之你明天親自去和黃議員道歉,再送份大禮過去,這個責任,我不會替你擔!現在你們都出去。”
  諶若青整個心都寒了,原來所謂訴求正義的報社,水準不過如此,甚至不惜犧牲真相顛倒黑白。她不知道原因是什麼,但自己堅持這麼多年的某些信念,似乎在這一夕崩塌了。
  走出了編總辦公室後,諶若青叫住前方的人。“蘇珊,你……”
  蘇珊沒有回頭,只是心虛地道:“對不起,若青,我在報社已經十年了,連個組長都升不上,你卻已經是副總編的候選人,我、我總要為自己打算。但你知道,總編是個精明的人,他 ​​不可能什麼都不知道的……”
  諶若青看著她的背影,再聯想到方才總編一副盛氣凌人不讓自己說話的模樣,她突然什麼都懂了。
  她的好友同事,串通了她的長官,陷害出賣了她。
  諶若青不知道自己怎麼離開公司的,她只知道自己再也受不了報社里那污濁的空氣和同情的目光。
  大家都知道怎麼回事,但卻沒有人站在她這一邊。她沒有人可以相信,只能靠自己的意志力挺直了肩背走出來。
  正義?全都是狗屎!
  新聞界傳遞消息是很快的,她這個原本人人看好的明日之星,經過這一役,大概在新聞界黑定了。或許是她太出風頭了吧,居然連她以為是好朋友的蘇珊都在背後捅上一刀。
  去找黃議員道歉?送份大禮?哼!她多年來累積的經驗,以及自己多方涉獵的學習,甚至從高中就在立委的國會辦公室打工,讓她對許多政治上的陰謀手段都十分了解和敏感,無論她再怎麼道歉,那些上位的人,都不會讓她繼續留在位置上。
  想想也好笑,有人像她這麼慘的嗎?先是男朋友和她分手,再來是工作前途堪慮。想不到自己努力了這麼多年,卻是落到這樣下場。
  不知道在馬路上走了多久,腿也酸了,回過神來眼前的景物她幾乎都不認識。朝著夕陽西下的天空自嘲地笑了一笑,她走出了巷子,想找大馬路認路回家,此時卻有一輛廂型車開到她身邊,突兀地停住。
  諶若青警覺地退了一步,卻是來不及了,廂型車的車門突然打開,裡頭兩名蒙面大漢硬是拉住她,將她往車裡拖。
  “你們是誰!要做什麼?”
  一個弱女子怎麼敵得過兩名大漢,諶若青一被拉入車裡,車子立刻疾駛前行。幾名路人見到這畫面,全嚇呆了,想報警卻發現這廂型車連車牌都沒有。
  “閉嘴!”見諶若青尖叫掙扎,一名大漢毫不憐香惜玉地賞了她一巴掌。
  “大哥,這女人挺漂亮的,不如先讓我……”另一名大漢淫笑著開口,卻也被賞了一巴掌。
  “黃議員交代要做得乾淨一點,你最好死了這條心!”
  被稱為大哥的大漢喝斥了自己的小弟後,突然拿出了一塊白布,上頭有著刺鼻的味道,二話不說就撝住了諶若青的口鼻。
  “女人,就讓你做個明白鬼,你威脅黃議員及榮原建設,還握有那麼多證據,你以為他們會讓你活在這世界上嗎?就當我同情你,先把你迷昏了,讓你死得不那麼痛……”
  諶若青終於知道自己遭遇了什麼,這輛廂型車,是來送她到地獄的。然而現在的她卻是意識漸漸渙散,完全提不起一絲力氣抵抗,即使她已生無可戀,但卻還是不想死。
  在她眼前完全陷入黑暗前,她不甘心的想著,若是人生可以再來一次,她一定會改變做法,不再凡事沖在最前面;若是人生可以再來一次,她一定會懂得隱忍和收斂;若是人生可以再來一次,所有會威脅她生存的人,在他們動手前,她一定會做好準備先出手……
  若是人生可以再來一次,該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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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一名蛾眉淡掃、五官精緻柔美,卻表情冷漠的宮裝仕女,靜靜地坐在一座花廳裡。花廳的裝潢不算金碧輝煌,但從隨便一張紫檀木桌椅、牆角不起眼的寶珠餾金鏤空花瓶,也能看得出絕非一般民家能負擔得起的。
  因為這裡是皇宮,一座名為紫霞的宮殿。而坐在花廳裡的宮裝仕女,便是太子奉儀趙於鳳。奉儀是太子的妃子裡最小的封號,而趙於鳳聽說更是幾個月前才入宮,連太子的面都還沒見過。
  為什麼用“聽說”?因為……
  “見鬼了!我不是什麼趙於鳳!我不是!”那仕女柳眉深皺,像是思考到了什麼極限,腦子裡理智線啪一聲斷了,讓她不由自主地大喊了一聲。
  可是宮裡依舊靜悄悄,連外頭的侍衛都不會想往內看一眼。
  在他們的理解中,這個趙奉儀因為年輕貌美,自入宮就被其他太子嬪妃排擠,約莫一個月前出了意外落水,醒來後就有點不正常,老說自己不是趙於鳳。
  但事實上她出了什麼事,只有她自己知道。
  那宮裝仕女走到了銅鏡前,冷冷地瞪視著鏡中那張陌生卻正在漸漸熟悉的臉。如果不是打自己會痛,她真想多打幾下,看自己究竟是不是在作一個長達一個月,又太過真實的夢。
  她,真的不是趙於鳳,她是諶若青。
  她記得,當自己被人用廂型車綁架後,最後被迷得不省人事。之後醒來,居然就醒在這個皇宮裡,身旁還有太監宮女服侍,活脫脫像出古代宮廷劇的場景。
  之後就更不用說了,她像個瘋子一樣衝了出去,卻被外頭壯麗遼闊的皇宮造景嚇呆了,而架住她的侍衛和宮女,更是說著一口京片子,最恐怖的是她全聽得懂,而且自己一開口,說的也是一樣的話。
  在震驚及混亂中,她渾渾噩噩的過了好幾天,依她的猜想,自己似乎因為某種機緣,靈魂來到了一個未曾聽聞的朝代,進入了瀕死的趙於鳳的身子,取代她成了太子奉儀,否則不會明明心智是自己的,臉和身體卻是別人的。
  如果她再讓自己死一次,會不會有機會回去呢?
  光是這樣想,諶若青就不由打了個冷顫。現代的諶若青,大概已經死透了吧?
  而現在身處的這個朝代,她在和宮女打聽過後,卻是完完全全沒聽過,雖然禮制與階級似乎與她讀的那些歷史相似,但仍是有些不同。
  所以她更傻眼了,這根本是將她換了一個時空。若現在的“趙於鳳”再死一次,天知道靈魂會飄到什麼地方去,要是不小心轉生成了個有觸角的外星人,估計她會悶死。當個奉儀,至少衣食無缺,而且還年輕了十歲,體制與觀念原則上也都是她熟悉的,就當自己賺到好了,所以到目前她還沒有了結自己的想法。
  不過這一個月,她還是很難接受外界換了個朝代的事實,無論是思考或是生活,都和她習慣的迥然不同。先不說這裡的衣服繁複難穿,遠沒有她現代穿的套裝運動服方便;吃的東西是夠高檔,但她還是很想念自己愛吃的西式甜點;一頭秀發都長過腰際了還不准人剪,衛生棉像小朋友的棉布尿布還超級難用,想找個宮女侍衛聊天,每個都當她不正常,閃得遠遠的……
  但這還不是最慘的,因為諶若青發現,這個趙於鳳的落水,根本就是別人故意把她推下池子,還差點就掛了。顯然以前常在電視或書裡看到的后宮所有會發生的排擠欺負、陰謀詭計,趙於鳳似乎就遇到了好幾次。
  唯一的好處就是因為趙於鳳不受寵,被趕到了偏遠的紫霞宮,原本奉儀這麼小的品階是不會有自己宮殿的,但紫霞宮與冷宮也沒什麼差別,別的太子嬪妃不願意住,趙於鳳因此得以獨居在此,一個人佔了好大的屋宇和庭院。
  “招喜。”諶若青手一揮,喚來了趙於鳳的貼身侍女。
  “奉儀娘娘!”一名綁著雙丫髻的年輕宮女小碎步跑了進來,乖巧地立在一旁。
  “我告訴過你,我不是趙於鳳。”聽到奉儀娘娘,諶若青很想翻白眼。
  “是,娘娘說過很多次,娘娘不是趙於鳳,是叫諶……喔對,諶若青。”招喜可是很機靈的,即使主子只是說過一遍的話,她也絕對不會忘。
  聽見自己名字,諶若青心裡好過多了。“我也不是你們這時代的人。我來自二十一世紀,是個記者,我會來這裡是因為揭發了弊案,結果被黃議員綁架撕票……”
  雖然知道她不該隨意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這種怪力亂神的事若傳出去,她會遭遇何種危險也很難說,但……她想回家,真的好想回家。在這裡沒人能傾訴,她真的會瘋掉的。
  “是,招喜也知道,娘娘是二十一市集的人,是個妓……呃,妓……來這裡是因為結筏至彼岸,結果滑一圈散架濕掉。”招喜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但總之迎合主子總是沒錯的,因為這些話,趙奉儀已經說過很多遍了。
  只不過,胡言亂語招喜還能招架,但犯忌的事她就心裡惴惴了,不由苦著臉建議道:“娘娘,你要從一號五號還是七號市集來,或是要結幾艘筏,那都不是問題,但你一直強調自己是妓……呃,妓者,那在宮裡可是會惹出大事的啊!”
  諶若青真的翻白眼了。“我說的記者和你說的妓者是完全兩回事……唉,你一定覺得我神經病對嗎?”
  “生……生驚病?”雖然沒聽過這個詞,但招喜想當然耳的聯想,似乎頗為切合趙奉儀現在的情況,所以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原來如此,娘娘落水受到了太大的驚嚇,現在神智還沒恢復,這叫生驚病啊?”
  “我神智沒恢復,我明明就沒事……唉,我原只是一縷幽魂,趁趙於鳳落水殯命時,及時藉屍還魂,取而代之,才會讓你覺得我變了,因為我們根本是兩個人!”她乾脆把自己的猜想全說了出來,否則怎麼會明明有諶若青的記憶,但光看外表卻是人人都認為她是趙於鳳呢?
  “娘娘,你說的故事好恐怖。”就算對主子的話存著極度懷疑,招喜依舊打了個冷顫。
  “我說的是真的,不是故事。”諶若青認真地道。
  招喜也很認真地回視著諶若青,似乎掙扎了半晌,才曝嚅道:“……娘娘,你生驚病有藥醫嗎?”
  完全無言以對的諶若青,只覺自己又被這小婢女完敗一次,一點也沒有傾訴心事後釋然的感覺,反而更鬱悶了。
  “算了,我看,我的神經病是沒藥醫了。招喜,我出去花園走走,你別跟來。”
  在這裡生活一個月,諶若青至少已經知道前往花園的路,即使她走出紫霞宮外,侍衛也不會攔她,因為知道她不會亂走。這個時間應該接近傍晚了,太陽西斜,既然心裡這麼煩,她索性到花園裡看看夕陽,催眠自己在淡水還是西子灣好了。
  信步來到花園外,有幾個宮女經過,有了人氣,似乎也不那麼鬱悶了。諶若青站在花叢間,心情沉重地看著夕陽,心里胡思亂想著,聽說傍晚是陰陽交界的時候,最有可能發生一些靈異的事,自己的靈魂,不就是在這時候落入古代的嗎……才想到這裡,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伴著喧鬧傳了過來。諶若青因不喜被打擾而眉頭微皺,一眼望去,卻看到一個滑稽的場景。
  只見一個華服小女孩,約莫五、六歲,一臉慌亂地在花園裡亂衝,一邊喊著:“有鬼啊!有鬼啊!鬼不要抓媛媛,不要抓媛媛……”
  後頭,幾個宮女追著她,宮女之後還有一名顯然也是太子嬪妃的仕女,跌跌撞撞地跟著,一群人因為小女孩東躲西竄,也跟著在花叢樹林裡鑽來鑽去,狼狽不堪之外,還顯得相當可笑。
  諶若青莫名其妙地盯著她們,正考慮著是否該離開這個吵雜的地方,那小女孩卻詭異地繞了個彎,直直地朝著她衝過來。
  還來不及躲避,那女孩已然一頭衝進她懷中,小小的身軀竟將她撞得退後了兩步。
  “有鬼啊!有鬼!嗚嗚……”那小女孩緊抱住諶若青的腳,小臉蛋兒鼻涕眼淚齊流,全擦在了她右邊的裙子上。
  “小郡主,你天天說看到鬼……但我們從來沒看到過,你說的鬼是你自己想的……根本就沒有鬼。”一名宮女見小女孩終於停了,不由鬆了口氣,也氣喘吁籲地勸說道。
  小郡主?在宮裡會被叫郡主的,應該是太子的女兒吧?
  諶若青挑了挑眉,原以為那小郡主說的鬼,是指她身後的宮女和嬪妃們,沒想到似乎真是在說那無形的好兄弟。
  不過身處皇宮這個詭譎的環境,她並沒有馬上開口,只是靜靜地看著事情如何發展。
  “有有有,”小郡主哭哭啼啼,“那個鬼就站在黃良娣後面啊,她總是跟著黃良娣的……”
  那跟在宮女之後趕上的,便是黃良娣。良娣在太子嬪妃裡算地位最高的,她自然不會將諶若青看在眼裡,但當她好不容易能停下腳步,卻聽到小郡主這麼說,臉色不由一陣青一陣白,氣呼呼地指著小女孩道:“你……年紀小卻胡言亂語……郡主,快過來!”
  見她這麼兇,讓小郡主黏諶若青黏得更緊了,但還是本能地回頭一看--“咦?沒有鬼了?”
  小郡主的目光左右張望一下,眼淚都還掛在臉上,但可愛的小臉蛋卻微微笑了開來。“今天鬼居 ​​然都不見了!平常這時候最多了……”
  小手終於鬆開了諶若青的腿,但她才剛放手,那黃良娣的宮女卻粗魯地將小郡主拉了過來,也不管她會不會痛。
  然而,她還來不及有所反應,那小女孩目光瞥到黃良娣身後,突然又驚恐地哭叫起來,以不符合一個五歲小女童的力量,甩開了宮女的手,又往諶若青那裡衝過去。
  這次諶若青有心理準備了,為了避免被撞得掉入花叢,微彎下身,將小女孩接個正著 ​​。
  小郡主又是哭叫道:“有鬼啊!有鬼!嗚嗚……”
  諶若青感覺自己左邊的裙子也濕了,無奈地看著她,淡淡地道:“沒有鬼。”
  小郡主哭得慘兮兮地回頭,指著黃良娣身旁,“明明就有……咦,又不見了?”
  小郡主怔怔地放開了諶若青,才前進兩步,又馬上臉色大變,倒退三步背靠著諶若青。“嗚嗚,又有了又有了……咦?”
  又沒有了?
  她試探性地再離開諶若青往前走,又馬上驚嚇地跑回;再往前,又跑回,就這樣眾人傻眼地看著小郡主又哭又笑的重複了前進後退的動作好幾次,最後她終於選擇繼續抱諶若青的大腿。
  “我不要跟黃良娣回去!我要跟著她。”小郡主認真地抬起頭看著諶若青。
  “只要靠近你,鬼就不見了耶!”
  諶若青不由哭笑不得,她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有了惡靈退散的能力,讓這個嚷著有鬼的小女孩死巴著她不放。
  “你是趙奉儀吧?”黃良娣突然不客氣地開口。“你放手讓小郡主過來。”
  這種語氣令諶若青不太舒服,不過她依舊是那副冷淡的表情道:“是她抓著我,不是我抓著她。”
  “你不會揪著她讓她過來嗎?”黃良娣失去耐心了,索性自己上前,塗著鮮紅蔻丹的玉手如利爪般伸了過來。
  諶若青的表情終於有點變化了,她雖然個性清冷,不代表沒有正義感,否則當初就不會為了一群因商人炒地皮而無家可歸的民眾,槓上有錢有勢的黃議員。
  黃良娣的指甲又尖又長,顯然會刺傷身下的小女孩,而小女孩也根本不想和她們走,諶若青不由帶著小郡主一閃,躲過了黃良娣的一抓。
  這時候,小郡主也配合地哭叫起來。“我不要去那邊,那邊有鬼!”
  黃良娣氣不過,向宮女們使了個眼色,欲再次伸手時,諶若青突然道:“黃良娣,讓我和小郡主聊聊好嗎?說不定她的反抗不會這麼大。”
  要用粗暴的方法抓這個小郡主,其實黃良娣不是沒有顧忌的。考慮片刻後,她冷哼一聲,悻悻然地退後一步。
  諶若青低下頭,盡量放輕聲問道:“小郡主,你真的看得到鬼?”
  小郡主點頭如搗蒜,深怕她不相信--因為,在這宮裡,根本沒有一個人相信過。
  諶若青並沒有直接反駁她,反而用她以往當記者訪問時誘導的方式問:“小郡主,你看到的鬼是怎樣的?”
  “鬼……那是個女鬼,一身白衣,頭上長著兩隻角,還插著幾根草,額頭……額頭那裡破掉了,流出紅紅白白的東西,嘴巴紅紅的好嚇人……”小郡主邊說還邊害怕地吞著口水,小小的臉蛋都白了起來。
  隨著小郡主的形容,諶若青的目光不由看向黃良娣。原本只是想瞧瞧她身後是不是有什麼奇怪的影子,但當目光定在黃良娣身上,發現她今日的裝扮就是一身白衣,髮髻上插著兩支金步搖,因為剛才追小郡主,所以還沾了幾根草,額頭上貼著紅色白邊花鈿,嘴唇也塗得紅噴噴的……
  不就和小郡主說的鬼一模一樣嗎?
  即便沉穩如諶若青,神情也不由變得古怪。而那兩名宮女,也隨著諶若青的目光看向自家主子,不一會兒聯想到一樣的事情,馬上露出一副憋笑憋到難受的痛苦表情。
  黃良娣先是還沒反應過來,但當每個人都用奇怪的眼光瞅著她時,她也本能地摸了摸自己的頭髮和妝容,意外從頭上抓下兩根草,頓時聯想到自個兒現在的模樣,或許和小郡主形容的相去不遠,也恍然大悟原來自己成了他人嘲笑的對象,不由勃然大怒。
  “趙奉儀!你竟敢取笑於我?”
  “我說了什麼嗎?”諶若青好整以暇地反問,語氣卻有些微諷。
  “你……好!你以為我整不倒你嗎?你別忘了自己怎麼落水的,以後給我小心點!”說完,黃良娣便斥喝兩名宮女,“把趙奉儀給我推開,還不把小郡主抓來!”
  宮女這下也鐵了心了,反正趙奉儀無權無勢,也不會拿她們宮女怎麼了,但黃良娣的靠山可是當朝聖眷正隆的洪貴妃,誰也得罪不起的。
  於是她們又再次伸出手,粗暴的想抓向小郡主。這時候卻見纖細的諶若青突然一把抱起小郡主,飛快地往後跑。
  “給我追!給我追!”黃良娣都快氣瘋了,也顧不得什麼儀態了。
  在現代是個路跑好手的諶若青,慢慢與追兵拉開距離,也不知道自己跑到哪裡了,突然間眼前一暗,砰的一聲便撞上了一道牆。想不到她還來不及呼痛,這道牆居然伸出兩隻手,穩住了她的身子,免得她與小郡主摔成一團。
  “你……”抬起頭一看,諶若青才發現自己撞的並不是牆,而是一個男人結實的胸口。
  而且這個男人第一眼就令她眼睛一亮。俊朗、陽光,放到電視上肯定也是個師奶殺手級的人物。
  不過黃良娣等人還追在後頭,現在不是發花痴的時候。諶若青喊了一聲抱歉,扭頭想繼續逃,卻被那男人攔住。
  “媛媛,你今兒個又見鬼了?”男人的表情有些苦惱,同時轉向了諶若青,“你是誰?抱著媛媛一直跑,你也見鬼了?”
  “我……”回頭看著步步逼近的黃良娣等人,她不由苦笑道:“算是吧!可以藉過嗎?”要冒著被抓到的危險和這個男人討論見鬼的事,才真是見鬼了。
  那男人一見到後頭緊追著的幾個人,還有小郡主驚魂未定的表情,隨即了解了她口中的鬼指的是誰,不由輕笑出聲,“我幫你們驅鬼吧!”
  “黃良娣!”男人上前一步,將兩人擋在身後,“你就是這麼照顧媛媛的?追著她跑將她嚇得要死?”
  “我……”黃良娣看清了眼前的人,所有想罵人的話全吞了回去。
  “好了,不用解釋了!你們全部退下,以後黃良娣你也不用再照顧郡主了。”男子在黃良娣開口前便冷著臉獨斷地道,一股難言的氣勢盡展。
  只見黃良娣表情忿忿不平,卻仍是福了個身,不滿地退下了。
  諶若青有些意外地看著這個男人,莫名其妙出現在宮裡,又有這個權勢可以喝退黃良娣,再加上他的年紀約莫只有二十五、六,氣勢卻十分驚人,如果她沒猜錯,這男人該不會是……
  “你還沒回答我,你是誰?”或許是因為小郡主那依賴的神態,那男人看向她的表情倒是溫和。
  諶若青只能苦笑,只覺今天傍晚發生的所有事,真是滑稽到了極點。
  “如果沒猜錯,我應該是你其中一個老婆。”
  在諶若青救了小郡主的當晚,太子賜宴趙奉儀。
  還是問了招喜,諶若青才知道,自己那太子老公的名字叫駱澤,而小郡主名叫駱媛。這駱媛出生時,母親呂良媛就過世了,而自從駱媛會說話,就天天嚷著自己看到怪東西,對什麼都怕得要死,個性也變得封閉不相信人。駱澤拿她沒辦法,只
  好聽從洪貴妃的意見,將她託給黃良娣教養,看能不能養出個大家閨秀的性子來。
  只是想不到,這黃良娣似乎對駱媛也不是太好,教養了兩年,卻讓駱媛更怕人。今日駱媛會主動親近諶若青,倒是讓所有人都開了眼界。
  至於太子為什麼不認識趙於鳳這個妻子,又是另一個好笑的原因。這太子是個武痴,成天除了練武,其他事根本不太關心,遑論親近女人了。他這幾年收的嬪妃,全是皇帝或洪貴妃下令幫他收的,連小郡主都是駱澤在皇上的強勢令下,不情不願隨便點了呂良媛侍寢才生的,所以他認識的妃子一隻手都可以數得出來,更別說這妃子最底層的趙於鳳了。
  所以太子賜宴趙奉儀可是件大事,招喜不顧諶若青的抗議,好幾層的華服硬是套在她身上,還將她畫了個大濃妝,像奉祭供品般,將她獻到太子的凌霄宮裡了。
  諶若青到達之後,由一個太監領路,帶她前往花廳。她以為會有多大的排場,像電視上演的那樣有滿漢全席,還有金杯玉筷,百名宮人朝拜……想不到當她到達時,只見到一張紫霞宮裡也有的普通雕花木桌,上頭擺了幾道菜,而駱澤和路媛正身著素色便服,坐在桌前等她。
  這跟平常在家吃飯差不多嘛!諶若青突然在心裡腹誹起招喜,她今天這身打扮,倒像白雪公主來到蘭若寺了,簡直不倫不類。
  駱澤揮手要諶若青坐下,並屏退了那名太監,花廳裡,就剩他們三個人。
  由於傍晚兵荒馬亂,諶若青只是大致看了駱澤一眼,就已經十分讚歎他的長相。如今仔細一看,眉間英氣勃發,鼻樑中正挺直,嘴唇飽滿堅毅,再加上皇族的貴氣,這傢伙真是帥翻了,難怪招喜一聽到太子,花痴就發個不停。
  如果以趙於鳳的姿色,也算得上是清麗動人,配他倒是搭得上。只可惜她是諶若青,在現代打開電視,看到的不是金城武就是劉德華,還不至於那麼容易被一個男人的外貌打動。
  只見駱澤端正地坐在那裡,循規蹈矩的執起筷子,先幫駱媛夾了點菜,接著才輪到自己。諶若青本以為自己終於能看到古代用餐禮儀了,暗忖說不定連筷子下的角度,菜在口中嚼的次數都有規定,想不到這太子端起碗後,居然以碗就口,筷子一插便呼嚕嚕地干掉一碗飯,然後大手一揮,外頭馬上沖進來一個太監,直接端了一盤子約五碗飯過來。
  對,就是五碗,而這五碗飯也在諶若青幾個呼吸之間,被駱澤一口氣給解決掉。
  這太子……簡直是個飯桶……諶若青看得眼都直了,什麼帥哥形象貴族氣質在這一刻全數破滅,她終於知道太子也可能是大胃王,就像正妹上廁所不會是粉紅色的一樣。
  “咦?趙奉儀,你不吃嗎?”駱澤連嗑五大碗飯,這才終於注意到她。
  諶若青嘴角有些抽搐地道:“臣妾不餓。”這臣妾二字,還是招喜千交代萬囑咐要她學起來的。
  看著他這樣,她還吃得下嗎?她還摸不清他的性情,萬一骨子裡是個變態,她多吃了一口搶了他的菜,明天就被砍了怎麼辦?
  “今日設宴,就是要謝謝你幫了媛媛。”聽她不餓,駱澤吃了五大碗後,又掃光了菜餚,才勉強滿意,終於說出他今天的目的。
  諶若青要自己別將目光放在掃光的盤子上,回去再向招喜要點吃的好了,唉。
  “這沒什麼。臣妾只是看到小郡主似乎很怕黃良娣,才出手幫了一把。”
  “媛媛就是這點麻煩,其實她不管誰都怕。”駱澤笑著摸了摸整個人埋首在碗裡的駱媛。“原以為黃良娣會好好照顧她,看來還是不行。她的毛病,從小到大都沒有改善。”
  “毛病?”諶若青不解。
  “媛媛老說她看到鬼。”駱澤皺起眉,無奈地看著駱媛,“可能是作夢夢到,還是自己想像的,卻當成真的了。成天擔驚受怕的,久了這性子就變得孤僻了。所以她會主動親近你,還挺令我意外的。”駱澤搔了搔下巴,這才正視起諶若青,星眸閃呀閃地。
  一般換成其他妃子,現在正是勾引太子的好時機,害羞地低下頭,假意拋幾個媚眼,說不定今晚就可以留宿了。但諶若青是個現代女性,不至於看到帥哥就昏了頭,靠上床搏出位這種事,她還做不出來,所以即使趙於鳳的外貌比諶若青在現代還漂亮許多,諶若青也不打算出賣色相。
  她只是秉持著她當記者時認真懷疑的態度,無視於帥哥深邃的眼神,反而轉向駱媛問:“小郡主,你真的見得到鬼嗎?”
  駱媛小小的身子一縮,臉蛋兒由飯碗抬起,先是左右張望了一下,才囁嚅道:“看得見。不過今天父王宮裡的鬼沒有出來。”
  “凌霄宮裡的鬼長得什麼樣子?和黃良娣身後那個一樣嗎?”諶若青必須做一個釐清,這小女孩若是當真把心裡想像的鬼實體化了,那麼看到的永遠都是同一個,但如果在不同時地卻看到不同的鬼,那就真的有蹊蹺了。
  “不一樣。”駱媛搖搖頭。“父王宮裡的鬼不是穿白衣,是穿緋色衣服的。那鬼眼睛大大的,眉毛細細的,頭上插玉釵,年紀比洪貴妃娘娘還大,不會抓人,臉上也不兇,只會站在角落一直看父王和媛媛。”
  聞言,諶若青有些驚訝地看了駱媛半響,萬般思緒在鬧鐘轉著,才長呼出一口氣。“我相信你看得到鬼。”
  “真的?”駱媛圓圓的眼睛一亮,長這麼大,從來沒有人相信過她呢!
  “你相信她?”駱澤則是一臉古怪。
  “臣妾相信。”諶若青示意駱澤看他的頭後面,“太子請看,小郡主形容的鬼,不是和你背後這副掛軸上繪的人物一模一樣?無論是年紀或是裝扮… …這位娘娘應該過世 ​​了吧?”
  駱澤本能地回頭,看到掛軸,心頭不由一緊。“這是母后!母后她前幾年確實已經……”
  “所以臣妾相信小郡主。”當記者,就是要見微知著,諶若青雖然沒見過鬼,但她可不會因為沒見過就否定它的存在。
  駱澤陷入深思,但駱媛卻是一把由椅子上跳起來,立刻撲到諶若青懷裡,小臉蛋在她腰際磨蹭著。“趙奉儀我好喜歡你,而且有你在鬼都不會出現,你不要回去了好不好?”
  “這……”諶若青為難了起來,她只是就事論事,並沒有想為自己惹來一個小跟班的想法。
  倒是駱澤難得見到怕生的駱媛對一個女子如此親暱,心頭柔軟的那一部分像被人觸動了。不知道為什麼,平時對女人沒興趣的他,見到這個趙奉儀,不僅不感到排斥,還想多親近她幾分。
  或許就是她這種冷然卻溫柔的氣質,讓媛媛也願意向她敞開心胸吧?
  “既然媛媛這麼喜歡你。那麼以後媛媛就由你照顧吧!那黃良娣做不到的事,我相信你可以做得到。”駱澤笑吟吟地,覺得眼前的諶若青越發順眼起來。
  照顧郡主?這是多麼重要的工作,這駱媛還是太子唯一的女兒呢!就這麼放心的丟給一個才見過一面的奉儀照顧?
  “太子殿下,你怎麼會……就這麼相信臣妾?”諶若青很難理解。
  “穆虞說,只要我一直看著你,你若一副想將我撲倒的樣子,那就絕對不能相信你。但你似乎完全沒這意思,所以我相信你。”駱澤理所當然地回道。他可是在她一來就做了測試了,結果他瞪到眼睛都酸了,她也沒被他迷到一點。
  “就這樣你就相信我?”諶若青簡直傻眼,她不管那個穆虞是誰,但用這種方式就想判斷一個人可不可信,那個人的不是個白痴就是個天才。
  “當然不止。不過你知道媛媛看得到鬼,卻不感到害怕,不怕鬼的應該不是壞人吧?”駱澤摸摸下巴說著。
  諶若青只覺哭笑不得,這太子會不會太單純了一點?她不怕只是因為她看不到,哪天鬼如果突然在她面前冒出來了,估計她也會嚇得屁滾尿淀。
  “好了,這件事就這麼決定了,咱們來慶祝一下。”駱澤手拍了兩下,“可以送上甜品了。”
  又是一陣紛沓的腳步聲,幾名太監送上了甜品。今日的甜品是桂圓八寶粥,太監捧來一個大金盅,替駱媛和諶若青各添了一碗後,便恭敬地退下。
  太子沒有嗎?諶若青納悶於桌面上只有兩個碗,但隨即想到或許太子不愛吃甜點吧,橫豎因為剛才菜被大胃王掃光,她肚子也真餓了起來,不由拿起湯匙,淺嚐了一口……
  但才吃了一口,她便忍不住停下,不可思議地往駱澤看去。
  只見駱澤將那大金盅拉到自己身前,揭開盅蓋,雙手捧起比他臉還大的盅,就像捧著個大獎杯一樣,居然呼嚕呼嚕地就喝起盅內的八寶粥。
  駱媛好似已經習慣了,仍是小口小口地吃著自己那一份,目不斜視諶若青著著實實看傻了,這傢伙……這傢伙絕對有送到日本參加大胃王比賽的實力啊!
  駱澤三兩下就把盅裡所有的八寶粥喝光了,放下盅後,他還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唇,目光看向諶若青桌面上那碗幾乎完好如初的粥。
  “真好吃!趙奉儀,你不吃嗎?”看著粥的眼,幾乎都要發出光來。
  諶若青都覺得想哭了,這就是真正的皇室貴族?這就是古代循規蹈矩的皇宮禮儀?她如果有機會回到現代,一定要把歷史課本都撕掉重寫!
  “呃……剛說過了,臣妾不太餓。”諶若青硬勾起唇角說道,事實上她都快笑不出來了。
  “那我就不客氣了。”駱澤也不在乎她吃過一口,居然拿過她的碗,以碗就口也將她那份給吃了。
  或許因為她名義上是他老婆,所以吃她吃過的東西,不拘小節的他也覺得無所謂,但是這種伴侶間的親密感,還是讓諶若青的心不由漏跳了一拍。
  這太子……真是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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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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