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秋《財妻嫁臨》


出版日期:2018-01-17

“你丈夫死了,朝廷給了撫恤金二十兩。”
YES!脫離這個極品家族的機會來了,沖著婆母的貪財性子,
就不信會選她這個只會浪費口糧的窮酸媳婦而不是白花花的銀子,
她挾銀要求成為下堂婦,還幫出生六個月的女兒爭取到斷親書,
母女倆一路北上,人家逃饑荒的百姓是往京城去,她偏向大山行,
她前世可是消防隊女隊長,會救火還會捕蜂捉蛇,功德做很夠,
一朝穿越了靠這些野外求生賣山產的本事,賺得一家吃很飽沒問題──
沒錯,她現在一家四口人,路上撿了人家不要的孩子,
反正養一個包子是養,養三個包子也是養,
不過她可沒增加人口的打算,那現在這個說是她孩子爹的男人是誰?
哼,丈夫她沒有,前夫倒是有一個,他要承認就是那個護不住妻兒的渣男嗎?
但好像是她誤會他了,他是對人好可不傻,爹娘兄弟再欺負人他就放生他們,
他癡心專情認定娘子是原來的好,就算當了官,有女人投懷送抱也當沒看到,
好吧,看在他對外劈柴打獵的活計很能幹,對內收服孩子有一套,
她願意再跟他過過看,堅決不認其實是他精壯的身材讓人想吃肉了……


寄秋簡介

  寄秋

  星座︰愛恨分明的天蠍。

  最愛的休閒活動︰看鬼片,從中找樂子。

  最愛的食物︰牛肉麵。

  最討厭的季節︰寒冷的冬天。

  蚌性︰天不怕,地不怕。

  班中三年所有老師的評語──「樂觀而不進取。」

  (秋仔說︰人生在世不爭不求,盡自我本分就好。)

  寫作是一輩子的事業,秋仔自許要寫到不能寫為止,

  而寫作是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秋仔樂於接受一切挑戰!


編輯推薦 無條件站在老婆這一邊

  電視娛樂新聞爆發夫妻離婚、婆媳大戰、毒姑之亂,前陣子水星逆行期間,我家也小小跟上流行,弟妹和我媽吵架,兒子護妻,我們當女兒的幫媽媽,原本的小事因為溝通不良被放大、被誤解,一句「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實在難以概括其中的心酸煎熬。

  弟妹性子梗直,說話做事不夠圓融,媽媽內心小劇場大開,自以為媳婦理所當然要懂做媳婦的眉角,婆媳倆都有錯,也都沒錯;看到兒子幫老婆講話,做媽的委屈,看到大小姑忙著維護媽媽,做老婆的也心寒,最後弟弟無奈地跟我說︰「媽跟我老婆個性其實很像,都不會講話、不會聽話,我也不知該怎麼辦。」話一說完頓時我們也找到問題癥結點了,商量出一條溝通之道,我們家的家庭危機安全過關。

  期間,媽媽埋怨自己不會教兒子,我跟媽媽說︰「你教的這個兒子超棒的,超挺老婆,我好羨慕弟妹,希望我以後也能嫁一個無條件站在老婆這一邊的老公。」我媽嘆一口氣,年輕時也受過婆媳大戰之苦的她,很能理解認同這個心願。

  在看寄秋新作《財妻嫁臨》時,男主角蕭景峰家裡無良的極品家人,簡直是開了我的眼界,對蕭景峰百般利用,也是蕭景峰顧念著家和萬事興兼人太好,不跟他們計較,他也希望他對他們的好,能讓他們善待他新娶的妻子,誰叫他沒多久就得上戰場,將來生死不知,但他的家人讓他失望了,對他娘子不好就算了,還盤算著想賣掉他剛出生的女兒!

  女主角一穿越來就面對這樣的困境,已變成李景兒的她當然要自立自強,利用婆母貪財的性子,換得自己和女兒的一條生路,斷絕和這家人的關係;她的思考也很另類,不往大城市求發展,而是往大山裡鑽,只因她上一輩子是消防員,除了會救火,捕蜂抓蛇沒問題,到山裡處處都是寶,抓蛇賣蛇,採藥賣藥,山菜野果傻麃子吃都吃不完。

  事實上她把日子過得很好,後來再與蕭景峰重逢,這憨厚的男人雖然抵死不認自己被下堂,但沒用,他想追回愛妻可是費了他好一番功夫,被蜂追、劈柴火當練身體,哄孩子、斬桃花是表真心,真正打動李景兒的是,蕭景峰再也不受那些極品家人的情緒勒索,從此娘子最大、自己的小家第一。

  小說中教我們很棒的一件事是︰有愛,難題都能化解,蕭景峰和李景兒相愛,他們終究解決所有難題,幸福相守,而只想利用他們的無良家人,下場雖稱不上淒慘,不過蕭景峰一家的富貴,他們是一點都沾不到手了。現實中也是這樣,有愛,便永遠都會是家人,吵了架,還是能和好,一起吃頓團圓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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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寧當棄婦

  熱。

  天氣異常的炎熱。

  連著三年,天熱少雨,南方稻田裡離水源較遠的田地嚴重缺水,地面出現龜裂,糧食連年歉收。

  糧食短缺並非景國獨有,鄰近大小幾國也遭逢近一甲子來的慘重災情,餓死的百姓無可計數。

  因為爭糧、爭豐饒土地,烽火連三月,本就有的狼子野心再也藏不住,於是戰爭不可避免的發生了。

  這是百姓不樂見的,誰不想安居樂業,平平順順的活到含飴弄孫的年紀,最後壽終正寢,笑著死在床上。

  可是人的野心是無法填滿的,想要的東西太多,明明百姓已難為到無隔日之米了,反而成就了上位者的機會,時局越亂越興兵作亂,想在亂世中討些對己有利的好處。

  閩江縣裡的芙蓉鎮,鎮外二十裡處有座人口不多、水源豐沛的村子,名為臥龍卻不見地傑人靈,專出心狠無情的村民。

  不到百戶人家的小村子約住了三、四百人,村裡的里正姓蕭,與本家族長為隔房兄弟,年紀也有四、五十歲了,在村裡頗有聲望,小共都喊他一聲蕭爺爺或里正伯伯。

  臥龍村蕭姓是大姓,有一半村民姓蕭,攀親帶戚的,或多或少都有點親戚關係,或是姻親。

  村子東邊有間少見的磚屋,剛蓋好不到半年,屋主蕭老頭在兄弟姊妹中排行第九,不會取名字的鄉下莊稼人便將他取名為蕭九,同輩的喊他小九,小輩們叫九叔、九爺爺的胡喊一通。

  不過大家通常喊他蕭老頭居多,因為長年在田裡日曬雨淋,他皮膚粗糙,一身黝黑,顯老。

  蕭老頭有三子一女,女兒早早嫁了人,一年之間難得見上三、五回,長子蕭景山,娶妻吳氏,生有三子,分別叫大寶、二寶、三寶,表示是蕭家傳宗接代的寶貝兒。

  老三蕭景榮,娶了個心眼小又刻薄的媳婦,三年抱倆,四年三個崽仔,一男兩女,小女兒還在吃奶。

  俗話常說父親偏長子,老母疼麼兒,這話真是不欺人呀!夾在中間的老二蕭景峰就像沒人要的孩子,兩位兄弟十六七歲就早早成親生子當爹了,而他過了二十二歲還是孤家寡人,老婆連個影兒也沒有,一年到頭默默的在田裡幹活。

  依據他爹的說法是家裡沒銀子有什麼辦法,娶個媳婦少說要三兩左右的聘金,再加上聘禮、席面,最少也要五兩銀子,不然誰家的閨女肯嫁進來吃苦受罪。

  實際上是老大、老三兩兄弟有私心,各自慫恿著爹娘壓著不讓老二娶親,把他當成家中唯一的勞力使喚。

  沒有妻子就沒有牽掛,要他做什麼就做什麼,多省心呀!也少了妯娌的紛爭,省口糧食。

  只是徵兵令下來了。

  朝廷嚴令家有兩名男丁以上的村民必須出一丁入伍,一個月後就來帶人。

  這下蕭家炸鍋了,其實不只蕭老頭一家亂成一團,那會兒整個村子都籠在不想子孫當兵的愁雲慘霧之中。

  那是打仗呀!十之八九有去無回,誰會傻得衝在最前頭,自告奮勇的引頸受死,命最重要。

  蕭老頭家亦然,他有三個兒子,雖然對蕭老二沒那麼看重,但也捨不得他去送死,手心手背都是肉,誰也割捨不了。

  尤其老二尚未成親,若有個三長兩短不就絕後了嗎?二房無後,百年之後誰來祭祀?

  蕭老頭頭疼著,選誰去都揪心,左右為難。

  而他的兒子們也想盡辦法避開兵役,把責任推給別人,老大、老三心思歪的盯上老二,極力推他上陣。

  其實若不想當兵可以繳納十兩紋銀,朝廷缺糧也缺銀子,百姓繳兵役稅便可省去當兵一事。

  但是吳婆子有銀子卻不肯拿出來,大兒媳小吳氏是吳婆子娘家姪女,姑表親上加親,肥水不流外人田。

  讓老大去,小吳氏跟吳婆子鬧,搬出娘家人全力護夫,而三兒子是吳婆子的心頭寶,她死也不肯讓他入伍。

  「成親吧!趁著出發前留個後。」

  因為誰也不去,在一番爭吵中,果不其然的,還是爹不疼、娘不愛的老二蕭景峰被推出去。

  他緊抿著嘴,不發一語,用著幽深的雙眼看著他的家人。

  心痛不足以形容他的心情,在大哥、三弟有家累的情況下,他再不願也會攬下這個責任,不讓姪子、姪女們少了父親的照顧,大嫂、三弟妹也需要頂天的丈夫撐起一個家。

  可不等他出於自願的開口,而是被逼上梁山般,家裡從老到小居然每個人都看向他,不言而喻的含意昭然若揭。

  他十分寒心,對娶這個老婆意興闌珊,這一去也不知有沒有回來的一天,他何苦害了人家姑娘。

  一度抗拒著迎親,但在吳婆子的強勢下,他娶了因守孝而耽誤了姻緣的大齡閨女李景兒,那年她十七歲了,手粗腳大,個子高,兩人同了房成了夫妻,相處不到二十天,他便隨軍隊走了。

  「我不走。」

  「什麼,你不走?!」一聲能驚哭小孩的怒吼拔高響起,聲音中充滿嫌棄和不耐煩,以及深深的厭惡。

  「我沒做錯什麼事,為何要走?」這一走,她的孩子將一輩子背負不名譽的名聲,無宗族護佑。

  說話的是一名膚色略微偏黑的年輕婦人,頭髮枯黃,嘴唇乾裂,臉型略長,不算長得好看,鼻子微塌。

  但是耐人尋味的是那一雙長得出奇明澈的雙眸,沒生孩子前,灰澀無光,有如兩潭灰敗的死水,灰蒙蒙地不起眼,可孩子一生卻亮如深山野嶺中的湖泊,明亮中透著動人的水色,叫人一不小心便沉浸其中。

  整體來說她絕對不是一名美女,就是一個地裡刨食的村姑,手粗腳大,一餐至少要吃上兩碗乾飯才頂飽。

  在這之前,蕭家人尚能容忍她的食量大,好歹是蕭老二的媳婦兒,在他當兵回來前總不能把人餓死吧!

  而且懷裡兜個娃,母女倆總要有口吃的,不然逼死老二家的閒話一傳出,蕭老頭一家人就別在村裡做人了。

  只是連三年乾旱,田裡的收成是年年歉收,能餵飽肚子的糧食越來越少,能少一個人吃飯就少一人,誰也不想把嘴邊的食物分給別人,最好想辦法減些張口吃飯的嘴。

  首當其衝的便是這對無男人庇護的母女。

  起源在三天前,官家送到里正的一份邸龔,里正又將消息送至蕭老頭家,於是有了今日的惡毒心思。

  「你還敢說你沒錯,你這個喪門星,剋夫又剋一家老少的敗家鬼,先把娘家給剋窮了,又把老母親給剋死了,如今又來禍害我們蕭家,當初要不是急著給我家老二娶親,我怎麼會瞎了眼挑上你,分明是來討債的……」

  吳婆子罵罵咧咧地,四十歲出頭的年紀看起來像五旬老婦,頭髮已有花白,罵起人的嗓門中氣十足。

  她一罵就大半個時辰沒停,說是潑婦罵街一點也不為過。

  老大媳婦、老三媳婦一臉假笑的倚門看熱鬧,一個假裝掐豆莢,但掐了老半天還是同一根,一個抱著娃幸災樂禍,手裡捉了一把瓜子啃,吐了一地的瓜子殼無人掃。

  她們巴不得母女倆早點走,省得來搶口糧吃,今天這場戲也有兩人的手筆在,平日不和的妯娌有志一同的起了壞心眼,想把多餘的人趕走,好霸佔老二那一房的東西。

  扒磚房的銀子是老二蕭景峰托人帶回來的,那是他捨不得花用的軍餉,足足有十二兩,其中一半交家用,另一半特別交代要給他媳婦兒的,因為他覺得對不起媳婦兒,剛成親不久便出門不在家,留她獨守空閨,伺候兩老。

  但是私心重的蕭家人絕口不提此事,一文錢也沒給老二家的,反而用了這筆銀子蓋房子,起新厝。

  不過蕭老頭算還有點良心,新屋子的東邊三間屋留給二房,表示沒坑二房的,等老二回來也有個交代,他是把銀子用在家人身上,二兒子應該無話可說吧!人人受惠的事。

  也就是這三間屋子惹人眼紅。

  大房、三房的孩子都不少,一個個眼看著就要長大,誰曉得還會不會再生,眼下的屋子快不夠住了,一個、兩個打起這三間屋子的主意,有意無意的想「借用」一下。

  那會兒老二家的剛嫁過來時很軟弱,非常好拿捏,叫她往東不敢往西,飯量大卻不敢貪多,最多吃一碗便不吃了,忍著半餓的肚子,家裡的雜事全是她在做,就算後來挺著大肚子也下田幹活,把自己弄得又黑又瘦,乾乾扁扁。

  可笑的是,每隔三、五個月便送一次銀子的蕭景峰至今猶不知他媳婦兒給他生了個閨女,家裡沒人識字,也沒人願意寫封信告知,當爹的他完全被蒙在鼓裡,還一心為家裡著想,想早一點打完仗好回家團聚。

  老二家的是他離開一個月後發現有孕的,鄉下人普通看重男丁,因此在孩子出生前,老二家的日子並不難過,至少一日有兩餐可食,日常的農活也挑輕省的做,以不傷孩子為主。

  可是在吃不飽的情況下,還是受了影響。

  「娘這話說偏了,第一,我不是喪門星,我親娘連生了五個孩子才傷了身子,在我十四歲那年因體弱而過世,這事與我無關,我守了三年孝成全了孝道,誰也挑不出我的錯處,你的指責恕我不能苟同……

  「第二,上了戰場就凶險無比,刀劍無眼,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咱們村子去了二十一名壯丁,你捫心自問回來的有幾人,其中不乏有未娶親的,他們又是被誰剋的?」

  李景兒懷中摟著六個月大的女兒,尚未斷奶的小娃兒還不知憂愁,黑眼珠轉呀轉的玩著自己的手,咯咯直笑。

  「反了、反了,我說一句你回十句,這還是當人媳婦的嗎?你就是不孝,不敬公婆,我不趕你出去還留著你忤逆我不成?掃把星,賊婆娘,你害了我兒子還想害我們蕭家一家人不成呀!滾,馬上給我滾,你不是我們蕭家人……」

  吳婆子語氣很急,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好像多養兩張嘴是她吃虧似的,甚至想從這對母女身上再刮下一層油。

  她眼睛是紅的,雙手在發抖,因為……

  「不是因為那二十兩嗎?」李景兒面容平靜,看不出一絲懦弱或退縮,雙目有神的看著神色一慌的吳婆子。

  「什……什麼二十兩,聽都沒聽過,你少胡說八道。」吳婆子慌張的雙手護胸,兩塊鼓鼓的地方像藏了什麼。

  「我丈夫的撫恤金。」里正逐戶發下的,一錠十兩的銀子,有兩錠,此次戰亡的名單有五人。

  蕭景峰是其中之一。

  「你……你這個良心被狗叼走的敗德婦,我兒子死都死了,你還想拿走他孝敬父母的銀子,我命苦呀!怎麼娶了個不賢不孝的媳婦進門,峰兒呀!你怎能走在娘的前頭,娘陪你去算了,省得被人欺負得連命都沒有了……」

  看著耍潑鬧事的吳婆子,李景兒心裡想著︰真是戲精,她適合去演戲,瞧她演得多爐火純青,入木三分,奧斯卡影後非她莫屬。

  本名李雙景的她上輩子是一名消防員,二十二歲畢業於警大的消防學系,入了消防局幹了六年後升上小隊長職位,手底下管了七、八名警消和義消。

  在一次救火行動中,她為了搶救一名身陷火場中的幼童不幸犧牲,死時三十歲。

  那一日正好是她生日,同事約好了要替她慶生,包廂都訂好了,就等著壽星到場,誰知一家大型百貨公司忽然失火,她和她的組員臨時收到前往支援的通知,因此裝備一穿便出發了。

  一陣劇痛襲來,她眼前一黑,隱約間她曉得自己的生命即將結束,在死前唯一的念頭是抱緊七歲大的男童,奮力一擲將他丟向雲梯上準備接人的隊友,而後樓塌了。

  李景兒在陣陣的抽痛中醒來,她甫一睜眼,以為是重傷後產生的幻覺,她看到鄉下阿嬤家才有的屋梁、磚牆。

  不等她多作思考,私處的撕痛感讓她意識到自己正在生孩子,而且孩子的頭已經出了產道,只差最後一把氣力了。

  身體不自覺的往下推,一聲幼貓似的孱弱哭聲像快斷氣的發出,她懵了,有幾分不知所措的錯愕。

  大嫂小吳氏將用布包著的小嬰兒往她懷裡一塞,說了幾句嘲弄的風涼話便扭腰走出產房。

  她花了三天時間才接受自己是一個孩子的母親,又花了七天光景才明了自個真的穿越了,由身高一百七十八的模特兒身材縮成一百六十公分不到的小農婦,明艷高挑的外表不見了,只剩下又黑又瘦,還有一雙粗糙手的可憐模樣,叫人不忍直視。

  女人最不能忍受的是變醜,她也不例外,因此不理會不準備給她坐月子的夫家人,她自行臥床一個月,誰來要她幹活都不成,她利用這段時間調養生產後的身子,趁人不注意時偷做了幾回月子餐。

  也好在這身子的芯換了,否則剛出生的娃兒恐怕活不了,這家人的心太黑了,生了女兒居然不養,要溺死水盆中。

  「哎呀!娘,你別生氣,氣壞了身子還不是你自個兒受累,二弟妹,你也別跟娘強著,我們肯收留你們母女多時已是仁至義盡,有誰家死了丈夫還賴著大伯子、小叔子養的,你不臉紅我都替你害臊,二叔子死了都沒臉見祖宗……」

  假做和善的大嫂小吳氏落井下石,看似在說和,其實和吳婆子一鼻孔出氣,見不得人好地早盯上二房那三間屋子。

  「聽到沒,就你臉皮厚得像樹皮,這一屋子的男人有哪個是你男人,你一個女人家進進出出的像話嗎?不知情的還以為你想勾搭哪一個,我就剩兩個兒子了,不許你敗壞他們的名聲。」吳婆子說得振振有詞、冠冕堂皇,好似她真為大兒、三兒著想良多。

  「要我走可以,但要把我夫君的撫恤金給我當安家費。」那是她應得的,朝廷發給戰亡者家眷。

  妻子是首位,其次是子女,而後才是父母兄弟,若是家中無人便是旁系的叔伯,或是同族宗親。

  「你休想!」聞言吳婆子把銀子摟得更緊,滿臉防備。

  「就是嘛!那是我們一家子的救命錢,你也太狠心了,只想一個人好就要全家人吃糠咽菜。」小吳氏丟下豆角,站在婆婆身邊,臉上盡是責怪。

  李景兒雙目一閃,「到底是誰狠心,那本來就是我丈夫的買命錢,這一年多以來,要不是我丈夫送回他那份軍餉,咱們這屋子蓋得成嗎?你們吃的米糧也要他用命拼來的。」

  她沒見過蕭家老二,但是她同情他,有這樣惡心人的極品家人,難怪他二十二歲才娶妻,娶的還是喪母的大齡女。

  「你說的是哪裡來的屁話!你丈夫是我兒子,兒子孝順爹娘天經地義,我把屎把尿把他養大,費了多少心血,你一個喪門星也敢跟我爭好處,你是日頭曬多了,暈頭!」誰敢跟她搶銀子她跟誰拼命,銀子到了她手中便是她的。

  「丈夫養妻女也是名正言順,當初我是有媒有聘的迎進蕭家門,拜過祖先,敬過茶,名副其實的蕭家媳婦,除非我犯了七出之條,否則誰也沒資格趕我出門。」這些人的嘴臉太醜陋,為了一己之私能泯滅天良。

  「你……你無後。」吳婆子看了看她懷中的小孫女,硬是拗出一個牽強又好笑的藉口,她自個兒說得十分心虛。

  李景兒以不變應萬變的接話,「我打算讓女兒招贅。」

  「招……招贅?!」她瞪大眼。

  「招贅就不算無後,日後生下的孩子都姓蕭,承繼蕭家二房的香火。」你敢讓二房絕嗣嗎?

  「你……」吳婆子氣到火冒三丈,卻又想不出話反駁,老二再不得她喜歡也是她兒子,總不能百年後無人祭祀。

  「你想怎樣才肯走?」抽著旱煙的蕭老頭走了過來。

  這老烏龜總算出面了,想貪好處又不肯背讓人說嘴的壞名聲。「夫君的撫恤金我要分十兩。」

  一聽十兩,吳婆子和兩個媳婦都臉色大變,想衝上來咬她一口。

  「不成,太多了,這年頭不好,還有一家人要養活。」銀子給了她一半,他們一家就過不了年。

  蕭老頭搖頭。

  筆作不快的李景兒眉頭一顰,佯裝她也不想妥協的樣子。「要不,我們各退一步,我拿五兩銀子,但我屋裡的東西歸我私產,你們不能再來要。」

  「五兩……」他思忖了一下,想想那屋子的物事全是不值錢的玩意,拿了也無用。「好吧!允了你……」

  「爹!」怎麼可以讓她拿走「她們的」東西。

  「老頭子……」老二家的肯定藏了銀子。

  蕭老頭眼一瞪,不許吳婆子和大兒媳開口,雖然想省口糧,但也不好趕盡殺絕,月姐兒好歹是蕭家子嗣。「我說了算。」

  「還有,我要一份正式的和離書和斷親文書。」永絕後患,免得日後這群吸血水蛭又找上門。

  「斷親?」他不解。

  「是月姐兒斷了蕭家這門親,以後她就不再是你們蕭家子孫,不論生病、嫁娶都與你們無關,從此是陌路。」她故意說得好像處處要用錢的樣子,以絕蕭家人上門認親。

  一個女孩子家,打出生就體弱又瘦小,也不知道能不能養得活,蕭老頭稍一考慮便同意了。

  「娘,你怎麼讓她把孩子抱走了,用米湯養養也就大了。」一聽小姪女也被帶走,老三蕭景榮面有惱色。

  「留下來你養?」吳婆子沒好氣的說道。

  「我一個大男人哪養得活……」不就喝點湯湯水水,哪需要費什麼勁,反正也留不久。

  其實蕭家老三這點小心思早就被李景兒看透了,蕭景峰的死訊一傳來,還沒想到如何為他治喪,缺錢花用的蕭景榮便將主意打到二嫂和小姪女身上,想利用她們弄點銀子花花。

  寡嫂就讓她再嫁,收幾兩銀子聘金,小的養個幾年,看能不能養出好模樣,賣到那種地方也有幾十兩好拿。

  再不濟賣入鎮上的大戶人家,無依無靠的小孤女還敢反抗不成,他再每個月去要月銀,讓姪女養叔叔,他這以後的日子就快活了,不愁吃喝花用。

  可惜他這想法才露出一個頭,李景兒瞬間就將其掐滅了。

  原本她就有意離開蕭家獨自謀生,但孩子是蕭家的,肯定不會讓她帶走,所以她在等待恰當的時機。

  蕭景峰的死便是離開的契機。

  一捉緊了,她毫不猶豫地轉身就走。

  李景兒的私人財物並不多,幾件換洗衣服,一副出嫁時陪嫁的銀丁香,入門時婆婆給的銀鐲子,一只半人高的背簍還裝不滿,把孩子往竹簍裡一放正好,蓋上簍蓋,再加一床卷成筒狀的棉被,這便是她全部的家當。

  不過她早就做好出走的準備,沒想到原主居然有一手好繡活,她在坐月子的時候便發現這件事,於是她邊休養身子邊刺繡,也讓她繡了十來條繡帕,原來的李景兒便靠了這門手藝給自己添點進項。

  只是出了月子後,蕭家人像要討回本似,不斷地要她做這做那的,她幾乎是借著餵奶的空檔才能繡上一朵花、幾片葉子。

  即便如此,十五文一條的繡帕在這五、六個月的時間裡也讓她攢下一兩多的銀子,讓她多少有點底氣。

  其實她也明白蕭家人的為人做派,蕭景峰二十兩的撫恤金不可能到她的手中,以他們的貪心程度,只怕她連銀子的影兒也瞧不見。

  她一開口要二十兩便是想先嚇嚇他們,和二十兩一比,五兩銀子就沒那麼扎眼,也比較好拿得出手。

  五兩銀子打發一對吃閒飯的母女很劃算,三年的乾旱終於迎來一些雨水,只要勤奮一些,秋收就有糧食了。

  說穿了,兒子一死,媳婦孫女便成多餘的,又不是能開枝散葉的孫子,以後還得賠一副嫁妝出去。

  而俗話說久旱必澇,旱極而蝗,李景兒離開臥龍村沒多久,以為是天降甘霖的大雨持續下個不停,連下了快一個月,把剛開花抽穗的稻子打得蔫蔫地,早熟的稻谷還發芽了,沒法採收的爛在田裡。

  有條溪流暴漲,淹過無數良田,本來還能採收的作物都淹在水裡,災情比旱災時節還嚴重。

  本來慶幸少了兩張嘴吃飯的蕭家也遭難了,有苦難言,他們才剛高興能多收二房那一份,誰知轉眼間什麼都沒有了,連那十五兩也被洪水沖走,只剩下屋頂還在的磚屋。

  也算幸運的李景兒正好避開這場水患,她帶著孩子走不快,一路往北走了快一個月,順著水路不偏離。

  途中她遇到一批逃難的難民,三五成群的為數眾多,其中同行之人品行良莠不齊,為了避免危險和麻煩,她和幾戶看起來友善、有孩子的人家一起走,吃住也相隔不遠。

  唯一讓人有點受不了的是有一名婦人特別話癆,愛打聽別人的隱私,即使累得喘噓噓還停不住那張嘴。

  「妹子,你真的被蕭家休了?」

  「不是被休,是和離。」李景兒解開僅有的一條被褥,蓋在睡得正熟的女兒身上。

  越往北走,氣候越明顯的偏涼,在臥龍村時還是熱得想喝冰水的夏天,一個月不到天氣就變了。

  罷入秋,還有一些秋老虎的威力,正午時分走動仍能熱出一身汗,但早晚涼多了,穿著夏衫肯定著涼。

  幸好她當初非帶條棉被上路不可,還和吳婆子大吵了一架,最後仗著年輕力氣大才搶贏,還抱走了十斤白米、十斤白麵、二十斤粗糧。

  這是她屋子裡的存糧,她特意偷藏的。

  為此,吳婆子呼天搶地的大哭,硬指李景兒偷了蕭家的糧食,可是白紙黑字的和離書上寫得清楚,又有里正和族老在場,蕭家人只能眼紅的看著她拿走能果腹的糧食。

  加上孩子的重量,背上的竹簍裡少說五、六十斤,但對長年負重的消防員而言根本不是問題,縱然換了一具身體,李景兒稍微加以自我訓練後,背起六十斤都十分輕鬆。

  一些消防裝備可比這重得多了,若她背不動如何前往火線救援,一個合格的消防員要有強健的身體和強悍的意志。

  而她是這一行的佼佼者,少數的女性消防員。

  「意思一樣,是夫家不要的棄婦,和離是好聽一點的說法,還不是休棄。」說話的是名二十四、五歲的婦人,帶著一子一女,看得出來很久沒吃飽了,母子三人都瘦得見骨,她的丈夫正在生火,煮一鍋稀得見底的野菜粥。

  「和離能帶走全部的嫁妝,被休則是淨身出戶。」李景兒平心靜氣的說著,一點也沒想過要把手中的饅頭與人分享。

  離開蕭家時,她手裡有六兩三百二十五文錢,她盡量不吃竹簍裡的糧食以防萬一,沿途買十幾顆大饅頭和幾張易保存的餅當乾糧,腰上繫著路邊撿的葫蘆,去籽裝水當一路行走時口渴的飲用水。

  她的竹簍底下壓了幾塊肉乾,趁著天黑時放入口中嚼上幾口,她需要足夠體力才能走完全程。

  即便如此,她還是吃得比其他人「豐盛」,一天吃兩頓,能吃八分滿,比起全是水的野菜粥,那真是人間美味。

  李景兒很冷靜的穿上有補丁的衣服,和所有難民相同的裝出三餐不濟的樣子,好像饅頭、大餅吃完了就要斷糧似的,因此周遭的百姓雖然肚子餓得很也不貪她那口吃的,她畢竟還有個孩子要吃奶。

  周氏便是看著李景兒吃的那一個,她很想搶過饅頭往自己嘴裡塞,她太餓了,但是她只要動手,饅頭吃不到反而會挨打,她丈夫太正直了,不到山窮水盡的地步,不許她搶奪。

  所以她只能說兩句風涼話惡心惡心人一下,她自個兒不好過也不想別人太好過,大家一起比慘。

  「那你現在兜裡有不少銀子嘍!難怪吃得起饅頭。」滿嘴酸溜溜的周氏盯著她咽下最後一口乾糧,喉頭也跟著吞咽一下。

  「你以為養著十幾口人的農戶能有多少銀兩,賺的錢要上繳公婆,我走時可扛不動家什,只帶著幾十文就走了,不然還用得著邊走邊刺繡嗎?」裝窮誰不會,她的確很窮。

  為免被當成肥羊盯上,也是想多攢些錢,李景兒練就了一邊走路,一邊刺繡的本事,五天能繡兩條帕子,她再把繡帕賣了,用明面上的進項買口糧。

  孩子還小,吃奶的,她一人吃兩人飽,其實沒花什麼銀子,故而不怎麼引人側目,多少避開一些麻煩。

  不過難民之中也有貧富高低之分,有的還有肉吃,像她這般隱晦的便不令人注目,彷彿一滴水滴入大海中,瞬間隱沒。

  「那你還挺行的,一個婦道人家背著娃娃還能走這麼遠,瞧我這一兒一女瘦骨伶仃的,要沒我丈夫幫忙拎著,我連閩江地頭都走不出來。」周氏帶了幾分炫耀口吻說著,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好歹她是有男人的,再困難也好過帶著幼女的棄婦。

  「命裡踫上了,咬著牙根也要硬撐,日子總要過下去。」喝了口水,她拉高棉被,把自己和女兒裹在棉被裡,餵奶。

  李景兒還是十分慶幸自個兒的好運道,名義上的丈夫未死在她生產前後,讓她有時間調理氣血虧損的身子。

  當她攢了一些銀子,覺得可以開始暗中安排和蕭家斷絕關係的時候,傳來她那位有分無緣的丈夫戰死沙場的消息,一筆勾人動心的撫恤金順利地助她脫離只想把她當下人使喚的蕭家,上天對所謂的穿越人士還有幾分厚待,給了她一個「已婚」的身分,不用擔心到了年紀愁嫁人,還怕嫁錯郎,雖是無夫卻有一女,背著「寡婦」、「棄婦」的名聲,相信會讓不少人滅了心思。

  「這話說的也對,我們在那邊也是沒活路,不是乾旱便是洪水,要不滿天黑鴉鴉的蝗蟲,這才被逼著要往京城投靠親人。」樹挪死,人挪活,離鄉背井是為了活下去。

  「你們要去京城?」天子腳下謀生不易,看似繁華似錦,實則藏污納垢,十個官兒就有七個是皇親國戚。

  既然招惹不起就躲遠點,以免惹禍上身。

  身為穿越人,李景兒從不認為自己適合爭鬥不休的宮廷世家,或是左手鑲金、右手鑲銀,隨便開個鋪子就能賺錢如流水,王爺、皇子如打不退的忠犬環伺在身邊,深情不悔的寵著眾人眼中的異類。

  那不實際好嗎!古人也是有智慧的,這些天之驕子打小就洗腦洗得很徹底,看重門第觀念,兩情相悅是很美好,但更重要的是門當戶對,即使是現代也少有貴公子娶貧家女的婚姻,就算偶然有一對,傳得轟轟烈烈,非某人不可,可是悲劇收場的也不少,更多的是娶的是某某財團的千金,就算貌合神離也死不離婚。

  這就叫現實,愛情敵不過金錢至上。

  所以李景兒不去空想可笑又無稽的事,她是既來之則安之,打算做個平平凡凡的普通人,不做出頭的事以求平安度日。

  「你不去京城?」周氏哄拍著小兒子的背,睡著了就不餓了,她是這麼想的。

  「不去,我準備往有大山的北邊去。」山裡有很多山貨,只要肯用心就不怕會餓死。

  李景兒之前住的臥龍村附近也有山林,但山不高,野生的飛禽走獸少得可憐,大多被村裡的小孩閑來用彈弓打、設陷阱給捉得差不多了,她想弄隻山雞祭祭牙口也找不到。

  靠山的地方不用擔心沒糧食,滿山遍野都是食材,山夠高、夠大便會有水,有了水便於植物生長,長草了動物便會來吃,循環的食物鏈因此產生。

  以她的情形少與人往來為佳,認識的人太多,難保有一天遇上個得道高僧,一眼看出她的來歷。

  天下事無奇不有,只有想不到,沒有不可能,要不然她也不會從二十一世紀的李雙景變成為人母的李景兒。

  「為什麼不去京城,那是個可以賺大錢的地方。」彷彿看見銀子滾滾而來的周氏笑得兩眼發光。

  「我現在只求安穩,孩子還小。」餵完奶,李景兒攏好衣襟,讓女兒靠向肩頭,輕拍她的背。

  看了一眼長得不算白胖但討喜的小女娃,周氏再看看自己快滿十歲的女兒,心有戚戚焉的嘆了一口氣。「都是兒女債,我這兩個不知養不養得大,之前沒了一個……」

  之前那個孩子養到七、八歲得病而亡,所以她特別在意還活著的這兩個,為了他們從家鄉走出來,看能不能博個前程,一輩子種田哪有什麼出息,只能靠天吃飯。

  一提到孩子,身為母親的感觸良多,一群難民隨地而坐,每個人臉上都少了笑容,李景兒見狀把懷中的女兒摟得更緊,和幾戶和善的人家坐得更近些。

  背靠樹,竹簍夾在兩腿間,她呼吸平穩的睡去。

  隔日,她刻意睡得晚一點,和前往京城的難民分兩頭走,她知道往京城走沿途會有人設粥棚供食,但她不是乞丐,不食嗟來食,她習慣靠自己,用雙手打拼出將來的路。

  於是,她把女兒改背在胸前,後背是竹簍,棉被一卷,綑緊,往肩頭處橫放。

  只是,這個孩子是誰?

  一名三、四歲,穿著改小舊衣物的小姑娘拉著李景兒裙擺,滿眼淚珠兒,不曉得哭了多久,放眼望去,四周的難民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數十名老弱的人在後頭慢慢走。

  「你爹娘呢?」

  眼睛紅得像小缸兔的小姑娘抽噎的抹著淚。「我娘不是我娘,我爹不要我了,他們說我是賠錢貨。」

  啊!是被丟棄的小孩?

  頓感頭大的李景兒哭笑不得,一個女兒她還養得起,可兩個孩子又是這種年景,她想來就覺得吃力,她苦惱極了,又不好像小姑娘的爹娘狠心將閨女丟下,這個不是娘的娘八成是後娘,這才說不要就不要了。

  「姨,我餓了。」

  但救人為先是消防人員的宗旨,看著那雙濕漉漉的純真眼眸,李景兒心軟的取出抹上肉醬的大餅,撕下一塊遞給小丫頭,心想救一個是一個吧,也算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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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消防員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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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前夫居然沒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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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調“夫”離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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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自己的妻子自己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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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擒妻先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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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引郎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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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男人的情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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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把爹找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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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這女人你讓不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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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再次做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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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害人反害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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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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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怪天氣 寄秋

  現在的天氣呀!真是越變越怪。

  在幾年前,天氣若轉涼是一天低個幾度,讓人感覺不到氣候的轉變,等有一天忽然覺得該穿上外套了,才知道換季了。

  而最近這兩、三年是直接降溫,前一天還三十六度C的高溫,不吹冷氣無法入眠,誰知一早起來,窗戶一開……

  哇!冷颼颼的空氣一下子灌進來,穿著短袖的手臂涼得起雞皮疙瘩,北風呼呼的直吹。

  而秋很倒霉,感冒了。

  不發燒,就是拼命的咳,咳到喉糖吃不停。

  稍微好一點後又開始鼻塞、流鼻水。

  看過衛生紙搞完鼻涕丟滿地的廣告吧!秋用了一個塑膠袋專門裝秋的「水餃皮」,滿滿一袋。

  幸好到了第三天好多了,不鼻塞,咳嗽變少,不過偶爾還要擤兩下,但秋很感恩了,沒有頭昏腦脹的毛病。

  秋沒看醫生,好像沒什麼用,自體療愈呀!

  秋風很討厭,秋住的地方一到入秋風聲蕭蕭,風一來,秋的花果就遭殃了,秋的花被吹得光禿禿,只剩枝幹。

  上個月種了棵辣椒很可愛,開了很多小紅花,結了綠色小果實,慢慢地變紅,秋正要摘下來加菜,可是被風吹了一夜後整個蔫了,綠葉變老葉,稀稀疏疏。

  嗚呼哀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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