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x
50 字節以內
不支持自定義 Discuz! 代碼

TOP

回復 1# 芋頭豆花


   
Thanks for sharing

TOP

回復 1# 芋頭豆花

TOP

Cheers回復 15# lin24680

TOP

Cheers回復 3# 芋頭豆花

TOP

thx.

TOP

謝謝分享

TOP

谢谢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TOP

谢谢

TOP

本帖隱藏的內容需要回復才可以瀏覽

TOP

本帖隱藏的內容需要回復才可以瀏覽

TOP

本帖隱藏的內容需要回復才可以瀏覽

TOP

本帖隱藏的內容需要回復才可以瀏覽

TOP

本帖隱藏的內容需要回復才可以瀏覽

TOP

本帖隱藏的內容需要回復才可以瀏覽

TOP

本帖隱藏的內容需要回復才可以瀏覽

TOP

本帖隱藏的內容需要回復才可以瀏覽

TOP

本帖隱藏的內容需要回復才可以瀏覽

TOP

第一章

桃花爛漫,蝶舞翮翩,這一年的春天,格外的暖和宜人。

夏侯容容,八歲。

此刻正在她太爺爺的寢院裡,哭得彷彿是水做的人兒,一顆眼淚接著一顆,彷彿是晶淚兒似地滾落她白裡帶著淡淡胭脂色的臉頰,只是見著一眼,就教人心憐不已。

「早上來太爺這裡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就哭了呢?」夏侯老太爺在一旁溫著聲哄道,看見她滿臉的眼淚,他則是滿臉的心疼。

面對老人家的殷殷詢問,小女孩不說話,只是一勁地拉著袖子擦眼淚,但是往往才擦掉臉上的淚水,又是一串新的淚珠子掉下來。

「容容乖娃,快別哭了,你這掉不停的眼淚,把太爺的心都給揪痛了,快別哭了,告訴太爺,讓我來給你做主,誰敢欺負咱們家的乖娃,太爺就絕對讓那人吃不完兜著走!」

「娘……我要娘……太爺爺,容容要娘……」夏侯容容抽噎著說完整句話,自然又是一串串掉不停的眼淚。

「怎麼會說起你娘呢?容容,你這是在為難太爺嗎?」老人家歎了口氣,都已經是死了的人,教他上哪兒給她找呢?

她那娘親啊!是他生平最疼的孫女兒,活脫脫是個芙蓉般水靈的人兒,就可惜紅顏薄命,生下女兒沒多久就撒手人寰。

時至今日再想起,都仍舊是他心裡難忘的疼,難捨的痛。

夏侯容容似乎知道自己讓長輩難受了,靜默了下來,強忍住哭聲,只是悶悶地抽泣著,好半晌,才幽幽地說道:「太爺爺,容容不想自己是個沒爹沒娘的孩子,沒爹沒娘的孩子會被人家瞧不起……就連自個兒想要的東西,都要讓人挑剩了才可以拿到……我不要!我要爹,我要娘!」

聞言,老太爺的臉色一瞬間變得嚴肅,「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想要的東西,誰敢挑過了再給你?」

夏侯容容沒回答,只是默了一默,才小聲地說道:「太爺爺知道容容是最喜歡吃枇杷的吧?」

「當然知道。」老人家含笑點頭,「說到枇杷,不是才剛送了一簍子新鮮枇杷到家裡,太爺沒挑,也沒讓任何人挑,就讓人先給你送去,讓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連胤兒我都沒讓他分,瞧太爺這麼疼容容,你怎麼就忍心掉眼淚讓我這老頭子心疼呢?」

「太爺爺騙人,那簍子枇杷送到容容的院裡去的時候,已經是被挑剩的,好的甜的,全被挑走了!」

「是誰?!是誰這麼大的膽子?容容乖,告訴太爺!」竟然讓他在疼愛的曾孫女兒面前成了騙子,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

夏侯容容扁了扁小嘴,一時強忍不住,又是一串淚珠子掉下來,終於,在老人家的逼問之下,她終於說出了挑走枇杷的兇手,就是仗著對夏侯家有救子之恩的崔氏母女。

這幾年來,崔家的女兒崔容蓮與夏侯家的主子們平起平坐慣了,奴僕們喊她蓮小姐,時日久了,她真的以為自己是主子,再加上她的娘親身為府裡主事的嬤嬤,好吃好穿的,總是先往她的院裡送去,挑剩的再送到夏侯容容院裡,對外,崔嬤嬤總喜歡說她夏侯容容是表小姐,雖姓夏侯,但說起來是表字輩的外人,不過就是老太爺好心收養,給一份吃穿,說到底,比不上她們崔家對夏侯家的貢獻,地位自然也就不同一般了。

更別說,他們這些待在夏侯家幾十年的老奴僕都心裡有數,當年,夏侯容容的娘親是被令人聞風喪膽的盜梟擄去,半年之後,她雖然平安歸來,卻在數月之後誕下一女,那嬰孩便是今日的容容。

雖然老太爺命人對此事絕口不提,對曾孫女兒疼之如命,但是,在她身上流著大盜的血液,說起來總是不太好聽。

在聽完之後,老太爺沒動聲色,喚來了一名奴僕,壓低了嗓音在他的耳邊低語了幾句,在那名奴僕出去之後,老人家牽起女娃白嫩的小手,一起坐上了長榻,肩並著肩,讓他的手掌可以順勢撫過她柔軟的髮。

「容容乖娃啊,你放心,太爺爺疼你,比自己的命還疼!」

「真的?」

「半字不假。」

終於,粉嫩嫩的女娃笑開了眼眉,那帶著瑩瑩淚光的笑顏,直比春天的桃花更加嬌美可掬。

這一天,夏侯家的老太爺不只對內,也對外宣佈,夏侯家自始至終只有一位可以被喚作小姐的主子輩,那就是夏侯容容,誰敢跟他家這位掌上明珠過不去,誰就是把他老太爺的臉面踩在地上,他也絕對不會客氣!

綠樹成蔭,荷花送香,這一年的夏天,暖得教人身懶也心懶。

夏侯容容,十五歲。

一身的月白薄衫,外罩著鵝黃軟紗衣,才剛過及笄之年,眾人難忘她將一頭柔軟的青絲初挽起時,那張沉魚落雁的絕色容顏宛如玉般白淨,如玫瑰般生香,教人望出了神而不自知。

但才十五歲的年紀,笑起來的時候,還是像個孩子,就如同此刻,她噙著一抹等著要看好戲的淘氣笑容,隨著老太爺站在「慶余堂」的總鋪大堂,在另一邊站著她的表哥,也就是才剛接手當家之位的夏侯胤。

而在他們面前站著的,是以曹南昌為首的各鋪掌櫃,在他們臉上都是不敢置信的表情,因為就在不久之前,老太爺宣佈將帳計之權交代給自己才十五歲的小曾孫女兒。

「我的心意已決,你們誰勸也沒用,就不必再多說了。」老太爺擺擺手,一副懶得再多聽半句話的表情。

眾人哪敢再勸?!曹南昌與同僚們面面相覷,不約而同地噤聲。

在他們眼裡,老太爺一手撐起「慶余堂」今天壯大的局面,是個聰明睿智,懂得生意手段,值得他們跟隨的好東家。

但是,前幾日,他宣佈傳當家之位給年紀尚輕的夏侯胤,引起眾人爭相勸說,要他再緩一兩年,等夏侯胤再多一點歷練,卻沒想到老人家非但沒聽他們的建言,反倒今天召他們來總鋪,宣佈從今天開始,要將帳計裁量之權交給夏侯容容,這個決定,即日起生效。

所以,他們誰敢再勸呢?

就怕他們再勸說下去,老人家當真發狠起來,憑他疼愛容小姐的那股勁兒,就算將當家之位傳給她,他們也不會感到意外。

「太爺爺。」夏侯容容掃視了眾人一眼,柔柔甜甜地喚她的太爺爺,「我瞧他們一個個的臉色都挺奇怪的,好像在質疑您把帳計之權交代給我,是一個很危險的決定。」

「丫頭怕嗎?」老太爺回頭看她,臉上掛起了一抹笑。

「不怕。」回答的同時,她轉眸望向一畔的夏侯胤,見他眼神也朝她這裡投過來,臉上卻是一點表情都沒有。

「好,很好,你自個兒不怕,太爺怕什麼?」老人家呵呵地笑了,看見他的曾孫女兒噙懸在嫩唇畔的那抹笑,有些頑皮,有些通透,似乎知道他心裡在打什麼主意,只是不說破了而已。

他的容容丫頭很聰明,一雙心眼特別雪亮,大小事情都逃不過她的觀察,但大概就是聰明過了頭,凡事都少了三分耐性,但這無傷大雅的小缺點,無損於她的完美。

「太爺爺,我可以跟掌櫃們說幾句話嗎?」

「你說。」

得到長輩的允許之後,夏侯容容走到幾位掌櫃的面前,如寶石般烏亮的眼眸掃視了他們一眼,雙手背在身後,咳清了喉嚨,彎起一抹像新月般深深的笑痕,才幽幽啟口道:「是容容太笨嗎?所以才不知道幾位叔伯們到底在擔心些什麼?!」她聳了聳纖肩,表情有些無奈,「你們都知道我學東西很快,很容易就可以把事情學得很好,從今天開始,我會努力的學習,你們當然也要努力教我,如果,到最後我做得不好,那一定是你們教得不夠好,所以,與其擔心我會辦砸,不如擔心你們自個兒沒能耐教我吧!」

此話一出,除了老太爺以外的眾人,無不是一臉訝然,但她說的話句句在理,他們也無法反駁,只是,怎麼明明是她的問題,最後丟回到他們頭上了?

而老太爺只是一勁兒地笑,最後忍不住大笑了起來,他的好容容,竟然反將了幾位商場老江湖一軍。

夏侯容容聽見老人家的笑聲,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角,回頭瞋了他一眼,只見老人家伸手過來,要她攙扶。

「丫頭,時候不早了,陪太爺喝午茶去,至於你們大夥兒都散了吧!下去做事,我跟容丫頭要去喝茶了。」

說完,祖孫倆就攙著手,在眾人的目送之下走出廳堂的大門,一路上,兩人有說有笑。

「丫頭,不怕,有太爺疼你挺你,你就只管放心。」

「太爺爺不要以為容容不知道,這次您拿我來當胤哥哥的墊背,當他順利接任當家的替死鬼,您哪裡是真的為我著想?」說完,她皺了皺俏鼻,才不上老人家甜言蜜語的當。

「哈哈哈……是這樣嗎?」

老太爺笑著含混過去,他就說這容丫頭的心眼雪亮,凡事都逃不過她的眼皮子,這話還真是一點都不假!

紅楓黃葉,片片飛落成錦,這一年的秋天,宛如一段璀璨錦繡。

夏侯容容,十八歲。

每天的早晨,在交代完手邊的帳務之後,她總是要到太爺房裡,陪他吃頓早茶,爺孫女兒兩人天南地北的談聊,總有說不完的話。

今天的春雨龍並是夏侯容容所泡,老太爺沉靜地品著茶,人說從茶品可以看出一個入的心性,他家的容丫頭泡茶的手藝不差,但是,比起他剛進門的曾孫媳婦兒段倚柔,容丫頭所泡的茶就是欠缺一道沉穩的韻味,不過,因為泡的是龍井茶,是不是有這味沉穩,倒不是太重要。

夏侯容容陪著老人家盤腿,隔著茶幾對坐,老人家靜靜地品茶,她也意外的安靜,緩慢地嚼著茶點,唇畔噙著一抹淺淺的笑花。

「容丫頭,你心裡在想什麼?」

老太爺終於捺不住發話,見她臉上的笑咧得更加燦爛,似乎就在等他自個兒開口說話。

夏侯容容昂起嬌顏,頓了半晌,才道:「我在納悶,依太爺爺的作風,怎麼可能讓嫂嫂進門呢?除非,這不是太爺爺的決定。」

畢竟,是被人指證歷歷,在成親之前與別的男人私逃的媳婦兒,她家太爺爺一向最重門風,哪可能無視於人言可畏,硬是逼她胤哥哥把人給娶進門呢?無論她怎麼想,都覺得奇怪!

「是不是太爺爺的決定,人都娶進門了,還重要嗎?」老太爺又品了口茶,心想他家的容丫頭除了少掉那味沉穩之外,其餘的部分,都太好了!

有時候,他都還要嫌她好得太過分,所以,在她的身上能少些東西,以他的眼光來看,才是好的!

人說美玉要無瑕,但她終究是個人兒,不是塊玉,有點瑕疵,才能夠平平安安,活得長命百歲。

「好吧!」夏侯容容打量了老人家一眼,知道自己是得不到答案了,「那太爺爺會不會有了嫂嫂,就不疼容容了?」

「說那什麼話?」老人家故意板起臉,「在太爺心裡,誰能比得上咱家的容丫頭?你啊!是太爺的心尖兒,誰敢碰重了,我跟誰翻臉!」

聞言,夏侯容容笑開了眼眉,提起紫砂壺,再為她太爺爺倒上八分滿的春雨龍井,聽老人家說起年關將近,她身為帳房的總管,該要有心理準備,會忙上好一陣子了!

白雪紅梅,雖冷冽猶生香,這一年的冬天,冷得教人打從心裡哆嗦。

夏侯容容,年近二十,未滿。

這一年的冬天格外寒冷,但是,教她感到真正寒冷的,是心!

因為,口口聲聲說疼她愛她如命的太爺爺,竟然完全無視於她的意願,要將她遠嫁到西北大漠的「龍揚鎮」,嫁給「懷風莊」莊主喬允揚為妻!

「容丫頭,你來跟太爺爺說再多次也沒用,太爺爺的心意已決,下個月初八是個吉日,你就乖乖成親吧!」

「再多次我都還是要說!我不要嫁!我不要!不要!」

曾經,她不知道聽多少叔伯們說過,說她的太爺爺是個心思詭詐的老頑固,凡是他決定的事情,就沒有人可以改變!

曾經,她不以為然,因為,她的太爺爺為了疼愛她,事事都可以由她的心意去辦,一直到了今天,她才終於見識到了老人家一口咬定之後,就不再鬆口的頑固蠻橫。

相較於她的激動,老太爺的神情顯得平靜,「從你小時候開始,太爺什麼事都由你,但是唯有這事,由不得你。」

「太爺爺不疼容容了嗎?不要容容了嗎?」

「這是兩碼事,不要混做一談。」

「如果太爺爺執意如此,那就是不要容容,從今以後……以後,容容再不見太爺爺了!」她硬是嚥下喉嚨的梗滯,忍住了沒掉下眼淚。

聞言,老人家的臉色有一瞬間蒼白,但卻是沉靜的沒有反應,最後,只淡淡勾起了一抹苦笑。

「容容,相信太爺爺,我疼你,比自己的命還疼。」

老人家沉厚的嗓音輕輕的,帶著一絲未能辨出的哽咽。

「騙人!我不相信了!太爺爺只是在哄我開心,根本就不是真的!如果太爺爺是真的疼我,就不會勉強我去嫁一個自己不喜歡的男人,如果你是真的疼我,你就不會!」

說完,她昂起嬌顏,硬是不讓眼淚掉下來,但是,一顆強忍不住的豆大淚珠,潸然滾落微微泛著青白的臉頰,她終於再也忍不住心裡的悲傷,轉身跑出門去,還未及出門,淚水已經一串串滾了下來。

在她遠遠跑開之後,老太爺轉頭看著空蕩無人的門口,好半晌,才幽幽地吐出一口氣。

「丫頭,你怎麼可以不信呢?太爺爺是真的疼你啊!」

老人家沉而緩慢的嗓音,在只有他獨自一人的屋子裡迴盪,說得情真意切,但是他最疼愛的曾孫女兒,卻半個字也聽不到了。

他想起了她剛出生的時候,那比男娃兒更洪亮霸道的哭聲,逗得他呵呵地笑了,說這女娃兒以後不得了,那脾性絕對不下於男子漢大丈夫。

猶記她初生時,那通紅的小手,小得只夠握住他一根指頭,從那天起,他就一直牽著她的小手,牽著她學會了走路,爺孫兒倆走過了春夏秋冬,走過了一年又一年,等她長大了些,而他更加老邁,換她來攙著他走,她性子急,卻總有耐心陪著他一步一步慢慢踱走。

轉眼間,二十年就要過去了!他的容丫頭長大了!

兒孫長大了,他這個老人家心裡高興,可是,如果能夠,他真想求老天爺,如果這天必然到來,他只希望這一刻可以拖著晚點到。

他知道她會怨他,可是,他心裡又何嘗捨得她難受呢?!

但無論如何,唯獨這樁婚事由不得她,就算她再不願意,吉日一到,他定要讓人將她送上大紅花轎,嫁予喬允揚為妻!

TOP

楔子

戈壁大漠,一眼望去,平垠無沙,風色慘黯。

一座看起來堅固厚實的黃土之城,就築在方圓約莫十里地的土墩之上,位於這方戈壁的邊緣,站在最高點,可以眺望遠方。

這裡離水草豐美的綠洲之城「龍揚鎮」不到百里的距離,可是卻是回然不同的風情,而這兩個地方,在三年前,同樣都屬於「懷風莊」莊主喬允揚,而如今,它們的擁有者,則是他已經下堂的妻子夏侯容容。

曾經的她,是「慶余堂」以十五之稚齡,便掌帳計之權的表小姐,而如今的她,是這方圓數百里之內,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性格潑辣強悍,能與大批盜匪對峙而面不改色,而且交遊無比廣闊的「容夫人」。

大風呼嘯,帶著戈壁的熱氣,迎面撲來,夏侯容容揚了揚纖手,示意婢女婉菊與護衛溫陽不必跟隨過來,只帶著她的繼子,年方十二歲的喬裴意,他們一前一後走上通往城牆哨崗的陡峭階梯。

「小娘!」只差幾步就要登上最頂端的喬裴意回頭,叫喊還遠遠落後十數階的夏侯容容,「你不要走路慢吞吞的,好奇怪,以前你爬這段樓梯,比我、比阿爹,比任何人都快,可是現在跟烏龜一樣慢!」

「你有意見嗎?臭小子,我現在就是喜歡走路走慢一點,不行嗎?」夏侯容容抬起嬌顏,挑挑眉梢,一副「你敢再有意見,小心姑奶奶我修理你」!

「不不不!裴意不敢有意見,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只是覺得小娘好像……沒有以前膽子大了!」

「臭裴意,你真的皮在癢了!」說著,她撩挽起衣袖。

「小娘饒命!裴意不敢了!以後不敢了!」他笑著哇哇大叫,三步並成兩步跑上樓梯,先一步到達哨崗之上。

「你這小子!」

她笑哼了聲,想她什麼都還沒對他做,他就一副已經被她修理得很淒慘的模樣,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把「先聲奪人」這招學得如爐火純青?!

想著,她忍不住笑歎,繼續一步一步拾階而上,每一步總是踩實了,才會提起另一隻腳,踩落另一步,似乎就怕一個不慎,就會翻落下去。

翻過土牆吹來的熱風,拂動了她絛紅色的立領窄袖胡袍,恣意翻飛的紅色波浪,宛如浪潮般就要將她席捲而去,令她更加留心自己的腳步。

這瞬間,她想到裴意剛才所說的話。

他不經意提醒了她,是啊!究竟是從什麼時候……總是膽大包天的她,竟變得如此謹慎而小心了呢?

但她知道原因,是為了那個男人!

喬允揚。

這一刻,夏侯容容抬起頭,微微地瞇細美眸,仰望著烈陽熾盛的天空,而這正是現在她仰望著高高在上,遙不可及的他的角度。

為了成就他的大業,她必須將「容夫人」的角色扮演得無懈可擊,為他留在這個地方,箝制住他敵人的咽喉,所以,若說在這大漠之中,教人敬佩卻也生畏的「容夫人」是他一手成就出來的,那也不為過!

這個男人讓她愛他、戀他,到了不能自拔,近乎癡狂的地步!

而在他們分離之前,他允她、諾她,只要他們能夠得償所願,待一切塵埃落定,他定會再回到她的身邊!

只是,她與他,他們真的還能夠回到從前嗎?

她想念著,此刻,深深地想念著與他曾是夫妻,一起生活過的日子,也想念那個曾經天不怕、地不怕的夏侯容容。

她想念著,心痛無比的想念著!

雖然,如今的「容夫人」在人前的堅強,絕對不輸從前的她,甚至,在旁人眼裡,她的行事作風如男人剽悍,看起來都像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存心是不要命了!但只有她心裡清楚,自己的心其實越變越膽小。

就怕有一絲差錯,要毀了他交到她手裡的托付。

就怕有一絲不留神,會給他帶來危險。

就怕……她閉上了美眸,再不敢看頭上的那片天,膽小得不敢再面對,因為她真的會怕呀!

驀然一陣如錐般的疼痛,從她的右肩上方的舊傷傳來,讓她的雙眼更加緊閉,神情十分痛苦,痛楚讓她的心窩不自主泛過一陣顫慄。

大半年了!這染了毒的傷,一直不見好轉。

而這痛、這傷,更加深了她內心的害怕。

她怕其實早在他將她留下來的時候,就已經扔棄了她,他的允、他的諾,不過是一場空話,最後的最後,再也沒有他們。

他與她,再也回不到她想要的從前……

TOP

JinTech Semiconductor Co., Ltd JinTech Semiconductor Co., Ltd - About Us JinTech Semiconductor Co., Ltd - Our Service JinTech Semiconductor Co., Ltd - Expected Quality System Certification JinTech Semiconductor Co., Ltd - Contact Us Our Partners – Sai Fung Electronics L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