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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有百花秋有月
夏有涼風冬有雪
若無閒事掛心頭
便是人間好時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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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米蘿咖啡廳,顏笑伴隨著優美的鋼琴聲,汗流滿面。
  她一直覺得,相親是件很傻X的事。一對單身男女不論身高長相,來電與否,一坐下來就個人經濟狀況、家庭條件,以及彼此對婚後生活的憧憬和計畫進行一一探討,這和將兩塊豬肉放在砧板上,看是否匹配有什麼區別?
  可讓她鄙視自己的是,此時此刻,她正一邊假裝優雅地喝咖啡一邊心甘情願地做那塊“豬肉”。
  相親男西裝革履,從上到下審視了遍顏笑,直看到顏笑背脊發涼、渾身起雞皮疙瘩才揚眉問:
  “姓名?”
  “顏笑。‘逐笑顏開’的‘顏笑’。”
  “年齡?”
  “二十四歲。”
  “學歷?”
  “本科……”
  “性別?”
  ……
  話一出口,顏笑終於意識到不太對勁,嘴角抽搐地去看相親男,難道說……自己長得這麼不明顯?已經不明顯到分辨不出性別了?
  對方見狀亦將拳頭抵在嘴邊,咳嗽著掩飾尷尬,“不好意思,職業病。”
  顏笑“哦”了聲,“那您的職業是?”
  “HR。”
  這一次,顏笑“哦”得越發了然,怪不得越相親越有點面試的感覺。尷尬過後,便是靜默。顏笑和相親男你看我,我看你,對視良久就是找不到話題,對方不說話,顏笑也就懶得說話,只盯著其滿臉的痘痘發呆。
  顏笑撅嘴納悶,這介紹人說相親男已經快三十歲了,那這整臉隱瞞了青春痕跡的痘子是怎麼回事?或者……不是青春痘是內分泌失調痘?念及此,顏笑就忽然聯想到單位小王原本也是滿臉紅痘,後來交了女朋友之後,一臉痘子居然奇跡般地銷聲匿跡,那小俊臉居然比自己還滑。
  當然,滑不滑她都沒摸過,也無從考證,是會計大姐跟她講的。至於會計又是怎麼知道的,便無從得知了——
  顏笑思維正擴散到十萬八千里,估計相親男被顏笑盯得發毛,便呵呵乾笑道:“其實問問性別也是好的,你也知道,現在類似春哥著姐這樣的生物無處不在,呵呵。”
  顏笑:“……”
  烏鴉從兩人頭頂飛過,所以,相親男現在開始懷疑自己的性別了?還是……只是單純地在講冷笑話?
  顏笑歎了口氣,對這樣每週一次的相親節目已經厭煩到了極點,她不知道到底是自己出了問題,還是身邊的介紹人出了問題,相親物件不是滿臉痘子,就是毫無共同語言。
  起初顏笑對“相親”這樣的字眼還抱著點點小希翼,就算遇到不喜歡的相親對象,也強忍著惡寒堅持聊上一兩個鐘頭,這才各自回家,各找各媽。可今天,面對眼前這位已經不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的相親男,顏笑就連多說一句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相反,痘子男倒是象找到了將冷笑話的靈感,搖頭晃腦道,“你知道嗎?我有個朋友就被騙了婚。兩人都要扯證了,他才知道對方是男的,本來我還為他感到憤慨,沒想到過兩個月,他就真成GAY了,還說什麼謝謝騙婚者讓他明白了自己的性取向,嘖嘖。”
  痘子男說到這,忽然頓了頓才傾身向前,悄聲道:“我告訴你個秘密。”
  顏笑見狀,也被痘子男的神情唬住,以為他要告訴自己什麼驚天大秘密,強忍住眼睛被污染的痛楚,也靠近輕語:“什麼?”
  “你知道男同性戀之間,是怎麼那個嗎?”
  “……”顏笑無語地坐正,耳朵嗡嗡直響,已經聽不清痘子男在洋洋得意說什麼了。腦子空白一片,開機重啟、再開機再重啟,顏笑都只看見一句話在無限刷屏:
  痘子哥今天不是來相親的,是來講冷笑話的……
  痘子哥今天不是來相親的,是來講冷笑話的……
  痘子哥今天不是來相親的,是來講冷笑話的……
  握拳迎風,顏笑終於從“汗流滿面”升級到“淚流滿面”。難道天真的要亡她?想她一世英名,就要這麼毀在相親的道路上?咬牙躊躇,顏笑正想制止痘子哥的冷笑話,就聽身後傳來陰陽怪氣的笑聲:
  “喲,怎麼這麼巧?”
  ————————我是首次出現的JQ分割線↖(^ω^)↗——————————
  聽見妖孽的音調,顏笑腦海就已經浮現出了妖孽的俊臉。但猶是如此,顏笑回頭瞅見妖孽文奕的瞬間,還是微微詫異地張大了嘴。
  妖孽微眯著眼,笑得傾國傾城。其本身就相貌出眾,加上剛才那麼一嗓子的高喊,霎時咖啡廳一半的眼光都齊刷刷地往這邊聚集。這其中,也包括痘子哥的。
  痘子哥見文奕過來,咂舌道:“是你的朋友?”
  顏笑咧嘴苦笑,很想否認偏偏妖孽已行至身邊,半靠著顏笑這邊的沙發道:“笑笑,好久不見,最近怎麼樣啊?”
  桌子下顏笑的手已握成拳,對著前晚才在一起吃過宵夜的“好久不見”的故友咬牙切齒道:“很——好——”
  文奕挑眉,似乎對顏笑從牙縫中擠出來的答案不甚滿意,乾脆轉移視線盯住痘子哥道:“哎呀,這是你的新男朋友吧?挺般配的。”
  顏笑危險虛眼地凝視妖孽,什麼叫新~男朋友?還有他到底哪只眼睛看見他們很般配?這邊痘子哥聞言也有些驚訝,低語問顏笑,“你以前有男朋友?不是說你沒談過戀愛嗎?你——”
  “咦?笑笑沒跟你講嗎?”文奕打斷痘子哥的話,撐著下巴將那張完美無缺的側臉對著對方道,“嗯~說起來也的確不算男朋友,笑笑你能想開就好。也對,他一個有婦之夫怎麼配得上你?做第三者是不好的,你能改邪歸正,我作為你的朋友感到很榮幸……”
  隨著妖孽沉重的語氣,痘子哥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最終變得白裏泛青。顏笑看文奕那張欠揍的俊臉,深呼吸一個勁提醒自己冷靜、冷靜,公共場合打人是不對滴。
  “我數三聲,你現在就給我從這裏圓潤地出去。”
  痘子哥納悶撓頭,“什麼叫‘圓潤地出去’?”
  “就是叫我滾,”文奕好心提醒痘子哥,這才頗為惋惜地歎了口涼氣,道:“對不起,笑笑。我不知道這些事你還沒有跟你男朋友坦白,不然我不會講的。真的抱歉,不過那個齊家銘真不是個東西,你——”
  “什麼?!”
  “住嘴!!”
  文奕話未畢,痘子哥和顏笑都已經不約而同地地從凳子上跳起來,妖孽見狀張大嘴巴,誇張地捂住胸口做怕怕狀,“大哥大姐用不用這麼緊張啊?我只是罵他不是東西,不算爆粗口吧?”
  顏笑看了看文奕,欲言又止,想到為時已晚乾脆攤手表示無奈,徑直又坐了下來。這邊痘子哥情緒依舊激動中,拉著文奕問:“你剛才說,顏笑以前那個姦夫叫什麼名字?”
  文奕眨眼,還是找不到問題的關鍵,捏著下巴老實答:“齊家銘啊,她同事。你認識?”
  話畢,顏笑如泄了氣的氣球,扶額又籲了口。這邊痘子哥用幾乎兇狠的目光瞪了瞪顏笑,這才揚長而去。事已至此,顏笑自知萬事休矣,乾脆翻白眼地攪咖啡冷聲:“你滿意了?”
  文奕聽了這話一屁股坐到顏笑身邊,故意嬌嗔道:“哎呀呀,真是不知好歹。我看你這個相親物件慘不忍睹,幫你轟跑他,你不感謝我還怪我?”
  顏笑頓了頓,壓住怒火道:“好,就算你幫我轟跑他,提齊家銘做什麼?”其實,齊家銘確有其人,卻沒有文奕描述得那麼誇張。彼時顏笑剛剛畢業上班,齊家銘作為公司領導加老前輩對顏笑關愛有佳。一來二往,顏笑就對這個有才有貌、有車有房還有趣幽默的“五有”青年動了心。
  兩人曖昧了兩三個月,五有青年便明示暗示兩人可以“進一步發展”,但卻遲遲不肯給顏笑一個名正言順女朋友的身份。顏笑正覺得奇怪,就在某次公司聚會中,從醉酒同事口中得知,原來,齊家銘能夠爬得那麼快,正是因為其身份特殊——今年年底,他就要和老總的女兒結婚,正式掛上“乘龍快婿”的標籤……
  誰年輕的時候,沒遇到幾個人渣?
  事後在一干閨蜜和文奕的積極開導下,顏笑也就對這號人物視而不見了。可今天舊事重提,顏笑還莫名其妙成了“第三者”,不爽也是難免的。念及此,文奕頓了頓,這才委屈道:
  “因為這個理由最好用嘛。”
  沒錯,真的沒錯。
  顏笑聞言怒極反笑,妖孽文奕說得一點沒錯。因為就這個月,妖孽已經成功破壞自己第五次相親,每次都美其名曰“幫她審核,發現對方不合適遂而轟之”。而轟跑的理由從他扮演自己的前男友、到斥責顏笑是騙婚少女,再到今天驚爆她曾是第三者。
  果然,今天這個理由最好用。顏笑已經氣得要撓牆,這邊文奕還撈著手錶給顏笑看,“喏,今天只花了一分零三秒就把他轟跑了,歷史再一次被刷新,這充分說明了‘第三者’理由最好用。下次我再接再厲。”
  說罷,還義氣地拍了拍顏笑的肩膀,毫無半點破人姻緣的罪惡感。這邊,顏笑已欲哭無淚,抽搐道:“你再接再厲之前,最好先幫我找份工作。”
  “什麼意思?你想換新工作?就因為不想看見齊家銘那個賤人?”
  “不是,是我忘了告訴你,剛才那個相親對象,是齊家銘未來的大舅子。”
  文奕聞言,腦子稍停頓地呼了口氣,小心翼翼道:“你的意思是……”
  “沒錯,他是我老闆的侄子,也就是齊家銘未婚妻的表哥。我想,過不了一個小時,我和齊家銘的‘□’就會暴露。”
  文奕:“……”
  這絕對是史上第一悲劇相親史。可顏笑卻不知道,這只是悲劇的開始,而已。

  第二章

  顏笑顯然低估了痘子哥的能力,不出半個小時,程美佳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程美佳,正是顏笑公司老總的千金,齊家銘的未婚妻。但人不如其名,並不是個眾人想像中的千金嬌小姐,事實上,程美佳還長顏笑兩歲,是個沉穩睿智的禦姐。顏笑第一次見她時,她正翹著二郎腿在沙發上吞雲吐煙,臉上的妝雖不算濃但也稱得上“豔麗”二字,而平時在公司裏叱吒風雲的齊家銘齊副總則小雞般唯唯諾諾地坐在她身邊,就差攤手接煙灰了。
  從那一刻起,顏笑就終於明白,為什麼齊家銘居然蠢到連窩邊草都不啃了,揮鞭子抽打男僕的女王美佳小姐實在是……太有壓迫力太帥了!程美佳以這樣的形象出現,自然跌破了一干人等的眼鏡,但也因此顏笑不算太討厭這位千金小姐,兩人偶爾在聚會時碰到也說上兩句,算是不輕不重的點頭之交。
  上個月公司端午節聚餐,顏笑多喝了兩杯耍酒瘋,拉著程美佳哭訴,說上一個相親物件是多麼多麼不靠譜,多麼多麼極品。兩人見了三次面居然都是喝水,一到飯點那丫的就說有事溜了,而且三次喝的都是商店提供的免費礦泉水!
  顏笑大媽似地一陣嘮叨,樹洞完舒服地打個酒嗝,還沒回過神肩膀就已被美佳重重拍了兩下,“不就是男人嗎?姐給你介紹個好的,保證人品過硬,有錢無病。”
  於是,這才有了顏笑和痘子哥相親的狗血事件。所以說,人生向來都是只猜得到開頭,看不到結局。顏笑只料想到以程美佳的脾氣和人際圈,介紹給自己的男人不會離譜到多遠,但顏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有車有房”的背後是“無才無貌”,更想不到痘子哥那一臉的青春痘,還有忽然殺出的妖孽文奕,以及……後面的烏龍誤會。
  心驚膽戰地看了眼來電顯示,顏笑一邊隨著手機震動手抖,一邊剜了眼旁邊悠哉悠哉,一副“不關我事”吃香蕉船的文奕。
  文奕看顏笑駭得額頭細汗密佈,也知大事不好,瞥了眼手機聳肩道:“接啊,你又沒做過,怕什麼?”
  顏笑繼續瞪瞪瞪,也不知道這是誰害的!開口正想罵兩句,文奕已經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按下接聽鍵,霎時,電話那邊傳來低沉的“喂”聲。
  顏笑目瞪口呆,看妖孽攤手繼續扮無辜的模樣恨不能立馬掐死他,但此時此刻更重要的是——
  電話那邊,程美佳又“喂”了聲,隱約聽得出有些不耐煩。一時間顏笑避而不得,只得將手機湊到耳邊,表情抽搐道:“美佳姐~~~”
  文奕被顏笑的顫音雷到,在這邊笑得彎腰打滾,顏笑欲哭無淚,硬著頭皮道:“美佳姐你這是——”
  話未畢,電話那邊已言簡意賅地表達了中心意思,“笑笑,我剛剛聽說了一些關於你和家銘的事情,我覺得我們有必要見面談談。”
  “……”語氣平淡冷靜如在討論“今晚是吃大白菜還是麵條”,女王果然不愧為女王,一時間,顏笑噤若寒蟬,更不知道何以啟齒了。
  這邊文奕看顏笑眼神迷離,滿臉詭異地嗯嗯幾聲就掛了電話,唯恐天下不亂道:“她罵你了?”
  “沒有。”
  “那……她找你單挑?”
  “>0<也沒有。”
  這回連文奕都覺得奇怪了,“那她給你打電話幹什麼?”
  “她說讓我去酒莊談談。”
  “就現在?”
  顏笑點頭,“就現在。”
  聞言,文奕一臉曖昧地笑開,摸下巴奸笑道:“雷厲風行,有脾氣,不過……公子喜歡!呵呵,笑笑你說,她和齊家銘分了,介紹給我怎麼樣?”
  “……”顏笑撫額第一百零八次向“子”祈禱,把這個妖孽竹馬帶走吧吧吧(無限迴圈音一萬次啊一萬次)!!!!!
  ——————————————我是要撒狗血,請各位注意的分割線————————————
  怡忻酒莊,正是顏笑公司旗下產業之一。程美佳留洋歸國後,一直幫父親打理酒莊生意,把顏笑約到這邊,大抵也是她此刻正在辦公。但換句話說,也有可能程美佳已經在自己的地盤佈滿打手,等待顏笑一進酒莊,就來個先奸後殺,再殺再奸,最後分屍沉海……
  對於自己構想的這個假設,顏笑驚恐不已,被文奕開車送到酒莊門口後說什麼也不讓他離開。在文奕一再保證,如果顏笑一刻鐘後還不出來的話就沖進去救人,並保持車子一直不熄火,以備萬一顏笑沖出來好逃跑,顏笑這才心滿意足地下了車。
  進了酒莊大廳,顏笑透過玻璃看文奕坐在敞篷車上幸災樂禍地往這邊瞧,心不免往下又沉了沉。求己不如求人,顏笑思來想去,又巴巴地用手機設了110的快捷鍵,這才滿懷“壯士一去兮不復返”的壯烈心情進了裏邊。
  但人生如果都按照劇本來演,那還演個P啊!顏笑被前臺接待員告知,程經理見客戶出去了,要她先在會議室等一等。顏笑無奈,只得進屋靜待。坐下正盤算用不用給文奕發個短信,告訴他此刻自己很安全,門嘎吱一聲開了,顏笑下意識地抬頭,瞬間,手機和下巴都掉在地上了。
  這邊衣冠楚楚的齊家銘見顏笑出現在酒莊也詫異連連,咂舌道:“笑笑?”
  顏笑見狀亦是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美佳姐叫你來攤牌?”
  “什麼攤牌?”齊家銘警覺,虛眼瞅了瞅顏笑緊張道,“你來酒莊幹什麼?”
  事已至此,顏笑乾脆開門見山,語氣沉重道:“好吧,齊副總,你當初欺騙我你是單身,想要勾搭我的事情被美佳姐知道了。”
  聽了這話,齊家銘面皮抖了抖,眼閃精光道:“你不要胡說!我什麼時候勾搭過你?”
  人若犯賤,天下無敵。顏笑其實早在看清齊家銘本質之時,就已經猜想過總有一天二人對峙,他會否認這段關係,但顏笑萬萬沒想到的是,會是在這種時候這種地方。歎了口氣,顏笑撿起手機,“OK,如果齊副總您不想我說得難聽,我換個詞——泡良。”
  齊家銘聽了這話眉頭蹙得更緊,“什麼?”
  顏笑撅嘴,將前段時間文奕給自己惡補的知識一板一眼背給齊家銘聽,“泡良族,就是象齊副總您這樣的高級人才,隱瞞自己已婚或者已有女朋友的身份,憑藉著自己有車有房、有才有貌的條件,專門勾搭那些沒什麼戀愛經驗的良家婦女。”
  深呼了口氣,顏笑想到那些可悲的往事,平靜道:“當然,象你們這種泡良族,一般把女孩子騙到手就會轉身走人。您當初不是一再暗示我,週末去泡溫泉開房嗎?你是篤定了就算我被騙,為了保住工作,也只能忍氣吞聲,是吧?”
  “……”齊家銘聞言,默了默才忽然勾唇冷笑出聲,剛才還溫文儒雅一副高級知識份子的模樣
  瞬間扭曲得醜陋邪惡,“哦~說了半天,你是想來威脅我?”
  顏笑囧,“我都說了不是,是你老婆發現了。”
  齊家銘頷首,從上到下打量了遍顏笑,自話自說又道:“是,我是想泡你,又怎麼樣?想和我曖昧的女人多了去了!我看上你是給你面子,你這個肥肉我還沒嘗到油腥味呢,怎麼?這就想來訛我?你以為會有人相信你說的話?”
  顏笑被齊家銘的眼光打量得噁心,聽了他的話更是怒火中燒,正欲開口還擊門又嘎吱一聲開了。顏笑甫一回頭,只覺驚雷劈中天靈蓋,哦買噶,用不用這麼狗血?三人一台戲,這下連女主角也到場了,真是……精彩絕倫。
  這邊齊家銘見未婚妻出現,霎時又恢復了翩翩公子的模樣,越過顏笑湊到門邊溫柔道:“美佳,你回來啦。剛剛前臺說你出去了,我在這等你,沒想到剛好顏笑也在。”
  程美佳笑盈盈,美靨如花。踩著細高跟,不理會齊家銘地徑直走到會議桌旁,又自顧自地從桌底下摸出個黑乎乎的盒子,顏笑還沒看清,程美佳就已經按了開關,瞬間,小盒子裏傳出齊家銘的聲音:
  “你這個肥肉我還沒嘗到油腥味呢,怎麼?這就想來訛我?……”
  顏笑雙手捂住嘴巴驚呼,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高科技產物——錄!音!機!齊家銘見狀,亦駭得臉色泛白,一邊往後退一邊結舌道:“美、美佳……你……聽我解釋……是、是她……”
  話還沒說完,程美佳已經冷靜地打斷齊家銘道:“顏笑。”
  顏笑怔了怔,乖寶寶狀地立正:“在!”
  “讓你見笑了^^”
  語畢,顏笑還來不及消化話中之意,就見程美佳剛才還親和迷人的漂亮臉蛋烏雲轉陰,只一刹那便抽了腰間的裝飾寬皮帶,說時慢那時快,顏笑還來不及反映,啪地一聲清脆鞭響已響徹整個會議室。
  與此同時,會議室傳出的,還有齊家銘悲痛欲絕的慘叫聲……
  顏笑抱著自己的小手機,徹底斷電地僵在原地看禦姐拿皮帶抽人,良久,才星星眼地自語道:“好帥~~”
  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女王這個物種存在。

  第三章

  顏笑有時候覺得,妖孽文奕不叫“程咬金”實在是太太太可惜了,因為這傢伙,專幹半路殺出來這種事情。
  話說顏笑正在會議室看現場直播【禦姐鞭抽負心漢】看得冒星星眼,就聽門外傳來低吼聲,緊接著會議室大門嘭地被撞開,在眾人還沒反映過來的狀況下,文奕已經破門而入,將本來就被抽得氣虛懨懨的齊家銘一腳踢飛。
  【鞭打戲】瞬間變成【拳打腳踢戲】,顏笑腦子一時轉換不過來,嘴巴張了又張,才叫道:“住手!!”
  拉住文奕,顏笑見其一臉暴躁,咳嗽道:“你狂犬又發作了?我記得帶你去打了針的啊?”
  文奕聽顏笑還有心思開玩笑,稍微平緩下情緒,這才拽著顏笑蹙眉,“這混蛋是不是對你動手了?”
  原來,文奕在外等候,的確是看戲的心情大過於擔心,但直到聽見酒莊裏傳來陣陣鬼嚎才覺不對勁。這邊酒莊的工作人員早在之前就被程美佳打了招呼,不管聽到任何聲音都不准進入會議室,大家見未來老闆和一個長相清秀的女孩子前後進去,自然多多少少猜到些端倪,面上亦處變不驚。
  這看在文奕眼裏卻越發變了味,在前臺一再的阻攔下,這才乾脆上演了獅吼功,直接破門而入。
  顏笑聽了來龍去脈,一邊感激小奕子護駕有功一邊又怨恨這個“文咬金”破壞了皮抽賤人的好戲,轉身正想給美佳姐道歉,請她不要壞了情緒繼續的時候,顏笑就見身後的程美佳表情詭異。
  程美佳自文奕進屋後,就不曾開口。此時此刻看他的眼神,更是古怪裏多了層神秘,皺眉指著文奕良久,程美佳終於驚叫出聲:“Kiro?”
  這邊文奕本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顏笑身上,聽有人在背後喊他,下意識地回頭,當即僵在原地,石化了。
  與此同時,會議室裏唯一還算正常的顏笑看看美佳,再瞅瞅文奕,頓時恍悟,這種四目相對的眼神,集熟悉、仇恨、怨念……於一體的眼神,還有妖孽僵硬的肢體語言,程美佳激動難以的表情都在告訴她,這兩人有奸——情——
  果不其然,回過神來的文奕第一件事便是自覺地往後退了步,笑容渙散且迷離,“Kiro?認錯人了吧?我不叫——”
  “他英文名就叫Kiro!”文奕話未畢,顏笑就已經大義滅親地出賣了他。
  文奕咬牙,顏笑卻得意洋洋補充,“千真萬確!他在國外留學那幾年都叫這個名字。”
  “留學?”美佳聞言危險眯眼,嘴角微微上揚道,“是在美國?”
  顏笑點頭如搗蒜泥。
  “那你還說我認錯人了?”
  文奕咬住下唇做可憐狀,心虛地又往後退了步,“這位小姐……我真的……”
  “我記得,Kiro胸口有個胎記!”文奕話還沒說完,程美佳就已經雷厲風行地甩開皮帶欲上前,看樣子大有立刻、馬上就要為妖孽寬衣解帶,檢查胎記的意思。
  見狀,文奕嗷地嚎叫出聲,用手護住胸口淚眼汪汪道:“是,我就是Kiro。”
  聽了這話,禦姐佳反而不動作了,原地抱胸端倪文奕,良久才冷聲,“那你現在是不是跟我解釋解釋,為什麼一年前在賓館留給我的是假電話號碼?我當時還在華人圈子找了你好久……”
  語畢,顏笑已徹底瞠目結舌。美國、賓館,而且連妖孽身上哪有胎記都知道了?這麼說……霎時,顏笑心裏已勾畫出一副不和諧的畫面出來,彎眼朝文奕曖昧眨眼:小子不錯啊,在美國留的風流債?
  文奕瞪:滾,都是你害的。
  顏笑回瞪:我這也是禮尚往來。你忘了剛剛在咖啡廳怎麼對我的嗎?
  文奕眯眼:回去再收拾你!
  顏笑咬牙:彼此彼此!
  ……
  兩人正眼神交戰,似乎是嫌自己戲份不夠般的,已經被踢倒在地的齊家銘又跌跌撞撞地站了起來,捧著已被打掉的一顆牙,氣憤填膺道:“泥……泥們……糞蛋!”
  縱使氣氛緊張到不行,顏笑還是忍不住噗嗤笑出聲,對齊家銘樹大拇指道:“齊總,您高見!您終於認識到你是個糞蛋了,不錯不錯!”
  禦姐佳微瞥眼瞅了瞅身後的“糞蛋”,冷哼道:“算了,今天還有些家事處理,兩位就先請便吧。”
  聽了這話,文奕如獲釋重,腳底抹油地就往門邊溜,手剛抓到門柄就聽程美佳又道:“等等。”
  顏笑回頭,“美佳姐還有事?”
  “嗯,”程美佳一邊說一邊抱胸打量顏笑,“你和Kiro什麼關係?”
  呃……這是在吃醋擔心他們的關係不正常?顏笑眨眨眼,趕緊擺手道:“美佳姐不要誤會,我們只是很單純、很單純的同學關係。”而且,還那麼不巧,從小學、中學到大學一直是同學。當然,未免程美佳誤會,這話顏笑沒說話口。
  聽了這話,旁邊的文奕怔了怔,張嘴想說話卻最終沒發出半個音。
  程美佳挑眉,“這麼說,你肯定有他的聯繫方式?”
  “呃~不出意外應該是這樣。”
  “嗯,”程美佳一邊說一邊從懷裏摸出手機,遞給顏笑道,“把Kiro的手機號碼輸進去,如果以後我找不到他,就找你!”
  顏笑呼吸一窒,如接聖旨般地雙手捧住手機,毫不猶豫地輸入了爛熟於心的電話號碼。嘖,有句話是怎麼說的?對,朋友就是拿來出賣滴!背後出賣不算神馬,當面出賣才叫君子坦蕩蕩!
  ———————————————我是終於旅遊歸來好累的分割線—————————————
  兩人離開酒莊後,文奕開車送顏笑回家。
  顏笑因為剛才的狗血撒得太給力,一路上繪聲繪色地跟文奕描述禦姐佳如何智勇雙全,騙她和糞蛋齊家銘去會議室,又如何錄音得知真相,說到故事高-潮部分,程美佳怒抽糞蛋這一段顏笑更是誇張激動,又比劃又模仿,唾沫橫飛就恨不能將這段編成快拍唱給文奕聽了。
  如果喚作平時,唯恐天下不亂的妖孽文奕聽到這樣精彩絕倫的段子肯定也是笑得東倒西歪,外加再損上兩句。但今天不知道為什麼,不論顏笑說得多麼熱鬧,直到嗓子發幹,文奕都緘默不語,情緒……相當得低落。
  顏笑說完來龍去脈,猛喝一口礦泉水這才從反光鏡中偷瞥文奕,打趣道:“怎麼小子?樂極生悲了?你剛才不是還嚷著讓我幫你介紹美佳姐嗎?瞧瞧現在多好,原來你們認識~”
  顏笑估計將“你們認識”幾個字咬得字圓腔潤,語氣曖昧到不行,文奕似乎被踩到尾巴般大叫,“我樂極生悲?笑話,我樂什麼?悲什麼?”
  顏笑輕晃腦袋,答得頭頭是道:“樂今生重逢,悲其有新歡啊。哎,不過你別著急啊,看樣子那個齊家銘也快下課了,你加油!”
  文奕聽了這話一臉苦巴巴,委屈說:“笑笑,其實我和那個程美佳……”
  “行行行,”顏笑打斷文奕,道,“我這個人你是知道的,向來都不打聽別人的八卦。這是你的私事,你不用告訴我。”
  文奕看顏笑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恨得牙根發癢,怔了怔才一字一句道:“其實……這個事你可以打聽。”
  顏笑翻白眼,“我不想打聽。”
  文奕抓狂,乾脆利索怒吼:“你必須打聽!!笑笑,我覺得關於我和程美佳之間的事,我有必要給你解釋解釋——”
  “別!千萬別!!”顏笑故意裝作誇張地將雙手交叉在胸前,“你的那些情-色故事實在是太太太多了,我都聽得不愛聽了。求你千萬別毀了美佳姐在我心目中的女王形象。”
  文奕咬牙切齒,青筋亦微微暴怒,“我都說了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在美國的時候……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和程美佳,更沒有你想的那種事情!!”
  “哦,”顏笑裝傻望天,“我想的那種事情?什麼事情?我好像什麼都沒想誒,妖孽你……”
  “顏笑!!!”話未畢,文奕已經發怒地吼出口,握方向盤的手指因用力而微微泛白,“你TM別和我裝傻!!”
  文奕生在書香門第,雖然沒能遺傳到父母的高智商,但也算知書達禮,爆粗口這種事情更是少之又少。一邊緊抿唇瓣提醒自己冷靜一邊倒抽了口氣,文奕還是忍不住瞥了眼旁邊呆若木雞的顏笑。
  從小到大,顏笑就是這副德性。只要遇見自己不喜歡的事情就避而不談、視而不見,自欺欺人絕對是一等一的高手。就算心裏再難過、再難熬,顏笑面上還是嘻嘻哈哈一個沒心沒肺的人。
  學生時期,顏笑的爺爺忽然離世,文奕和外公文老教授前去奔喪慰問,小丫頭在葬禮上稀裏嘩啦哭得沒個正形,但第二天依舊如往常般的來上課,下午班會女生們表演節目,文奕以為顏笑家裏出了那麼大的事情,她肯定沒心思。誰料節目開始,某人卻穿著白紗裙準時出現在舞臺上,笑得比任何一個人都開心燦爛。
  彼時文奕不懂,顏笑明明心裏難過得要死,就連看到爺爺的照片都哭得泣不成聲,為什麼面上還要裝得這麼雲淡風輕?可現在他都懂了,這就叫悶騷!典型的表面平靜內裏風騷!!
  十個男人中耍酷扮悶騷的有十一個,可一百個一千個女人裏,能找半個和顏笑一樣悶騷的女人都難於上青天。他就不懂了,顏笑到底是不是女人?女人不都是水做的嗎?
  有不開心、有委屈,或者就是情緒低落都能哭上一場,可他親舅奶奶的誰能告訴文奕,顏笑還會不會哭?為什麼每天裝得那麼傻缺?
  文奕儘量平緩情緒,低聲道:“笑笑,你是不是生氣我沒有告訴你在美國的事情?”
  顏笑眨眼繼續扮純良,“為什麼生氣?”
  文奕已經有打人的衝動了,但依舊低聲下氣道,“是,我承認都是我不好。如果你想知道我和程美佳的事情,你就問,我原原本本都告訴你。”
  顏笑頓了頓,斂神凝視文奕,“真的?”
  “真的。”文奕淡定頷首,內心卻有千萬隻草泥馬在奔騰跳躍,他說神馬!他說神馬!他就知道笑笑是介意的,故意避開程美佳的話題不是不想知道,是因為吃醋!對,就是吃味!!
  哈哈……吃味啊,多麼美好而有愛的字眼。
  文奕一邊想一邊冒星星眼地盯住顏笑,只見對方摸了摸下巴沉思道:“一夜情、姐弟戀、虐戀情深什麼的也不錯,嘖,不過不知道這個題材最近還有沒有市場。”
  文奕有些聽不懂地咧嘴,“什麼?”
  “嗯?”顏笑抬頭,依舊一臉認真狀,“你不知道嗎?本大小姐最近正在找新坑的題材,如果你要勉為其難告訴我你和美佳姐的事情……嘿嘿,有材料就不要浪費了嘛。”
  “……”文奕暈倒,就差一腳將油門當刹車踩了。
  這邊顏笑還在思忖,“姐弟戀這個說法有點老,或者……撲倒嫩草君?”說到這,顏笑忽然眼中一亮地拍掌道,“對!就是這個!雖然跟姐弟戀這個題材是換湯不換藥,但是小帥鍋嫩草什麼的,現在的色女最喜歡了!也對啊,三年前你不就是嫩草嗎?因為暗戀禦姐,所以你偷偷跑去她常喝酒的酒吧打零工,於是在一個漆黑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你們發生了一夜情,之後你一走了之……”
  呲——
  顏笑的故事還沒有講完,“嫩草”童鞋就已經忍無可忍地踩了刹車,顏笑因猛烈的刹車弄得措手不及,手死死撐住車才沒飛出去。驚魂之後顏笑火冒三丈地回頭瞪住肇事者,“你幹什麼”四個字還沒說出口,也眼竄小火苗的嫩草童鞋已經言簡意賅地表達了自己的意思:
  “下車!!!!”
春有百花秋有月
夏有涼風冬有雪
若無閒事掛心頭
便是人間好時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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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

  最近養胎中。
  閑來無事看了很多小說,發現裏面不乏青梅竹馬的故事,很浪漫很美好啊!可事實是,我想用親身經歷告訴所有人,竹馬就是噩夢,如果不幸被他誆到手,成了“竹馬老公”,那更是噩夢中的噩夢。
  就拿我家竹馬童鞋舉例好了——
  年前他陪我一起回老宅子收拾東西,我看見四合院前的銀杏樹不免唏噓,問他還記不記得小時候的事情。他聽完扶著銀杏樹差點笑岔氣,說記得記得,怎麼不記得。
  當時我家剛搬來不久,附近的孩子都不認識我,常常躲在角落趁我不注意扔個小石子或者忽然沖出來拽我辮子什麼的。後來實在把我惹火了,我就趁幾個臭孩子滾彈珠的時候,將一整瓶毛毛蟲全部倒在了他們背上。
  之後的幾天,我都不敢出門,因為傳聞附近的孩子團結一致抓了一瓶螞蟻,誓要以牙還牙。但沒過多久,我還是被老媽逼著出門打醬油,果然冤家路窄,遇到了尋仇的人。最後我實在沒辦法,就爬上了銀杏樹,還好那群男孩子都不會爬樹,圍著樹轉了好久才罵咧咧地走了。我等他們走遠想下來,這才發現樹好高,怎麼都不敢往下爬。正急得哭,竹馬童鞋就華麗麗出現,英雄救美地把我抱了下來。
  很浪漫吧?很言情吧?別急,聽我把話說完——
  我問他,當時是不是就已經對我情深暗許,所以才英雄救美啊?誰知他聽完居然說,自己當時剛好路過,就看見我蹲在樹上怯生生地往下看,一群毛孩子在下面圍著轉,那情景怎麼看怎麼象狗追貓、貓被迫爬樹的畫面,實在是太好笑了。所以他就留在那看小貓怎麼爬下來。結果沒成想我是只只會爬樹不會下樹的小貓,就順道把我拎下來了。
  說完,忍不住再次笑噴,嘲諷之情溢於言表。至此,我得意了二十多年的浪漫故事終化為泡影。
  還有一次,我和他們公司的同事去唱KTV,大家說嫂子別幹坐著,也點首歌唱唱。竹馬老公一聽,趕緊擋著說,別!千萬別讓她唱。你們都不知道,她小時候沒事就在院子裏鬼嚎,有一次學貓叫,居然真把野貓惹來了。那野貓在她家裏轉了一大圈,愣是沒找到□的母貓,氣呼呼撒了泡尿這才悻悻走了。你們現在讓她唱,還指不定把什麼引來了。還是讓她幹坐著好。
  這本來是我人生第一大糗事,就連我親媽現在念叨,我都要發火。他竟然就這樣大咧咧地當著同事的面說出來了!!當時話音一落,整個包間都安靜了。我看所有人想笑又不敢笑,面部抽搐的表情,真的是……謀殺親夫的心都有了!!
  最過分的一次是前段時間情人節,我看他空手就晃悠回家,氣得頭頂冒煙,質問他怎麼不給我買花。他居然理直氣壯道,哎呀,老夫老妻的,過什麼情人節?我怒,我們才結婚不到一年!什麼老夫老妻?
  結果別人竹馬童鞋很茫然地望天說,真的結婚不到一年嗎?我怎麼覺得好像結了十年八年的感覺。好吧,因為從小一塊長大沒有新鮮感這點我也忍了,就跟他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提醒他女人也是需要花哄得。
  誰料他聽完一本正經道,老婆你還記得不?初中送你花的那個小男生,隔天就喜歡上了校花,還有大學那個你的瘋狂追求者,就是每天一捧花轟炸你的那位,他長得真是……嘖嘖,用“平面”這個詞形容不算人身攻擊吧?還有還有,我記得有一年情人節有個被你稱之為“帥哥”的雄性動物舉著99朵玫瑰花給你告白,你應該記得最後的結局吧?嗯~他劈腿和四十歲的富婆跑了……
  最後,好好的情人節,變成了痛苦追憶會,末了看我實在受不了,老公才拍著胸脯道:看見沒有,事實證明,送你花的那些都不靠譜!這麼多年,只有我最愛你。
  ……
  所以說,所謂“竹馬老公”,就是隨時隨地,隨心所欲,想什麼時候摧殘你心靈就摧殘你心靈,想揭你傷疤就揭你傷疤,毫無浪漫可言、毫無道理可講的人!!我哭,我為什麼當初就稀裏糊塗上了他的當呢?
  嗯?問我怎麼上了他的賊船?哎~這就說來話長了。
春有百花秋有月
夏有涼風冬有雪
若無閒事掛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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