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林禹菲醒來的第一個感覺就是頭痛欲裂,她痛苦的呻吟出聲,回想着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自己怎會宿醉?然後她瞬間想起一切。
嚴家銘那個爛人,竟然真背着她和他的女同事亂搞,腳踏兩條船。
馬的,正式交往前她就已經警告過他,她最恨的事就是被劈腿,她可以接受對方移情别戀和她分手,因爲不愛就不愛了,強留對方在身邊也沒用。但是如果和她交往中,卻又同時和别的女人亂搞,他就死定了。
她還記得當初他曾認真向她保證,他眼裏隻有她,隻看得見她,根本就看不到其他女人,又要和誰亂搞呢?他還說那種事絕對不可能發生,如果發生的話,就讓他粉身碎骨,不得好死。
她笑咪咪的告訴他,「粉身碎骨,不得好死」就不必了,隻要讓她毒打一頓就行,因爲她可是擁有跆拳道黑帶的實力。
他毫不猶豫的點頭說好,大概以爲她說的黑帶是胡謅的,直到昨天她狠狠地賞了他一記側踢,一記旋踢,幾記正拳,再加一記手刀把他打趴之後,她想等他從昏迷中醒來,應該不會再認爲她的實力是胡謅的吧?
那個混蛋家夥事後若想告她傷害,她就把當初兩人的對話錄音拿出來,看他還有什麽話可說?
至於那個不要臉的賤女人,她隻賞了她一巴掌而已,但是即使如此,也将她打得昏頭轉向了。況且她也當着嚴家銘的面,把那賤女人打電話來挑釁她的事都說出來了,她就不信事後嚴家銘那混蛋不會将挨打的事牽拖到那個賤女人身上,那女人等着自作自受吧,哼!
在教訓那兩人時她是很爽快沒錯,隻是教訓完剩下她獨自一個人走在街上時,包圍她的卻隻剩下傷心難過和孤獨寂寞。
她,林禹菲,從小就聰明伶俐,長得又漂亮,雖然生長在小康之家,沒有顯赫的身世背景,但在同侪之中仍是衆星拱月般的存在,亮眼得讓人又羨慕又嫉妒。
但是這樣的她,爲什麽獨獨在感情這條路上不斷地受挫呢?
她的初戀死於學長的移情别戀,之後就像被詛咒了一樣,她的每段戀情不是終結於對方的移情别戀,就是用情不專,劈腿被她逮到。
她實在想不透那些混蛋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都已經有她這麽一個才貌雙全的女朋友了,竟然不知珍惜還搞劈腿,他們是哪條神經接錯了,還是天下男人都這麽爛、這麽賤?
不對,她不能以偏概全,至少姜妍和仁靓的老公就很贊,和她交往過的那些混蛋不一樣。所以,難道問題是出在她身上,是她缺乏看男人的眼光嗎?
她大受打擊,愈想愈難過,不知不覺就找了間酒吧坐下來,開始灌酒麻醉自己。所以她現在才會頭痛欲裂,隻不過她倒是怎麽也想不起來,自己後來是怎麽回到家的?
不管了,今天非假日,她還得起床上班。
她輕吟一聲,強迫自己從床鋪上爬坐起來,然後睜開眼。
瞬間,出現在她眼前的陌生景象讓她渾身一僵,身上所有細胞全都在這一刻被吓醒了過來。
這不是她的房間,不是她的家!
老天,這是哪兒?難怪她怎麽都想不起來自己昨晚是怎麽回家的,她根本就沒回家呀!
她身上的衣服都還穿得好好的,應該沒有發生什麽難以挽回的事才對。還有她的皮包—— 她在床的另一邊看到它,打開來查看,所有稍微值錢的東西都在,皮夾裏證件、信用卡和現金也全都安在。
她松了一口氣,心想,她好像又碰到一個好人了。
會用「又」字,是因爲這并不是她第一次喝醉被陌生的好心人撿回家,一年多前和前男友……不對,是前前男友分手時,她當天晚上也是喝得爛醉,然後隔天在一個陌生人家裏醒來……
等一下,這麽回想起來,眼前這間陌生房間感覺好像有點似曾相識。
老天,不會這麽巧吧?她不會又被同社區,住在A棟樓的那位楚姓宅男先生給撿到了吧?她的運氣應該沒那麽背,對不對?
她一邊祈禱,一邊移身下床,走到窗前偷偷地掀開窗簾往外看。
馬的!這裏真的是楚宅男他家,因爲與他家遙遙相對的,正是她位在同社區C棟的住家陽台。她甚至還能看到她前幾天曬在陽台上的衣服……真是,馬的!
楚宅男本名楚禦一,是和她住在同一個社區的鄰居,在她第一次被他撿回家之前,她對他這個人的存在完全不知,之後不小心在社區裏撞見了兩次後,她想再裝傻、再裝視而不見都有點困難。
不過即使如此,過去這一年多來,他們的交集也隻有在不小心撞見對方時,點了點頭,尴尬的笑一下如此而已。
簡單說,隻能勉強算是點頭之交。
可是正因爲如此,她才更覺得尴尬、想死,幹麽好死不死的又碰到他,讓他把她撿回家啊啊啊?因爲她知道自己的酒品很爛,喝醉之後會又哭又笑,把該講、不該講的事全都講出來,換句話說,楚宅男肯定已經從醉後的她口中得知,她又被劈腿、失戀的事。
嗚嗚嗚,天底下還有比這更悲慘、更丢臉、更尴尬難堪的事嗎?她真的好想死,嗚嗚嗚……
X
楚禦一從來不相信緣分一說,因爲比起緣分這種虛無缥缈的東西,他更相信自己,更相信努力,更相信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要怎麽收獲,先要怎麽栽。
不僅在工作和處事爲人上他是這麽想的,就算是對於愛情,他也帶着這種付出與回報是對等的想法。
緣分完全是騙人騙己的說法。
可是就在昨晚,當他二度遇見那個醉倒在酒吧裏,又哭又笑的女人時,他的腦袋在瞬間空白之後,第一個冒出來的竟然是「緣分」這兩個字,真的是很見鬼。
林禹菲,他知道她的名字,因爲有次他下樓領挂号,剛好碰見同樣到管理室領挂号的她,然後便看見她在挂号簽領簿上簽下「林禹菲」三個字。
她的字體很工整,若不看人,感覺就像是一個一闆一眼的人,但實際上卻完全不是這麽一回事。
她長得很漂亮,是那種會讓人眼睛一亮的女人。粉領族的扮相很适合她,看起來精明幹練又氣質優雅,不過這一切在見過她喝醉酒的模樣後,全都自動幻滅。
尚未醉倒前的她很吵,又哭又笑,拳打腳踢,若不是他學過防身術,靠近她的話,肯定會變成熊貓眼。
而且她的感情運好像非常的差,總是遇人不淑,慘遭男友劈腿,一年多前,第一次撿到她時是爲這事,沒想到這回竟又換湯不換藥的爲了同樣的事在借酒澆愁,真的讓他很無言。
不過與第一次不同的是,她這回的醉言醉語不再隻是一味的咒罵劈腿的那家夥,這回的内容多了許多自嘲與自省,懷疑自己沒眼光,不懂男人,是個笨蛋白癡之類的,那邊哭邊笑邊說的樣子讓他有點心疼。
心疼啊……
過去他可從來不曾對哪個女人産生過類似的心情,所以他一直在想自己是不是有點喜歡她,不然怎會爲她感到心疼?然後考慮着自己是要馬上采取行動,抑或者再觀察一段時間?
「喀。」
客房的方向突然傳來一個輕微聲響,他轉頭看去,就見那女人輕手輕腳、偷偷摸摸的從房裏溜出來,一副打算要不告而别的模樣。
「你醒了。」他開口,吓得她頓時驚跳了一下,轉身面向原本站在她視線死角的他。
「呃……你好。」她一臉尴尬的對他揮了下爪子。
「過來喝杯牛奶吧,可以幫你醒酒。」他招呼道,走向冰箱。
「呃,不用了,謝謝你昨晚的收留,我還要上班,所以……」
「這時間從我家出去很容易遇到其他住戶,其中有兩人是社區的八卦傳播站。」他緩慢地說。
她張口結舌、目瞪口呆的看着他,頓時無言以對。
「況且我們還要算帳。」他說。
「算帳?算什麽帳?」她不由自主的瞠眼問,難道她昨晚喝醉後做了什麽得罪他的事嗎?
「昨晚你在酒吧裏的花費最後是我買的單。」他拿着兩杯鮮奶走向餐桌。
「啊!」她恍然大悟的低叫一聲,立刻從皮包裏拿出皮夾走向他說:「不好意思,麻煩你了。多少錢?我現在給你。」
「先坐下來把牛奶喝完再說。」他拉開餐桌椅坐下來,将手邊其中一杯牛奶推向她。
她超級想發火,想對他吼叫說:你看不出老娘急着想離開,不想再待在這丢臉嗎?喝牛奶有這麽重要嗎?喝個屁啦—— 可惜她沒臉對昨晚收留她的恩人這麽做。
有些無奈又帶了點自暴自棄的心情,她終於放棄以最快迅速逃離這裏的念頭,拉開椅子坐下來,拿起桌上的牛奶喝。
「你又和男朋友分手了。」
安靜的空間裏,突然傳來他用肯定語氣說的一句話,讓她一整個忍不住直接「靠」出聲音來。
「靠!你别哪壺不開提哪壺行嗎?」她說着,狠狠的瞪他一眼。
「我隻是很好奇你是不是每次和男朋友分手,就會到酒吧買醉,喝得不省人事,還是隻有在被劈腿才會這樣?」他一臉好奇寶寶的表情,讓她想發火都發不起來。
「你這個人難道沒聽過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這兩句話嗎?」她沒好氣的說。
「聽過,但我真的很好奇,你怎會被劈腿,而且不是一次,被我撞見就兩次了,沒撞見的次數……」
「不要烏鴉嘴。」她倏然喝止他道,語氣一頓後又自嘲的說:「看樣子我喝醉時,把該說和不該說的話全都跟你說了?」
「你是說了不少話,不過我不确定哪一部分是屬於該說,哪一部分又是不該說的。」他認真的答道。「你說你沒有看男人的眼光,這話屬於該說還是不該說?」
「拜托你,不管我昨晚對你說過什麽,你可不可以假裝你沒聽到,或者都已經忘記了?」她呻吟一聲,好想死。
「我也覺得你沒看男人的眼光。」他喝了口牛奶後,突然開口說。
「靠!」她忍不住沖口道,還以爲經過她的拜托後他會給點面子,沒想到他反倒更狠,直接在她傷口上灑鹽。「就算這樣,那也不關你的事。」
「我怕下一次又得背你回家。」
「你少烏鴉嘴,不要詛咒我!」她怒視他。
「我看過你男朋友,一看就知道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你看不出來嗎?」
「你怎會看過他?」
「有天晚上出門買宵夜,看見他開車送你回來。」
「所以看一眼就知道他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請問楚先生,你有透視眼的超能力嗎?」她諷刺的說。
他看了她一眼,才不疾不徐的再度開口,「之後我又遇見過他幾次,他出手闊綽,态度傲慢,不把服務生當人看,盛氣淩人,還有,身邊總是帶着不同的女人。」
「他身爲副總,經常會帶秘書職員出門談生意。」她不由自主地爲嚴家銘辯解道。
「我聽到一旁幾個飯店的服務生交頭接耳的說,他總是帶不同女人來開房間,裝大方,卻經常吝啬的不給小費。」
林禹菲原本因宿醉而顯得有些蒼白的臉色瞬間變得更蒼白。「你不要亂說話。」她弱弱地低喃道。
「亂說對我沒好處。況且,你都已經和那家夥分手了,爲什麽還要替他說話,幫他維持形象呢?」一頓,他好奇的問她,「難道你還想繼續和他交往?」
「我才沒有!絕不可能!」她斬釘截鐵,激動的說道。
「還好。否則我會覺得你不僅看男人的眼光有問題,可能連腦袋都有問題。」
「我想我們應該沒有那麽熟,所以請你不要交淺言深可以嗎?楚先生。」林禹菲被氣到用力的喘口氣,才冷聲對他說:「還有,我到底該給你多少錢,請你告訴我,我想離開了。」說完她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先坐下來,我還有話想說。」
「但是我沒有。」
「你沒看男人的眼光,但是我有。要不要聽我一次?」沒讓她拒絕,他直截了當的進入主題。
林禹菲皺了皺眉頭,沒想到他的「有話想說」是說這個。
看男人的眼光嗎?雖然她一點也不相信每天宅在家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宅男會有多厲害,但是男女眼光大不同,聽聽他的觀點也不錯,也許對她找下一個男朋友會有幫助。
「好,你說。」她重新坐回椅子上。
「男人的力氣天生比女人大,肩膀也比女人寬,身高、體重都淩駕在女人之上,這是因爲男人天生就該做女人的依靠。所以男人的長相不是重點,有沒有能力、擔當讓女人感受到安全與幸福才是重點。」
「這是哪一本兩性書裏的内容?」她挑眉問他。
「你的問題出在太重視外在條件,而忽略了人最重要的内在品德。」他對她說。
「看不出來你這麽了解我,不知道的人可能會以爲我們是認識十年以上的老朋友。」她忍不住嘲諷。
「不要再找外表多金的男人,因爲那些人多數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換個外表扮相老實一點的對象,說不定還能得到意外的驚喜。」沒理她的嘲諷,他繼續對她說。
「外表扮相老實一點的對象?你在說誰?你嗎?」她斜睨着他說,目的隻是想讓他難堪,因爲他說這些話的語氣太像是在對她說教了,讓她愈聽愈不爽。誰知他的回答卻讓她一整個傻眼。
「嗯。」他點頭道。
她張口結舌了半晌,才難以置信的開口,「嗯什麽?」
「外表扮相老實一點,還能得到意外驚喜。你可以試試看。」他指着自己對她說。
她呆若木雞的看着他,不能自己的再度陷入傻眼中。
「不要開玩笑了!」她終於回神,朝他大叫道。
「我是認真的。」
「認真個鬼!」她瞪着他,卻有些忍不住好奇的問:「你該不會偷偷喜歡我很久了吧?」
「沒有。隻是覺得你還不錯,可以試着交往看看。」楚禦一老實的說,讓林禹菲聽後,頓時有種火冒三丈的感覺。
如果他長得很帥,像韓星Nichkhun、金賢重或鄭容和那樣,又或者有錢如郭台銘、蔡萬才、辜濂松,她不會介意他如此說話。
但他是誰啊?一個每天窩在家裏的宅男—— 不要問她怎會知道這事,因爲她不會承認第一次被他撿回家後,她曾經偷偷觀察了他一個月—— 沒辦法,誰知道她會這麽恰巧就住在他家對面的樓層。她總得搞清楚這家夥是不是壞人,會不會亂造謠吧?
總之,據她觀察,這家夥無時無刻不宅在家裏,而且日夜颠倒,她半夜起來喝水或上廁所時,都能看見他家燈是亮的,還有人影在走動。白天則時常可以看見他出現在挂号簽領簿上的簽名,領取挂号的紀錄。
白天夜晚都看得見他在家,這不是宅男是什麽?天知道他是靠什麽維生,可以不用出門上班賺錢。
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臉上那個厚重的近視眼鏡,和頭頂上那活像剛從監獄裏放出來的三分頭發型,他的外型真的很讓她「倒彈」,完完全全不是她的菜。
「你覺得不錯,但我覺得很錯好嗎?」她撇了撇唇,不客氣的回答道。
「你覺得哪裏很錯可以提出來,我們讨論一下。」他一本正經的說,讓她無言以對,隻覺得荒謬。
「楚先生……」
「楚禦一,我的名字。」他糾正道。
「好,楚禦一先生。」她耐着性子,從善如流的改口。「我說實話你不要感覺到受傷或難過。你完全不是我的菜,我對你一點感覺都沒有,所以不管你是認真的,或是在開玩笑,我們倆都不可能。」
「不試試看,你怎麽會知道不可能呢?」他說。
「你沒聽懂我的意思嗎?『不是我的菜』的意思就是,你完全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好嗎?」
「所以我不會劈腿,不會用情不專,更不會有小三突然冒出來跟你嗆聲,氣得你吐血。」
「……」
「其實試試看對你也不會有任何損失,因爲我不會強迫你做任何你不想做的事,也不會幹涉你原有的生活。倘若交往一陣子,你仍對我沒半點感覺,覺得我們倆壓根兒沒半點希望的話,你可以直接跟我說要分手,我會放你走。」
「我不懂。」她看着他說,「這樣做對你有何好處?」
「好處嗎?可以暫時脫離王老五的稱号,可以和美女談戀愛,可以炫耀,還可以免去被人懷疑我的性向有問題。」他扳着手指數。
「噗!」林禹菲忍不住的噴了一聲,瞬間恍然大悟。「原來這才是你的目的,你早點說嘛,這樣我也用不着爲了拒絕你在這邊浪費這麽多時間了。OK,看在你連兩次把醉在外頭的我撿回家的分上,這個忙我一定幫你。我們交往吧。」她阿莎力的說。
「我不是同性戀。」他認真的對她說。
「我知道,我知道。」她安撫道,一看就知道她完全不相信他。
「我真的不是同性戀。」他再次嚴正的申明。
「OK,OK,你不是同性戀,絕對不是。」
看她安撫又敷衍的模樣就知道她根本不信。楚禦一撇了撇唇,懶得再澄清了,反正他自始至終都沒有欺騙她,是她自己硬要誤解他的話,事後她若想拿這件事來找碴,他可不會讓她順心如意。
「所以,你真的決定要和我交往了?」他問她,想再确定一次。
「對。反正我現在也沒男朋友了,閑着也是閑着,不如陪你演場戲。」她微笑道。
「這不是演戲,我們是真正的交往,交往後就是真正的男女朋友。」他蹙眉糾正她。
「是是是,我的男朋友。」
「我是認真的。」
「是是是,我也是認真的,很認真。」她擺出認真的表情,但隻維持了三秒鍾就破功的噴笑出來,然後又急忙摀住嘴巴偷看他,眼睛裏全是笑意。
楚禦一無言以對,乾脆起身去把大門的備用鑰匙拿出來,然後交給她。
「這是我家的鑰匙和磁卡。」他說。
「哇,這麽快就要讓我登堂入室啦?」她瞠大雙眼,誇張的大呼小叫。
「你不是還要去上班嗎?」他提醒她,突然很希望她快點離開,否則他遲早會被她搞到抓狂。
「啊,對!都是你害的,原本隻需要請假一個小時就夠了,現在至少要請兩個小時,這筆帳我回來再跟你算。走了,掰。」說着,她像道旋風般的離開。
楚禦一頓時吐了一口長氣,感覺心情有點複雜,不知道自己做這決定是對還是錯?
她适合他嗎?他會不會太沖動、太快做決定了,不是說要再觀察看看嗎?
唉,算了,反正她對他暫時也沒半點意思,而且還誤會他是個同性戀,他就利用被誤會的這段時間來觀察,若真不适合,要分手也不會傷害到她,畢竟她壓根兒就沒把他當男人看。倘若适合的話,那就更沒問題了,因爲他相信自己絕對能讓她愛上他。
林禹菲,你會是我靈魂的另一半嗎?真想快點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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