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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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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滿好看的 讓人很想繼續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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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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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書完】





    想知道還有哪些吃定相公、搞定婆婆的媳婦兒,請看——

    *瑪奇朵新月甜檸檬系列731驚世媳婦之《護宅悍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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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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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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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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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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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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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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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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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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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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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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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甫一下馬車,沐蕭竹就被眼前古樸高聳的林府大門深深吸引住了。整個門體用昂貴的金絲楠木制成,上頭有著繁複華麗的雕刻,剛勁有力,氣勢渾厚,彰顯大家氣派。

    林家是泉州銀城裏數一數二的大富之家,如此闊氣又不失底蘊的架勢,無聲地向過往的人顯露富貴之氣。

    “這雕刻技藝跟宮裏于伯伯的功夫不相上下呢,好棒!”沐蕭竹眨著晶亮的眸子出神地說道。

    她雖剛過及笄之年,但因爹爹是宮中畫院的畫師,帶她領略過諸多上等精品,從而使她的見識和畫技比同齡女子高出許多來。

    “蕭竹,快過來,還楞著幹什麽?”側門一開,個性嚴肅的沐秀自門後快步而來。她四十來歲,绾著烏發,舉手投足和說話間全是無法忽略的幹練威嚴。

    “姑姑!”沐蕭竹提著裙裾一陣小跑,快速邁上大門前的石階,動作利落又輕巧,看得出是幹過活的。

    “慢點,一會進去可不能這麽冒失。今日老祖宗特地點名叫你來,你可別出了亂子。”沐秀嚴厲說著,眼裏卻透著少有的慈愛。

    這十五歲的蕭竹是她唯一的親人,半年前,哥哥在京中亡故,她托人將已成孤兒的侄女帶到泉州,見侄女乖巧懂事,便將她推薦到林宅做丫鬟,算是給侄女找一條謀生之路。

    “蕭竹明白!”

    沐秀紮緊侄女水紅的腰帶,確認她衣著頭發完全妥當後,才舉步帶她進入林家大宅,走進曲折迂回的步廊。

    “到了這裏,說話小聲些,還有得叫我『沐總管』,可別叫錯了。”

    “蕭竹知道了。”沐蕭竹耐住性子,蓮步輕移地跟著姑姑。

    “你應該曉得林家老祖宗是大少爺的祖母,是已故老爺的娘,不要記錯了。”

    “知道了。”

    這是她第二次見老祖宗,先前雖曾跟著大少爺回府,但基本上,她是個粗使丫頭,若非老祖宗召見,她是沒機會見到的。

    “見到了老祖宗,你可別想說什麽就說什麽,她問什麽才說,沒問就別擅自開口。”

    “記下了。”乖巧的沐蕭竹一一應著,沒有絲毫不耐煩。在她心底,她時時感恩著姑姑的收留之恩,若沒有姑姑,如今她不知身在何處。

    大概在迷宮一般的內宅裏穿行半刻,她倆終于來到了老夫人的憑雪院內。

    “老祖宗,蕭竹來了。”進了主屋,沐秀揚聲恭敬地禀道。

    “給老祖宗請安。”一直低著頭的沐蕭竹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給主座上的老夫人行了大禮。

    “起來吧。”蒼老的聲音命道。

    沐蕭竹依言而立,仍是不敢擡頭。

    “這不就是在船塢讓老師傅們都自愧不如的小丫頭嗎?”老夫人身畔的一個主事婆子驚訝地說道。

    “這小丫頭不懂事,到處亂插嘴,何嬷嬷就不要笑我們了。”沐秀面上有光,嘴上卻很謙虛。

    “老婆子可不會笑你家小丫頭。”何嬷嬷遞了熱茶到老夫人手裏後,正色道:“老祖宗,我家漢子是船塢帳房,有一天回來跟我說,西林那邊送來一批木材,是給富定記造海船用的。但這小丫頭攔在大門口,直指西林送來的木材裏有壞木,說什麽也不讓他們進來。

    “西林老板的性子老祖宗也知道,哪裏肯罷休,急得出手就想打這小丫頭呢,可小丫頭仍是不改口。後來,大少爺派人裏裏外外的查了這批木材,並沒發現什麽問題,小丫頭卻說木材潮氣甚重,各有偏斜一寸,根本不能造船。”

    “偏斜一寸?”老夫人眼中訝光一閃。如此微小的誤差,若不用尺是很難發現的。況且若是真用偏斜的木材造船,師傅們恐怕會延誤工期,造出來的船也不若好木頭來得結實。

    真是幫了一個大忙啊!老夫人在心裏歎道。

    “對,她大聲說:『至少三成木材都偏斜一寸,不信拿尺來!』最後工匠們用尺一量,果然一毫不多一毫不少,就偏斜一寸。船塢的造船師傅如今都叫她小仙姑呢!”何嬷嬷一直帶著笑說著。

    “小丫頭,把頭擡起來。”老夫人對眼前的小泵娘好感暗生。

    沐蕭竹帶笑擡首,一張素淨清麗的臉展露在衆人眼前。

    老夫人那一雙還不算昏花的老眼,上下打量著她的容貌和身段,暗中品評著。

    樣貌雖非上乘,不過眼睛靈巧出彩,富有生氣,氣質溫柔清純,的確是個難得的好孩子。

    “小丫頭,你怎麽能看出木材偏斜了一寸?”銀絲滿頭的老夫人饒有興致地問道。

    沐蕭竹瞄了一眼姑姑,得到默許後才朗聲回道:“回老祖宗的話,奴婢的爹爹是畫師,奴婢自小苞在爹爹身邊學畫,學畫之初,爹就囑咐奴婢定要練好眼力,爹爹說,只有用眼仔細感覺尺寸、長短、彎曲中的乾坤,才能下筆如有神助。奴婢習畫已有十年,眼力還未達到爹爹的要求,此次能瞧出木材的優劣實屬運氣。”

    “會作畫”老夫人微微驚詫。奴仆裏別說畫畫了,能識字的丫鬟都不多見。

    “老祖宗,這孩子只是懂些皮毛,別聽她瞎說。”沐秀假意笑嗔。

    “哎喲,這個沐總管,自家侄女明明有才,幹麽藏著掖著,怕誰搶去不成?”何嬷嬷道:“我家漢子說,小丫頭在船塢徹夜幫著大少爺修改海船的圖紙,幫了不少忙呢。”

    老夫人布滿皺紋的臉斂住笑,“大少爺若住在船塢,什麽時候起身?”這才是她今日喚小丫頭來的目的,詢問寶貝孫子在外的狀況。

    沐蕭竹靈巧的眼睛一眨,答道:“大少爺平時都辰時起身,不過偶爾夜裏太晚睡下,奴婢會晚些時候再請大少爺起身。”

    “飲食可有怠慢?”

    “回老祖宗的話,大少爺酷愛杏仁豆腐,因此奴婢與飯鋪的張老板說好,請他一早將新鮮的杏仁豆腐送來船塢。早膳之後,奴婢會先送上泡好的參茶,午膳前,大少爺時常會被船塢裏的事務拖住,有所耽擱,奴婢會備上小茶點,以防大少爺肚子餓。”

    “前幾日我命人送去的補藥呢?”

    “回老祖宗的話,補藥奴婢都有按咐囑送到大少爺跟前,看著他一滴不剩的喝完。”

    “源兒很討厭藥味很濃的補藥,你怎麽做到的?”

    沐蕭竹微蹙秀眉輕歎道:“回老祖宗的話,給大少爺准備雙倍的杏仁豆腐,大少爺自然不會那麽討厭補藥。”實際情況是,如果大少爺當日拒絕喝補藥,她會連隔天早膳的杏仁豆腐都一起取消。

    林家大少爺林星源公事上說一不二,可是私底下一碰到頭腦靈活的沐蕭竹就很無奈。

    老夫人喝下一口熱茶,微微點了點頭,“源兒年紀還輕,讓他早早接手船塢和鹽場生意實屬無奈,我這把老骨頭不中用了,偏偏他爹又走得早……唉,自他接手船塢,事必躬親、廢寢忘食,時常忙得沒功夫回府休息,三、五日才回來一趟。想他從小凡事都有人打理,這下可苦了他了。我能幫著他的地方真的不多。沐總管,你給源兒挑的這位小丫頭如此能幹、知禮又聰明,真是解了我心頭之憂,我這顆懸著的心總算是稍微放下了。”

    在姑姑眼神示意下,沐蕭竹趕緊再次伏到地上,“老祖宗,奴婢不敢當,奴婢只是盡本分。”

    “這丫頭真是個可人兒,快起來吧,地上涼。”老夫人愛憐地說:“過來,到我跟前來,讓我再好好看看你。”透著精明的眸光有意無意地掃過她的臀兒。

    感覺到老夫人的視線,沐蕭竹心中很是不解。老祖宗到底在看什麽?難道在馬車上她沾汙了衣裙?

    正想著,聽見老祖宗喚自己,她無法再深究,連忙起身移步至老祖宗身邊。

    待走近,沐蕭竹才有機會多看兩眼誇贊自己的老夫人。她雖然面上帶笑,看上去也和藹可親,但眼角眉梢中還是能看出威嚴與肅穆之氣。聽姑姑說,老祖宗家世極好,母族乃是官宦人家,父系更是富甲一方的豪門。

    “沐秀呀,老身真是越看越喜歡你這個乖侄女。”說著,老夫人自頭上拔下一枚玉簪子塞進沐蕭竹手裏,“跟著大少爺裏裏外外的忙,不能寒酸,這簪子你比我用得著。”

    通體透白的和阗美玉被雕琢成細細的簪,簪頭還嵌著一枚小巧圓潤的東珠,此物雖沒有過多的裝飾,但這樣的質樸反而能讓人眼前一亮。

    她捧著手上的簪子有些發怔。長這麽大,這玉簪是她得到過最好的禮物了。

    “傻丫頭怎麽還站著?還不快叩謝老祖宗。”沐秀斥道。

    “不必了,只要她以後能好好照顧源兒,便是對我最好的答謝。”

    沐秀還想催楞住的沐蕭竹下跪,突然聽到門外急匆匆的腳步。

    “老祖宗,三姨娘在院外鬧著要進來。”通報的婆子滿額是汗,說話時也滿臉通紅。

    一時間,老夫人眯起眸子,何嬷嬷也收起了笑臉,正堂裏的氣氛因爲這個消息驟然變得低迷和緊繃。

    “該死的田富娣!”老夫人沈著臉低喝,厭惡之情立現。

    “老祖宗,您息怒。”何嬷嬷跟沐秀互投了一個心知肚明的眼神後,一同規勸著老夫人。

    “罷了,何珠,你先送這小丫頭回船塢,源兒身邊不能沒有人,船塢那些粗婆子不懂怎麽照顧源兒的;沐秀,你去院門口打發田富娣走。”

    “是。”

    拜別老夫人,沐蕭竹來不及跟神色凝重的姑姑道別,便被何嬷嬷帶向通往側門的回廊。

    “小竹,不用再拘禮了。”何嬷嬷一邊走,一邊與她談笑。

    聞言,憋著一口氣的沐蕭竹這才緩緩透過氣來。

    “謝謝嬷嬷。”

    “別這麽客氣。”何嬷嬷爽朗地道:“我是老祖宗的陪嫁丫鬟,你姑姑是大少爺母親的陪嫁丫鬟,我倆共事多年,情同姊妹,她的侄女便是我的侄女,以後有什麽難處呀,可別跟我客氣。”

    聽著何嬷嬷熱情的話語,沐蕭竹覺得心底暖暖的,失怙失恃的她自京城來到千裏之外的泉州,常感到孤獨感,有人這般關心她、跟她說說話,她甚是感謝。

    兩人一前一後剛出側門,就聽偏南的方向傳來女人高聲的喝斥。

    “沐秀你這臭婊子,皮又癢了是嗎?我你也敢攔!”

    “三姨娘……”沐秀的嗓音似有若無,聽不真切。

    “我跟你沒什麽好說的,我要見老祖宗。老爺走了,連你們這幫臭奴才都敢欺負我!”

    秋日的院落空寂,女人高昂的聲音充斥在院落的裏裏外外,估計府外的路人都能聽見如此駭人的叫罵。

    “我姑姑她不會有事吧?”沐蕭竹停住腳步,轉回身來,深秋的陽光曬在她憂心忡忡的小臉上。

    “有老祖宗給你姑姑撐腰,三姨娘不敢怎樣的。在這個府裏,老祖宗來自名門望族,而過世的夫人來自官宦之家,連二姨娘都是書香門第,只有這個田富娣出身低賤。”何嬷嬷毫不掩飾自己的嫌惡,“小竹你記住,以後見到三姨娘和她那個不成器的兒子林星河,你一定要躲得遠遠的,只有這樣,你姑姑才不會生氣。”

    “生氣?爲什麽要生氣?”沐蕭竹一臉天真地追問。

    “以後你自會知道的。”何嬷嬷沒多說,牽著她出了林府。

    返回船塢,沐蕭竹反複琢磨何嬷嬷的話,越發迷惑了。

    獨自坐在書案前的沐蕭竹擦拭著林星源的一方古硯,她看看案上的文房四寶,閉上眼,胸中默想著山水畫的技法。

    當何嬷嬷出聲時,她才猛地回過神來。

    “小竹,大少爺命人傳口信回來,今夜會與于大人商談出鹽一事,今日便不回宅子安歇了,特別囑咐你留在宅子裏,等明日他回來再帶著你一起去船塢。”何嬷嬷特地來大少爺在林府的院落,告訴沐蕭竹這個消息。

    聽著何嬷嬷的交代,回過神來的沐蕭竹連忙放下布,邊給何嬷嬷道謝邊手腳利落地爲她奉上一杯熱茶。

    何嬷嬷接過茶,神情親熱地道:“你還是第一次在祖宅裏過夜吧?”

    “是呀。本來杏春院有各位姊姊打理,並不需要我跟來伺候,但大少爺命奴婢在宅子的書樓裏查看一些造船圖,看能不能找出一些急需的圖紙。”

    在所有丫鬟中,唯有她能擔當此任。目前船塢急需修補“雲龍號”,這艘老船已在海上航行了十年,都已破破爛爛的了,如今正躺著船塢裏等工匠起死回生。可是再厲害的工匠也不會在沒有全船圖紙的情況下貿然動手,而找圖紙的任務自然就落在她的身上。

    “真是個聰明孩子。”何嬷嬷揉了揉她的頭,自言自語的道:“老祖宗真有眼光啊。”

    “何嬷嬷你說什麽?”沐蕭竹一臉迷惑。

    “沒事沒事,哈哈,你對宅子還不熟吧!你姑姑每天都忙得不可開交,想是不能好好的關照你。不如這樣吧,紅杏……紅杏!”何嬷嬷踱到門邊,喚著杏春院的主事丫鬟。

    “何嬷嬷,叫我做什麽?”豐腴的紅杏從側房裏掀簾而出。

    “我今天就把小竹托給你了,吃喝沐浴你都帶著她。宅子太大,別丟了啊。”

    “何嬷嬷,瞧你說的,我哪敢虧待了會畫畫的小仙姑。”

    何嬷嬷與紅杏笑鬧一陣後便回去了。

有了何嬷嬷的關照,原本對沐蕭竹冷冷淡淡的紅杏轉變了態度,親自帶她去下人房裏用晚膳。

    吃過晚膳後,天色早已黑沈,時間已過戌時頭刻,月上柳梢頭,她們結伴著,一前一後在點著羊皮風燈的回廊裏往回走。

    跟在紅杏後面,沐蕭竹舉目望向兩側,在月光和四周燈光的映照下,回廊外的奇花異草、直衝雲霄的巨樹,還有布置精巧的怪石構成別具一格的風景。

    她要把此情此景記在心裏,來日畫于紙上,暗自打算如何給這幅畫構圖。

    “別再往前。”忽地,走在前面的紅杏擋住她的去路,眼神戒備地望向前方的某處。

    “嗯?”尋著紅杏的目光看過去,眼力還不錯的沐蕭竹立即看見不遠處,一個紫袍男子抱著廊柱昏睡。

    初冬的涼風穿廊而過,一股掩不住的酒臭氣撲鼻而來。

    “真是晦氣,竟讓我看見!”紅杏冷冷地哼道:“退回去,我們繞著硯池回杏春院。”

    前方那個醉得不省人事的男子猶如洪水猛獸,令杏春院的大丫鬟退避三舍。

    “他好像受傷了。”沐蕭竹說道。

    遠遠看去,那男子額角滴血,血雖已幹涸在臉上,但看起來還是頗爲嚇人的。

    “不關我們的事。”紅杏抓起她的手,轉身往回走,腳程比來時快了許多。

    “我們是不是喚人……”

    “你只是個奉茶丫鬟,這麽多事做什麽?你知道他是誰嗎?”逃離回廊不久,紅杏回身,語帶嘲諷地問。

    “我……”她一直都是船塢的丫鬟,就算回府也不會到外頭走動,只見過大少爺和老祖宗,其他的便只剩聞其聲未見其人的三姨娘。

    “他是二少爺。”

    “二少爺”一個主子躺在冷風陣陣的回廊裏無人聞問?沐蕭竹吃了一驚。

    “還羅唆什麽,快點走。”

    沐蕭竹高瘦弱的身子被粗蠻的紅杏推著走,她頻頻回首,睇向越來越遠的回廊,心中困惑不已。

    那個人就是何嬷嬷讓她躲開的人,田富娣所出?

    仔細想想,方才用膳的奴仆不下五十人,在深夜裏因爲有廊燈,回廊是必經之路,不從這條路返回主子們的院落,便要像她們一樣摸黑繞道。這樣算來,看見他醉臥回廊的人應該不在少數,卻沒有人幫二少爺一把,竟讓他在初冬的夜風裏自生自滅。

    她心生疑問,同樣是主子,爲何二少爺跟大少爺的境遇判若雲泥?

    “真是讓人心煩。”同行的紅杏臉色一直不好地叨念,“林家的夫人們個個都是名門之後,只有那個田富娣,是個武師的女兒,還曾經流落煙花,都說龍生龍,鳳生鳳,田富娣哪能生出什麽好東西。”

    一個下人敢對主子如此厭惡,讓沐蕭竹心驚。“可我在京裏的時候,也有聽過王公貴族娶煙花女子爲妾啊。”

    “那是你不知道,老祖宗當年說什麽也不肯讓田富娣進門,結果老爺在田富娣的挑唆下,居然放話若老祖宗不點頭,便帶著田富娣遠走他鄉。他們一起把老祖宗往死裏逼,老祖宗氣得都病倒了,但老爺仍是連一句軟話都沒有,聽說也都是田富娣攔著不讓老爺去。那二少爺自小就像他娘,性子壞又不務正業,貪得無厭,跟那個田富娣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雖是林家子孫,老祖宗根本不喜歡他。”自然下面的奴仆也不拿他當主子對待。

    原來其中因由如此複雜……

    正當沐蕭竹還想再問問林星河到底做過什麽樣的壞事,以便往後多加提防時,紅杏卻顯然沒了興趣,急匆匆往杏春院趕路,知情識趣的沐蕭竹便沒有再問。

    將她帶回杏春院後,紅杏就與其他丫鬟一道忙裏忙外的,烹茶、熏香、點燃火盆。縱然大少爺已傳話今夜不會歸來,但她們還是想著也許大少爺能早點結束公事從鹽場返回,無不仔細和忠心地做准備。

    可身在杏春院裏幫著忙的沐蕭竹心緒很是不甯,總想起那張沾血的臉。

    那樣冷的夜風,單薄的紫袍和猶如孤鳥的境遇讓她無法安心。

    好幾年前的深冬,與父親共事的吳叔便是因酒醉後倒臥街旁,被活活凍死。

    若她沒有看到他,便不會成爲她的內疚,但她看見了,沒有做該做的事,她怎麽都不會心安。

    也許二少爺心黑如墨,可她不能如此。

    沐蕭竹蹙了蹙眉,打定了主意。

    “紅杏姊姊,我忽然想起還有一張圖紙沒找到,要再去趟書樓,你們不用給我等門了,請各位姊姊早點歇息,我找到圖紙,會到姑姑那裏,明日辰時再回來這裏等大少爺。”

    “你認得去書樓的路嗎?粉杏,你陪……”紅杏吩咐道。

    “白日裏我已經去過一回,路已記住了。”沐蕭竹婉拒。

    “那好,你去吧,粉杏,送她出去,順便關上院門。”紅杏揚聲交代。

    出了杏春院,沐蕭竹的身影消失在冬夜裏。

    好烈的酒。林星河深吸一口氣,努力穩住身形,盡量不讓自己挺拔的身形靠在酒樓雅間的牆上。

    他站在窗前,想讓腦袋清醒些,但自窗口吹來的冷風卻驅逐不散他體內燥熱的酒氣。

    這酒果然烈。

    “二少爺,讓小的送你回府裏吧。”十五歲上下的秋茗見主子身形有些搖晃,忙扶住他。

    “林二爺這次可幫了我大忙啊!要是沒有你,我這銀鋪怕是要易主了,你可別走,咱們一起喝個痛快。我一定要好好謝、謝謝你。”

    雅舍裏布置雍容雅致,七八個醉漢散落在八仙桌邊,個個喝得紅光滿面、醉眼迷離。年紀三十上下的何老板醉意蒙胧間,察覺到他今日的貴客兼恩人就要離開,馬上高聲招呼著,撲向窗邊那團影子。

    “林二爺!你可不、不能開溜呀,今日說好不醉不歸。對吧,兄弟們?哈哈哈哈!”他嘴裏喊著林二爺,手卻死死揪住秋茗的袖子。

    “林二爺,快來快來,與我幹了這一杯。”

    “二爺,唯有飲者留其名,喝酒的事比天大,別走!”醉得不知今夕何夕的陪客們還不忘掉掉書袋子。

    “秋茗,你留下代替我陪他們喝,他們已經醉得牛馬不分,不用擔心被識破,我必須先回府了。”林星河強壓住酒意,低聲在秋茗的耳邊吩咐。

    秋茗瞧了瞧主子,再看了看他的袖袋,裏頭正裝著三萬兩銀票,實在不適合在這裏久留。

    這三萬兩銀票是何大爺連本帶利還上的款項,若是丟了或趁亂被人拿走,那可就麻煩了。

    秋茗再次確認主子神智還算清楚後,才擋在何老板跟前,適時爲主子擠開一條通往門外的道路。

    “何老板,來來來,請到這裏來,我與你共飲此杯。”秋茗雖比林星河稍矮一些,但學起主子來有模有樣。

    “好好好,咱們喝,快,給我們端酒過來。”喝得醉眼迷離的人們,早把秋茗當成了林星河。

    林星河退離雅舍之後,馬不停蹄地趕回林府。怕惹人注意,他從後門溜進府裏,天色暗了下來,濃重的醉意在此時重重襲來,讓他的腦袋逐漸昏沈,行動也變得遲緩。

    在昏暗不明的光線下,他一腳踏空,身體栽倒在回廊的柱邊,感覺溫熱的濕意從額頭流了下來。

    他竟然不覺得痛。

    倒在陰冷的地面,林星河再不能動彈。他強大的意志力迷茫起來,身體軟得跟棉花一般不聽使喚,他用足吃奶的力氣試圖讓自己站起來,卻仍徒勞無功,腦袋被酒力占據。

    夜越來越深,風越來越寒,令僅著單袍的他瑟瑟發抖。

    “勞煩田哥了。”不知道過了多久,渾身透著寒氣的他聽到一個率真的女聲從他頭頂飄落。

    口音聽起來像是北方的女子,這幹爽直率的聲音像把刷子,掃去林星河腦中層層迷蒙。

    “丫頭,這個是二少爺呀。”粗嘎的男嗓聽起來又是遲疑又是害怕。

    這個聲音聽起來有點耳熟。身體依然無力的林星河轉動心思,思緒恢複些許清醒,思及這是林府裏某個馬夫。

    “我知道的,田哥,這裏有些錢,拿去打酒喝。”

    “唉!”馬夫接過錢,歎了口氣,慢慢矮下身來,扯起林星河無力的臂膀擱在自己肩上,另外一粗壯的臂攙起他細窄的腰,猛地將颀長的身體帶離地面。

    “田哥,輕一點。”沐蕭竹心驚馬夫的粗魯。

    被馬夫猛然一晃,磕傷額角的林星河又是一陣暈眩。

    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一股強大的惡心感直衝喉頭,還來不及坐起身,他閉眼吐出了穢物。

    “好了好了,吐出來就好了。”

    相當不適的林星河聽到那道率真女聲輕輕地哄著他,接著一只溫暖的小手上下摩挲著他的背脊。

    好舒服!那溫柔的撫摸力道令他差點哼出聲來。

    “要不要再吐一點?”女聲鎮定從容的問,並沒有被他的醜態嚇走。

    迷蒙中,林星河轉念一想,這府裏的丫鬟個個都視他如蛇蠍,若是有誰大獻殷勤,其中必有問題。

    “走開……”雖然醉著,但他仍口齒不清地低喝。

    “二少爺,幫幫忙,別再亂動。你方才吐到自己身上了,我幫你退掉衣衫好不好?”那人依然很有耐心。

    他想揮開她,卻雙手虛軟使不上力,只能任由她動作。

    “好了,袍子給你退下來了。我現在就去點火盆,屋裏會暖和一些,二少爺稍待。”那純淨的聲音始終那麽鎮定,告訴他她的每一個動作。

    這個小小的舉動,軟化了林星河的抵抗,隔了一會,他感覺到暖烘烘的熱氣。

    “是不是暖一點了?二少爺,現在我要拿巾子給你擦臉,你不要見怪。”

    話音一落,帶著濕暖的巾子如團雲朵覆蓋下來,清潤的水氣擠入他的鼻息裏,讓他的神思頓時有了一分清晰。

    “好了,臉擦好了,現在給二少爺擦擦手。”

    話音一落,他的手也接著受到清理照顧。

    “二少爺,手奴婢已經給你擦好,現在你要好好聽我說,奴婢發現你的時候,你磕傷了額角,現在血已經止住了,但是需要包紮一下,我這裏有一點傷藥,船塢裏的工匠們誰要是被割到手或是破了皮都用它,奴婢想,這個對二少爺的傷也許會有益處。”

    這小丫鬟是個傻子嗎?明知道他可能醉得什麽都聽不見,還羅哩羅唆的說這麽多,若不是手腳無力,他真想跳起來罵她一句。

    一陣刺痛從額角襲來,他暗暗倒吸口氣,接著感受到疼痛之後的清涼感。

    “二少爺,你好好睡吧,屋裏不會太冷,奴婢退下了。”

    屋中暗了,腳步聲漸遠,霎時之間,林星河的飄絮院又恢複沒有絲毫響動,沈靜如空城的樣子。

    失去那道率真的女音,心中強大的空虛感把他的意識從酒力中拔出。

    在黑暗裏,他睜開了眼睛。

    梆梆梆梆!打更聲幽幽傳來,天已四更。

    沐蕭竹出了林星河的寢房後,站在飄絮院中央,無聲地看了看自己的布履,再看看挂著菜絲的裙角,嘴角不自覺地抽了抽。

    她一身酸味,不管是回到姑姑那裏還是杏春院都太可疑,若是被人細問起來,她根本無法安全過關。

    她思索著,眼睛四處看,想著在杏春院裏有一個給主子用的小竈房,這裏應該也有吧?看到了!就在東廂的後面。

    沐蕭竹加快速度跑進小竈房,退掉布履及身上的裙子,藉著屋角水缸裏的水洗淨汙物。清理好青色布裙的裙角後趕忙穿上。而布履太濕,就只好引燃一團火,把小小鞋子放在竈邊烘幹。

    火光搖曳,映紅她潔淨的臉龐。

    這時一道無聲的黑影如鬼魅般踏進小竈房。

    沐蕭竹烘得有些發紅的小臉擡起來,看見來人後爲之一楞。

    這麽快就酒醒了?

    “你是誰?”林星河陰沈地問著,目光迅速掃過她濕透的裙擺和竈上的布履。來到此處之前,他服下了秋茗備在屋中的解酒丸子,神智總算完全恢複。

    她很快定下神來,看了眼自己的鞋後,微微福了福身道:“回二少爺的話,奴婢沐蕭竹。”

    “我沒見過你。”他冷意十足的挑眉,微微內陷的眼窩閃著一抹凶光。

    “奴婢是船塢的奉茶丫鬟,今日隨大少爺到杏春院伺候。”

    “林家是要垮了嗎?連船塢裏沒教養的粗使丫鬟也到宅子裏鬧?”他話中盡是譏诮之意。

    垂眼望著地面的沐蕭竹緩緩擡眼,若有所思的看道:“二少爺酒還未醒,請回屋休息,不要徒增煩惱。”

    被她慧黠的揶揄,氣焰囂張的林星河頓時楞住。

    在始終平靜如常的她面前,他忽地覺得自己像個無理取鬧的孩童。

    小竈房外不再是無邊的黑夜,幽亮的曙光已透過木窗照進來,竈中的火苗暖熱跳躍,他在一冷一暖的光線裏看清她的長相。

    一名十五,六歲上下的瘦弱姑娘,有著一張清秀的臉,這張臉頰沒有一丁點女子該有的圓潤,但有失柔美的面上卻有著一雙溫和靈氣的水眸,閃亮中盡是溫和與慧黠,往下看是微挺的俏鼻,嫣紅的唇邊有兩道看起來很頑皮的笑紋,想來她常常帶笑。

    笑?他要讓她笑不出來。

    林星河布滿繭的大掌大力鉗住沐蕭竹不算小巧的下巴,沒有絲毫客氣。

    她瞠大眼,倒抽一口冷氣,陡地被拉到離他很近很近的地方,他帶著酒氣的鼻息落在她的臉上。

    “是你把我弄回來的?”看她失去鎮定,他惡劣地笑了。

    “回二少爺的話,是。”

    “是你給我換的袍子?”

    “是奴婢做的。”沐蕭竹開始發抖。他的眼神看起來好凶,仿佛要將她撕成碎片似的。

    “這也是你幹的?”他又指了指自己被布繞上的額頭。

    “回二少爺的話,是的。”

    “誰讓你幹的?”

    “我,沒有人吩咐奴婢。”

    陰鸷的眸光筆直看入她的眸底,那裏除了慌張別無其他東西。

    “哼!”他一把推開她。

    “奴婢告退。”重獲自由,她拿起竈上的鞋,赤著足,一步一步往門邊退。

    她狼狽的樣子令他意識到剛才嘔吐時,並非只吐在自己身上,甚至他還憶起,是她出錢讓馬夫把他扛回了飄絮院。

    一雙蓮足剛要邁過房門,低沈的男聲又叫住了她。

    “你圖什麽?”搭救他總有個理由吧?

    細瘦高挑的身形頓時定住,許久無聲。

    正當林星河以爲她不會回答時,就聽見她說:“圖?二少爺是說清明上河圖?還是說韓熙載夜宴圖?抑或是八駿圖?這些圖奴婢可都沒有。”她圖什麽?她賠上了自己大半的月錢,不就是出于一片善心嗎?

    放下調侃的話,沐蕭竹逃命似的衝出飄絮院,就怕二少爺追過來找她算帳。看著晨光中飄遠的那道身影,林星河面上表情很是奇怪,有怒、有驚、還有些興趣。

    “跑?你能跑到哪裏去呢?”

    她是新來的丫環,再過不久,她就會像府中其他丫環一樣,在祖母的影響下對他唾棄不已,再過些時日,恐怕她就會到處說他酒醉後的醜態,跟那些奴仆們用今日之事大作文章,且會在暗地裏罵他是婊子的兒子,是個酒色之徒。一定會的。

    好!他就坐等今日的事被她宣揚出去,到時候,他會親自找到這個小丫環,讓她嘗嘗碎嘴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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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才是人生最美的藍圖

看過“料理鼠王”這部電影,心被觸動了。老實說,老鼠,是廚房的天敵,它們一來到廚房只會帶來許多的麻煩,偷取食物、汙染環境。而對老鼠來說,廚房雖然是天堂,也是它們的戰場,人類會在這裏追逐驅趕或是殺死它們。

    但是,就有這樣一只老鼠,它嗅覺靈敏,天分過人、廚藝超群,小小的料理經它之手,便能變成人間美味。然而,身爲小小的鼠兄,它怎麽能登堂入室,霸占廚房擔當大廚?它的身份讓它不能放手一展才華受人肯定。難道它就因爲它的鼠命運而與自己的夢想失之交臂嗎?

    親人們不看好它,生活給它重重生死考驗,但,它沒有放棄,最後,它以它的鼠姿,完成一道道美味的食物,贏得成功。

    命運總是設置很多命定的障礙,許多先天扭曲、總像是不停的開著玩笑,可人生卻是掌握在自己手中。即使不幸身爲一只鼠,只要不放棄夢想,努力,再努力,一次再一次的努力,即使離成功尚遠,但心靈永遠不會灰暗。至少在年老時,不會後悔虛擲年華。

    聽一位優秀的大導演說過:人生不只是坐著等待,好運就會從天而降。就算命中注定,也要自己去把它找出來。有人說“人定勝天”,也有人說“命中注定”,兩者我都有所感應,其實命定也沒什麽關系,但努力與否,結果會很不一樣的。

    在我過去的體驗中,只要越努力,找到的東西就越好。當我得到時,會感覺一切好似注定。可是若不努力爭取,你拿到的可能就是另一樣東西,那個結果也似注定。所以最後得到的結果,可以說它是命定,也可以說是人改造了它。

    反複看這位傑出導演的話,讓人充滿了無限的正能量。不再悲觀、不再沈淪、不再妄自菲薄,只要記得努力,便會有不一樣的結果,把人生走出另一番天地。

    在新的一年裏,把這正面的力量送給親愛的你,希望在馬年中,透過不懈的努力,大家都有不錯的收獲,心想事成,馬到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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