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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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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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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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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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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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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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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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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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嘿咻……嘿咻……」

    痛……好難受……

    他全身無力,連眼楮都睜不開,更不用說掙扎了,只能任人隨意搓圓捏扁,連痛也沒力哀號出聲。

    他不知自己到底躺在荒山野嶺多久,等他從昏睡中恢復些許意識時,就發現有個人拚命的拉扯他,似乎是將他的身子拉上一個竹板,將他固定在竹板上後,就開始拖著他行走在山路上,顯然很吃力。

    對方的力氣不大,將他拉上竹板時不慎害他的頭撞到地面好幾下,痛得他頭昏腦脹,差點又要暈過去。

    等到對方開始拉著他走動後,凹凸不平的山路連帶他也跟著一直上上下下的震蕩,頭還沒被撞昏,倒是快要吐了,因為對方只有一個人,只能拉起他頭的那一邊,腳的那一邊就只能放在地上一路拖行。

    所以他不是被山中野獸吞吃下肚而死,而是會被這種莫名其妙的折磨給折騰至死嗎?

    就在他以為自己真的快被這無止境的折磨給折磨到死時,對方終于停下腳步,不再前進,他暗暗松下一口氣,心想終于解脫了,沒想到對方又猝不及防的給他致命一擊——

    「砰!」竹板重重的放倒在地,撞得他七葷八素,要不是他的肚子空空,什麼都沒得吐,他恐怕真的吐出來了。

    「呼……」一個嬌嫩的嗓音輕聲喃道,還不斷的用手幫自己扇風,「終于到家了。」

    她身旁就是一棟隱身在山林中的竹屋,屋前還有竹籬笆圍起來,前院除了種花草之外,還養了不少只小雞,一直咕咕咕的叫。

    「搞什麼鬼?什麼聲音這麼大……」沒過多久,另一個大嗓門的中年男子從竹屋內走出來,看到竹板上躺著一個來路不明的人,馬上一臉厭惡,「傻妞,你帶了什麼麻煩回來?」

    「傻妞才不傻。」姑娘不依的抗議,頓了一下之後才又說︰「我帶回來的不是麻煩,而是人。」

    「在我眼里,只要是人就是麻煩,當然也包括了你。」男子繼續厭惡的哼道。

    「師父,他是病人,倒在山路上,很可憐的。」姑娘放軟了嗓音,真的覺得這個人好可憐,沒人理會,要不是她恰巧經過,一旦入了夜,或許他就會凍死了。

    「那又關我什麼事?」

    「師父是大夫,大夫就要救人呀。」

    「我只是個會醫術的糟老頭,什麼大夫之名都是別人加諸在我身上的,不關我的事。」

    「師父你人最好了。」姑娘笑著依到男人身旁,開始撒嬌。

    「我人好?哈,你別忘了,幾天前才有一個以為只要有幾枚臭錢就能當皇帝老子,認為別人都得听他的自大混帳上山求醫,被我一腳踢下山去,這樣的我會好到哪里去?」

    「師父是面惡心善,師父……好啦好啦好啦……」

    泵娘不管男子的冷嘲熱諷,繼續撒嬌,纏得男子終于受不了了,挫敗的大嘆一口氣,「夠了夠了,我怎麼就是擺脫不了像你這樣的纏人丫頭呢?之前好不容易打發掉一個,現在又來了你這一個。」

    男子碎碎念了好長一段,終于心不甘情不願的蹲下身替他把脈,只一會兒就訝異的說︰「這個家伙有武功底子,身子骨不差,能把自己弄成這副德行,我真不知該說他蠢還是厲害。」

    「師父,他到底生了什麼病?」姑娘關心的在一旁看著。

    「他哪里病了?」男子輕嗤一聲,「他只是快變成餓死鬼,氣力都耗盡了,你先去煮一碗好入口且清淡一點的粥過來。」

    「好。」姑娘即刻往廚房走過去。

    男子將全身虛軟無力的他從竹板上輕松扛起,進到竹屋內,帶到一間空房里,有些粗魯的將他放倒在床上,一點都不把他當病人看待。

    「唔……」他悶哼一聲,只覺得天旋地轉,虛弱得什麼反應都做不出來,只能微微的睜開眼。

    「你再撐著點啊,反正之前都已經餓那麼久了,再餓一會兒也沒什麼差別呀。」男人幸災樂禍的說著。

    這樣一點都沒有悲天憫人心腸的人是大夫?這種人都可以當大夫,那他看這個世道連強盜都可以成為大善人了!

    他雖然滿肚子怨氣,但他真的沒力氣反抗,只能繼續當個活死人,甚至想干脆直接昏去會更痛快些。

    不知過了多久,姑娘終于從外端入一碗熱呼呼的碎肉粥,碎肉不多且小,配上切得細碎的青菜和蔥花,極容易入口,就算不咬直接吞下去,也很好消化。

    「師父,粥來了。」姑娘停在床榻邊,瞧著坐在一旁椅子上納涼的男子,「師父不幫忙,我沒法喂他粥。」

    「嘖!」男子非常不甘願的低啐一聲,最後還是無奈的來到床邊幫忙。

    男子將他從床上半扶起身子,姑娘便舀起一匙粥,吹涼之後才往他的嘴邊湊,試著引他將粥給吞下去。

    頭幾口,她都得花一番心力才有辦法將粥喂入他嘴里,等粥吞進他肚子里後,早已麻痹的餓覺終于跟著蘇醒,促使他本能的張開嘴,將粥吞下。

    求生的本能一被引出後,他就再也難以控制自己,就算之前多麼的自我厭棄,甚至一度想放棄自己,此時此刻,他還是為了繼續活下去而有所反應,早已顧慮不了那麼多了。

    泵娘差不多喂了半碗後,他已經有一點力氣掙扎,直接搶過她手中的碗,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別急、別急呀。」姑娘擔心的提醒,「吃太快,肚子會痛的。」

    「痛死最好,省得我麻煩。」男子還是不改嘴毒的嘲諷。

    很快的,一碗粥已經空了,他將空碗遞還給姑娘,急切的問︰「還有嗎?」

    「喔,你等我一會兒。」姑娘收下空碗,趕緊出房再去新添一碗。

    就這樣來來回回好幾趟,當他吃完第五碗粥時,終于心滿意足的嘆了一口氣,「呼……終于飽了……」

    他真的有一種重新活過來的感覺,他終于明白那些餓了幾天幾夜的乞丐,一有東西吃總是狼吞虎咽的原因了,那根本就無法控制,腦袋在那當下只想著要趕緊把東西給吞下去,除了這個念頭之外,就再也沒有其他。

    「多謝。」他將空碗遞還給姑娘。

    「不客氣。」姑娘開心的將碗收下,本還想與他說話,沒想到他卻脖子一軟、頭一垂,瞬間又昏過去,簡直嚇壞她了,「師父師父,他又昏了!」

    「死不了人啦。」男子將他甩回床上,放他自生自滅,「他只是累壞了,好好睡上一覺,養足精神就沒事了。」

    「喔……」她跟著松下一口氣,輕拍胸口。

    「嘖,下回你再隨便撿個什麼阿貓阿狗回來,看我還理不理你!」男子火大的瞪她一眼。

    「師父,廚房里還有半鍋粥哦,要不要吃?」她笑嘻嘻的即刻轉移話題。

    「嘖,說你傻,你有時倒還……」

    「走嘍,吃粥去。」姑娘開心的輕推男子,催促他離開房間,「粥冷了就不好吃了,咱們快點去吃吧。」

    她笑著與男子一前一後離開房間,在帶上門前,她的眼神又瞥了躺在床上的他一眼,見他氣息平穩,不像剛才在半山腰撿到他時幾乎是奄奄一息,好像快斷氣了一樣,頓時放心不少。

    必上門,她也收回心神,跟著師父開心吃粥去。

    當項爾盟再度從沉睡中蘇醒時,已是隔日清晨,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食物香氣,再度引起他饑腸轆轆的感覺。

    安穩舒適的睡了一整晚,他的精神已經好了非常多,只不過身子依舊有些虛弱,尚未完全恢復過來。

    他起身下床,離開房間,順著香味飄來的方向走過去,最後來到前廳的門邊,就見前廳的方桌旁坐了一男一女,兩人正在用早膳,桌上只有一鍋雜菜粥,他所聞到的香氣就是雜菜粥散發出來的。

    他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肚子餓的感覺更加嚴重了,幾乎想直接撲向前去。

    孟紫霓率先發現他站在門邊的身影,先是訝異他已清醒,緊接著漾起燦爛的笑顏,「你醒來了呀,剛好趕上用早膳。」

    「哼。」溫寒故意哼了一聲,繼續吃自己的粥,不理項爾盟。

    項爾盟有些尷尬的停在原地,他生平從沒這麼狼狽過,狼狽到得看別人臉色,卑微得可笑。

    孟紫霓意會到他是在顧忌師父那一哼,趕緊解釋,「別怕別怕,師父是好人,快來用早膳。」

    見溫寒雖然依舊不理會他,卻也沒有再出現其他反應,項爾盟只好厚著臉皮進前廳,「那……我就打擾了。」

    他一來到桌邊坐下,孟紫霓就將一只空碗交給他,讓他自己來,反正都已經坐下了,他不再管丟臉不丟臉的問題,先填飽肚子比較要緊。

    他盛了滿滿一碗雜菜粥,開始埋頭吃了起來,雜菜粥吃起來微咸,帶著淡淡的各種菜葉香,清爽不油膩,很適合當早膳食用。

    趁著吃粥的空檔,他終于有機會好好看清這兩個救他的人,那姑娘看起來很清秀,笑起來很甜美,年紀應該在十八歲上下,只不過講話稚氣重,還帶著些許娃娃音,就像是十歲出頭的小女孩在說話一樣。

    難怪她會被叫做傻妞,雖然外表很正常,但她只要一開口說話,就顯露出與她年紀不符的稚氣,像是心智永遠長不大。

    而那名男子大概五十多歲,身子很健實,看起來不像大夫,反倒像江湖中人,或許還會武功也說不一定。

    用完早膳後,項爾盟即刻起身,向他們躬身答謝,「感謝兩位的救命之恩,在下不好再叨擾麻煩,就此告辭。」

    「嗯?你要走了?」孟紫霓訝異的眨了眨眼,「你要去哪兒呢?」

    項爾盟的身子微頓一下,抿唇不語,原因很簡單,那是因為他根本回答不出她的問題,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該往何處去。

    他放逐自己已經有好一段日子了,整日如游魂般四處飄蕩,走到哪里算哪里,根本沒想過這段放逐之旅的終點到底在何處。

    天大地大,他卻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里依身,只好了無生趣的繼續流浪、繼續頹廢下去。

    「好好一個人,有手有腳的,當什麼廢人,真是難看。」溫寒看不慣他那要死不活的頹喪模樣,不屑的嘲諷。

    項爾盟眉頭微擰,有些不悅,還是語氣平和的回答,「我有我的苦衷。」

    「什麼狗屁苦衷?你這種人我看得多了,遇到問題不是好好的面對解決,而是替自己找借口逃避,窩囊至極。」

    這一番話像根針一樣猛刺入項爾盟心口,引出他更多的情緒,語氣也跟著略微激動,「你不懂,就別自以為是的隨意批評!」

    他認賊作父二十年,這種事情有什麼辦法可以解決?他只要一想到就很痛苦,因為他真的無法將養他二十年的假爹當仇敵看待,更不用說替自己的親生父母報仇。

    所以他只能選擇逃避,將所有恩怨情仇全都拋諸腦後,不去踫觸。

    「哈,惱羞成怒了?」溫寒就是故意要激他,「現在的年輕人就是這樣,一點刺激都承受不了,只想著當流浪漢逃避,可笑、可笑。」

    「師父……」孟紫霓輕蹙起眉頭,不懂師父為何一定要激怒他不可。

    「誰是流浪漢了?」他在離京之前可是個名門貴公子,所以非常不能忍受這種稱呼,「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一時之間,他竟找不出任何反駁的話語,因為他的確在流浪,這是不折不扣的事實。

    「不承認?」溫寒哼笑了一聲,「傻妞,去拿面鏡子過來。」

    「拿鏡子做什麼?」孟紫霓不解的眨著眼。

    「乖,叫你去拿就去拿。」

    「喔。」

    孟紫霓听話的離開前廳,沒多久就拿了一面銅鏡回來,溫寒緊接著吩咐她,「把鏡子照向他的臉,讓他看看自己現在到底是什麼德行。」

    「好。」

    孟紫霓依言將銅鏡正面轉向項爾盟,他的面容剛剛好倒映在銅鏡中,著實嚇了他好大一跳,真不敢相信自己現在竟是如此的邋遢骯髒。

    一頭凌亂的發不知多久沒整理了,亂得像是瘋子,胡碴爬滿下半邊的臉,完全掩蓋掉他原本的模樣,就連衣裳也早已髒得見不到原樣,說他是流浪漢倒還算嘴下留情了,如果要他說,這模樣簡直跟個乞丐沒差多少。

    他在離開京城後,失心喪志的,根本不曾注意過自己的外貌到底變得如何,虧他們倆還能面不改色的與他交談,甚至讓他同桌吃飯,而不是避他避得遠遠的。

    頓時之間,一股羞愧之意讓他紅了臉,只不過完全被此刻的蓬頭垢面掩蓋掉,只剩瞪大的雙眼顯示出他對自己的狼狽有多麼錯愕。

    「這下子你還有什麼話好說?」溫寒得意一笑,「你這樣子還不叫流浪漢,那傻妞也真的不傻了。」

    「傻妞本來就不傻!」孟紫霓不平的抗議著。

    「是是是,你只是故意裝傻。」溫寒那語氣擺明了就只是在安撫。

    「流浪漢就流浪漢!」項爾盟又羞又惱,干脆自暴自棄起來,「反正一切都不關你的事,我也不必再向你解釋,就此告辭!」

    項爾盟轉身要走,但溫寒還是不放過他,「誰說你可以走了?只丟一句感謝就拍拍**走人,你以為我這里真是什麼慈善堂嗎?」

    項爾盟停下腳步,回過頭來,沒好氣的忍著怒火,「就只是吃你兩頓飯而已,你就要索取龔酬?很抱歉,我只是個流浪漢,什麼都沒有。」

    雖說報答救命恩人是天經地義的事,但溫寒那惡劣的態度真的讓項爾盟非常不悅,多麼後悔被這種人所救。

    「就算只是吃兩頓飯,也是救了你的命,誰說你什麼都沒有,你可以拿你‘自己’來還恩情呀。」溫寒詭譎一笑。

    孟紫霓困惑的瞧著師父,不懂師父要留這個流浪漢下來做什麼?

    她常听師父一邊調配新藥,一邊喃喃自語,說不知道可以找哪個倒楣鬼來試試藥性,難道師父真的要行動了?

    項爾盟嘴角微微一抽,這個家伙在覬覦他的「肉體」?「把話說清楚一點,別讓人會錯意!」

    溫寒起身來到他面前,摸著下巴,將他上上下下審視了一遍,那眼神之詭異,害他忍不住有種想起雞皮疙瘩的感覺,更想直接挖掉溫寒不懷好意的雙眼。

    「吃飽了?那咱們就先到外頭去打一場再說。」

    「什麼?」項爾盟傻眼,話題怎會扯到這不著邊際的事情上去?

    「少羅唆,叫你出來就出來。」

    溫寒直接將項爾盟給拉出屋,到前院的空地上,扳扳十指,發出喀喀喀的關節聲,是真的想打,不是嚇唬人的。

    孟紫霓擔心的趕緊沖到門邊,她要不要先準備好藥箱在一旁待命呢?要是鬧出人命該怎麼辦?她救人回來不是要讓師父拿來練拳頭的呀!

    被溫寒挑釁,項爾盟肚子里的一把火瞬間燒了起來,早已把理智拋在腦後,傲氣十足的叫囂,「別說我沒警告過你,我的身手可不同于一般人,當心你這一身老骨頭承受不住,沒幾下就被我打散了!」

    「那我還真期待,這輩子我倒還沒被人打到骨頭都散的地步!」

    溫寒眸光一銳,率先出手朝項爾盟劈了過去,下手又快又狠,驚得項爾盟猝不及防,只能勉強一閃而過,還閃得狼狽。

    「怎麼,你只會躲而已嗎?快點還手呀,我還等著你把我這一身老骨頭給打散呢!」溫寒笑得非常得意又欠扁。

    「只是讓了你一招而已,你少得意!」

    項爾盟終于認真起來,舉臂擋下第二擊,開始與溫寒徒手肉搏戰,兩個男人在前院打得激烈,看得孟紫霓是心驚膽跳,想阻止卻找不到好機會。

    怎麼辦?她真的要先去準備藥箱嗎?

    懊死,這個家伙是高手!項爾盟一邊擋下溫寒的襲擊,一邊忍不住訝異,溫寒的身手比他還要好,不說他現在力氣沒完全恢復,根本打不贏人,就算他是在身子最佳的狀況下與溫寒對打,也不見得能贏。

    「小子,你就這麼一點能耐而已?」溫寒譏諷的笑道,「唉,真是讓我太太太失望了,我一點都打不過癮呀。」

    「你閉嘴!」

    「真該閉嘴的人是你!」

    「啊——」

    溫寒抬腿一掃,使出十足的功力,項爾盟試著想擋下,卻還是敵不過溫寒強勁的內力,在半空中轉了一圈,狼狽的趴倒在地,摔得又重又徹底。

    緊接著溫寒的腳毫不客氣踩上他的背,胸中的氣都快被踩出來了,他吃痛的悶哼一聲,想翻身也翻不了,敗得既丟臉又不甘。

    「師父,腳下留情、腳下留情,人家不想住凶宅啦!」孟紫霓終于驚呼出聲,再不阻止就來不及了。

    「怕什麼,大不了換個地方再蓋一間房不就好了?」

    「師——父——」這種玩笑可是開不得的!

    「嘖,你替這個流浪漢擔什麼心?為師做事可是非常有分寸,一點都不會超過的。」溫寒沒好氣的輕哼。

    項爾盟憤恨的趴在地上,咬牙切齒,雙手緊握成拳,這樣叫不超過,那這世上就沒人做事過份了!

    溫寒蹲下身來,但一只腳還是踩在項爾盟的背上沒移走,「嗯……挺耐打的,還不錯,雖然身手差了點,但要打些阿貓阿狗還是綽綽有余。」

    他正缺個「打手」,不知上哪兒去找,現在剛好來了這麼一個,憑他閱人無數的經驗,這個小子身上所散發出的氣息並不惡,可以將就點利用。

    而且看這家伙的應對舉止,可以知道是個有教養的正派人士,身家背景應該不差,再加上他所穿的衣裳衣料並不普通,肯定非富即貴。

    他的身手哪里差了?項爾盟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溫寒武功比他好是事實,他會敗在溫寒手下並不代表他真的很差!

    「我決定了,你的報恩方式就是留下來替咱們師徒倆做牛做馬,這里正好缺個做雜工的,就是你啦。」末了還拍拍他的肩膀,「反正你離開也是去流浪,何必浪費大好時光在流浪上頭,倒不如留在這兒出賣你的勞力報恩。」

    「我為什麼要答應你這種事?」他憤怒又激動的反問。

    「因為你的命是我救的,而且你還是我的‘腳’下敗將。」

    「我才不——」

    的一聲,項爾盟的嘴突然被溫寒拍了一下,一顆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也跟著進到他的嘴里,在他還來不及反應的情況下,就被他下意識的吞入肚,想吐也來不及了。

    他摸著自己的脖子,扭頭瞪向溫寒,「你給我吞了什麼東西?」

    「毒藥。」溫寒得意一笑。

    「什麼」

    「這是我精心調配的‘十日一憂’,顧名思義,它每隔十日會發作一次,若是沒有固定服下解藥的話,等時間一到,你就會腹痛如絞,生不如死。為免你不甘心的逃跑,我只好當個小人,讓你服下此藥,只要你認份的留下來報恩,我當然是不會折磨你的,等我覺得你報恩報夠了、可以離山時,我自會解了你的毒,讓你再無後顧之憂。」

    卑鄙!真是卑鄙至極!項爾盟恨不得馬上扭下溫寒的頭,但他現在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只能咬牙忍下這種屈辱,不甘心的問︰「那我到底得留在這兒報恩報多久?」

    「這個嘛……看我心情。」

    「你——」

    項爾盟氣得想要撐起上半身,沒想到溫寒手一壓又將他給狠狠壓趴在地,那模樣之狼狽淒慘,連一旁的孟紫霓都不忍卒睹,真替他感到可憐。

    「呵呵呵……我最喜歡‘調教’像你這種又倔又傲的小伙子,你可以繼續發脾氣不要緊,我很樂意讓你明白,在這座山里,到底誰才是老大。」溫寒笑得可樂了,有人讓他練拳頭,剛好當做養身運動。

    項爾盟緊咬下唇,雖然內心的恨意已經到達極點,還是只能拚死忍下,免得再受皮肉之痛,這下子是狠狠栽在溫寒手上了。

    他從沒受過這種屈辱,不過別以為他會就這麼算了,等他恢復自由之後,他絕對要好好的回敬溫寒一頓,要不然他就不是人,是阿貓阿狗!

    「對了,我先警告你,別以為拿傻妞來要脅我,我就會將解藥交給你,當心你到時換來的是絕命藥,一吞下去,馬上斃命。」

    「我才沒你這麼卑鄙!」他憤憤不平的回道。

    「很好,有骨氣。」溫寒終于起身放過他,「好好表現啊,你若是表現得好,我或許會早一些放你走,要是讓我發現你在背地里耍什麼把戲……呵,咱們就走著瞧吧。」

    項爾盟萬分狼狽的從地上爬起身,摸著幾乎快得內傷的胸口,咬牙切齒的答,「多、謝、提、醒。」

    見事情終于有驚無險的結束,孟紫霓放下心來,大大松一口氣,不過內心還是非常困惑,不懂師父刻意要項爾盟留下來做雜工,為的到底是什麼?

    她明明記得,師父很討厭外人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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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

    他疲累萬分的倒在荒山野嶺,看著從茂密林葉縫隙中篩落的陽光,忍不住拐上眼,那陽光太刺、太亮眼,照到他晦暗的心,讓他承受不住,只想著要逃避。

    他一身的骯髒狼狽,只因他刻意放逐自己,四處流浪,無所依歸,他受不了殘酷的事實打擊,只能以此逃避現實,卻始終逃避不了自我內心的折磨。

    「她有一個從小失散的弟弟,叫做薛至霆,腰後有一塊青色小胎記,若是沒有死,今年二十三歲,恰恰與你同年,而你的那一雙眼與她的母親非常神似,你很有可能是她的親弟弟。

    「她在二十年前遭遇過滅門之禍,也是在那時與她的弟弟失散,而她之所以會行刺項宰相,是因為項宰相就是害她家破人亡的凶手,如果你真是她失散的弟弟,你現在的所作所為,就是為虎作倀、助紂為虐!」

    他的人生本來很順遂,有個當宰相的父親,而他則年紀輕輕就官拜刑部侍郎,前途一片美好,沒想到,一個女人潛入宰相府,試圖刺殺他父親失敗,在那之後,他的人生頓時出現大轉變,徹底擊潰了他。

    他的父親遇襲,他當然要將凶手逮住,免得父親再度陷入危險當中,卻萬萬想不到,這件事居然牽引出二十年前的過往,他的父親不再是父親,而是二十年前殺害他真正父母的凶手,他居然在不知情之下認賊作父二十年,而刺殺父親的刺客,其實是他的親姊姊,他在不知情的狀況下對自己的親姊姊用刑,害她受了重傷。

    他本來不願相信的,爹對他這麼好,與他之間的互動就像親父子一樣,完全沒有芥蒂,怎麼可能會是他的殺父仇人?

    「爾盟,那一個女人……的確是你的姊姊……」

    所以當父親親口承認刺客的身份,也等于間接承認自己二十年前的確犯過罪時,那一瞬間,他的世界崩潰了,他承受不了打擊,只好連夜離開京城,逃得遠遠的,不願面對事實。

    他失心喪志,不斷的走,越走越遠,一路瘋狂的大哭大笑,直到再也笑不出來、再也哭不出來,傷痛的心逐漸麻痹,他還是繼續走,沒有回去的打算。

    因為他已經回不去了,他已經沒有家了,他只好繼續放逐自己,沒有盡頭,不知自己能有何歸處……

    「呵……呵呵……」

    他無力的躺在地上,苦笑出聲,他真的已經累了,好累好累,不想起身,干脆就停在這兒,讓山中野獸來吃了他也不錯。

    只要離開人世,就什麼煩惱、什麼痛苦都沒有了,他終于可以徹底解脫,身心再也不必受折磨。

    讓他解脫吧,他已經厭倦了,什麼都不想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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