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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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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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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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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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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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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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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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連續幾日的陰雨終于結束,陽光佣懶的從樹葉縫隙篩灑下來,遠遠看去,整條柏油路面像是灑滿碎金,華麗得令人幾乎睜不開眼楮。

    接到電話的時候,戚凡凌正開著他的白色BMWZ4敞篷跑車,沿著這條無比絢爛的金色大道,朝回家的方向恣意飛速奔馳。

    駕駛座上的他,俊容華美,神清氣爽,斜飛的濃眉英挺如劍,墨般的黑眸清亮深邃中透著果決的精明,盡管神情冷漠不好親近,卻十分吸引眾人目光。

    他流暢的操控著方向盤,打檔的手法利落且明確,于風中急馳的車身,彷佛一只飛縱跳躍捕捉日光的豹,充滿速度與美感。

    若不是沒看到任何攝影機、工作人員跟隨在旁,真會誤以為是某個大明星在拍攝汽車廣告。

    深信生命就該浪費在美好事物上的戚凡凌,很偃意、很休聞,前提是,他沒有接起妹妹的來電——

    「大哥,你在哪,拜訪客戶嗎?」電話那端傳來戚凡琳神秘兮兮的嗓音。

    「正準備開車回家。」他如大提琴般好听的低沉男嗓,自信響起。

    「你今天不用上班?」

    「已經下班了。」

    「居然現在就下班了?!」她錯愕低呼,「如果我沒記錯,台灣時間現在是早上十點半。」

    戚凡凌不以為然地挑眉。「所以呢?!」

    戚凡琳不禁咋舌,大哥果然不只是大哥,更是達菲爾集團亞洲區的執行長,像他這種天生能力卓越、才華洋溢的菁英級人物,**黏在辦公室椅子上的時間越長,並不代表比較努力、比較成功,而是意味著個人智商能力之不足。

    一分鐘能解決的問題,哪怕只是遲了一秒,就是失敗,不懂知人善任,就是愚蠢。唯有管理好自己、管理好部屬,把生命浪費在美好的事物上,這才是大哥心目中理想的菁英級人生。

    等等,現在是討論這種事情的時候嗎?她特地打電話給大哥,可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耶!

    她沒好氣的敲了敲自己有洞的腦袋,趕緊切入正題,「大哥,我有件事情要告訴你,你千萬要冷靜。」其實最不冷靜的是她自己。

    「什麼事?」

    「你千萬、千萬不要生氣喔……」

    「凡琳,講重點。」戚凡凌的口氣雖然平淡,卻透著威儀。

    電話那頭的戚凡琳抓了抓頭發,深深吸了一口氣後才道︰「是這樣的,我听我媽說,大媽已經決定要開始安排你相親,一干佳媳人選都已備好,不日你就得奉命周游在各個名媛的餐桌前,待價而沽。」

    對于母親,戚凡凌向來敬重又欣賞,也深深覺得女人就該像母親那樣干練果決、手腕漂亮,才能贏得老公的尊重,掌控整個家的秩序,更能穩住自己的地位,否則光是以戚家一夫六妻的夸張陣仗,不鬧出社會案件就算萬幸了,哪里還能有今日的安寧和平。

    可是這一刻,他一听到相親兩個字,馬上緊緊皺起眉頭,心里跟著涌上一股小小的反感,于是他想也不想,直接回絕,「我沒空。」

    「完了,我就知道你會這樣說。」戚凡琳語氣里有著淡淡的絕望。

    是說,一個早上十點半就下班的人到底有啥資格說沒空,如果他都沒空,其他人豈不就要過勞死了?

    當然,這些大不敬的話她只敢在心中想想,真要說出來,就算她有十條命都不夠大哥宰殺。

    天性敏銳的戚凡凌從妹妹古怪的反應里,隱隱嗅到不尋常的味道。「有什麼不對嗎?」

    有,而且是大大的不對!「大哥,你是太久沒回美國,忘了大媽是什麼脾性嗎?大媽從來就不是個吃素的,听我媽說,大媽已經跟爸爸達成共識,你要是敢違抗母命拒絕相親,達菲爾集團亞洲區執行長的位置馬上就會不保,爸會用十二道金牌把你調回美國總公司就近看管,此生別想再踏出美國本土一步,這道禁足令將會持續到你娶妻生子為止。」

    聞言,戚凡凌媲美千年寒冰層的俊容出現了裂縫。

    懊死,這絕對是他本年度,不,是這輩子听到最嚴重的壞消息,根本是世紀大噩耗。

    他當然知道母親不是個吃素的,從小他可沒少看她敲打老爸身邊那些鶯鶯燕燕,只是,手腕使在自己身上跟使在別人身上,感受終究不一樣,更別說還是使在他目前最不感興趣的終身大事上。

    一直以來算是過得順風順水的戚凡凌,頭一次嘗到這種進退維谷的滋味,天生的傲氣激起了身體里的怒氣,讓他臉部肌肉異常緊繃,久久不能平靜。

    不行,絕對不能讓老媽打亂他關于達菲爾集團在亞洲區的投資計劃,他可是布局已久,是他對自己的挑戰,絕對不允許有人破壞,就算是老媽也不行。

    他定住心神,暗自思忖因應對策。

    老話都說禍不單行,一心二用的戚凡凌,剛左轉繞過一個大彎道,一抹陌生身影無預警的竄入視線範圍,在一陣慌亂撲騰後,失去重心,以非常戲劇性的手法,直直落向本該暢行無阻的車道。

    他心口一悚,連忙緊急煞車,輪胎摩擦地面,發出一陣刺耳的嘎吱聲響,因為慣性使然,駕駛座上的他整個人往前傾,胸口首當其沖被安全帶狠狠勒住,差點呼吸不過來,俊美的臉龐一陣青一陣白,眼中的怒意更是熾烈。

    他抬起頭,看見造成一切混亂的撲騰身影先整個趴在引擎蓋上,接著軟軟地往下滑。

    「shit!!」

    扁是听見那聲氣急敗壞的咒罵,戚凡琳就能想象他的下顎肌肉有多緊繃,她小心翼翼地探問︰「大哥,你還好吧,發生什麼事了?」她好像听見了煞車聲。

    戚凡凌陰沉著臉,俊容看似冷靜,實則暗暗咬牙,兩只眼楮冒出火氣。

    「大哥?大哥?」戚凡琳又喚。

    他不悅地道︰「我處理一下事情,先掛電話,晚點再打給你。」

    自行結束通話的戚凡凌關掉引擎,拉起手煞車,一把扯開勒得他胸口發疼的安全帶,打開車門,氣勢剽悍的下了車。

    嚴夏映滑下引擎蓋後,一**跌坐在柏油路上,雙手撐在身體兩側,雙眼死死的緊閉著,毫無血色的瓜子臉和那頭如瀑般的烏黑秀發形成強烈對比。

    她怎麼也沒想到,回到嚴家的第|天,吃著加倍佳棒棒糖悠哉閑逛的她,不過是想把睽違許久的嚴家大豪宅看得更清楚些,卻疏忽了人行道與馬路的高度落差,

    一腳踩空失去重心跌了下去,連帶的也把自己送進虎口。

    嚴夏映嚇得渾身發抖冒冷汗,四肢癱軟。

    戚凡凌來到車子前方,看到的就是一個不住發抖的人形障礙物,他雙眸銳光盡釋,凌厲至極的射向對方,不斷升騰的怒火好似隨時都會把人燒成灰燼。

    他可以肯定自己沒撞到她,否則以他的車速,她就算沒有飛個百來尺遠,也不可能這麼剛好落在車輪前方不到十公分的距離。

    但她若是別有居心,自然另當別論。

    這團瑟瑟發抖、好不可憐的人形障礙物,穿著一襲深色的印花綁帶洋裝,及膝的裙擺因為跌坐的姿勢翻起,露出了……卡通圖案的內褲?!

    這算類似于買百送兩粒的另類招待嗎?哼。

    戚凡凌黑眸微眯,嘲諷的勾了勾嘴角,冷冷地說︰「怕死就不要學人家當什麼助跑姐、撲車妹,戲演完了就下去領便當。」

    听見如此輕蔑的話語,嚴夏映心中的恐懼瞬間冷卻,慍惱油然而生。

    現在是怎樣,怕死犯法嗎?她嚴夏映吃飽撐著才去當什麼助跑姐、撲車妹啦!火大的她倏地睜開緊閉的雙眸。「你說什……」

    眼前這張不可一世、拽到天堂去的俊容,讓嚴夏映的最後一個字隱沒在驚詫中,她瞠瞪雙眼,直直瞅著他。

    怎、怎麼會……是他?

    幾乎是一瞬間的事情,她氣焰盡失,徹底虛軟,望著他的眼神又驚又怯,彷佛回到高中時期的她。

    他少說有一百八十五公分高,很顯然的,他還是跟以前一樣常常健身運動,瞧,他碩實的體格把身上的名牌襯衫繃得好緊,且一如記憶中天生友善缺乏的冷酷形象,他皺著眉,神情森凜,清冷目光十分威儀,散發著渾然天成的貴氣,他緊緊抿成一條直線的薄唇看來漠然無情,下顎線條緊繃剛毅,此刻,那雙黑得發亮的眼眸,正透著一股不言而喻的狠勁和超乎想象的怒意,讓她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她不安地吞了吞口水,恐懼讓身體的防衛機制自發性的啟動,她下意識的想象以前見到他時那樣,匆匆打個招呼塘塞,再迅速溜走。


    然而就在她張開口的瞬間,理智回神,她驀然愣住。

    不對!

    她將所有到了嘴邊的話語全都吞回肚子里,連氣都不敢喘一下。

    般什麼,她已經不再是從前那個事事委曲求全、只為顧全大局的嚴姝妤了。早在一年前那個令人痛徹心扉的聖誕夜,她就把屬于嚴姝妤的人生賣給了人生販賣店,由朱槿幫自己換了一個全新的人生,徹頭徹尾變成了另一個人。

    現在的她叫嚴夏映,是嚴姝妤的小涪姨。

    為了復仇,她接收了嚴夏映的人生,包括身份背景、外貌長相、人際關系、能力,她是一個內心黑暗邪惡的復仇者,那些屬于嚴姝妤的真誠反應,根本不應該在嚴夏映身上出現。

    她一邊在心里嚴厲譴責自己的大意,一邊調整心緒並提醒自己,嚴夏映和戚凡凌並不認識,這是他們第一次見面。

    她甩甩頭,甩掉過去,回到現在,回到眼前。

    定了定心神,她用陌生人的角度,看向半生不熟的舊人,一時間說不出是什麼滋味,盡管從前的兩人並不熟稔,可是能再次相見,仍不免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

    他在看什麼?好奇心的唆使下,嚴夏映追隨著他的視線緩緩向下,映入眼簾的居然是她的卡通內褲?!她的小臉頓時紅如西紅柿。

    「大**,你在看什麼!」羞窘萬分的她連忙掙扎起身,雙手死死的攏緊裙擺,拒絕春光再次外泄。

    可惡的家伙,虧他長得人模人樣,沒想到這麼下流!

    戚凡凌將她的窘狀完全看在眼里,他不但毫無愧色,甚至覺得她的反應太過可笑。

    「省省你的自我感覺良好,撇除戀童癖不說,正常男人是不會對卡通內褲產生任何遐想和興趣的,這種戲劇化的反應,在你心里的小劇場上演就好,不要讓外人看笑話。」

    嚴夏映氣惱地將牙齒咬得喀喀作響,隨即反唇相稽,「是啊,嘴巴說沒興趣,眼楮倒是挺誠實的,能看一眼是一眼。」她在心里狂罵他,恨不得把他罵進馬里亞納海溝,讓他徹底滅頂。

    「你確定以你那一目了然的幼稚品味值得我的眼楮紆尊降貴一看再看?要知道,可笑跟可愛之間往往只有一線之隔,過分抬舉自己只會讓你顯得更愚蠢。」他輕蔑的冷哼。

    「你……」嚴夏映的雙頰更加緋紅,氣得全身微微顫抖。

    好你個毒舌壞嘴戚凡凌!

    戚凡凌悠悠然掏出黑色長夾,兩根長指從夾層里抽出一張千元大鈔遞向她。

    「你干麼給我錢?」她一臉莫名其妙。

    「你徘徊在豪宅小區,不惜冒著受傷甚至死亡的高風險撲向我的車,不就是想趁機敲詐,怎麼,嫌太少?」

    嚴夏映狠狠翻了一個大白眼,用他的話堵回去,「听著,剛才只是一個意外,請停止你自以為是的小劇場。」

    看吧,無良的把戲被揭穿了,自然要惱羞成怒兼膨脹一下人格,不過她的出現已經浪費他太多美好的時光,更別說他現在的心情只有一個糟字可以形容,根本沒空听她廢話。

    「趁我心情還沒變得更壞之前,你趕快拿著這一千塊有多遠閃多遠,最好以後看到我的車就繞道走,否則……」

    「否則怎樣?」她不遜的抬起精巧的下巴,挑釁的瞪著他,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樣子。

    現在的她是嚴夏映,但凡嚴姝妤不敢做的事情,她通通敢,包括反擊。

    戚凡凌微眯起黑眸,抹開溫文卻又帶著冷意的笑容。「采取法律途徑,告你毀損財物,尋求合理賠償。」

    「哈哈哈哈……」嚴夏映大笑幾聲後,倏地斂起笑意,冷冷的瞪著他。「請問戚先生,本小姐我究竟毀損了你的什麼財物?」

    他挑高濃眉,意味深遠的看著她。「你知道我姓戚?」

    聞言,她驀地一怔。該死,沒事喊他戚先生做啥,這不就在告訴他,她知道他是誰?她在心里譴責自己無數次後,做了個深呼吸,佯裝自若的迎視他質疑打量的目光。

    「知道你姓什麼很難嗎?還是你的姓氏是國防機密?」她抬起縴手朝不遠處一指。

    「從前面那個路口左轉過來,這條路上就只有兩戶人家,這棟姓嚴,後面那棟姓戚,你不是跟我姓,自然只能姓戚,像這種腳毛都能想到的答案,也值得你大驚小怪嗎?!」

    戚凡凌不悅的皺起眉頭,嚴家人的氣質幾時崩壞至此了?

    「我沒看過你,嚴姝妤和你是什麼關系?」

    乍听到以前的名字,嚴夏映的心沒來由的跳了好用力一下,除了心虛、緊張外,還有一股淡淡的哀愁籠罩心口。

    她甩甩頭,甩去那股無謂的情緒,吞了吞口水,盡可能平靜地道︰「我是姝妤的小涪姨。」

    「你確定你沒說錯嗎?嚴姝妤明明就是朵嬌嫩怯懦的溫室小缸花,怎麼你卻像……」他欲言又止。

    「我怎樣?」

    順著他下巴努動的方向看去,嚴夏映只看到一簇茂盛的咸豐草,再回頭看向他揶揄的笑容,當下了然。

    咸豐草,俗稱恰查某,他這是拿草比她。

    「看來戚先生對于植物的知識仍有不足,難道你不知道咸豐草也是會開白花的嗎?再說,人總不能一直當任人搓圓捏扁的小缸花吧,一個不小心,可是會被評告毀損的,你說我能不謹慎點嗎?」話落,她不忘做出直打哆嗦的可憐狀,十足挑釁。

    戚凡凌挑眉,眸光深沉的緊瞅著她,先是彈指一響,接著長指勾了勾,示意她上前。

    「干麼?」她微蹙著眉頭,一臉不解的上前,接著突然感覺到頸後被他帶著暖意的掌心扣住,體內一股酥麻不受控制的跟著竄起。

    然而她還來不及捕捉,這幾不可辨的悸動就好像輕羽點水,轉瞬間已然無痕。

    因為某人用不至于弄痛她的力道,強勢勾過她的腦袋,迫使她彎身側看引擎蓋,所有的粉紅泡泡瞬間灰飛煙滅。

    「我的車剛打完蠟不到一個小時就敗在你手里,要求賠償很合理吧?你應該也不希望辛苦化好妝後,被人拿卸妝油往臉上潑吧?」

    嚴夏映很想裝死沒看見,偏偏蠟打得啵兒亮,她趴倒時留下的抹痕,清晰得只怕連指紋都驗得出來。

    頸後的大掌微微施力,轉而勾她起身看向柏油路面上兩道長長的煞車痕。

    「新換的原廠輪胎,不到一個小時就發生胎紋嚴重磨損,摸著你的良心想想,這是誣告嗎?還有,你害我突然緊急煞車,過度分泌的腎上腺素,驚嚇中死亡的細胞,為了急踩煞車意外拉傷的小腿肌……」

    「停!」嚴夏映緊急喊卡,偏過頭,不甘示弱的瞪視著他。

    「就你有損失嗎?我也有啊!」她將左手翻掌向上。「還我加倍佳棒棒糖。」

    見他一臉莫名,她索性善心大發的騰出右手手指,朝那根慘死車輪下的無辜棒棒糖比去。

    戚凡凌眼角抽了抽,揚起惡魔的笑。「很好,賠償金額追加一條洗車費,多謝你的提醒。」

    有沒有搞錯啊,這也能請求賠償?!

    照他這種邏輯,萬一輪胎壓過的是狗大便,難不成他還要申請國賠?呼,天啊,真是夠了,這是個什麼吃人的世界啊,她要崩潰了啦!

    「你、你、你……」

    她還沒你出一個結論,戚凡凌已經松手,邁開長腿瀟灑的回到駕驗座上,他降下車窗,睨著她道︰「還沒請教小涪姨的大名?」

    「嚴夏映。」她一臉莫名的瞪著他。

    「我會請秘書盡快算好賠償金額,將賬單送到府上,屆時還請嚴夏映小姐務必笑納。」話落,他的大掌狠狠按住喇叭,發出長達數秒的噪音。

    飽受打擊的嚴夏映被嚇得往旁邊一跳。「是想嚇死誰啊!」

    「閃遠一點吧,人形障礙物。」說完,戚凡凌冷酷的臉龐揚起痞痞的笑容,得意驅車離去,留下氣急敗壞的嚴夏映在原地跳腳。

    這個殺千刀的戚凡凌,簡直可惡至極,難怪她以前看到他,不是嚇得頻頻發抖,就是有多遠閃多遠,沒想到才一年不見,這家伙進化神速,不只非善類,而且還很混蛋,根本惡魔來著。

    瞪著遠去的車身,嚴夏映一口氣奉送了好多「問候」,這才悻悻然的扭頭走回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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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

    站在客廳入口的嚴姝妤腦袋一片空白,宛若一尊石雕像,動彈不得,而她的心,滾燙如火山岩漿,又似萬年寒冰。

    怎麼會這樣?客廳里的那些人真的是她的至親家人嗎?

    砰!握在手中的行李愕然墜地發出巨響。

    嚴姝妤的丈夫蘇澤光猛然回頭。「姝妤?!你怎麼回來了?你不是說、不是說班機延誤……怎麼又……我……我跟芷琪……我們……」他因為心虛而語無倫次。

    「蘇澤光,你像個男人好不好?看到就看到,有什麼好怕的?反正爸媽已經答應我們的事情了。」嚴姝妤同父異母的妹妹林芷琪趾高氣揚的摟緊蘇澤光,毫無愧色地瞪著嚴姝妤。

    丙不其然,包括父親林彰宇與繼母方喻馨在內,無一人對此表達譴責,好像蘇澤光和林芷琪在一起是那麼理所當然,反觀在美國機場整整排了三天補位,只為了趕回台灣陪家人共度聖誕夜的自己,好似才是多余的人。

    案親與繼母的沉默與無視,讓嚴姝妤明白了什麼,瞬間覺悟,原來父親這些年的謙和有禮、忠心耿耿全是假的,原來徒有血緣的父女關系是不夠的,原來那些冠冕堂皇的婚姻誓言不過是個屁!

    心寒至極的她,連一秒鐘都無法忍耐,她想也不想,立刻轉身奪門而出。

    嚴姝妤根本不知道可以去哪里,她只想要逃離那個惡心的地方,等她回過神來,人就已經坐在這里了。

    想起母親辭世後的這些年,她為了顧全大局,一再包容、退讓,接納繼母、善待弟妹,就連丈夫跟妹妹出軌也都大度原諒,怎料竟換來如此不堪的背叛。

    嚴姝妤覺得心好痛好痛,就像被人拿著利刃,一刀一刀的劃著肌肉縴維組織,鮮血淋灕的痛著,痛得幾乎要喘不過氣……

    「你還好吧?」

    溫暖的詢問,讓嚴姝妤懸在眼眶的淚霎時像是斷了線的珍珠,撲簌簌的直落,她馬上別開臉,倔強的抹去眼淚。

    她不要哭,這些人根本不值得她落淚!

    許久,她掩飾情緒,佯裝自若的回過頭來,眼角水光微閃,岔開話題啞聲問︰「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朱槿,是人生販賣店的店員。今天老板不在家,我最大。」

    人生販賣店?

    嚴姝妤下意識的看了眼店里陳設,架上一字排開的玻璃瓶,里頭裝著各種顏色不同的煙霧,難道這些就是所謂的商品?

    朱槿將她的困惑不解全看在眼里,不等她發問,徑自開口解釋,「沒錯,這些都是店里販賣的商品,每一只玻璃瓶里的煙霧代表著一個截然不同的人生。」

    嚴姝妤愕然,這個叫朱槿的女子該不會是有讀心術吧,要不然怎麼知道她心里的納悶?等等,她剛剛說什麼?每一只玻璃瓶里的煙霧代表著一個截然不同的人生?

    嚴姝妤浸潤著水氣的雙眸微微瞠大,不可思議的看著朱槿。

    朱槿專注地望著她。「看著我的眼楮,試著問問自己,你確定老天爺賜給你的人生,真的就是你想要的嗎?那些不合理的憤怒、委屈,注定就只能咬牙承受,默默吞下嗎?」

    嚴姝妤啞然無語。

    朱槿堅定且溫柔的搖搖頭。「不應該是這樣的,自己的人生沒道理不能自己作主選擇,這根本不公平!人生販賣店就是為了滿足這份需求而存在的,來到這里的任何人,都可以挑選一段自己想要的人生。」她閃爍著異光的雙眸,直勾勾的望著嚴姝妤。

    選擇一段自己想要的人生……這個說法令嚴姝妤蠢蠢欲動,莫名有些激動,喉間像是有熱塊梗住。

    是呀,她的人生為什麼不能由她自己作主,憑什麼讓別人來替她安排?

    朱槿猛一拍頭。「天啊,瞧我胡涂的,光顧著跟你說話,都忘了找條干淨的毛巾給你。」她連忙放下手中的杯子。「你等等,我這就去里頭給你拿條毛巾。」

    朱槿才剛起身,還來不及轉身,就感覺到手腕被一只冰涼的手緊緊扣住,她轉過頭,就見嚴姝妤正凝視著她。

    「告訴我,要怎麼做才能選擇一段自己想要的人生?我想要一個可以讓我復仇的人生!」嚴姝妤像是溺水的人,緊緊抓住她這塊浮木,她的表情深沉如海,聲線因為激動而隱隱顫抖。

    朱槿渾然不在意手腕被抓痛,悠然挑眉。「你確定?這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什麼代價?」

    「把你現在的人生賣給我。」

    徒有嚴氏集團大小姐虛名,實則過得一塌糊涂、黯淡無光,這樣的人生不過是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雞肋,倘若能夠向那些惡心的人復仇,賣掉這樣的人生有何不可?她決定豁出去了。

    盈滿恨意的眼眸望進朱槿閃爍著光彩的眼眸,嚴姝妤用無比堅定的口吻許諾,「好。」

    揚起詭異笑容的朱槿像極了引人墮落的惡魔,她縴手一揚,伴隨著紅色衣衫翩然飛舞,嚴姝妤只覺得暈眩來襲,下一秒,她已經躺在人生販賣店的密室里,陷入昏迷。

    朱槿技法熟練的開始進行所謂的交換人生,從容不迫且淡定。

    待她搞定一切,抬起頭望向牆上的時鐘,時間正好是十二月二十四日深夜十一點五十七分,距離二0一三年聖誕夜結束只剩三分鐘。

    人生販賣店又成功完成一筆交易,一筆關于復仇的交易。

    朱槿在新生的女人手心里留下一張關于禁忌的紙條,下一秒,就像飛揚的塵埃,紅色身影當場憑空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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