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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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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書完】




    欲知其他幫夫運極強的紅顏禍水,請看——

    *佟芯新月甜檸檬系列699旺夫禍水之《旺宅王妃》

    *陽光晴子新月甜檸檬系列700旺夫禍水之《旺財嬌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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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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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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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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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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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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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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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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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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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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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十年後,南國皇宮。

    「王爺,要不要試試這寧神湯?里頭加了蓮子和百合,可以幫您清心解憂,或許會比較好睡……」一名藍衣藍帽的佣僕端上了一碗還冒著熱氣的湯。

    「不用了,什麼寧神湯醒神湯甚至是殺神湯我都喝了幾百缸了,也不見得能讓我睡得好。」

    陸雲升不耐煩地揮揮手。

    「還是奴才幫王爺把被縟都換了吧?這蠶絲睡不習慣,咱們換成羊毛的……」另一名佣僕抱著一堆布料放在桌上,顯然是想提供多樣選擇。

    「這是南方啊!睡蠶絲已經熱得我滿身汗,還換成羊毛?你扛幾顆冰塊來讓我試試還比較實在!」陸雲升瞪著那迭起來比他頭還高的布料,沒好氣地說道。

    「還是……」最了解他的熊仁跳出來了。「王爺睡前愛听曲,要不小的去找幾個歌女來……」

    說到這個陸雲升就來氣。「唱什麼唱?昆曲京劇絲弦秧歌秦腔甚至連河南梆子你都找過了,沒讓我睡著也就算了,還惹得我更是心煩!」

    「王爺,想听曲可是您自己說的呀,但是什麼曲您要不要給屬下說說,咱們幫你拿個主意?」

    熊仁苦笑。

    「我要自創曲。」陸雲升很堅持,「而且歌詞听不懂在唱什麼的那一種。」

    「王爺,每回我幫你找的歌女唱的都是自創曲,竇娥冤都快唱成鏡花緣了,而且南腔北調,這歌詞你有哪一回听懂的?」熊仁的苦笑都快變成哭腔了。

    「這……」陸雲升聞言不由一愣,完全啞口無言。

    熊仁說的沒錯,其實他心里想找的那個歌聲,自從十三歲離開那間破廟後,就再也沒有听到過了。也就是說,這十年來他沒有一天的好覺,能不暴怒嗎?他到現在只是罵罵幾名下人,還沒一把火燒了南國皇宮已經算是相當克制了。

    「算了算了,你們都下去吧!」心知這些奴才幫不上忙,再待下去也只是找罵挨而已,為了替自己多積些陰德,他索性放他們一馬。「我到院子里走走,你們別跟來。」說完,他拂袖往室外走去,留下不解無奈的一干人等。

    此時已近戌時,南國皇宮一片寂靜,他慢慢地走到涼亭里,看著亭外的月光發起怔來。

    不知道天朝的月,是否也如今晚一樣明亮?

    應該是吧……即使這世間再污濁,天上的明月仍舊散發著溫和的光芒,彷佛在洗滌人間的一切罪惡。

    天朝在陸雲飛的統治下,國力一天天敗壞,一個好色貪杯的國主和一群逢迎諂媚的臣子成天吃喝玩樂、酒池肉林,再大的基業都會被敗光,何況還有皇太後杜氏在朝中興風作浪,與丞相李高遠等忠臣對峙,該拿去濟世救民的時間和精力全花在陰謀詭計上,如今的天朝岌岌可危,甚至連抵抗北方戎族的入侵都顯得吃力,要不是有他這個質子還待在南國,搞不好南北聯合出兵,天朝就此成了個歷史名詞。

    這十年來,陸雲升韜光養晦,也在邊境替自己建立了一股不容小覷的勢力,只是天朝目前的政治情勢詭譎,他只能按兵不動,而關于對天朝諜報及滲透的工作他也沒少做,除了極機密的事尚無法探查外,大致上的情況他都已經掌握。

    不過這些事情在腦中越想越煩,也讓他更不容易入睡。瞧瞧這時間,高枕無憂的人早就睡翻過昆侖山了,有誰像他一樣還在望月興嘆的?

    突然間,一陣歌聲若有似無的飄過他的耳際,引起了他的警覺。

    他閉上眼,細細體會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果然在寂靜的夜里有人在唱歌,而且這歌聲清幽高遠,很容易使人放松,讓他有種熟悉的感覺。

    這感覺……不是和十年前他在破廟里听到的歌聲一樣嗎?只不過那時的歌聲顯得童稚,十年後的歌聲听起來則是更加的宛轉動人,而他之所以能推測歌聲應該是出自同一人之口,是因為他從沒听過這旋律,更听不懂歌詞究竟在唱些什麼。

    在歌聲的撫慰下,他原本紊亂的心思平靜了下來,腦子放空,思緒停擺,整個人陷入迷茫中。

    他很想起身找人,但又舍不得眼下這種半夢半醒的舒適感,漸漸的,他不受控制地沉入了夢鄉……

    「王爺?王爺你還好吧?王爺!」

    不知過了多久,一抹著急的聲音傳入陸雲升耳中,將他由沉沉夢境中吵醒。

    「嗯……」難得睡個好覺居然被擾醒,他皺著眉睜開眼,一見來人便沒好氣地道︰「熊仁,本王好不容易睡著了,你吵什麼?」

    「原來王爺您是睡著了,嚇死我了。」熊仁拍著胸脯,一早起就看到王爺直挺挺的躺在涼亭里的長椅上,他還真是被嚇著了。「不過王爺,您怎麼會睡在這個地方呢?」

    「這個地方?」陸雲升起身察看,還真是昨夜那個涼亭。所以他是被那歌聲再一次的帶入夢鄉之後,就一覺到天明?

    「是啊,睡涼亭未免太詭異了,我才會誤以為王爺您被暗算,急著想要將您叫醒。」熊仁說到此突然察覺,主子天天嚷著睡不好,終于有一次睡好了卻被他陰錯陽差的吵醒,這不正是一腳踩在虎尾巴上嗎?「這……如果王爺覺得這里舒服,那就繼續睡吧……」他干笑著倒退幾步,就要回避退下。

    「等一下!」陸雲升瞄他一眼就知道他想干麼,淡淡地叫住他。「其實,我昨夜會突然睡著的原因是,我听到那個歌聲了。」

    熊仁一下子反應不過來,只能傻愣愣地瞅著主子。

    「我的直覺告訴我,這跟我十年前在破廟里听到的歌聲是出自同一人之口,只不過忽遠忽近、若有似無,讓我听不太清楚。也因為我迷迷糊糊地睡著了,錯過了找人的時機。」這可是讓陸雲升相當扼腕。

    熊仁小心翼翼地問道︰「王爺,您該不會是遇到『那個』了吧?至少屬下就沒有听到什麼歌聲啊。」

    陸雲升先是一愣,接著才恍然大悟,哭笑不得地啐了一聲。「你才遇鬼了呢!總之,那個歌聲能幫助我入眠,所以不管是人是妖還是鬼,你召集幾個人,把昨天晚上那個唱歌的女子給我找出來!」交代完,他起身回到書房。難得睡得這麼飽又這麼舒適,趁著腦袋清楚當然要趕快處理一些復雜的公事。

    至于熊仁,只能呆站在原地苦惱。這究竟是找人還是捉鬼啊?他應該召集一群可靠的侍衛,還是召集一群可靠的茅山道士呢……

    陸雲升的搜索十分低調,畢竟這里不是自己的地盤,要是讓南國女皇水霓裳知道他像耕耘似的偷偷把南國皇宮翻了一遍,說不定會誤會他這個天朝的質子有什麼陰謀呢!

    難道他能老實告訴女皇︰老子睡不著,所以想找個三更半夜不睡覺的女人來唱歌給他听?這下可能不只會被認為有陰謀,還是個有陰謀的瘋子。

    可是搜索了三日,陸雲升仍是什麼收獲都沒有。如果一直處在失眠狀態,久了也許就習慣了,但失眠日久忽然睡了一次好覺,隔天又要開始無止境的失眠,那種落差可是會把人逼瘋的。

    他的脾氣因此越來越暴躁了,不只宮女,連太監和侍衛都可以被他罵得目眶含淚,就知道他的忍耐已經瀕臨極限。

    這時,一肚子鳥氣的陸雲升走到南國皇宮的御花園,熊仁身為貼身護衛,理所當然隨侍在後。

    他在南國就像是賓客,大部分地方女皇皆允許他隨意進出,要出宮也行,只不過他很少來這兒,畢竟他魯莽又暴躁的形象和這詩情畫意的地方很不搭,但在心情煩躁的時候,他也不反對來這風景秀麗的花園里逛逛就是。

    突然間,一道軟綿綿、令人听了十分舒服的溫潤女聲,由遠處的一名小姑娘身上傳來。

    「唉,這牡丹開得還不夠大,不知道摘了女皇會不會滿意呢……」

    陸雲升見她搖了搖頭,提著手上的花籃就要往花園外走,心中一動,急喚道︰「妳等等!」說完,他疾步走到她身邊。

    小姑娘納悶地一個轉身,雖不識眼前的男人,但他身上的華服說明了他不是普通人,何況,普通人是不可能在皇宮御花園里隨便亂走的。

    「這位官爺,有什麼事嗎?」她行了一禮道。

    陸雲升仔細地瞧了她一眼,看她綰的髻應該已經及笄了,只是一張圓臉仍然稚氣未脫,五官稱得上清秀標致,大眼清澈明亮,笑起來也很甜,是很有人緣的長相。可她沒有穿著宮女的衣服,做的卻似乎是宮女的事,令人有些不解。

    他皺了皺眉,對自己過于詳細的觀察感到好笑,因為她長得什麼樣子、做什麼事他都無須在意,她那耳熟的嗓音才是他喚住她的主因。

    「妳……唱首歌來听听。」陸雲升忽然這麼要求道,也不管是否唐突。

    「啊?官爺,這……」小姑娘有些為難地皺起小臉。

    熊仁狐疑地瞥了眼主子,盡責地在他耳邊低聲道︰「王爺,您這樣很像在調戲宮女啊。如果是在咱們天朝的宮里也就罷了,但這里是南國皇宮,而且掌權的還是女皇,女人都是很保護女人的,南朝皇宮最忌諱調戲宮女。」

    「那算了。」陸雲升心想也有道理,便換了個方式道︰「妳不必唱一整首,唱兩句來听听總行了吧?」

    熊仁不由得為之絕倒,難道唱兩句就不算調戲了嗎?只不過從摸大腿改成摸小手而已嘛!

    「唱兩句?哪兩句?」小姑娘愣愣地問。

    「就……就唱讓人听不懂那兩句。」陸雲升思忖了一下,還是決定這麼說,因為她若是幾夜前唱歌的那女人,她會懂的。

    「官爺,您都說讓人听不懂了,吉祥又怎麼會懂呢?」

    可惜他高估了她的聰慧,只見她傻笑以對,完全不懂他的話。

    「吉祥?妳不是叫殷兒?」陸雲升有些失望的說。

    「吉祥已經很久不是嬰兒了……」她完全誤解了他的話,大惑不解的回答。

    要不是熊仁知道自己主子是正常的,他一定會覺得這是兩個白痴在對話。這丫頭還真有些傻氣,居然連主子莫名其妙的問題都能對答如流,還回答得認真無比。

    陸雲升無奈地看著她,心知自己是對牛彈琴了,這丫頭簡直單純得令人不知從何問起。不過雖然她不是殷兒,但她的聲音仍是讓他很有期待,于是他不死心地又道︰「唉,不管妳是吉祥還是殷兒。我問妳,妳幾夜前是不是有在……在天朝質子住的宮邸附近唱歌?」

    「當然沒有!皇宮夜間宵禁,隨便走動會被當成奸細的!而且爹說吉祥不能唱歌,絕對沒有,沒有沒有……」吉祥的頭搖得堪比波浪鼓了。

    她這副慌亂的樣子,更是引起陸雲升的疑心,尤其她那句「爹說吉祥不能唱歌」,殷兒也說過類似的話。他更急著想厘清真相了,不禁沉下了臉。「但听聲音明明就是妳。」

    吉祥被他突地翻臉的模樣嚇得心一驚,不敢再直接拒絕,小小聲地試探道︰「那那那……官爺究竟听到了什麼歌,哼一小段讓吉祥听听吧?」

    陸雲升大為皺眉,自己似乎嚇著這個膽小的小姑娘了,誰教服侍他的屬下都是些漢子,個個禁得起打罵,像她這麼脆弱的還真少見。

    他難得起了一絲憐惜之心,也許是因為這丫頭看來乖巧又無害。他緩和了臉色,依著腦子里的記憶慢慢由口中哼出一小段樂曲。「嗚……啦啦啦嘿依……嗚唷……」

    直到他停止了,吉祥仍是呆呆地望著他,那雙大眼甚至瞪得更大了,而且還滿臉疑惑的樣子,就這麼和他大眼瞪小眼,不知想表達什麼。

    熊仁見他們只是干瞪眼,輕咳了兩聲,湊到主子耳邊道︰「王爺,不是屬下冒犯,您的歌聲……

    丙然是讓人听不懂啊!這、這說您五音不全還真是客氣了……」

    「你又唱得好听了?」陸雲升轉過頭瞪著他,「要不你唱來听听。」

    說到歌聲,熊仁還是有自信的。要不是他主子要求听女人唱曲,他早就毛遂自薦了。「那屬下就獻丑了。唉唉——山上的兒郎們耶,清早起身練武耶,喝喝哈嘿喝喝哈,練武身體好耶——」

    陸雲升听得俊臉都快歪了,連忙制止。「行了行了,喝嘿哈你個頭,你唱的就讓人听懂了嗎?」

    就他那個破鑼嗓,也想比過他這天朝的皇子?

    「話不能這麼說,王爺,您的嗚啦啦嘿也不見得就比屬下的喝喝哈嘿好到哪里去……」熊仁委屈地搔搔頭,他覺得自己唱得很不錯啊。

    忽然間,一旁的花叢里傳來忍俊不禁的笑聲,而且听起來還不只一個人。

    陸雲升滿心不快地撥開比人還高的花叢,果然看到幾名宮女面露笑意,只是她們一見到他立即止住笑聲,且或許是因為憋笑,表情都古怪得緊。

    「妳們對我們的歌聲有什麼意見嗎?」陸雲升粗聲粗氣地問。

    他雖然在南國皇宮以俊俏出名,但他的暴躁也是同樣驚人,所以宮女們雖然想笑,但畏于他的脾氣也不敢太放肆。

    「不不不,奴才們哪敢有什麼意見,只是瑞王爺與這位官爺的歌聲……真驚人啊!」一名膽子較大的宮女說。

    一听到她的解釋,其他宮女不由轉過頭去,但是個個香肩聳動、嗤嗤作聲,看來笑已經憋不住了。

    陸雲升不禁大窘,惱羞成怒之下,他把這股惡氣出在始作俑者的吉祥身上。

    兩道銳利視線又落到吉祥嬌怯的臉蛋上,只見她縴弱的身子一抖,目光畏懼地看著他,彷佛他轉眼就會吃掉她似的。

    「官爺……」她退了一步,吞了口口水,驚得連話都說不好了。「官官官爺唱的什麼嗚嗚嗚啦啦嘿,和另一位官爺的喝喝喝喝哈嘿,吉吉吉祥都沒听過,也也也听不懂,所以不、不會唱……」

    接著,她在他的逼視下干脆退了三大步,「那那那吉祥要回去干活了,還有很多花沒采呢,官官官爺好走……」

    語畢,她飛也似的一溜煙就不見人影,花籃都因她的速度快成了橫飛,而其他宮女自然也不敢多留,見機一哄而散。

    陸雲升望著此下這番情景,不由得咬牙切齒,搞了半天他不僅沒讓那傻丫頭唱出一個字,自己還出了個大糗。

    「呃,王爺,你不留住她嗎?」熊仁指著吉祥跑走的方向,他看那丫頭好像是王爺要找的人。

    「我已經知道她叫吉祥,還是負責采花給女皇的,她還跑得掉嗎?」陸雲升笑得陰惻惻的。

    看來,他很快就能再有一場好覺了。

    陸雲升看上的人,從來沒有跑掉過,很慘的是,身為苦主的吉祥還不知自己「大難臨頭」,依然謹守本分地過日子。

    她是宮里花匠吉叔的養女,每天的差事就是到御花園或是女皇專屬的花園里采花,然後將花送到女皇寢宮里及御書房,把這些花卉整理得漂漂亮亮之後,她的差事就結束了。

    這麼輕松的差事,又受到女皇多加照顧,無疑惹得眾人眼紅,但吉祥依舊認真的做著她分內的事,傻氣單純的她,根本感受不到其他人對她的不滿,唯獨一個人例外,那就是女皇的獨生女水如玉公主。

    水如玉從小驕蠻到大,對于吉祥特別受女皇寵愛可是嫉妒得牙癢癢,恨不得一腳將吉祥踢出宮里,只不過因為有女皇看著,每回她對吉祥動手,都只能小懲小罰泄泄憤罷了。

    這日,吉祥提著花籃再次來到御花園,待確定花園里沒有上次那個叫她唱歌的可怕男人後,才放心大膽地踏入。她今日的目標,是池塘里那奼紫嫣紅的荷。

    今天早上她先去晉見了女皇,見女皇似乎為瑣事煩心,于是她才想若能在女皇的房中放幾枝荷,清新的朝氣也許能讓女皇心情好一些。

    只不過才靠近池塘邊,映入眼中的情景卻讓她眼眶一紅,差點哭了出來。

    別說荷了,整池的植物都被弄得亂七八糟,東倒西歪沒有一株花草是完整的。附近的花圃更是慘不忍睹,只剩斷枝殘葉,花兒全都悲慘落地,猶如狂風過境。

    看來她不僅沒辦法替女皇采荷,什麼花都別想采了,而且這看護花園不力的罪名可大可小,不僅是她要受嚴重懲罰,身為花匠的父親同樣逃不過罪責……

    吉祥連忙回身,就要去找父親看如何補救,怎料才跑沒兩步,迎面而來兩名年紀略長、專門服侍公主的宮女就令她瞬間慘白了臉,進退不得。

    吉祥退了幾步,想換條路溜走。

    「這是怎麼回事?」其中一個名叫春蘭的宮女驚叫起來,接著很自然地左顧右盼,好死不死便鎖定了吉祥的背影。「吉祥,妳好大的膽子,采個花居然把御花園弄成這樣?」

    吉祥欲哭無淚地回頭,「不是我弄的,我今早來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了。」

    「難道不是妳嗎?看這破壞的方式明明就是被利器胡砍一通,平時能拿花剪在這花園里行走的,除了妳就是吉叔了!」另一個叫夏荷的宮女也板起臉質問。

    「當然不是我爹!我爹最近身體不太舒服,這花都是我在整理的。」急著解釋的吉祥腦子十分單純,沒想到自己這麼回答反而落了對方口實。

    「所以妳承認了這是妳干的?」春蘭與夏荷對視一眼,若今天能抓住這丫頭的把柄,在公主面前不啻大功一件啊!「看妳還想跑呢!」

    「我沒有跑,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辦,想去問問爹,一起想想辦法……」吉祥苦著臉搖頭,圓臉皺成一團了。

    「哼!就妳這笨蛋,能想出什麼好辦法?」夏荷壓根就瞧不起她。

    「吉祥才不笨呢……」吉祥可憐兮兮地看了夏荷一眼,後者的話突然像是提醒了她什麼,令她眼楮一亮。「對了,我記得人家說,春蘭和夏荷姊姊服侍公主最得力,應該也是最聰明的宮女吧?」

    「那當然。」夏荷想不到這傻丫頭還會拍馬屁,得意之余不由斜睨了她一眼。

    就連春蘭也驕傲地抬了抬下巴。她的聰明伶俐可是南國皇宮出名的,否則怎麼能服侍南國最驕蠻的公主這麼久呢?

    「那姊姊們一定知道這一團亂該怎麼解決吧,能不能告訴吉祥?」吉祥期待地睜大了眼。

    這下春蘭和夏荷同時愣住,天知道她們是見獵心喜來找碴的,誰知道要怎麼解決呀!

    瞧她們一臉茫然,吉祥垂下雙肩,泄氣地咕噥,「原來兩位姊姊也不知道啊,那不是和我一樣嗎……」

    她的話清楚落入了春蘭與夏荷的耳中,說者無心听著有意,她們剛剛才罵吉祥笨蛋,吉祥就拐個彎來說她們倆和她一樣,不就代表她們倆也是笨蛋來著?

    「看來妳挺會裝傻的,居然繞彎子罵到我們頭上來了!」夏荷臉色一變。

    「沒有啊。」吉祥一臉無辜,「我哪里有罵姊姊們呢?」

    「妳說我們和妳一樣!」

    「姊姊們當然和吉祥不一樣了。」吉祥完全不知道她們在生什麼氣,反而嘆了口氣,「這花園一片凌亂,就靠吉祥一人要整理好,不知道要忙到什麼時候了。」

    「哼,我們可幫不了妳。」听到吉祥要受苦,夏荷稍微解氣。

    「姊姊們放心,妳們沒法子幫吉祥,但有這個心吉祥已經很感激了。吉祥雖然不聰明,又老被罵遲鈍,但吉祥從不這麼覺得,我一定會想出辦法的。」樂觀的吉祥很快就把煩惱拋到一邊。

    可她不曉得,這句話又得罪了她們,因為依照她的話意,她這個不聰明又遲鈍的人想得出辦法,她們卻想不出,不就表示她們比她更笨更遲鈍?

    這下春蘭與夏荷同時憤怒了,只見春蘭一個獰笑,突然伸手一推,毫無防備的吉祥便撲通一聲掉入了池塘里。

    「啊!」她在水中掙扎不休,池塘里滿是落花殘葉和泥濘,更是加重了她爬起來的難度。

    春蘭和夏荷在岸邊冷笑著,春蘭還假意叫道︰「啊!吉祥妳怎麼跳水了?難道是畏罪跳水?」

    「這不剛好?不怕她跑了。咱們趕緊去叫人來抓住她。」夏荷壓根不在意吉祥的死活,不過是個采花女,況且這深宮里死的人還會少嗎?

    何況,天塌下來還有公主頂著,公主討厭吉祥也不是一、兩天了,替公主除去一個眼中釘,說不定她們還會更得公主賞識呢!

    兩人才要離開,空中倏地掠過一道白色的影子,見狀她們不禁驚呼一聲,接著便見那道影子像鵬鳥般掠過水面,一眨眼的工夫吉祥已被救了起來。

    「啊!瑞王爺萬福……」春蘭與夏荷看清了來人,臉色皆是一變,急忙問安。

    「我似乎看到了一場殺人滅口的好戲?」陸雲升的臉色陰晴不定。

    他承認,這御花園的凌亂就是他搞的,目的是要引出吉祥,他再出來伸個援手,到時還怕她不手到擒來,天天唱歌給他听?

    所以,他從吉祥出現的那一刻起,就在暗處注意著花園里的情況,想不到這兩個囂張跋扈的宮女突然經過,破壞了他的好事不說,還把他的安眠靈藥推到水里?

    「瑞王爺言重了,奴婢哪里敢呢。」春蘭垂著首,連忙解釋道︰「是吉祥破壞了御花園,相信瑞王爺您也看到了。」

    「沒有證據,怎麼說就是她破壞的?」陸雲升皺了皺眉,這宮女應該有點來頭,否則沒幾個人敢這樣跟他說話的。「何況,她最重要的工作就是摘花吧?搞到自己沒花可以摘,首先被罵的就是她,會有人那麼蠢嗎?」

    「吉祥才不蠢呢……」吉祥不服氣地低聲頂了一句,但在陸雲升犀利的目光下,她又默默的閉上嘴,卻始終沒有意識到自己人還被他圈在雙臂之中。

    「但能帶花剪利器進御花園的人,就只有她了。」春蘭急于立功,含蓄地暗示道︰「瑞王爺,您貴人事忙,咱們南國皇宮這點瑣事就不用麻煩您了,請您將人交出來,這丫頭我們會處置的。」

    顯然的,她這是在告訴陸雲升,這里是南國,可不是天朝,他說的話力度不見得有多強。

    這番話听在陸雲升耳中自是相當刺耳,于是他冷笑了起來。

    「妳們是哪一宮的?」

    「奴婢是如玉公主的隨侍。」春蘭與夏荷有些傲然地道。

    「原來是服侍那個刁蠻公主的,難怪這麼囂張。」他仍抱著吉祥,一點也沒有放手的跡象。「如果我就是要保她呢?」

    兩人一起抬了頭,滿臉不贊同。「王爺,破壞花木是很嚴重的……」

    他面色一寒,另一只空下來的手忽地伸向旁邊的樹叢,隨意折下一段樹枝,然後不屑地隨手一扔。

    春蘭與夏荷同時愣住了,沒看過有人這麼大膽。

    陸雲升抱著吉祥,大搖大擺地越過她們而去,只淡淡撂下一句話,「這丫頭我帶走了,破壞花木是很嚴重的罪,是吧?全算在我陸雲升頭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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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

    夜半三更,月明星稀,偌大的皇宮里萬籟俱寂,各宮宮殿的主人都入睡了,里頭皆是一片漆黑,大片明黃色的屋頂看過去也只是灰暗朦朧,僅剩紅色的燈籠在回廊及房闈前忽明忽滅,連守夜的侍衛們都倚著門打瞌睡,頂多偶爾傳來打更聲,或是風吹過樹梢的沙沙聲。

    但在這如往常平凡的夜里,卻發生了不平凡的事。

    轟的一聲,睡眼惺忪的人們還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接著便是一陣火光耀天,殺聲隆隆,守衛們驚醒了,連忙往火光竄起的地方跑去;各宮殿也亮起了燈,那些平時雍容華貴的皇親國戚、後宮妃嬪們,此時全都披頭散發、衣著凌亂地慌亂走避,而噠噠的馬蹄聲也迅速壓上了皇城廣場的石板路。

    「走水啦!走水啦……」

    「有刺客……有刺客攻進宮,保護國主……」

    「不!是齊王造反啦……」

    原本美侖美奐的皇宮里一時謠言紛飛,尸橫遍野,兵器上反射著熊熊的火光,鮮血染紅了雕梁畫棟,這一陣沖殺來得令人措手不及,皇宮的禁衛軍又疏于防範,導致節節敗退。

    爆門大開,負責皇城里治安的京軍終于趕來支持,不過似乎為時已晚,國主所在的宮殿已然殺聲震天。隨著京軍統領率一眾士兵由午門直殺進國主寢宮,一揮刀就是一顆腦袋落下,一回身就是一具尸體出現,一夜的殺戮後,京軍及禁衛軍的氣勢慢慢壓過了齊王造反的軍隊。

    而天朝國主陸定江,則是一臉肅穆地立于寢宮內听著外頭的動靜,身旁還站著皇後杜氏,幾名親衛警戒地護在左右。

    突然間,寢宮門砰的一聲被破開,陸定江臉色大變,皇後杜氏也忍不住驚嚇尖叫,在他還來不及反應之際,一把亮晃晃的大刀閃過眼前,執刀者是躲在暗處蟄伏已久的齊王陸定山。

    「只要殺了你,這江山就是我的了!」

    說完,齊王的刀毫不考慮地劈下,他滿臉血污,五官猙獰,這一刀大有一去不復返的氣勢,甚至不管一旁親衛們幾把刀也同時插進了他的身體……

    「父王!」陸雲升由惡夢中驚醒,出了一身冷汗,連里衣都浸濕了。

    這是一輛富麗堂皇的馬車,轆轆地在官道上前進。為了讓陸雲升好坐,甚至還鋪了五層軟墊及一層狐毛毯,然而無論布置得多麼舒適,他卻怎麼也睡不好。

    自從那血淋淋的一天之後,他就不知道什麼叫「一場好覺」了。

    「太子,您沒事吧?」車簾被人掀開,一張正直的臉探了進來,那是貼身護衛熊仁。

    「我沒事。」陸雲升揮揮手,隨即又皺了皺眉。「父王已逝,我已經不是皇子,更不是太子了。」

    「喔,是了,應該稱呼您瑞王爺……」

    「爺你個死人頭,我根本不想當這什麼勞什子王爺,那是老頭子在當的……」陸雲升年輕俊朗的臉沉了下來,手隨意揮了揮。「算了算了,你出去吧。」

    「是。這天看起來要下雨了,咱們快些趕路,瑞王爺您坐車里要當心了。」

    熊仁笑著說完,便又將頭縮了回去,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的稱呼讓陸雲升受不了的又是一陣腹誹。

    天朝北臨戎族,南接南國,原是中原最富庶繁榮的國家。然而這一年,天朝發生了內亂大傷元氣,齊王陸定山因為覬覦王位造反,在夜里攻進皇宮,禁衛軍及京軍死傷無數,國主陸定江也在混亂中死于陸定山之手。但陸定山並沒有因此篡位成功,因為他太過得意忘形,隨後便被陸定江的親衛們亂刀砍死。

    主謀已斃,一場造反因而停止,這場動亂誅連大小官員無數,算是將皇宮里來了個大洗盤,其中最重要的,便是原身為太子的國主次子陸雲升,因為曾當過太子少傅的老臣之子與齊王府上的夫子熟識,他的太子之位便因為這種莫名其妙的理由給拔了,改由陸定江的長子陸雲飛接任國主之位。

    這顯然是一個借口,原本會立次子為太子,就是因為長子陸雲飛資質不佳,沒有陸雲升的雄才大略及聰穎機智,然而國主死後朝中立刻找了個爛借口去除太子之位,其中用意不言而喻,只因為陸雲飛是皇氏杜氏親生,而陸雲升不是。但宮里人人畏懼杜氏的權力,再加上朝中要臣在大洗盤時換上了許多杜家的親信,一反對皇後就會被冠上叛國的帽子,所以眾人皆對此事噤口不語。

    且為了怕陸雲升造成陸雲飛的威脅,杜氏竟以怕南國趁天朝亂後重建時期興兵為借口,美其名是派陸雲升去安撫南國,實際上是將人以質子的身份送去。這下,原本就失勢的陸雲升情況更是雪上加霜。

    他今年才十三歲,已然經歷了陰謀陷害及生離死別,如今又在前往南國的路上,未來會遭受什麼待遇也不知道,更不曉得現在一無所有的自己還能做什麼。

    掀起車簾望向灰蒙蒙的天,他不禁有種前途茫茫之感。

    天,更暗了,鼻間傳來一陣潮濕之氣,雨滴馬上落了下來,頃刻間,已下成嘩啦啦的大雨。

    車行更快速,不一會滿臉水痕的熊仁又探頭進來。

    「太子……啊不,是瑞王爺,前方有一間破廟,看地方挺大的,要不要到里頭讓大伙兒躲躲雨?」

    躲雨必然會耽誤行程,但讓一群人為了他一人淋著不知要下多久的雨趕路,也不是個道理。

    陸雲升雖然脾氣不太好,倒沒有苛待下人的習慣,便當機立斷地道︰「到破廟。」

    命令一下,馬車立即轉向,不一會就到了破廟里。也幸好這破廟外還有幾個破爛的戲棚架子,鋪上油布後大隊人馬勉強塞得進去,只不過摩肩擦踵是避不了的。

    至于陸雲升因為地位特殊,自然是將馬車直接駛進廟中,而他也不需下車,就這麼待在車上即可,因為在車隊之前已經有一輛轎子和幾個隨從侍女在破廟里頭躲雨了,畢竟人家來在先,也沒有趕人的道理,只好讓馬車和轎子就這麼挨著。

    由于地方小,從馬車的窗子看出去就是對方的轎頂,兩者距離近到陸雲升只要伸手就能構到轎窗,他不禁想著,不知道里頭坐的是哪家小姐,怎麼會在過了晚膳的時間還在外頭?

    想也無用,後來陸雲升索性坐著打起盹來,但就是怎麼樣都無法入眠,他知道不是外頭的雨聲擾人,而是腦中的雜事煩心。

    突然間,一陣幽幽的歌聲傳來,那是很稚嫩的小女孩聲音,估計不會超過十歲。歌聲有些模糊,不知道在唱些什麼,但听了讓人覺得很舒心,讓他的心情逐漸放松,幾乎都要睡著了。

    然而就在他要入睡的前一刻,歌聲戛然而止,他也因此驚醒。

    「妳怎麼不唱了?」陸雲升直覺的拉開馬車窗簾,低頭朝著一旁的轎窗問道。

    半晌,里頭傳來一道童稚清新的聲音。「啊?是隔壁車里的……大哥哥在說話嗎?」

    「是啊。」第一次被叫大哥哥,而不是什麼皇兄皇弟,他覺得挺新鮮的。「妳多大了?唱的是什麼歌?」

    「殷兒今年五歲,唱的是殷兒自己編的歌,沒有名字的。」小女孩老實地道。

    「那妳真是有天分了,這曲子的旋律動人、意境悠遠,真虧妳這年紀的小女孩編得出來……」

    在轎里的殷兒可愛地偏了偏頭,完全听不懂這位大哥哥的意思。

    「殷兒只是唱著有條鯉魚有著金色的身體,牠是池子里最漂亮的魚,成天游來游去,別的魚都比不上牠,結果有一天來了個人,一網子就將牠網了起來,池子里最漂亮的魚就換成其他魚了……」

    那不是和他現在的情況很像?當他是太子時,別的皇子都比不上他,直到他被杜氏廢黜了,那條最漂亮的魚就換成其他魚了。

    「那條被網起來的金鯉魚,最後怎麼了?」陸雲升好奇地問。

    「死啦。」殷兒答得干脆。

    「什麼?!妳怎麼可以讓牠死了?!」他不自覺把自己的情緒和境遇帶入其中,語氣也不由嚴厲起來,壓根忘了這個女孩年紀還這麼小。

    殷兒被他的氣勢嚇得脖子一縮,吶吶道︰「那……那金鯉魚該怎麼辦?」

    「怎麼辦?我當然……」想到未來,陸雲升眼神突然變得茫然,「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總之,那條金鯉魚不準死,其他的妳隨便唱吧!」

    大哥哥好奇怪,怎麼還管她要怎麼唱?殷兒小小的唇兒動了動,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響應,不過他要她再繼續唱,她倒是想起另一件事。

    「娘說,殷兒不能隨便唱歌的……」她有些委屈地道。

    「為什麼?妳的歌聲很好听,我很喜歡。」重點是,她歌聲里那點令人昏昏沉沉、全身放松的魔力,讓他很是留戀。

    「是嗎?可是听過殷兒唱歌的人,最後都睡著了。」她的口氣听來似乎頗不開心。「醒來之後他們都說殷兒是亡國禍水,娘就要殷兒不許唱了。」

    「那可是本太……本王……呃,本人最需要的。」陸雲升心頭一動,突然由胸前扯下一物,將手伸出車窗外,直接扔進轎窗里。「喂,妳叫殷兒吧?這個給妳。」

    「這是什麼?」殷兒只見一塊東西被扔了進來,落在她的腿上,她執起一看,雖不知這是什麼,也不知它的價值,但這種漂亮晶瑩像是飾品的東西,天生就惹女孩兒喜歡,因此她驚喜地笑彎了大眼。「這麼漂亮的東西,真的要給殷兒嗎?」

    「對。」陸雲升眼中閃過一絲落寞。這塊上好白玉雖是母妃遺物,但對如今的他而言只有睹物傷情,不如送人落得干脆。「這塊玉佩交換妳一曲,不算過分吧?」

    殷兒從小到大可沒有收過任何禮物,她喜孜孜地將玉佩掛上了脖子,什麼娘親的警告全拋到天邊去了。

    「好吧,那殷兒要唱嘍……」

    空靈的嗓音再次響起,陸雲升連忙躺下身擺出就寢的姿勢,果然隨著歌聲,他一下子就陷入了迷蒙,慢慢地,一股平和之氣由胸腹之間升起,緩緩彌漫至他的腦中,讓他墜入了一個極舒適的狀態,最後不知何時,他已氣息平穩地睡熟了。

    氤氳夢境里,他覺得自己飛在天上,下方的陸地則是一片戰火連綿,死傷無數。一眨眼,他坐在太和殿中的龍椅上,此時身上已換成了明黃色的王袍,上繡五爪金龍,而殿前則是百官心悅誠服的朝拜盛況。

    難道……難道自己成了九五之尊?還搞不清楚時,場景又一個轉換,他立于山頭俯瞰著天朝的河山,目光所及的一草一木、一屋一人都是那麼繁榮且知足,讓他有種熟悉親切的感覺。

    此時天下升平,朝廷清和,儼然是一個大同世界。

    夢到這里,陸雲升幽幽轉醒,唇角還帶著微笑。他眨了眨眼,昏暗的車廂讓他看不出時辰,他本能的掀開車窗簾,卻被外頭照進來的光線惹得皺起眉。

    一旁的熊仁听到動靜,很快地靠了過來。「瑞王爺,您醒啦?」

    「什麼時候了?」

    「已經到卯時了。」

    「什麼?!這麼晚了怎麼還在這里?」陸雲升這才慢慢看清,自己的馬車居然還在破廟里,而外頭已然陽光普照。

    「因為難得看王爺您睡得那麼熟,怕車駕動了擾您清夢,才想讓您多睡一會兒……」熊仁能夠成為貼身護衛,很大原因就是他細膩的心思。

    是了,陸雲升精神一振,他好久沒有這種感覺,精力也十分飽滿,更有一種壯志在胸的熱血情懷。他二話不說下了馬車,打量了一下四周後,突然指著一旁空地道︰「昨夜那頂轎子呢?」

    「稟王爺,他們大清早就離開了。」

    「是這樣嗎……」陸雲升不禁嘆息,如果可以,他真想永遠留下那小女孩為他唱一輩子的歌,只不過以他現在的情況並不允許。

    「不過那轎里的小姑娘,留了一句話給大哥哥……呃,給王爺您。」熊仁有些別扭地硬生生改口。

    「什麼話?」他起了興趣的問。

    「她說、她說……金鯉魚最後沒有死,而是掙破網子回到水里了。最漂亮的魚就是最漂亮的魚,不會變的。」熊仁納悶地皺起臉,這話讓他一頭霧水。

    「掙破網子……」長久處于郁結氣悶情況下的陸雲升,听了雙目一亮,內心的烏雲如日出破曉般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的雄心壯志及驕陽般的信心。

    小女孩的金鯉魚暗喻、那莫名其妙的夢,在在提醒了他一件事,天朝在杜氏的陰謀詭計及陸雲飛的昏庸放縱下,必然是腥風血雨、朝綱敗壞。但這個江山是他陸家的,他要相信自己才是父王指定的太子,即使一時落魄,也要以一己之力將王位奪回來,讓天下能真正走向太平與大同。

    金鯉魚若能回到屬于牠的水里,說不定就鯉躍龍門,化成真龍了!

    最漂亮的魚就是最漂亮的魚,不會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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