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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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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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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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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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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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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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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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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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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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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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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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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夜暮低垂,金碧輝煌的定北王府燈火通明,卻是寂靜無聲,府內僕佣走起路來莫不戰戰兢兢,腳步能有多輕就有多輕,心裡多有今非昔比的感嘆。

  一個月前,王爺謀反的消息尚未傳出時,在奶娘秦嬤嬤及郭總管的指示下,他們是眉開眼笑的將王府裡外裝飾得喜氣洋洋,而忙著巴結送禮的人潮更是絡繹不絕,熱鬧非凡。

  可謀反消息一出,那些巴結的人竟急急上門討回禮物,就怕遭受池魚之殃,而府內的裝飾也急急收起,恢復原貌。

  如今,府內看來一切如昔,卻是烏雲籠罩,氣氛凝滯,即使早早點亮燈火,看來仍有黯淡沉寂之感,王爺戰功彪炳又如何?如今停職等待調查,他們這些奴僕更是忐忑不安,就怕哪天項上人頭跟著不保。

  唉!每個人在心裡嘆氣連連。

  驀地,一陣腳步聲響起。

  在院落、回廊做事的奴僕動作一致的低頭,停下手邊工作,直至腳步聲離去才敢稍稍抬頭,偷覷腳步離去的方向。

  點上長長掛燈的回廊盡頭,穆敬禾的兩名貼身隨侍唐遠、張昱殿後走著,在兩人前面,是身著宮裝的杜嬤嬤及老太監汪大佑。

  這兩人分別是吳皇后跟太子的貼身心腹,所以,吳皇后跟太子也來了?

  「還不做事在干什麼?是想扣薪餉還是被轟出去?」郭總管的低低喝斥聲陡起。

  幾名奴僕回過神,尷尬的朝一向嚴苛的老總管點個頭,連忙低頭灑掃,但其中一名丫鬟還是忍不住又抬頭,看著一板一眼的郭總管低聲問︰「真的嗎?是小密她對外通風報信,害了爺?」

  郭總管一雙嚴峻的眸子透出冷光,「這話要是讓爺聽到,妳只有兩個下場,一是死,二是從此成了啞巴。」

  她臉色悚地一變,「我錯了,總管別說啊,我不問,再也不問了!」她害怕的急急跪下,淚流滿面的拚命磕頭。

  其他人也嚇得跪下,很清楚在外惡名昭彰的主子並非是紙老虎,曾有搞不清身分的丫鬟想獻身,妄想飛上枝頭當鳳凰,最後被賣到妓院成了萬人騎。

  也有受不了金錢誘惑的蠢奴才,拿了擁十三皇子那派的官員銀兩,偷偷的將毒蛇放在主子寢室,結果,主子沒事,蠢奴才被活生生的丟進毒蛇窩,至於該名官員也沒幸免,所住的宅第內一夜之間上百條毒蛇竄動,咬死數十人。

  雖然按皇朝律例,毒殺皇子會被判抄家滅族之罪,但一刀砍頭也罷了,讓百蛇圍堵啃咬、毒發身亡,光想就讓人頭皮發麻,毛骨悚然。

  不過,據當日逃出蛇吻的幾名幸運者所說,他們還看到七皇子佇立在屋檐上,冷笑的看著那慘絕人寰的淒厲景象。

  但一切都只是據稱、聽說,朝廷官員怎麼查也查不到相關證據,也找不到那幾名目擊證人,因而也治不了嗜血殘忍的七皇子,但又有一說是,該名官員根本不敢查,就怕下回遭毒殺的是自己。

  「我再說一次,聽到腳步聲,頭全都垂低,直至腳步聲消失,還有,不管看到什麼、聽到什麼,只要敢多嘴碎一句,後果自負。」

  郭總管冷冷的撂下這句話,繃著一張老臉往另一邊的廳堂走去,其實,他心情極差也極為自責,他是王府的總管,識人無數的他竟然沒有察覺到主子的貼身丫鬟紀小密是細作!

  心緒翻涌間,他腳步未歇,卻見到秦嬤嬤迎面走來,身旁跟著一個邊打哈欠的小丫頭,小巧的嘴巴張得開開的,他不由得停下腳步。

  秦嬤嬤見郭總管瞪大了眼,順著他的目光轉頭一看,臉色瞬變,急急的伸手摀住小丫頭的嘴,「南萱,妳是姑娘啊!」

  竹南萱睡眼惺忪,哈欠連連,正困著呢。

  從老家到皇城,她可足足坐了一個月的馬車,長途跋涉讓她腰酸背痛,**疼死了,好不容易到定北王府,卻還沒得休息,聽秦嬤嬤嘰嘰喳喳的說了兩個多時辰的話,她聽到頭昏腦脹。沒得吃、沒得喝,現在還要帶她去見見臭名遠播的七皇子,她好累哦!

  想著想著,即使嘴巴被摀住,她還是又打了一個超大哈欠。

  「南萱!」秦嬤嬤這下不客氣了,兩根手指就往她的腰際用力一掐一轉。

  「哎呀!痛痛痛!」竹南萱這下是痛到完全清醒了,她淚光閃閃的看著站在眼前的中年大叔,兩鬢斑白,一襲綢緞藍袍頗有氣勢,那雙黑眸看來炯炯有神,模樣挺好看的。

  郭總管位居王府大總管,有一個讓人聞之色變的主子,不少皇親國戚對他也算禮遇,城中富豪百姓對他更有忌憚,不敢冒然得罪。

  所以,這還是他頭一回看到敢這麼直勾勾打量自己的小丫頭,而且模樣長得真好,粉妝玉琢,只是個兒嬌小了點。

  他看向年紀與自己不相上下的秦嬤嬤,「她就是……」

  「是,郭總管,她就是竹南萱,我十五歲的表佷女。南萱,他就是——」

  「我知道!你就是王爺府內最資深……呃,不是,最無敵、最無私、最嚴謹也最照顧人的郭總管,我是竹南萱,還請多多指教……不對,多多照顧嘍!噢噢噢。」她的腰內肉又被掐了一下,痛到她眼眶都泛紅了。

  「莊重!妳是要去伺候王爺的啊。」秦嬤嬤忍著怒火,低聲的斥責,接著不好意思的看向郭總管。

  竹南萱低嚷。「痛啊,表姑姑。」

  秦嬤嬤再瞪向她,「痛?妳再這麼不正經,不用幾天,表姑姑就要替妳收屍了!」她口氣愈發嚴厲,但像是想到什麼,馬上又接著道︰「在人前都得喊我『秦嬤嬤』,不得喊表姑姑。」

  「是,表姑姑……秦嬤嬤教訓的是,南萱一定謹記在心,不敢懈怠,盡忠職守,死而後已。」她突然立正站好,雙手緊貼著雙腿,腰桿挺得直直的,下巴微昂,目視秦嬤嬤,動作正經,但就是有那麼一點點滑稽。

  秦嬤嬤覺得頭疼,她印象中的竹南萱明明不是這樣的女孩,難道真的是那場意外讓她變了個人嗎?

  郭總管蹙眉,直視著竹南萱,一雙靈動的黑白明眸,神情有著一抹看來就是打從心底自然笑出的真誠,可是……

  他困惑的看向秦嬤嬤,「我記得妳說妳這表佷女早熟、沉穩、少言,可她看來並非如此。」

  「因為我頭殼壞——不是,頭破了,有點故障——也不是,是有點受傷——噢!鬼姑姑,請妳別再掐我的肉肉了!」她一定要大聲抗議啊,這一身讓她重生的皮相很不賴,她超級喜歡的,老太婆卻隨著她說的話愈掐愈大力!

  秦嬤嬤瞠大眼瞪著一邊嘟起紅唇,一手還毫不介意的當著她跟郭總管的面,左揉揉、右揉揉小蠻腰的表佷女,她語塞了。

  但何止她,連一向嚴謹的郭總管也看傻了眼。

  還是竹南萱察覺到自己的行為在這些古人面前似乎不太合宜,這才慢慢的將手放下,再困窘一笑,「我傷了腦袋,有些行為會脫序、身不由己,但是,不礙事的,真的,我發誓!」她又很認真的舉起右手。

  郭總管蹙眉再看向秦嬤嬤,「她傷到腦袋?怎麼沒聽妳提過?」

  她輕嘆一聲,「抱歉,那事我也不知情,直到我跟她見面時,她竟一臉陌生的看著我,我才驚覺不對。」

  竹南萱的父母早逝,從小就由爺爺、奶奶帶大,約一年前,她染上風寒,獨立又早熟的她不願年邁的兩老跟著奔波,一人獨自駕著馬車進城就醫,結果一陣暈眩從馬車上跌下去,摔了個頭破血流,昏迷三天才醒來,沒想到竟失憶,誰也不認得。

  郭總管邊聽邊看著竹南萱,竹南萱也很認真的看著他,直到秦嬤嬤歇了口氣,她才接口,「但我現在都知道誰是誰了,只是表姑姑,呃,秦嬤嬤長年住在皇城裡,與爺爺、奶奶多是書信往來,我才不識得,但我是知道她這個人的。」當然,這些全是原主的爺爺、奶奶告訴她的,他們是佛心來著的大好人。

  秦嬤嬤看著話一說完就嫣然一笑的表佷女,忍不住搖頭,再看向也是眉頭攏緊的郭總管,「要是郭總管覺得她無法勝任,那就先——」

  「不行,爺也知道改由她來侍候了,雖然是秦嬤嬤的親人,但爺處事一向謹慎,還是派人去查了,南萱的事他肯定知情,既然沒有任何指示,就由她去做。」

  「好吧。」秦嬤嬤忍住到口的輕嘆,可心裡是直打鼓啊。

  「爺的事,她都清楚了?」說來,他也是不太放心。

  她連忙點頭,「我花了一點時間跟她說清楚了。」

  竹南萱更是用力點頭,「放心,郭總管,小的記憶力很好,不會像前任的紀小密那樣惹麻煩的。」

  他蹙眉,「前任?」

  「呃……就是上一個嘛,哈哈。」她尷尬的笑了笑,但在發現秦嬤嬤惡狠狠的瞪著她後,她慢慢的將微揚的嘴角拉平,又裝出一臉正經來。

  秦嬤嬤的額際已開始抽痛,她伸手微揉眉頭,「也不知道是不是傷到腦袋,看來無傷,說的話卻都有些怪怪的,真擔心會不會惹火了爺。」

  「不用擔心啦,秦嬤嬤,我都死過一次……呃,我是說頭都破了,跟死過一次差不多。」

  竹南萱一邊干笑一邊在心裡長嘆,當古人好難喔,只是不是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嗎?怎麼死後穿越,卻當了惡名昭彰的定北王丫鬟?她在現代可是愛心百分百的白衣天使耶。

  瞧她側著頭也不知在想什麼,表情挺無奈的,秦嬤嬤跟郭總管相視一眼,眸裡都有著掩藏不了的擔心,她似乎太直率也太自在,這並不是好事,但現在已是騎虎難下,換不得人了。

  「要讓她去見爺了嗎?」秦嬤嬤問。

  「晚一會兒吧,爺正在處理紀小密的事,皇后娘娘跟太子也來了。」

  紀小密十一歲就到王府,十五歲開始當穆敬禾的貼身丫鬟,個性伶俐盡責,誰也想不到她竟然是十三皇子穆敬坤安插在府裡的耳目,暗地裡向他透露在穆敬禾的書房密室內,有不少設計貶殺傾十三皇子那一派大臣的書信,甚至還有穆敬坤的暗殺計劃書。

  皇上聽聞消息派人至王府,直搗書房密室,卻什麼也沒發現,然而,事關謀反大罪及他最寵愛的兒子的生命,因此下令要徹查到底!

  至於早已逃離皇城的紀小密,不僅皇宮內的大內高手四處尋人,穆敬禾的暗衛更是鋪天蓋地的搜尋,直至今日才被秘密的逮回府裡地牢,正接受嚴刑拷打。

  由於兩人靜默不語,竹南萱也很認真的要裝出一臉的凝重,但腦袋已差不多放空,昏昏欲睡,偏偏,還有另一個聲音來湊熱鬧——

  「咕嚕咕嚕、咕嚕咕嚕。」

  郭總管倏地瞪大了眼,秦嬤嬤眼角抽搐,無言。

  竹南萱被自己大叫空城計的肚子吵醒後,更是窘到一個不行,臉紅紅之余,也只能抱著肚子傻笑。

  穆敬禾所住的漠善園護衛森嚴,但今晚的氣氛更為肅穆。

  就在富麗堂皇的廳堂內,穆敬禾、吳皇后、穆敬孝同坐一桌,表情同樣嚴肅。

  「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不過是一個丫頭的胡言亂語,怎可當真!」穆敬孝斯文俊逸的臉上盡是怒氣。

  「紀小密可不是尋常的丫頭,是穆敬坤的人,而皇上聽到的是穆敬坤親口說出的話,這話的分量自然就不同。」雍容華貴的吳皇后嘆了一聲。

  「是兒臣輕敵了。」穆敬禾俊美無儔的臉上沒有太多情緒,就連那雙深邃黑眸也不見任何波動,但語氣多少透出惱怒的情緒。

  穆敬坤的母妃早逝,加上又是排行最小的皇子,備受父皇的寵愛,在外,他性情開朗、好玩樂,被稱為皇朝內最會玩的皇子,他也曾大方表態對朝政無心,在多名兄弟覬覦儲君之位時,四處游山玩水,而今看來,他根本是城府深沉,刻意將自己偽裝成不具威脅性的偽君子!

  思緒至此,穆敬禾心裡的郁悶與不甘更是波濤洶涌,他在沙場上浴血奮戰的代價就是如此?莫名被扣了個謀反的大帽子,還得靜待調查,不得出遠門!

  吳皇后也愈想愈悶,眼中竄出怒火,「走!咕宮要去看看那該死的丫頭!」

  片刻之後,穆敬禾率先走進地下室的暗牢,吳皇后、穆敬孝隨即跟進,但亦步亦趨的汪大佑、杜嬤嬤以及康遠、張昱則在入口處停下腳步。

  守牢的侍衛在恭敬行禮後靜靜的退出地牢,與汪大佑等人守在入口。

  這座地牢相當隱密,位於漠善園的後花園,地牢入口由兩座假山巧妙的掩蔽,設有機關,府內只有少數人知情。

  此刻,燈火通明的地牢內,一盆炭火熊熊燃燒著,一塊烙鐵擱置上頭,燒得火紅,牆上可見各式刑具、鐵鏈。

  此時一名披頭散發的年輕女子被架在木樁上,臉上有鞭傷,眼裡盡是血絲,唇色慘白,身上衣物被鞭子打得破爛,看來奄奄一息。

  聽到腳步聲後,她微微睜開眼,原本無神的雙眼在看到穆敬禾身後走來的兩人時,驀地一亮。

  吳皇后想也沒想就拿起掛在牆上的一條鞭子,用力的朝她的臉上鞭打,「該死的奴才,竟敢背叛主子,害本宮的禾兒……害禾兒……嗚嗚嗚……」她哽咽一聲,忍不住哭了出來。

  「母后,兒臣沒事。」穆敬禾伸手輕拍吳皇后緊握鞭子卻顫抖的手。

  「痛……」紀小密昔日的美麗臉龐被打得傷痕累累、血肉模糊,她全身上下無一處不痛,卻仍努力的要發出聲音,「救……命……」

  「救命妳這死丫頭,本宮皇兒的命差點就被妳害死了!」吳皇后憤怒不已,「他待妳不薄浮,可沒想到妳吃裡扒外,捏造子虛烏有的事,讓穆敬坤陰了本宮最疼愛的兒子!」

  紀小密想搖頭,但她好痛,真的擠不出一絲力氣來。

  「母后,請把鞭子給兒臣!」穆敬孝瞪著渾身都是血的紀小密,全身血液都在沸騰。

  「皇兄。」穆敬禾皺眉。大皇兄一向溫和親切,這還是他第一次在他眼中看到激動的火焰。

  「七弟,是皇兄沒用,空有眾多抱負卻無力施展,弟弟有多麼支持皇兄,朝中無人不知,卻因此讓你成了十三弟的眼中釘。」穆敬孝既愧疚又生氣,「是皇兄害了你,這一切的一切都應該沖著皇兄來才是!」

  「不是皇兄的錯。」穆敬禾搖頭。

  「是,是皇兄的錯,皇兄更為你感到不平,努力在戰場上殺敵奮戰,打了勝仗,卻得到罪犯般的待遇。」穆敬孝愈說愈難過。

  「太子……」吳皇后感到不忍,眼眶都泛淚了。

  「母后,兒臣是太子啊,卻因為一點威脅感都沒有,所以十三皇弟設計誣陷的對象不是兒臣,而是對兒臣掏心掏肺的七弟。」

  他悲痛萬分,低下頭想掩飾眼中的淚水,卻突然抬頭,一把抽走吳皇后手上的皮鞭,啪啪啪的狠抽向紀小密。

  瞬間,一道道血痕涌現,原本就破爛的衣服更殘破,紀小密全身上下鮮血淋灕,連吭聲唉痛的力氣也沒了。

  「皇兄,夠了!」穆敬禾扣住皇兄的手。

  皇兄一向善良仁厚,現在卻發狠的鞭打紀小密,血都濺到臉上了,肯定是因他連累到自己而太過憤怒,需要這樣來發泄。

  「七弟,對不住,是皇兄太沒用了。」穆敬孝丟下鞭子,斯文俊逸的臉上染了血,卻有著更深沉的痛楚。

  紀小密的意識早已模糊,她勉強張開腫痛的眼皮,看著穆敬孝陡然靠近的臉龐,下意識的要對他一笑,然而——

  「妳這個可惡的賤丫頭,本太子恨不得將妳碎屍萬段,我詛咒妳這一世、下一世、下下一世都是卑賤的奴才!」

  字字夾帶怒火的字句清清楚楚灌入紀小密的耳中,她腦袋轟地一響,眼裡瞬間露出熊熊恨意,也不知是從何而來的力氣,她陡地張開嘴,惡狠狠的咬住穆敬孝的耳朵。

  「啊!」他痛叫出聲,急忙要推開她,但紀小密竟咬得更深,濕熱的鮮血迅速染紅他的脖頸及手。

  穆敬禾臉色一變,立即上前,一手扣住她的脖頸,喀地一聲,捏碎紀小密的喉骨。

  紀小密一雙布滿血絲的瞳眸瞪得大大的,充滿怨念的瞠視著穆敬孝,不甘願的咽下最後一口氣。

  然而,她不見完膚的臉龐上神情如猙獰的惡鬼,穆敬孝粗喘著氣想走,卻被她這樣的神態震攝住,一時之間竟僵立到無法動彈。

  「天啊,太子,你的耳朵!」吳皇后急急趨近,這才發現紀小密雖然死了,但神情充滿怨恨,牙齒還緊緊的咬著自己兒子的耳朵不放,頓時一股難以言喻的驚恐涌上,踉蹌倒退。

  穆敬禾蹙眉,雖覺得有些奇怪,但隨即想到兩人安居皇宮,何曾見過這等淒慘又恐怖的死狀,也難怪他們會怕。他立即扳開紀小密的下顎,讓穆敬孝的耳朵得以脫離她的嘴巴,再摀著大皇兄的耳朵,對著地牢外大喊,「快叫大夫!」

  偏廳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外頭傳來。

  「發生什麼事了?」

  秦嬤嬤急急的走出去,拉住其中一名丫鬟詢問,該名丫鬟想也沒想的就答,「太子受傷了。」說完連忙往漠善園的方向跑去。

  太子怎麼會受傷?那爺呢?秦嬤嬤也擔心了,急著往漠善園去。

  身為穆敬禾的奶娘,她是少數可以進出該園的人之一,只是才走了兩步,她又轉回頭看著趴在桌上熟睡的竹南萱,快步跑回她身邊,「南萱!南萱!」

  竹南萱吃飽喝足了,還梳洗換穿上王府的丫鬟服,藍白色刺繡裙服,因要做事,所以不是寬袖,而是窄袖,穿起來還真是人模人樣,美得讓她瞪著銅鏡裡的自己都看痴了眼。

  只是現在什麼都不必做,得耐心等著王爺召見,但人一吃飽,腦袋就缺氧,她頻頻打盹,忍不住趴下睡了,但誰一直搖她?

  「南萱,起來了,太子受傷,我得去——」

  「什麼?受傷好,我去。」她腦袋還沒清醒,卻下意識的從椅上彈跳起來,就要往外沖。

  秦嬤嬤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制止,「妳去做什麼?妳是大夫?」

  「我是護——丫頭呀。」她定睛一看,在看清眼前是秦嬤嬤後,連忙咽下到口的「士」字。

  「對,還是個沒上手的丫頭,所以妳留在這裡,保持清醒,千萬別亂跑。」秦嬤嬤表情很嚴肅。

  她用力點點頭,她本來就沒想跑,只是職業病作祟,在急診室當差太久了,即使生性懶散、很愛混水摸魚,聽到受傷、傷員等關鍵詞,雙腳也會立即行動。

  秦嬤嬤腳步匆匆離去,她在王府裡多年,很清楚哪些事能問、哪些事不能,還有誰可以讓她放心的問。

  她找上了郭總管。

  「太子讓紀丫頭咬傷了耳朵,紀丫頭死了,屍體已派人去處理掉,大夫就快來了。」郭總管迅速的回答。

  「爺他沒事吧?」

  「沒事,那丫頭沒有傷害到爺。」

  「那就好。」

  秦嬤嬤松了口氣,自從讓皇后娘娘欽點當穆敬禾的奶娘那一天起,她就被迫遠離自己的丈夫孩子,在皇宮待了二十年,丈夫早已再娶,攜兒遠離皇城,再也見不到兒子一直是她心中的遺憾。

  而穆敬禾填補了這份遺憾,他從小就吃她的奶水長大,雖然她只是個奴才,但她心裡早已當他是自己的兒子一樣關心著。

  在郭總管利落的指揮下,匆匆趕至的大夫替太子包扎傷口,丫鬟備了熱水,伺候他沐浴更衣,喝了壓驚的定神湯。

  之後每一個人,包括大夫都被嚴厲叮囑對今日之事要守口如瓶,大家點頭後便一一退下。

  此刻,廳堂裡,穆敬孝已一身清爽,耳朵的咬傷並不嚴重,只是他受驚不小,臉色慘白,腦海裡不時浮現紀小密如鬼魅般猙獰的臉,神情驚悸不安。

  穆敬禾見狀,內心十分不忍,「傷人的事皇兄一向就做不來,日後還是由弟弟來處理吧,只是……」他突然停了口,深邃黑眸裡懊惱一閃而過,因為他竟然將重要關鍵人給殺死了!

  吳皇后知道他的想法,安慰道︰「禾兒,別太苛責自己,你只是太在乎你皇兄,看到他被那死丫頭傷害,下意識就下重手了。」

  「但還沒有問出一些重要的事,也還需要讓她跟十三皇弟對質。」他還是很氣自己。

  「七弟,是皇兄太沒用了,好不容易逮到那丫頭,沒想到皇兄不但沒幫上忙,還……紀小密極可能是唯一能洗刷你冤屈的人啊。」穆敬孝也很自責。

  「百密總有一疏,我一定能再找到其他證據或證人。」穆敬禾也只能這麼安慰自己跟皇兄。

  「說來,真的是母后跟你皇兄太窩囊,除了倚賴你外沒任何親信,宮裡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算計咱們,潛伏的細作又有多少……」她眼眶微紅,難過的說不出話來。

  「宮門血海、爭權奪利之事不斷,父皇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兒臣不會坐視不管,只要是母后跟皇兄的敵人,就是兒臣的敵人,誰敢對你們不利,兒臣定會讓那些人灰飛煙滅、屍骨無存!」

  穆敬禾那雙深不見底的冷峻黑眸透著殘酷的嗜血之光,就連穆敬孝都不可自抑地打了個寒顫。

  吳皇后伸出雙手,緊緊握住穆敬禾的手,「你父皇對本宮早無夫妻之情,又對太子冷淡,只專寵十三皇子,對這些種種,母后都認了,但母后真的好後悔一件事。」

  「母后……」

  「邊境這起戰事,母后不該鼓勵你自請出戰,如果你留在京城,十三皇子或許就沒有機會制造這一次的誣陷。」

  「不是母后的錯,是兒臣自願,也是兒臣允諾要替皇兄保衛江山。」他拍拍皇后的手,「何況,這一次面對各大臣的謀反質疑,若不是母后與皇兄挺身而出,現在兒臣已身陷囹圄。」

  「但七弟如今與籠中鳥無異,父皇雖說是調查,但根本架空了七弟的權力,父皇他——簡直昏庸!」說到這裡,穆敬孝忍不住眼眶一紅。

  吳皇后也是淚眼婆娑,她難過的搖搖頭,「君為臣綱、父為子綱、夫為妻綱,皇上身兼三種威權,卻對咱們母子不仁不義,」她再看向穆敬孝,「太子對皇帝出言不敬,母后理該訓斥,但……」她哽咽的搖搖頭,不願再多說。

  「事已至此,母后與皇兄也不必多想,倒是皇兄受到驚嚇,還是母后跟皇兄在這裡用完晚膳後,就在這裡過夜休息?」穆敬禾改變話題。

  「不了,母后一點胃口也沒有。」她嘆息一聲的看向太子。

  「我也不想吃。」穆敬孝也神情凝重的搖頭。

  「那我們母子回宮吧,只是——」她突然看向穆敬禾,「母后有點不放心,秦嬤嬤找的那丫頭進府了?讓本宮瞧瞧,紀小密的事可不能再發生。」

  「那丫頭下午就已經到了。」穆敬禾點頭,他對府內大小事都了如指掌。

  他起身步出廳堂,對著守在門口的康遠說一些話後,康遠立即拱手,快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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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萬熙皇朝正處在一個繁榮盛世,但一如歷史中每一個朝代,在和平的表象下總是暗潮洶湧。

  皇帝雖立吳皇后所出的大皇子穆敬孝為太子,卻獨寵淑妃所出的十三皇子穆敬坤,朝中文武百官也因此各懷鬼胎,分擁兩派。

  一派擁十三皇子,圖的是皇心思變,廢太子立新主;一派擁吳皇后、太子,但大臣們看重的卻非此二人,而是與他們走得極近的七皇子穆敬禾。

  穆敬禾因生母寧妃早逝,自小由吳皇后扶養,侍奉吳皇后至孝,與太子更是兄弟情深。

  他內斂深沉,手握兵權,在軍中極有威望,但也有更多的流言指出,他會不擇手段,誓死鏟除阻撓太子登上龍位的大小石子。

  雖然這些流言蜚語從未得到證實,但的確有不少反吳皇后、太子的人出了死傷意外,其中不乏其他皇子,也因此為穆敬禾惹來血腥殘暴的惡名。

  不過,就算他是外人或百姓眼中的大壞人,在戰場上,他是屢建奇功、北伐平亂的大將軍,與他不親的皇帝再怎麼不喜歡他,也得下詔冊封他為「定北王」,賜了一棟金碧輝煌的園林宅院,再賜黃金、錦帛等物。

  幾年下來,這兩派勢力互有消長,不相上下。

  直至一年前,邊境再起戰事,穆敬禾自請前往,不負眾望的連戰告捷,年僅二十七的他再度威鎮八方。

  只是此次凱旋歸國時,在皇城迎接他的不是榮耀,竟是有人密告,認為他有謀反嫌疑的質疑聲浪!

  盡管穆敬禾強力辯解,仍在皇帝強勢主導下,於調查期間卸下職務,成了閒王。

  此事讓朝廷及民間都流言四起,眾人都認為吳皇后及太子一派所倚仗的支柱已然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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