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五年後
威頓集團總裁辦公室里,對于公司成功入股國內第三大保險公司,身為特助的文若纓微笑著向耿悠然道賀。
「總裁,恭喜。」她雙唇微彎,淡淡的說,沒有太過喜于形色,因為她知道她的上司不以此而滿足,盡管這是件讓人開心的事。
「現在說恭喜還太早,給我其他股東更詳細的資料。」耿悠然黑眸里閃動著得不到饜足的掠奪輝芒,這只是開始等到威頓成為第一大股東,真正掌控董事會及公司的運作,那個時候才值得說恭喜。
「是。」文若纓臉上沒有訝異,像是早就明白他接下來要做的事。
威頓從投顧公司起家,之後轉型為多元控股公司,短短幾年間,旗下已經擁有多家子公司,主要的業務包括房地產開發、通訊業、旅游業及金融投資服務業等,現在又加上保險業,去年公司正式更名為威頓集團,耿悠然也從執行長變成集團總裁,至于她則成為總裁特助,一度耿悠然想為她聘請小助理,畢竟她現在的職位是特助,要處理的事情很多,不過她拒絕了,因為她應付得來。
想起五年前她向餐廳經理遞出辭呈,雖然不符合離職得在一個月前提出的規定,但經理看在她平日工作認真,加上畢業前就已經找好正職工作的積極性,準了她的辭呈,讓她得以在一個星期後到威頓投顧公司當實習生。
對于能如願成為他的秘書,她真的很高興,那個時候的她,無論如何都想到他身邊做事。
好吧,她承認當時自己的確是有點煞到他。
雹悠然雖然酷酷的,但不可否認,她對他有著莫名的好感,當了他的秘書之後,印證了自己當年說的話,他真的是個魔鬼上司,不過他的工作能力也讓她贊嘆不已,她不知道為何外界總是給他負面評價,他並沒有做違法的交易,他白手起家,目前所擁有的一切都是努力工作得來的。
不過他一向不理會那些不實的報導,只做他自己的事。
威頓這幾年的發展可說是扶搖直上,事業版圖不斷擴大,她很清楚,他不會為此感到滿足,至于她這個特助該做的,就是完美達成他所交代的工作。
此時耿悠然辦公桌上的專機響起,听到他接听後喊了聲「安德魯」,文若纓知道那是他在美國的投資合伙人,因此她主動離開辦公室。
她前往茶水間。打從當了他的秘書,這麼多年來,他在公司所喝的每一杯咖啡都是由她親自煮的,就算現在成為特助也一樣,而她知道和安德魯講完電話後,耿悠然會想要喝咖啡,那似乎是一種慣性,跟在他身邊做事五年,對于他的喜好,她非常清楚。
文若纓才剛從櫃子拿出咖啡豆,茶水間進來一個訪客。
「也幫我煮一杯吧!」
看向來人,是東亞實業的總經理顧正瀚,她微笑點頭。「顧總,早安。」
「早,文特助,剛剛來的時候沒見到你,又听到這邊有聲音,真好,一來就可以馬上喝到美麗特助煮的咖啡。」顧正瀚笑著說。認識她五年,近來他因為和悠然有生意上的合作,變得更熟識。
「很高興顧總喜歡我煮的咖啡。」
彼正瀚長相帥氣,個性開朗幽默,很難想像他和耿悠然是好朋友,他們十幾歲就到美國留學,是高中同學,也念同所大學不同科系,兩人至今已經認識十七、八年了。
「文特助,別忘了用我的專屬咖啡杯子。」
「是,我知道了。」文若纓點頭。
「話說回來,文特助,什麼時候你才要跳槽來當我的特助?我這邊條件很好,薪水任你開口,還有,比起悠然的嚴厲,我這個上司會對你很體貼喔。」顧正瀚笑得一臉俊朗。這不知道是他第幾次挖角文若纓,雖然之前全被拒絕,不過他不會在意,因為他是真的很欣賞她的工作能力,畢竟能力不好的話,能留在悠然身邊這麼多年嗎?
文特助是獨立自主型的美女,一張秀美帶著英氣的鵝蛋臉,有著巾幗不讓須眉的味道,韻味十足又不失干練,讓她整個人看起來超正超迷人的,氣質獨特。
「你的話听起來不像是需要一個特助而是女友。」此時茶水間門口多了個人,是耿悠然。剛剛他講完電話,拿著文件走出辦公室想讓文若纓做整理,卻發現這邊很熱鬧。
文若纓立即問道︰「總裁,有事要找我?」耿悠然通常很少走出辦公室,除非要交代工作給她。
雹悠然看著她,目光深沉。「為什麼我不知道這家伙想要挖角你?」
「顧總是同我開玩笑的。」她含笑回答。
「文特助,我不是開玩笑的,我是很認真要挖角你到我們公司來,因為我真的很想要有個像你一樣既漂亮又能干的特助。」顧正瀚澄清著。「不過若你想做我的女朋友,那當然也沒有問題,悠然,我真的可以追你家的文特助嗎?」
彼正瀚的問題,讓文若纓拿著咖啡豆罐子的手忍不住收緊了下。
雹悠然不是沒有看見好友那好整以暇,一臉想要看好戲的表情,故意挖個坑想讓他跳?而且,文特助什麼時候和正瀚關系好到可以當男女朋友,甚至還為他準備了專屬的咖啡杯?
他沉下臉,表情淡漠。「我有什麼好在意的,這種事不需要來問我,那和我沒有關系,你要追的人是文特助,只要她本人同意,我這個上司沒有意見。」
彼正瀚相當不滿意好友的回答。「悠然,干麼說得這麼酷這麼沒有人情味,又不是陌生人,好歹人家文特助跟在你身邊做事這麼多年,多少也應該要有點感情。」
「感情?我最不需要的就是那種東西!」耿悠然說著。「文特助,給我一杯咖啡,還有正瀚,若你是來找我談公事的,我待會兒還要開會,所以你只有十分鐘的時間。」說完,他步出茶水間。
「什麼?只有十分鐘!」顧正瀚大叫,看著好友離開,他忍不住問︰「文特助,悠然那家伙今天是怎麼了,吃到炸彈了嗎?還是誰惹到他了?」真是的,就算心情不好也別說那些話,都不怕會傷了文特助嗎?
「顧總抱歉,我也不曉得總裁為什麼生氣。」文若纓輕聲提醒,「不過顧總,十分鐘已經過了一分鐘了。」
「喔對,你沒提醒我都忘了,我得快點過去,還有,你別太在意悠然剛剛說的那些話,我想他應該只是隨口說說而已。」
她神色平靜。「顧總,謝謝,不過你不用擔心,我沒事,其實總裁他並沒有說錯,我們只是上司跟下屬的關系,私人方面的事當然和他沒有任何關系。」
彼正瀚嘆了口氣。「文特助,你真是個好女人,有人身在福中不知福。」
文若纓不對顧正瀚此刻的話多作聯想。「顧總,我要煮咖啡了,待會兒我會送上兩杯咖啡。」
「好。」他步出茶水間,又回頭道︰「喂文特助,有時候我覺得你不能太過順從悠然,不能太寵他,不然他不會知道你的存在,你這麼聰明,應該懂我的意思吧!」說完,他微笑離開。
不知道她的存在?她這麼大的人,他會看不到嗎?文若纓覺得這話有笑點。她當然知道顧總的意思,只是他本人都那麼說了,她也沒有辦法。
其實她多少曉得他剛剛為何生氣,也許是因為顧總刻意問了那個問題,而他一向公私分明,大概是不想有什麼謠言傳出吧。
雖然她能明白他的想法,不過對這樣的回答,內心仍有著不小的失落,搖搖頭,文若纓不由得失笑,難不成她還期待他說出「不準踫我的特助」這樣的話來?她真是韓劇看太多了,那男人不可能說出那樣的話。
苞在耿悠然身邊做事五年,他們之間的交集就只有工作而已,至于看不到她的存在,那是可以理解的,因為他眼里只有工作,這件事她第一年當他的秘書時就曉得了。
再說,愛不是佔有,她從來沒有想過要去佔有他,或者要他回應她的感情,因此她並不打算告白,擔心一旦失敗,就再也無法待在他身邊了,那會比告白被拒更加讓她難過。
既然五年來她都可以不把愛說出口,那麼未來也會是如此,只要能在他身邊工作,她已經感到很滿足。
雹悠然的辦公室里,顧正瀚開心地喝著文若纓送進來的咖啡。
今天他是為了簽訂合約才來威頓集團的,他跟悠然已經是認識快二十年的好友了,當然有錢一起賺。
簽好合約後,還有點時間,因此顧正瀚問起威頓入股保險公司的事,得知耿悠然順利取得保險公司近百分之十的股權,他替好友高興,其實他早猜到不會有問題的,因為這些年來,只要是悠然想要並購或入股的公司,沒有不成功的,看到悠然現在這個樣子,可以說是苦盡甘來了。
「對了悠然,昨天晚上我在酒吧遇見你弟弟……我是指耿悠桐,他看起來很失志的在喝悶酒,我猜大概和耿氏建設這一、兩年來所蓋的房子頻頻出包有關,听說那些建案都是他負責的,我覺得他和你這個大哥完全沒得比,未來耿氏建設的董事長若換他做,前景堪憂。」
雹悠桐雖然是耿悠然的弟弟,但相差四歲的兩人個性可說天差地遠,耿悠桐看起來是那種被保護得很好的少爺,文質彬彬,但在商場上,這樣的性格會顯得軟弱,像個媽寶,不像耿悠然,有主見,強勢又強悍。
雹悠然冷冷抿著唇,沒有說話。
突然,顧正瀚想起一件事。「悠然,依你現在的身價,已經贏過耿氏建設很多了,那麼你還會想要完成大學畢業時說的那個願望嗎?」這些年來,悠然很努力在賺錢,財富也累積迅速。
听到好友提起自己的願望,耿悠然表情瞬間凍結,冷峻堅定。「當然會完成,因為我很想看看當他們失去一切後的表情會是什麼樣子,肯定很好笑。」
彼正瀚看到好友態度強硬,勸諫的話頓時梗在喉間說不出來。
他想,若不是當年那些事情,悠然現在應該只是個很普通的建設公司小開,他會變成外人口中的撒旦,全都拜耿家人對他的傷害所賜。
當年在美國,在他們大學畢業的那天,他感嘆自己玩樂的日子結束,以後就要回台灣進入自家公司上班,過著朝九晚五的生活,當他問悠然未來想做什麼時,悠然說他有個願望,未來他要買下整個耿氏建設。
他還記得當時悠然的表情就跟現在一樣,周圍像是罩上一層寒霜,那表示悠然沒有忘記當年說的話,而且一定會說到做到,加倍奉還。
「我希望他們已經做好準備,就算他們不想再見到我,但不久後的將來,他們會常常見到我。」耿悠然冷笑。
「我有時在想,別理他們不就好了,反正你現在超級有錢的。」
「不,既然他們說我是撒旦,我當然不能讓他們失望,得讓他們體驗一下撒旦的反撲,希望他們的反應不會讓我失望。」
彼正瀚想了下,頓時恍然大悟,媒體會稱悠然撒旦,是耿家人在背後搞的鬼?難怪悠然二十五歲那年回到台灣成立威頓投顧,明明沒有特別對外說出自己的家世,但某家雜志社卻對他的身家一清二楚,對他全是批評和負面的報導,最後還給了他那樣的邪惡封號,那一家人說什麼也不放過悠然嗎?
他還在想,這些年來,盡管悠然並購他人公司的手段有時強硬了點,不給人留情面,也被批沒有人情味、很冷血,但商場上的競爭本來就是弱肉強食,適者生存,這種事不是只有悠然在做而已,有人收購的方法更髒,手段也更暴力,但為何只有悠然一直飽受批評和攻擊?
彼正瀚低嘆了口氣,慶幸自己不是生長在耿家,他沒有悠然這麼有能力又厲害,被這樣一再迫害,可能早就混不下去,去當流浪漢了。
「我想你應該不需要我的幫忙,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跟你搶文特助了。」他最後還是忍不住耍了下嘴皮子。
雹悠然黑眸眯緊。「為什麼一直提起文特助?你真的對她有興趣?」
「如果我說是,你會對我加倍奉還嗎?」看到某人不屑的冷哼了聲,顧正瀚哈哈笑了聲。「跟你開玩笑的,人家說要笑口常開,這樣才會長壽。」
「合約已經簽好,你可以走了。」
「悠然,從剛剛在茶水間我就覺得你好像在生氣,我問過文特助,她說不曉得你為什麼生氣,既然保險公司入股順利,你的願望也照著計劃走,那還有什麼能讓你心情這麼不爽快?」這麼多年來,除了提到耿家人會激動了點外,平常在悠然的臉上幾乎看不到太多表情,他總將自己的情緒隱藏得很好。
「你還問她這種事?我現在才知道你和文特助交情這麼好,還有,在我的公司里,為什麼會有你的專屬咖啡杯?」
「之前我來文特助正要去洗杯子,那個時候我才知道你有專屬的杯子,而且依不同需求而不一樣,像是早上的黑咖啡,會使用陶瓷制成的咖啡杯,咖啡的熱度可維持較長;有客人來訪會使用歐美皇室專用,有美麗花紋的骨瓷咖啡杯,精致貴氣,當你休息前想喝咖啡,又換成純白圓形的咖啡杯,讓人心情放松,我听了既羨慕又嫉妒,所以也要文特助幫我準備專屬的咖啡杯。」他就是那種看人家吃糖嘴巴會很癢,非得討塊糖來吃不可的人。
听完這席話,耿悠然眉頭上的皺痕已然消失,他雖然知道所使用的杯子會有不一樣,不過他沒有特別在意,原來是有原因的。
「文特助不只在工作上表現完美,連你的工作情緒也一並照顧,你都不知道我多想要有個像文特助這樣的秘書……」顧正瀚話說到一半突然想起什麼,大叫道︰「悠然,你該不會是因為文特助幫我準備專屬咖啡杯,所以吃醋了,是這樣嗎」
他吃醋?耿悠然不悅。「你在說什麼鬼話!」
「我說的才不是鬼話,原來你也會吃醋喔,哈哈哈。」顧正瀚笑了。「你放心,就算我要挖角,文特助也絕對不會點頭的,她大概是這世上唯一一個不會被我的魅力所迷倒的女人,因為她對某人太過忠心耿耿、太過死心塌地了。」
雹悠然不覺得自己是在吃醋,頂多就是有些不快,不過這家伙有必要笑得這麼夸張嗎?「好了,你可以滾出去了。」
「是。」顧正瀚收起文件,嘴角還噙著笑意。冰山雖然看起來跟平常沒兩樣,但內心早已經開始融化了。
老實說,他希望好友放棄那個願望,跟文特助去好好談場戀愛,然後結婚生子,不過那有難度,而且感情的事不是他推波助瀾就能成的,萬一不小心推太快而翻船了怎麼辦?所以,還是交給他們兩個人慢慢去磨吧!
雖然他多少明白悠然在未達成願望之前不會談什麼兒女私情,所以剛剛才會那麼冷硬的說不需要感情,不過現在看來……百煉鋼有可能化為繞指柔嘍。
幾日後。
中午時分,文若纓和好友李舒真到公司附近一家小餐館用餐,兩人共點一份炒飯及兩碗湯。她是中午本來就不喜歡吃太多,而李舒真則是因為下個月要結婚,為了當個美美的新娘,現在是減肥時期。
李舒真比文若纓大了一歲,今年二十八歲。當年她進入威頓當實習生,李舒真也差不多是同期進入公司,兩個菜鳥常互相勉勵,逐漸成為好友,不過李舒真下個月就要離職了,婚後要當個全職的家庭主婦。
「舒真,你真的婚後不工作了?」文若纓問著。
「小姐,我辭呈遞出去了,也已經做好當黃臉婆的準備,呵呵。」有人說女人婚後不工作,很快就會變成黃臉婆,因此李舒真自我調侃的笑說。
「你之前不是說婚後還會繼續工作?」
「是沒錯啦,不過我公公多年前就去世了,現在我婆婆身體不太好,我老公又是獨子,所以他希望我婚後在家陪伴婆婆,但他也讓我自己做決定,我想了想,反正我也不是什麼女強人,事業心沒有那麼大,而且我們婚後不避孕,可能不久就會有孩子,我想自己照顧孩子,就決定轉行當全職太太嘍。」李舒真笑著,她不是沒有猶豫,不過大概只考慮一天吧,之後便做出決定了。
「舒真,你看起來好幸福,讓人羨慕。」文若纓可以感受到好友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那股喜悅。
「羨慕的話就快點去找個疼愛你的男朋友,那麼你也可以很幸福的。」李舒真不是第一次要她交男友,不過她都說工作很忙沒有時間。
「我的工作很忙,沒有時間交男友。」
李舒真早猜到她會這麼說。「如果不當總裁特助就有時間了,所以快點離職。」當總裁特助忙碌又很累,一般人根本吃不消。
「你知道我是不可能離職的,除非總裁開除我。」或者是已經不需要我了,文若纓在心里這麼想著。
「死心眼,拿你沒轍。」李舒真吃了口炒飯。「男人不是都說不能為了一朵花放棄整片花園嗎?所以你呀,千萬別為了一棵樹放棄整座森林,特別是那棵樹又冷又傲又不溫暖,你應該放眼看看旁邊,才知道哪棵樹適合你。」
對于好友的說法,文若纓笑了笑,忽地胃部一陣刺痛,讓她眉心斂緊。
「怎麼了,又胃痛了?」李舒真擔心問著。
「嗯,有點不太舒服,剩下的炒飯你就全吃了吧。」
「若纓,你要不要去看醫生?常常這樣胃痛也不是辦法。」現在的人因為工作壓力大,再加上三餐不正常,不少人都有腸胃方面的毛病。
「沒關系,我待會兒回去吃個胃藥就行了。」文若纓摸了摸胃部。
「我看你應該是長期工作壓力大才會胃痛,說真的,換成我恐怕一天就掛了,虧你還可以跟在撒旦身邊那麼多年,我真的很佩服你。」若不是有愛,應該很難撐下去,總裁一天工作十七、八個小時,若纓這個特助自然跟著超時工作,有時連假日都得來公司加班呢。
「總裁沒那麼可怕,他只是比較沒有笑容而已。」不只是舒真,她也听過其他女同事說過耿悠然很可怕,可是打從第一次見到,她就不覺得他哪里可怕。「其實那酷酷的樣子還挺有魅力的。」
李舒真打了個冷顫。「你這是恐怖版的情人眼里出西施嗎?」說完,兩人都笑了。「不過我一直不懂也很想問,你到底喜歡總裁什麼?就因為他當年救了你?」若纓曾說過她和總裁的第一次相遇。
「或許一開始是那個原因,但後來就不是了,不過喜歡一個人不是不需要理由的嗎?」文若纓也說不上自己喜歡耿悠然哪里,也許是全部吧。
「你真的那麼喜歡總裁?」
文若纓以微笑來代替回答。
「明明就是個聰明的女人,工作也一把罩,但面對感情怎麼就變笨了?算了,再說下去,連我都要胃痛了。」李舒真低頭喝湯。
這些年來,若纓並不是沒有追求者,但她都把重心放在工作上,說穿了,她的生活里就只有總裁一個男人。有時她們假日逛街,只要總裁一通電話,若纓就會立刻趕回公司,上個月更過分,若纓正在陪她試婚紗,結果總裁又來電話,只因為他想喝咖啡!公司旁邊就有星巴克,不會自己去買嗎?若纓已經不只是特助,而是全能女佣了,還得隨傳隨到。
她很不高興,不想放人,可是見到若纓拚命道歉,她老公也在一旁說會慢慢陪她挑選最美麗的婚紗,她才點頭放人,不過也要若纓做出保證,她結婚時,若纓這個伴娘絕對不會中途落跑,若纓雖然笑著承諾,但她還是很質疑。
雖然感情的事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但她怎麼看都覺得願打願挨的人都是若纓,不過她本人倒是很怡然自得,那她還能說什麼。
之後她們吃完午餐,文若纓替耿悠然買了一份再一起回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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