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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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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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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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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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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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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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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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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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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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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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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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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同樣的戲碼幾乎天天在聶府上演,只見丫鬟們不管怎麼喊,就是喊不出柴書南那嬌小的身影。

    彷佛被那迭聲的呼喚吵得不耐煩了,原本緊闔的書房門豁地被人拉了開來。

    「大少爺」

    被那冷眼一掃,原本急著找人的丫鬟們,全都像中了定身咒似的,渾身僵硬,動彈不得。

    「是誰讓你們在這兒雞貓子鬼吼鬼叫的?」冷冷的嗓音不疾不徐,聶紫相雖然怒氣未現,但硬是讓人感到一股生人勿近的氣息。

    丫鬟們個個苦著一張臉,若非夫人因為突然有訪客,讓她們無論如何要在最短的時間找出少夫人,她們又怎敢在大少爺的院落里嚷嚷?

    「大……大少爺,我們……」

    她們試著要解釋,可是手捧書卷的聶紫相只是眸光一轉,一干婢女就全都嚇得噤了聲。

    只要在這府里頭待夠久的丫鬟都知道,在這聶府之中,冷峻嚴肅的聶老爺不恐怖,柔情似水的夫人也是待僕如親,真正令人摸不著脾性、不由得心生畏懼的,反倒是眼前這位總讓人瞧不出喜怒的大少爺。

    「找少奶奶做啥?」

    這幾年,聶紫相因為貴妃姊姊和爹親的關系,早早進入廟堂為皇朝效力,雖然年紀輕輕,但憑著過人的才能,如今已官拜左相。

    也因為勤于政事,所以幾乎沒有放一丁點兒心力在柴書南的身上。

    一年見的唯一一次面,是過年時全家一起圍爐守歲的時候。

    想到這里,聶紫相的眉頭更皺了些,似乎被一些突如其來的思緒給困住。

    「夫人特地交代少奶奶,今兒個潘將軍一家人要來府中作客,所以要少奶奶作陪。」

    「作陪?」听到這兩個字,聶紫相的眉頭攏得更緊。

    那姓潘的來干麼?

    再說娘是胡涂了嗎?那姓潘的來家里作客,犯得著要柴書南作陪?

    心中的疑問愈多,聶紫相的臉色就愈沉,他的臉色愈沉,本就已經嚇得發顫的丫鬟們,更恨不得能長對翅膀,有多遠飛多遠去。

    「那少奶奶呢?」

    話甫出口,聶紫相身子微微一震,對自己這一追問,也感到有些詫異。

    十年的光陰,他幾乎不曾在乎過她的去留,有時候……他甚至希望她能看清這聶家終究不是她最後的歸宿,主動離去。

    因為不在乎,所以對他來說,柴書南存在的唯一影響,不過就是一雙筷子、一碗飯的差別罷了!

    「奴婢……奴婢不清楚!」听到主子那破天荒的問題,蕊兒微微一愣,顯然完全沒料到聶紫相會有此一問。

    這府中上至老爺、夫人,下至婢女、長工和小廝,哪一個人不知道,大少爺打從心底視少夫人為無物。

    平時,只要少夫人不闖禍,少爺絕對不可能會在意少夫人的去向,更不會想知道她去了哪里。

    所以這麼一問,倒真是稀奇了。

    「怎麼,我不能問她上哪去嗎?」原本,不過是順口一問,但見蕊兒那活見鬼似的表情,聶紫相有些不悅的反問。

    他從來不是一個會與下人計較的主子,但偏偏方才讓外頭這麼一陣嚷嚷,被打斷思緒的他早已不悅,既然沒了心思在正事上,那麼花點時間來探究這下人的眼神,調劑一下也不為過吧。

    「少爺當然可以問,不過您問了……奴婢也不曉得該怎麼回答。」她方才明明就說了,幾個丫鬟之所以會在院子里大聲嚷嚷,就是要找失去了蹤影的少夫人嘛!

    「那她可能去哪?」

    蕊兒低下頭,無奈的聳了聳肩,這是她唯一能給聶紫相的回答。

    這些年,少夫人因為被少爺冷落,夫人總是心疼少夫人所受的委屈,所以從來不曾限制她的行動,要去哪兒甚至不用交代,就可以出門了。

    要不是這樣,怎會累得她們這些丫鬟,三天兩頭在宅子里四處胡亂的找著。

    望著眼前這些丫鬟的腦勺兒,聶紫相知道自己此時追究這些很沒意思。

    畢竟,柴書南不過是他名義上的妻子,對他而言,她更像是一個在聶家借住的客人而已。

    他壓根就不用、更不會在意她的去處,但也不知道是打哪兒來的好奇心,聶紫相竟然再次出乎自己意料地追問。

    「那你們總知道她平素喜歡去哪兒吧?」

    聞言,幾個平時伺候柴書南的丫鬟全都面露難色,顯然對于柴書南的去處都心知肚明,只是沒人敢說。

    「你說……」既然大家都面面相覷,聶紫相只好指著蕊兒要她說。

    「您說,少夫人呀?她、她應該是上街去逛逛了。」

    「嗯……」聶紫相眯起了眼,意味深長的應了聲。

    一听就知道是護主心切的搪塞。

    原本聶紫相也只不過是心血來潮隨口問問,偏生丫鬟們那種閃躲的態度,反讓人覺得另有隱情。

    「看丟了主子,是該受罰吧!」聶紫相狀似自言自語,但警告意味十足。

    蕊兒見狀,心中暗叫了一聲糟。

    她這個好主子啊,何時不開溜,偏選在今日,不但聶府上下勞師動眾,還驚動向來不在乎主子去留的少爺。

    「我看,就輕罰減俸半年好了。」

    他此話一出,幾個丫鬟全嚇白了臉。

    半年?那可是十幾兩的銀子耶!

    對聶家這種大戶人家興許沒什麼,但對她們這些必須負擔家計的丫鬟們,可是筆不小的數目。

    「少爺,少奶奶平常喜歡去後山采藥。」

    重罰之下必有屈服之人,聶紫相可是深信不疑,所以才會眼也不眨的罰俸,果不其然,丫鬟中有人沉不住氣地開了口。

    蕊兒回頭狠瞪那「賣主求生」的丫鬟一眼,才想為少奶奶求情幾句,可誰知這一轉頭,眼前哪里還有半點人影啊!

    這下可慘了!

    愛里上上下下誰不知道後山可是聶家禁地,任何人未得家主允許,不得入山。

    唉!少爺一直愁著不知要怎樣將她家主子給趕出府,現在倒好了,正好給了他一個好理由。

    哇……

    一見眼前那霧氣氤氳的水池,柴書南原本還凝著的小臉,頓時漾出一朵朵笑花,那動人的笑,將她白里透紅的雪肌,襯得更加明亮可人。

    柴書南隨手撥開成簇茂盛的草叢,一溜煙竄進被草遮掩的山洞里。

    這兒可是她的秘密處所,每當她心里有任何不快,都會跑到這兒來,泡泡這讓人通體舒暢、肌膚滑嫩的溫泉。

    此處算是聶家地界,也因為是聶家禁地,所以鮮有人跡。

    就因為這份篤定,柴書南頂著料峭的春寒,渾身上下褪得只剩下艷紅的肚兜和褻褲,噗通一聲便跳進煙霧彌漫的池水中。

    那水溫令人渾身暖適,銀鈴般的笑聲驀地逸出,她抬手灑弄著水花,讓水珠在春陽的照射下,發散出一道道美麗的水光。

    她笑想,還真不知聶家的老祖宗們怎恁般想不開,放任這片讓人神往的後山荒廢,真是暴殄天物。

    或許反該感謝老祖宗們的英明睿智,才讓她能夠無拘無束獨佔這座後山,恣意享受這完全不經人工雕琢的美景。

    「嗯……」一聲心滿意足的長嘆再次從她口中逸出。

    柴書南閉上了眼,心卻怎麼樣也不似以往那樣安定。

    冷不防的,她的耳際響起昨夜婆婆同她說的話——

    南兒,其實娘真不舍得做出這樣的決定,可眼瞧紫相那孩子像吃了秤坨鐵了心似的,怎樣也不肯瞧上你一眼,同為女人,娘真的心疼你,打你進聶府來後,娘就將你疼入心坎兒里,待你像待自己的親女兒一般,娘真的舍不得你再這麼虛擲年華,所以娘決定,替你找著一門好親事,把你風風光光的當女兒嫁出去……

    那向來溫婉和善的婆婆就這麼握著她的手,言真意切的說出這番話,她本來以為那不過是一時的情緒,可誰知道,今兒個她卻听到娘真的去潘家下了請帖,她甚至還听說,婆婆已經親筆撰寫放妻書,讓人送給公務繁忙的聶紫相。

    柴書南還不曉得她尊貴的夫婿是否已簽下放妻書,可如今婆婆竟這般大剌剌邀請潘家公子過府一敘,當下她才明白聶紫相的娘這回是認了真、鐵了心。

    她不由得猜想,興許聶紫相真的毫無半點猶豫,就簽下放妻書……

    幾年的夫妻情緣,難道就這麼盡了

    這樣的臆測,讓她一時慌了、亂了,完全不知該怎麼辦,所以她只好逃。

    她得一個人好好想想,自己該怎麼辦?

    雖然聶紫相從來不願多瞧她一眼,可打從嫁進聶家那天起,她就一直認定,自己這輩子都是聶家的人。

    偏偏那聶紫相總視她為無物,才會惹得疼她的婆婆,竟異想天開要將她另嫁他人。

    娘看起來雖然溫柔可人,但蠻勁子一來,什麼事都管不著,就像這回要替她另覓夫家,婆婆就完全不顧聶家的顏面,更不怕外界流言蜚語,只為了替她找到幸福。

    這一切麻煩,不都源自聶紫相?

    可惡,那個驕傲的男人,究竟在拿什麼喬?

    包可惡的是那個潘文風,也不知在想些什麼,明知她還是聶家的媳婦兒,卻還赴約上聶府,也不曉得心里頭究竟在盤算什麼。

    這兩個該死的男人——

    想到這里,柴書南心煩意亂,心浮氣躁。

    真是愈想愈氣,泡在溫泉水中,加上心思躁動,原本愉悅的心情益發沉重。

    突然,耳際傳來一聲異響。

    柴書南驀地睜大圓眸,一雙美目警覺地探向四周,不瞧還好,一瞧,方才僅存的一點獨處自適,轉瞬間消失無蹤。

    背脊的寒毛根根豎起,豆大的冷汗猛地自她額際滑落。

    那……那……究竟是什麼東西?

    森白尖銳的利牙,墨黑噬人的眼神,究竟是什麼時候,冒出這麼一只簡直要比人還大的狼啊?

    我的媽啊!

    盡管柴書南努力要自己爭氣別怕,可即使身子泡在溫熱的泉水,卻還是不由自主宛若秋風之中顫落的枯葉。

    她可以躲在水底嗎?狼會泅水嗎?

    如果她死在這兒,會有人為她傷心嗎?

    無數疑問頓時在她心底堆棧纏繞,柴書南也不明白自己為何在這關口還有心思想這些,諷刺的是,這些問題幾乎就在同一刻有了答案。

    娘應該會傷心吧?

    爹也會因為娘的傷心而攢眉,她想唯一不但不難受,甚至還慶幸的人,就是聶紫相了!

    他應該慶幸,自己終于擺脫她這個硬被塞到他身旁的麻煩吧!

    狺狺嘶吼,眼看那匹黑狼就要逼近池邊,它鼻端噴出的氣息,彷佛能拂上她的嫩頰。

    「你……你別過來,娘總說我渾身長不了幾兩肉,不好吃的……若吃了我,鐵定會後悔的……」

    緊張到幾近胡言亂語,柴書南只差沒有戳戳自己縴瘦的手臂,好證明自己所言不假。

    「狼大哥,我真的不好吃啦,我告訴你誰比較好吃,那個聶紫相貌似潘安,看起來就是一副很美味的模樣,這樣吧,你放過我,我去替你想辦法,把人給拐來讓你飽餐一頓,成嗎?」

    柴書南既害怕又緊張,尤其當那頭狼的頭好似要從水面上伸到她的身前,更是嚇得魂飛魄散,水池里的她已經退無可退,整個人只差沒縮成一團球。

    她要是真這麼死了,多不值得啊?

    雖說嫁了人,可從沒嘗過夫妻間的魚水之歡,每每在和幾個閨中密友的聚會之間,她總听說那滋味可真是銷魂呢!

    都怪那個該死的聶紫相,如果她真的就這麼香消玉殞,這個遺憾絕對要由他來負責。

    緊閉雙眸,柴書南嘴中念念有詞,那模樣可笑地活像是在念咒似的。

    突然間,淒厲的狼嚎忽地一起,柴書南當那是要將她生吞活剝的前奏,嚇得牙關打顫,心一慌,口中更是念念有詞地數落。

    「你叫啥叫啊,我都沒叫救命了,你倒是殺人的喊救人啊?不如這樣,咱們來打個商量,你也別叫了,直接掉頭走人,明兒個我一定殺豬宰羊來酬謝你……」

    「你倒真是該叫救命——」

    突然間,一記低沉好听的嗓音破空而至,那聲音隱約夾帶著一股怒氣,卻讓柴書南以為是因為瀕死而產生幻听。

    「他怎麼可能出現在這里?那個眼底心里只有朝政大事的男人,哪有可能走到來這片荒郊野地?」

    即使泉水再熱,柴書南的心卻因為進退不得的窘境,愈發寒冷。

    腦海中倏地浮現一抹昂藏的身影,即使平時只敢躲在一旁偷偷瞧著,但記憶卻依然清晰得令她感到意外。

    「你沒事究竟跑到這兒來干麼?」

    聶紫相眉頭深鎖,盯著端處于煙霧之中的人影,對她向來總是沉默的他,忍不住地開口數落。

    「我……」听到那問題,柴書南想也沒想,開口便要回答,但一個念頭猛地襲來。

    幻听不可能這麼清晰真實吧?

    杏眼圓睜,當那頎長的身影映入眼簾後,柴書南直覺自己不但有幻听,還有幻覺。

    但……怎會是他?

    她對他,只有滿肚子的不解和埋怨,要不是他,她又怎會一個人跑到後山,還被那頭大黑狼給盯上。

    現在她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聶紫相!

    在蒸騰的白霧里,向來有過人視察力的聶紫相,察見柴書南那張小臉上的神色轉變。

    從她眸中漾漾的怒氣,他幾乎可以肯定這個丫頭正在腹誹他。

    「你來這兒做啥?」

    柴書南鼓著腮幫子,堅持相信自己看到的是幻影,緊抿著唇不肯作聲。

    「你知不知道,剛剛差點兒成了那頭黑狼的腹中物?」

    順著聶紫相的眸光,她瞧見方才還在齜牙裂嘴的巨狼,如今已倒在草堆里奄奄一息。

    一顆原本充滿恐懼的心終于平靜,不過心一定,一股怒氣又瞬間涌上心頭。

    他憑什麼用那種居高臨下的眼神睥睨她,好像她有多無知似的。

    他怎麼也不想想今天會差點成為巨狼的盤中飧,還不是因為他?要不是他的視若無睹,向來疼她的婆婆,需要忙不迭地替她另覓夫家?她又何需心煩意亂的躲在後山,成為大黑狼的獵物?

    這一切追根究柢,都是因為他!

    柴書南圓睜的眼破天荒的狠瞪回去,四目相接,對聶紫相炯炯的目光不閃不避。

    「我會不會被大黑狼兒拆吃入腹,又關你啥事?」柴書南態度一向恬靜可人,可現下的她收起笑容,扳起臉色,那模樣倒也冷冽地駭人。

    被她這席話一堵,向來高高在上的聶紫相,一時難以接受。

    一直以為,她是個沒脾氣的丫頭,在成親的頭幾年,她就像是個傻氣的娃娃,總是逮著了空子,就在他身邊跟前跟後的。

    那時,只要他一句話,不論何事,她都會拚了命完成。

    只為了能讓他開口稱贊,即使只是微微地點頭致意,她都可以手舞足蹈好半天。

    那時的她不會有這樣的眼神,更不可能像如今這般對他怒目而視。

    「你會不會被啃得只剩一堆白骨,自然不關我的事,但你身為聶家的一份子,卻違背老祖宗的家規,擅入後山禁地,就不得不管了。」

    「我……」從理直氣壯到氣虛只不過一眨眼時間,柴書南在意識到自己一直保守的秘密終于露餡後,一臉不知所措。

    「怎麼,知道怕了?」

    趁勝追擊一向不是內斂的聶紫相平時的處事之道,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方才發現她的目中無人時,一股想教她俯首稱臣的渴望,猛然襲向他。

    「誰……怕啊!」柴書南聲音怯怯地回道。

    其實還真有點怕呢!

    雖然聶紫相總不認自個兒是他的妻,但她早就將聶府當成她的家。

    她分享了他的爹、他的娘,他的姓氏和一切,除了無法分享他的心之外,她真的覺得待在聶家還算如意。

    如果他願意接納她,她絕對誠心誠意一輩子待在聶家。

    可偏偏他就是不肯,難道她柴書南就那麼不值?

    想到這里,那股怨氣再起,她完全忘了泡在水里的自己只穿著肚兜和褻褲,豁地從池中站起。

    玉臂一伸,縴縴食指使盡吃奶的力氣,點上聶紫相偉岸的胸膛。

    「你說,我究竟是哪兒得罪你,讓你從我進門那天起,就瞧我不順眼?你知不知道,要不是因為你,我需要三不五時就闖來杳無人跡的禁地,只為暫且忘去你帶給我的煩憂?」

    如果沒有這個可讓她喘息的地方,她早就瘋了!

    柴書南愈說愈激動,一張嬌俏的臉龐早已被怒氣染得通紅。

    「呃……」

    啞口無言!

    向來辯才無礙的聶紫相,望著這樣盛怒的柴書南,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她,完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尤其最令他震驚的,是那突然展現在眼前的旖旎風光……

    他知道自己在這樣的情況下不該看,但一雙炯炯目光卻不由自主停留在她身上。

    「那個……那個……」

    他想開口提醒,可為顧及柴書南的顏面,又不知道如何啟齒。

    最後,當一陣微風拂過,那原本還能勉強遮住她身軀的氤氳逐漸褪去,他索性背過身子,直接提醒道——

    「你只穿著肚兜……」

    「你管我穿什麼,我……」柴書南氣得張口就要回嘴,但一陣微風拂過她的身軀,當那股涼意襲來,冷不防地低頭往下一看……

    「啊——」

    一記驚叫頓時震天價響直穿雲霄,那一叫,只差沒有震穿聶紫相的雙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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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

    一方小小的紅蓋頭,掩住外頭所有事物。

    小小的人兒不安的絞扭著自己的十指,耳邊僅有一片空寂。

    好像……不該是這樣的!

    她記得成親應該是挺熱鬧的事兒。

    街頭的李叔成親時,他們那條街熱鬧得快把屋頂給掀了,完全不似今夜這般寂靜無聲。

    沉沉的鳳冠,壓得她頸項既重且疼,但喜娘的話,她可不敢忘去丁點,坐得正才會得人疼。

    夫家若是疼她,自然也會對她的家人好。

    當初之所以會自願隨慕伯伯離開親人,最主要的原因,不就是希望能藉由自己的出嫁,替那些吃不飽、穿不暖的弟妹們,謀一條生路?

    無論如何,她都要得到聶家人的疼愛。

    「咦?」

    听見房門被推開的聲音,隔著大紅色的頭巾,柴書南看不清喜房里的景象,隱約只瞧見一個人影正在晃動著。

    那個人,應該就是她的夫君吧!

    柴書南不由自主緊張起來,渾身上下都繃住了,僵硬得宛如一座雕像。

    他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腦中還來不及理出頭緒,掩面的紅巾卻已被人猛地挑開。

    突如其來的燭光映入她雙眸,讓她不自覺眯起眼,轉瞬穩住心神,定楮一瞧,一張面如冠玉的俊秀臉龐躍入眼簾。

    真是個好看的人呵!

    年紀尚輕的柴書南還不懂「羞怯」兩字怎生書寫,心里覺得好看,靈動的雙目也就一瞬也不瞬地瞅著。

    突然間,少年手中的一柄扇子,刷地張開扇面,自恣的搖著,他不言不語,一雙如墨般漆黑的眸子,直盯著她打量。

    四目膠著,一個十五,一個八歲,青澀的少年與靈秀的娃兒兩兩相望。

    終究沉不住氣,柴書南那紅潤的菱唇緩緩開闔著。

    「你是聶紫相?」

    「嗯。」

    「我是柴書南。」迎著他那依舊炯然的眼光,柴書南怯生生地報上名字,她繼續揚著細軟的音調問道︰「那以後咱們是夫妻嗎?」

    聶家上上下下都是這麼說的,尤其聶夫人,每每一望見她就眉開眼笑,總是媳婦兒、媳婦兒的喊個不停。

    「不!」

    聶紫相面無表情、毫不猶豫的回答,出乎柴書南意料之外,讓她結結實實不知所措的愣住。

    「呃……」巴掌大的臉兒刷地沒了血色,柴書南張口結舌,被他這「不」字嚇壞了。

    他想要趕她出去?

    如果,她被趕走了,那麼爹娘和弟妹們,不就又要餓肚子了?

    「那……那……」雖然打小就聰慧靈巧,但終究是個愛嬌的小姑娘,面對這種狀況,柴書南著實慌了。

    她可沒忘記媒婆嬤嬤的諄諄教誨,要她想盡胳法也要待在聶家,這樣她的家人才能過上些舒心的日子。

    要是她在成親這天,就被人趕了回去,那爹娘和弟妹們要怎麼辦?

    腦海不由自主浮現小弟在餐桌上,瞧著難得出現的白米飯時,那種饑渴的神情……

    不成!她不能讓這種事發生。

    柴書南也顧不得頭上那沉重的鳳冠,小小的身子驟然自榻上跳起。

    短短的腿兒努力邁向已經高她許多的聶紫相身前,她仰首望著他。

    「我是你的妻子,你不可以趕我走,我爹娘說,做人應該信守諾言。」

    瞧瞧,眼前的小不點竟然在教他信守承諾?

    可笑!

    「如果,我一定要趕你走呢?」

    即使口中說著這種無情的話,聶紫相臉上漾著的依然是令人難解的迷人笑容。

    「這……」柴書南語塞,睜大靈動的眼,好半晌說不出話來,心一急,水氣倏地在她眼底積累,不一會水光滿盈,彷佛隨時會滴落似的。

    「你不可以……你不知道我爹娘和弟妹們會餓肚子?他們想上私塾,想過幾天舒心的日子,不然你……你以為,我什麼要孤零零的嫁來這陌生的地方,你以為和你成親很好玩,我不害怕嗎……」

    一串的咕噥,那委屈的模樣直教聶紫相眉頭緊鎖。

    她委屈,難道他就不委屈?

    打小,對任何書冊或事物幾乎過目不忘的他,一直深信自己將來絕對不凡,可從沒想過年紀尚輕的他,竟因為江湖術士的一句話,就得娶她

    要不是他娘親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纏磨著,再加上他那向來寵妻寵到不象話的爹冷眼一瞪,揚言若是不成親,就不再替他請師傅,也不再供他讀書,他這才不得已屈服。

    現在這丫頭,卻說得好像自己是天下最委屈的人似的。

    呿!

    「反正不管怎麼說,你都不能趕我走,我是你的妻子……」淚眼依然婆娑,憂心的柴書南索性耍起賴來。她不顧聶紫相的冷眼,直接握住他的手,大聲宣告。

    那一副她說了算的模樣,倒是讓聶紫相開了眼界。

    仗著人高馬大,他輕易的掙開柴書南的小手,但她偏不死心,忙不迭地又纏上他的手臂。

    可惡!如果可以,他真想將這個纏人精甩到天邊去,只不過……

    一想到娘親的淚眼,聶紫相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這麼做。

    但,可別以為他就這樣屈服了,聶紫相轉念一想,索性蹲下身,與幾乎被一身鳳冠霞帔淹沒的柴書南平視。

    「我不想要,你非得要,不然……」聶紫相笑得詭譎。「咱們來個約定吧。」

    「什……什麼約定?」她可憐兮兮,抽抽噎噎的問道。

    「如果十年內,你能讓我親口承認你是我的妻,咱們就做夫妻,若不能,那咱們各走各的,但該給你家的照拂,我保證不會短少。」

    「這……」似懂非懂的想了想,即使年紀很小,但柴書南卻可以感覺到聶紫相的認真。

    她不是已經嫁給他了?

    為什麼還非得這麼做?

    她小小的腦袋瓜兒里滿是疑惑,好半晌都不知該怎麼回應。

    「你若不答應,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趕出去——」眼見她還在猶豫,聶紫相驀地瞪大眼,出言恐嚇眼前的小不點。

    「不!我答應、我答應……」

    雖然不太理解他的想法,可答應了,至少能為家人換來十年的安適生活吧。

    「那好,咱們就這麼說定了。」

    短短的幾句話,為他換來十年的舒心時光,雖不甚滿意,但已足夠——等到十年後,這丫頭不再那麼容易哭哭啼啼時,他再來徹底解決這件荒謬的親事!

    一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聶紫相旋即不耐的腳跟兒一旋,轉身就要離開他們的新房。

    「紫相哥哥,你要去哪?」

    「書房!」

    有人在新婚之夜去書房的嗎?

    柴書南嘟起小嘴兒,還來不及說話,門已被重重闔上。

    她望著門扉,再轉頭瞧了瞧那幾乎在夢里才能見到的柔軟床被,誰勝誰負已成定局。

    不管三七二十一,她三步並作兩步鑽進那宛若雲絮般綿軟的被窩里,才一眨眼工夫,已經沉沉睡去……

    只要不被趕出去,那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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