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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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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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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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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符圓圓在尋找一支記憶中的蝴蝶簪,那時她才三歲,卻記得清清楚楚,簪頭是一隻蝴蝶,蝴蝶翅膀是用色澤璀璨的寶石鑲嵌而製,簪身做工精緻,遠遠看去,恍若一隻栩栩如生的蝴蝶。

        她知道這支蝴蝶簪裡住著一個妖叔叔,他的名字叫做何關。說起兩人的相遇,便要回溯到她三歲的時候,那時她還是個孩子,乳名豆豆。

        遇見何關的那一天,天氣晴好,她和所有貪吃的孩子一樣,一看到從南方運來的美味荔枝,就忘了大人的叮嚀,不管不顧地吃著,因為吃得太開心,不知不覺就把整盤的冰鎮荔枝給吃光,等到回過神來,小腦袋瓜才猛然想起娘親和劉嬸的叮囑,警告她今天不可以再吃荔枝了。

        至於為什麼不能多吃荔枝,她不懂,只知道娘親生起氣來會教訓她,接著她也想起來,這盤荔枝好像不是給她的……

        符圓圓腦子裡浮現娘親威嚴的表情。娘說了,她要是不聽話就要打屁屁,想到這裡,符圓圓的屁股開始發痛。

        她才三歲,打屁屁對她來說是天要塌下來的事,為了護住她的屁屁,她必須躲起來,於是她立即付諸行動。

        躲在莊園裡肯定會被娘親找到,所以必須躲到莊外去;還有,不能讓其他人看到她,因為他們會告訴娘親——在這個莊子裡,沒人敢騙她娘,她娘在莊子裡是很威風八面的。

        為了不被打屁屁,三歲的她第一次離家出走,而她的離家出走,只不過是跑到附近的湖邊。

        別小看這段距離,對大人來說,從莊園到湖邊不過是兩刻的光景,但是對於腿短的三歲娃兒來說,那簡直跟翻山越嶺一樣遠,路途上還得躲避大人的視線。

        她知道湖邊一大片茂密的蘆葦足以蓋過她的身高,天真地認為只要躲在那兒,娘親肯定找不到她。

        於是她發揮玩躲貓貓的長才,避開眾人的視線,悄悄出了莊子來到湖邊,鑽進了蘆葦叢裡。

        符圓圓覺得自己完成了一件不得了的壯舉,畢竟還小,在蘆葦叢裡玩耍,很快就忘了會被娘親打屁屁的事。

        她的小腦袋瓜東瞧西看,直到發現了蘆葦叢中的蝴蝶,一雙漂亮的眼睛就這麼定住了。

        她被這隻美麗炫彩的蝴蝶給吸引,伸出小手抓住了它,卻發現這隻蝴蝶不能飛,原來它是假的。

        珠寶鑲嵌而成的蝴蝶翅膀在陽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絢麗奪目,令她看得目不轉睛,連自己流鼻血了都不知道。

        偷吃荔枝的報應來了,因為火氣大,她流了兩滴鼻血出來,其中一滴還適巧落到蝴蝶翅膀上。

        她不明白自己為何會流鼻血,卻明白蝴蝶突然活了過來。

        一抹奇異的黑霧從蝴蝶簪裡飄了出來,黑霧越冒越多,匯聚成一個人形,先是頭髮、身體、四肢,最後是五官,簡直就像變法術一樣,再度令她看得目不轉睛,又把流鼻血一事給拋到腦後去了。

        她永遠記得與何關第一次見面的這一刻。他的出現是如此的獨特而與眾不同,他整個人浮在空中,長髮飛揚,衣袍翻飛,宛如蝴蝶飛舞,令她看得又驚又喜。

         她不害怕,甚至第一眼看到他,她就喜歡上他了,這種喜歡是不含男女之情的,只是單單純純的喜歡。

        在她眼中,他如同天上下凡的謫仙,一頭墨髮如絲綢飄飛,揚起的墨袍上印著七彩雲紋;他的劍眉斜飛,一雙鳳眸炯炯有神,深邃的眼瞳比湖水的顏色更加變幻無常;他的膚色晶瑩剔透,好似陽光可以穿透。

        符圓圓從沒見過這麼美的人,她年紀尚小,不識男女情愫,只知道他是特別的,他的相貌身形深深烙印在她的小腦袋瓜裡,並在她單純美好的小心靈中,佔據了重要的地位。

        她很高興,只有她看得到他,只有她能聽到他說話,這是她與何關之間的秘密,連她最親愛的娘親都不知道她身邊有個美絕人寰的妖簪叔叔。

        他會陪她玩,抱著她飛,讓她騎在他的肩上,讓她的視野更加寬廣,而他的肩膀寬厚,總帶給她一種安心感。

        她住的莊園裡養了很多馬,以往她覺得騎馬很開心,可自從有了何關之後,她便覺得騎在何關背上才是最幸福的事。

        何關會生氣,也會瞪她,還會陰沈著臉,但奇怪的是,她不怕他。

        不管他的表情多麼陰沈可懼,她知道他不會傷害她,也不會不管她,偶爾他還會露出拿她沒轍的無奈表情。別看她是個孩子什麼都不懂,其實她很會察言觀色,尤其是觀察何關的顏色。

        何關天天帶她飛東飛西,他還能幻化成蝴蝶,在她身邊翩翩起舞,有他的陪伴,她的世界變得繽紛多姿,每天都像過年一樣好玩。

        何關的俊美足以滅國傾城,所幸她還小,不懂這些,不過在見過何關的美麗之後,無形之中,她已經對天下所有出色的男人免疫了。

        她會在何關背上玩耍、在他懷裡休憩,餓了或渴了,何關會餵她;如果她累了,就會睡在何關的胸膛上。

        何關的懷抱冬暖夏涼,擋風遮雨,還能防蚊驅蠅,有他陪伴的日子,是她這一生最幸福也最神奇的時光,可是有一天,這個妖簪叔叔卻說他要離開了。

         這一日,天氣依然晴好,是個適合出遊的好日子,何關來找她,她像以往一樣,習慣性的張開雙手要他抱抱,對她來說,這個懷抱專屬於她。

        何關將她抱起來放在大腿上,捏捏她的小臉蛋,對她說話。

        「豆豆,我要走了。」他的聲音總是那麼好聽。

        她呆了呆,還眨了眨圓圓的眼睛,好奇地問:「叔叔要去哪?」

       「去雲遊四海,妳要跟我走嗎?」

       「好啊,咱們走,飛飛。」她開心地說道,伸直兩手做出飛翔的樣子,絲毫不懂分離的滋味。

        她以為,他們會一直在一起,就像每次他出門一樣,不管去哪兒,不管白天或黑夜,他一定帶著她,而她當時不曉得,這是因為血誓的禁咒,她的鼻血沾在簪子上,等於跟何關結下血誓,所以何關才無法離開她太遠。

        他之所以出現,是為了修復她娘與她爹的姻緣線,當紅線牽上的那一刻,他的任務便結束了,兩人的血誓也隨即解除,便是他離開的時候了。

        所以這一回,他是來告別的。

        她不明白他為什麼非走不可,望著他那雙如寶石般美麗的眼瞳,雖然含笑,卻似乎沒有笑進眼底,還有一股說不出的寂寞和憂傷,她突然就心疼了。

        她還是個孩子,不知道要用什麼言語安慰他,她只能伸出手攀上叔叔的脖子,希望用擁抱來安慰他,就像她難過時,娘會溫柔地抱抱她一樣。

        她不想離開他,因此在抱著他時,她也隨手抓住他的頭髮,小小的心靈頭一回感受到一抹說不出的心疼,天真地不想讓他離開,而她也知道,他其實是捨不得離開她的。

        可惜的是,她最終沒留住他,他的身影化為黑霧逐漸消散,她的額頭還留有他離別親吻時的餘溫,而他眼中的憂傷,也留在她的心裡。

        她呆呆地坐在床上,望著他消失的方向。她沒抓住他,但當她低頭時,卻發現自己手中殘留著他的一根頭髮。

        她的小手緊緊握住這根髮絲,彷彿握住了他們倆曾經一起度過快樂日子的證明。

        何關說當他離開後,她會忘了他,她後來的確忘了,可是當有一天她拿出小荷包,摸了裡面的頭髮後,她又記起了一切。

        為了不忘記妖簪叔叔,她小心翼翼地將頭髮保存好,因為她知道,只有這樣她才不會忘記他。她將妖簪叔叔的頭髮做成結繩,與她的頭髮綁在一塊,這樣一來,她時時刻刻都能記住他。

        隨著年齡的增長,她漸漸明白了何關的不平凡,並且生起一股尋找他的願望。這個心願烙在她心底多年,如同刻在石頭上,不因時光飛逝或世事多變被削磨,反而如同刻入骨子裡一般的強烈。

        一般姑娘家大約都是過了十二歲之後,便有了情竇初開的對象,父母會開始幫女兒物色適合的男子,等女兒及笄後,訂親成婚。

        符圓圓卻跟其他姑娘家不同。她在三歲時,心裡就住了何關,找到他已成了她畢生非做的一件事不可。

        而在她十六歲這一年,她終於找到他了。

        看著手中的蝴蝶簪,就像看著多年的伴侶一般,她將簪子溫柔地擱在案上,下頭還鋪了一層軟墊,那小心的動作似是怕碰撞了什麼寶貝似的。

        若要叫出簪中的蝴蝶妖,必須以鮮血召喚,結成血誓,因此她毫不猶豫地從腰間抽出一把銳利的小刀,在自己白嫩的指尖上刺了一下,指尖立即冒出一滴鮮血。

        她將鮮血輕輕塗在蝴蝶翅膀上,沒多久,彷彿活物一般,鮮血盡數被吸附進簪子裡,絲毫不剩,就跟她三歲時的記憶一樣。

        符圓圓唇角彎起淺笑,一雙明媚的大眼亮如星辰,欣喜滿溢,不一會兒,果然見到簪子起了變化。蝴蝶翅膀上冒出了黑霧,越來越大,最終凝結成一名男子的身形。

        男子形貌終於化為實像,他五官俊美,皮膚白,一頭墨髮在空中飄揚,身著墨底七彩雲紋的寬大長袍,整個人飄浮在空中,四周的空氣因他而揚起一陣風,將她的長髮也吹得如翻飛的絲綢。

        那一雙桃花眼緩緩睜開,如同天邊升起的星辰,彷彿能吸攝人魂似的深邃幽亮。

        符圓圓呆呆地望著他。十三年過去了,她從一個娃兒長成了二八姑娘,而他依然沒有改變,還是當年的那個他,這十三年來他也仍然被關押在簪子裡,一次又一次的等待有緣人與他結成血誓。

        想到自己在找到他之前,他都是這麼過日子的,她不禁心疼,不過又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心又釋然了些。

        沒關係,她找到了他,從此以後,她不會再讓他一個人了,想到此,她眼裡有了笑意。

        她就這麼直直地盯著他,彷彿想要彌補這麼多年來的歲月,好好將他看個夠。

        何關挑了挑眉,一雙妖魅的墨眸饒有興味地打量這個年約十六歲的年輕姑娘。她擁有何關滿意的條件——年輕貌美,處子,白潔淨,是個大美人,不過美人兒的反應卻令他感到有趣。

        「妳好像不怕我?」在她身上,他找不到恐懼或是驚嚇。

        「你看起來並不可怕,我有什麼好怕的?」別說怕,她高興都來不及,還覺得很新鮮,因為她不再是三歲的娃兒,能以大人之姿跟他平等說話。

        這是她盼了多年的事,如今總算遂了心願。

        何關飄近,俯下身,俊魅邪氣的臉龐朝她欺近,與她的氣息縮短為咫尺之間,見她不閃不躲,一雙坦然的美眸就這麼直直盯著他。

        這女人是真的不怕他。他移開臉龐,在她身邊圍繞,一頭墨髮輕輕掃過她的臉蛋,恍似一雙手拂過她的臉龐,又似藤蔓爬滿她的肩膀,將她緩緩縛住。

        「這可稀奇了,見到我不驚訝也不害怕的,妳倒是第一個。」更稀奇的是,也不會臉紅。

        百年來,與他結成血誓的女子們第一次見到他從簪子裡跑出來,不是驚愕就是因為他的俊美而看傻了眼,不像眼前的女子,不羞不臊,還如此坦然的盯著他。

         他來到她的後頭,把臉貼近她的耳,嗓音帶著一股磁性喑啞的魔力,撩著她的耳。

        「不怕我吃了妳?」

        她這才露出驚訝的表情,瞪大眼。「你會吃人?」悅耳的嗓音清脆,還帶著幾分天真。

        在他打量她的同時,她也在打量他,而她直視無諱的目光令他感到有趣,笑得十分魅惑。

       「妳都是這麼看男人的?」

       「沒有,我只是太好奇了,忍不住一直盯著你看,畢竟這是我第一次看見妖。」

        她的直白令他先是一怔,繼而哈哈大笑。

       「有意思,不忸怩、不做作,本公子喜歡。」她的爽快和直言不諱令他感到有趣,便也站直了身大大方方的任她看個夠,甚至瞇起魅惑的眼,十足的禍水。

        大概是他太大方了,所以她禁不住反問:「你都是這樣讓女人看的?」

       「非也。能看見本公子的,唯有以鮮血召喚我的女子,其他人想見本公子並與本公子說話,可沒這個福分。」

        符圓圓怔住,忍不住格格笑出聲來。

        她這一笑,頓如春花漫開,天真爛漫,沒有姑娘家的羞澀,十分大方直爽。

        何關突然覺得眼前這張笑容似曾相識,不由得瞇起桃花眼。

       「咱們是否曾經見過?」

        符圓圓收起了笑容,面露詫異。「沒有啊,我這是第一次見到你。」

        何關卻覺得懷疑。他不會平白無故產生似曾相識之感,她說沒有,他卻是不信,越是看她的眉眼和她的笑容,就越是覺得熟悉,但他怎麼想,卻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她?

        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測,他決定自己求證,不由分說,掌心冒出一條長長的黑霧朝她後腦探去,試圖探索她的記憶,卻遇上另一股力量將他的法力彈開。

       仙術?!

       何關立即變了臉色,厲聲質問。「妳是修仙人?」

       符圓圓也是一怔。「咦?你怎麼知道?」

       「妳有仙法罩身,妖魔不侵,並非一般人!」他渾身迸發出陰狠的戾氣。

        符圓圓這才恍悟,不好意思地搔搔頭。「哎呀,被你發現了呀,我本來還想瞞著你呢。」

       仙妖不同道,他是妖,又被仙法所縛,被困在簪子裡百年,這股怨氣早已滿盈,只因奈何不得而隱忍,乍聞她是修仙人,那股怒火沖天的怨氣便噴薄而出。

       「本公子沒空跟妳囉嗦,說吧!妳有何企圖!」

        他本是傾城俊色,如謫仙般的人物,此時周身卻邪氣逼人,盡現妖物本色,連周圍草木都受之影響,她案上花瓶裡插的一朵蘭花便因邪氣入侵而瞬間枯萎。

        儘管他此刻變得猙獰嚇人,符圓圓卻不怕他,而是雙手插腰,擰眉嘟嘴地抗議。

       「凶什麼凶嘛,有話好好說就是了,幹麼發脾氣?我是學了點仙術沒錯,但又沒對你做什麼壞事,幹麼瞧不起人啊!」

        何關依然厲眸如刃,周身邪氣似臘月寒霜。符圓圓心下暗驚,心想幸好有師父的仙術護身,否則自己早被這股邪氣給傷了。

        瞧他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並非三言兩語能溝通的,看來被仙法禁錮的他怨念很深啊,即使過了百來年,依然沒減輕一絲怒火。

        符圓圓心想,自己若不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他是不會信她的。

       「說就說。我是學了仙術沒錯,關於你的事,我是從師兄師姊那兒得知的,所以我多方打聽,遍尋江湖,好不容易才找到你。至於我有什麼企圖,其實也沒什麼,我就是好奇,想看看你到底生得是何模樣?」

        何關陰沈地說道:「現在妳看到了。」

        「你別這樣,我對你沒惡意,我覺得你人並不壞。」

        他惡狠狠的威脅。「等我吃了妳,妳就知道我壞不壞了。」

        她羞臊地撫著雙頰,嘟嘴道:「人家還是未出閣的姑娘呢,咱們才第一次見面,說這種話你羞不羞啊。」她說話時,還忸怩地用腳尖在地上畫圈圈。

        他說要吃了她,是指血淋淋的生吞活剝,而她卻解讀為另一種曖昧的意思,她是真不懂,還是故作鎮定?

       他冷笑,霎時長髮飛揚,伸長如藤蔓,綑住她的身,將她的人捲了過來,落入他的懷抱裡,一手五指成爪,指甲瞬間長成如利刃一般,森森威脅地滑過她的臉蛋。

        「瞧這細皮嫩肉的,吃起來肯定香嫩可口。」聽似溫柔磁性的嗓音,卻充滿殘酷的威脅。

        符圓圓被他摸得終於臉紅。「喂,你再這樣亂來,我可要收妖嘍。」

       「喔?想收妖?行啊,妳試試,若能收得了我,我就跟妳走。」

        不自量力的丫頭!想收他,還得看看將他禁錮的簪子肯不肯放人。

        這根簪子雖是他的牢籠,同時也是他的保護網,不管是道士還是修仙者想要收他,都得先解了前一位修仙人對他施行的咒術,才能對他施予第二個仙法。

        若是能輕易將他收去,他哪會等到今天?早就去找其他修仙人來收伏自己,藉此脫離簪子的禁制了,他就不信這丫頭的仙法能贏得過困在他身上的法術。

        因為他的話,符圓圓美眸瞬間一亮。「真的?若我能收得了你,你就跟我走?此話當真?」

        他本是隨意一說,因為他根本不信她能破咒,見她如此當真,甚至還一臉躍躍欲試,他便也玩玩她,邪笑道:「當然,妳若能收,我便跟妳走。」磁啞的語氣裡盡是曖昧。

        她眨眨眼。「沒騙我?」

        他笑得魅惑妖異。「一言為定。」

        她點點頭。「好,我現在就收了你。」

        他哪想得到,她不但沒打退堂鼓,也沒唸咒或施什麼仙術,卻突然抓起他的手,把袖子往上一推,像隻小狗對他張口就咬。

        何關笑容一僵,瞪大了眼,完全沒料到她會突然咬他。

        他沒等到修仙人大展法力,鬥上一回,卻只等來一隻咬人的小狗,而這隻小狗把他的手臂咬出了一排血印。

        符圓圓伸出小舌,舔舔上頭的血,抬起臉,笑嘻嘻地對他說:「從現在開始,你是我的了。」

        她笑得天真無邪,目光明亮如鏡,澄澈得不染塵埃,彷彿就像個未染塵世的孩子一般向他耍賴,宣佈他是她的。

        對他這個活了上百年的妖來說,一個十六歲的姑娘的確是個孩子,而這個孩子在落入魔爪之際,依然不為所懼,反過來咬他一口之後,還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樣,簡直不知天高地厚。

        被她這樣一搞,他渾身邪氣頓時消散不少,甚至感到有些啼笑皆非,突然就沒了與她鬥法的興致。

        他拎起她的領子,把她往旁邊一丟,就像把一隻小動物丟到路邊一樣輕視。

        這樣的對手,他沒興趣打,其實他也只是一時氣憤故意嚇嚇她罷了,他已是贖罪之身,若是再犯殺戒,將永不能超生。

       「妳看也看過了,鬧也鬧過了,別再煩本公子。仙妖不同道,道不同,不相為謀,本公子還有正事要辦,不能陪妳玩鬧,妳走吧。」說完他不再理她,正欲化為黑霧,卻被她給拉住。

       「你不能走,你答應過要跟我走的,可不能言而無信,而且咱們已經結了血誓。」

        他冷冷命令。「放開。」

        她堅持。「不放。」

        他冷哼,手一揮開,想揮退她,卻發現因她有仙術罩身,他的法術無法撼動她。他不耐煩,決定自己飛走,卻赫然發現自己居然走不了,被她抓著,他竟是無法幻化成黑霧。

        他震驚地回頭瞪她,厲聲質問。「妳對我做了什麼?」

        她嘟嘴抗議。「我剛說了,你已經是我的了,現在不是你想回簪子就能回去的,還得看我同不同意呢。」

        他不信,再度嘗試,卻怎麼樣都無法回到簪子裡。

       「別試了,我剛才咬你一口時,舔了你的血,就是解除你被簪子禁錮的咒術,你不用回簪子了,因為你已經屬於我的,以後只能跟著我。」她的笑容多了幾分狡黠,水靈靈又賊溜溜的,比他的桃花眼更加桃花。

        何關不可思議地瞪著她。上百年來,簪子引來無數的人間女子,滴血與他結成血誓,他只需指引那些女子尋找有緣人,牽上紅線,血誓便解除,可他卻萬萬沒想到會遇上符圓圓這個莫名其妙的修仙人,竟然反過來舔他的血,對他下了新的咒術。

        她並非簪子引來,而是主動找上他的,而他的確感覺到自己不再受到簪子的禁制,換成了受制於她,這突然的轉變讓他完全始料未及。

        在他驚愕之際,她眼中的笑容更深了。

       「而且呀,既然我們現在是一體的,所以你的任務就是保護我,因為倘若我有危險,你也會受罰的,所以你要好好的照顧我、善待我,知道嗎?」

        她還是眨著那雙清澈明媚的大眼,仍然天真無邪的笑容,看似不沾塵世,卻鬼靈精得很。

        何關看著她的笑容,心中深感不妙——

        自己該不會惹上了一個難纏的丫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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