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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截稿日前的波折 花襲

    就在交稿日的前兩天,早上八點送女兒到幼兒園,花襲剛吃完早餐準備一鼓作氣把稿子給結束,不科十點左右電話響起,是幼兒園老師打來的,說我家的寶貝發燒且吐了,于是花襲趕緊沖到學校接女兒,一進教室,看到寶貝病懨懨躺在墊子上,心都擰了起來,趕緊帶女兒去診所,再回家休息,當然,女兒一回到家,花襲的稿就只能暫時擱置了,本來還打電話討救兵,問賓賓爸比什麼時候可以回家?

    「會議結束就可以回家了。」賓賓爸比在電話里說。

    花襲登時開心了一下,那時候約中午左右,可是等啊等,奇怪救兵怎麼還沒回來呢?賓賓爸比傳Line訊息回來,結果還有一個會後會,可能要開到下午六點左右。

    當下花襲額頭冒出好幾條黑線,啥咪叫做「會後會」,還真得很會……下午六點,我認了,今天是肯定不能寫了。

    棒日,寶貝持續燒著,花襲只能暫且忘記寫稿這事,其實當時心里很緊張啊,因為是最後交稿日,沒辦法,只好打電話跟小灌坦白。

    可愛的小灌听了以後說待會回我電話(嗯,應該是參詳去了……),等小灌回電期間,那個昨天開「會後會」,今天又繼續開會的賓賓先生還趨空檔打電話回來關心,卻立刻被花襲炮轟回去。

    「我在等電話,你別來亂。」我說完就把電話掛了(通常這個時候沒利用價值的人,就無須多說了,哈哈哈哈)  。

    後來小灌回電,說了「沒關系啦,小孩子本來就沒有辦法預期狀況,之後交給我就行了」,唉呀,當下花襲真是心頭亂感動一把的,心忖,花襲到新月家族也好些年了,卻都是當一個很混的作者,可是徐姊跟大家都還是對我很好,所以當下我下定決心,從此要收起懶情,好好認真的工作!這樣的保證……我盡量努力達成,只是這話好像快變成我的口頭禪,卻沒有一次做到……

    後來花襲拖了兩天,很完整的把稿給完成了(灑花),準備休息幾天後,來處理「花毓」的感情事,至于不知道花毓是誰的,快去復習一下《總統套房的貴客》,要不然會跟不上進度的喔~花襲貼心的提醒您。

    我們下回見羅~coming  so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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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

    千年以前

    他是富可敵國的皇商,雖不是備受尊重的士子,但在尊貴的皇上面前還說得上話,地位也算超然。

    她是衰敗的士族之女,父親因為政治斗爭被流放,一票女眷全被發賣。

    他路過,看到楚楚可憐跪在台上被議價的她,對她一見鐘情。

    吧是他買下了她,解除她的奴籍,不顧爹娘反對,娶她為正妻。

    為了她,他解散通房妾室,全心全意的愛著她,只要她想要的,他都會想盡胳法送到她眼前,只為博得她的歡心。

    直到他被二皇子誣告,說他利用行商勾結外邦,背叛朝廷。

    叛國之罪誅九族,她身為他的妻子卻逃過一劫,原因無他,因為是她跟二皇子勾結,預謀他的財產,而她跟二皇子甚至有一段青梅竹馬的情緣。

    他被斬首示眾的那一天,她偷偷躲在人群中看他,他恨,她這是來看他最淒慘的一面嗎?看他活該因為愛她而付出代價嗎?

    他好恨好恨,干是他臨死之前詛咒她,要狠心絕情的她永生永世都身世悲慘,不得情緣,孤苦終老,因為她不配擁有愛情,她不配!

    在決然的恨意當中,他魂魄離身,被拘到地獄之中。

    沒想到閻王爺大筆一揮,說他累積幾世的善心終免于輪回之苦,讓他入士為官,但這官可不是人間的官,而是地獄的官,四司判官之賞善司判官。

    就這樣過了百年之久,他又再度遇見了她。

    她是被小鬼抓住的游魂,狼狽不堪。

    「為何她不肯投胎轉世?」他隱了身,沒讓她瞧見他。

    陰律司判官回道︰「她說她要找一個被她負了心的男人,不見著他跟他道歉解釋,她不投胎,但這會兒也由不得她了,不過她投胎了也不見得比較好。」

    「為什麼?」

    「因為她受到詛咒,永生永世身世悲慘、不得情緣、孤苦終老……」

    聞言,他大驚,之後又找上了查察司判官,請求他查明在他過世之後她在人世間的情況。

    原來,他誤會她了,

    她沒有跟二皇子舊情復燃,是二皇子為了爭奪皇位,謀取他的財產,才會構計陷害他。

    她深愛著他,將她從奴隸市場救回,並深深呵護著她愛她的他……

    為了救他一命,她同意二皇子的條件,陪二皇子一晚,卻沒想到她被二皇子騙了,同時也讓他誤會了。

    二皇子覬覦她的美貌,留下她一命,但她卻不願意苟活,在他被斬首之後,她隨即投河自殺身亡。

    入地獄後為了見他一面到處躲藏,成為游魂。

    「無解嗎?」他問陰律司判官。

    「是無解,除非她不入輪回,但如今她已被拘,不入輪回將魂飛魄散,若入輪回就將生生世世遭受詛咒之苦,除非……」

    「除非什麼?」

    「解鈴還須系鈴人。」

    那系鈴人就是他。

    于是他在她之後投入輪回,解除詛咒的關鍵就在于投入輪回中的她必須愛上他,然後解開他身上被拘束的詛咒。

    千年為限。

    若那一世他尋不到她,他便會在四十歲亡故,再墮入輪回。

    千年之後,他得要回歸判官之身,而她,詛咒無解,生生世世。

    這是最後一世了。

    他非尋到她不可,然後告訴她,對不起,我誤解你了,我愛你,生生世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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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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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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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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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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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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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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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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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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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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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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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台灣  二○一七年  夏

    這是很普通的一天,早上不到七點就已經感覺到氣溫上揚,夏天的「熱力」果真不容小覷。

    七點整,床頭櫃上的鬧鐘準時響起,閻修穗從絲被里伸出手來按掉,繼續睡。

    七點半,手機鬧鐘響了,再不甘願都得起床,她掀開絲被,睡眼惺忪,像游魂般的下床,很沒形象的打了個大哈欠,趿著拖鞋走出房間,直直走進對面的浴室里。

    看著洗臉台上方鏡子里的自己,頂著一頭堪比鳥窩的亂發,閻修穗瞬間清醒了許多。

    她打開水龍頭,開始刷牙洗臉,感覺到自己貪睡的靈魂逐漸清醒過來。

    嗯……貪睡似乎是她永遠都戒不掉的壞習慣。

    刷完牙洗好臉,閻修穗瞪著自己的鳥窩頭,輕輕一嘆,偏過頭懊惱的抓抓自己的頭發。

    要不是這顆頭,她還可以再多睡半個小時。

    回到臥室後,閻修穗從衣櫃里拿出制服。

    她在一家公營銀行上班,制服分兩季,夏季制服是白色絲質襯衫搭上藍灰色窄裙,領口則是跟裙子互相呼應的藍灰色領結。

    這種銀行制服一點特色跟美感都沒有,唯一的要求就是展現專業。

    的確也是,穿上制服,再把那一頭鳥窩一絲不苟的梳到腦後扎成發髻,專業氣勢就顯現了幾分。

    坐在化妝桌前,閻修穗動作迅速的抹上化妝水、乳液、隔離霜,再用遮瑕膏將嘴角右上方的那顆痣給蓋住,最後用氣墊粉餅做修飾,但因為她還沒吃早餐,所以她習慣將口紅放在隨身包包里,等到了銀行再補上即可。

    般定一切正好八點,閻修穗拿起包包準備上班去,踏出臥房時,她瞄了一眼隔壁緊閉的房門。

    她和大學同學徐冉冉合租了這間公寓,空間不算大,大概二十坪左右,兩房共用一間衛浴,再加上一廳一廚,雖然屋齡有點久了,可相對來說房租就便宜許多。

    徐冉冉跟她的作息完全相反,她是朝九晚五的銀行員,徐冉冉則是日出而息、日落而作的夜貓子,她們也都很適應彼此這樣的生活方式。

    閻修穗在門口穿上球鞋,一身制服搭上球鞋是有些怪異,她卻習以為常,因為她習慣走路上班,銀行距離租屋處不遠,走路約莫二十分鐘,她還可以在路上順便買早餐,抵達銀行時八點半,打卡。

    銀行是九點開門,但是行員必須提前半個小時抵達,大家都利用這半個小時一邊吃早餐一邊整理資料。

    閻修穗大學畢業後就考上公營銀行,朝九晚五,工作穩定,薪水足夠應付她的生活開銷,給住在鄉下老家的外婆生活費,自己還能夠存點錢。

    她從來沒有過多的夢想跟奢望,能夠這樣平平穩穩的過完這輩子,她就很滿足了。

    「早。」閻修穗笑著向銀行門口的保全打招呼。

    保全微笑回應,打開側門讓她進入。

    銀行內部設有男女員工休息室,每位員工都有一個專屬的置物箱,由于女員工較多,女生的休息室空間較大。

    大體而言,閻修穗覺得自己考上的這間銀行員工福利還算不錯,還有一個滿體恤員工的分行經理。

    閻修穗來到休息室,從置物箱里拿出素面黑色低跟鞋換上,然後再戴上平光眼鏡,稍稍掩蓋住一雙明亮的黑眸。

    在工作崗位上,尤其是坐在櫃台里要面對許許多多的客人,她習慣低調一點。

    接著同事們陸陸續續到來,大家互相道早或聊個幾句,同時整理自己的儀容,而後就坐到位置上,打開電腦,一邊整理手邊的東西,一邊吃早餐。

    閻修穗動作俐落地用十分鐘解決早餐,再到洗手間漱口補上口紅,回到位置上,保全已經準備拉開鐵門……

    忙碌的早上彷佛一個眨眼就過去了,閻修穗常自嘲銀行櫃台的工作其實也是在「送往迎來」,尤其是周休過後的禮拜一或是連假結束的第一天上班日,來銀行辦事情的人特別多。

    中午休息時間銀行櫃台是采輪休制,留下三、四位值班人員,其余的人就到休息室休息跟吃午餐。

    午餐通常都是大伙兒吆喝著看要訂哪一間餐廳的外送餐點,不過這些年吃下來,閻修穗已經說不上哪家的好吃,不過就是填飽肚子好讓自己下午有力氣繼續上班工作,不過吃午餐時同事聊的話題倒是每天都不一樣,配著很好下飯的。

    閻修穗在同事眼中的形象向來是文靜的,笑起來很溫婉,對人也淡淡的,所以聊八卦絕對不會是她起的頭,她通常都是听的成分居多。

    像現在,休息室里坐著六名女職員,有四名未婚,包括閻修穗,其他兩個已經結婚生子。

    「我覺得寧秀的好事應該快了。」說話的是其中一名已婚女職員,她在辦公室的位置就坐在寧秀旁邊。

    而寧秀今天值班並沒有和她們一起吃午餐,于是她便成了「配飯」話題。

    「怎麼?她跟你說的?」

    「不是,我今天看到她有空的時候都在偷偷滑手機,我忍不住偷瞄了幾眼,內容都跟婚紗有關。」

    一旦有人開啟了八卦的話題,接下來大家就會不吝嗇的提供自己所知的。

    「寧秀的男友去年有陪她來參加尾牙,我記得不怎麼高,瘦瘦的,戴副眼鏡,長得還算斯文。」

    「不是不是,我記得寧秀好像說過跟男朋友分手了,她要結婚的對象應該不是去年尾牙的那個。」

    「這樣算起來,交往大概半年多就要結婚了,真有勇氣。」

    「不過寧秀也三十歲了,女人啊,越活是越沒價值,當然得趁自己還有資格可以挑剔的時候把自己嫁掉。」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發表看法,就只有坐在最角落的閻修穗跟坐在她身旁的李如意沒有表示任何意見。

    閻修穗今年二十六歲,李如意小她兩歲,才剛考進銀行幾個月,跟其他人都還不太熟,理所當然跟不上話題,不過閻修穗是她的大學學姊,她進到銀行後學姊幫了她不少忙,所以有些話她比較敢跟學姊說。

    「我很難想像婚姻這種東西,唉,不過我倒是想談場戀愛,可是我心目中的好男人啊,你在哪兒啊?」

    李如意說得很小聲,只有閻修穗听到,她低低一笑,「你對所謂的好男人有什麼樣的標準呢?」

    「嗯……身高至少要一七八以上,我不喜歡太矮的,也不能太胖,如果有些肌肉更好,而且當然要長得帥的,要不然每天看多可怕啊,至于工作薪水,我比較不要求,年薪破百萬就行了。」

    看著李如意臉不紅氣不喘的說完,閻修穗卻感覺呼吸不是很順暢,听听,她那幾個條件列下來,簡直比跳進水里撈月亮還虛幻,奇怪了,照道理說已經大學畢業出社會了,想法應該不會那麼夢幻才對啊。

    閻修穗瞅了李如意一眼,見她一臉天真無邪,終于想通了,听說她家世還算不錯,家里也挺保護她的,看來是個沒受過什麼挫折的嬌嬌女,才能把事情都想得這麼美好。

    不過閻修穗依舊保持沉默,反正她感覺李如意也沒有要她附和什麼的意思。

    李如意覺得學姊實在太安靜了,于是她主動問道︰「學姊有嗎?」

    「有什麼?」閻修穗一頭霧水。

    「男友啊,有沒有?」

    「沒有。」

    李如意打量閻修穗一番後說︰「學姊,我覺得你不要太挑,雖然你還有四年才三十,可是歲月無情,四年時間可能一眨眼就過了。」

    閻修穗沒有替自己辯解什麼,只是輕聲回道︰「謝謝你的關心,我會加油的。」唯有順著對方的話說,才能讓這個話題結束。

    她自認對像李如意這種自以為是的人,她已經習慣如何應付了。

    論外型,她只是在銀行里刻意裝扮低調;論挑男友的條件,她跟學妹比起來簡直「望塵莫及」,因為她根本沒把心思放在談戀愛這種事情上頭,對于男朋友當然也沒有任何條件。

    她對愛情沒有期盼,對婚姻沒有期待,只想著這輩子要自己靠自己,再說了,她並不覺得一個人有什麼不好,也不會感到寂寞。

    不過她不會把這樣的想法告訴李如意,兩人雖然是大學的學姊學妹,但話不投機,道也不同。

    或許是出身背景和家庭環境的影響,閻修穗從小的盤算就比同年齡的女生還要多。

    她沒有父母……不,她是有父母,她確定自己不是從石頭里蹦出來的,但她的母親十八歲未婚懷孕生下她,當時她父親也才二十歲而已,本來雙方家長打算讓他們結婚,但偏偏一個愛玩一個愛賭氣,兩個任性的人吵架分手了,婚當然也結不成,她母親生下她後就把她丟給外婆照顧。

    所以她是從母姓,從小是外婆帶大的。

    後來她的父母終于長大成熟了,各自婚嫁,但他們也遺忘了她的存在,幸好她有一個很疼愛她的外婆。

    在這樣的家庭背景下,她從小就很成熟獨立,外婆在田里忙時,她會乖乖的坐在一旁玩,不吵不鬧;外婆去菜市場賣菜,她還會充當小革手幫忙吆喝。

    開始上學之後,她自知沒有補習的本錢,所以她非常認真努力,以免替外婆造成額外的負擔,這樣的結果就是她打小到大都是拿獎學金來支付學費。

    她一路在苗栗鄉下念到高中,大學指考的成績也不錯,她本來打算留在苗栗繼續念大學,這樣還可以照顧外婆,是老師鼓勵她選填台北的大學,將來在就業上比較有幫助。

    還記得當時她猶豫不決,反倒是外婆大力支持,外婆說她又不老,還能種菜賣菜活得很健康,叫她無須擔心,也不要時時刻刻都守在她身邊,都把她給守老了。

    閻修穗听了之後笑了,老天爺雖然沒有給她一個完整的家庭,卻給了她全世界最好最棒的外婆。

    大學畢業後她留在台北工作,幾乎每個周末都會回苗栗看外婆,她打算等過個幾年可以請調時再調回故鄉苗栗。

    「學姊,那你會向往婚姻嗎?結婚後你選擇當全職媽媽還是職業婦女?」李如意又問道。

    這問題會不會太「超越關系」了?

    閻修穗覺得自己沒有必要回答,但又不好當眾不給她面子,她瞥了眼牆上的掛鐘,轉移話題,「休息時間快結束了。」只剩下不到十分鐘。

    李如意懊惱的抿抿嘴。「真快,我飯都還沒吃完。」

    閻修穗瞄了眼李如意的便當,她竟然吃不到一半,看來她都把休息時間拿來聊八卦跟關切他人隱私了。

    「你快點吃吧。」閻修穗邊說邊俐落的收拾自己的便當盒,丟進垃圾桶里,接著愜意的替自己倒了杯咖啡,這才緩緩離開休息室到前方櫃台,準備迎接忙碌的下半天。

    閻修穗今天加班半小時,離開銀行前,她又換回了球鞋。

    走在回家的路上,她在熟悉的面店順便買了晚餐。

    她想了想,今天是禮拜一,徐冉冉在家,于是她請老板娘再多煮一碗面,鹵味也再多夾了一點。

    閻修穗回到家時六點多,浴室傳來水聲,她想應該是徐冉冉起床了在洗澡。

    閻修穗打開客廳的燈,先將晚餐放到兼做餐桌的茶幾上,再到廚房洗好手,拿了盤子和碗筷,為了環保跟衛生,她都盡量不使用免洗餐具。

    她正要回房間換衣服時,徐冉冉洗好澡走出浴室,她穿著白色連身裙,正在用浴巾擦拭她那一頭大鬈發。

    「我有幫你買晚餐,你先去把頭發吹干,我換一下衣服,等一下就可以吃了。」

    徐冉冉笑開。「修穗,太謝謝你啦!我原本懶得去覓食,想說翻一下家里還有沒有泡面。」

    「不用謝,你不要常常吃泡面,作息不正常就算了,還讓肚子受委屈。」閻修穗催促著徐冉冉去吹干頭發,自己則是回房間將制服換下。

    換上舒服的棉質家居服,卸了妝,頭發放下,閻修穗頓時覺得整個人放松多了。

    她來到客廳,等徐冉冉時先將面裝進大碗里,再將鹵味裝盤,徐冉冉很快就出來了,一頭大鬈發才半干而已。

    「你小心感冒。」

    徐冉冉無所謂的搖搖頭。「可是我肚子好餓,我昨晚沒吃,凌晨四點多回到家就睡死了,睡到剛剛才起床,洗澡的時候我覺得我餓得都快昏倒了。」

    閻修穗好無言。「你可以再夸張一點沒關系。」好友的夜生活很多彩多姿,時常會去參加什麼聚會的。

    徐冉冉早就大口吃起面來,完全沒有形象可言,閻修穗心疼她,索性將整盤鹵味都留給她吃。

    「修穗,你真是我的救星。」把肚子填了半飽之後,徐冉冉終于有力氣聊天了。

    閻修穗白了她一眼。「那如果我今天加班加得比較晚,你要怎麼辦?」

    苞在上班時間的安靜不同,回到家心情一放松,她的話就稍微多了一點,再加上徐冉冉是她從大學時期就認識的好朋友,彼此都很熟悉,自然不用有什麼防備。

    「我剛剛說了啊,吃泡面。」

    「家里沒泡面了。」閻修穗很不客氣的說。

    「啊,真的嗎?看來我今天得去一趟大賣場補貨了。」

    「別,你是想把自己吃成木乃伊嗎?」閻修穗太清楚好友所謂的補貨就是扛兩大箱的泡面回家。

    徐冉冉皮皮的又道︰「方便快速,大陸人都說是方便面,多麼貼切啊!」她還故意學大陸人的語調,非常強調卷舌音。

    閻修穗受不了的搖搖頭,拿她沒辦法。

    徐冉冉的個性說好听點是活潑,但在眾人看來,包括她們那些大學同學,她就是個瘋癲不知所雲的家伙。

    她是個命理狂,痴狂瘋狂到了極點的狂。

    她上課時都在看命理書,研究命理,老師上什麼她完全不知道也不在乎,逢人說話三句不離命理,偏偏還不會加以修飾,像是—

    「你最近會走霉運!」

    「你的鼻子長得不好,這輩子恐怕沒什麼錢……」

    「你爛桃花一堆。」

    如此一來還會有什麼朋友呢?大家都避之唯恐不及,那為何閻修穗會跟她成為好友呢?

    那是因為徐冉冉發覺自己不能再這樣打混下去,她老爸放話如果她大一就被退學,要將她花費「巨資」買下的「珍貴水晶球」砸了。

    為此,她只好硬著頭皮找上閻修穗,她想要很認真的說明來意,可是一開口就說自己珍藏的水晶球有多珍貴,是她從一個神秘的老婆婆開的古董二手寶庫中挖到的,當時可是花了「巨資」。

    閻修穗對待不熟悉的人向來冷冷清清的,當時才大一而已,班上的同學都僅是認識而已,所以她就只是靜靜的听著她說。

    徐冉冉的打扮很有吉普賽女郎風格,花俏的披肩配上大圓花長裙,身上披披掛掛的配件一堆,光是一只手的手腕上就戴了十幾個銀手環,戴著兩個大耳環,還頂著一頭爆炸大鬈發。

    她是听過關于徐冉冉的一些傳言,但僅是听听而已,她從不參與評論,對她而言,每個人的性格都不一樣,合則來,不合則無須勉強。

    當徐冉冉意識到自己完全偏離主題時,已經過了十來分鐘了。

    也就是說,她口沫橫飛講了根本不是重點的話十幾分鐘,而親愛的閻同學竟然沒有面露不耐或是出聲阻止她。

    徐冉冉當下都想哭了,她一把握住閻修穗的手,激動的道︰「以後你找我算命一律不收錢。」

    這是她的真心話啊,沒想到閻修穗卻噗哧一聲笑了。

    閻修穗自認向來淡定,但這位徐同學實在太好笑了。

    雖然她說話時神情和手勢都很夸張,內容也有些無厘頭,不過閻修穗听得出來她是很真心的「愛著」她的水晶球,她說到水晶球時烏黑的雙眸可是亮光熠熠。

    其實徐冉冉的瘋癲說到底就是直率過了頭罷了。

    閻修穗雖然在鄉下長大,但是鄰居的閑言閑語還有厭惡的眼神她可是從小听到大、看到大,他們都以為她不懂,可其實早熟的她都知道大家表面上是關心她家的情況,但實際上鄙視意味可多的呢。

    「好,謝謝徐同學的慷慨,若以後我有需要一定找你,只是無功不受祿,不知道徐同學找我有什麼事?」

    原來她還沒講正事啊,徐冉冉尷尬的搔搔頭。「是這樣的,我想要、想要……」要麻煩人家時反倒難以啟齒,她支支吾吾半天,才鼓起勇氣把話說完,「不知道你可不可以把上課筆記借給我?我想要臨時抱佛腳用,我發誓,我再怎麼努力成績都不可能比你好的,我只求不要被退學,讓我爸有機會把我的水晶球給砸了。」)她雙手合十對著閻修穗膜拜,就差沒跪下來了。

    「筆記本可以借你,但期末考快到了,我也需要用,不然我去影印給你好了。」

    徐冉冉不敢置信的瞪大雙眼,閻同學竟然答應了?!

    「那你現在有空嗎?」

    「我?有,當然有!」徐冉冉欣喜若狂。

    「那我們現在就去影印店吧,雖然有筆記可以看,但是臨時抱佛腳還是有風險,為了你的水晶球,你可要好好加油。」

    于是乎,在閻修穗的打氣之下,徐冉冉感動得眼眶都紅了,她在心里發誓,一輩子都要跟閻修穗當好朋友,然後一輩子幫她算免錢的命。

    「我突然想起我們認識的經過……」徐冉冉解決了最後一顆鹵蛋,打了個嗝,吃飽了。

    顯然她們剛剛想的都是一樣的,就是這「孽緣」般的友誼到底是怎麼形成的。

    「當初你怎麼會想要交我這個朋友啊?」徐冉冉問道。

    閻修穗笑著回道︰「因為你對‘晶晶’的感情太讓我感動了,我想如果我拆散你們的話,恐怕會遭天打雷劈。」

    晶晶就是徐冉冉極為寶貝的算命水晶球,她後來幫它取名為晶晶。

    若是其他人听了閻修穗的話恐怕會以為她是在開玩笑,但徐冉冉卻不這麼認為,她感動無比。

    「來,我拿晶晶出來,讓它再幫你算算。」

    徐冉冉一感動就想起自己要幫閻修穗一輩子算免錢的命的誓言,話說這陣子她挺忙的,都沒空幫閻修穗算命,剛好趁現在來算一下。

    「不用了,下次有空再算,你待會兒不是還要上工?」

    徐冉冉是個自由工作者,由于精通也熱愛命理,大學畢業後她就以算命為業,剛開始時有點艱難,台灣人是愛算命沒錯,可找這麼一個青澀小妞算命,大家還是很忐忑。

    好在徐冉冉的吉普賽風打扮跟略帶瘋癲的個性成了她的個人魅力,吸引了一些年輕人來算命,而這一算有人覺得挺不賴的,便上網分享,網路是最好也是最快的行銷方式,她便漸漸累積了知名度。

    有些算命師會租個小攤子當作是自己的店面,更知名的一點的呢,就是上過電視的命理大師呢,更不用說,那可是日進斗金,徐冉冉說自己沒有本錢租攤子,于是她游走在各大咖啡廳之間,受咖啡店老板鐘點聘雇,在店里幫客人免費算命。

    如今她的命理生意排得時間滿滿,不過她只要一有空就會到地下道或天橋上隨意鋪張毯子,將晶晶擺出來幫人算命。

    她曾問過徐冉冉為什麼要這麼做,地下道那麼臭,天橋上那麼冷,而且她用晶晶幫人算命都還是用自由心證的方式收費,也就是說,客人自己拿捏狀況給錢,投錢的桶子就放在一旁,隨便客人想放多少錢都可以,就跟街頭藝人沒兩樣,有時候坐了幾個小時,卻賺不到兩百塊。

    徐冉冉卻心滿意足,她說用水晶球算命太虛幻,那些聘她的咖啡店老板都要求她用塔羅牌或是星盤來算命,她只有這樣才能發揮晶晶的力量。

    「其實最準的是晶晶,他們都不懂。」

    好吧,閻修穗沒說的是,她也不懂。

    徐冉冉曾跟她說過,只要她的雙手踫觸到晶晶,閉上眼楮,腦海里就會顯現出晶晶想要說的話或是畫面。

    這太奇幻了……

    徐冉冉幫她用晶晶算過幾次命,但準不準機率大約各一半,像她畢業後報考公營銀行的那一次,晶晶就說她穩中,她也真的中了,可是晶晶也老是說她身旁有桃花出現,偏偏就是沒有。

    不過話說回來,她自己也沒期盼桃花開就是了。

    徐冉冉堅持道︰「今天要去的咖啡店老板帶女友出國玩去了,我特休,不過有個熟識的網友約我去參加她辦的聚會,我大概八點再出門就行了。」

    說完,她馬上起身回房間寶貝般的將晶晶給捧了出來。

    「來來來,看著晶晶,不要多想,放輕松,腦袋放空,放輕松……」徐冉冉緩緩說道。

    閻修穗是照做了,但大概只有六分認真。

    徐冉冉深深吸了一口氣,又喃喃念了些咒語,隨後虔誠地將雙手放到水晶球上頭,閉上眼楮。

    室內頓時陷入一片靜謐。

    突地,徐冉冉驚呼一聲,嚇了有些出神的閻修穗一跳。

    「我看到了!怎麼擋也擋不了的一個男人,出現了……他要出現了,沒辦法,是命中注定的對象……輪回又輪回的情緣,一世又一世的苦苦追尋……」說著說著,她莫名流下兩行清淚。

    閻修穗傻眼了,連忙抽了衛生紙要遞給徐冉冉,可是徐冉冉閉著眼楮,她又不敢踫她或喊她,怕影響正在「通靈」的她。

    不一會兒,徐冉冉緩緩睜開眼楮,她用手劃過臉頰,這才發現自己流淚了。

    「我怎麼哭了?」

    閻修穗苦笑道︰「對,嚇到我了。」

    「唉喔,這不礙事,可能是因為晶晶的情緒感染到我。」徐冉冉用手擦掉眼淚,心情卻是興奮的。「來了來了,修穗,你的緣分真的到了,那個男人就快出現了!」

    閻修穗拍拍徐冉冉的肩膀。「好,謝謝你,我知道了。」知道是一回事,真正面對時心不心動又是一回事。

    「修穗,我保證這一次是真正的桃花。」

    閻修穗心里暗想著,就算是真正的桃花,到她手里還是會被她給捏碎的,所以算了等于沒有算,或許根本不需要算的,關于命理這種事啊,听听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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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

    日本東京 三十年前 櫻庭世家百年古宅

    凌晨三點十分,穿著日本傳統服飾的老管家行色匆匆的走在木頭回廊上,轉了個彎,速度之快差點讓人誤以為他的兩只腳要互相絆住了,但他依然走得穩穩當當。

    「老爺,少夫人生了。」管家進入書房,對當家老爺櫻庭澤龍欣喜的喊道。

    櫻庭澤龍自從听到媳婦開始陣痛前往醫院,他就起床在書房等待了,這對子嗣不豐的櫻庭家族來說是很重要的大事,尤其還是孫子。

    「都平安嗎?」櫻庭澤龍的眉宇間微微泄露出他的喜悅。

    「是的,夫人跟小少爺都平安。」

    櫻庭澤龍點點頭。「出生時辰知道了嗎?」

    「知道了。」

    「嗯,林大師呢?」

    「正在趕來的路上,已經快到了。」

    「好,大師到了趕緊將他請進來書房。」

    「是的,老爺。」管家將手中寫有小少爺生辰八字的紙放到書桌上,彎著身子退出去。

    就在他準備闔上門時,櫻庭澤龍像是突然想到什麼,開口了,「正綱呢?」

    避家愣了一下,有些遲疑的答道︰「目前……還聯絡不上。」

    老婆生小孩,老公竟然不見蹤影還聯絡不上?!這事要是傳出去,對櫻庭家族是件大丑聞,更嚴重的是,貫谷地家族絕對不會輕饒過兒子的。

    櫻庭澤龍不由得嘆了口氣,獨子如此不爭氣,他實在很無奈,果真印證了命理大師在兒子剛出生時所批算的—

    此子天生富貴多桃花卻無才華。要他將櫻庭集團發揚光大是不可能了,但至少他還不至于敗家到將櫻庭集團給弄垮,他風流且多情,命中注定不僅僅只有一子而已。

    就是因為大師的這句話,櫻庭澤龍認了,既然親生兒子無才,那麼他將希望寄托在孫子身上總可以了吧。

    于是他千挑萬選又費盡心思幫兒子娶了京都花道大家的獨生女貫谷地梨子,他當時一心考慮的是優生學,當然,他也期盼優秀穩重賢良的媳婦可以讓兒子的心定下來。

    可如今看來……櫻庭澤龍只能搖搖頭。

    「多派幾個人到他平常會去鬼混的地方找,電話就一直打到他接為止,找到他之後直接把他帶到醫院,讓人守著不許離開,直到陪少夫人回家為止。」

    「是的,老爺。」管家深深一鞠躬後趕緊退下。

    沒多久,急促的腳步聲又在櫻庭家偌大的回廊響起,管家帶著深夜受邀而來的林大師來到書房。

    抱迎大師進到書房以後,管家趕緊將書房門給緊緊關上。

    林大師已經高齡七十七歲,是日本數一數二的命理大師,櫻庭正綱的命也是他批的,準確到了一個極點。

    櫻庭澤龍有禮地向林大師打招呼,請對方入座,隨即將孫子的生辰八字遞了過去。

    林大師看了看,拿起面前小幾上的毛筆,在白紙上批起命盤來。

    櫻庭澤龍靜靜等候,期盼林大師給他一個好消息。

    餅了約莫一個小時,林大師放下毛筆,滿意的撫了撫他的長胡子。

    櫻庭澤龍看到林大師嘴角微揚,心頭一顫。「大師,莫非是……」

    「沒錯。」林大師笑著點點頭。「想必你有听進我說的話,這些年要多積善,櫻庭家即將登上顛峰,就在他出世之後。」

    櫻庭澤龍听了狂喜。

    林大師又低頭檢視自己批算出來的命盤,再次拿起毛筆蘸了墨,在另外一張紙上寫了「朗」這個字。

    「朗,澈,明也。」林大師說道︰「櫻庭集團的未來一片光明。」

    櫻庭澤龍長吁了一口氣,手指頭微微顫抖,難掩激動地道︰「謝謝大師。」

    看來老天爺待他還算不差啊,雖然他的兒子平庸,但卻給了他一個充滿希望跟光明的孫子。

    林大師的目光仍專注在櫻庭朗的命盤上頭,忽地,他皺起了白眉,掐指算了好一會兒。

    櫻庭澤龍感到怪異不安,但又怕打擾林大師,噤聲不敢詢問。

    半晌,林大師深深嘆了口氣,輕搖著頭道︰「怪了……」

    「大師,是否有不對勁的地方?」

    「怪了,真是怪了……」林大師的眉宇依舊深鎖,低聲喃喃自語幾句後,抬起頭對著櫻庭澤龍嘆道︰「你這剛出生的孫子的確天資聰穎,擁有絕世的才華跟能力,只是有一點我無法參透,此乃天機,而我能力有限,無法啊無法。」

    聞言,櫻庭澤龍的臉上也浮現憂色。「大師,這該如何是好呢?」

    林大師面有難色。「看來只能期盼貴人能在他需要援助時出現了。」說完,他站起身來。「林某慚愧,這一次的費用我就不收了,慚愧啊慚愧。」

    櫻庭澤龍慌了,急忙起身跟著大師來到大門前。

    林大師卻沒再多說什麼,搖頭嘆息的離開。

    櫻庭澤龍仰望著夜色,一雙滄桑的眼眸中滿是煩惱跟愁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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