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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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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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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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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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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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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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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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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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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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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馮順心一身幹練的套裝,整張臉幾乎貼近桌沿,正全神貫注地觀察老師煮咖啡的動作。

  「記住,放棄虹吸式的方式煮咖啡,改用滴濾壺滴漏,減少咖啡與水在一起的時間,可以藉此達到減低咖啡因的目的。」

  老師說得認真,同學們則頻頻點頭,勤做筆記。

  馮順心的同學們以家庭主婦爲主,年輕人不多,從頭到尾幾乎隻有她一個。

  她沒有寫筆記,因爲她其實已經上過一次同樣的課程,内容也早就背得滾瓜爛熟,現在,她密切學習的是這位老師煮咖啡時漂亮的動作,深深覺得那簡直就像一種藝術。

  難怪老師說,有些人到她的店裏喝咖啡,有時候也是爲了要看她煮咖啡,所有的動作有條不紊,每一次注水或是等待咖啡膨脹的細微動作,老師都是以一種近乎神聖的心情嚴肅對待。

  當咖啡煮好時,濃郁又熟悉的香氣飽滿了整個靈魂,對馮順心來說,這就是咖啡最迷人的地方。

  「好了。」老師朝空中拍了兩下手。

  馮順心像是被咖啡勾離身軀的魂魄瞬間回到體内,清醒過來。

  唉!美好的時光總是過得特别快。

  「這學期很謝謝各位同學們的熱情參與,希望大家以後研煮各種咖啡時,都能帶着美麗的心情,因爲那份心情可是會注入你們手中的咖啡裏喔。好,這學期辛苦大家了。」

  接下來,同學們紛紛離去,有些則圍着老師閑聊了幾句才走,馮順心則慢條斯理地收拾着東西,貪戀地聞着空氣裏濃郁的咖啡香。

  平常工作時的她可不像現在這樣,是标準的慢郎中一個。

  如果要她形容自己白天在公關公司上班的模樣,她會用橫沖直撞的火車頭來形容。

  「順心,妳留下來一下。」老師突然開口叫住她。

  之後,等同學們都離開了,馮順心才走到老師面前。

  「順心,我記得之前聽妳說過,打算離開公關公司,想找個煮咖啡的工作?」老師一放下咖啡達人的身分後,換上女強人的利落姿态。

  「嗯,我是有這個打算。」馮順心直言不諱。

  「妳學得很不錯,如果願意,可以打電話給我,我那間*****頂級咖啡的店可以提供妳工作。」

  馮順心興奮的漸漸睜大雙眼,不敢相信她都還沒正式辭職,甚至還沒上網謀職,新的工作機會就翩然降臨,而且是她最想要的工作。

  重點是還可以在她欣賞的老師身邊學習,這個無價!

  「老師,謝謝妳!」馮順心的聲音裏充滿了喜悅與感謝。

  「我等妳電話,要盡快作決定喔。」

  ※※※

  又有一個在電視上光鮮亮麗的名女人喝到挂,那個把她帶走的男人也不知道是朋友,還是她新釣上的男人。

  馮順心站在遠處冷眼看着這一幕。

  所謂時尚的公關派對有時就是這樣,辦個活動,找一些政商名流來拉擡聲勢,或者隻是純粹爲了打開某些知名度,接着,媒體就會争相報導這次派對所要傳播出去的訊息。

  回想起第一次站在這樣的場合中,那份驚奇到現在她還記憶猶新,時間才經過三年,她就已經感到膩了。

  笑聲、音樂聲、酒杯碰撞聲盈滿雙耳,面對許多名人前所未見的荒唐行徑,從一開始的瞠目結舌,如今她已完全麻痹。

  馮順心很清楚,她不喜歡這樣的工作,隻有煮咖啡時,她才能獲得真正的快樂跟平靜。

  這裏十分奢華,供人們盡情享受,但置身其中的人大都不珍惜,也毫不在意眼前所擁有的一切。

  他們将眼前的朋友、财富視爲理所當然,甚至利用身邊的朋友與自身條件,達到任何想要的目标,有時候是爲名,有時爲利,有時隻是一時的意氣之争。

  她痛恨這種彼此利用的感覺,那讓她覺得人們的真心好廉價。

  這也是她想要離開這份工作主要的原因之一。

  「順心,聽我老爸說,妳好像想辭職?」公司老闆的女兒辜芷亮端了兩杯酒來到馮順心身邊。

  辜芷亮也在公司裏工作,由于兩人年紀相近,對許多事的看法也類似,所以比起其它員工,她們走得比較近,私底下的互動也比較像朋友,而非同事。

  馮順心搖搖頭,婉拒了她端來的雞尾酒。「芷亮,妳一直知道我喜歡煮咖啡。」

  「我知道,而我老爸覺得那個根本賺不了什麽錢。」辜芷亮聳聳肩,把其中一杯雞尾酒一口飲盡,然後放下酒杯。

  「在不餓死的前提下,我想要的是種熱情投入的感覺。」

  而且,她已經受夠了這類場合虛假的氣氛跟虛僞的談笑。

  這裏所有的人,腦子裏唯一想着的一件事就是,面前這個人能爲我帶來什麽利益,或者是,我能利用對方來爲我做些什麽。

  「我了解,但我老爸他才不懂,還一直說妳是個人才,工作态度又認真,從來不被這絢爛的世界迷惑,面對這麽多英俊又多金的男人,仍嚴守不跟他們搭讪、不調情的原則。」辜芷亮說到這裏,突然頓了一下,看着馮順心,眨眨眼補充道:「喔,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妳從不在工作中喝酒。」

  「芷亮,妳可不可以幫我跟老闆提一下我想離職的事?」馮順心想要離職,但老闆當初願意雇用完全沒有經驗的她,一路将她栽培到現在,她始終覺得欠老闆一份恩情。

  她想離開這份工作,但前提是必須在老闆的首肯之下,否則她的良心會過意不去。

  「他不會肯的。」辜芷亮原本正無聊的東瞧西瞧的眼神突然鎖定在某一點,目光瞬間一亮。

  「我知道,可是,如果由他的寶貝女兒幫我一把,老闆可能……」馮順心遊說的話剛說到一半,突然被辜芷亮打斷。

  「順心,妳看看那個男人。」

  「誰?」順着她的手指看去,馮順心快速瞄一眼便轉開視線,以免給自己惹來麻煩。

  「那個坐在最頂級包廂裏的男人。周遭圍了一堆女人,卻沒有半個敢上前跟他攀談的那個。」

  辜芷亮說這些話時,故意背對着包廂,不斷朝她擠眉弄眼。

  「喔,那是『向氏集團』唯一的繼承人向宣狂,平常他都不太出席這種場合,附帶一提,他那個媲美美國地産大亨,号稱台版川普的老爸今天也有到場,不過,他向來低調的繼母沒有出現。」馮順心流暢地背完對方的身家背景。

  「真的?」辜芷亮睜大了眼。

  「八成是被他老爸逼的。」馮順心又快速瞄了一眼,赫然發現對方銳利的視線正筆直地看向她。

  她心跳漏了一拍,一陣熱氣直沖上臉頰,于是趕緊轉開目光。「看他一副『别靠近我』的樣子就知道了。」

  馮順心努力穩住呼吸。她通常不會因爲被人盯着看就臉紅心跳,但他的視線很不一樣,非常熾熱且無比專注。

  「也還好吧,至少他跟那些富二代們聊得還不錯。」辜芷亮不經意轉過身,忽然瞪大雙眼驚呼,「來了!」

  「什麽東西來了?」馮順心微微皺眉,一絲不好的預感頓時掠過心頭。

  「就是……」

  辜芷亮來不及說完,向宣狂修長挺拔的身影已直接來到她們身邊。

  「妳好,我是向宣狂。」他準确地站定在馮順心面前,從容不迫的朝她伸出右手。

  「你好。」馮順心大方地伸出手與他交握。

  他的手掌好大、好厚實,尤其當他們輕松交握的剎那,從他手掌傳來的穩定力道,令她難以自制的怦然心動。

  「我想再去拿點酒。」辜芷亮從容的跟他打完招呼後,發現他感興趣的對象是馮順心,便忍住竊笑,迅速走開。

  「需要我幫妳拿杯酒嗎?」向宣狂薄唇勾着一抹若有似無的淺笑,炯亮的黑眸盯着馮順心,彷佛帶着一絲研究的意味。

  「工作中我不喝酒,還是我去幫你拿一杯?」

  馮順心看不出他究竟爲何來找她,在這種場合跟女人搭讪的男人她見過不少,但沒有一個像他這麽輕松自然的。

  「我不是來喝酒的。」向宣狂的嘴角露出惡魔般的邪肆笑容。

  「喔。」她屏氣凝神,等他自動說明來意。

  「事實上,我剛跟朋友打了個賭。」

  看着他像是力道十足的眼神,馮順心的胸口頓時難以自抑地微微發燙。

  「打賭?」她皺眉,有些茫然地問。

  這些有錢沒事做的公子哥兒又在玩什麽把戲?最令人不高興的是,他們居然還打算拖她下水?

  「聽說妳是出了名的公私分明?」向宣狂往前一步,更加接近她,清楚聽見她倒抽口氣的聲音。

  呵,這個女人比他想象中還純情嘛!

  「我隻是把份内的工作做好。」馮順心要自己立在原地不準後退,隻以眼神冷冷的盯着他。

  她很了解,隻要她立場不夠堅定,這些得天獨厚慣了的男人就會開始得寸進尺。

  「我完全同意。」盯着她漂亮又慧黠的眸子,向宣狂忽然揚唇一笑,模樣顯得狂放不羁。

  「謝謝你的體諒。」看見他電力十足,令人目眩神迷的帥氣微笑,馮順心的胃部突然一陣翻攪,說話的嗓音低啞了許多。

  向宣狂是何等觀察力敏銳的男人,見她深受他的魅力影響,頓時,他臉上邪肆的微笑更加肆無忌憚。

  女人對他而言,向來不是太棘手的問題。

  「但也正因爲如此,對他們來說,妳就成了一種挑戰。」

  她是一項挑戰?

  馮順心被他的話一激,挑高雙眉,聲音力持平穩的提出建議,「那邊的舞池裏有很多比我漂亮一千倍的……」

  「這不是重點。」向宣狂抛給她一個充滿嘲弄的微笑。

  「重點是,你現在會過來,隻是因爲我比較……」馮順心漸漸瞇細水眸,冷然地問:「難搞定?」

  「完全正确。」

  聞言,她立刻沉下了臉。

  「你們打賭的内容是什麽?」這些有錢沒處花、老愛拿人尋開心的有錢臭男人!

  沒有錯過她小臉上的憤怒,向宣狂毫不慌亂地誠實招供,「我可不可以要到妳的電話。」

  「聽起來還滿容易的。」馮順心抿緊了唇,嘴角有抹冷笑。

  「賭金是這件事裏頭唯一比較有看頭的。」他睨着她微笑,神情十分惬意,有着置身事外的從容不迫。

  雖然高大的他看來威脅性十足,但真正令馮順心忌憚的是他慵懶的姿态和放松随興的态度,彷佛正在看好戲的人是他,而不是那些正坐在包廂裏等待結果的男人們。

  「喔?」她表面上文風不動,冷靜以對。

  「賭金湊起來有一百萬。」向宣狂快速瞥往熱鬧喧嚣舞池的黑眸中,頓時充滿濃濃的諷刺。

  馮順心看着眼前那張帥氣的臉龐,困惑地微微皺眉。

  不曉得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他似乎對眼前這一切充滿冷眼旁觀的不屑。

  「一百萬?」玩這麽大!她微感詫異。

  「給我妳的電話号碼,我跟妳對分賭金。」向宣狂狹長的黑眸眨也不眨,直接提議,一百萬從他嘴裏說出來像隻是一百元。

  馮順心沒有回複他的提議,隻是靜靜地望着他,想确定他是不是開玩笑,或是正在試探她什麽。

  「你好像很笃定我一定會給你?」她的眸光在他臉上來回審視。

  「我不是笃定。」他垂下眼眸,晶亮的黑眸直盯着她。「但我想給妳一個建議,沒有必要爲了無聊的原則斷了自己的财路。」

  「無聊的原則?」一陣惱火猛然直沖腦部,她趕緊有耐心地命令自己開始做深呼吸。

  别被激怒,這個時候她絕對要鎮定!

  「這種像中了獎的機會不是天天都有,再說,幾十萬的金額對那些家夥來說隻是無關痛癢的數字。」

  「就算這樣……」

  「妳很固執,對吧?」向宣狂冷冷的瞥看她一眼,無禮地打斷她未完的話,臉上盡是嘲弄。

  「沒你想的固執。」她咬牙怒哼。

  「喔?」他毫不忌諱的直接露出「我根本不信」的使壞神情。

  馮順心冷冷盯着他臉上略帶挑釁的微笑。「我是擔心……萬一被他們知道我們之間的『協議』,到時候我還要把吃進去的錢吐出來,很、麻、煩。」

  「那這樣吧。」向宣狂眸底挑釁不減,提議道:「妳給我電話,等這裏結束,我們在巷口的咖啡館碰面,我直接把五十萬的支票給妳,不管後續發展如何,我都不會向妳要回這筆錢。」

  「我爲什麽要相信你?」她的語氣顯得并不熱中。

  「妳不必相信我。」

     他此話一出,立刻換來她兩道高高挑起的眉。她這模樣映入他眼簾,不禁讓他覺得像看見了兩個坦白的驚歎号般可愛。

  向宣狂臉上笑意更深,慢條斯理地說下去,「但妳應該知道我有多有錢,我不會爲了拿回區區五十萬找上門,相同的,他們也不會,好玩才是重點。」

  「真複雜。」馮順心瞪着他,眼裏燃起熊熊火焰。

  她實在對此難以苟同,他有錢是他家的事,他那些朋友愛撒錢也與她無關,他們不該把她當成消遣的對象。

  馮順心又想到,那些錢甚至不是他們自己賺的,心裏便像翻倒了許多調味罐,五味雜陳。

  既然他們亂花錢花得這麽心安理得,她到底在堅持個什麽鬼?

  套句向宣狂說的,那些男人根本不在乎這點「小錢」。

  不管是金錢、事情或是人,事實上,她很懷疑他們是否真心在乎些什麽。

  「這是窮人玩不起的遊戲,其實遊戲很簡單,大家在乎的不是錢,隻爲了尋個開心跟好玩而已。」

  他這番話像是火上加油,瞬間,馮順心的腦袋突然轟一聲爆燃開來。

  他們根本什麽都不在乎,隻在意自己開不開心?

  「好,我答應你。」

  馮順心朝他揚起身爲公關的招牌微笑,然後接過他遞來的iPhone,快速按下一串數字。

  向宣狂拿回iPhone後,莫測高深地注視她兩秒鍾,然後舉高手中的iPhone揮了揮,接着,包廂裏傳來一陣低低的笑聲。

  像是要确認什麽般,他定定望着她,視線沒有一刻從她身上移開過,「派對後見。」

  「OK。」

  馮順心不斷強撐着臉上訓練有素的微笑,她要看看這些有錢的小開們到底可以玩多大!

  ※※※

  五十萬居然就這樣到手了?

  就這樣?

  馮順心手裏拿着一張五十萬台币的支票,微微瞠大水眸,滿臉難以置信。

  「這是現金支票,等同現金。」

  向宣狂坐在她對面的座位上,身上有着淡淡的酒氣,不難聞,與他身上獨特的香水相融,成了另一種充滿蠱惑的氣息。

  分不清是他身上的味道,或者隻是因爲他這個男人,還是由于手中這張現金支票上的金額,她一直微微顫抖着。

  「這是給我的?」實在一點真實感也沒有。她原本以爲這不會是真的,就算現在坐在這裏,手中拿着五十萬支票,她依舊覺得腦子裏一片空白。

  事實證明,這世界上什麽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一組電話号碼,加上和一個富二代合作,就可以輕輕松松拿到超過許多人一年年薪的錢。

  她原以爲這隻是個玩笑,但顯然她錯了,在某些人的世界裏,這就是尋常的生活,一種令她感到不可思議的生活。

  向宣狂沒有回話,隻是淡淡的瞥她一眼,同時點了杯義式濃縮咖啡,像是一杯好咖啡比五十萬還要重要得多。

  馮順心點了杯卡布奇諾後,把支票還給他。

  向宣狂垂下眼眸,然後看她一眼,遲遲沒有伸手接過支票。

  「我不能收。」她搖搖頭表态。

  「這是妳的。」他面無表情的盯着她,「我們協議過了。」

  「我知道我們的協議是什麽。」她露出「我已想清楚」的神情,「不過,我隻是個貧窮的小老百姓,玩太多這種遊戲,萬一養成闊氣的态度,會要了我的命的。」

  聞言,向宣狂撇撇嘴,輕哼一聲,「有趣的說法。」

  「所以你現在了解了吧?」其實,馮順心說這句話時,一點也不覺得他真的能了解。

  「了解什麽?」他往後靠向椅背,姿态輕松自在。

  「我不能收。」

  「妳确定真的要這樣做?」他皺起眉道。

  「對,百分之百确定。」她可不想欠他人情。

  「妳給我的電話是真的吧?」

  「是真的。」馮順心看他一眼,輕皺眉心。「你現在才想到要懷疑我?」

  「對,因爲妳不收這五十萬還滿奇怪的。」

  「一點也不奇怪,這就是窮人跟富人不同的邏輯,你不用來了解我的,我也不想弄懂你的。」

  「邏輯哪裏不同?」

  「對窮人而言,必須摳住每一分錢,才有辦法把人生這輛車子開往自己想要的道路,但有錢人不必。」她分析道。

  向宣狂的黑眸快速閃爍了一下,沒有反駁。

  也許他在金錢方面的确占有極大的優勢,但相對的,對人生的自主權,他則必須不斷反抗、發動攻擊,才能一點、一點從充滿控制欲的長輩手中拿回。

  就像他今晚會出現在那場派對上,就是由于老頭的命令,會跟朋友們打起那個無聊的賭,有一小部分原因也是因爲老頭在場。

  他痛恨人生被人操控,尤其是來自父親的力量,他們父子之間一直存在着隐形的拉鋸戰,從他懂事以來就始終存在着。

  但向宣狂并未打算跟她解釋什麽,現在他感興趣的人是她,而不是爲自己澄清。

  「妳想摳住每一分錢,卻不要這五十萬?」他倏地撇嘴一笑,輕蔑地冷哼,「窮人的邏輯,嗯?」

  「心安理得的上路,可以讓我得到更多快樂。」馮順心聳聳肩道。

  很少有人可以單憑一句話,便點亮向宣狂眼底的驚歎。

  他放肆的眸子毫不客氣地緊盯着她臉上燦亮的微笑。這個女人,已經成功勾起他的興趣。

  她不但能夠抵擋金錢的誘惑,更明白快樂必須建立在心安理得之上。

  她雖然不夠有錢,卻很有自己的想法!瞬間,他體内湧起一股想要更認識她的欲望。

  「妳想開上哪條路?」向宣狂專注的眼神裏多了一絲認真。

  「不關你的事。」見狀,馮順心滿心戒備,起身欲走。

  他站起身,一手拉住她的手腕,沉定的眸子瞅着她,緩緩開口。

  「這也是窮人的習慣?隻是問一下妳的人生方向,就可以把妳吓得立刻想逃?」

  看着那雙誠摯的黑眸,她困難地咽了咽唾沫。明明他的語氣充滿挑釁,偏偏她就是陷進那雙深邃眸子裏。

  「請坐。」他放開她,張開雙手,做出「妳保證絕對安全」的手勢,朝她揚起一道淺笑。

  察覺他軟化的态度,馮順心又看看他臉上的微笑,心底無聲的歎口氣,在他略帶懇求的視線下,重新坐回原位。

  兩人之間沉默了幾秒鍾後,她才不疾不徐地開口。

  「咖啡。」她的眼神飄向遙遠的某處,談到她的最愛,嘴角忍不住往上彎起。

  「開間咖啡館?」向宣狂眼神一閃,多了幾分銳利的評估之意。

  「不是,隻想單純煮咖啡,玩各式各樣的拉花。」

  「但妳現在的工作與這個完全無關。」他皺起眉,明白的指出這一點。

  她收回飄遠的視線,看進他眼底。「我說過了,我是窮人,所以必須先有一份可以糊口的工作,再抽空去學煮咖啡。」

  馮順心很快的轉開視線。他炯利的黑眸像會灼人,她不懂,他幹嘛突然一臉熱切地盯着她看?

  「這是個好策略嗎?」他問道。

  這是個好策略嗎?

  馮順心在心裏咀嚼了一遍他的問題,突然覺得有些好笑,哪有人會像他這樣問?

  「應該還算不錯吧,提出辭呈後,我可能會到教我煮咖啡的老師那裏工作。」她不認爲這有什麽好隐瞞,于是直言道。

  「聽起來,妳正準備轉換跑道?」向宣狂半垂着眼眸,腦子開始快速運轉。

  「是啊,正要轉到我喜歡的跑道上。」

  向宣狂凝望着她臉上既驕傲又充滿期待的笑容,唇邊始終勾着的微笑悄悄地消失。

  他的神情變得嚴肅,但沉浸在自我世界裏的馮順心沒有察覺。

  「妳沒有問題要問我嗎?」他拿起服務生剛送來的咖啡,輕啜了一小口,随即快速皺了一下眉頭。

  唔,不夠順口。

  「什麽?」馮順心有些愣住。

  她對他忽然提出的怪問題完全沒有心理準備,隻注意到他喝咖啡時的表情。一種「職業病」,她心想。

  「約會的禮貌。」向宣狂眼底有抹男性特有的神采,「通常我們不是都要問一些關于彼此的問題?妳不想知道我的人生方向?」

  「如果沒有意外,你應該會繼承父親的事業,和另一個有錢人結婚,好讓手中的事業更有保障。」她把沒那麽問的原因坦白告訴他。「我有說錯嗎?」

  「大緻上是這樣沒錯。」向宣狂不否認,眼睑下覆蓋着深深的諷刺神情。

  這就是他的人生?連一個剛認識不久的女人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還真是悲哀。

  但,認識向宣狂的人都知道,基本上,他本身就是個充滿變量的「意外」,絕對強勢的硬脾氣充分遺傳了父親在商場上霸氣的作風。

  在國外讀大學時,他曾利用每個月的高額生活費與好友一起創業,開了一間餐館,由于提供的餐點物美價廉,風靡當時附近兩所大學所有的學生。

  直到大學畢業前夕,他們旗下的餐館已經擴充了十一家分店。

  在他的觀念裏,餐飲業是最容易切入的行業,但要經營得有聲有色并不容易,因爲競争者太多,所賣的不僅是餐飲,還有風格和服務。

  當時,他對餐飲業的興趣大于父親手中的房地産事業,但是,畢業後他想嘗試不同的可能性,也想知道自己的能耐,于是答應父親回公司從基層做起。

  那時候,他光是餐館的年營業額已經上看兩億。

  他抱着玩玩的心态,在房地産業玩了三年,結果,他父親居然在暗地裏策畫着,近期内要把公司交給他接手。

  這是他們父子最近沖突越演越烈的主要導火線。

  他直接表明不想馬上接手,現在他有興趣的是開幾間不同風格、講究飲食美學的餐廳,完成自己與大學時代好友的夢想。

  但父親完全不懂他的人生規畫,也懶得弄清楚。

  而且,父親單方面認爲隻要他成家就可以定性,所以着手安排一連串更令他反感的相親。

  向宣狂的唇不着痕迹地抿緊。他跟父親的這場硬仗還有得打,而且他非赢不可!

  「這杯咖啡有那麽難喝嗎?」馮順心見他表情突然變得很難看,眉心微蹙,于是問道。

  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銳利的眼神筆直地盯着她看了幾秒鍾,突然起身丢下一句話,「等我一下。」

  她看着他往裏頭走,以爲他是去洗手間,因此輕聲說了句,「OK。」

  幾分鍾後,向宣狂大步走回她身邊,二話不說便抓起她的手臂,拉着她往吧台走去……

     「你做什麽?」馮順心不曉得他現在又哪根筋不對了。

  直到站在吧台後方的咖啡機前,他才松開手,對一頭霧水的她比了個「請」的動作。

  她朝他挑起雙眉,神情顯得有些不以爲然。

  「你不是會煮咖啡?」他說得一臉理所當然。

  現在是什麽狀況?她按兵不動,發現自己完全無法理解這個男人的思緒。

  「煮一杯來喝喝看。」

  「我會不會煮咖啡,跟現在要不要煮咖啡是兩回事。」她很不高興,用力地這麽說。

  向宣狂雙手優閑地插在口袋裏,斜靠在流理台邊,把高大的身軀當成最佳的障礙物,直接大刺剌的擋住她唯一的去路。

  馮順心仍然拒絕。好端端的,她幹嘛一定要煮咖啡給他喝?

  「我不能随便動别人的……」

  「老闆說可以。」他粗魯地打斷她的話,朝她露出得意的淺笑。「動手吧,先警告你,我的嘴非常挑剔。」

  「你剛剛就是跑去征求老闆同意?」

  對于她的問題,他面無表情地點點頭。又朝她比出一個「請」的動作。

  「如果我堅持不煮呢?」馮順心直瞪着他。他以爲他是誰!

  面對她充滿挑釁之意的問題,向宣狂不怒反笑,雙肩一聳,「我可以等,放心,我們有一整晚的時間。」

  「這是威脅?」馮順心不服輸的個性在她體内各處點起怒火。

  很好!她生平最恨有人威脅、挑釁,或是欺騙她,他在短短的時間裏就囊括了前兩項,他父親其實還滿有先見之明,剛好給他取名叫向宣狂。

  「不,是告知。」望進她的眸底,他斂起有些輕佻的神情,自然的朝她揚起魅力滿分的微笑。

  但看在怒火狂燃的馮順心眼裏,那無疑是極具挑釁且無賴的可惡笑臉,她想,如果可以親手把那張笑臉揉爛,一定很、過、瘾!

  兩人四目相交,頓時,他們四周像是迸出炫目的火花。

  「在我開始動手之前,有件事要先跟你說。」她抿緊了唇,「那五十萬我沒碰,所以我的電話号碼你就當作從來不曾知道。」這是要他永遠不能打電話給她的意思?向宣狂不置可否,僅以挑高一眉當作回應。

  沉默等同默認,是嗎?馮順心盯着他的臉看了兩秒,也跟着挑起眉。

  剛才他說他的嘴很挑剔,她倒想看看他是否真能分辨出其中的差異。

  她輕哼一聲,「希望你的嘴真能分辨優劣。」她有自信,她煮的咖啡,絕對好喝得讓他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聽見她這麽說,向宣狂忍住浮至唇邊的笑意,仍舊沒有表态。

  他的每個行爲都有其用意,隻是現在還沒有必要跟她說明,未知的變數還太多,他懶得多費唇舌解釋。

  馮順心轉過頭,輕輕閉上眼睛,像努力要将剛才的壞心情趕走一樣,輕輕吐出一口氣。

  向宣狂靜默地注視着她,一語不發。

  再度睜開眼時,她眼中仿佛隻剩下面前的咖啡,從頭到尾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完全沉浸在咖啡的世界裏。

  馮順心專心地研磨、燒水,将滾水倒進細口壺,放入溫度計,等水溫降到九十度左右,鋪好濾紙,輕輕吹去咖哜膜,緩緩自中心倒入熱水。

  水流穩定的自中心往外繞圈,起泡脹飽,等上二十秒後,她再專心的以相同的水流和速度,以繞圈的方式注入咖啡裏。

  靜谧的空間漸漸飄起越來越香濃的咖啡香,連原本窩在廚房裏的老闆也好奇地探出頭。

  向宣狂閉上雙眼,輕吸幾口靜谧的空間與咖啡香氣結合的動人時刻。

  這女人煮咖啡的手藝簡直無懈可擊!

  不管是技巧或是态度,都完全令人無從挑剔,從她每個細微的動作,都可以看出她有多麽熱愛咖啡。

  聞着她變化出的咖啡香味是種享受,看着她煮咖啡時的姿态則是一種視覺藝術,足以令人大爲贊歎。

  不知道她回絕老師邀請的可能性有多大?

  向宣狂緩緩眯細眸子。他的餐廳裏一定要有位像她這樣能創造出如此香濃咖啡的人才,必要時,他可以不擇手段,重金禮聘,把人搶過來。

  幾分鍾後,馮順心将咖啡端到他面前。「好了。」

  向宣狂靜靜地看她一眼,接過咖啡,輕啜一口,立即獲得極大的滿足。

  很好喝,甚至遠遠超乎他原本的預期。

  一樣的咖啡、一樣的場地,人的手藝居然可以讓原本普通的咖啡化腐朽爲神奇。

  完全不必再考慮,他一定要把她挖過來!

  「怎麽樣?」馮順心擡高下巴,知道自己這局赢得漂亮,雖已從他的表情裏讀出他十分滿意,但她就是想聽他親口說出來。

  向宣狂對她心裏所想的那些事一清二楚,倏地,他揚起一道自信滿滿的微笑,不說話,隻是莫測高深地看着她。

  他有強烈的預感,他跟這個女人還有得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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