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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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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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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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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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偌大的廳室裡,正中央的檀木圓桌旁,圍坐著三名中年婦女。
  搖曳的燭火照映得愁容更顯憂苦,她們抿著唇,蹙著眉,頻頻往寢居方向顧盼的眸顯見她們的焦慮等待。
  一旁的丫鬟不時為主子換上溫熱的茶水 ​​,只是主子們從未端起過茶杯,茶冷了,只能倒掉再換一杯。
  忽然, ​​一陣激烈的咳嗽震醒了幾乎要化成泥偶的三人,她們驚慌的不約而同抬起眸對視。
  一會兒,下頦留著長及胸口白須的老大夫面色凝重的走出瞿老爺的寢居。
  “大夫,老爺目前病情如何?”三名婦人圍上,七嘴八舌著。
  老大夫先是嘆了口氣,將三人的心提得高高,“這……恕老夫無能為力了。”
  “怎會……”瞿府大夫人何氏悲痛的掩嘴,“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老大夫搖搖頭。
  大姨太俞氏扭緊手絹,神情激動,“大夫,若是需要任何奇珍妙藥,請大夫儘管說。”
  “藥石已罔效。”老大夫簡簡單單的五個字,再次粉碎她們的希望。
  “不……”俞氏悲痛的仰天一呼,跪坐在地,一旁的丫鬟連忙走上前來扶她坐下。
  “小倩。”二姨太盧氏沉靜的招來丫鬟,“送大夫。”
  小倩領命,送老大夫離開。
  樣貌最為年輕嬌美,年紀不到四十歲的盧氏對著已淚流滿腮的兩位婦人語重心長的道:“姐姐,既然大夫已經束手無策,咱們只得另想他法。”
  “妹妹心中可有方法?”俞氏一臉希望的張大淚眸。
  “只有一個方法。”盧氏用堅定的眼神望向何氏,“沖喜。”
  “沖喜?”何氏愕愣了一下,“你是說再給老爺娶偏房?”
  “不,是給長橋娶妻。”再來個女人分割寵愛?她又不是吃錯藥了。
  瞿長橋是瞿老爺唯一獨子,也是何氏所生。
  聞言,何氏低首沉吟。
  “長橋今年二十有二,也該是娶妻時候了,這方法好!”俞氏十分贊成。
  “也好。”仔細思慮過後,何氏頷首附議,“剛巧也相中方家女兒芙月,咱們就趕快擇日提親吧!”
  “方芙月不適合。”盧氏語氣溫柔的否決何氏的意思,“我在老爺病情加重時,為預防不測,就已拿了方芙月的八字與老爺的八字請算命師合過,算命師說,方芙月的八字雖與長橋合,卻會克煞老爺,甚至在老爺有生之年,都不該迎娶方芙月,否則老爺將會被克死!”
  “什麼?”兩位婦人發現預定的未來媳婦竟會制克長輩,不由得面色蒼白,愕愣相覷。
  方芙月出身書香世家,父親為私塾塾長,個性溫婉賢淑,知書達禮,是成為錦躍城首富瞿家主母的適當人選,誰知竟與瞿老爺八字衝克!
  “既然芙月不適合,可老爺的情況又是迫在眉睫,咱們上哪找適當人選?”何氏面色凝重。
  “姐姐放心,在知曉此事後,妹妹即四方打聽可令老爺身體安康,還可旺盛瞿家的女子,在忙碌數日後,終於讓妹妹找著了,只是……”盧氏口中雖這麼說,語氣卻有些猶豫,
  “只是什麼?”兩位婦人異口同聲。
  “那女孩長住城外山野,行徑跟個野猴子沒兩樣啊!”盧氏指捏著額,攢緊的雙眉訴說著難以解決的苦惱。
  “納妾?”
  身為瞿家商行唯一繼承人,正忙著對帳的瞿家獨子瞿長橋沉下一張俊臉,闔上帳冊。
  “娘不是相中方家小姐,打算擇日提親,怎麼正室尚未入門,就急著另納小妾?”
  “這說來話長。”何氏無奈嘆息,“老大夫說你爹的身體恐怕是撐不了多久了,你二姨娘說唯今之計只有娶妻沖喜一途了。”
  父親身體不佳,一直是瞿長橋憂心之事,若沖喜是唯一解救之法,他就算不甘不願,也不能冒著不孝的罪名拒絕,但不是速將方芙月娶進門,而是另納小妾,則讓他心生困惑。
  “那也該先娶方家小姐入門才是。”
  “說到芙月,娘已決定不做這門親了。”還好尚未提親,只是傳了風聲出去,到時再說誤會一場即可。
  “為何?”
  “算命師說她的八字刑克你爹,才會讓他臥病不起。”
  聞言,瞿長橋不悅的攢眉。
  “又是哪個算命師胡說八道?之前才說晴華與我八字相剋,不適於做我妻子,你們才另選了方芙月,現下卻又說她的八字衝克爹,我的婚姻大事難道就要操弄在算命師手中嗎?”瞿長橋怒而拍桌。
  晴華是瞿長橋的青梅竹馬,兩人原以為將來會廝守一輩子,誰知長輩一句“八字不合”,就硬生生拆散姻緣,如今晴華已遠嫁他方,他也不得不接受父母的安排另尋親事,沒想到又是算命師一句話,就輕易左右他的命運!
  何氏急道:“話不是這麼說,你爹危在旦夕,沖喜的媳婦自是要千挑細選,絲毫馬虎不得的啊!”
  當初反對晴華與瞿長橋的婚事,就弄得家裡雞飛狗跳,要不是她這個當娘的後來咬牙含淚一跪,恐怕兒子還在跟她鬧脾氣!而這方家小姐還是她尋來的,當初在兒子麵前費盡心思說服,結果現在她自打嘴巴,恐怕兒子就要不理她這個出爾反爾的娘了。
  “現下的權宜之計就是先納個小妾!你二姨娘挑的那個人選旺夫益子,可令家庭和樂,多子多孫,先納來當沖喜小妾,再尋個名門閨秀娶為正室,不僅可救你爹,還可讓瞿家事業更盛,豈不是兩全其美?兒子啊!不是為娘的迷信,是你爹他情況危急……”
  “那就娶啊!”
  竟然不花什麼力氣就得到首肯,讓肚子裡準備了一堆說辭的何氏反而呆愣住了。
  “我的婚姻一直被玩弄在你們的手掌中,有需要過問我嗎?”瞿長橋語氣充滿嘲諷。
  “兒子啊!娘是……”
  “隨便你們!”他轉身拂袖而去。
  管他娶的是芙月還是阿貓阿狗,不就是個沖喜媳婦,是為了延父親的命而來。
  他的婚姻大事不過也是興旺瞿家的工具,與他的意願無關,既然如此,娶誰又有何關係?
  不是他要的女人,他 ​​統統不屑一顧!
  一大清早,何氏由奴僕領著,帶著伴手禮,走訪錦躍城外的天香山下。
  那兒坐落著幾戶人家,炊煙裊裊,偶聞幾聲雞啼,氣氛祥和。
  然而何氏才走近將要造訪的崔家,就听到一道女聲如石破天驚般震撼了她整個人。
  “別跑!王八蛋!再跑我宰了你!”
  天!是哪戶人家的女兒竟然使用如此粗魯的野蠻話語?出身大家閨秀的何氏覺得自個兒的心幾乎快停止跳動了。
  然而讓她驚悚的可不只如此,她親眼目睹一名年約十六歲,身材嬌瘦,長褲捲到膝蓋,露出粗壯小腿的女孩惡狠狠的抓住一隻奔跑的雞,未纏過的大腳踩住雞的翅膀,小手抓住雞首,往旁狠心扭轉。
  女孩的喃喃自語大聲得連十步遠的她都聽見了──
  “雞啊雞,我費了心思養你半年,今日該是你報恩的時候了,別怪我不客氣喔!我娘就等著這一刻進補身子呢!”接著,她抽出腰間菜刀,“你可要保佑我娘身強體壯啊!”
  說完,銳利的刀面抹上雞頸。
  鮮血呈直線狂噴,染紅地面,同樣也染了雞與女孩一身,那怵目驚心的情景,何氏見了都要暈了。
  “我的……我的老天爺啊……”何氏別過頭去,一顆心卜通卜通的直狂跳,渾身發軟,“怎麼有這麼粗魯的女孩家啊……”
  老天爺保佑,這女孩可別是她要找來當媳婦的那個啊……
  雞吃痛掙扎,女孩靠著蠻力不讓牠逃跑,也不知是藏在哪的碗穩穩的接著雞血,女孩細緻的嘴角透著一抹笑。
  “這雞血可不能浪費,拿來熬粥,對娘的身體好呢!”
  血漸漸 ​​流盡,雞動也不動了,女孩方轉動虛軟無力的雞頸與翅膀扭轉在一塊,抓著雞腳,回家燉雞熬粥去。
  粗蠻的女孩走了,何氏這才有勇氣 ​​跨步上前,只是還殘留在地上的一灘血實在太過於恐怖,她閉著眼,繞了好大一圈,才走到她要提親的崔家。
  崔家是棟小茅草屋,卻用竹籬笆圍了好大一個院子,院子裡頭種了水果、蔬菜,養了五、六隻雞鴨,貌似貧困,其實自給自足。
  丫鬟小倩對著院子中央的小茅草屋大喊著,“有人在家嗎?”
  她連喊了數聲,才看到大門開啟。
  “找誰啊?”
  見到立於大門中央的女孩,何氏幾乎要暈了。
  那……那不是剛才直接當眾殺雞的可怕女孩嗎?
  暗紅的雞血還殘留在女孩臉上與粗布衣上,教她想否定都不行。
  “請問,這裡可有位崔東珺?”小倩問。
  別是她啊!說不定她還有姐姐或妹妹,那才是她想找的人啊!何氏心中抱著忐忑的希望。
  “找我?”崔東珺手抹著圍裙走出來。
  還真的……真的是她啊!
  何氏再也受不了刺激,直接倒地昏厥。
  恍恍惚惚,何氏好像聞到某種十分強烈刺激的味道,她忍不住打了個噴嚏,清醒了過來。
  她眨了眨眼,人還躺在地上,可怕的染血女孩就蹲在她旁邊,手上拿著碗,裡頭裝著不知名的黃澄液體,那嗆鼻的味道就是自那而來。
  “這是什麼?”何氏掩鼻別過頭。
  “尿。”崔東珺略微得意道。
  尿?!
  何氏瞪大眼,像是瞬間成了石頭,動也不動。
  她拿尿給她聞?
  她竟然拿尿給她聞?!
  一旁的小倩尷尬著一張小臉,負責供給尿液的僕人小劉更是面色漲紅。
  那位怪怪的女孩,也可能是瞿家未來的少姨太一看到大夫人昏倒,立刻叫他去撇尿,還拿了個碗給他,他千不甘萬不願,但看過那女孩殺雞的狠勁,就曉得她命令指使時的氣勢可一點都不輸殺雞時的狠絕,他也只能摸摸鼻子,躲到牆後,硬擠出尿液來。
  還納悶要他撇尿幹啥,誰曉得竟是給暈倒的大夫人聞!
  “暈倒的人通常聞尿味就會清醒,若是醒不過來,再用其他方法。”崔東珺解釋道。
  其他方法是什麼方法?該不會是直接將尿潑到她臉上吧?何氏很想再昏一次,但怕崔東珺當真潑她一身尿,於是她咬緊牙根,死命也要撐著不能暈!
  “你不用太稱讚我,我知道我很聰明,這種方法都想得出來。”崔東珺得意道。
  誰要稱讚她來著?何氏面容抽搐。
  “對了,這位夫人,你找我幹嘛?”崔東珺歪著頭問著身著錦衣華服,頭戴金鈿翡翠,一看便知出身望族的何氏。
  她的雞還在炕上煮,等著拔毛呢!萬一煮過頭,可會老了肉,就難吃啦!
  “我……”何氏吸了一口氣再一口氣,內心掙扎了許久,就是說不出口。
  “你不說,我可要回去忙我的事了喔!”崔東珺作勢站起。
  何氏心一橫,“我是上門來提親的!”
  她終於說出口了!終於說出口了呀!
  “提親?”崔東珺困惑的挑著眉,心想,她應該是說錯了吧!“你要買雞嗎?買雞就買雞,誰說提雞的?該不會這是城內的流行語吧?提雞提雞,可真是讓我學到新詞了。”
  “是提親,不是提雞!”什麼提雞?氣得她都想罵人了。
  “啊?”還真是提親?!
  何氏面色整了整,“令堂在家嗎?”
  臥在床榻上的崔母面色肌黃,瘦得只剩下一把骨頭,一見就知病重多時,恐怕來日無多。
  見有訪客來,崔母撐著病弱軀體,顫巍巍的坐起。
  “請問這位夫人來我家有何貴事?”崔母納悶的問。
  她這坐落於荒野郊外的房子,平日不見訪客,頂多隔壁鄰居串串門子,更別說是這種尊貴夫人到訪了。
  她攢著眉,心頭一凜,轉頭罵女兒,“阿珺,是不是你招惹夫人,給人家惹麻煩了?”
  “我沒有啊!”崔東珺冤枉的喊,“我根本沒見過她好不好!而且我剛才還救了她耶!”
  娘也真是的,見人家上門來,就先入為主是她惹了事端,小時候她不懂事,的確常惹麻煩,可她現在大了,才不會沒事找事做呢!
  “這位夫人,你誤會了。”何氏以衣袖掩住口鼻,擋去滿屋子混合著外頭動物屎尿的怪騷味,“妾身前來,是想湊合令嬡與吾兒的婚事。 ”
  要不是想親眼看看盧氏口中的“野猴子”長啥樣,這提親一事焉需她親自出馬?
  只是這一看,還真要嚇跑她的魂魄了!
  這野猴子還真野,完全沒個女孩子樣,要不是她是萬中選一的絕佳人選,打死她也不要這種野人當媳婦!
  就算是丫鬟也是要精挑細選的,她連當她的丫鬟都不夠格,還當她寶貝兒子的妾咧!
  可為了老爺的身子安康,卻不得不忍耐了。
  “什麼?”崔母驚愕得瞪大眼,毫不避諱的上下打量過何氏一陣後,方道:“咱兩家的身世背景似乎不怎麼相配啊!”
  “實不相瞞,實在是我家老爺身體速和,情況危急……”這屋子真臭,快快說完快快走人吧!何氏將瞿老爺的病情快速提了一遍,“所以才想娶個媳婦為我家老爺沖喜,還請崔夫人成全,救我家老爺一命。”
  崔母雙目微垂,“嫁了過去,依我家卑微的出身,想必只是個小妾吧!”
  這不是在說廢話嗎?憑她女兒那粗蠻的模樣,還想撈個豪門貴夫人的位置坐?拿面鏡子照照吧!
  何氏心頭雖充滿不屑,但怕崔母不肯答應,便急道:“崔夫人請放心,在瞿家,就算是側室,也可得到應有的尊重,並與正室姐妹相稱,絕不會怠慢令嬡的。”
  當然,這還得看野猴子有沒有這個造化了!
  坦白講,若不是看在她是萬中選一,何氏連瞧她一眼都嫌髒了自個兒的眸!
  一旁一直默默聽著兩位長輩說話的崔東珺突然出聲了,“我嫁過去有何好處?”
  “好處?”何氏一時之間無法了解崔東珺的突發之語。
  “別亂說話!”深明女兒性子的崔母作勢想阻止。
  崔東珺不理母親,自顧自的說下去,“我嫁過去為你家老爺治好了身子,那我總得有些好處吧!”
  “崔姑娘請放心,你在瞿家必受到以禮相待… …”
  “我不要聽那些沒用的屁話!”
  屁……屁話?她說的可是那個粗俗的“屁”字?何氏覺得她的心又跳得急促了。
  “要我嫁過去可以,但你必須答應我派個丫鬟過來照顧我母親,修繕屋子成為舒適的住所,當然,聘金也不能少,至少要一千兩銀!”崔東珺直豎的食指直逼何氏鼻尖。
  從未聽過有人直接跟未來婆婆討價還價,還如此無禮的獅子大開口!何氏傻眼了。
  “阿珺,不可無禮!”崔母忙斥喝。
  “娘,我嫁過去了,誰來照顧你?這屋子冬天冷得要死,夏天熱得要命,外頭下大雨,裡頭下小雨,更別說大夫那高額的醫藥費用我們根本付不起,瞿家在錦躍城是數一數二的首富,這樣的要求不算過分吧?更何況我還救了瞿老爺一命呢!”
  何氏額角青筋跳動。
  這樣頑劣、野蠻、無禮、貪財的精明丫頭,豈能當她兒子的妾!
  她渾身上下沒半點優點,初次會晤就已讓她厭惡至極,怎能相處在同一個屋簷下?
  她就不信沒有第二個人選,非得選她不可!
  “這事再讓我考慮考慮。”何氏面無表情的起身。
  “瞿老爺不是命在旦夕?”崔東珺說話模樣有些輕浮,“你確定你還有時間可考慮?”
  何氏行走的腳步一頓。
  她的確是沒時間了,老大夫說老爺的身體隨時會有變化,明兒個就撒手人寰也不是不可能。
  何氏咬牙回首,“好,我答應你的條件,三日後,納你入門!”
  何氏用“納”字,意思顯明,表示她是她買進來的,待她一入瞿家,生死就操在她手上。
  崔東珺自然明白其意,可崔母痼疾纏身已久,目前的情況恐怕比那位危在旦夕的瞿老爺沒好上多少,她們家雖然可自給自足,日常生活用品都是靠自種的蔬菜、雞鴨交換,可要拿出多餘的銀兩為娘親看病,實在是癡人說夢,瞿家的要求是唯一的翻身機會,就算時日短暫,她也要讓辛苦大半輩子的娘過上舒服的好日子!
  這是自天上掉下的一個大好機會,只要當了瞿家的沖喜小妾就可換來母親的安適,她怎麼可能不好好把握。
  “行。”崔東珺豪爽點頭。
  “可我還有但書。”
  “什麼但書?”崔東珺笑容略僵。
  “你的一千兩聘金,我不可能一次給你。”
  “什……”
  “我怎知你跟你娘會不會錢拿了,人就給我跑了?”何氏眼神銳利,“我一個月給你娘十五兩銀,一直供給到她過身,但只要你敢給我出半點差錯,我不只會停止供給,還會將錢收回來。”
  崔東珺掐指算了算,十五兩銀讓母親過上一個月也算舒適了,還有餘裕可看大夫治病,故點頭應允。
  何氏一走,崔母即氣急敗壞道:“你剛怎麼可以跟貴夫人說那些話?你嫁過去不會有好日子過,你曉得嗎?”
  “娘,現在還有籌碼可以跟她談條件,真嫁過去了,可就沒有討價還價的空間了。”崔東珺理所當然道。
  她就算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走路,小妾根本沒啥地位,除非是受到夫婿的寵愛,要不然地位也只比丫鬟好些罷了。
  貴夫人是無奈,不得不納她入門,她可不會天真的以為嫁過去真有好日子過,若是保不住自己,好歹也要保住娘啊!
  “你明知我的重點不在這裡!”她是不忍心女兒嫁過去受苦啊!“你這孩子就吃虧在嘴不甜、太衝動,還沒嫁過去就惹火婆婆,人家怎麼可能疼你?”
  “無所謂啦!如果我在那裡過得不好,就偷偷跑回來。你女兒本事好,不管去哪都能活。”崔東珺一派輕鬆,語氣略顯輕佻。
  “傻孩子,你偷跑了,瞿家會放過你?”生性嚴肅的崔母面色一正,“你這樣的行為與詐欺無異,人窮也要窮得有骨氣,絕對不可以拐騙他人的金錢!你懂是不懂?為娘的可沒這樣教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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