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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痛風與尿酸高,是馬家的遺傳性疾病。不過這幾個字說出來好像有揭男主角這種生物的帥氣,所以請大家放在心裡就好,咳,否則廷亨可能想趴在地上寫第六個慘字。

  廷烽的意外,應該不是痛風造成的,我猜。因為他是個意志堅強的人,這種靠飲食能控制的問題,對他來說不是大難。廷亨多幾年因為拚事業,應酬沒節制,喝酒喝壞了身體,種下病根;廷烽走後他是用有點消極的態度在玩扮演遊戲,才會延誤就醫。大概心中的黑暗小惡魔也飄出來給過建議,如果因此出了什麼意外或身體搞壞,這場惡劣的遊戲就能被終止,然後所有人悔不當初,讓痛苦無限延伸擴張,哼哼哼……顯然這個惡魔後來被天使打敗了。

  拄著拐杖的生活可能得一直持續下去了,不再瀟灑,不能開車,孩子再大一點也無法一起奔跑遊玩,大概是有點遺憾。他願意花五年的時間,去陪伴家人,去撫平家人失去廷烽的傷痛,換得日後與寧真的平靜生活;他犧牲在前。所以一旦決定不再扮演廷烽,任何人再說什麼他都不會再理會。這是他最大的自私狡猾與獨斷無情。

  我想,宇霏欠寧真一句對不起,可能得再過幾年才能有機會說。真正的抱歉很難說出口;能夠真心接受道歉,大約也是要等事過境遷吧。

  好沉重?對不起,我會改進啦!

  家裡都是生男孩,這件事發生在我一個從高中就認識的好友身上。長輩清一色伯伯、叔叔,接下來都是表兄弟;表兄弟結了婚生的也都是男孩,於是一屋子大男孩小男孩。我的朋友嫁進去後,懷孕時公婆都期待過是可愛的女娃娃。結果,是男孩。當然啦,是個集三千寵愛於一身、十分惹人愛的孩子呢。

  ……至於捷思的財務危機究竟能不能被拯救,我想廷烽為人大方,應該會託夢給馬家人,說他的保險金可以拿去入股捷思吧。寧真懷的是男是女這問題,就讓滿懷希望的廷亨陪進產房時再去發現吧。

  最後,吳宇霏的故事,請見當紅羅曼史0722《一見難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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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關於那一次的後悔

  天氣微涼,風漸強。

  方寧真伸手壓著出門前吹整了許久的長發,她頭髮軟,易變形,平時她不會太在意髮型如何,可今天不同。

  今天是約會日。

  約會,總該用最美好的一面見人吧。

  交往三個月又四天,他們應該還在所謂的蜜月期。雖然這段戀愛的開端是一場爭吵,雖然他和以往自己暗戀過的對象完全不同型,是個油嘴溜舌的傢伙,但漸漸地,也覺得滿開心的。

  個性上的差異造成衝突,衝突帶來了新的看事情的角度……細想下去,或許他們不是彼此的最終伴侶,因為他適合做眾人注目的焦點,而她喜歡安靜的角落;總之能攜手走一段路,能分享視野,那是不錯的。

  想著,她嘴角微揚,滿心期待。

  遠遠地,那纖瘦到有點平板的女生獨自傻笑,有點可愛但也有點蠢。距離他們約好的時間已過了十分鐘,但以這情況來看,她早到了一段時間。繼續觀察,她沒有不耐煩,只是耐心等著,甚至沒有轉頭看著左右來人。

  又過一陣,他才終於邁步,向她走來。

  「學長。」她到五步外,她發覺到了來人。方寧真笑著喚道,彷彿絲毫沒注意到他遲到超過二十分鐘了。

  「我不介意你叫我廷亨。」停了停,才又走近。據他所知,被她喚成學長的還有其他幾個人,太沒差異性了,他不喜歡。


  「喔……」她呵呵呵地搔搔頭。「有點不習慣……」

  在很靠近她的位子停下,他低了低頭,細細審視。太清淡的妝,等於沒化妝;唇 ​​色粉透,倒是頗吸引人……忽覺她瞠大眼看著自己,他問道:「怎麼了?」

  方寧真怔了怔,垂下眼再抬起時,淡笑道:「沒什麼。」

  「那走吧。」一把抓起她不大熱也不大冷的手,塞進口袋,迳自往反方向走去。「電影票買好了,走吧。」

  被扯著過了馬路,方寧真才問著:「今天是去看電影嗎?」本來說好要去看攝影展,然後在展場外的咖啡廳喝點東西說說話的……

  「嗯,看電影。」他頭也不回,感覺到她的遲疑,又溫聲說著:「你有話對我說,看完再說不遲,這部電影我真的很想看。」

  靜態的攝影,動態的電影,都是圖片與圖片……於是,她點點頭。

  被牽著來到了商場裡的電影院,排隊買了很香很香的爆米花,和很冰很冰的可樂。

  「拿著。」

  一手是溫溫熱熱的爆米花,方寧真低頭盯著另一手,是他溫溫熱熱的大掌。

  時間算得剛剛好,備好零嘴飲料,排隊入場。

  電影內容很剌激,很多打鬥和爆破場面,音效、視覺特效很震撼,方寧真一度忘了手中握著爆米花,直到身邊人搭上她的肩,倏地塞了一顆進她嘴裡。

  方寧真轉頭望著學長咧開的笑,可愛的虎牙在電影片段的明暗中依稀可見。

  再轉回眼前大熒幕時,她失笑。

  接著,她一口接一口吃著很香很香的爆米花,手邊插著兩支吸管的可樂卻是一口也沒喝。

  電影不長,劇情在可預測的範圍內,劇終英雄救美 ​​成功,大快人心。散場燈亮起,望著人擠人的畫面,方寧真不想起身,他卻對自己伸出手。

  她還在考慮,他已伸手包裹住她的。

  還是一樣不大熱不大冷的手……似乎不大需要別人來溫暖。他皺皺眉,仍小心包覆好。人潮還沒散完,他已失去耐心地起身,撥開人群,帶著她離開。

  出了電影院、出了商場,天已暗。手被捏得發疼,方寧真開始想掙開了。

  那道高大的身影沒一刻停下,拖著她來到冰淇淋店,硬是點了兩支高聳如劍的綜合口味霜淇淋。他嘿嘿嘿笑道:「吃吧。」

  「喔……」揉著有些紅腫的手,方寧真接過。那時,一陣晚風拂來,她吞吞口水。這天氣吃冰,是浪漫的一種嗎?眼前男人大口吃著冰,眼神期待地望著自己,她只好配合地吃了。

  到後來,她有些咳嗽了。

  眉峰緊蹙,他一手拿過剩下半支的霜淇淋,惱著:「冷了就別吃,為什麼要勉強自己呢?」

  ……買冰的是他,現在又要她別吃,這男人是怎麼回事?方寧真止不住發癢的喉間,咳了又咳,咳了又咳。忽然, ​​她被擁進了他溫暖的懷裡。

  他的手是極暖的,又或者只是因為自己的手變冰了……方寧真有些分不清,只聞貼在頭頂的聲音低低笑著:

  「你的手終於冷了,這樣我才能派上用場呀。」

  ……原來,是打著這種注意……方寧真無言,但,不自覺地笑出聲了。

  彼此感染笑意,相視而笑。

  「我送你回家吧。」他說著,鬆開了懷抱,也不再牽她的手,只是默默走在前頭。

  方寧真靜靜跟著。交往至今,發覺了他們的共同點之一就是喜歡散步,再遠也無所謂,偶爾搭上話,偶爾各自想事情。

  她家不遠,只是有段路頗暗,只靠幾盞路燈照亮。來到街口大樹下,路燈忽明忽暗中,方寧真說道:「不用再送了,路上我想進超市買點東西。」

  「我陪你。」話出口,自己也覺得怪。有什麼好不捨的?是,沒什麼不捨,只是該說的話還沒說而已。

  「真的不用,」轉轉眼,方寧真撒了小謊。「我弟在超市打工,也快換班了,等等一起回去就好。」打工是真,今天卻沒班,這無傷大雅的謊,應該沒關係吧?

  「是嗎?」他想了想,又道:「你不是有話想跟我說?」

  方寧真喔了聲。「沒什麼重要的。」

  「說來聽聽。」他很堅持。

  「我……我想轉社了。」聳聳肩,方寧真將本來今天相約想說的話告訴他:「辯論社對我來說有點太高難度,之前是我野心太大,想挑戰自我,但……我反應實在不大好,年底又有校際友誼賽,我不想造成大家的麻煩。」他擰擰眉,開始有點懷疑究竟她是拿這事當藉口來約會,還是這事才是重點,約會只是次要?一整晚,她沒有主動依偎,沒有撒嬌話語,這場約會……很不像情侶約會。

  見他不語,方寧真繼續說著:「這事我跟守文學長說過了,他也同意我退社。社長說好,但還是覺得應該也要告訴副社長一聲才是…… 」

  「你想說的,就是這些?」語氣裡有一絲自己也難以察覺的不悅。

  「嗯。」方寧真點點頭,對他搖搖手說再見。

  「等等。」幾乎上前拉住她的手了,他說道:「我也有話要說。」

  方寧真看著他向自己走來,就像今天下午一樣,很高、很帥的他,但心裡卻沒了期待。「你……你不用說了,我明白的。」

  步伐停頓了,眉一挑。「明白?你明白什麼?」

  又是遲了一會才出現的話,方寧真道:「學長今 ​​天不能來,我明白了。」

  他瞪著眼前的女人。

  「學……我是說廷亨學長不能來,這沒什麼。」方寧真承認,有點受傷,不過她早就知道他們之間的交往會有結束的一天;這天來得早了些,她能接受的。「他不能來,是因為想分手,我懂,所以你不用說。」

  他還是瞪著她。

  「學長從沒提過有個雙胞胎兄弟,朋友間沒人知道我們在交往,他也沒對我說,我想……我白他的意思,所以你不用再說。」說不上為何,可今天見面時,便發覺了他不是廷亨,當他牽著自己,方寧真只是更加確認他們不是同一人。那手一樣暖,一樣大,一樣老牽看她四處走,一樣愛瘋一樣愛鬧,只是……還是不同。

  抬眼,看著眼前與學長一模一樣的長相,傻愣愣地看著自己,方寧真又想笑了。沒有沒有,她沒有對這惡意捉弄生氣,今天的約會,讓她整晚猜著,他們會不會其實不喜歡玩猜猜我是誰的遊戲?不過,不關她的事了……她舒開秀眉,道:「退社的事,我會找機會再跟學長說,你不用幫我傳話了。還有,今天謝謝,我很開心,掰掰羅。」

  她轉身了,把自己丟下。

  不!這樣看起來太蠢了,他不能接受!追上去擋了她的路,握著她雙臂,彎身在那粉嫩誘人的唇上印下響亮的一吻。

  「我是馬廷烽,今天的約會你認不出自己牽的人究竟是誰,我想你不是真的喜歡廷亨。」至少,這一貫的分手擂台台詞,他還是要說一說,不然真的輸得太難看。

  這回換她瞪著他。這男人在做什麼?她錯了,看來這兩兄弟沒什麼不同的,都很莫名其妙……

  「吻是特別附送的,不是人人都有。」馬廷烽還沒放開她。

  啊?她……被整還中了特別獎?方寧真傻了良久。

  算了,這種分手的經歷將來說起,應該能逗笑不少人,就當笑話一場吧。

  非常堅持地目送他上了公車,終於結束了約會

  為了約會費心打扮,後來才知道是為了分手才鋪路的約會……會不會看起來很蠢?

  超市美妝區的小鏡子上,方寧真撥撥被風吹得有點毛躁的長發。托老弟向女友打聽買來的平價粉餅,似乎也不如想像中那樣能化出陶瓷肌……愣了愣,手指點在了唇上。

  她跟學長都還沒……

  沒想到這段感情結束得這麼莫名其妙,就連吻,都莫名其妙。

  分手是兩個星期前的事了,她還是會一直想起。

  不過,也好。交往三個月連接吻都沒有就分手的話,傳出去好像有點怪怪的……深吸了口氣,方寧真推著購物車離開美妝區。選了豆漿和幾款麵包,爸媽去花東三日遊了,老弟今晚會偷渡女友回家,明天早餐還是多買一些好了。

  繼續推車前進。

  分手呀……還是應該吃點甜的安慰一下自己吧,這幾天她的生活作息都太正常了,這樣,好像有點不太正常?視線停在開放式冰箱裡的雞蛋布丁、牛奶布丁、焦糖布丁、香濃布丁……新品?

  嘖。方寧真陷入內心掙扎,天人交戰許久許久。

  付好帳,出了超商,又彎進安靜的暗巷。

  巷子雖暗,但這一帶治安良好。幾次約完會,學長堅持送她回家,她都會這麼告訴他;雖然,學長還是會堅持到底。

  ……分手的人都會這樣嗎?一直想起甩了自己的對象,好像不大健康吧。唔,不好不好。決定了,以後就叫他們複製人好了,罵一罵,心情應該會暢快一點。想著想著,方寧真拿出手機,在昏暗不明的暗巷裡按出了通訊錄,選了老弟的號碼按下通話。

  「餵,嗯……在路上,快到家了。嗯?你們到家了?不用來接我……嗯。呃……聽得出來不開心嗎?也不是不開心啦……吵架呀……也不是啦,其實……已經分手了……唔,兩個星期前吧,哈哈……幹嘛罵我笨,我不笑,難通要哭嗎……什麼叫早就知道他金玉其外,不要放馬後砲好不好,這樣是拐著彎說我是外貌協會呀,我不會比較開心……嗯,好啦,我知道你想安慰我啦……我是想問你,那個……週末你們去哪,我可以跟嗎?喔……呵呵,不好意思嘛,當你們的電燈炮,所以你姊我出錢,可以了吧?嗯……好……那回家再——唔,沒什麼,等會家裡見。」

  經過路燈下的一道人影,方寧真回過頭來,又多說了兩句才收線。

  遲疑著該假裝沒看到還是做個有風度的前女友,想了想,至少,還是該當個有禮貌的學妹。方寧真回身與他相對,喚道:「學長。」

  「我是廷亨。」馬廷亨說著。

  「我知道,學長。」錯覺嗎?還是路燈太暗?學長平時都是笑臉迎人的呀……這種恐怖表情她還真的沒見過。重點是,複製人二號已經攤牌,複製人一號還出現做什麼?這整人遊戲還沒結束嗎?提醒自己身在前後無人的暗巷中,方寧真很小心地說道:「我們是和平分手的,我答應你,不會洩露不該洩露的事,不會四處說你壞話,以後你交新女朋友我也不會伺機報復,我很講信用的,真的。我們沒有心結,沒有互送過禮物或者藉錢,所以沒有藕斷絲連的問題,請你安心。」

  「你說完了嗎? 」馬廷亨凝眉問道。

  ……她都已經掛保證了,學長還不滿意嗎?方寧真轉轉眼,又道:「我退出辯論社了,以後不會沒事在學長面前晃來晃去……」她說得太小聲了嗎?為什麼他要一 ​​直向她靠近?

  「為什麼買那麼多布丁?」在距離她兩步外停下,馬廷亨瞄著袋中不同口味的布丁。

  呃,因為聽說失戀需要糖分,因為被用所以應該要發洩一下,因為新口味很吸引人但舊口味也不想錯過……她可以不要回答嗎?方寧真秀眉微蹙,不說話。

  「我一直跟在你們後面。」她不回答,那他就導入正題吧。馬廷亨低頭看她,道:「以前說好的考驗遊戲,我只會旁觀,不會出面。」

  ……什、什麼?現在說的是那天的分手游戲嗎?他是要說她很特別嗎?特別獎可以開兩次的嗎……這對複制人究竟用這招玩弄過多少純情少女?方寧真呀方寧真,真的被老弟說中了,自己是看人外表的外貌協會會員。

  她嘴角有點抽動,是他沒見過的表情。交往的短暫間裡,他不曾認真將她看仔細……如今想來,那偏淡又有些鈍的個性裡有十分可愛的一面,有令他沒來由揪心的一面。馬廷亨看向別處,放柔聲音問道:「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一開始。」學長問的是分辨出兩人不同的時間點吧,方寧真答著。

  「一開始?」

  「……」

  「為什麼?」

  「……為什麼?」

  馬廷亨不覺得她聽不懂自己的問話,於是靜靜等她思考。他和廷烽是雙胞胎,外型、聲音全都無異,就連父母與青梅竹馬的鄰居小妹都會將他們弄混,她為什麼能分得出?他很想知道。

  方寧真側側頭。不知道;大概是……複製人二號看起來比眼前的複制人一號有著更加瘋狂不羈的眼眉吧?這種太飄渺的答案,她說不出口。「學長,你別太在意,只是剛好朦中而已。」

  「那次是剛好朦中,那現在你又為什麼知道我是我?」他可沒忘,剛才她一眼就看出自己是誰。

  「唔……」方寧真越來越覺得這是一個鬼打牆遊戲。「耶嚜嘿,因為你剛剛說了你是廷亨啦。」唔,她可能沒有說笑話的天分,學長的臉拉得很長很長……

  聽著那裝傻的話,他閉了閉眼,已經不想去追究為何這段間她完全沒有跟自己聯絡,好像一點也不在意被甩、被捉弄。馬廷亨瞅著她微飄的視線,惱了,跨向前扯住她前臂。「我們兄弟就是這麼無聊,就是喜歡測試別人,因為這遊戲是每個人都會對我們玩的。所以,不要生我的氣,不要埋怨我太久,不要……不要討厭我。」

  最後一句,是將她按進了懷裡才說的。

  他們玩了一場已經玩過太多次的遊戲,以往是他幫廷烽甩女朋友,這回角色互換,馬廷亨不覺得會有什麼不同。可跟到最後,他……十分後悔。

  感覺他的力道,方寧真愣住。學長來見她,原來,是想挽回她呀。。

  一會,微微鬆開懷抱,與她相視,拇指按在了她唇上,輕輕摩挲,試圖擦去廷烽留下的印記。馬廷亨道:「方寧真,上次的事,請你當作一個惡劣的考驗吧。」

  仰頭,光從他背後來,方寧真看不清那表情。

  她承認,交往的三個月又四天裡,自己對於這段感情的投入程度並不是太多的。她生長在一個保守的家庭裡,過著保守到有那麼一點平淡的生活,總想著跟這樣一個與自己很不相同的人在一起,能拓寬視野……把人當成探索頻道,她也做了很過分的事吧,所以,學長的挽回,是該接受的。

  「那麼,還有多少個惡劣的考驗呢?」方寧真小聲問道,悄悄地回擁了他。

  感覺她圈住自己,馬廷亨又將她摟得更緊了。

  「沒有了,以後再也不會有惡劣的考驗了。我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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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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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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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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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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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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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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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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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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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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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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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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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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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早晨,微風輕拂,鳥語花香。

  暖陽灑下,落在青草綠地間一幢漆白的兩層樓屋宇,幾株大樹從後院探頭,屋前一條石板小徑蜿蜒。白色房子、綠色的草與樹、灰白的石,平凡景象映在眼底,交織成絢麗色彩。

  這樣的地方,不太像公司吧?每隔一陣子,腦中就會浮現這問號。不太像公司但仍令人想好好經營,這想法,多年來沒變。

  身影停頓片刻,推開身前鐵花矮門入內,高跟鞋在小徑上踏出些許聲響,推開落地的鐵框玻璃門,朝起身向自己道早安的接待小姐微笑點頭。

  「早安,方總。」接待小姐甜甜笑著,瞄了眼時間。最近一個星期以來,這位總經理都頗早進辦公室;而且最重要的是,她一反常態,是獨自來上班的……轉轉眼,今天的午餐八卦時間又能加料了。

  「早。」沒放過那眼中對自己出勤情況的臆度,眼眉彎彎,方寧真只是淡笑問道:「面試是今天吧,幾點會來呢?」

  「是……」接待小姐應著,動了動手邊的滑鼠,點開行事歷。「通過電話面試的一共有三人,鈴鈴排的時間是從十點到十點四十五分,每個人分別面試十五分鐘。」方總的行事歷開放給全公司的人閱讀,同事可以自己找空檔時間寄送會議邀請,如果臨時有什麼事,也方便找人。

  鈴鈴是公司的人事秘書,電話面試是由她負責。這次徵的是自己的個人助理,雖然最終的人事決定權不在她手上,但在正式聘用前,她還是想實際見見應徵者;十五分鐘雖短,至少夠說上幾句話。想了想,方寧真又道:「今天晚上雞尾酒會有些細節變動,活動組有些事要討論,所以小會議室讓他們用,面試直接安排到我辦公室就可以了,回頭我會跟鈴鈴說的。」

  「好的,方總。」接待小姐點頭表示了解,然後,看著方總的側影上樓,不禁沉思。

  剪裁用色低調的套裝下是偏瘦的身材,瘦歸瘦,但那並不是特別誘人的曲線;薄短的黑髮勾勒出她的鵝蛋臉,秀氣的五官是順眼但稱不上亮眼的組合。和方總工作過的人都會說她聰明,可她眼眉間沒有一點精明銳氣,為人絲毫不驕傲,總是溫溫淡淡;如同她好聽悅耳的聲音,音調不高,可總讓人不自覺聽進心裡……知性美與氣質,是接待小姐會用在方總身上的形容詞。

  說實話,方總是個不錯的老闆。她沒有架子,管理風格偏洋派,下屬做錯什麼事,頂多被叫進辦公室聊聊,關心、指導多於責難。接待小姐在公司待了好一段時間了,沒見過方總大笑或發怒……套句她前陣子學到的用語,就是——淡定。

  目送方總上了樓,接待小姐才將打量的目光調回眼前的電腦螢幕,修改方總剛才交代的事項時,又忍不住輕輕嘆了口氣。

  活動組開會,堂堂總經理竟然要讓出會議室……可話說回來,方總的這種凡事給人方便的個性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連自己的男人都可以不計利息出借分享,會議室又算得上什麼呢?

  大家都是女人,真不知該同情方總還是罵她蠢哪!

  「……方總好可憐喔。」

  「真的好可憐喔!」

  「怎麼會那麼慘呢……」

  大會議室中,幾個早到的女同事邊隨手翻著報紙,邊認真聊著公司流傳已久的舊八卦新發展。

  其中一名資深的組長撥撥鬈髮,分享著過去幾天自己桌歷上叉叉代表的涵義。「據我觀察,應該是從上星期二開始,方總都是一個人來上班的。」

  「以前都是跟馬總一起來上班的,現在這樣……」鬈髮組長身邊的副組長附議道:「絕對是分居了。」

  「……你現在才知道他們分居的事嗎?這已經不是新聞了。如果我是方總,絕不會忍到現在才跟馬總分居。」另一個綁著馬尾的女同事十分不屑地說出自己的看法:「拜託,他有小三耶!還那麼光明正大……方總條件又不差,那種只會耍嘴皮子的男人要來幹嘛?」如果要選邊站,聰明人都知道該選哪邊;至少,她相信人應該愛惜羽毛。

  「就是說啊!」副組長又開始發揮人云亦云的特長。「誰會把自己的小三帶進公司裡跟正室打對頭,還能哄得兩邊都服服貼貼的,全世界應該只有馬總做得出來了吧。」

  一時間,大夥也聽不太出來她這番話是褒是貶,只有跟著附和點頭 ​​。

  事件的開端在五年前的尾牙聚餐上,兩位公司創辦人——帥氣有型的馬總和氣質溫和的方總正說著話,兩人依照慣例低調地散發甜蜜閃光,全公司同事有的暗地嫉妒,有的露出羨慕目光,忽然, ​​靠關係進公司的新同事醉醺醺地出現,投進馬總懷抱,當著方總的面熱情告白。

  然後……然後形像一向專情的馬總出人意表地接受了那告白,兩人飛車離去,一夜未歸;方總為了顧全大局、保護公司,只好忍氣吞聲、委曲求全,展開了長達五年的三角關係。

  副組長見自己搶到了八卦發言權,繼續發表精闢見解:「一邊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雖然工作能力普普,但年輕、漂亮、身材好;另一邊是一起打拚事業的工作夥伴,保養得還不錯但年紀不輕了,穿著打扮有品味但是身材平板,不過兩人有革命情感,又是公司的合作對象,不是說甩就能甩得掉的……要在這兩者之間抉擇,的確不容易呀。」朝三暮四是男人的天性,不過事關事業成敗,還是得謹慎行事,選擇對自己有加值功用的對象;據她多年觀察,這絕對是馬總不直接甩掉方總的主要原因。

  「話說回來,」聽著那有點毒的話,鬈髮組長側側頭,就事論事道:「方總都已經三十五了吧?事業有成,獨當一面,這是好事;但女人畢竟跟男人不同,也該想想婚姻大事了。如果要生孩子,已算高齡產婦——」正扳指算數,驀地見到門口不知站了多久的身影,倒抽了口氣。

  「三十六。」看著所有人在瞬間將頭埋到報紙後,迎上鬈髮組長尷尬的乾笑,方寧真溫溫糾正著。「過了聖誕節就三十六歲了。」

  原本津津樂道兩位老總八卦的眾人全都噤聲,縮著肩頭回想自己剛才的話是不是太機車了。

  方寧真的表情還是一貫的溫和,連眉都沒皺,看不出究竟聽到了多少。她微微揚笑,說著:「今天晚上的雞尾酒會,我希望大家都能撥空參加。我跟馬先生說好了,今天午餐前大家盡量把工作做到一個段落,然後回家休息一下,傍晚再回來;前幾次的活動都是日本料理,今天的外燴我叫活動組換了德國菜,給大家換換口味。」

  她的聲音溫溫的、輕輕的,或許聽見了同事間有些刻薄的閒話,或許沒有,總之沒有反駁也沒有解釋,只是一語帶過;這樣,反而令得眾人有些內疚起來。

  同事們一個個低著頭,不敢看向自己;方寧真沒再多說什麼,轉身時順手帶上了大會議室的門;等會有幾個客戶到公司來開會,她可不希望這不專業的討論從自己眼皮底下流傳出去。

  轉過身,不覺垂下肩。再抬起臉時,面上並無異色,她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進來。」

  應聲推開門,近白的淺灰色辦公室內燈未開,早晨的陽光從粗鐵框的窗邊灑進,照在空無一物的淺色厚原木長方形辦公桌上。

  「鈴鈴嗎?是要給我今天方總面試助理的履歷表跟評分錶吧?放在桌上就行了。」

  循聲望去,書櫃旁的另一扇門通往的專用休息室中,一抹人影正煮著咖啡。

  極深的薰衣草色西裝裡是白領灰色條紋襯衫,領帶未系,摺了幾摺塞在外套口袋中;側面可見他高挺的鼻 ​​與英俊的蜜色臉龐,短髮梳理得整齊,髮色偏棕。

  沒什麼意外的話,這位馬總都是過十點才進辦公室,而且總要悠閒地先為自己煮杯咖啡才會開始辦公……此刻,那修長的手指扣住白色方巾,提起爐上的摩卡咖啡壺把來到小桌,手一傾,白煙浮起,閃著醇厚色澤的咖啡注入厚玻璃杯中。

  陽光、熟男、咖啡,有如文藝電影畫面,定格在鈴鈴腦中。她痴痴地盯著他看向自己,兩頰不自覺發熱起來。

  「你也要喝一杯嗎?」一直不聞她回話,馬廷亨舉舉手中的杯子,展笑問著。

  ……太閃了。濃眉、虎牙、淺淺的笑紋,成熟中帶著些許大男孩的氣息……鈴鈴吞吞口水,手悄悄在大腿上捏了一把,提醒自己千萬不能一頭栽下去。

  眼前的男人再過兩年就四十了,但年齡對魅力帶來的影響是有增無減。馬總是事業有成的貴公子沒錯,可他已有交往超過十年的女友方總,以及外遇五年的同事小三……再閃,也只是個金玉其外的劈腿男,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收起開小花的遐思,鈴鈴清清喉道:「謝謝馬總,不用了。這是面試資料,請過目。」

  馬廷亨來到辦公桌前,將咖啡杯放下,接過她遞出的文件夾,斜靠在桌角翻閱著。他頭一低,長長的眼睫搧了搧。

  敗絮其中、敗絮其中……鈴鈴望向窗外的藍天白雲好天氣。「那……我先出去了。」

  「等等,」馬廷亨快速掃了眼文件,抽出其中幾張問道:「這是方總畫的?」

  那分別是三個面試者的單頁簡歷,右下角各有幾條長約一公分的直線。鈴鈴道:「喔,剛剛方總好像有點心不在焉,應該只是隨手畫了幾條線吧。」

  心不在焉?馬廷亨挑挑眉,又點頭道:「了解。我看過之後儘快跟你說。晚上還有活動,你可以先回去準備一下。」

  辦公室的門被關上了,隨手將文件夾拋到桌上,馬廷亨又拎起咖啡,另一手握著被做了記號的簡歷,漫踱來到窗邊的沙發坐下。

  三張紙攤在前方的矮茶几,他甚至沒去看那簡歷上的名字或工作資歷,弓起的食指放在下唇處,非常認真地思考著。

  第一張,四條線。第二張,兩條線。第三張,八條線。一共十四條線……是什麼暗號嗎?

  寧真一向是個太認真的人。剛認識時他們都還是學生,幾回拉她一起上課,他被教授的講課催眠,睡著再醒來時,這個學妹還在乖乖替自己抄筆記。心不在焉這四個字跟寧真不同屬性。

  難道,這是她對這三份簡歷的評分?細看了內容,果然被標上八條線的面試者學經歷最優秀……

  一會,馬廷亨啜了口咖啡。不,寧真一向不喜歡對人評分。當初鈴鈴設計出面試評分錶時,她其實不贊成,最後因他堅持公司業務繁重,不願大家花太多時間在可以標準化流程解決的事 ​​,寧真才妥協。

  那……會是什麼呢?

  沉吟半晌,馬廷亨立起身,從西裝內袋掏出手機,撥出時不經意瞄向窗外,目光落在踏在石板小徑的一抹身影;見她腳步略停,從公事包中拿出手機,看了許久才接起,他揚笑道:「寧真,想我嗎?什麼時候要搬回家來?」

  手機貼在頰邊,她側過身讓後頭的同事先行,自己則倒退鐵門邊。從這角度,能見到她眉心微蹙,停了片刻才回道:

  「廷亨,我才剛搬出去,打包好的箱子都還沒全部——」

  「那你想我嗎?」馬廷亨不會讓她逃避這問題。瞅著那為難的表情,他不禁笑了開。

  「……你有插播。」

  那是沉默了好一會才得到的回答。耳邊她的聲音被系統音打斷,他聳聳肩,決定放她一馬。「那我先接,順便給你多一點時間想想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馬廷亨轉接起插播的電話,雙眸仍沒移開。寧真將手機收回公事包中,似是遲疑著該不該,接著她回頭抬眼,朝他辦公室的窗口看來。

  兩人視線對上時,她怔住。

  等著這一刻的馬廷亨,笑得露出了可愛的虎牙,眨了眨堆滿笑意的眼,在與客戶的對話中,他抽空以誇張的口形配合不計形象的肢體動作對她隔空喊話。

  看懂了那話,在原地站了良久、良久,方寧真的表情還是淡淡的。然後她緩緩別過臉,步離。

  米色高跟鞋停在敞開的鐵花門前,方寧真一襲淺色晚裝,毛料的披肩包裹在肩上,她將短髮挽至右耳後,看著眼前景象。

  入夜後點上今晚租借來的活動設計燈飾,兩層屋宇的外牆映上不同顏色的圖案,前、後院的活動區佈置成餐點區及座位區,同事、客戶聚成幾個小圈子,或站或坐聊著天……她喜歡這樣的感覺,設法抽離過多的拘束與規則,傾聽客戶真正的想法,不必猜忌,事半功倍;她擅長營造這樣的氛圍,然後遠遠觀察,把說話、交流的工作交給其他同事。

  回想一開始,只是因為租金便宜,才在老舊社區租下這屋子當辦公室,沒想到現在成了他們公司的一個特色;舒適明亮的辦公空間,以及可以舉行主題活動的庭院。待她老了,如果有人問起此生最大的成就是什麼,說不准她會回答:創造過一間公司。

  環顧四周,忽地發覺一位客戶正在不遠處對她揮手,方寧真收起心思,微笑邁步,打招呼道:「莊小姐,謝謝你特別撥空過來。」直到走近了,她又道: 「那次的事真的很抱歉,一直找不到機會當面跟你說聲對不起。」

  「叫我思佳吧。」聽著她的話,莊思佳招手喚來侍應,拎了兩杯香檳,遞出時道:「方總,你要跟我道歉多少次呢?雖然你公司的人到我的俱樂部喝酒鬧事,還砸了門面,但我因禍得福,不只俱樂部上了你公司辦活動的御用外燴名單,我也多了個朋友,你說劃不划算?」

  明白她是真的不介懷那事,方寧真接過香檳杯,看著不斷向上冒的細小泡泡一會,微笑應著: 「那你也叫我寧真吧。好嗎?」

  「好哇,寧真。」莊思佳熱情地喚著,喝了口香檳,轉說道:「對了,寧真,過去兩年你幫我爸公司企畫、處理事務,辦的都是國際性活動,不知道你對小case會不會有興趣?」

  「小case?」方寧真輕輕搖著手中的香檳杯,大約明白了她的意思是想請自己私下幫忙,別讓她父親知道。瞥見角落的木椅區空了出來,她道:「我們到那邊坐著聊吧。」

  兩人穿過庭園走向木椅區,經過餐點台邊,莊思佳隨手夾了一些小點,坐下時她說著:「你也知道的,我之前是玩票性質經營俱樂部,可最近又想開其它主題的店,所以想問問你的意見,可以嗎?」

  「如果能幫上忙,我很樂意。」看著莊思佳貼心地將盤中餐點分成兩份,方寧真細細打量起眼前人。雖然莊思佳總是刻意濃妝豔抹,但其實年紀頗輕就接下家族企業中的一個小事業部,承受的壓力並非外人可以想像;她很努力裝得老成,不過一些小地方還是表現得可愛。

  方寧真手中抓著叉子,挑揀著盤中的小點,避開了某些食材,話題繞著莊思佳瞞著父親想收購的幾間店面,有時裝、法式甜點、中式茶點等等,同類型的店舖台灣很多,如何能建立品牌特色,值得探討。「不如這樣吧,思佳,如果你不介意,找個你 ​​有空的時間帶我到店裡看看,好嗎?」

  「正有此意!」莊思佳嘿嘿嘿笑著。寧真聲音溫和,人也溫和,本來就打算拉她一起去看店舖,又怕她不答應,所以才繞圈子。寧真應該是聽出來了,也不推拒,沒想到為人還真爽快……她有預感,兩人應該會成為好朋友。

  看著她有些誇張的笑顏,方寧真想起有人常罵自己太容易被人佔便宜、容易被人牽著鼻子走……她倒覺得此類的妥協無傷大雅;再說很多事,太計較,辛苦的也只是自己不是嗎?

  莊思佳仰頭灌下最後一口香檳,注意到寧真頭微低,盤中剩了一些小點,手邊的香檳更是一口都沒碰。她攏攏眉,正想開口問些什麼,一段對話從不遠處傳來。

  「餵,你看到了嗎?馬總帶那個女的一起來耶!不是帶方總,是她耶!」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馬總跟方總不是已經分居了嗎?我聽說今天早上他們是一起來上班的,八成方總前腳才走,她就登堂入室了。」

  「天哪,勾勾纏了五年竟然給這個小狐狸精修成正果,方總黯然下台……你說,馬總跟方總分居,公司會不會分家呀?」

  「如果分家,我還是跟著方總好了。」

  「為什麼不跟馬總?」

  「良禽擇木而棲呀!耽誤一個女人的青春、周旋在兩個女人之間那麼久,表示決斷力差,跟著這種老闆應該學不到太多東西。」

  「有道理……不過我倒覺得方總搞不好是個心機很重的人,故意裝可憐,目的是把背叛自己的男人弄到身敗名裂。」

  「這也不是不可能的……那我更要跟著她好好學習了。」

  「……唉,想不到當年一起創業的金童玉女,現在貌合神離。」

  「你喔,想看童話故事可以去圖書館借,現實世界中的愛情是有保存期限的,而且看起來越可口的,比我們想像中的更容易變質……」

  莊思佳沒有繼續聽下去。她皺著眉悄悄瞄向遠處的餐點區,馬總和一個十分漂亮的長發女人有說有笑,互相為對方夾菜,有幾回,那女人甚至握了握馬總的手臂,言談舉動都十分親密。擰著眉,她轉回了眼前的寧真。

  方寧真自然聽見了那段對話,雙眼看的,也是遠方的一對人影。察覺莊思佳看著自己,她緩緩將視線移回,道:「不好意思,讓你聽見這些不太恰當的話。」

  那聲音偏淡,表情也沒有太多變化……下屬說著自家閒話,寧真在意的,不是男友與小三,而是下屬不看場合說三道四,讓公司的專業形象受損嗎?莊思佳還是看著她,撐起下巴道:「不會不好意思。金童玉女十年情堅,蹦出小三考驗默契,這些花邊新聞是整個業界都知道的事,而且依我看,你的人氣好過馬總呀。」

  對那過於直接的發言,方寧真傻了片刻,盯著說出這話的莊思佳很久,才終於忍不住失笑出聲。

  見她眼兒彎彎,笑得開懷,莊思佳放心不少,又補道:「到時真的分家,我會說服我爸繼續當你的客戶的。」

  「謝謝。」方寧真不再看遠方已經被許多人指指點點的那一對,中肯道:「我跟馬先生的專長不大一樣,貴公司的業務的確比較適合由我來負責,如果真有撕破臉分家的一天,還希望思佳幫我跟莊董美言幾句了。」

  一時間分不清那話裡有幾分認真,莊思佳開始佩服寧真自娛娛人的功力。她正色邀請道:「寧真,找一天到俱樂部來坐坐吧。上次給你的會員卡,你給了同事,回頭再給你一張新的吧。我那俱樂部裡什麼型的男人都有,斯文紳士、狂野老外、年下小弟弟和……隨你想像的路人甲,偶爾來放鬆一下會很開心的。」

  她擠眉弄眼俏皮地推銷那自己早有耳聞的牛郎俱樂部,方寧真很難不被她的活潑感染,心情頓時輕鬆許多。她點頭應承道:「好,我們約一天吧。」

  在玄關處打開燈,是空無一人的家中。

  這新居離公司不遠,步行約七分鐘可到……所以,不需有人開車接送。這是當時她租下這公寓的原因,免去不必要的、過多的接觸。

  看著客廳裡堆放的、還沒時間整理的紙箱,方寧真褪下了高跟鞋,順手拉下肩上的披巾。坐在窗台上,推開窗,俯瞰對街的小公園。

  一盞路燈,一座石造溜滑梯,一排高低不齊的單槓,寧靜得有如靜止的畫面。她看得有些發起呆來,曲著雙腿,纖細手臂環在膝蓋,咚一聲,將頭靠在了玻璃上。

  二樓的角度,有點高、有點斜;對街的距離,不太遠,尚在能看清細節的範圍。

  ——我好想你。

  是今晨廷亨對她的喊話。

  他們分居一周了,可因工作的關係天天見面;廷亨的辦公室與她相隔一個開放辦公區,木框玻璃設計的隔間與門,只要門簾、窗簾沒拉上,便可以清楚對望。週二早上員工會議、週三中午餐會下午講座、週四早上拜會客戶、週五晚上聚餐、週六應邀參加畫展、週日老客戶家中宴席,今日週一,公司雞尾酒會……他們全都一同出席。

  想念,從何而來?

  她不大明白。

  方寧真別開眼不看窗外,視線落在租屋室內。工作不得閒,還沒心情佈置家中;以往覺得三人共用一張沙發、一個廚房、一方茶几,有些擠。現在的空間雖小,大約只有原先住處的三分之一,但一人獨占,就顯得寬敞舒心。

  一個人呀……少了廷亨的多話,下了班回到家總愛跟她報告一整天的事,她竟也變得容易陷入沉思。

  公司不大,但有人就有是非。分居的事她一開始就知道瞞不了,也沒必要刻意隱瞞,於是有人試探問了,就照實答,若沒問,她也不會主動去提。

  三角關係、貌合神離、伺機報復……這些話在過去五年中聽了太多,關於他們的故事版本繁眾,劇情內容除了肥皂只剩泡沫,她已有些麻木。但……可憐?

  不大容易發胖的身材,年輕時總是收到羨慕眼光;遺傳自媽媽那不用花太多心思保養還能維持得不錯的皮膚,一直以來她暗自引以為傲;認真打拚經營的事業,她更是時刻戰戰兢兢以對……怎知身邊少了個男人加持,纖瘦的身材叫做平板,沒愛情滋潤的皮膚就無法麗質天生,工作表現再傑出也 ​​只是一種寄情、一種淡化情傷的方式……

  因為女人最重要的事,最終,不是工作成就,不是能獨立將自己打理得多好,而是找個人嫁了?所以,決定離開愛情的自己,被歸類到被幸福遺棄的一類,值得同情?

  沉靜裡,無聲嘆息。

  曾經聽說過很多事要失去了才懂得珍惜,才悔不當初。她才剛說服廷亨讓兩人分居,給彼此一點思考空間,搬出來自己住了一個星期,還沒真正體會失去會是怎麼樣的苦澀滋味;可的確,時間若回到搬離之前,她很可能會重新考慮留下。

  方寧真眼眸稍稍移動,瞄向了長長的窗台另一頭,隱在堆疊的雜物後,卻仍令人很難忽略的長形鐵盒。

  半晌,她移動身體,換了個坐姿,將鐵盒拿過,在腿上打開。

  看著當中物品,方寧真一陣輕微的頭暈。

  ……說明書上寫得詳細,以她的理解,一條線代表過關,兩條線代表中招。

  一向很小心、很注意、很自信不會出事的,可過去七天,她換過了能找到的各種品牌,懷疑過準確度,幾乎打電話到客服中心抱怨商品瑕疵,捏到兩頰發腫還是證明不了自己在夢中……每一天,都得到代表中招的兩條線。

  一個個,將鐵盒中的物品拿出,她數著到目前為止的得分。

  七天前,比稅單還準時報到的身體情況有異,她只當這半年公、私壓力都大,加上出差次數多,飛得多,遲個幾天不需太緊張;但為保險起見還是驗一下,讓自己放心。

  ……七天,一天兩條線;一共十四條線。

  咚一聲,手中還握著今早最新出爐的結果,她向後倒去,靠在了玻璃窗上。

  窗外夜裡的寒意透過玻璃,由頭頂一路傳到光裸的腳底。

  終於還是要承認,在與交往超過十年的男友分居七天后,她發現自己懷孕了……

  盯著天花板上的燈,又是一陣暈眩,單手扶上隱隱發疼的前額,方寧真輕輕皺起眉。

  在這一刻,真的、真的覺得自己也許值得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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