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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男大十八變白翎


  其實,陳家老么的故事是最早寫的,卻被安排在最後一棒,真不曉得這到底算是藐視他還是重視他?(苦笑)

  這系列的主題最初是被我構思成「男大十八變」,意思就是男主角小時候是一個樣,長大後則……完全不是那樣,所以各位發現了吧,三兄弟都是男大十八變,只是改變的方式不太一樣而已。XD

  我記得國中的時候,籃球校隊裡總有固定幾個男生會成為女孩們的目光焦點,而那幾個人很巧地通常都會聚成一個小團體。

  其中,有個傢伙讓我印象挺深刻的,那個男生不高,有點圓,外貌跟「帥氣」這兩個字絕對私不上邊,但他主攻三分球,所以身高倒也不是很重要。

  結果呢,才過半年而已,嚇死人,那傢伙竟然從一百六十幾公分暴增到一百八,而且變得又酷又帥,整個人都流川楓了。(不知道流川楓是誰的請去翻翻《灌籃高 ​​手》這部漫畫……)

  於是,老么就承續了這個概念,成分了本書當中那位兒時是醜小鴨,長大變成黑天鵝的苦叩男主角。

  再來,雖然有件事情不大重要,不過就當作某白沒事哈啦一下好了。

  在第一本《男友二度上任》裡,有段劇情是兩兄弟一起被丟去德國留學,於是有個朋友看了就疑惑地問了。

  「為什麼不是去美國?去德國的不是都學工業設計嗎?」

  是的,德國工業設計很有名,但是法學也相當出名。

  一開始我也覺得好像應該去美國比較好。(大概被好萊塢影響太深……)

  不過後來認識了幾個留學德國的法律人,才知道台灣的法學體系基本上來自兩個國家,一是日本,二是德國,老一派的法律人大多是日本回來的,德派則是傾向年輕化,這也是為什麼陳家兩兄弟就這麼被作者流放到德國去了……(茶)

  希望大家喜歡這個故事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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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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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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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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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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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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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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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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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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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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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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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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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那一年,陳佑祺十六歲。不過,其實在那個時候,他的名字並非是這兩個字,而是「陳士宇」。

  必須承認,他在十九歲以前相貌平凡……不,甚至比平凡還要不起眼。

  一百七十五公分的身高,卻擁有八、九十公斤的體重,白白胖胖的,標準是個只會宅在書桌前的資優生,別人若會注意到他的名字,肯定只有在考試之後、名單公佈出來的那一瞬間。

  簡單來說,「女人緣」這種東西跟他是絕對沾不上邊的,有時候他都會懷疑自己其實是路邊抱回來的小孩,否則一樣都是兄弟,怎麼大哥長得斯文俊雅、二哥生得瀟灑挺拔,他卻生成這副模樣?

  雖說他也看得很開,認清自己沒臉蛋、沒身材至少還有腦袋,然而命運往往就是如此捉弄人。

  陳士宇在開學報到當天就喜歡上了一位學姊,那位學姊的名字叫葉曉玲,大他兩屆,是儀隊隊長。

  她長得很漂亮,氣質又好,他知道自己的情敵肯定有一卡車那麼多,正因為明白這一點,所以他從來就沒有告白的打算。

  不料好死不死,這件事情被他那個性積極的二哥發現了。

  二哥告訴他:「正是因為情敵多才要先下手為強,你不說出來就永遠沒有機會。」

  他就這樣傻傻地被點燃了鬥志。

  於是在期中考結束沒多久後,他趁著讀書之餘的時間,熬夜寫了一封長達六頁的情書,決定破曉之後就交到夢中情人的手上。

  只不過,這世上不如意的事情還是佔了絕大部分。

  「學弟,你很優秀。」

  葉曉玲站在五步之外,掛著一絲為難的苦笑,有些困擾地解釋道:「你看得上我讓我很意外,可是……你也知道我比你大了兩歲,我不能接受姊弟戀這種事。」

  聽了,陳士宇只是站在那兒,手裡緊握著那封不被接受的情書。

  她說的是事實,而他一輩子都改變不了這個事實,他很想替自己辯解,就像他那個身為律師的父親一樣,黑的都能扯成白的。

  但他開不了口。

  見著他動也不動,毫無反應,葉曉玲決定打破沉默。

  「無論如何,謝謝你這麼看得起我,也很謝謝你的心意。」

  陳士宇就這樣呆呆看著學姊翩然轉身,走回她那群姊妹淘的圈子裡。他看見幾個女孩子先是低語了幾句,然後笑聲傳來。

  直到她們漸漸走遠,再也聽不見聲音之後,陳士宇才從茫然的情緒當中回到現實。

  就這樣?就這樣結束了嗎?他這短暫的暗戀……

  他吸了一口氣,心中的失落感無法形容。這是他人生第一次嚐到挫敗,也是他第一次學到「不是有心就能成功」的道理。

  低頭看著手中那封徹夜寫下的情書,他先是呆愣了幾秒,最後像是中了邪似的又追了上去。

  他可以接受學姊拒絕他的理由,但他還是希望自己的心意能夠完整地傳達到對方的心裡。

  於是他加快步伐,試著趕上那一群女孩子的腳步,但就在幾乎追上她們的時候,他聽見了真相——殘酷、冷漠、輕蔑,而且傷得他體無完膚的真相。

  「你開玩笑嗎?我怎麼可能喜歡那種小胖子。」

  說這句話的同時,葉曉玲是背對著陳士宇的,她抬手撥了撥那頭美麗的秀發,一夥人完全沒察覺到當事人就站在後頭。

  「可是他功課很好欸,搞不好以後會變得跟比爾蓋茲一樣有錢。」

  「哈哈,那等他變比爾蓋茲的時候再來追我吧。」她冷笑了兩聲,從口袋裡拿出小鏡子,眨了眨眼,開始撥弄她的睫毛,刻薄地道:「我講難聽一點,全校有誰不知道追我的人比電線桿還多?就憑他那副德性,真不懂哪來的勇氣寫情書。」

  「鬼上身?」

  「可能是星座雜誌鼓勵他告白吧。」葉曉玲眉一挑,故意做了個噁心欲嘔的表情。

  「啊哈哈,這個贊,有好笑到,果然是宅男,哈哈哈哈哈……」

  此刻的葉曉玲讓陳士宇覺得好陌生。奇怪的是,他並不覺得生氣,有的只是無法計量出來的失落。

  他從來就不知道,那位溫柔、優雅、聰明又大方的學姊,居然可以說出這麼殘酷惡毒的話語。

  自己到底是笨到什麼程度才會瞎了眼去愛上她?

  「對了對了,上次那個師大的學長怎麼樣了?」

  「你是說哪一個?家裡很有錢的?」

  「不是啦,是那個很帥的學長。」

  「喔,他啊… …不知道欸,我還在考慮要不要跟他出去。」

  「幹麼考慮?他不是很帥嗎?」

  「可是他連車子都沒有,我不想坐摩托車約會。」啪的一聲,葉曉玲闔上了隨身鏡,收回百褶裙的口袋裡。

  「那你叫他去買一台車啊。」

  「他打工一個月才賺六、七千塊,買中古的嗎?中古車我也不坐喔。」

  「吼,你怎麼這麼難伺候?」

  「開玩笑,我是誰呀?」

  「嘖嘖,那些敢追你的人真是不怕死。」

  「說成這樣,也不想想我分給你們多少甜頭。」

  「是是是,女王。」

  你一言她一句的,聲音再次遠離,一夥人始終沒察覺到陳士宇就站在走廊的盡頭。

  他的腦中只剩下一片空白。

  內心的感覺是不是所謂的「受傷」他分不太清楚,只知道手中的情書成了諷刺自己最好的工具。

  他讚她是個優秀的前輩、讚她是個善解人意的好女孩,他自始至終都認為學姊是個心思細膩、言行溫柔的夢中情人……

  思及此,陳士宇不自覺地露出了苦笑。他突然驚覺,自己壓根兒不認識這個女孩子,為何苦苦迷戀她?

  或許這就是鬼迷心竅吧。這是他唯一想得出來的藉口。

  「這種爛藉口就不要拿出來提了。」突然,一個女孩子的聲音傳入耳裡。

  陳士宇猛然回神,這才意識到自己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游泳池的鐵網外側。

  他被說話聲吸引,站在原地聽著他們的對話。

  「詩昀,你聽我說。」一個男學生站在泳池邊,神情焦躁地看著泳池裡的女孩,「我是真的要好好唸書,不能再這樣和你交往下去。」

  「我聽你在放屁!」

  女孩拉起蛙鏡,卡在額頭上,抬頭怒瞪著那男孩,道:「這種事你在追我的時候怎麼不先考慮清楚?還有,沒人教你進游泳池要脫鞋嗎?」

  陳士宇認出了那個女孩。

  她和自己同班,就坐在他前方,聽說她是游泳隊的成員,而且泳技似乎很厲害,但是對於她這個人的了解也僅止於此。

  「我到底要怎麼解釋你才肯相信?我連游泳社的練習都不能來了,你也知道我現在要準備考大學,就不能體諒我一下嗎?」男孩似乎沒了耐性,聲音激動的吼道:「還是要我拿成績單給你看,或是叫我們班導來解釋給你聽?這樣你覺得比較有面子嗎?」

  「我從頭到尾都沒有提到『面子』兩個字! 」黃詩昀同樣不滿地吼了回去,「我是要你有肩膀一點,想分手就分手,何必拿什麼考試成績不好來當藉口,你這樣子—— 」

  「啊算了算了,隨便你啦!跟你講道理有什麼用?」男孩揮了揮手,打斷了她的話,轉身離開,邊走還不忘碎念道:「我不想再跟你這番婆解釋了,你高興怎麼想就怎麼想吧。」

  那男孩就這麼走了,留下黃詩昀一個人站在原處,四周只剩下泳池裡的嘩啦水聲。

  過了三、五分鐘,她爬出了水面,在泳池邊坐了下來,盯著粼粼波光發楞。

  陳士宇則是在鐵網外靜靜地看著她,那樣的畫面讓他不禁看得出神。

  半晌,黃詩昀終於有了動靜,只見她抬手摘下蛙鏡、泳帽,甩了甩一頭長發,毫無預警地哭了出來。

  那壓抑的低泣讓陳士宇胸口莫名顫動,像是被人緊緊捏著心臟般。

  坦白說,這是他第一次親眼看見女孩子落淚。他沒有姊妹,也不常和女同學接觸,如果聰明的話,他應該當作沒看到,默默離開。

  但也許就像剛才那群學姊說的一樣,大概是被鬼上身,他乾了一件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事。

  陳士宇照著黃詩昀剛才所說的話,先脫下鞋子才走進裡頭。

  他靜靜地走到她身後,見她裸露大半的背部,突然覺得有些尷尬,下意識移開了視線,趕緊從口袋裡拿出手帕,笨拙地彎身遞到她頰邊。

  當然,事後想想他覺得自己很白痴——對方從泳池裡爬了出來,全身濕漉漉地坐在池邊哭泣,而他居然遞給對方一條手帕?

  是要她擦乾哪裡?

  突然出現的手帕讓黃詩昀止住了哭聲。

  她破涕為笑,以為是學長回心轉意,可高興歸高興,害她掉眼淚的人她怎麼能夠輕易原諒?

  於是她抽走手帕,低頭擦了擦眼淚,接著像是要予以懲罰似的,突然轉身把對方扯進泳池裡,頓時水花四濺。

  陳士宇完全沒料到會被拉下水,他連吃了好幾口水,卻只能無助地揮舞著手臂,因為他不會游泳。

  看見水底的人不停掙扎,黃詩昀站在泳池邊皺眉,剛才那個人的身材跟學長好像有點出入,她再低頭看了看手上的那條手帕……

  呃,糟糕!學長從來不帶手帕的,她怎麼會笨到沒發現這件事?

  這念頭一浮現,她立刻跳入泳池裡,把那個可憐的傢伙撈出水面、拖回泳池邊,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助他爬上去。

  「你到底在想什麼呀」黃詩昀沒好氣地說:「你知不知道剛才你差點害我變成殺人犯?」

  陳士宇狂咳一陣,才吃力地撐起身子。「我哪知道你會把人拉下水……」

  「怪我?」黃詩昀一臉驚訝,「你以為誰沒事會走進來送手帕?我還當你是我男—— 」

  曾經稱為男朋友的人,如今也成為過去。她垂下眼睫,眼神有些黯然。

  「算了,是我的錯,對不起。」她抿抿唇,坦然道歉,而後伸手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管怎麼說,真的謝謝你的好意。」

  陳士宇全身濕透,非常狼狽,但他一點也不在乎。「那個……我不是故意偷看,我只是剛好路過—— 」

  「你不用解釋沒關係。」她阻止他繼續往下說,唇角的那絲微笑卻顯得苦澀。

  兩人陷入了沉默,直到陳士宇覺得自己好像愈來愈礙眼,這才站了起來,苦笑道:「那……我先走了,不打擾你練習。」

  他低下頭往門口走去。

  「等等,」黃詩昀突然開口叫住了他,「我記得你叫陳士宇,沒錯吧?」

  他停下腳步,稍稍點了下頭,「嗯」了一聲。

  「不然這樣子吧,你要不要和我交往看看?」她的字字句句夾雜在水花聲中,偶爾還被遠方球場所傳來的歡呼給掩去。

  陳士宇錯愕地眨眨眼,以為自己聽錯了。

  「什、什麼?」

  「我問你要不要試著和我交往看看?」她說得毫不退縮。

  「你……可是……」他完全傻愣在當場,覺得這同學一定是瘋了,「但你又不認識我。」

  「怎麼會不認識?你叫陳士宇,和我同班,坐在第一排,而且每次都考第一名。」

  陳士宇愣了愣,沒料到會遭此反駁,好半晌才支吾道:「可是你不了解我,我也不了解你,這樣子怎麼交往?」

  黃詩昀直勾勾地看著他手足無措的模樣,竟莫名覺得可愛,不自覺露出微笑。

  「吶,我問你,你有買過波蘿麵包嗎?」

  他皺起眉頭,納悶她問這個做什麼,該不會是嫌他太有「分量」,要他少吃點吧?

  「有。」

  「每家店的波蘿麵包應該都長得差不多吧?」

  「嗯。」然後呢?

  「那你怎麼判斷哪一家的比較好吃?」

  「就……」他是個聰明的人,瞬間理解她想表達的意思,「問問吃過的人,或是自己買來吃看看。」

  「所以嘍,」她很滿意他的回答,「如果不交往看看,你怎麼能確定我不是你喜歡的那一型?」

  她說得直率,陳士宇卻無法像她一般豪邁,說做就做。她的話雖然有道理,可他怎麼想都覺得有些詭異。

  突然,他想起了那群瘋狂嘲笑他的學姊們。

  「你是不是……」他低下頭,抹了抹從髮際滑落下來的水珠,淡然道:「你是不是因為跟什麼人打賭,所以刻意來整我?」

  不然像她這種風雲人物,怎麼可能會想跟他交往?

  聽了他的話,黃詩昀眨眨眼,大笑出聲,「拜託,你想像力也太好了吧,在你的眼中,我像是這麼無聊的女生嗎?」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他抬起頭來,一對上她那雙充滿靈性的大眼,便又立刻垂了下去。

  「你把頭抬起來。」她強勢地發號施令。

  他照辦,兩人四目相交時,看清她亮麗出色的外表,以及落落大方的態度,他簡直想跳回去游泳池底。

  「現在,你只要告訴我,」她微微抬起下巴,語氣堅定,「你要不要跟我交往看看?」

  他怔怔地望著她,好半晌說不出話來,只是直直地望著她那雙清澈的眸子,卻讀不到任何輕蔑與戲弄的意味。

  「……好。」

  那天下午,陳士宇的心臟簡直像是洗了三溫暖。

  他失戀了,卻也立刻展開了新的戀情。

  就這樣,黃詩昀成了他人生中的第一個女朋友,他怎麼樣也想像不到,自己的第一個女朋友竟然是這樣子得來的……

  想當然耳,他倆交往的事情一傳開,多半不會傳得多麼動人浪漫。

  大部分的人都說,黃詩昀是因為被前男友甩了,所以路邊隨便撿個人氣氣他;但也有少部分的人推測,陳士宇大概是有錢人家的少爺,付了錢拜託黃詩昀跟他假扮成情侶,在學校才能走路有風。

  但黃詩昀一點也不放在心上。

  接下來的兩個星期,他們一起吃午餐,放學一起回家,偶爾一起K書;假日的時候,她則會拖著他到市立游泳池去練習,並且教他怎麼游泳,雖然他一直都學不會。

  不過坦白說,要他這種身材不怎麼賞心悅目的人穿上泳褲去約會,實在令他自卑、尷尬。

  他不是瞎子、不是木頭,當然知道泳池裡有許多男人都想搭訕她,在發現她的男伴是他之後紛紛投來鄙視的目光,彷彿他是那坨死賴在玫瑰腳下的牛糞——他發誓,那是他人生里,頭一回想要健身甩油,當個讓她能夠安心「帶出場」的情人。

  可惜,老天爺並沒有給他足夠的時間。

  飲料店內,兩人面對面而坐,他點了一杯紅茶,卻遲遲沒有喝上一口。

  「詩昀。」

  「嗯?怎麼了?」她則是喝得津津有味,心情似乎很好的樣子,「難得看你這麼嚴肅,該不會是想提分手吧?」她開玩笑地道。

  陳士宇笑不出來,他不確定「分隔兩地」和「分手」的客觀條件到底有什麼程度的不同。

  見他久久不語,黃詩昀這才停止咬那根吸管。

  「……不會吧?真的被我說中了?」她乾笑兩聲,自嘲道。

  「不是。」

  「呼~」她鬆了口氣,還以為自己又要被甩了,「好吧,我承認我剛才心跳停了三秒,到底什麼事,你快說啦。」

  「我下學期要轉學了。」他終於低下頭,吸了一口沁涼的紅茶。

  黃詩昀怔忡了下,幾秒後才猛然回過神來,不由自主地移開目光,「怎麼突然……要轉去哪?」

  他是覺得這所學校的風氣不好嗎?

  想想也是啦,他成績那麼優秀,不只期中考而已,每一次的小考、隨堂考、抽考,不管是什麼樣的考試他都拿第一。記得新生訓練時她曾聽人說過,聯考那天他是因為患了腸胃炎,才會滑鐵盧到這所學校來,所以現在說要轉學也是無可厚非的。

  「德國。」陳士宇冷不防說了這兩個字。

  黃詩昀僵住,下巴差點掉了下來。

  「德國」她聽錯了嗎?

  「嗯。」

  她張著嘴,不知道該露出什麼樣的表情,「為、為什麼是德國?怎麼會跑去那裡?」

  「好像是我二哥惹了什麼麻煩,我爸一氣之下就決定送他去德國留學。」

  「那關你什麼事?」

  「……我媽要我陪他去。」他低下頭。

  黃詩昀聽了,腦袋擠不出什麼樂觀的想法。她暗忖,這或許又是個分手的藉口,雖然她不願意相信,可這卻是合理的懷疑。

  「好吧。」

  陳士宇怔忡了下,抬起頭來,「好什麼?」

  「就分手啊。」她勾起唇角,冷笑著翻了個白眼,「反正你都飛那麼遠了,還有什麼搞頭?不如現在就講清楚,分一分。」

  她試著不要發脾氣,可是這真的太困難。

  上一個是推給成績單,這一個是推給哥哥,難道就不能老老實實、坦率直接地說出「我想分手」嗎?

  「我沒有這麼說。」

  「你早晚會這麼說。」語畢,她放下茶飲,拿了書包就站起身,「這杯讓你請,再見。」

  「詩—— 」

  見她轉身離開,陳士宇一慌,跟著抓起書包就要追出去,卻被店員給叫住,「這位同學,你還沒結帳喔!」

  「啊、抱歉……」

  他匆匆折回,手忙腳亂地從皮包裡拿出一張百元鈔,偏偏店員找錢的效率像極了老太婆,待他二度跑出店面的時候,已遍尋不著黃詩昀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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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

  三個多月前,公司的法務部門來了一個很不得了的男人。

  他今年二十八歲,是留學歸國的法學碩士,長相清秀俊逸,身材精練結實,最重要的是——他單身。

  此消息一出,很快地,公司裡的氣氛出現了微妙的轉變。

  例如女職員開始迷上打扮了;又例如她們身上的衣服布料變少了,大方露出來的部位變多了。

  總而言之,女人們開始不計任何手段,只為了博取男人的注意。

  然而,半個月過去了,公司內部上上下下共計兩、三百個女人,似乎沒人引得起他的興趣,於是乎,開始有「烈士」化被動為主動、舍矜持為熱情,搶在眾多的競爭者之前率先告白,而打頭陣的這位女勇者是行銷部門的一位主管。

  令人跌破眼鏡的是,男人居然一口答應交往,說:「那我們就試著交往一星期看看吧。」

  女勇者喜出望外,其他的女人卻是愁雲慘霧,紛紛在心中扼腕自己動作太慢,被人捷足先登。

  只不過勇者並沒有高興太久。

  一個星期後,男方提出分手,據傳理由是:這七天的相處下來,他對那位主管並沒有產生任何一點愛戀的情感。

  消息傳出之後,積極的女人開始如雨後春筍一般前仆後繼、爭相表白,希望自己能成為他的真命天女。可也正是這個時候,大家發現了一件事——

  要男人點頭同意交往,很簡單;可要留住男人的身與心,天殺的難!

  所以又有另一種傳聞出現了——他其實是Gay,換女友這檔事只是障眼法,用來掩飾他的真實性向……

  以上的風風雨雨全都是黃詩昀靠著一雙耳朵聽來的,她完全不知道對方長得什麼樣,還單純認為那人頂多就是個稍微帥一點、稍微聰明一點、稍微有錢一點的上班族而已。

  直到這一刻,她才發現自己錯了。

  起初她只是低著頭,專心吃著她那盤鹽烤鯖魚飯,對面的空位突然有個人坐了下來。

  畢竟這裡是員工餐廳,又正值午餐時間,即使是毫不相識的陌生人也偶有共桌的時候。

  她下意識揚睫瞄了對方一眼,這一瞄,原本夾在筷子中間的豆干應聲掉回盤子上。

  男人的美貌……不,是男人的俊雅令她震懾,她呆愣地定格在那兒,瞬間頭皮發麻,合併心跳加快、呼吸停止、面頰發燙等等無法解釋的症狀。

  半晌,她驚醒過來,趕緊低下頭,拚命扒飯猛吞、強作鎮定。她幾乎立刻就反應過來,眼前的這個男人肯定就是「傳說中的那一位」。

  最令她如坐針氈的其實並不是男人那驚為天人的外貌,而是來自周遭那些帶著詫異的視線。

  黃詩昀暗暗在心里哀嘆,幹麼沒事選她對面坐呢?她一點都不想出名,只想安分、低調地過著混吃等死的日子,可他現在這麼一坐,難保明天不會有什麼奇奇怪怪的傳言出現……

  「你變白了。」

  正當她腦袋一片混亂的時候,這句話令她的動作倏地僵住。她頓了頓,緩緩抬起頭來,見對面 ​​的男人沒有什麼特別的舉動,仍是靜靜地吃著他那盤炒麵。

  她忍不住皺了皺眉。

  怪了,他剛才是不是說了什麼?

  「那個……不好意思,請問你剛才有說話嗎?」她確實聽見了,可看男人的模樣,她開始懷疑自己的耳朵。

  「嗯?」男人抬起頭來,唇角帶著笑意,「我剛才有說話嗎?」

  「喔,好吧,可能是我聽錯了……」語畢,她又把頭垂了下去。

  不知道旁邊的人會不會以為她是故意搭訕?想想也覺得自己還真是糗,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幻聽呢?

  「你是哪個部門的?」男人的聲音再次無預警地從她對面傳來。

  這一回,黃詩昀再抬起頭,略帶疑惑地盯著他。阿彌陀佛,該不會又幻聽了吧……

  男人見她那要哭不哭的臉,不由得覺得好笑,「我說,你是哪個部門的員工?」

  她猛然回神,鬆了口氣,幸好不是幻聽。「抱歉,剛才我聽得不是很清楚……我是研發部的。」

  聞言,男人眉頭微微蹙起,露出了一絲淺淺的微笑,「是嗎?你不像是會待在研發部的人。」

  他的話讓黃詩昀覺得有些詭異,彷彿他們很熟一樣。

  「算了,無所謂,」男人迳自結束了原先的話題,手一伸,來個正式的自我介紹,「我叫陳佑祺,法務專員。」

  媽呀,眾目睽睽之下,她哪敢與「王子」握手呢?可是如果不理他又好像很失禮,於是她尷尬一笑,膽顫心驚地小小握了一下他的手,立刻像觸電般縮了回去。

  「我叫黃詩昀。」

  「我知道。」

  「欸?」他知道黃詩昀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識別證上面有寫。」他指了指她擺在桌上的磁卡。

  「呃……」又糗了一次。

  那男人又笑了。

  有那麼一瞬間,黃詩昀覺得對方一定是故意在戲弄她。或許這男人一向都是如此吧?有意無意地釋放出曖昧氣息,才會逗得每個女人心花怒放,即使明知前方是火坑,卻還是要往裡跳。

  這時男人突然放下筷子,自西裝外套的內袋裡拿出了名片夾,抽出一張遞上。「這是我的名片,有需要的時候可以隨時找我。」

  這話又讓黃詩昀困惑了。「……什麼是有需要的時候?」

  男人聳聳肩,扯了扯嘴角,道:「不一定。例如想告人或是被人告,又或者是燈泡、馬桶壞掉……Anyway,就是有需要的時候。」

  她被這個玩笑給逗笑了。

  見了她的笑顏,男人也跟著揚起唇角。

  「那麼就先這樣子。」他將名片夾收回內袋,「我十分鐘後有個會議,下次有機會再聊吧。」他起身離開,留下那一盤沒吃幾口的炒麵。

  黃詩昀怔怔地望著他漸遠的身影,恍若夢境。

  陳佑祺第一眼就認出了她。

  有多久了呢?十二年了吧。她變了很多,但若仔細瞧的話,又會讓人覺得其實沒什麼改變。

  首先,她的皮膚變白了,這是顯而易見的外觀事實,畢竟她的名字裡雖然有個「詩」字,可她的人卻不怎麼有詩意。

  當年她喜歡游泳,更是游泳社里的王牌選手,四處拿獎回來,因此曬了一身亮麗的小麥色肌膚,她身材勻稱健美,總是喜歡露齒大笑,動作老是大剌剌的,讓人一看就覺得她是會抱著衝浪板去追浪的那種女孩。

  他當時一度以為,搞不好她將來會成為奧運游泳國手也不一定——不過顯然她並沒有。

  其次,改變很多的是她的氣質。

  她變得低調許多。

  從前的她光芒四射,在校園裡是風雲人物,有一卡車的好姊妹與好哥兒們,甚至還有一大票崇拜她的粉絲,就算她不是一般人所認為的美少女,可她總是能成為眾人注目的焦點。

  然而現在卻不同了,那差異大到在員工餐廳的時候,他一度懷疑自己認錯了人。

  她靜靜地坐在那兒,從容文雅地吃著她的午餐,不找人攀談,也不見她依附任何團體,就只是一個人坐在那兒,怡然自得。

  所以他才說,她其實也沒變多少,就像過去一樣我行我素,自由得像是海鷗,只是過去的她活潑好動,而現在終於靜了下來。

  她發生過什麼事嗎?還是因為出了社會,性格上受到某些程度的磨練?

  分手十二年了,他從來沒有真正放手過。

  在這十二年間,他不停接受各式各樣的女人,不斷逼自己放開胸懷、勇於接受別人,但就是找不回當初那種怦然心動的感覺。

  他曾經以為是自己的問題。但現在他明白了,真正的問題是「對象」。

  這麼多年來他宛如行屍走肉,如今這般令人震驚的巧遇,肯定是老天爺給予他甦醒的機會,若他不懂得把握,那真的該死了。

  所以,他在員工餐廳內隨意點了一盤炒麵,即使他其實一點兒也不餓,即使再過十分鐘他就必須到會議室和董事長開會,即使她可能會認出他、立刻起身掉頭離開……

  待他回神時,自己已經在她面前坐了下來。

  瞧她仍然低著頭、專注地小口小口吃飯,他雖面無表情,胸口的情緒卻是激動得幾乎不能自已。

  他最想做的事情是緊緊將她抱進懷裡,可他終究還保有一點點理智,沒有動作。

  見她抬頭瞥了他一眼,便又立刻把頭垂下去,他知道她沒認出他,亦沒對他產生興趣,這讓他有些挫折。

  不過這也難免,畢竟他改過名,外貌也改變了不少。

  也罷,反正他有的是時間,有的是毅力,而且無巧不巧,他最擅長的就是挖洞讓獵物跳。

  所以問他有信心嗎?

  有的,現在的他絕對有那樣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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