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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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本王乃景親王府小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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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桐蕊所謂的試水溫便是試吃。
試吃在現代是常見的做法,君不見各大超市賣場裡的試吃攤位總是大排長龍嗎?所以囉,試吃是牢牢抓住人們貪小便宜的天性,以此創造更大的商機。
聽到她要免費讓人家吃,金桐樹猛翻白眼。“這不是還沒賺錢就先虧錢了嗎?”
任容禎倒有不同的看法,他認為試吃是可行的。
第一,她那特製辣油,沒有嘗過不知個中絕妙美味,品嘗過方能回味無窮。
第二,試吃可以聚集人氣。
他敢說,單憑辣油就絕對能勾起念想,怕是有人嘗過那辣油之後就念念不忘,隔日急吼吼地趕著上街光顧她的生意哩。
一早金桐蕊就蒸了二十張涼皮,帶上昨夜醃好的黃瓜片和醬汁、碗筷等等,和奉蓮娘去鎮上市集去做試吃活動了。
果不其然,試吃活動很順利,那前所未見的香辣咕溜嚼勁兒都快把人們的魂給勾走了,可小小一碗裡只有兩條涼皮和兩片黃瓜片兒實在不過癮,眾人紛紛問起何時正式擺攤做生意。
金桐蕊預備了三日後開始做生意,不過她日日都會在原處辦試吃,歡迎名位鄉親來捧場。
娘兒倆收拾好,金桐蕊要去鐵鋪訂制鑼鑼鍋,幸好鎮上有兩間鐵鋪,不然她可就避免不了要和她的“前未婚夫。”碰面了。
然而奉蓮娘還是有些忐忑,因為那兩間鐵鋪可是面對面啊,雖然不去張廣的鐵鋪,可若不小心被他瞧見了也不好。
金桐蕊好笑地道:“娘,咱們不偷不搶,您這麼怕做什麼?”
奉蓮娘挽緊了女兒的手臂,愁眉苦臉地道:“不知道啊,娘心裡就是慌。”
金桐蕊理直氣壯地道:“身正不怕影子斜,他要怨,也只能怨大伯父去,跟咱們一毛干係都沒有。”
說充,她也不勸了,逕自進了吳記鐵鋪,跟那叫吳秉生的鐵匠說明了自個兒的要求,問了價錢,居然要一兩銀子,不過只要兩天時間便可做好,倒也快,即便肉痛,她還是付了訂金,想著往後都會賺回來也值了。
正事談完,吳秉生小聲地道:“金家嫂子,我看你和蕊丫頭還是別再來了,這鍋子若做好了,我給你們送到家裡便是,免得讓張廣看到了不快,你們不知道,打從他和蕊丫頭的親事黃了之後,他在家裡鬧了幾回,滿屋子的東西都砸了,還掄起拳頭打人,嚇得他娘奪門而出,跑去向街坊求救,真真是可怕。”
金桐蕊難以詈信地瞪大了眼,什麼?會打人?還是打自個兒的老娘?
這種會家暴的傢伙,那狗屁大伯父竟然要把原主嫁給那種人?
呵,現在她可真希望那狗屁大伯父上門找麻煩,她呀,一定要替原主討個公道不可。
“那就有勞你了。”
奉蓮娘嚇得不輕,連忙拽著女兒離開這是非之地,回程少不得把金大山怨了一回,怎麼可以為了錢要把她的寶貝閨女嫁給張廣,真真是太過分了云云。
金桐蕊立即來個機會教育,“娘,您要記住了,大伯父便是這麼自私自利、狼心狗肺之人,他對咱們不仁,咱們對他不義也是剛好而已,日後女兒要怎麼做,您和爹可千萬不要攔著。”
臨近家門,金大秀已巴巴地在等著,因為他哂了日頭會暈,身子也禁不住久站,妻子和女兒不放心讓他跟去擺攤,可是讓妻女抛頭露面的受累,他心中實在有愧。
“事情很順利。”金桐蕊將試吃結果和訂制鑼鑼鍋之事說了,又道:“爹,我需要辨很多麻竹葉和竹子,您能跟我去嗎?”
金大秀忙不迭地點頭。“能,能。”
林裡比較陰涼,他是能去的,總算有他派得上用場的地方,他馬上拿上柴刀、背起半人高的大竹筐,跟著女兒出門。
金桐蕊想的是,在外擺攤,這時代也沒個水龍頭,要在街邊洗刷碗筷諸多不便,她想到了粽子,便想著將那麻竹葉折成漏斗狀,裡頭放置涼皮黃瓜,用竹簽插著吃,如此便免去洗碗筷的麻煩,也能讓人帶走吃。
從金家出去不過三裡路的地方便有一大片茂密的竹林,麻竹葉和竹子都是不需要本錢,只要辨來洗淨即可,父女倆辨摘了一個時辰,將大竹筐裝得滿滿當當,
不留一點兒縫險,這才心滿意足地打道回府。
回到家,金桐蕊立刻分配工作,她和母親洗麻竹葉,父親劈竹子,金桐樹和王子病削竹簽。
任容禎與金桐樹面對面坐著削竹簽,表情不太好看。
這究竟是什麼破事?他可是舞刀弄劍之人,卻在這裡削竹簽?
金桐蕊看了也不快,便往桌腳踢了下。“不要不甘心了,你在這裡吃住不是?就當付點住宿費又怎麼了?我們能做的,你怎麼不能做了?你有比較尊貴嗎?”
金大秀厚道的打圓場,“好了點點,你怎麼回事,人家小可又沒說什麼,你這樣袖咄逼人可不好。”
金桐蕊嘀咕道:“他又不會說話,自然不會說什麼了,若是他能說話,怕是早把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出來了。”
對於王子病之前那“吃過黃瓜涼皮。”的表情,她一直耿耿於懷,若他真的吃過,那就有各種可能了,她不得不提防點。
奉蓮娘也拉拉女兒的衣袖,“點點,這樣戳人痛處可不好。”
“知道了,不說就是。”
金桐蕊雖然著嘴,應得不情不願的,可她是真心喜歡她在古代的這對爹娘。 她爹和她老爸性格截然不同,但疼愛她這閨女的心是一致的,而她娘嘛……她覺得奉蓮娘聖潔慈祥,發出愛的光芒,比前世拋棄她的那個女人不知好了幾千倍幾萬倍,真真兒是天下母親的典範。
總之,她發誓要給他們過好日子不是說說而已,她一定會憑她的本事做到!
一家人熱火朝天的忙了幾個時辰,金桐蕊見天色晚了,麻竹葉也洗得差不多了,便和母親起身去做飯。
而三個男人的工作也完成了,金大秀要帶兒子去洗澡,但他又擔心任容禎自個兒留在堂屋裡孤單,便把他抱到灶房看娘兒倆做飯。
金桐蕊和奉蓮娘坐在小木凳子上摘菜,一邊閒聊著。
奉蓮娘耳提面命地道:“點點,今兒你可是聽你吳叔說了,那張廣對親事告吹一事還不平得很,日後你若到鎮上,可千萬要避著他那鐵鋪,若是在街上瞥見了,有多遠你跑多遠,千萬不要跟他正面對上。”
任容禎聽著,微微勾起唇。
這兩日他在這個家待著,從他們一家人話裡話外也拼湊出個大慨,他當真沒想到金桐蕊這般有主見,也不是個好欺的,挺有趣的。
“娘,這事兒我先跟您說,我可是不會躲著那張廣。”金桐蕊清澈的眼眸十分堅定。
“所謂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咱們又不欠他什麼,躲他反倒顯得咱們心虛似的,若遇上了,我便大大方方請他吃一碗黃瓜涼皮,他能當街掀了我的攤子不成?他要真那麼做了,丟臉的是他,不是我。”
任容禎聽罷,不由得拍手道:“說得好,蠻法三千,道理一個,有理站得住腳,便當理直氣壯,無須畏懼。”
他說得頭頭是道,可金桐蕊和奉蓮娘卻是驚得下巴都快掉了,兩人瞠目結舌的瞪著他,不約而同地道:“你不是啞巴?”
任容禎這才驚覺自個兒能說話了,他的啞穴解了,頓時心裡頭的陰霾也一掃而空。
他要儘快離開這裡與武揚、武耀會合,若他們尋不著他,他失蹤之事便會傳回京中,而原來只不過是被山賊打劫的一樁小事便要成大事了。
他看著她們,正色道:“我並非啞子,不過是遭山賊點了啞穴,以致於無法開口。”
奉蓮娘一臉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啊。”
金桐蕊視線往下,“那你的腿……”
任容禎撇了撇唇。“這不關你的事,你無須知道。”
金桐蕊不喜歡他這說話的態度,說一下又怎麼了?會死嗎?跩什麼跩,活該他腿斷!
奉蓮娘看著自家閨女臉色不好,連忙打圓場道:“小哥,你不是這附近的人吧?是路過才教山賊打劫的嗎?你家人在何方,可要通知他們來接你?”
任容禎等的正是這句話,他咳了聲,面色嚴謹地道:“本王乃是景親王府小王爺任容禎,爾等速速通報本縣縣令,讓他過來接本王離開。”
金桐蕊和奉蓮娘愣愣地面面相覷,心中的想法很是一致。
金柄蕊湊了過去,附在母親耳邊道:“娘,他雖然不是啞子,卻是個傻子。”
她和爹發現他時,他穿著一身粗布青衣,身上沒個值錢東西,這會兒卻說自己是小王爺,誰信呢?
奉蓮娘也蹙著眉小聲回道:“就是啊,這可怎麼是好?”
“還能怎麼辦,都帶回來了,一時間也不知道要把他送去哪兒。”金桐蕊眼珠子轉了轉。“娘,您說,若送去官府成嗎?”
“官府會收容傻子嗎?”奉蓮娘有些擔心。“他腿腳又不方便,在那兒會不會沒飯吃啊?”
金桐蕊不以為然地道:“他有嘴啊,怎麼會餓著,看他驕傲的,娘就不必替他擔心了。”
奉蓮娘很是遲疑。“可是……處了兩日,都處出感情來了,這會兒把他送走也於心不忍……”
任容禎見她們當著他的面竊竊私語,心中老大不痛快,俊顏結了霜。“爾等還在嘀嘀咕咕些什麼?我說了,本王乃景親王府小王爺,名喚任容禎,速去通報康城縣令,讓他來把本王接走,等他來時,本王對爾等自有重酬,聽明白了嗎?”
金桐蕊忍不住噗哧一笑。“你是不是很喜歡看戲?演起戲來倒有模有樣,佩服佩服。”
“唉。”奉蓮娘搖了搖頭,很是不舍地道:“可憐的孩子,長得這樣好看卻撞壞了腦子,這可怎麼辦才好?”
任容禎有些暴躁地道:“大娘,多謝你的膽心,但是本王並沒撞壞腦子,我腦子好使得很,本王知道你們一家都是好人,等縣令來了,你們搭救本王有功,一定論功行賞,所以,你們快去通知縣令過來,本王今日就要走。”
“連論功行賞都出來啦?你真當自個兒是那什麼小王爺的嗎?”金桐蕊好笑地道:“娘,這樣不行,咱們得請個大夫來給他瞧瞧。”
奉蓮娘滿面愁容。“閨女你說的不錯,可咱們村裡的大夫都是不靠譜的,好點的大夫要到縣城裡,且那診金也不是筆小數目,你擺吃食攤子,樣樣都要銀子,光是訂制那鑼鑼鍋就去了一兩銀子,咱們眼下真的沒有餘力。”
金桐蕊兩手一攤。“好吧,邢也只能等我掙到銀子再請大夫了,幸好撞壞腦子並不礙事,就讓他這樣待著吧。”
任容禎聽得胸口直冒火。
撞壞腦子並不礙事?這丫頭在說什麼渾話?先不說他根本沒有撞壞腦子,若是他真的撞壞了腦子,她們就打算這樣置之不理?
他深呼吸一口氣,盡可能維持最後一絲冷靜地道:“本王再說一遍,本王乃是景親王府的小王爺,你們速速去通知縣令來把我接走,不然有你們好受的……”
不等他說殼,金桐蕊就起身毫不遲疑的朝他後腦杓打下去。“說你傻還不承認,你當縣令是誰都能見的嗎?若你是小王爺,那本姑娘就是小王妃了。”
任容禎非常不滿地瞪著她。“你打我?”
他任容禎這一輩子還沒被誰打過,這村妞竟然敢打他?
奉蓮娘拉住女兒,“哎呀,點點,你別那麼凶,怪嚇人的,瞧,他知道是你在打他,這樣腦子應該是沒有全壞,咱們就求老天保佑,讓他早日想起來自己是誰,到時再送他回家就行啦。”
金桐蕊搖著頭。“我看難嘍,他這瘋樣,跟村口的大牛哥哥挺像的,大牛哥哥不是一天到晚說自己是皇帝嗎,喏,就跟這傻小子一模一樣,天知道他哪天才能想起來自個兒是誰。”
任容禎咬牙切齒。不必想起來,他根本沒忘好嗎?
他不該來的,為什麼要讓他落在此處,他現在真有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感覺。
“會說話不是挺好的嗎?我在外頭都聽到了,點點你不要嚇到人家了。”一家之主金大秀來到灶房,看著任容禎笑道:“既然你會說話,就叫我一聲大叔好了,小樹已經洗好了,換你洗了。”
任容禎整個人瞬間繃緊了,他死死瞪著眾人。“誰敢碰我一根手指試試!”
來這裡兩天了,他當然也想沐浴,但他不容別人碰他的身子。
沒人理他,奉蓮娘逕自說道:“孩子的爹,要吃飯了,你就快抱他去洗洗吧,他和小樹的身高差不多,就先換上小樹的衣裳吧。”
金大秀回道:“好咧!”
任容禎滿身警戒,臉色鐵青,拳頭握得喀喀作響。“不、准、過、來!”
他因為自尊心,死活不肯留在王府裡養傷,若在這裡讓個陌生大漢剝光衣裳刷洗他的身子,那麼他從王府出走豈不是成了笑話?
金大秀視他的警告於無物,逕自抱起他進淨房去了。
外頭灶房裡,金桐蕊和奉蓮娘在做飯,就聽到一聲又一聲的“住手。”、“大膽。”從淨房傳了出來。
金桐蕊很是不屑地道:“娘,你說他是不是沒洗過澡啊?不然怎麼洗個澡反應這麼大,殺豬似的?”
奉蓮娘歎了口氣,“他都傻了,已經夠可憐的了,咱們就理解理解吧。”
不管任容禎申明了多少次他是景親王府的小王爺,但金家人始終沒有把他的話當回事,自然不會有人去通知縣令,況且對金家人而言,現在最重要的是他們的吃食小攤生意。
金桐蕊持續在鎮上市集做試吃活動,兩日後,鐵匠吳秉生將鑼鑼鍋送來了。
金桐蕊試用之後便手把手地教父母如何蒸涼皮,醃黃瓜的步驟他們也學會了,只剩那辣油的配方不好拿捏,要她自個兒做。
到了正式擺攤的前一日,金桐樹建議道:“姊,你既然要擺攤,總要有個名字吧?這麼一來,人們要口耳相傳也較上口不是?”
金桐蕊笑吟吟地道:“這點我已經想好了,就叫“金園食肆”。”
金園是她老爸一手創立的,她的食肆取名金園,就是做個念想。
金大秀也笑著拿出一塊木板。“爹也想著給你做塊招牌,便做了這塊木板,是不是要拿到村長家裡請村長給你提個字啊?”
他們家裡只有小樹識字,但那筆墨早擱起來許多年沒用了,小樹的字也早生疏了。
“任容禎,你不是說你是小王爺嗎?”金桐樹指名道姓地調侃道:“小王爺應當不會連字都不會寫吧?不如就由小王爺您來提個字如何啊?”
金桐蕊馬上熱烈拍手,和他姊弟聯手,“好啊!就有請小王爺給小女子的食肆提個字吧!”
她這可不是壞心眼,是要幫助王子病從夢裡醒過來,不然他整天作那個當小王爺的美夢,於他身心有害。
“你們姊弟莫要如此。”金大秀忙要勸阻。
“怎麼?小王爺你不識字嗎?”金桐樹咧嘴一笑。
“這有何難?”任容禎才不耐煩與他們爭辯。“筆墨取來。”
打從他自稱名字叫作任容禎之後,金大秀和奉蓮娘都從善如流的改口叫他的名字,而金桐蕊姊弟則是連名帶姓的叫他,更多時候他們姊弟是調侃的叫他小王爺。
他究竟是不是小王爺,他們會有知道的一天,眼下就先讓他們得意著吧!
金桐樹推操著母親。“娘,您快去我房裡把筆墨取來。”
其實以前他也很愛讀書練字的,可是腿斷了之後,他想他一個殘廢總不能進京去參加科舉,便意志消沉、自暴自棄了。
奉蓮娘取來塵封多年的筆墨,她還記得這是用一百文錢買來的,當時見到兒子寫第一個字時,他們夫妻滿心歡喜,想著無論多苦都要讓兒子去讀書,將來好考取功名,不必過得像他們一樣苦,誰知道造化弄人,小樹給人打斷了腿,他便再也不願練字了。
金大秀見妻子眼眶微紅便知道她在想什麼,他輕輕拍了拍妻子的肩頭。“別想了。”
任容禎看在眼裡,心中微動。
一副筆墨觸動了什麼嗎?怎麼他們金家四口突然都陷入沉默,氣氛也有些凝滯了?
金桐蕊不想大家不開心,她一把奪過筆墨揚了揚,大聲地道:“我來磨墨!”
幸好弟弟被打斷腿那時她還沒穿過來,不然她怎麼忍得了,肯定會去跟對方拼個魚死網破。
她磨好了墨,把木板往桌上一擺,笑嘻嘻的做了個請的手勢。“請吧,小王爺。”
任容禎提起筆,斜睨她一眼。“好說,小王妃。”
金桐蕊把牙咬得死緊。
好啊,占她便宜,看在她爹娘的分上,她就不跟他計較了,不過若是待會兒他一個字都寫不出來,她肯定要大大奚落他一番,到時就別怪她嘴上不留情。 寫四個字對任容禎來說自然是小菜一碟,他運筆寫字,快速熟練,刷刷刷刷,漂亮俊逸的“金園食肆。”四個大字便寫在了木板上頭,就在金家人大氣不敢喘一聲的注視下,他又在旁邊寫下一行小字——招牌黃瓜涼皮,一碗十文錢。
金家四口還來不及對他會寫字,還寫得那麼好看表示驚訝和驚豔,便被那高出了三文錢的價格嚇到。
金桐樹瞪大眼,倒抽了口涼氣。“十文錢!”
金大秀搓著手,手足無措地道:“這這……容禎啊,你怎麼寫十文錢呢?點點說要賣七文錢……”
任容禎看著金桐蕊,氣定神閑的擱下了筆。“你說呢金點點,你要賣七文錢還是十文錢?”
“你還真會自作主張。”金桐蕊不回答他,逕自靠過去將那木板拿起來舉高來看,看著看著,嘴角便滿意地揚了起來。
其實她心裡的定價就是十文錢,只不過怕她爹娘大驚小怪才暫時定為七文錢,打算廣受歡迎之後再來漲價,沒想到王子病自動幫她提高了價錢,不錯不錯,挺識貨的,算她沒有白收留他。
“點點你也莫惱了。”金大秀小心翼翼地道:“爹再去做一塊木板就是,待會兒再重寫過,這招牌是至要緊的,容禎你可千萬不要再寫錯了,知道嗎……”
金桐蕊笑著打斷道:“不必重寫了,我就要這塊!”
金家其餘三口均是一愣,只有任容禎彎起了嘴角,漾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
要是她連這點自信都沒有,他可要看扁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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