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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求梦想 發表於 2010-9-8 08: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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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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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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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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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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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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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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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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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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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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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齊仁有一妻一妾。

  一打的妻,一打的妾。

  話說北方齊家,可是一等一的豪門巨富。上至北荒,下到南蠻,各省都可見到齊記錢莊的分號。

  前任的當家齊仁,過得比皇帝老子還要闊氣,錦衣玉食不說,還愛拍花惹草,在女人堆裏廣布甘霖。他一生風流,娶回府裏的妻妾就有二十四個,更別提流落在外,族繁不及備載的情人們。?    七年前,齊仁歸西,接替當家寶座的,不是齊家長子齊濤,而是排行第五的齊嚴。

  齊家順利換了當家,沒有上演兄弟園牆的戲碼。而齊嚴的高超手腕,更杜絕了其他錢莊虎視既耽等著瓜分生意的念頭。

  齊嚴深具商業霸主的遠見,他不只專營於錢莊,更將版圖擴展至水運、陸運、紡織,甚至珠寶的生意上頭,七年下來,齊家聲望更加顯赫。

  如今,他淩厲的目光,由波雲詭譎的商場,掉轉至京城錢府。

  是該成親的時候了。

  「我反對!」

  京城外的齊家別業裏,傳來一聲呼喝。

  俗大的廳堂內,衣飾華麗的女子喊道。她身段豐腴得極麼勻稱,有著上揚的鳳眼,炯然有神,美麗而充滿豪氣。

  廳堂內氣氛很僵,僕人們躡手躡足,輕輕將熱茶擱下,就恭敬而迅速的離去,重不敢久留。

  主位上的齊嚴默不作聲,一旁的司徒莽倒先開了口。

  「主子成親,你有什麼好反對的?」他啜著酒,懶洋洋的問道。

  「娶她入門,只會給咱們添麻煩。」

  「添麻煩?」

  「對!」

  「這倒怪了,娶她的是主子,當她丈夫的也是主子,哪里會麻煩到你?」

  「你不想想,錢寶寶跟她頸子上的黃金富貴鎖有多棘手,娶了她進門,只怕齊府永無寧日。」君莫笑杏眼圓瞪,睨著司徒莽。

  他們同麼齊嚴的左右手,在商場上合作無間,但很多時候,她恨不得揮出拳,捧掉這傢夥的慵懶笑容。

  司徒莽恍然大悟。

  「喔,對了,我幾乎要忘了,她可是個富貴人兒。」

  齊嚴與錢府四姑娘的婚約,是多年前訂下的,兩家同麼巨富,婚事自然受人矚目,只是天下人關注錢寶寶,是另有原因。

  據說她從小就生得粉雕玉琢,惹人憐愛。十幾年前二個點石成金的商場老手,曾在錢家住了半年,將畢生絕學傳授給錢金金;還因麼喜歡寶寶,特地拿出這副能吸引錢財、引來富貴的富貴鎖,慎重的替她戴上,注定今生要大富大貴。

  富貴鎖是否當真帶來富貴,這點不得而知,但以訛傳訛,傳說愈來愈離譜,貪財者都在流傳著,說是得了富貴鎖,就等於有了聚寶盆,可以一生享用不盡。

  「什麼富貴人兒?該是麻煩人兒吧!」君莫笑哼了一聲。「但些年來,想搶奪富貴鎖的人,多得無法計算。要是真娶了她,咱們不但要仔細伺候,還要保護她不被搶。」

  齊嚴的俊臉上,泄漏一絲厭惡。

  「齊府應付得來。」他冷淡的說道。

  君莫笑不放棄。

  「再說,娶她入門,對齊府沒有助益。」

  司徒莽嘖嘖了兩聲,伸出食指,在她眼前左搖右晃。

  「此言差矣。錢府是京城大戶,有權有勢。娶了錢寶寶,對咱們主子來說,可是樁穩賺不賠的生意。」

  「不要跟我唱反調!」她氣憤的喊道。

  司徒莽聳肩,又倒了一杯酒,慵懶的灌進嘴裏,眼中笑意盎然,以逗她麼樂。

  廳堂上火藥味十足,主位上的齊嚴,總算開了金口。

  「明日入京城,先處理錢莊的事,再去錢府。」他冷淡的說道。

  還是要去錢府?!

  君莫笑重重的一跺腳,眼中燃起怒火。

  「你非要娶她不可?」

  濃眉揚起,黑眸中閃過難解的光芒。

  「我跟她有婚約。」淡漠的口吻,彷佛此刻在討論的不是婚姻大事,而是雞毛蒜皮的小事。

  「但天下人都在傳言,說你要娶的,不是她的人,而是她頸上的富貴鎖。」

  他沒有回答,冷冷的掃來一眼。

  君莫笑、心頭一凜,緊咬著唇,知道自個兒太過放肆了。

  要是平日,瞧見齊嚴這種神色,她肯定住嘴不再說話,但唯獨這件事,她不能不吭聲。

  「到底,你挑上的是人,還是鎖?」她追問。

  齊嚴站起身來,逕自往門外走去,一陣冷風揚起黑袍,像極了鷹梟的雙翼,令人膽寒。

  他沒有回頭,冷淡的拋下一句回答。

  「不關你的事。」

    錢府的紅漆大門,為了迎接貴客而開。

  府內氣氛緊張,奴僕們忙著分內的事,還分神眼觀四面,伸長了脖子,想瞧瞧能讓金金姑娘親出口接見的男人,究竟是如何的不凡。

  談了一整個晌午,將齊錢兩家的合作生意都談妥,財務總管錢叔出來傳話,要廚房備妥酒菜,招待客人用膳。

  一個小丫畫在廳堂外偷偷觀了一眼,便提著裙子,急忙穿過回廊,奔回珊瑚樓通風報信。

  「寶姑娘、寶姑娘--」她撲進珊瑚樓裏,嘴裏還在?聲喊著。

  花廳裏頭,寶寶正在翻閱商冊。

  「發生什麼事了?」絕美的小臉上充斥疑問。

  小丫鬟喘了喘,好不容易順過氣兒,才能繼續說話。「寶姑娘,齊家的人來了!」

  站在一旁伺候的貼身丫鬟,不以?然的哼了一聲。

  「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這幾年來,齊府的人每個月都來,咱們都習以?常了。」

  小丫鬟用力搖頭。

  「這回不同啊!」

  「哪里不同?」

  「他們的當家親自上門了。」

  寶寶臉色一白,整個人僵住了。

  齊嚴來了?他真的來了?!

  小丫畫跑到桌前,將偷看到的情況,一股腦兒的說出來。

  「您沒瞧見,齊公子好高大啊,簡直就像巨人似的,差點把咱們的門框給摔壞了。」她誇張的嚷道,雙手在半空中揮啊揮,忙著形容齊嚴的高大健碩。

  其餘的丫童們瞪大眼睛,對未來姑爺都好奇極了。

  小丫髻像說書人似的,比手劃腳,嘴上也沒歇著。

  「他只帶了兩個人來,但那氣勢啊,就達千軍萬馬都比不上。錢叔在他面前,也是恭恭敬敬,一聲都不敢吭。」

  擱在商冊上的小手,慢慢扭成十個白玉小結。

  她早該知道,齊嚴是說到做到的人,會在錦盒裏擱那張信箋,就代表他已經決心要娶她過門。

  該來的還是要來,她終究必須嫁他?妻--

  丫鬟還在說著。“有啊,齊公子有一雙好冰冷、好嚇人的眼睛,黑得見不到底似的,廳堂裏送茶的人,被他這?一睨,腿都軟了,差點沒跪下來。”

  寶寶開始顫抖了。

  她記得那雙眼睛。

  當年她只有九歲,還是個小女娃兒,齊嚴剛瞧見她,就用那雙黑眸緊盯著地。半晌後他拿出刀子,霸道的割走她一縷發,當著兩家父母面前,宣告她是他定下的妻。

  從此之後,只要有人提起齊嚴,她就瑟縮不已。

  想到必須跟齊嚴結髮,做他的妻子,她眼前又是一陣昏黑,身子再度搖搖欲墜。

  只是,事到如今,嫁不嫁可由不得她。

  齊嚴是商業巨擘,手腕高超。既然兩家遲早會是親家,大姊哪里會放過這大好機會?打從數年前起,兩家就合資做了不少生意。到了如今,兩家的事業已是盤根錯節,分都分不開了。

  她要是不嫁,爹娘?面無光,大姊饒不了她,齊嚴也肯定不會放過她--

  嗚嗚,但是她好怕好怕他呢!

  想到必須面對他,她就顫抖不已。那個男人會不會又拿出刀子,割她的頭髮,      她要嫁給他嗎?她真的必須嫁給他嗎?

  正在煩惱著,珊瑚樓外傳來腳步聲,金金的貼身丫鬟,在樓外福身行禮。

  「?稟寶姑娘,大姑娘有令,請您過去大廳一趟。」

  她深吸一口氣,勉強壓下、心頭洶湧的恐懼,雙手卻不由自主的顫抖。

  「大姊應是在商量商業要事,?何要找我過去?」

  樓外傳來回答。

  「大姑娘請您去與齊公子見面,商談迎娶事宜。」

  咚!

  珊瑚樓內傳來一聲悶響,接著是丫鬟們的驚叫聲。

  「啊,寶姑娘又昏倒了!」

   低沈陌生的聲音,穿透層層黑霧,滲進她的神智。

  「她怎麼了?」聲音好近,在她頭頂響起。

  大姊的笑聲傳來。

  「沒什麼,只是暈了。」

  「身子這麼差,怎麼能做齊家的少夫人?入了齊府,可有不少事等著她做呢!」女人的聲音響起,帶著幾分敵意。

  大姊輕柔的聲音裏,仍舊帶著笑。她話鋒一轉,淡淡的問了一句。

  「君姑娘,你負責的寶喜坊,近來營運如何?珠寶生意作得可還順利?」

  那女人立刻住了口,像被剪了舌頭似的,不再作聲。

  談話聲愈來愈清晰,寶寶逐漸清醒,眼睫顫動,輕輕呻吟一聲。

  「看樣子是要醒了。」金金轉頭,吩咐身旁的丫鬟。「去把二姑娘的清醒茶端來。」

  「不用了。」她掙扎著開口,不想喝那苦得嚇人的藥茶。

  迷迷糊糊的睜開眼,這才發現,自個兒已被扛入大廳,一群人繞著軟榻,全盯著她瞧。

  其中,那個最高大的男人,雙眸銳利,輕易捕捉到她的視線,凝神望著地。

  他看向她的那一眼,當真是驚、心動魄,漆黑的眸子迸射深邃的光芒,令人戰慄。那雙漆黑的眼睛,有些似曾相識,靠得她好近好近。

    齊嚴!

  寶寶低喊一聲,所有的事情,全數又湧入腦中。她想起了婚事、想起了齊嚴,嬌小的身子再度往後一倒。

  「她又要昏倒了。」司徒莽說道。

  黝黑的大手倏地伸來,扣住她的下顎。

  「醒著。」齊嚴沈聲說道。

  她貶著雙眼,全身僵硬,努力保持清醒。

  司徒莽微微一笑,打量著寶寶。「你別嚇著她。」

  齊嚴冷冷的瞟了他一眼,沒有吭聲。

  他變得很多,跟她印象中的冷漠少年完全不同。純然男子的高大體魄,如刀劍般淩厲的氣勢,都讓她陌生而膽怯。倒是那雙眼睛,還是一模一樣的,冷漠傲然,讓人看不穿。

  金金端起茶碗,優雅的將茶湯吹涼。「別又昏了,見到自個兒丈夫就昏倒,這可不像話。」

  丈夫!?

  那兩個字,讓寶寶開始發抖。

  「你的披風呢?」頭頂傳來低沈的聲音。

  「嘎?」

  「那件被風呢?」

  她想起來了。「我--今天還暖--所以我就--」

  齊嚴臉色一沈。

  「你不喜歡?」

  「不是!」寶寶脫口否認。

  她的話語,沒有取悅他,黑眸中仍是充斥著冰寒。

  齊嚴極為緩慢的低下頭來,靠近她的小臉。近到她能在他的眼睛裏,看見自個兒的倒影;近到她能感覺到他的呼吸,刷過她的肌膚。

  嗚嗚,不要靠得那麼近啊--

  寶寶努力後退,縮到軟榻的邊緣。

  他沒有放過她,黝黑的大手往前伸,扯住她的衣領,往下一拉。

  「啊!」她低叫一聲,粉臉因羞窘而泛紅,藏在衣領內的富貴鎖,出現在?人眼前。

  齊嚴扯過她的纖腰,單手抱住,制止她可笑的掙扎。另」只手則握住黃金富貴鎖,濃如黑墨的眸子,緊緊瞅著。

  她慢慢的停止掙扎,?起小腦袋,觀著他專注的神情。

  原來,旁人的傳說是真的,齊嚴娶她?妻,?的也是這個鎖。要不然,他?什?瞻著富貴鎖瞧了半天,彷佛這個鎖很重要似的?

  某種說不出的感覺襲上、心頭,她胸口悶悶的、疼疼的。頭一次覺得,這個從小戴慣了的富貴鎖,變得好沈重好沈重--

  「何時成親?」金金問道。

  「三天後。」

  司徒莽補充。「齊府在京城外有座別業,一切早已佈置妥當,即刻可讓新人成親。」

  啊,這?趕?

  金金蹙起眉頭,瞄一眼沮喪得說不出話的妹妹,繼續詢問細節。

  「那?,何時開桌擺宴?」

  兩家都是富甲天下,要宴請的賓客,就算七折八扣,起碼也有數千人。京城內外已在傳聞,這張喜帖叫價高達一萬兩黃金。

  入得了席,能見得新娘一面,就算是祖宗三代都沾了光,等著送錢來巴結的人,可是多得數不完。到了擺喜宴的時候,禮金收齊了,只怕用來修城牆都還有剩。

  「不用設宴。」齊嚴冷淡的說道。

  這點金金可不同意了。

  「這怎?行!寶寶是嫁給你當正室,可不是偏房,怎?如此委屈?!」她俏臉一凝。

  「不擺宴席,末必是委屈。擺桌設宴,只是折騰新人。」

  「不成,那總也要昭告天下。我家的姑娘可不是見不得人的!」更重要的是,她可不能放棄收取禮金的大好機會。

  齊嚴掃來一眼。

  「我就是不讓她見人。」

  他這?嫌惡她,覺得她難以見人嗎?那?,又?什?要娶她?二難道她只是富貴鎖的附屬品?

  寶寶咬著唇,沒有出聲,只覺得富貴鎖又沈重了幾分,壓得她胸口發疼。

  沒人留意到她眼中的難過,討論仍在進行。

  「你希望儀式從簡,這也可以。但無論如何,設宴這步驟不能省。」金金很堅持。

    齊嚴面露不耐。「那就交由你去處理。」

  「那禮金怎麼辦?」

  「交給你。」

  金金雙眼發亮。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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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一夜的寒風,讓錢府的藍色琉璃瓦上,結了厚厚的霜。

  偌大的錢府,從外頭看來,是北方大宅的厚壁一局牆,但府內卻是亭臺樓閣,雅致得有如南方庭園。

  入秋之後,丫鬟們格外忙碌。

  冬裳的銀兩撥了下來,織紡師傅們來量過尺寸,隔沒多久,簇新的衣裳送進府裏。丫鬟們就捧著精致美麗的毛衾、毛裘,替自個兒主子穿上。

  大姑娘、二姑娘做的都是毛裘,只是顏色略有不同;三姑娘則是取紅狐的毛皮,縫了套獵裝,馳騁馬上時,就像團烈火似的,沒有哪個男人追得上的。

  至於四姑娘錢寶寶的冬裝,照例由府外送來。

  兩個丫鬟捧著錦盒,經過曲折長廊,來到珊瑚樓。

  推開雕花雙扇門,一陣暖暖的空氣襲來,讓人格外舒服。

  錢府的宅屋,地板下都導了溫泉流過,即使屋外寒冷,屋內卻仍暖得像春天,就算裸足行走,腳心也是暖呼呼的。

  “寶姑娘,冬裳送來了。”錦盒上紮著綢帶,被捧入花廳。

  廳內的軟榻上,倚臥著一個絕色女子。

  錢府的姑娘們,都有著驚人的美麗,她也不例外。錢寶寶的五官清麗而精致,眼波柔如春江,彷佛隨時都蘊著淚,讓人心疼極了。

  而除了美貌外,最引人注目的,是她雪白頸項間,那副金光燦爛的富貴鎖。

  無論是人,或是那副富貴鎖,可都是無價之寶啊!

  錢寶寶眨了眨眼兒,從軟榻上坐起,視線落在錦盒上。

  “拆開來看看。”她輕聲說道,聲音又嬌又軟。

  丫鬟們應了一聲,迫不及待的解下綢帶,急著要瞧瞧,今年送來的是哪種款式的衣裳。

  錦盒一開,所有丫鬟同聲讚歎。

  那是一件美麗至極的披風,分內外兩色,外白內黑,無論哪一面都是毛色豐潤,令人驚豔。拂過肌膚時,像是暖暖的春風,但穿在身上,卻又格外保暖,能抵禦隆冬風雪。

  “寶姑娘,您來試試吧!”貼身丫鬟捧起披風,伺候著她穿上,還仔細的系上軟綢系帶。

  披風依她的身段剪裁縫製,毛色精純,找不到半根雜毛,而且手工細密,黑白兩色毛皮接縫處,看不出縫痕。這樣的披風,僅做單面就讓人咋舌了,更何況還做到雙面!

  “好美!”寶寶低聲說道,白嫩的小手,滑過豐潤的毛皮,愛極了這件新披風。

  “齊公子真有眼光呢!每季送來的衣裳,都格外適合寶姑娘。”一個小丫髻說道,羡慕寶姑娘還沒過門,未婚夫婿就如此費心呵護,等到真的娶過門,那肯定是捧在掌心裏疼著、寵著。

  披風上的小手,驀地僵住,絕美的小臉也變得萬分慘白。

  貼身的丫鬟使了個眼色,將食指擱在唇上,噓了一聲。

  小丫鬟咬著唇,縮縮腦袋,不曉得是哪里說錯話了。不過是提起了齊公子,為何寶姑娘像是聽見什麼惡鬼似的,全身抖得厲害?

  她嘟嘟噥噥著,捧起錦盒,正準備要蓋上,卻發現裏頭還擱著其他東西。

  “啊,錦盒裏還放著一張紙。”小丫鬟驚喜的喊道。

  會是什麼呢?齊公子寫的情書嗎?

  貼身丫鬟蹙起眉頭,將錦盒捧了過來,謹慎的開口。

  “寶姑娘,看樣子是張信箋。”

  寶寶瞪著那張紙,臉色蒼白,彷佛躺在錦盒裏的不是一張紙,而是一條毒蛇。她頻頻深呼吸,凝聚勇氣,半晌後才伸出顫抖的小手,拾起信箋。

  薄紙上頭只寫著幾個龍飛鳳舞的大字,筆勢宛如銀?鐵畫,力透紙背。

  我近日內迎娶你過門。

  連字裏行間的口吻,都如他的人一般強硬霸道,容不下轉圈的餘地。

  她眼一刖一黑,小手鬆開,信箋輕飄飄的落了地。

  “啊,寶姑娘!”丫鬟們驚叫,手忙腳亂的接住軟倒的寶寶。

  她昏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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