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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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可能有點耳背,聽不清楚你剛剛說了什麼,麻煩你再仔細地重複一遍。”冷峻的男音將“仔細”兩個字說得又重又沉,語氣冷得彷佛像千年寒冰,令人為之顫慄,不自覺的由骨子裏發寒,遍體生懼。

  但這股氣勢對頭髮斑白的老者而言卻是不痛不癢,他絲毫不受影響地垂目品茗,沉穆淡定的聞著茶香,神情半是愜意,半是陶然。

  同時,那個拿著另一隻繡雀啄牡丹圖樣瓷杯的男人,有著一張冷硬俊顏。濃眉飛揚如劍,一雙墨黑瞳眸有如深潭,鼻樑挺直似山脊,兩片唇瓣薄且有型,渾身散發著一股不凡傲氣。

  他看起來年約三十,長相不俗,表現出的氣度與神態皆散發著王者氣勢,哪怕是一顰眉、一抬眸,都給人強悍難馴的霸道壓迫感。

  此刻他的臉上沒有一絲笑容,刀削似的臉龐上是不甘被掌控的不悅神情,一如來自地獄的閻君,黑暗是唯一能代表他的色彩。

  “我相信你聽得很明白了,用不著我多做贅言。你沒聽錯,我就是那個意思。”老者道。他所下的決定誰也不能更改,包括他的外孫。

  “理由。”男人說,聲音不帶一絲溫度。

  “你跟我要理由?”老者眉一蹙,臉上深淺不一的皺紋被牽動,微露不快。“我要你做什麼,你就得做什麼,不問緣由,只求結果。”他的眼中沒有感情,只有無盡的冷漠。

  “你要的結果是什麼?”男人的眸色一沉,像是火山底淬煉千年的黑曜石。

  老者聞言揚唇一笑,恣意地啜了口香茗後道:“我要日月船運成為全球最大的船運公司,獨攬北半球船運,甚至超越歐美。”

  “這是你的目標?”男人冷笑,笑意卻不達眼中。

  “也是你心中的期望,不是嗎?”老者反問。他不過推波助瀾,順手推了外孫一把。

  “我的確有這樣的野心,也想獨霸北半球的海運事業,可這並不需要用我的婚姻去獲得。”日月般運已是亞洲地區最大的船運公司,他相信以自己的實力,少則五年,多則十年,便可成為海上霸主,獨領風騷。

  “這是條最有效率的快捷方式,能省去你不少時間,而且更不費力。”春陽船運雖然只是一間規模中等的公司,但卻占了一條極重要的航線,若是能藉由商業聯姻得到這條航線,對日月船運躍升至龍頭地位將有很大的幫助。

  “即使如此也不一定要她,白家不只這一個女兒。”他想要的,是另一個純淨如天使的白家小公主。

  和老者說話的男人,是人稱“冷面魔獅”的湛問天,他有著鋼鐵般的意志,從小就被外公丁勝風以斯巴達的軍事教育教養成人,因此塑造了他獨裁無情、有仇必報的鐵血性格。

  他不懂情,也不屑所謂的愛,在他的世界中只有掠奪,對於自己看上眼的東西就一定要得到手,絕不容許落入他人手中。

  目前唯一引起他興趣的女人,是春陽船運負責人白景天的麼女白縈玥,她的天真善良以及令人無法抗拒的熱情使他深受吸引,她就像照進闇黑世界的一抹光亮,讓蟄伏地底的魔獸蠢蠢欲動。

  思及那個甜美可人的倩影,湛問天的眼中浮現狩獵的光芒。

  “白家是不只白縈曼一個女兒,可是只有她能掌握大權,她的聰明才智會是你事業的助力。”老者相信自己的眼光,白縈曼絕對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湛問天冷哼一聲。“憑我的本事,還怕拿不下一個小小的春陽船運嗎?白縈曼再能幹也不過是個女人,她能成多大的氣候?”何況只要他想,一切事情會盡在他的掌握中,沒有什麼是他應付不了的。

  “別小看白家大小姐,她的驕傲不在你之下,為了保住春陽船運,她或許會不惜背水一戰,你想從她手中拿下實權可不容易。”丁勝風用看好戲的眼神睨著不可一世的外孫,嘴角微揚諷笑。

  “你覺得我做不到?”湛問天目光一凜,閃動懾人鋒芒。

  “做不做得到是一回事。既然有近路可行,又何必捨近求遠,繞個大圈給自己找麻煩?”丁勝風當然知道外孫的想法,但白縈玥太軟弱了,在爾虞我詐的商場上一點用處也沒有,她只能養在溫室裏,當朵不受風吹雨打的嬌花。

  日月船運要的是挺得住風浪的人,能不畏強風暴雨昂然挺立,即使船傾帆破亦能處變不驚,面不改色地迎戰險惡海洋,若是讓嬌貴的小花進門,只是多個麻煩的累贅。

  “我只中意白家小女兒。”湛問天直言道。

  “她是長得很漂亮,人見人愛,像朵不染凡塵的小白花,只可惜她太單純了,沒辦法適應我們的世界。問天,別被一時的心動給蒙蔽,你應該很清楚她對你毫無幫助,還有可能會拖累你,娶了她,對你反而不利,再說人家似乎也不願意嫁給你。”他相信外孫是聰明人,不會不曉得其中的利害關係。

  湛問天冷眼一瞇。“我自有解決之道,不勞外公你憂心。”

  “解決?”丁勝風眉一揚,表情不以為然。“你是指用硬碰硬的方式逼迫白家大小姐讓步,放出收購的風聲使春陽船運股票下跌,又阻止銀行撥款融資,導致對方發不出員工薪水?”

  聞言,湛問天並無半點愧疚,反而挑眉譏諷。“這些難道不是你老人家教給我的為商之道?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我不過藉此警告她們該識相點而已。”

  “沒錯,你用的確實是商場慣有的伎倆,可是你忘了一件事,你面對的是棘手的對手,當你用盡心機對付她時,她何嘗不是絞盡腦汁地要還以顏色?你一日不放手,她便一日不甘休,最後受利的人又會是誰?”浪費不必要的資源在無謂的事物上,他可不記得自己當初是這麼教他的。

  對他來說得到白縈玥與成為海運龍頭是兩回事,他可以因為娶了白縈玥而幫忙春陽船運度過難關,同樣也可以因為白家拒絕將白縈玥嫁給他而打擊春陽船運。“我有分寸,曉得自己在做什—-”

  沒讓他說下去,丁勝風瞇眼冷斥,“像你父親一樣懂分寸?把我女兒拐到山上當農婦,自以為能給她一世溫飽,卻害得她斷了一條腿,最後甚至害死她?”

  丁勝風的話像根尖銳的刺,狠狠插入湛問天心窩,他冷下臉道:“他們的事與我無關。”

  多年來,由於湛問天的出身,這對祖孫表面看似平和,暗地裏其實波濤洶湧,過招無數,誰都不願屈居下風,個中糾葛也是說來話長。

  丁勝風年輕時相當風流,擁有四房嬌妻仍不知足,依然在外尋花問柳,鎮日周旋在脂粉堆中樂不思蜀。

  可也許是報應吧,終其一生,嘗遍百花的他只有一名獨生女,名喚丁嵐月,是他元配妻子所出,此外再無其他子嗣。

  人家說,女兒是父親前世的情人,這句話套在丁勝風身上一點也不誇張,他對掌上明珠的疼愛沒人比得上,只要女兒想要的東西,他都無所不用其極地弄到手,送到她面前。

  不過他的父愛太具佔有欲,丁嵐月從小到大從沒一個人落單過。不論是上學或外出一定有專人接送,陪在她的身邊。每一個靠近她的人都必須先經過身家調查,若是丁勝風不點頭的人選便無法接近她。

  因此丁嵐月沒有真正交心的朋友,像只關在籠裏的金絲雀,空有翅膀卻無法飛翔,只能孤單的望著頭頂天空,想像翱翔的快樂。

  然而人心是關不住的,在一次偶然的機會裏,高不可攀的丁大小姐遇見了來自鄉下的窮小子,縱使兩人的身分差距懸殊,仍然擋不住愛情的魅力,於是他們相愛了。

  得知此事的丁勝風震怒不已,覺得自己的寶貝女兒被玷辱了,分外痛恨那個膽敢追求他女兒的臭小子,便發狠地叫人痛揍女兒的戀人一頓,並打斷其雙腿,想讓對方再也不能接近女兒。

  事情若到此告一段落,就不會有湛問天的出世,偏偏後續發展並非如此。

  丁勝風防得再嚴密,仍守不住女兒奔向情人的心,某個夜裏,丁嵐月在奶媽的?明下和心上人私奔了。

  窮小子和富家女無處可逃,最後只好躲進深山裏種果樹,雖然生活並不富裕,但至少三餐不虞匱乏,勉強能過活。

  有愛情為動力,夫妻倆倒也過得順心,每天日出而做日落而息,山林田野間常可見鶼鰈情深的身影相依偎,丁嵐月也懷上兩人的愛情結晶。

  可惜靠山吃飯不是件簡單的事,一次颱風過後的土石流毀了兩人多年的努力,種植果樹的土地被淹埋了,房子不見了,被傾倒的樹木壓在底下的丁嵐月失去了一條腿。

  一夕間,風雲變色,兩人頓時面臨現實的艱苦。

  生活陷入瓶頸後,原先一同打拚的妻子已不良于行,有骨氣的窮小子再不願也只能回頭去找岳父丁勝風談判。他用岳父對妻子的父女之情,為妻兒換回丁家錦衣玉食的生活,而為岳父所不容的他,在對妻子承諾有朝一日會成功回來接他們母子倆後便毅然離去。

  數年後,致力研究水果改良的窮小子成功培育了許多新品種,成為受人景仰的水果大王,意氣風發的他履行承諾回到丁家欲接回妻兒,怎知妻子由於被父親形同軟禁而鬱鬱寡歡,在無法和丈夫相守及與兒子相見的折磨下,她不出兩年便病死了。

  窮小子萬般懊悔,恨自己不該捨下妻兒獨自奮鬥,因為就算吃苦好歹也是一家團聚,好過如今天人永隔。

  無奈事已至此,他多年的努力彷佛付諸流水,在明白丁勝風不可能將唯一的外孫交還給他這個不被承認的女婿後,他只能心碎地黯然離開。

  由於視若珍寶的獨生女已病逝,丁家註定再無後嗣,可丁勝風又不願讓外人來接掌自己的事業,所以僅有的外孫就成了繼承他畢生心血的不二人選,畢竟就算再不甘心,他一手打下的江山不留給自家人還能留給誰?

  在如此複雜的心情下,丁勝風並沒將外孫改回丁姓,因為那會讓他想起自己教育女兒的失敗,為免重蹈覆轍,他對唯一的外孫要求十分嚴格,比平常人更十倍嚴厲地教育湛問天,絲毫不留情面,用著苛求的標準將湛問天磨練成強中王者。

  在他的認知裏,感情只是阻礙,想當人上人就得摒除私欲,絕情斷愛。

  看出丁勝風又想起往事,湛問天瞳眸微黯。“我不認為我有錯。既然外公要我和白家的女兒結婚,藉此併吞春陽船運,我遵從就是,但兩個女兒之中,我要娶誰是我的自由。”

  “瞧你說得誓在必得,既然如此,小公主為何跑了,死也不肯答應嫁給你?”莫非外孫“冷面魔獅”的稱號太駭人,嚇跑了人家?

  “我會把她找回來。”湛問天臉色難看地說道。

  湛問天之所以會認識白縈玥,完全是出於巧合。

  某日他駕車從市區大道的天橋底下經過,意外瞥見路邊有一群遊手好閒的少年在欺侮一名拾荒老婦。那些少年叫囂著,動手將老婦拾來的回收品亂扔一通,然後對著彎著腰忙於撿拾的蹣跚身影訕笑不已。

  然後,那名清靈的女孩便出現了,儘管人單勢孤,她仍義正辭嚴的上前斥退那群少年,又協助老婦整理回收物。

  目睹整個經過的他就這樣對她的善良和熱心留下了印象,他對她感到好奇,畢竟他身邊向來是一些心機深沉或自持身分的女人,派人調查後才知道她是春陽船運的千金,個性純真無邪又天真,儘管對她的感覺還算不上是愛,但他的世界太過冰冷,若能從她身上得到光明溫暖也不錯,他才會想得到她,即使個性稍嫌天真,他還是覺得唯有她是和自己最匹配的女人。

  “找?”丁勝風搖頭冷嗤,“何須多此一舉,我本來就不看好她,她的離開正合我意。與其你徒勞無功地娶回一個對你無益的女子,還不如做點有建樹的事,改和白家大小姐聯姻。”

  “外公憑什麼認為白縈曼就會同意嫁給我?”湛問天不信心高氣傲的白家大小姐會願意,在他的印象中,她向來冷若冰霜有主見,怎麼可能委屈自己嫁到日月船運來受制於人?

  不經意地,他想起她那張冷豔絕美的容顏,冷不防心一動。

  “說服她不是難事,重點是你有沒有能耐掌握她。”丁勝風眼裏閃過一抹精光,快得教人無從捕捉。

  “外公不必激我。”湛問天撇唇一笑。這麼幼稚的手法,當他是初出社會的小毛頭嗎?

  “不,我是對你不夠有信心。瞧你玩了那麼多把戲還不能擊垮她,可見你也不過爾爾,『冷面魔獅』的封號看來是名不符實啊。”儘管嘴巴上嘲諷著外孫,但丁勝風清楚明白白縈曼的韌性不容小覷。能在一票豺狼虎豹環伺中帶著妹妹生存下來,依靠的絕非只是運氣。

  湛問天眼眸瞇起。“外公,你真是把煽風點火的角色發揮得淋漓盡致,沖著這句『不過爾爾』,你可以開始準備婚禮了。”說完,他沉著臉轉身離去,沒發現身後的丁勝風嘴角揚高,露出老謀深算的得意神情。

  出了大宅後,湛問天迎上朝自己走來的特助。

  “Boss,我查到白二小姐的去處了……”特助道。

  “不用了,立刻聯絡白大小姐,讓她來見我。”他命令。

  “咦?”特助有些錯愕。

  湛問天冷冷勾起嘴角,眼神鋒利如劍。“我將改和她聯姻,接下來有得你忙了。”

  “嗄”特助又怔住了。

  這是怎麼回事?Boss改變心意了嗎?怎麼突然間新娘換人做了?之前不是才選定白二小姐為結婚對象,為何幾天工夫就忽然變卦?

  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的餘特助不敢多言,只能暗暗猜想,身為下屬最好少說多做,什麼也別問,按照指示執行上司交代的事就好。

  “他想見我?”

  一位面容冷豔的女子坐在黑色皮椅上頭也不抬地振筆疾書,專注處理面前迭成小山的公文。她柳眉輕蹙,神情有一絲被打擾的不耐。

  “是的,餘特助前後已打了三通電話,希望妳能撥空前往日月船運。”女秘書一板一眼的說道,神色微帶慌張。

  “告訴他這兩天因公事繁忙,我無法抽空拜會湛總裁,我會再找時間回電。”白縈曼仍維持先前的姿勢工作著,臉上不見情緒波動。

  “可是對方的語氣相當急迫,似乎沒這麼好打發。”秘書擔心的說。湛問天是商場上赫赫有名的冷面魔獅,誰有膽違逆他的意思。

  白縈曼冰玉般的清冷水眸一抬,“所以妳認為,我該隨時等候他一時興起的召見?”

  “不是的,白小姐,在商場上多少要賣湛總裁一點面子,他的專橫作風絕非一般人招惹得起。”秘書是為她著想。

  “叫我執行長。”白縈曼特意強調自己的正式職稱,不許有人忽視它。

  “但是總經理他……”秘書語帶遲疑,眼神不安地左顧右盼。

  “他的話不算數。公司是我父親的,他不過是領薪水的雇員,我才是當家做主的負責人。”白縈曼有些不悅,這些員工早該認清事實了。

  “是的,執行長。”秘書低下頭,恭敬地應允。

  “還有,宣佈下去,凡是運輸進出的貨物都要經由我親自審核,未經我同意不得私下放行。若讓我知道再有來路不明的商品轉運出航,不論以往做法為何,我絕對嚴懲不貸。”春陽是父親留下來的心血,她絕不允許有人暗中作亂,非法走私。

  “呃……這個不太好吧?白小……執行長,恐怕底下會有人反彈……”秘書提醒的說。老總裁在的時候,也沒有這麼嚴苛的規定,許多事都是大家方便就好。

  “照我的話去做,誰有異議叫他直接找我談。”白縈曼面色一冷道。

  秘書本還想說什麼,最後仍選擇當個不多話的人,“是的,執行長,我會把妳的意思傳達下去。”說完便退了出去。

  執行長是春陽船運目前最高負責人的職稱,白縈曼不自稱總裁,因為那是她對父親的尊敬。父親一直是她效仿的目標,也像是座屹立不搖的高山,永存心間。

  可惜由於某些人的干預,她遲遲無法掌握實權,尤其是部分位居高處、以總經理馬首是瞻的老臣舊將處處打壓,欺她是初掌大權的女流之輩,總是對她的命令不屑一顧,絲毫不把她當一回事。

  正所謂“樹倒猢猻散”,這便是現實的社會。父親一過世,其他人便紛紛躁動,妄圖取而代之,冒出她這個大小姐接下春陽,他們當然不服。

  而在這些互相較勁的派系中,以總經理白景地那票人勢力最為壯大。他原是白老爺子在外的私生子,直到白老爺子死前一年才認祖歸宗,因此和白景天這同父異母的兄長並不親近,甚至小有隔閡。

  然而畢竟是血濃於水的親人,再怎麼不願多出一個外來的弟弟,白景天看在父親的份上仍然拉拔白景地,甚至讓他坐上了總經理的位置。

  野心勃勃的親叔叔是白縈曼目前尚且動不得的人,解決掉他是她遲早要面對的事,誰教她回來得太晚了……

  “什麼太晚?妳嘀嘀咕咕的發什麼呆?”

  一聲揶揄令白縈曼倏地回神,意識到自己無意間把思緒說出口,她面色瞬間轉冷。“妳的事都辦好了?”

  “比起妳,我可是輕鬆多了,隨便拋兩個媚眼,那些色欲熏心的男人便全都服服帖帖。”女子笑道。那些人一個個像喝醉的酒鬼,暈頭轉向地任她擺佈。

  若說白縈曼是冷豔的冰山美人,眼前這位嬌媚的佳人便像人們口中的狐狸精,一雙媚態橫生的杏眸魅力十足,舉手投足間皆流露充分的女人味,勾人又妖嬈。

  “我是讓妳去做事,不是興風作浪,最好收斂點,少給我找麻煩。”白縈曼瞪了她一眼。低調行事才不會惹人注意,目前處於劣勢的她還是得謹慎小心。

  女子輕笑出聲,狀似親昵地攬住她的肩。“哎呀!我辦事還要妳操心嗎,沒事的沒事的,我知道怎麼做才不會惹禍上身。”她可是聰明人,不會伸長脖子讓人砍,想找她麻煩,還得先看看自己有沒有那本事。

  “朱經理,妳踰矩了。”白縈曼盯著她放肆的舉動,秀眉蹙起。

  “呵,咱們是什麼交情,還需介懷嗎?我看過妳一絲不掛的裸體,還一起睡同一張床、蓋同一條被子,甚至摸過妳……”女子親密道來歡樂融融的往事。

  “朱、笑、眉。”白縈曼冷眸射向她,氣怒低斥。

  見好友真要動怒了,朱笑眉討好一笑地收回手臂。“好了,不逗妳了。妳這人天生無趣,就算摸過妳烏黑的長髮,我也會三緘其口,不提它有多麼滑順柔軟。”

  她這好友實在太ㄍㄧㄥ了,凡事認真不肯放鬆,也從不願顯露出脆弱的一面。

  “我開始懷疑找妳回來是對還是錯了。”白縈曼有些無奈,因為好友做事不受控制。

  “不找我,妳還能找誰?除了我這唯一的朋友,妳能找到第二個幫妳的人嗎?”若非事態緊急,朱笑眉明白以她的倔傲性子,絕不會找人幫忙。

  她目前的職位是春陽人事部經理,主管人力調派和任用,哪個部門有職缺便由她安排人員遞補,也掌握基層人員的升遷。

  她這好友實在太ㄍㄧㄥ了,凡事認真不肯放鬆,也從不願顯露出脆弱的一面。

  “我開始懷疑找妳回來是對還是錯了。”白縈曼有些無奈,因為好友做事不受控制。

  “不找我,妳還能找誰?除了我這唯一的朋友,妳能找到第二個幫妳的人嗎?”若非事態緊急,朱笑眉明白以她的倔傲性子,絕不會找人幫忙。

  她目前的職位是春陽人事部經理,主管人力調派和任用,哪個部門有職缺便由她安排人員遞補,也掌握基層人員的升遷。

  白景地等人以為小小的人事部起不了作用,不若業務部、財務部等重要,殊不知一間公司中,人員的分配才是最重要的一環。

  這也是白縈曼的佈局之一,她要在這些老臣眼皮底下悄悄培育自己的人馬,循序漸進地取代尸位素餐的“前朝重臣”,進而削弱白景地的勢力。

  雖然現在還無法立即看見成果,但她至少已培養了一批對她效忠的員工。

  她的話令白縈曼神色一黯,心頭微微發酸。她不只沒其他知心朋友,連妹妹也快失去了。

  “喂!我不是來惹妳難過的,別露出一張苦瓜臉讓我看。要不是妳那個變態的真姨有病,灌輸妳一些偏激奇怪的觀念,妳才不會變得這麼彆扭。”好友明明是軟心腸的笨蛋,卻得裝出生人莫近的冰山樣,真是苦了這位大小姐。

  若說世上有誰最瞭解白家大小姐,莫過於這位和她當過多年同學的朱笑眉。她們從小學就認識了,一直到國中畢業白縈曼出國念書才分開。可沒想到有緣千里來相會,說的果真不假,朱笑眉高中後竟也出國留學,更巧合的和白縈曼上了同一所大學,兩人又被分配到同一間寢室,之後感情便越來越好,奠定了深刻的友誼。

  她們一個外向,一個內斂,交友廣闊的朱笑眉知交滿天下,而不喜與人親近的白縈曼則獨來獨往,除了朱笑眉,誰來找她交談她都給對方軟釘子碰。

  “嘴巴的功能不是用來批判,妳還想多吃一口飯,就少說一句話。”在白縈曼心中,至少真姨仍是長輩,由不得她們這些晚輩評論。

  “哼!妳還幫她說話呀?瞧瞧她把妳變成什麼樣子了,不笑不哭、高傲孤僻,冷冰冰地像千年不化的霜雪,一點也不像小時候和我赤腳捉蝦的頑皮同學……”

  “笑眉,妳話太多了。”今非昔比,兒時的美好早已隨風散去,白縈曼現在已沒多餘的心思回首過往。

  “好啦,我不說了,免得破壞感情。不過我聽說妳把小玥趕出家門了,這是開玩笑的吧?別人不知道,可我會不清楚妳比誰都疼這個妹妹嗎!”肯定是有人造謠生事,故意抹黑。

  “是真的。”白縈曼沒看她,視線落在桌上的銀質相框上。

  相片中是笑得非常開心的一家人,有她的父親白景天和母親李玉娟,以及尚在繈褓中的她,一家三口看來幸福甜蜜,那時還沒有明媚動人的後母甯嫚嫚和笑顏燦爛的異母妹妹白縈玥。

  “真的?”朱笑眉的臉上頓時失去笑意,眸中透著一抹愕然。

  “不要懷疑,任何阻礙我的絆腳石我都會一一搬開,誰也不能阻止我得到原本屬於我的一切。”白縈曼說得無情,好像這世上再無任何人事物能令她動搖半分,但聲音中卻隱約透露出苦澀。

  “是不是妳家的邪惡巫婆逼妳—-”若有所悟的朱笑眉提出心中猜疑,但話到一半即遭打斷。

  “與真姨無關,妳不要胡亂猜想,是我自己下的決定。”妹妹必須遠離危機四伏的暴風圈,這是自己唯一能保護她的方式,不告訴好友這些,也是不想節外生枝。白縈曼麗顏平靜無波,心下暗藏無法向人傾吐的悲苦。

  “那麼,湛問天的事妳要怎麼處理?他一再找我們麻煩、故意刁難,為的就是妳白紙般純淨的妹妹拒婚了,妳要怎麼跟他交代?”朱笑眉又問。那個男人來勢洶洶,教人幾乎招架不住。

  唉,內患未平,外憂又起,這簡直是水深火熱的考驗。

  白縈曼目光澄澈,語氣決然道:“既然他要新娘,我就給他一個。”

  “咦?”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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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一個古老的傳說在皇宮被視為秘密—雙生子將為王朝帶來災難。當國王跟皇后選擇了雙生姊妹之一,等同放棄了另一個人。從小安靜寡言的公主(黑天鵝)就活在她美麗善良的妹妹背後,除了少數幾個人之外,對外,黑天鵝是不存在的。

  黑天鵝越來越高傲、越來越拒人於千里之外。當白天鵝穿上潔白飄逸的衣裳,她會穿上純黑惹火的洋裝;當白天鵝的自然純美吸引眾人的目光,她會細細描繪眼線、淡淡刷上腮紅;當白天鵝得到父王、母后的珍寵,城堡裏就會傳出“某人”又壞脾氣的摔壞一室珍藏的謠言。

  其實,她做的,只是想證明自己是完全不同、也應該得到尊重的一個人。

  一日,當巫師前來跟白天鵝求婚遭拒,而後又落下詛咒在白天鵝身上,導致白天鵝必須活在森林之後,一切都改變了—在皇室默許下,黑天鵝取代了白天鵝的地位。

  然而,黑天鵝無論在外形舉止上如何叛逆,都無法改變她其實是個良善、疼惜妹妹的女孩,她其實很想保護她唯一的妹妹,所以她每天晚上都會來到森林,偷偷觀察白天鵝的生活可好,但這卻讓她發現了一個事實—那個讓善良開朗的妹妹愛上的王子,其實是邪惡巫師的化身。

  為了保護妹妹,黑天鵝假扮白天鵝取得巫師的定情物,然而她卻不知道,這將導致白天鵝的死亡……以及,巫師的報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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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了  心情寄秋
  
  小朋友放暑假了,秋也跟著放大假。剛放假的頭一個禮拜,秋依照以往的慣例先放孩子們一個禮拜的假期,然後才把礙眼的小胖、大胖踢進安親班,過他們水深火熱的日子。
  
  (秋的兩個雙胞胎侄子體重皆破六十公斤,一個甚至重達七十四公斤,而他們才剛升上小五,真教人擔心家裏的白米飯不夠餵養……)
  
  不過這一次,侄子、侄女吵著要去玩,說什麼暑假待在家裏很痛苦、很不人道。偏偏秋是玩一天累三天的人,因此就由他們的媽帶他們到高雄義大世界玩了兩天一夜。
  
  於是,補習的時間往後順延,不用照顧小魔鬼的秋也難得清閒,這是秋爸過世四年後,秋第一次的自由日,整天睡到自然醒也沒人在耳邊嘰哩呱啦地吵。
  
  啊!短暫的幸福~
  
  可是呀,大概因為過得太愜意了,秋居然差點忘了要寫序,一延再延,延得不想動筆,總是怠惰地想著明天再寫好了,反正趕得上出版就好。
  
  結果懶性一發作,一拖竟拖了一個禮拜,整個大罷工。
  
  看著小朋友因不用上輔導課睡得香甜的圓圓臉,秋的心也跟著放假了,真希望也能不必工作像他們一樣悠哉,鎮日混日子當閒人。
  
  可惜老天不許秋太好命,秋只好認命一點,繼續為大家編織浪漫的愛情故事調劑心靈……
  
  無奈這一回,每當秋終於想開稿寫幾行字時,稿子、筆、綠油精、修正帶、字典等文具全準備好,就等著下筆了,然後……就像老天爺故意對秋惡作劇似的——
  
  「姑姑,我餓了,你幫我煮魚魚面面好不好?」
  
  「魚魚面面是鯖角罐頭煮麵條,秋少數的拿手菜。小朋友特愛吃,他們稱煮得比阿嬤好吃……嗟!根本是在奴役一筆決定書中天下存亡的偉大秋。)
  
  寫稿最恨被打斷,秋才寫了三行便被迫下樓煮面,三、四十分鐘後再上樓,就寫不出來了,直想休息。
  
  然後,善待自己的秋果真就不寫了,汝定回房看電視,隔天再努力看看。
  
  「姑姑,你朋友來了耶,在摟下。」
  
  隔天的情況一樣像是遭到詛咒,明明剛有心情寫稿,卻一下子又枯萎了。
  
  接連的兩,一天也是差不多情形,不是秋媽身體不舒服要去診所打一針,便是今年升大一的外甥長青春痘,他的媽、秋的妹妹請秋帶他去看醫生,還有,一大窩小鳥生在四樓陽臺的長型花盆裏,秋在不知情的狀況下動了鳥巢,結果母鳥就棄巢而去,導致一窩小鳥全死了……
  
  唉,這也害秋心情好悶,糟透了。所以嘍,不寫稿是天經地義的,因為秋可是有一顆悲天憫人的好心腸,難免傷春悲秋個數日呀。
  
  結論是,真的不是秋不寫稿拖稿哦,是老天爺要秋放懶個幾天,所以有事請撥打神仙專線,自個兒跟老天爺溝通溝通吧。
  
  秋要去澆花了,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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