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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勁星集團大樓內,原本安靜無聲的辦公室裡,此刻一點也不安靜。在孤零零一女,四人各佔一角,煙硝味十足。
  
  「你們到底煩不煩啊?」室內唯一的女性不耐煩地開口道,聲音雖然不大,但足矣表達她此刻不悅的情緒。
  
  「只要你說出唐天司與你妹妹現在人在何處,我們自然不會再來煩你。」
  
  站在杜晶晶左側的展立洋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杜晶晶瞪著他,心中滿腔的怒火。吼!被這幾個大男人纏了一個月他們不煩,她可快被煩死了。
  
  他們急欲得知唐天司與杜綿綿的去向,原因為何?難道他們真以為她不知道嗎?就因為知道,所以她更不想說,也不爽說。
  
  「不知道。」她說出第N百遍的制式回答。
  
  「杜小姐,我們知道綿綿與你一直有聯繫,你不可能不知道他們夫妻倆現在的去處,就請你告訴我們吧!」站在右側的范剛雖然不情願,卻不得不捺著性子問道,沒辦法,誰教他們有求於人呢?
  
  「不知道。」這一次杜晶晶加重語氣,再次說著第N百遍的制式回答。
  
  見杜晶晶如此固執,展立洋與范剛很有默契地現望著在場的另一名男子,示意要他開口說些什麼,好替大伙想想辦法。
  
  接收到兩位的眼神求救訊息,一向惜言如金的左以軍只好徐緩地開口:「到底要如何你才肯說?你開個條件吧!」
  
  吼!這哪是求人的態度啊?
  
  展立洋和范剛此刻巴不得一掌劈死這個只會壞事的傢伙,早知道就不要他開口了,真是越幫越忙!
  
  他們兩人連忙移動位置,將幫錯忙的左以軍擠到後頭,假裝從頭到尾都沒有這個人的存在,剛才的話也只是蚊子叫而已,沒人聽見、沒聽見……
  
  只可惜,杜晶晶既沒瞎也不聾,怎可能沒看見沒聽見?
  
  「真是夠了,『勁星』裡少了個唐天司又不會怎樣,,何必非要他回來不可?你們四人持有的股份不相當嗎?那麼總裁的位置由誰來做還不是一樣?」杜晶晶堆起假笑,心底明知他們為何執意要唐天司回來不可,卻還故意往他們的痛處踩。
  
  哼!誰教他們纏了她整整一個月之久,不電話騷擾,還找人大搖大擺地跟著她,說是要她受不了,進而主動說出他們想要的答案,偏偏她就是不吃這一套。
  
  對此,她的確感到厭煩,但他們越是如此煩人,她就越是不說,看他們能拿她如何?有種來硬的啊,她才不怕呢!
  
  杜晶晶來回看著三個大男人的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一個比一個沉重,看得她瞬間怒火全消,心情大好。
  
  在場的三個男人知道杜晶晶說得沒錯,但在唐天司尚未娶杜綿綿為妻時,他們四人在「勁星」裡頭各司其職,而唐天司本是工作狂一個,所以多數繁重的工作便自動全落在唐天司頭上。
  
  可是他們千算萬算不到,那工作狂居然會帶著老婆「落跑」,擺明棄他們於不顧,他不知道他這一走,帶走的不僅是他的親親老婆,也帶走他們三人長久以來的快樂逍遙日子呀!
  
  沒道理任他帶著老婆享樂去了,而他們卻得留在「勁星」埋頭苦幹,是不?
  
  此時三人心中的想法一致,若想繼續優閒度日,唯有將唐天司找出來,所以無論如何,一定得想辦法要杜晶晶將他們夫妻倆的下落說出來才行。
  
  「你不說,我們會一直纏到你說為止,與其這樣,不如現在就說出來,大家都輕鬆不是嗎?」
  
  展立洋試著誘導杜晶晶。
  
  「立洋說得沒錯,早說晚說都是要說,你就說吧!」為了往後的優閒日子,范剛也加入了遊說的行列。
  
  唐天司夫妻存心要躲,他們也莫可奈何,唯有靠杜家人才有一線希望。
  
  「你們就這麼怕坐上總裁的位置嗎?」不必等他們回答,杜晶晶已從他們三人萬分抗拒的神色上得到了解答。
  
  杜晶晶笑了,「別怕,大不了你們三人猜拳,輸的人當總裁不就得了,何必大費周章找人呢?」她涼涼地說。
  
  三人頓時無言以對。
  
  「是嘛,猜個拳不必花上三秒鐘,何必再使勁掙扎呢?猜吧!猜吧!」她繼續揚風,外加點火。
  
  三個大男人你看我,我看你,心底還真的起了掙扎。
  
  猜拳真的比較快嗎?
  
  「不是去逛街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杜媽媽一見杜晶晶走進家門,滿臉的疑惑。
  
  「唉……」杜晶晶坐進母親身旁的位置,長歎了口氣,「媽,全杜家上下就我長得最好欺負嗎?」要不那三隻煩人的蒼蠅為何只纏著她,而不去纏其他也姓杜的?
  
  「他們又來煩你了?」
  
  「嗯,他們似乎打定主意纏我到底,直到我說出綿綿夫妻倆的下落才肯放過我。」一說到那三隻煩人的的臭蟲,杜晶晶不由自主地垂下嘴角。
  
  她是杜家大姐,底下除了杜綿綿之外尚有兩位弟妹,他們怎麼不去纏其他人,老是來煩她呢?莫名其妙!
  
  「你打算跟他們糾纏到底嗎?」面對杜晶晶一臉的苦瓜相,反觀杜媽媽卻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
  
  因為杜家可不是一般人家,也絕對不是好惹的,表面上杜家一家老小看似平凡,但那只是一層欺騙世人專用的保護色,其實他們真實的身份,是令各界聞名喪膽的「殺手世家」,而這個秘密只有少數人知道,其中包括唐天司與他身旁的三位好兄弟,
  
  但「殺手世家」的名號嚇不倒他們,因為他們個個也是擁有不凡身份的大人物,難纏的程度跟杜家很有得拼。
  
  「不知道,見招拆招。」杜晶晶聳聳肩,狀似不經心,但她說什麼也不會讓他們得逞的,唐天司與杜綿綿就是想擁有完整屬於彼此的時間、空間。所以才扔下勁星集團,躲到國外享受甜蜜的兩人世界;她這個做大姐的,理所當然是挺自家人,想從她這兒挖出他們夫妻倆的下落,門兒都沒有。「那你看著辦吧!」杜媽媽也不再多說什麼,因為她相信自個兒的女兒應付得來。
  
  她拍拍杜晶晶的手臂,起身轉進廚房中,自裡頭拿出預先準備的點心及水果茶回到客廳裡。
  
  杜晶晶與母親一同享用著下午茶點,驀地,桌緣上一張像是特殊材質的黑色紙張吸引了她的目光。「那是什麼?」
  
  「你打開看看。」杜媽媽拿起紙張,隨意地扔至她面前。
  
  杜晶晶打開紙張,裡頭的金色字樣全是日文,但長期至國外執行任務,練就了她精通六國語言的好功夫,日文自是難不倒她。
  
  「這是伊籐家族發出的邀請函,你哪弄來的?」據說這邀請函一共只有七張,全日本的名門淑媛個個搶破頭,想盡辦法都想得到,而他們杜家根本連名門的邊都勾不上,上哪弄來的邀請函?
  
  該不會是偷的吧?杜晶晶一雙若有所思的眼不自覺地溜到母親身上,懷疑這張邀請函是她從某戶人家家裡偷渡來的。
  
  杜媽媽賞她一記白眼。「伊籐夫人是我的老朋友,這張邀請函是她給我的。」自個兒女兒的心思,她怎會不明白?
  
  「哪來的老朋友?我怎麼都不知道?」杜晶晶一臉疑惑。
  
  「你不知道的事可多了。」杜媽媽擺出高深莫測的表情。
  
  「什麼邀請函?」剛從樓上下樓的杜小小也聽見了她們的對話。
  
  杜晶晶將手中的邀請函扔給小妹,要她自個兒去看。
  
  杜小小很快地看過內容,近來的新聞大事件,就屬伊籐家的新聞最令各界矚目。
  
  「伊籐博史,伊籐唯一的繼承人,三十三歲,未婚。」
  
  最近各大新聞雜誌的報導,光是伊籐博史的個人報導就佔了大篇幅,要杜小小不記得都難。
  
  自上個月伊籐夫人向外界公開霍霍伊籐博史徵婚,並發出七張邀請函,各大新聞雜誌全爭先報導有關伊籐家的一切,甚至已有人開了地下賭盤,賭誰是最終搶下伊籐家未來女主人寶座的人。
  
  「怎麼?你有興趣參加?」杜晶晶半開玩笑地睨了杜小小一眼。
  
  她這小妹腦子裡的記憶體,向來只用來記憶有用或是有興趣的事物,其餘對她無關緊要的東西,她是半點記憶也沒有,所以她會記著有關伊籐博史這號人物,肯定是受到某些事物的吸引。
  
  杜小小回以白眼一記。「我對這選妻的邀請沒興趣,但若不是有課業在身,我肯定會去參加,因為世界各大名廚及知名甜點師傅,在這為期三個月的期間內都任聘於伊籐家,如果能讓我連蹺三個月的課,我就去伊籐家度假兼白吃白喝!」
  
  她看上的世界名廚及甜點師傅的手藝,對伊籐博史的選妻大會,可是一點興趣也沒有。
  
  她的一番話,聽得杜晶晶雙眼直發亮,心底有個聲音反覆重覆著度假、白吃白喝、度假、白吃白喝、度假、白吃白喝、度假……
  
  一旁的兩人見到她那閃著亮光的瞳仁,很有默契地說:「你想去白吃白喝兼度假是吧?」
  
  「嘿嘿!說話要有藝術,我是要去嘗嘗世界名廚的手藝,還有頂級的甜點,順道替小小完成白吃白喝兼度假的心願。」呵,多麼美好的願景啊!
  
  杜媽媽與杜小小兩人翻了個白眼。
  
  天啊!這是那門子的的說話藝術?
  
  「媽,是不是沒有邀請函就無法進入伊籐家,不論是誰?」杜晶晶思緒轉得飛快,很快便想到另一個問題。
  
  「沒錯。」
  
  「哈哈哈!天助我也,這下子我若住進伊籐家,看那三隻臭蟲如何再來煩我?」杜晶晶笑得十分得意且開心,連眼睛都笑彎了。
  
  「美食、甜點、我來了!」
  
  她舉起雙手,高聲呼喊著。
  
  呵呵,人生真美好。
  
  翌日,杜晶晶表明願意參加伊籐家的徵婚邀請,杜媽媽用一切「隨你便」的表情看她,也替她向伊籐夫人回覆了此事。
  
  而伊籐家辦事果真是效率一流,三天後,杜晶晶飛抵日本,伊籐家的司機早在機場等候多時。
  
  司機恭敬的迎她上車,並說明他們即將在一個小時之後抵達目的地。
  
  一路上,杜晶晶始終安靜地望著車窗外飛逝的街景,而伊籐家的司機訓練有素,嚴守紀律,她不開口說話,司機也不會主動開口攀談,儼然就是以客為尊,絕不輕易冒犯。
  
  當車子駛入伊籐家宅內,杜晶晶原本平靜無波的眼眸出現了一絲微訝。
  
  本以為伊籐家的宅邸該是純正的日式建築,可出現要她眼前的歐式豪宅,令她有些詫異。
  
  司機下了車,先繞過車頭恭敬地為杜晶晶打開車門,還不忘對她行九十度的大禮。她一下車,身旁立即出現一位年約四十的中年婦人。
  
  婦人親切有禮地對著杜晶晶自我介紹:「杜小姐您好,我是中谷友子,是您在伊籐家作客期間的貼身管家,有任何的需要,您只要交代我一聲即可。」
  
  伊籐家極有效率且貼心的安排,再一次令杜晶晶感到不可思議。
  
  知道她是來自台灣的客人,所以便安排一位說中文的貼身管家給她,看來伊籐家遠比她想像中還要重視這一次的選妻大會。
  
  「你好,在伊籐家作客這段期間就勞煩你了。」杜晶晶回以標準的日語。
  
  她第一眼便對這名貼身管家很有好感,雖然中谷友子的中文堪稱流暢,但部分咬字略顯僵硬,而她的日文極為流利,就當是她對她的體貼吧!
  
  中谷友子為杜晶晶流利的日語感到非常訝異,她微微地愣住了,沒想到這位台灣來的客人日語說得極好,若不是事先得知她是台灣人,當下或許會將她誤認為日本人。
  
  驚覺自己瞬間的失態,中谷友子連忙收起吃驚的表情,改回以更為親切的笑容。
  
  杜晶晶體貼的舉動,讓她真心地喜歡她,並深信這段期間內她們定能相處愉快。
  
  中谷友子帶著杜晶晶直接穿過主樓,來到連接主樓西側的樓房前。
  
  她為杜晶晶解釋著,「主樓是伊籐夫人及少爺的居所,是不招待客人居住的。而主樓東、西側的兩棟樓層則提供客人們使用居住,伊籐少爺的臥房在主樓的西側,其餘受邀的六位小姐在一個星期前都已到達,現在全住進西側的樓裡,扣除六間已使用中的客房,西側樓尚有八間空房可住,由杜小姐自由挑選。」
  
  杜晶晶點點頭表示明白。這一次受邀請的共有七人,她是最後抵達伊籐家的,若按中谷友子的解釋來說,先到先贏,至少先到達的人可以擁有先挑房間的權利。
  
  除了她以外,她相信其他受邀的六位小姐們,都是抱著得到伊籐太太的頭銜而來的。正所謂近水樓台先得月,她們理所當然是挑選距離伊籐博史臥房最近的客戶住下,但她偏不。
  
  她指著東側的樓層問:「也就是說,那棟樓裡的房間也任由我挑選囉?」
  
  「是的。」
  
  「那麼我決定住那,而且要住最尾端的那間房。」杜晶晶語氣極為輕鬆愉快,卻教中谷友子錯愕不已。
  
  中谷友子以為剛才自己的解釋杜晶晶沒聽清楚,於是她挑明了說:「雖然西側離伊籐少爺臥房的房間都被先挑走了,但其他房間也是離得不遠,至少都東側的房間來得近些。」
  
  她喜歡杜晶晶,所以私心地想多幫她一些,說話的語氣也不自覺多了一份焦急。
  
  聞言,杜晶晶露出恬淡無邪的笑容。
  
  中谷友子的心意她明白,可惜她不是為了伊籐博史而來的,自然不想與他有所接觸,更不想加入角逐伊籐家少夫人寶座的角力賽,所以住所當然要遠離戰場,而且越遠越好。
  
  況且,伊籐家的豪宅佔地寬廣,選擇最偏僻的角落住下,只要沒有打擾,那往後的三個月裡,她便可安靜優閒地生活,多麼美好的願景呀!為了保持美好的度假生活品質,所以中谷友子的好意,她勢必要辜負了。
  
  她要低調,不受注目。
  
  「我完全明白你的意思,但些事情是強求不來的,與其強求,倒不如順其自然,只要有緣,再遙遠的距離都不會是問題,你說是嗎?」以上緣分論全是狗屁!杜晶晶暗自在心底扮了個大鬼臉。
  
  剛才那番話是拿來唬中谷友子的,她不能,也不可能向她坦白自己來到伊籐家的目的,就怕她只想來白吃白喝的事傳到伊籐博史的耳朵裡,難保她不會以「誠意不足」的理由被伊籐家攆回台灣去。
  
  那可不成,她未來的三個月裡還得仰賴伊籐家養呢!在人前她就做做樣子,反正動動嘴皮子說些好聽話並不會要了她的命,現下,能留在伊籐家享受吃喝才是她的最高宗旨,嘿嘿!
  
  「好吧,請您隨我來。」
  
  中谷友子帶杜晶晶來到東側樓層。「小姐,您要不要在二樓前側住下?那離主樓近些,不論想做什麼也方便,至少與少爺碰面的機會也多一點。」
  
  中谷友子還是不放棄勸說,她一點也不想讓杜晶晶住進最後頭的房間裡,那裡等於是伊籐家的邊界,也是最不起眼的角落,平時除了定時打掃的傭僕以外,沒有人會在那裡走動的。
  
  「不,我要最內側的那間房,而且要在四樓,我喜歡住得高一點。」
  
  什麼?四樓?
  
  杜晶晶的回應讓中谷友子相當無力,也為她往後對伊籐家少夫人寶座的競爭力感到質疑,「好吧!」 中谷友子的聲音顯得沮喪,但她身後的人兒笑得可開心了,唉,這下可好了!少爺的臥房及活動範圍全在二樓,如果杜晶晶不主動一些,肯定吸引不了他的目光,這該怎麼辦才好?
  
  寬敞的書房中,挑高設計的天花板懸掛著復古式吊燈,四面牆上排滿多到細數的書籍。每一面牆的書籍全都自地板一層層排高至天花板,一旁甚至還有小型梯子以供使用,乍看之下,會讓人以為這是一間圖書館,而非個人的書房。
  
  一旁加長的L形原木桌上放置著兩台正在運作中的電腦,而螢幕前的男人正一心二用,一方面 的心思在開啟的電腦檔案上瀏覽,一方面則張著耳聆聽老管家內田剛呈報宅第內的大小事務。
  
  在伊籐家任職近四十年的老管家內田剛,年近六十,有著典型的日本男人的身形和五官,但那總微揚的嘴角,讓人直覺他是個好脾氣,好相處的人。
  
  內田剛先是以輕鬆的口吻向伊籐博史報告著近日伊籐家內的大小事務,而當他提起最後一件事時,那輕鬆的口吻瞬間轉為嚴謹的態度。
  
  剛才報告的一長串事務,不管對內田剛還是伊籐博史來說,都只能算是瑣事,聽聽就行了,那一點也不重要,接下來,他要說的可是伊籐家內的大事,有關他們家少爺的終身大事。
  
  「夫人秘發出的第七張邀請函,受邀人已在今日抵達,小姐名為杜晶晶,台灣人,年紀二十歲,是夫人年輕時在台灣的友人之女,目前……」
  
  杜晶晶個人的基本資料尚未在翔實說完,伊籐博史已伸出右手,阻止了內田剛繼續說下去。
  
  或許在母親與老管家心目中,他的婚姻是大事,但在他這當事人心目中,結婚一事卻如同日常瑣事,無需多費心思,只需完成即可。
  
  「還有其他事情嗎?」伊籐博史淡淡地開口。
  
  他對那第七位,也就是最後一位受邀都半點興趣也沒有,更不想再多浪費時間去瞭解她的背景。
  
  「目前沒了,--唉……」內田剛心底暗歎了口氣。
  
  在伊籐家工作近四十年,少爺也是他看著長大的,但他從小就比其他同年孩子來得早熟,個性沉穩內斂,更延續了伊籐家特有的經商天份,將家族事業經營得有聲有色。
  
  就大方向而言,這些特質全是他的優點,但就小部分來說,卻是大大的缺點,至少在他這老管家與夫人眼中是如此。
  
  對家族事業他是非常地用心負責,在事業上有責任心是好的,但若連自己的婚姻也視為伊籐家的責任,那可就不對了。
  
  伊籐博史的父親去世得早,他成年之後,逐一接掌伊籐家的事業,伊籐夫人身負的重擔也一一卸下,但相對地也逐漸失去生活的重心。
  
  雖然唯一的兒子寡言,但對她的孝心卻是顯而易見的,伊籐家宅第離市區非常遠,但他卻不願搬離,情願花長時間慇勤上班工作,也不願讓她獨自一人在偌大的宅子裡生活,可見他體貼的心思。
  
  不愛說話的他,在面對母親問的話卻是有問必答,十足表現出他的尊重。
  
  這一次母親發出邀請函,請來各家名媛至家中作客,意欲為何他非常明白,也支持她的做法。
  
  他確實已到了適婚年齡,結婚生子可為伊籐家下一代,也能讓母親重新找回生活重心,這何嘗不是件喜事?
  
  內田剛帶著些許去無奈的心情退出書房,恰好遇上門外的伊籐夫人。他向伊籐夫人無聲地行了個禮便安靜地退開。
  
  伊籐夫人帶著身後一名手端著養生茶及紅茶的傭人走進書房。
  
  傭人將養生茶放至伊籐博史面前,便安靜地退出書房。
  
  伊籐夫人啜了口紅茶,徐徐開口問道:「有看上哪一家的女孩嗎?」
  
  「目前沒有。」因為根本沒花心思在上頭。
  
  對他而言只是生命中必經的階段之一,而母親所邀請來的名媛們,每個人身上多少都有她所認定的特點,也就是說,每個人都有當她媳婦的資格,所以只要三個月的時間一到,他從中挑出一名作為他的妻子即可,這任務很簡單。
  
  「這是你的終身大事,我希望你能放點心思上去,挑選你真正喜歡的人,千萬別隨便挑個身價最好、利益最優的當老婆,我們伊籐家不缺這一點錢,別把婚姻商業化了。」伊籐夫人說話的聲音很輕,很柔,但她絕對是相當認真的。
  
  自己生的兒子她最瞭解,六個女孩都住進家裡一個星期了,還見他一臉興趣缺缺的模樣,成天躲在書房裡辦公,看也不看人家女孩一眼,真懷疑他究竟知不知道她到底請了哪些人來家中作客?
  
  雖然他順了她這個做母親的的意,答應結婚,但他淡漠的態度擺明了只要她高興,要他娶誰都無所謂,那怎麼辦?
  
  母親的一番話,讓伊籐博史收回原本放在桌案上的視線,改而直視她。
  
  她果然瞭解他的心思。
  
  「我保證不將它商業化。」他作出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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