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復 2# 芋頭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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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醒來的時候,正好是清晨。

半開的窗戶,輕籠的煙霧帶著幾分迷濛,絲絲縷縷地順著微風飄了進來。

翠綠的嫩枝在晨霧裡舒展著身姿,早起的鳥兒在枝頭跳躍,綠葉窸窸窣窣地隨之起舞,淡淡的光線裡,細小的水霧上下翻滾。

一切,靜謐而安詳,顯得分外不真實。

困難地睜開沉重的眼皮,帶著初醒的朦朧的眼眸望著雪白的天花板,靜靜地一動不動,就連呼吸都緩慢依舊。

她,是死了,或是活著?

記憶是一種很討厭的東西,不會因為你昏迷多久而消失。偏偏,她醒過來那一刻,已然清醒。

那些痛苦,那些難過,那些痛到極點不想再痛的絕望,如潮水一般湧過來,洶湧澎湃。

「醒了,嗯?」淡淡的熟悉的男性嗓音,穿過那片飛舞著的水霧,輕輕飄過來。

她的身子反射性地一疼,全身上下所有的神經細胞在那一瞬間都恢復了知覺,疼得毀天滅地,疼得無法呼吸。

原來,她還活著。

可為什麼還活著?瞪著那一滴一滴滴入她身體的液體,恨得不能自已,就是它們,讓她還要再繼續痛下去!

「以為一瓶藥一個刀片,就可以逃離這一切?」依舊是熟悉到刺痛的嘲諷語氣,依舊是聽了都會心痛的好聽的聲音,「於佳辰,不可能!絕無可能!」

她慢慢地偏過頭,看向他。

入眼的那一瞬間,她有些許的疑惑。

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的男子,是於宋忻,她從小就認識的那個人,可是卻又好像不是他。還是那個永遠都乾淨儒雅的男子,依舊是那淡定自若的男子,可他,卻好像……不一樣了。她居然會有一種,他的情緒在失控邊緣的錯覺。

明明,他的神情、他的語氣都像以前一樣地平靜呀,為什麼她會有那樣的錯覺?

可是好累,好累,她不想再研究他了。十幾年來,她沒有一天是弄懂過的,現在更加是不想懂。

為什麼要救她?為什麼不讓她死?她不想活著了,太痛苦,罪孽太重。

她轉過頭,輕輕地閉上眼睛。

好累,如果可以永遠都睡下去,該有多好。

沒關係,一次不成,還有下次。總會有一次是成功的,不是嗎?雖然,累了點。

「還想再死嗎?」

「……」她沉默,不說話,一點都不驚訝他永遠可以看穿她。就像她並不奇怪為什麼她一醒,他就會知道一樣。

「記得我以前說過的話嗎?」他一步一步地走近,清新好聞的男性氣息淡淡地縈繞在她的鼻端,熟悉得讓她心又在痛了,「死總是容易的,活著卻是最難的。而你,於佳辰,必須給我活著。」

為什麼?為什麼?她的手在被單下握成一團,就算此時沒力,卻還是掐得掌心一片疼痛。

「記住了嗎?嗯?」

她依舊閉著眼睛,不言不語。

「於……」

「啊!于小姐醒了?」一聲驚呼打破了他們之間緊繃的氛圍,明媚嬌俏的女孩奔了進來,呼啦啦帶進一片熱鬧的氣息,濃郁的中式早餐氣息撲鼻而來,油條、豆漿之類的雜七雜八,與這冷寂的病房格格不入,可,又有什麼關係?

「于小姐,你終於醒了,你都不知道宋先生他……」

「盧小姐,麻煩你把窗打開一點,好嗎?」輕輕淺淺的男性嗓音,溫和有禮,自自然然地打斷了那位盧小姐未說完的話,可就算話題被打斷,盧小姐卻一點都沒有介意。

「喔,好。」聽話地轉身去開窗,推開時看護的職業習慣總算讓她想起來要問:「于小姐醒來多久了?叫醫生了嗎?」

宋忻漆黑如墨的眼瞳一瞬間緊縮,抿了抿了唇,抬手,按下病床牆壁上的呼叫鈴。

咦,居然沒叫?這可不像他會做的事。私人看護盧雅菲小姐困惑地皺著眉,有些許的不明白。

該怎麼形容這位宋忻宋先生呢?他是盧菲雅長這麼大所見過的最最不一樣的男子。

俊逸出塵,儒雅不凡,這樣的辭彙用在他身上,好像都不足以形容萬分之一的他。

在于小姐被送入醫院的那一刻開始,他一直都是冷靜自持的。平靜的容顏,自若淡定的神情,好像任何事情在他的面前,都不再是問題,都可以輕鬆地解決。

在于小姐昏迷的這三天裡,成為她的私人看護守在她身邊,簡直是莫大的福利耶。呃,這樣說雖然不太好啦,但她心裡有偷偷在慶幸,因為可以在于小姐身邊,就等於在這個男子身邊。

她可以時時都看到他,看他處理事情果斷而明快,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他都有條不紊,簡直就是要迷死人。

哪怕在于小姐最危險的時候,醫生說可能會救不回來,他也只是很平靜地說了一句話:「救,無論如何都要救活她。」

他那時的神情,她這輩子都忘不了。明明是冷靜的,可是又是瘋狂的;明明是自製的,可是卻又是失控的。

喔,什麼亂七八糟的形容詞呀。矮油,反正這位宋先生呢,天生就是有一種儒雅淡然之氣,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他,想要依賴,想要依靠。

在盧雅菲的眼裡,于小姐醒來第一時間叫醫生過來看這種小事,宋先生根本就不可能會忘掉的呀。

他明明是很在乎……

所有的疑問,在醫生和護士的湧入中被衝散了。

吞下的整瓶安眠藥,在洗了幾次胃之後,完全解決了。

比較棘手的問題在手腕,大動脈血管乾淨俐落地被完全割斷,修補起來非常的困難,而她又失血過多,所以這次,於佳辰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的休養。而後遺癥是,她的左手,不能再提重物。

這世上的事情,永遠是要付代價的。你不愛惜生命,生命也不會輕饒你。

於佳辰望著裹著厚厚紗布的手腕,唇邊的笑,是苦澀的。

那個男人在醫生宣佈她已經脫離危險後,就消失了。然後張媽拎著香味撲鼻的雞湯,淚眼迷濛地出現在她面前,「小姐,你怎麼這麼傻……」

她望著天花板,繼續發呆。

從醒來開始,她就沒有說一句話。不想說,事實上她也不知道自己可以說什麼。一個手上染滿雙親鮮血的人,還有什麼資格活在這世上。

如果爸爸媽媽不是為了去紐西蘭接她,就不會在去機場的路上出車禍,他們就不會……都是因為她,全都是因為她!

每次一想到這個,她的心就痛得如刀絞一般。這樣的念頭,每天都在她腦中不斷地重複,每次都讓她痛不欲生。

可她不能死,至少那時還不能死。

雖然不孝,雖然罪孽,可她還是要好好地送這世上最愛她的父母最後一程。所以她一直忍著,忍著,忍到五臟六腑都痛成碎片,還是忍著。

終於等到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好了,她回到那個她出生並且成長的地方,放了滿滿一缸的熱水,拿出刀片……

刀劃下的那一刻,她沒有覺得疼。

真奇怪,人在臨死的時候,居然沒有感覺到痛。也是,跟心裡的疼痛比起來,這點的小痛,又算什麼。

用整整一瓶的紅酒嚥下那瓶白色的藥片,閉上眼睛靠在浴缸邊緣,靜靜地等待著她心心唸唸的解脫。

可是腦海裡浮現的,是……

她要死了,馬上就要死了。隨著她的死,那段糾纏到身心俱疲的感情,也終結了。

她以為自己解脫了,因為她看到爸媽朝她笑著伸出雙手,可等她醒來才發現,原來她又被拖進這個殘酷的世界裡,痛著、疼著,無法掙脫。

「沒有我的允許,你不準死!」

他的話,像刀刻一樣印在她的腦中。

不準!多麼可笑!他為什麼不準?又憑什麼不準?現在的她,還有什麼是不可失去的?而且他不是一直都討厭她嗎?她死了,他不是剛好稱心如意?又為什麼要阻止?

「小姐,你吃點東西吧。」耳邊又響起陳媽苦苦的勸:「你這麼多天什麼都不吃,身體會支撐不住的。」

真的嗎?真的會支撐不住嗎?她瞪著那一點一滴打入她身體裡的營養液,就是它們,讓她想死都難。

二十四小時,不是張媽就是那位盧小姐看著她,就連上洗手間都是門半開著,不放她單獨一人。

絕食,沒關係,有營養液;拔針,更沒關係,這裡是醫院,有的是可以再插針進去的人。

跳樓,可以,她有能力走到窗邊再說;割腕,開玩笑,除非她可以用牙刷割。

所有的路,統統被堵死了。

一直到半個月後她出院,都沒有辦法找到任何機會。

可只用營養液支撐的身體,畢竟還是不行。

她瘦了,以一種可怕的速度迅速地瘦下去,就連站,都沒有力氣。

望著這幢陌生的房子,她完全沒辦法說話。

「小姐,少爺說先住在這裡,這裡環境好,最適合調養身子。」張媽扶著她下了計程車,看她站在那裡不肯動,於是解釋道。

她還是默默地不肯移步,死死地瞪著這幢透天厝。這是臺灣最典型的早期房子,已然斑駁的灰色圍牆,陳舊的雕花鐵門,大大的庭院,兩層半高的樓房,在在訴說著它的歷史悠久。

在臺北有一幢這樣的樓房不奇怪,畢竟這裡不是市中心。可問題是,他怎麼會有?

這一瞬間,她發現自己從頭到尾就沒有瞭解過那個從小就認識的男人。他的事情,她完全不知道。

不該覺得失望或者難過的,她本來就不該知道。

「小姐,我們進去吧,你身體不好,不要站太久……」張媽在一旁勸得口水都快干了,可她家小姐卻還是一動不動,只是瞪著這幢房子發呆。她擔心地看了看天上熾熱的艷陽,再看看小姐,雖然沒有直接站在太陽底下,但她擔心再在外面待下去,小姐的身子會受不了。

突然一雙手臂伸過來一把抱起於佳辰。

「啊……」張媽的驚呼聲叫到一半在看到來人是誰時,自動收音。

宋忻抱起那個倔強不肯移動的女孩,為她此時的重量而微微地皺著眉頭,騰出一隻手按開大門,往裡走去。

於佳辰痛恨地閉了閉眼眸,為自己到現在還會被他的氣息所影響而生氣。

宋忻走了幾步停下來,低頭去看,這個倔強的小女人,手指緊緊地抓著大門鐵柵欄,半垂著眸,擺明無聲地反抗。

他低頭在她耳邊很輕很柔地說道:「我不介意就這麼抱著你站在外面,但我不保證會只是抱你而已。」

這個人是個變態,一直都是!

他看到她的手指一根一根很不情願地鬆開,滿意地微勾唇角,抱著她繼續往裡走。

陳媽拎起宋忻剛剛擱在地上的電腦包,仔細地將灰塵拍掉。少爺最寶貝他的電腦,以前聽太太提過,少爺的電腦,價值連城。當然,貴的不是電腦本身,而是電腦裡面的東西。

當於佳辰被輕輕地放在柔軟的床上時,她依舊半垂著眼眸,淡淡的唇緊緊地抿著,一言不發。

宋忻放下她後卻沒有直起身子,半俯在她的身上,定定地望著她。

蒼白透明到沒有絲毫血色的臉頰,如同一朵無力的小花,被抽掉了所有的明媚鮮妍,就連漆黑濃密的眼睫都顯得無精打采。

她憔悴得厲害,非常非常厲害。

他的氣息密密麻麻地籠罩著她,很清爽、很好聞的男性氣息,雖然沒有抬頭,但於佳辰感覺得到他在看她。隨他看好了,又怎樣?

她的手指卻一點點地不受控制地揪住了床單,絲質的布料在她指下攥成細碎的折。

他的呼吸很平、很緩,伸指,慢慢地撫上那顫抖的睫毛,刷子一樣,細細地蹭過他的指腹,從指間一直泛進心底深處。

她一動不動,絲毫不受影響般,倔強的表情,拒絕的姿勢。

「於佳辰。」輕輕地,似歎息般的聲音,他的手掌帶著微涼的溫度,蓋在她眼睛上,溫柔而無奈。

她全身猛地一痛,像是被拉緊到極致的弦,緊到發痛,就等待著鬆開的那一瞬間。

漫長的等待。

一室的安謐與沉默,時間在此時彷彿失去了意義。除了眼皮上的溫度,別無其他。

嘴唇,像是被輕輕地碰了一下。如同微風拂過花瓣般,若有似無。

手掌移開,他的氣息也遠離了。

「好好照顧小姐。」

陳媽剛走到門口,看見宋忻從房間裡出來,淡淡地丟下這句話後就走掉了。

她愣了愣,快走幾步,看見於佳辰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她的身子像是被偌大的床給淹沒掉了般。

「小姐,你累了嗎?」張媽將於佳辰的行李放到一旁,走過去探身去看。

烏黑的秀髮驚心動魄地散了滿枕,羽扇一樣的睫毛緊緊地閉著,在雪白的臉蛋上留下濃濃的陰影,原本帶點嬰兒肥的臉蛋,此時已經又小又尖,漂亮的嘴唇早已失去粉嫩,她,似乎是已經睡著了。

「哎……」張媽歎了口氣,知道她沒有睡著,卻也不忍心再說什麼。自從事情發生後,她就沒有見小姐笑過,小姐心裡實在太苦了,偏偏性子又倔得要命。這樣,折磨的只是自己而已。

伸手拉過被子替她蓋在身上,輕輕地掖好,「那你好好休息,我去給你煲點湯。」

房門被輕輕地帶上了,於佳辰依舊雙眸緊閉地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一直到全身的肌肉都緊繃地發出抗議,她的手指,才一點一點地松下。

掌下的床單,濕潤一片。

她喘了一聲,才發現自己居然一直屏著呼吸。新鮮的空氣瘋狂地湧進肺裡,她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一下一下,從未如此有力地撞擊著胸腔,血液在血管裡沸騰起來。

於佳辰,你在想什麼?又還要想什麼!

抬手,望著手腕上那道鮮明的疤痕,那麼決然,那麼沒有希望的一刀,誰能想到,居然還是沒有死。

她不該還活著的,不應該!

宋忻走進大門時,看見愁容滿面的張媽,清冷的眼眸裡閃過一絲複雜的光。

「少爺。」張媽上前習慣性地伸手想替他拎電腦。

「謝謝,我自己拿。」宋忻婉拒道。

「小姐她……」張媽眉頭皺得緊緊的,實在是急得快不行了。從醫院回來,小姐依舊是滴水不進,誰知道少爺比小姐還強硬,她不吃,也不勸,就叫人來給她輸營養液,就這樣僵持了整整半個月,她擔心得要命,覺得再這樣下去,小姐的身體,肯定會受不了的。她會死的,一點一點慢慢地自己將自己折磨死。

他抬手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兩天沒有睡眠,身體已經感到疲累,「我會處理。」

上到二樓直接推開她的房門,看見那纖細的身子站在窗邊,雙手抱胸沉默地望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依舊是這種拒絕任何交流的姿勢。

「從這裡跳下去,不會死。」

清清冷冷的聲音響起時,於佳辰手指一緊。

宋忻將電腦隨手一扔,大步朝她走過去,一把握住她的手腕,那裡細瘦得無法承受他輕輕的一掐。雪白的手背上,青青紫紫,滿滿的針孔。

她的倔強、她的反抗,不用語言,直接用這雙手就表達得清清楚楚。

也,分外刺痛他的眼!

「你想死,嗯?」

她低下頭,不看他。

「你若死了,於興業只怕在地下都無法閉眼。」

她的瞳孔猛地一縮,極慢極慢地抬頭,望向他。

這麼長時間以來,他們第一次眼神對視,她在他的眼中看到了熟悉的輕蔑以及不熟悉的怒火。

「很奇怪,嗯?」他唇邊勾起冷冷的笑,「我來告訴你答案。」手腕略一用力,拉著她往外走去。

她一點力氣都沒有,沒有辦法反抗,也沒有辦法拒絕,像沒有絲毫反抗能力的布娃娃一樣被他拖著往外走。

「少爺!小姐!」

張媽的驚呼聲在汽車引擎發動聲中被遠遠地拋到後面。

車內一片安靜,於佳辰軟軟地靠在椅背上,一臉的無所謂。隨便他要帶她去哪裡,隨便他要怎麼樣,現在的她,什麼都已經不在乎了。

如果一個人連死都不在乎了,又還會在乎什麼?

可當那熟悉的景色閃入眼中時,她的呼吸亂了起來,從座椅上直起身子,抬手去開車門,打不開。她急得眼睛發紅,伸手去轉方向盤。

她從來都不是他的對手,當然現在也不會是。

所以當她再度被他拖下車時,依舊沒有絲毫的反抗能力。除了狠狠地瞪他,沒有其他辦法。

前面的那幢大宅,在半暗半明的光線裡,就像是隱在黑暗中的巨大怪獸,她的心臟跳得快要承受不住,淋漓的冷汗一瞬間從背後直冒而出,她的身子一軟,直直地往地面倒去。

他強硬地伸手一把抱起她,她掙扎不開,靠在他懷裡瑟瑟地抖了起來。

宋忻舉步往前走,一隻小手弱弱地抓在他的衣襟上,「拜……托……」

長時間沒有開口說過話,她的聲音瘖啞得像是用砂紙磨過,很用力、很費力才能擠出字句來,「不……要……」

他聽若未聞,依舊往前走。

她抖得更加厲害,眼睛閉起來,呼吸沉重,「不要……」眼淚就那樣衝破乾澀的界線,湧了出來。

銅門徐徐地敞開來,昔日繁華的庭院,事隔多時依舊還是樹木蔥鬱,哪怕此時已無人煙。

那些物事人非的鏡頭,畢竟只是電影而已。事實上,物依舊是物,沒有氛圍,沒有悲喜。

從踏入這座庭院開始,於佳辰的身子抖得就像風中的落葉,雙眸緊閉不敢去看,她的嘴唇咬得死緊,臉色蒼白。

可就算閉著眼睛,她也對這裡的一草一木、一石一臺,熟悉到心痛。前庭、憤泉、大門、客廳,然後……

「不……不……要這樣對我……」

她的哀求,從來都沒有用。

當那扇門被推開,熟悉的氣息、熟悉的感覺迎面撲來時,她心裡的痛被逼到了極點。無法掙脫,無法擺脫,恨無可恨之下用力地狠狠地一口咬上他的胸口,咬到牙齒都要鬆掉了,咬到鐵銹味瀰漫口腔,咬牙切齒,痛徹心扉。

他沒有放開她,她也沒有。

一時間靜默下來,除了屋外,樹上不知情的知了聲嘶力竭地叫著,再無響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心底湧起的是什麼滋味,當她一點一點僵硬地鬆開牙關,望著他那潔白乾淨的襯衫慢慢地被鮮紅暈染開來,一片刺目。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她?她到底做錯了什麼?他為什麼不能乾脆不要理她,就讓她一個人自生自滅,讓她安安靜靜就好?

為什麼要帶她來這裡?為什麼要帶她進到爸爸的書房?這裡,有她童年的快樂時光,有爸爸的寵愛,有她的嬌縱。

只要閉上眼睛,腦海裡就會浮現出爸爸在這裡辦公,她坐在他的膝上咬著棒棒糖看漫畫,那樣的小女兒嬌憨,那樣慈祥的疼惜,如今再也不可能出現了!

事發之後,整幢樓裡,她最不敢來的地方,就是這裡。

為什麼他要那麼殘忍?為什麼?

「你想死的,是吧?」他拉著她直直地走到書桌前,拿起放在桌上的拆信刀,鋒利的刀刃在光線裡一閃一閃,分外陰森。

「我說完要說的,你若要死,隨便!」

她定定地望著那把拆信刀,眼裡閃過一絲亮光,半晌,她緩緩地抬起頭,「你,想說什麼?」

他唇邊又浮起了諷刺的笑,鬆開她的手,後退幾步,望著窗外綠意蓬勃的樹枝,明艷的陽光將那片碧綠照成了透明的水,絲絲縷縷的脈絡,風一吹,水動了起來,點點的金光在綠浪裡跳躍。

這世界,就是這樣,不論人事如何天翻地覆,萬物依舊自然更疊,不受絲毫影響。十九年前是如此,兩個月前,依舊如此。

黑色的眼眸,深邃得一如不可見底的海,平靜無波,很輕很柔地說了兩個字……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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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男人不喜歡時,女人的死纏爛打,不過是鬧劇;
女人不喜歡時,男人的甜言蜜語,不過是笑話。


宋忻,性格沉穩內斂,是個冷酷到骨子裡的男人,
在他的人生裡,他習慣掌控一切,習慣了于佳辰的聽話,
習慣她在他身邊,習慣她望著他的眼神,
也習慣了讓自己的眼裡只看她一個人。他曾自嘲,
全世界的女人這麼多,只有于佳辰他不能喜歡,
可她的傻氣,她的乖巧,卻一次次地讓他心動。
他以為自己不在乎,喜歡也可以變成不喜歡,
她不過是個陪他上床的女人罷了。誰知,
當于佳辰真的毫不留戀地轉身離去,看著她跟別的男人約會,
看著她對別的男人嬌笑,心裡那醋意,像被打翻似地,
讓他又妒又怒地將她逮了回來。她恨他?沒關係,
反正他不會放她走,為了不讓她躲他,不管她願不願意,
他直接讓她成了名副其實的宋太太,要她每個夜裡,
只能在他的床上被他折騰得哭著求饒。他心想,
既然恨他,那就好好的恨,哪怕是恨上一輩子,
至少,也是他跟她的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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