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芝蔓《花郎真無害?》 [春日正好之一]


出版日期:2018-03-23

親生爹娘和大哥賣了她兩次,一做沖喜新娘,一做老男人的小妾,
雖都沒成,但逃家的她已對嫁人沒興趣,這輩子只想做個好花匠,
天生綠手指的她,不論什麼花草,只要經手都能養得活,

這次受邀前來為桃花樹治病,樹還沒醫好,卻先撿到個美男玄朗,
瞧他失憶又找不到親人,才好心收留他做她的小跟班,
沒想到卻是撿了個寶,他不僅長得美若天仙,還很聰明,
幫她發現盆栽裡埋了毒藥包、讓摳門客人甘願掏出元寶乖乖付帳,

令她吃驚的是,宛如仙人的他好像心儀她,她心動卻不敢行動,
哪知兩人帶花參加花會,還沒揚名卻招來一堆大麻煩——
她大哥也來參加,暗中勾結壞人,想第三次賣了她;

風流三王爺相中玄朗,意圖染指他,甚至想娶他做側妃!
她已經一個頭兩個大,不料,連傳奇人物國師大人也相中他,
天啊,她只是個小小的花匠,真能把他留在身邊一輩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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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帶點玄幻色彩的故事 田芝蔓

    將近三個月不見了,好不容易又出書了,大家想不想蔓蔓啊?

    可能是蔓蔓從小就愛看布袋戲,長大後就連看武俠劇都愛看帶點玄幻色的,就像《仙劍奇俠傳》那種即便身懷武功也帶有一點仙術,手上的兵器可能帶著仙氣或魔氣的靈器,所以一直以來,蔓蔓想寫個帶點玄幻色彩的小說。

    當然,蔓蔓還沒真的動筆啦!

    那則大綱還好好的躺在蔓蔓的電腦資料夾裡,是一個關於人界及魔界的故事。

    不過,如大家所見的,蔓蔓目前是個羅曼史作者,這個想法還沒付諸實行啦!

    之前曾經跟編編討論過這個構想,不過因為故事是屬於原創類型的而作罷,但編編卻提了韓劇《孤單又燦爛的神·鬼怪》做為例子,說明玄幻的題材也是可以很羅曼史的。

    不久後,便有機會動筆寫這個故事了。

    這本書雖然是個玄幻類型的故事,但大多數的篇幅還是放在男女主角的愛情故事上,雖然不是蔓蔓原先想寫的那一種,但對蔓蔓來說也是一種新的嘗試,就不知道各位看了滿不滿意、喜不喜歡這種類型的故事了。

    加入新月這個大家族後,蔓蔓一直很努力的在寫稿,只是蔓蔓不爭氣,從去年下半年開始有幾個稿子被退了,所以大家見到我的次數就少了,把玄朗及雲汐的故事交給出版社後,蔓蔓更是休息了一個多月都沒在工作。

    一個月的時間,蔓蔓看了一、二十本的小說,對有些來說,會覺得這根本不稀奇,但蔓蔓看書的習慣跟人很不相同,蔓蔓是那種會一個字一個字看,因為看小說對蔓蔓來說不是餘興,而是學習,所以蔓蔓看小說就跟看課本一樣認真。

    有時一個人的歷練有限,作者覺得合理的劇情看在別人的眼中或許不合情理,所以,對蔓蔓來說那是種學習,自然不可能囫圇吞棗一夜給它看個三、四本。

    當然,偶爾也會遇到雷啦!這個時候就會昧著良心,以一目十行的速度快速閱讀,呃……各位在看我的書應該不會這樣吧!如果有,小小聲的告訴蔓蔓一下,蔓蔓下回會加油,讓各位不要一目十行。

    寫書的人,一直寫一直寫的時候不容易看到盲點,當把自己沉澱下來,別說去看別人寫的小說,就連回頭去看自己寫的小說時,都能看出不一樣的心得,蔓蔓最近這一個月來頗有感觸。

    所以蔓蔓未來可能會對自己做個小調整,不至於讓各位覺得蔓蔓的書像換一個人寫的一樣啦!只是希望能更精進自己。不過……前提是那得是好的故事,讓出版社可以過稿,要不然……可能就無緣面世了。希望下回還有機會見到大家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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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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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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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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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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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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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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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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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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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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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十六年後—

    一輛馬車徐行在通往京城的郊道上,馬車裡坐著的,乃是當朝國師墨無垢。

    墨無垢是一名仙人,卻在十八年前向皇帝自薦,允諾保皇朝二十年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皇帝大喜,立刻封墨無垢為國師。

    今日,墨無垢心血來潮,在回京的途中,突然要車夫停下馬車。

    “國師,我們離京城還很遠,這裡又是荒郊野外的,前不巴村、後不著店。”

    “誰說的,不是有間破廟嗎?”

    車夫跳下馬車,取來墊腳凳方便國師走下馬車,見國師往破廟的方向走去,正要跟隨,國師卻揚起手制止。

    “別跟來,待會兒不管聽到什麼都不要管,有名女子跑來,你就指著她往西方而去。”

    “是。”

    墨無垢的說法神秘,若換做他人定是一頭霧水,但這名車夫跟隨墨無垢多年,早知道他的脾性,當即乖乖應下。

    破廟裡,幾名乞兒據地而居,角落一名女子瑟縮著,蔽體的只有單薄又染了髒汙的衣裳,一名女乞見她可憐,拿出了剛乞到的一個包子,分成兩半,推給了她。

    “吃吧!”

    “那你呢?”

    “我餓習慣了,倒是從你這身衣裳看來,雖不是大富大貴,但應也是衣食不缺的人家,不知怎的落了難,想必是餓不得。”

    “多謝。”女子接過了女乞給的包子,即便再餓也沒有狼吞虎嚥,仍舉止得宜。

    女乞看了身後的男乞們一眼,欺近了女子的耳邊輕聲說:“吃完了快走,否則會有危險。”

    女子看了看那些男乞,顧不得許多,把剩下的包子一口塞進嘴裡。

    女乞笑了笑,拍了拍女子的肩道:“好了,快走。”

    聚集在一起的幾名男乞打量起女子,幾個人互遞眼神,也不知道是誰先努了努下巴,幾個人都露出了淫惡的笑容,見女子站起身,他們連忙攔住了去路。

    “別急著走,天快黑了,留一宿吧!”

    女乞見狀走上前去,偎在了其中一名乞兒懷中,“頭兒,別這樣,我陪你好不好?”

    乞丐頭兒一把推開了女乞,啐了一口,“老子玩膩了,現在,要嘗嘗別的女人的滋味。”

    女子嚇得轉身要逃,卻被兩名乞丐扯住,硬拖了回來,用力的丟在乞丐頭兒的腳邊。

    乞丐頭兒跨開雙腿,用雙手壓制住女子的雙手,將她制在了他的胯下,“你以為把臉塗黑,老子就看不出來你是個美人嗎?”

    女乞跪在他們身邊,為女子求饒著,“頭兒,她連吃個包子都是大家閨秀的樣子,是個清清白白的女子,你饒了她吧!”

    “清清白白?老子要了你之前,你不也是清清白白的?”

    “放開我!”女子大喊出聲,卻只換得乞丐們的得意大笑。

    兩名乞丐把女乞拉了開來,乞丐頭兒欺身要親,被女子躲了開,此時,突然狂風大作,破廟門窗砰砰作響,吹刮起塵沙。

    眾人抬起手遮眼,女子尋到機會,膝蓋一頂,乞丐頭兒?著鼠蹊處痛得在地上打滾。此時,怪風驟止,女子見狀往破廟外跑了出去。

    “快追啊!”

    幾名乞丐回神要追,明明無風,破廟大門卻自行關闔,眾乞丐上前要開,兩扇大門倏地被異力推開,讓開門的乞丐應聲彈飛。

    這一開一闔,那名女子早已趁隙跑得不知所蹤。

    須臾,墨無垢回到了馬車旁,車夫服侍他上了馬車,才收起墊腳凳。

    “國師,向東而去就有長嶺縣,向北而去是京城,為什麼國師偏要將她指向西方,向西而去,最近的村落都得走上十個日夜。”

    “她往北而去,會遇上抓她的人馬,而我有私心,不能讓她向東前往長嶺。”

    “這又是為什麼?”

    “說了你也不明白,讓她無法前往長嶺,最心痛的人便是我啊!”

    “國師……”

    “好了,別說了,起程吧!”

    車夫不敢多問,韁繩一揮,馬車又緩緩動了起來。

    然而,連墨無垢也沒有算到的是,天意已定。

    女子雖往西方而去,卻突然遭遇一陣怪風使她無法前行,原路回不去,迫使女子轉往北方而行。

    兩年後—

    法嚴寺旁的桃花樹在長嶺十分有名,除了因為不知它的年歲,更因為它已經數十年不曾開花,就像時間還停止在隆冬一般。

    百年古?法嚴寺在建寺之時這株桃花樹便存在了,桃之夭夭,灼灼其華,那芳草鮮美、落櫻繽紛的景致,總是吸引不少人前來賞花,寺方在建造法嚴寺時看這樹桃花開得美,便捨棄了刨除桃花樹在這裡蓋座亭子的想法,留下了桃花樹,並在桃花樹旁立了棚子設了奉茶,供香客及路人小憩。

    誰也沒有發現桃花樹出了什麼問題,只知道有一日,一樹的桃花盡數凋零,隔年起,這株桃花樹便再也沒有開過花,這一過,就是數十年的年歲。

    洛雲汐跟著義父洛成前往法嚴寺,是為了醫治寺旁的那株桃花樹。

    洛雲汐兩年前因一個意外被花匠洛成所救,他們兩老年過半百膝下無一兒半女,便收留了無家可歸的她,留下她原來的名字跟了他們夫婦姓洛,洛雲汐就這麼在長嶺縣住了下來。

    洛雲汐從小就愛養花養草,神奇的是,她自小種什麼花草都能活,也對培養新品種花卉十分有興趣,被洛成收留後,她在義父的園子裡工作更是如魚得水,也由洛成身上學得了更多花匠的知識。

    法嚴寺外那株數十年未開花的桃花樹一直是長嶺縣的傳奇,所以一聽說寺方找了義父前往醫治桃花樹,洛雲汐立刻跟來。

    法嚴寺的僧人早已在約定的時間等著他們,所以一見到他們便把他們帶到了桃花樹下。

    洛雲汐咋舌看著這株桃花樹,瞧它粗壯的樹幹,這株桃花樹肯定至少有百年之齡。

    “既是不能開花,貴寺又怎會留了這株桃花樹數十年之久?”洛成一見這株只長了稀疏的綠葉,明明是花期卻一個花苞也沒有的桃花樹,不免好奇的問。

    “數十年前桃花樹不再開花卻還是留下的原因已不可考,但二十年前,住持的確想過刨除了這桃花樹。”

    “那怎麼會又多留了二十年?”

    “洛老可知道墨國師?”

    “國師墨無垢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二十年前,剛成為國師的墨仙人曾來過敝寺,保了這株桃花樹,希望敝寺能妥善照顧,並說二十年後他會派人前來移株,卻不想二十年還未到,桃花樹的枝葉便有枯黃之貌,敝寺才會請洛老前來醫治桃花樹。”

    “我盡力便是,只是這桃花樹看來病得很重,若真醫治不了,還是刨除最好,不要再花費人力移株了。”

    “總之,請洛老盡人事,聽天命便是。”

    洛雲汐住在長嶺縣城郊已經兩年,卻從沒來見過這株桃花樹,來到此地,她竟是看著桃花樹發傻。

    洛成與法嚴寺僧人了殊說完話一回頭,竟看見洛雲汐對著桃花樹流眼淚。

    “雲汐,你怎麼了?身子不舒服嗎?怎麼哭了?”

    洛雲汐這才回過神,用手往臉上一抹,發現自己真的流下眼淚。

    她是怎麼了?看著這株桃花樹,心頭竟有種熟悉感,還有一種聽了桃花樹可能被刨除的不舍及憂愁?

    她輕輕撫摸著桃花樹樹幹,無以名狀的悲傷讓她不住地流淚。“義父,可否讓我來醫治這株桃花樹?”

    了殊從方才就很好奇這名女子的身份,瞧她的眼神,似乎對這桃花樹有著萬分愛憐的情緒。

    “這位是?”

    洛成哂然一笑,他是個花匠,對於花草之事十分專注,一來到這裡便專心的審視桃花樹,都忘了該向寺方介紹洛雲汐。“這是小女雲汐,從小就對蒔花養卉十分有興趣,師父可別小看她,或許真能治癒這株桃花樹也不一定。”

    “洛老是向敝寺推薦洛姑娘嗎?”

    “既然雲汐有興趣,她就會傾心盡力的醫治這桃花樹。”

    “那就有勞洛姑娘了。”

    寺方與洛成算是達成協議了,所以洛成及洛雲汐又留在桃花樹旁觀察桃花樹,商量醫治桃花樹的方法。

    了殊因為看見了住持由寺裡走出來,便先一步迎上前去。

    “了殊,那是花匠嗎?”

    “是的,洛老就住在城郊,有一座很大的園子,城裡人說他是整個長嶺縣最有本事的花匠。”了殊躬身一應,會找花匠前來,便是依住持的交代。

    “那名姑娘亦是花匠?”

    “是!那姑娘是花匠洛成的女兒,名叫洛雲汐,將由她負責治桃花樹。”

    “雲汐……那名姑娘名喚雲汐嗎?”

    “是的!住持師父認識洛姑娘?”

    住持看著遠方的洛雲汐,微微一笑,雖然這世上不免有同名的人,但住持仍想著,莫非這洛雲汐便是當年那名女嬰,而她與這桃花樹竟還有未竟的緣分?

    “十八年前,我為一名女嬰取過名字,就是取名雲汐,只是,當年那女嬰並非姓洛,而這洛姓花匠也非當年女嬰的父親。”

    “或許……是有什麼機緣吧。”

    “或許吧。”住持沒有對此事多表好奇,出家人凡事隨緣,是與不是並不是那麼重要。

    與義父商量出醫治桃花樹的方法後,洛雲汐看著樹下一株植物,大皺眉頭。“義父,你瞧這是靈芝嗎?”

    洛成也趨近去看,發現的確是株靈芝。“看來是的,但這顏色……”

    “與蕈菇相同,這靈芝多彩必有毒,而且靈芝依附桃花樹生存,由根部吸取了桃花樹的養分,此靈芝不可留。”

    “今日順手先刨除了靈芝。”

    “是。”

    只是洛雲汐手上的刀具剛碰上靈芝,突然覺得一陣天旋地轉,這一暈眩,讓洛雲汐不慎被手上的刀具劃傷了自己的手。

    正在談話的了殊及住持,見洛雲汐突然拿出工具蹲在桃花樹旁,先是不解,後才想起了什麼,立刻上前想要制止,兩人才剛走到桃花樹旁,就看見洛雲汐已經傷了手,鮮血不住的從她的傷口滴落,滴在了桃花樹樹根上。

    “洛姑娘,請別刨除了這株靈芝,國師當年亦囑咐本寺要妥善照顧這株靈芝。”

    “可靈芝多彩必有毒。”洛雲汐坦白直言。

    “洛姑娘放心,這株靈芝無毒,只是天生異色,而且這靈芝似有靈性,每每有人想要刨除靈芝總會不慎傷了自己。”

    “的確,我方才也不知怎麼傷著了。”

    住持撫須,回憶起了十八年前的事,至今想起總還覺得當年的事似有玄機。“這靈芝在此已生長數十年了,除了十八年前曾有一名孕婦像是失魂一般剝下部分靈芝食用,倒沒有其他人能傷得了這靈芝一分一毫。”

    “這靈芝這麼玄奇?”洛雲汐壓著手上的傷口,覺得稀奇的看著這靈芝,原先見靈芝生長得這麼碩大,怕會吸取了桃花樹的養分,沒想到這靈芝竟然已依附著桃花樹生長了數十年之久。

    “就跟這桃花樹的故事一樣玄奇,洛姑娘受傷了,隨了殊入寺療傷吧!”住持交代了殊,要他帶著洛雲汐入內。

    “有勞師父了。”

    洛雲汐跟著了殊進入法嚴寺後,洛成對那靈芝還是十分好奇,他蹲下身子嘗試著拔除靈芝,卻見那靈芝根部依然緊緊攀附著桃花樹樹根,無法動它分毫。

    “靈芝向來長在深山人煙罕至的地方,在這樣的地方能有靈芝已屬稀奇,竟還拔除不了。”

    “與這桃花樹有關的,一直都十分玄奇。”

    “的確如此,若不是這桃花樹玄奇,我家那丫頭也不會一聽到就要隨我而來。”

    “洛姑娘真有信心能治好這桃花樹?”

    洛成以為住持是因為不放心,再次做了保證,“雲汐那丫頭聰慧,只用兩年就盡得我的真傳,住持放心。”

    “只學了兩年?不是說洛姑娘自小就喜歡蒔花養卉嗎?”

    “雲汐是我的義女,兩年前發生了意外被我所救,因為我們夫妻沒有孩子,她這才改了姓做我們的義女。”

    “洛姑娘原先是不是來自晉泉縣?”

    一聽住持這麼說,洛成警戒了起來,雖然不覺得眼前這位出家人會有惡意,但他還是決定不透露太多。“雲汐那丫頭早沒了親人,多年來流離失所,既然被我所救,這裡就是她的家鄉,她就是長嶺縣人。”

    “原來如此。”聽到這裡,住持雖明知洛成是防著他沒說實話,但也沒再多言,心裡更確定洛雲汐便是當年的女嬰。

    然而誰也沒看見,方才洛雲汐鮮血滴落的地方早已不留痕跡,好似桃花樹根盡數吸去了一般。

    此時,一陣輕風緩緩拂過枝椏,好似桃花樹有了生命,緩緩顫動著一般……

    那一夜響了春雷,下起了滂沱大雨,洛雲汐一整夜都聽著外頭的雨聲,擔心著桃花樹的安危,不知怎麼,總有不祥的預感。

    於是,洛雲汐沒吵醒義父義母,自己提了盞燈、拿了把傘就往法嚴寺走去,一來到桃花樹前,果然看見了被雷劈中的桃花樹。

    洛雲汐心疼的看著桃花樹,所幸劈中的只有枝椏,樹幹還算完好,應該不至於滅了桃花樹的生機,她這才放心,順手想折下已然焦黑的桃花樹枝。

    “不許碰!”

    突來的喝止聲讓洛雲汐嚇了一跳,拿起提燈想看清來人,卻不知為何,看見了眼前的白衣男子,她的心倏地揪痛了起來,疼得讓她捧著心,流下眼淚。

    男子乍見洛雲汐,腦海中浮現了由模糊到清晰的畫面,那是眼前這名女子撐著羸弱的身子,對他許諾的畫面—

    “來世,我會來找你,陪伴你,永不分離。”

    男子的眼眶蓄滿了淚水,那是感受到分離的悲傷,亦是重逢的喜悅,他大步走上前,緊緊的擁住了洛雲汐。

    洛雲汐被擁住的那一刻,像是感受一股滔天的悲傷一般,她揪著心,哭出了聲音。

    “不要哭,我在這裡。”

    男子的聲音喚回了洛雲汐的神智,她猛地推開他,抹去了眼淚。

    “你是哪裡來的登徒子,竟然抱著我?”

    白衣男子想回答,卻在開口時發現自己答不出來,他……竟然不記得自己的名字!

    可他不記得自己的名字,為何記得眼前的女子,覺得她就是自己前世的戀人?

    “怎麼了?說不出話來了?”

    洛雲汐盯著這名男子看,看見他被雨淋得狼狽,卻難掩他的美貌。

    是!是美貌,洛雲汐從不知道自己竟會用“美”來形容一個男人,一雙秀氣的眉像是想著什麼艱難的問題一般攏著,長而濃密的睫毛下,一雙宛若星辰的璨眸如今漾著可憐無助的眼神,雖然他方才擁住了她,但看著他無助的眼神,她卻無法因為他的輕薄而對他生氣。

    “你為何要我不許碰這桃花樹?下這麼大的雨,你又為何沒有持傘站在這裡?”

    “若我說我們前世是戀人,你相信嗎?”

    “前世戀人?”這男子長得再美,但突然說自己是他的戀人,洛雲汐開心不起來,反而狐疑的看著他,“這怎麼可能?你記得前世嗎?”

    “我……不記得,只是有這個感覺……”

    “感覺”他們前世是戀人,這人是傻的嗎?

    “你到底是誰?鬼鬼祟祟的。”

    “我……不記得了。”白衣男子失落的跌坐在桃花樹旁,他什麼也不記得了,卻只記得眼前的女子,但她卻用冷漠的眼神望著他。

    白衣男子仰望著天,漆黑的夜什麼也看不見,只有冷冽的雨水撒落在他的臉上,他空茫的腦子裡只剩虛無,就像是身處在一場惡夢裡,然而這惡夢卻是連這場滂沱大雨也澆不醒。

    怎麼會有人不記得自己的名字?洛雲汐是可以不理會他,但下著這麼大的雨,她卻無法狠下心來。

    “這麼晚了,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

    “你呢?為何這麼晚了還在這裡?”

    是她先問的,他不回答就算了,居然還反問她?洛雲汐決定不理會他,逕自探視起桃花樹來,直至感覺到有人拉了拉她的衣擺。

    “你在做什麼?”白衣男子不離開也不躲雨,好像賴定了她一般。

    “我是花匠,正在診視這株桃花樹。”洛雲汐邊說,邊折下一截已被雷劈黑的桃枝。

    想不到白衣男子突然一喊,“痛!你做什麼折桃枝?”

    “這桃枝被雷劈黑了,我正在折去壞的枝椏,倒是我折的是桃枝,你痛什麼?”

    “我、我也不清楚,總之,我就是不想看這桃枝被折。”

    哪裡來莫名其妙的人。洛雲汐出聲趕他,“去去去!別妨礙我做事,你趕快去躲雨。”

    “我……我失憶了,除了留在桃花樹旁,我不知道我還能去哪裡。”

    “啥?失憶?你從失憶後就一直留在桃花樹旁?我早上來時分明不見桃花樹旁有人,你哪時失憶的?”

    “就剛剛……我一睜眼,就看見你了。”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說的話?莫名其妙。”

    明明有著一張比女子還傾國傾城的容貌,卻是個瘋子。洛雲汐不想理會他,照顧桃花樹要緊,她又折下了一截桃枝。

    這回,那男子沒有出聲抗議,因為他就這麼直直的倒在了洛雲汐的眼前。

    “玄朗,我為你取名墨玄朗……”

    “為啥我得跟著你姓?”

    “你對別人明明那麼溫文和善,總不能我已經知道了你的真面目,你就對我這麼差吧!”

    “你管不著!總之你又不是我的誰,我不想跟著你姓。”

    “我做你師父好不好?”

    “你的年紀還不足我的一半,憑什麼做我的師父?”

    “我偏要這麼叫你,墨玄朗、墨玄朗、墨玄朗!”

    是夢嗎?還是記憶?玄朗緩緩的清醒過來,終於記起了自己的名字。

    他叫玄朗,儘管他不想姓墨,但他接受了那個名字—玄朗,玄朗是他的名字。

    一睜眼,玄朗看見了眼前女子,似十分擔憂的看著他,他不假思索就由口中吐出一個名字,“青琉……”

    洛雲汐真的覺得古怪極了,先別說這個長得如此貌美的男子第一眼看見她竟把她當成他的戀人,明明他的夢囈裡喊著的都是玄朗這個名字,怎麼一醒來卻喊青琉?

    “玄朗是誰?青琉又是誰?”洛雲汐實在太好奇了,沒問他是不是好些了,劈頭就先問了這兩個名字。

    玄朗動了動身子,在洛雲汐的協助下坐靠在床頭,房外正響起鐘聲。

    “這是什麼聲音?”玄朗對這鐘聲有種熟悉又厭惡的感覺,好似他十分討厭這個聲音,但過去總被迫聽著這鐘聲。

    “你人在法嚴寺的禪房,這是寺廟的鐘聲。”

    “寺廟的鐘聲?”到底是他人在寺廟中令他討厭,還是這鐘聲擾人更令他厭惡?

    但洛雲汐顯然誤解了他的話,“怎麼?你沒聽過寺廟的鐘聲?‘朝鐘暮鼓’沒聽過嗎?”

    玄朗覺得挫折,為什麼他明明什麼也不記得,卻覺得自己對眼前的女子有著依戀,而且肯定她前世是他的戀人?

    “你還沒回答我,為什麼對著我喊青琉?”

    “青琉是你前世的名字。”

    洛雲汐睨了玄朗一眼,男子對她獻慇勤她不是沒遇見過,但像他這樣直接說她是他的戀人的人還是第一個。

    “我不信什麼前世,更何況你這個今世什麼都不記得的人卻記得前世,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她的無情回應令玄朗深感挫折,若連失憶的他都能記得她應是他前世的戀人,為什麼她對他卻沒有一點點的感覺,也不若他這般悲傷?至少也該存有一些對他這等容貌的悸動吧!

    悸動?是的,洛雲汐的心悸動了,在看見玄朗這楚楚可憐的表情時悸動了。

    洛雲汐因為他眸中的依戀而心軟,不是因為她相信自己是他前世的情人,只是被他的眼神所感動。

    “罷了,我對你似乎太凶了,既然你醒了,我看你也沒什麼大問題,我就放心的把你留在法嚴寺了。”

    什麼?把他留在法嚴寺?這可不行!

    先不論玄朗不想被丟在寺廟裡,他更不想離開她。

    雖然他人才剛醒,但他很快反應過來,捧著胸口,突然咳嗽起來。

    洛雲汐見他突然狂咳起來,立刻倒了杯茶,送到了玄朗手上。

    “來,這茶是我讓小師父送進來的,還是溫的,就是想著讓你醒來時喝。”

    “多謝姑娘。”玄朗接過了茶杯,輕啜一口,這才又問她,“我人在哪裡?法嚴寺又是哪裡?我是和尚嗎?”

    洛雲汐見男子問她話的傻樣,忍不住笑出聲來。她執起他一撮髮絲,說道:“你見過留頭髮的和尚嗎?”

    “原來我不是和尚,那我為什麼要留在法嚴寺裡?”

    “法嚴寺的師父昨天已經請了大夫來看過你了,你受了風寒,身子虛弱,要暫時好好調養幾天,法嚴寺為你準備了一間禪房讓你居住。至於你失憶的事,大夫說待你身子好些,再做徹底的診治。”

    看來她不像是個冷漠無情之人,這倒給了玄朗一個可以利用的機會。他突然蹙眉,又背過身子咳了起來。

    洛雲汐見狀不禁擔憂,怎麼他一醒來咳得這麼嚴重?昨夜明明睡得很安穩。

    感覺到洛雲汐拍著他的背,玄朗嘴角偷偷露出一抹笑,止了咳嗽聲後他坐直身子,輕輕扶住了洛雲汐的肩頭推開她,“風寒是會傳染的,姑娘還是離我遠些。”他剛推開了她一些,整個人似頭暈般的倒回床上,手中的茶杯也滑落了。

    洛雲汐急忙接住茶杯,杯中未喝完的茶水灑了一地,就見倒回床上的玄朗轉了個身背對她,又咳了起來。

    這男的是貓來投胎轉世的嗎?不理他的時候老纏著人,一開始關心他卻被他推開。

    他人好好的她可以不管,但見他病得連杯水都拿不好,她無法就這麼把他丟在這裡不管他。

    “喂,你還好吧?”

    “我不叫‘喂’,昨夜夢中我想起了我的名字,有人喚我玄朗。”

    “玄朗?姓什麼?”

    玄朗沉默了一小會兒,才幽幽的說:“不記得了。”

    “真是,我怎麼突然傻了,你都說你失憶了。都是你,一直說前世,我被你擾得都忘了。”

    “不!不是姑娘的錯,是我,我應該一醒過來就告訴姑娘我的名字。姑娘,我為我昨夜對姑娘的輕薄致歉,前世的事,我也不再說了。”

    洛雲汐聽得出來他聲音裡的落寞,一聽他這麼老實的道歉,她反倒覺得過意不去。“我想……那或許不是你前世的記憶,而是你失憶之前有一名戀人,名為青琉。”

    “或許。”玄朗這麼回答是因為明白洛雲汐不會信他,不願再強迫她接受,他很清楚青琉不是他失憶前的戀人,因為他清楚的看見了青琉的臉,那是一張和她生得一模一樣的臉,若是他因為失憶忘了青琉,難道她也失憶了?

    “噯,玄朗,你想知道我的名字嗎?”

    “想。”

    剛剛還想著推開她,一聽見她這麼說,玄朗馬上露出了渴盼的眼神,洛雲汐嫣然一笑,笑玄朗這可愛又可憐的模樣。

    罷了,就看他這模樣的分上,忘了他之前說的莫名其妙的話,重新看待他吧。

    洛雲汐心想,自己一定長得和那位青琉姑娘相似,所以讓失憶的玄朗誤認了,也因為他失憶了,見到一個和自己記憶中的戀人相似的她,就像在汪洋中尋著了浮木一般,才會緊抓著她不放。

    “我的名字叫做洛雲汐,你的身子還好吧?”

    “好多了。”

    “我看我多陪你一天好了,至少到你下得了床……”

    洛雲汐看玄朗的神情明顯十分欣喜,但嘴角的笑才揚起一半,就又立刻收斂了。

    “不……不麻煩姑娘了,我什麼也不記得是個麻煩,而且又病了,花匠的工作不輕鬆,連你也病了就不好了。”

    洛雲汐既然下定決心要幫他,當然就不會覺得麻煩。她也不急著要玄朗接受她的好意,“你就這麼躺著也好不了,我去跟小師父要些清粥小菜,先讓你填飽肚子,你等著。”

    “我不覺得餓……”

    “你不餓?你已經睡了一夜,現在都近午時了,你不用吃飯嗎?”

    “倒不是不用吃飯,只是覺得我不需要常常進食……”

    “不需要常常進食?”洛雲汐聽了啼笑皆非,“你是妖怪還是仙?哪有不需要進食的,你不把肚子填飽就養不好身子。”

    “我……覺得我養身子好似不是靠進食。”

    “玄朗,就算是像白娘子有千年道行,她也是會生病、會醉酒、甚至會因為雄黃而現形,就算你是妖怪,你以為不醫治,病就會自己好嗎?”

    “白娘子?她是誰?”

    跟一個失憶的人說這麼多她也是傻了,她決定不理他,硬逼他吃下去就是了。“你乖乖在這裡等我便是。”

    洛雲汐話才剛說完,便轉身往房外走去。

    玄朗仍是一頭霧水,她還沒回答他,到底誰是白娘子啊?

    不過見洛雲汐對他不再是一臉的冷淡無情,還關心他會餓肚子,玄朗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安安穩穩的躺在床上,哪裡還有剛剛狂咳不止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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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這是一株帶著神秘色彩的桃花樹,從沒人知道這株桃花樹在此經歷了多少春秋。

    相傳這株桃花樹裡住著桃花精,不管男女,想知道自己心愛的對象是不是適合自己,只要在桃花盛開的時候,于子時帶著一個紅色的小甕瓶前來,在甕瓶裡裝半瓶山泉水,並在泉水中放進對方的一根頭髮及一朵桃花,以紅布封甕,對著桃花樹雙手合十誠心祈願後,把甕瓶埋在桃花樹旁的土裡,七天之後再把甕瓶挖出打開查看,桃花花瓣完好無損者,代表對方是個好對象,反之則非。

    一直以來,多數人皆視為無稽之談,但春夜裡總有相信傳說的人前來埋甕,直到有一日,傳出了恐怖的謠言。

    有太多人因為這無稽的謠言前來殘害桃花,硬生生的把桃枝折下、把桃花摘下,所以桃花精大發雷霆,橫生的枝椏突然像活物一般延伸,像張牙舞瓜的異獸般將想折下桃枝的人拋飛,並響起一道陰森的聲音喊著,“滾!”

    由於祈願的時間得在子時,自從有了這個恐怖的傳言後,再也沒人敢到桃花樹下摘花祈願了。

    一名男子在謠言盛傳的時候,于子夜來到了桃花樹下,對著桃花樹說:“怎麼樣?把戲玩不成了?”

    “你竟操控我的桃枝將人趕跑?”一名男子由桃花樹中幻化而出,出言指責。

    “此為寶地,你本體在此,脫離塵世、遠眺碧空,數百年修煉早已仙骨具備,何不成仙,還要在此玩弄凡人姻緣?”

    “成仙?多無趣。”

    男子淡然一笑,給了誘惑,“成仙之後,你便不再受本體所縛,可以雲遊四海,盡覽群山。”

    只是,雖可離開本體,但本體亦不能受損,否則本體傷、你亦傷,男子在心裡補了一句。

    “你沒騙我?我已修煉數百年,仍離不開本體方圓百里。”

    “我是仙,不騙‘人’的。”

    “好,我信你。”

    男子大喜,他的養成計畫……不,是點化,他點化桃花精已經完成第一步驟—誘拐……不,是說服,接下來得循序漸進,進行第二步驟。“現在,得為你取個名字……”

    好多年、好多年以後—

    “相公,我不想走了,又餓又渴。”一名孕婦牽著一個男孩,一屁股坐在桃花樹旁的棚子下,對著她的丈夫撒潑,她不順心,連一旁的桃花樹都招她嫌,“這什麼桃花樹,明明已是花期了,連半朵花也沒開?”

    這一家子本是有房有田、生活還過得去的人家,怎知家鄉遭了洪災,家裡的田產被洪水淹沒了不說,連住的地方也不能倖免。

    洪水退去後,田產成了不能耕做的廢田,他們只得賣了地籌做旅費,要去依親。

    “包袱裡不是還有幾顆饅頭?你拿來吃吧。”

    “我不要再吃饅頭了!我要吃包子、要吃肉!”

    “孩子娘,你再忍忍,這裡已經是長嶺縣城郊,下一個縣城就是晉泉縣了,我那對住在晉泉縣的叔公及嬸婆年初喪子,我們是他們唯一的親人,只要到了晉泉縣,來日,他們的房產及田產都會是我們的,到時你要什麼大魚大肉沒有?”

    “我不管,我就是不想再吃一點味道都沒有的饅頭了,你不是說晉泉縣也在京城附近,我們進京去,一定有好吃好喝的。”

    做丈夫的無奈,看了看四下又掂了掂懷裡的錢袋,倒了房子及成了廢田的兩塊地,當然賣不了好價錢,長途跋涉來到這裡,也不是不能進京去看一看,但出了長嶺縣後,京城與晉泉的方向一是往南一是往北,若去了京城再加上京城的開銷什麼都貴,不一定有足夠的盤纏前往晉泉縣。

    做丈夫的四下張望,看見桃花樹旁是一座寺廟。

    “孩子娘,我去寺裡跟他們要些齋飯,你先將就一下,總比沒味道的饅頭好,吃完了我們再上路,到了晉泉縣,我保證叔公及嬸婆會給我們一頓好吃好喝的。”

    要不是看在那兩個老傢伙年歲已大,一腳都已經踩進棺材裡了,她絕不會同意跟著孩子爹長途跋涉,去晉泉縣依親。

    但如今路都走了九成了,若放棄豈不是太傻了?最後,婦人只好應了。“好吧,你去要些齋飯。”

    聽到妻子應了,做丈夫的松了口氣,連忙跑進了寺廟裡。

    不久後,幾名小沙彌幫忙捧了幾碗飯菜來到桃花樹棚子下。

    大老遠的,做丈夫的就看見妻子蹲在桃花樹下不知道在做什麼。

    小沙彌看了仔細,這才發現她竟摘下一片生長在桃花樹下的靈芝就塞進口裡,還喃喃自語,“雞肉,好香的雞肉啊!”

    做丈夫的此時才看清楚妻子手裡拿著的哪是雞肉,“孩子娘,那是靈芝不是雞肉,來,這裡有齋飯,你不是餓了嗎?”

    婦人聽到有飯吃,大口把靈芝吞下肚後,空出手來接下齋飯,但就在此時,婦人臉色大變,抱著腹部大喊起來,“好、好痛啊!孩子要出來了。”

    頓時,眾人忙亂起來。

    一個時辰後,那名婦人產下了一對龍鳳胎,男胎先天不足,一出生就是死胎,女胎十分健康,哭聲宏亮。

    老住持覺得與那女嬰有緣,在聽見夫妻倆想將女兒隨意取個名字時,看見天上的朵朵白雲有如潮汐一般,便為女嬰取名雲汐,那對夫婦本就不在意要取什麼名字,既然住持開口了,便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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