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彌《春宵愛不眠》 [春日正好之二]


出版日期:2018-03-23

她前世是修煉三百年的狐妖,卻眼瞎愛上個渣男,
被渣男和惡道士聯手害死,還連累師兄,她又怎會再蠢得對男人動情,
可是……世子夫君遭雷擊清醒後怎麼好似變了個人,
原本的他只專寵表妹貴妾,如今卻只關心她?
還有他那烤雞的手藝和抓魚的姿勢……嚇!根本是她的熊妖大師兄無誤!
她不曉得發生了什麼事,使得大師兄的元神入了世子的身,
但她清楚記得前世他對她百般照顧寵愛,不惜耗去百年修為助她投胎轉世,
今生她又對他這般牽掛,這樣的心思早已成了對他的情意,
所以她決定了,她要和他做一對真夫妻,可是這只笨大熊、臭大熊!
明明在公婆面前對她百般維護,也向勾勾纏表妹表示此生只有她一人,
而且在她百般撩撥下,他不只臉紅耳熱,就連“那兒”……也很有精神?,
卻仍是嘴硬的說他只把她當做妹妹,可惡!
他要是再這樣堅守“夫”道,她就要對他用強的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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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瞭解自己  香彌

  看完主題大綱時,開始我以為這個故事應該不難寫,沒想到一開稿,就一路卡卡卡,卡得我都想揪頭髮去撞牆了。

  總算在我持續不懈的對難搞的主角和配角們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誘之以利,再加上好言相勸下,他們終於不再罷工,肯乖乖上工,順利演完這個故事,不過還是拖過了交稿的期限。

  這兩、三年來,稿子已鮮少能再如期交稿,以前每次都能準時交稿的日子仿佛離我好遙遠。

  前兩天夜裡,我思索著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周邊鄰居的噪音對寫稿是多少有些影響,但我想真正的問題也許並不在這裡。

  記憶一點一點的往前推,我終於想起大約三年前,那時候我得了焦慮症。

  當時我然整個人心慌慌的焦躁不安,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一顆心就像被吊在半空中,無依無靠的懸浮飄蕩,上不了天、下不了地,食不下嚥、寢不安枕,這種情況持續了幾天,直到我覺察到自己的情緒不太對勁,這才跑去求醫。

  醫生問診後,開了幾天的藥給我,吃完荺,那種焦慮的情況稍稍改善,後來再回診一次,情緒已大致回復,沒有再出現那種焦慮難安的情況。

  算算時間,約莫就是在那件事後,我無法再像從前一樣準時交稿。

  現在回想起來,似乎是從那時開始,我改變了些寫稿的習慣和時間,這才不知不覺間造成了這樣的結果。

  如果不是這次回想起來,我幾乎都要忘了這事。

  情緒的問題就像是靈魂一樣,無形無狀難以捉摸,有時候不知為何會突然情緒低落,可有時候一點小事也能開懷。

  不知是不是因為我們還不夠瞭解自己,所以才無法掌握住自己的情緒。

  以前看過一個佛教的故事,是慧可禪師求問達摩祖師。

  “弟子心未安,請祖師為我安心。”

  達摩祖師回答他,“把心拿來,我為你安。”

  慧可禪師被問得一愣,“可我找不到心呀。”

  而後,達摩祖師微笑對他說:“我已為你將心安好。”

  慧可禪師很快便開悟了,不過我大約是沒慧根,看完這個故事,還是沒能悟到什麼。

  倒是最近聽一位去參加話頭禪回來的朋友提到一件事,有了些感觸。

  他說他在參話頭的時候,聽見法師詢問一位男修——

  “禪修中妄念生起時,你都怎麼做?”

  那男修回答,“以平常心對待。”

  法師再問:“什麼是平常心?”

  那男修愣住回答不出來。

  法師告訴他,“平常心就是不去執著什麼,來時任他來,去時任他去,來來去去任由他。”

  最後再跟大家分享一個朋友寄來的網路小故事——

  過完年後開工,公司團拜,每人可以拿一個紅包。

  張三的同事們領到的紅包裡都是千元,但張三的紅包裡卻只有一張老闆的簽名照。

  他大怒,將老闆的照片撕碎。

  這時老闆上臺說:“抽到我照片的幸運兒是誰?快上臺來領七萬元紅包。”

  張三:“……”

  張三已經呆掉,說不出話了。

  下一本書再見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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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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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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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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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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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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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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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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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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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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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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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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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康定侯府。

  喜房裡紅燭高照,幾名丫鬟和婆子們安靜的侍立在一旁,靜候著新郎官的駕臨。

  但隨著夜色越來越暗,新郎官卻還遲遲不見蹤影,丫鬟和婆子們的神色逐漸有些不安,悄悄覷向端坐在喜床上的新娘子。

  新郎官在拜完堂後就拂袖走人,只有新娘子被帶進了喜房,使得接下來的儀式遲遲無法完成。

  喜婆來來回回催了好幾趟,就是請不來新郎官,急得她汗流浹背。折騰到這麼晚,她這把老骨頭已有些熬不住,她用捏在手中的紅色絹帕往自個兒臉上擦了擦,重新堆滿笑,這才越過門檻走回喜房裡。

  跟著新娘子陪嫁過來的奶娘施嬤嬤朝她身後瞅了眼,頓時冷下臉來。“世子呢?”

  “事情是這樣的,”喜婆捏著手絹,朝新娘子睞去一眼,塗得紅豔豔的嘴唇咧著笑,好聲好氣地道,“先前宴席上呢,前來賀喜的那些貴客們紛紛向世子敬酒,世子今兒個大婚,一時太過高興,忍不住多飲了幾杯,這會兒醉得不成樣,怕嚇著新娘子,便讓下人扶著先到其他房裡歇著了。”

  跑了這麼多趟,她也是方才才從管事那裡打聽到,新郎官在洞房夜不進喜房,竟是跑去了他愛妾那裡,可這話她哪裡敢當著人家新娘子的面直說,只得瞎編個理由安撫安撫。

  “世子縱使喝得再醉也該回喜房,豈有在別的房裡歇下的道理!”施嬤嬤不悅的怒聲質問。

  “這……”新郎官不來,她小小一個喜婆又能如何啊?

  她捏著手絹再抹了抹臉上的汗,張口正想說什麼時,忽見新娘子掀起了蓋頭,說道—

  “奶娘,算了,別為難喜婆了,都大半夜了,讓大家下去歇著吧。”

  聞言,喜婆暗自松了口氣,望著新娘子那張豔若桃李的嬌顏,她心裡委實納悶不解,這新郎官放著這般嬌滴滴的新娘子不理,難不成他那小妾的容貌還能比這新娘子美不成?在她看來,新娘子這玉容已是罕見的美貌了。

  施嬤嬤緊皺著眉頭。“可今晚是你的洞房花燭夜啊!”縱使世子再不滿這樁親事,也不該做得這般過分。

  “新郎官不來,難道咱們還能強行把他綁來不成?”韓舒波展顏輕笑,柔媚慵懶的嗓音不見一絲怒氣,“大家辛苦一天了,把喜錢發給她們,讓大夥兒都下去休息吧,我也累壞了,想早點歇下。”

  見新娘子這般體恤她們,喜婆不免有些同情起她,在洞房夜便遭新郎官冷落,往後在康定侯府的日子怕是不會太好過。

  施嬤嬤沉默了一會兒,這才應了聲,取出事先準備好的喜錢,先給了喜婆,餘下的則交一名陪嫁的丫鬟,讓她發給其他的丫鬟和婆子。

  喜婆得了自個兒的那份喜錢,向新娘子謝了賞後便趕緊走了,至於早先她準備好的吉祥話,如今也只能全爛在肚子裡。

  其他的下人領了喜錢後,也都被遣了出去,施嬤嬤只留下幾個陪嫁丫鬟服侍主子洗漱寬衣。

  “世子太過分了,他怎麼能這麼對你?!”施嬤嬤一邊幫著自家小姐卸下頭上的首飾,一邊氣憤的抱怨道。

  小姐才剛嫁過來,世子就敢這麼冷待小姐,以後的日子讓小姐可怎麼過啊?光是想到那些閒言閒語,她就替自家主子感到氣怒又心疼。

  “就是啊,依奴婢看,才不像喜婆說的那樣,世子說不得是在他妾室那兒呢。”另一名丫鬟也替主子抱屈。

  替韓舒波換下喜服的丫鬟也憤憤不平的罵道:“今兒個可是世子和你的洞房花燭夜,他縱使再寵那小妾,也不該如此不知輕重,丟下你不管,實在太可惡了!”

  如今留在房裡的都是自己人,丫鬟們沒有忌諱的你一言、我一語的替自家主子抱不平。

  在這些服侍自己多年的丫鬟面前,韓舒波也沒再端著大家閨秀的溫婉模樣,豔媚的臉龐多了幾分放肆,半眯著眼,揚唇輕笑,安撫道:“欸,我說你們就別惱了,他不來,我還求之不得呢,今晚我就能好好睡上一覺,倒也省心省事。”

  她五官生得極豔,一雙桃花眼明眸善睞,一張櫻唇粉潤飽滿,雪肌玉膚,一顰一笑嬌媚動人。

  施嬤嬤對自家小姐的性情一清二楚,明白她既然這麼說,就是真不在意,但她顧慮的是另一件事,“可洞房夜世子不進喜房,要是傳了出去……”

  韓舒波托著香腮,抬眸輕睞奶娘一眼,不以為意地道:“是他不進喜房,又不是我攔著不讓他進來,理虧的是他,可不是我,我還怕別人說什麼。”

  望著自家小姐那猶若三月桃花、含嬌帶媚的玉顏,施嬤嬤暗罵著康定侯世子簡直是瞎了狗眼。“明天你還得去向侯爺和夫人請安奉茶,世子沒進喜房,明天可怎麼辦?”

  “那我就自個兒去,世子洞房夜不進喜房,我倒要看看公公和婆婆怎麼向我交代。”韓舒波不懷好意的彎唇微笑。

  符明宵今晚遲遲沒來喜房,確實讓她有些意外,她以為他再怎麼不滿意這門親事,表面上多少還會敷衍一下,不想他竟連敷衍都不願意。

  在她嫁進符家前,便已差人打聽過符家的事,康定侯符廣遠有一嫡子一庶子和三個女兒,女兒俱已出嫁。

  符明宵能被封為世子,自然是嫡子,不過據說符廣遠比較偏寵庶長子符明騏,因為比起才能平庸的嫡子,這位庶長子可要有出息多了,他能騎善射,憑藉著自己的能力,十六歲時隨軍出征,掙得軍功,頗受鎮國大將軍看重,去年還將他調至京郊大營,擔任鋒銳營的統領。

  而符明宵則一事無成,平日裡遊手好閒,四處玩樂,文不成,武不就,在迎娶她之前,與他一位表妹情投意合,聽說他本是想娶表妹為妻,但因表妹是庶出,他爹娘不答應,故而只能納為貴妾。

  而她能嫁給符明宵為世子妃,倒也不是因為她出身有多高貴,她爹出身寒門,不過就是個五品官,外祖致仕之前,也不過是四品知府,符家看中的,其實是她家的財富。

  她外祖母極善於營生,將外祖父微薄的家產翻了幾番,田莊鋪子不計其數,當年單是給她母親的嫁妝,就足夠讓她爹一家三輩子不愁吃喝。

  而她娘親也承襲了外祖母的能幹,帶著豐厚的嫁妝嫁給她爹,在她娘的打理下,也為她爹積攢下相當可觀的家財。

  在連續生了三個兒子之後,她娘才生下她這個女兒,對她這個唯一的掌上明珠自是極為疼愛,等她年紀漸長,她娘便費盡心思想替她安排一樁好親事。

  這時正好符家看上了他們韓家的財富,差人上門提親,她能成為康定侯府世子妃,這可是高嫁,她爹娘都樂見其成,當即便答應。

  嫁給誰對她而言都一樣,她早已心如止水,如今唯一讓她牽掛的是大師兄他們的下落,暗中打探這麼多年,遲遲沒有他們的消息,讓她始終無法安心。

  也不知當年在她身死之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大師兄他們竟離開了歸涯山,不知去向。

  思及他們有可能是受了她的牽連也遭了難,她眉眼間掠過一抹戾氣,不自覺抿緊唇瓣。

  打小照顧她長大的施嬤嬤,細心察覺到她異樣的神色,關切的詢問,“小姐怎麼了?”

  按理,自家小姐嫁給康定侯世子,她們這些下人也該跟著改口喚小姐世子妃才是,但小姐不喜歡她們這麼喚她,要她們仍像以前那般稱呼她。

  韓舒波輕搖螓首,露出一抹倦容,“沒事,我累極,困了。”

  施嬤嬤連忙吩咐四個丫鬟手腳俐落些,好讓自家小姐早些歇息。

  待韓舒波洗漱完,施嬤嬤便領著幾個丫鬟退下。

  沒有新郎官的洞房,也無須再燃著喜燭,韓舒波吹熄燭火,獨自躺在喜床上。

  枕著鴛鴦枕,蓋著百子被,她輕闔上眼,耳邊響起的是上輩子大師兄勸誡她的話—

  “悅娘,人妖殊途,你與他不會有好下場,你別再執迷不悟!”

  “大師兄,我要嫁給賀郎,我胡悅娘這一輩子隻認定他一人,求你別再攔阻我,讓我走,悅娘一輩子都會感激大師兄!”為了與心上人相守,她不惜向一直以來對她照顧有加的大師兄下跪懇求。

  “人心易變,倘若有一天他另結新歡,你該怎麼辦?”大師兄為她擔憂不已。

  “不會有那一天的,賀郎對我亦是一片癡心,他絕不會拋棄我移情別戀!”

  “倘若他發現你的真實身份呢?”

  “我不會讓他發現的,縱使他真的發現,依他對我的情意,定也能接受。”她對心上人信心滿滿。

  “我再問你一次,你當真要離開歸涯山,從此跟著他?”大師兄語氣關切,仍盼著她能迷途知返。

  “沒錯,求大師兄成全我。”她語氣堅定,毫不猶豫,一人只盼著與心上人雙宿雙飛。

  沉默須臾,大師兄成全了她,讓開了路。

  就在她起身,邁著輕快的步履準備前去與情郎相會時,耳畔又傳來大師兄的聲音—

  “悅娘,記住,歸涯山永遠都是你的家,你隨時可以回來。”

  大師兄明明說了她隨時可以回去,可如今歸涯山上的結界已被破除,再不見大師兄他們的蹤跡,沒有大師兄他們的歸涯山,已不再是她的家了。

  他們究竟去了哪裡?當年在她死後,賀志堅是不是也對大師兄他們下手了?!

  都怪她瞎了眼,鬼迷心竅,才會愛上那樣一個忘恩負義的壞東西,不僅害得自己身死,還連累了大師兄他們。

  思及此,韓舒波眼前浮現一片殷紅得猶似鮮血般的烈焰,那仿佛是來自幽冥的業火,焚燒著她的身子、焚毀她的五臟六腑。

  被下了符藥,還被掏走了妖丹,法力全失的她,變回一隻白狐,她匍匐在地,周身是燃燒的烈火,她痛得撕心裂肺,質問著那薄幸負心之人—

  “你忘了我們之間的恩愛情分了嗎?當年你想當官,卻考不取進士,我費盡心思幫你謀得如今的官職,你沒有家產,我想盡辦法賺取銀錢供你花用,你怎麼狠得下心這般對我?!”

  他惱羞成怒,滿臉厭憎的咒?道:“你閉嘴!先前我是受你這妖狐蠱惑,才會迷了心與你在一起,如今我得到高人指點,看出你的真面目,哪裡還會再受你矇騙,像你這般的妖怪,豈能再留在世上繼續禍害世人!”

  旁邊一名道人附和道:“賀公子說的沒錯,我等這是在替天行道,降妖除魔,這妖物法力全失,逃不過我的符火,咱們走吧。”

  賀志堅毫不留情的轉身離去,仿佛她是多麼污穢骯髒的東西,多看她一眼就會髒了他的眼。

  分明是他妄想高攀名門貴女,所以容不下她,才找來道士想除掉她,卻說得如此冠冕堂皇。曾經的傾心相待,換來的是背叛與算計,最終她慘遭烈焰焚身,她痛、她恨、她不甘,她詛咒他不得好死。

  就在她魂飛魄散前,有人不顧那能蝕魂滅魄的符火來到她面前,抱起她被燒得面目全非的身子,在她耳邊溫言安撫道—

  “悅娘莫怕,我來救你了!”

  那是她上一輩子聽見的最後一句話,當時她瞠大雙眼,直勾勾的瞪著那張無比熟悉親切的臉龐,嘴角微微動了動,她想對大師兄說“我錯了,我後悔了”,但是她再也開不了口,也發不出聲音。

  闃暗的房裡,韓舒波喃喃低語,“大師兄,我好想好想你,你究竟在哪裡?”

  今生她已不是胡悅娘,不是那個被情所迷的天真狐妖,她轉世投胎為人,成了韓家的千金。

  當時是大師兄耗去百年的修為,敲開黃泉之路,護送她的魂魄去輪回,但不知為何,她竟是帶著前生的記憶投胎,在她幼時,便已打聽到前生害死她的賀志堅在她死後三年,因通敵叛國而滿門抄斬。

  她不知道是不是大師兄替她報的仇,在得知仇人已死,前生的怨憤也煙消雲散了,而今她唯一的心願便是再見大師兄一面。

  翌日,廳堂裡,韓舒波在奉完茶後,不待堂上坐著的符廣遠夫婦開口,便幽幽泣訴,“舒波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做錯了什麼,昨兒個等到半夜,也盼不到世子前來,倘若世子真這麼不待見媳婦,媳婦委實無顏再繼續留在侯府,還望侯爺、夫人成全,讓舒波回去。”

  正等著要給甫進門的媳婦下馬威的康定侯夫人,見她說得泫然欲泣,端著的表情連忙一緩,替還沒來請安的兒子說了幾句好話,“明宵昨兒個喝得太醉,怕嚇著你,才沒去喜房,他這是體恤你,你可莫要多心了。”

  符廣遠昨日是在小妾那裡留宿,此刻聽了兩人的對話,才知曉兒子洞房夜竟未進喜房,脾氣原就不好的他當即動了怒。

  “明宵也太荒唐了,昨晚是洞房夜,他縱使喝得再醉,也該進喜房,怎能讓新娘子獨守空閨,枯等一夜?!他人呢,給我把他叫來!”吩咐下人去喚兒子後,他看向韓舒波,“這事爹會替你作主,不過你既已嫁進符家,就是咱們符家的人,往後可莫要再動不動就說要回去的話,都已出嫁還回娘家,這傳出去可要讓人笑話。”

  韓舒波沒有答腔,只是柔順的垂眸,輕點螓首。

  康定侯夫人心知兒子這會兒還賴在他那妾室的床上,擔心丈夫責?兒子,連忙又幫兒子說話,“老爺,明宵昨兒個大婚,難免多飲了幾杯,這會兒怕是還沒醒呢。”

  “新媳婦拜見公婆,他就是再醉也得陪著一塊兒來,再說,這會兒都什麼時辰了,還不見人,成何體統,他會這般不知禮數,全是被你給慣出來的!”符廣遠不留情面的指責自家夫人。

  被丈夫當著媳婦的面這般喝斥,康定侯夫人不免也來了氣,臉色跟著沉了下來。“老爺怎麼能這麼說呢,明宵不過是晚點過來,何至於如此不堪?”

  符明騏與妻子鄧雲娟也坐在一旁,見狀,鄧明娟溫婉的出聲緩頰,“想來二弟只是昨日太高興,才會多飲幾杯,還請爹娘息怒,莫為此傷了身子。”

  她樣貌娟秀,但臉色蒼白,微帶病容,說起話來輕聲細語的。

  符明騏的容貌肖似父親,濃眉高鼻,臉形方正,素來沉默寡言,此時也只是靜默的端坐著,沒有答腔,但目光卻忍不住朝韓舒波瞥去幾眼,隱隱流露驚豔之色。

  “這一切全是舒波的錯,是舒波不得世子的心,世子才會如此對待舒波,還請爹勿為舒波而責怪娘。”韓舒波柔婉的嗓音裡透著一絲哽咽。

  瞧見她垂首拭淚,那張帶淚的臉龐宛如雨後的荷花,我見猶憐,符廣遠連忙擺擺手,勸慰道:“這事與你無關,你莫要自責,等明宵來了,我會好好說說他。”

  此話剛落,符明宵被愛妾陳漪霜扶著姍姍來遲,宿醉的他頭疼得厲害,見著爹娘也忘了要請安,皺著眉頭,不耐煩的道:“爹,這麼早差人把我叫過來,究竟有什麼事?”

  他五官生得十分端正,軒眉朗目,身形高大。

  符廣遠當即抓起茶盞砸向兒子腳尖前,怒斥道:“你這不成才的東西,給我跪下!”

  符明宵昨晚喝了不少酒,回到愛妾的房裡,又被她纏著翻雲覆雨大半夜,沒睡飽,神智一時還未完全清醒,抬起帶著血絲的雙眼,不滿的質問父親,“我究竟做錯了什麼,我一來就要我跪下?!”

  “你連自個兒做錯什麼都不知道?!”瞧見兒子是被妾室扶著進來,符廣遠哪裡不知道兒子昨晚洞房夜時是上哪兒去了,見兒子還一臉宿醉未醒的模樣,他氣不打一處來,一點情面也不留,起身上前抬腳踹了他一腳,罵道:“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孽子!”

  康定侯府是靠軍功起家,當年符家祖先跟著太祖打天下,才掙下這世襲罔替的爵位,但近來兩、三代,符家子孫裡沒什麼成才的人,也不善於經營,如今全靠祖蔭過日子,也因此他才會為兒子求取韓家千金,就是希望韓舒波能像她娘和她外祖母那般能幹,也替他們符家攢下豐厚的家產。

  好不容易將這門親事訂下,兒子卻瞧不上韓家的門第,還自以為是的認為他無須靠女人,將來也能撐起家業,為此鬧騰了一番,被他教訓一頓才消停。

  沒想到人給娶進門了,兒子卻這麼對人家,他怕兒子真把媳婦給氣跑,對這兒子是越看越惱。

  冷不防挨了父親一腳,符明宵踉蹌了下,帶著醉意的雙眼怒瞪著父親,吼道:“我偏不跪!我已經聽你們的話娶了這個女人,你們還要我怎麼樣?!”

  見兒子竟然還敢頂撞他,符廣遠氣得再踹他一腳,“你還有理了,你都把人家閨女給娶進來了,就得給我好好對待人家,你瞧瞧你昨晚幹了什麼好事!”

  符明宵平日裡沒少被父親教訓,清醒時,倒是不敢這般回嘴,但此時他還帶著醉意,立即反駁道:“我幹了什麼好事?我不過就是沒進喜房,難道還犯了天條不成?”

  聞言,符廣遠氣得抬手想打兒子,但被康定侯夫人給攔了下來。

  “明宵這是酒醉還沒清醒呢,老爺就別同他置氣了。”她遷怒的瞪了韓舒波一眼,怪她連累寶貝兒子被丈夫責?。

  “瞧瞧你養出的好兒子,簡直氣死我了,你問問他昨晚丟下新娘子,上哪去胡混了?”

  陳漪霜沒敢開口,一臉柔順的站在一旁。

  “我去漪霜那兒了。”符明宵睜大雙眼,回得理直氣壯,“反正人我是給娶回來了,但你們休想我碰她!”他早已心有不滿,誰教爹娘不讓他娶心愛的表妹為妻,害她只能委屈為妾,又逼他娶韓家千金。

  聞言,韓舒波唇角幾不可見的揚起一絲冷笑,他最好一輩子別碰她,她一點都不希罕。他不想娶她,他以為她就想嫁他嗎?若非她都快二十歲了,娘求著她嫁人,她才不想嫁。

  不過想歸想,表面上還是得假裝一下,於是她拿起手絹捂著臉,低泣的說道:“世子既然對我如此不滿,又為何要娶我進門,你這麼做置我於何地?”說完,她腳步一轉,佯作傷心的跑了出去。

  她這一走,廳堂裡登時一陣雞飛狗跳,本就不喜嫡子的符廣遠更加惱怒,手腳並用的對兒子又打又踹,一邊罵道:“你這逆子,成日不幹正事,只會說這些混帳話,我養著你這廢物有何用!”

  康定侯夫人和陳漪霜趕緊上前攔阻。

  康定侯夫人一邊指使大媳婦趕緊去安慰剛進門的新媳婦,免得她真跑回娘家去,一邊不滿的叫著庶長子,“明騏,你還不過來勸勸你爹,難道真想讓你爹打死你弟弟不成?”

  符明騏這才收回适才追尋著韓舒波離去的眼神,慢吞吞的上前幫著攔下盛怒的父親。

  “都是你這賤人,竟然向我爹告狀,害我被他打成這般!”被父親命令來向韓舒波賠不是的符明宵,帶著滿臉青腫來到她住的小院,一瞧見她,便憤而指著她破口大?。

  雖然父親以前常罵他,但還是頭一回把他打得這麼慘,這筆帳他全算在她頭上。

  瞟了眼他那張被打得鼻青臉腫的臉,韓舒波眼底掠過一絲冷嘲,嬌軟的嗓音卻噙著笑,輕聲細語的回道:“蒼天在上,我韓舒波可沒向侯爺和夫人說過任何一句世子的不是。”她只是實話實說。

  “你還不承認!若不是你在爹面前搬弄是非、亂嚼舌根,爹怎麼會那麼生氣的打我?”他惡狠狠的瞪著她,“我沒和你洞房你不甘心是不是?!好,那我就成全你!”說完,他抬手拽住她的手腕,另一隻手粗暴的撕扯她的衣裳。

  韓舒波嚇了一跳,憤怒的揮開他的手,“你給我滾!”

  見她宛如被什麼髒東西碰了似的一臉嫌惡,他惱羞成怒的抬手朝她?去一巴掌。“你這賤女人不是想我碰你嗎,還裝什麼貞節烈女!我告訴你,等我爹娘百年之後,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休了你!”

  冷不防挨了一記耳光,韓舒波還未動怒,倒是施嬤嬤氣壞了,“世子爺,你怎麼能打世子妃!”說完,她領著幾個丫鬟撲上前,扯開符明宵,一邊趁機打了他幾拳,替自家主子報仇。

  捂著火辣辣的腮頰,韓舒波眯起眼瞪向符明宵,抬手撥開攔著符明宵的幾個丫鬟,來到他面前,揚起手,猝不及防的重重朝他甩回一巴掌。

  啪的一聲,符明宵那張青腫的臉上多了五指印痕。

  “你敢打我?!”他咬牙切齒,若非施嬤嬤擋在他身前,他恨不得活吞了她。

  “來而不往非禮也,我這是回敬你。你給我聽好,你不想娶我,我也不想嫁給你,你繼續寵愛你那妾室,我不會管你,你也別來煩我,今後咱們各過各的,只要不犯到我頭上來,你想要再納幾房小妾、收幾個通房,全都由得你。”

  沒想到她會這麼說,勃然大怒的符明宵瞬間一愣,不敢置信的問道:“你這話當真?”

  “當真。”她那雙媚眼冷冷地注視著他,柔潤如花瓣的櫻唇再度輕啟,“以前你怎麼過日子,往後也怎麼過便是,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洞房夜明宵不進你房裡,這事咱們也替你作主罰了他一頓,可如今都大半個月過去了,明宵還不肯進你房裡一步,這已不單是明宵的問題,你自個兒也有責任,你該好好想想要怎麼討丈夫的歡心。”康定侯夫人讓人叫來媳婦,板著臉數落道。

  打那日丈夫因為媳婦痛打了兒子一頓,她就對這媳婦越看越不喜,總要找由頭來訓斥她幾句。

  “眼下世子一顆心全在漪霜妹妹那裡,鎮日裡都待在她院子裡,不肯來我的房裡,我也不能勉強他。”韓舒波輕聲回道。

  “明宵同漪霜一塊長大,情分不同,難免多寵她一些,你是明宵明媒正娶的世子妃,器量應該大一些,別去嫉妒她,反倒該學著漪霜如何伺侯明宵才是。”

  陳漪霜是她的侄女,因是庶女,生母又在幾年前過世,三年前她回府探視爹娘時,見她模樣生得嬌美,性情也柔順,一時心生憐惜,便將她接進侯府裡住,誰知她竟與兒子就這麼好上了。

  兒子鬧著要娶她為世子妃,但她生母不過是一個陪嫁丫鬟,她自然不可能答應,最後只讓兒子納她為貴妾。

  韓舒波溫婉一笑,說道:“娘誤會了,我並不是在怪世子冷待我,也沒有嫉妒漪霜妹妹。我身子骨自小便不怎麼好,能多一個人幫著我服侍世子,我求之不得呢。如今漪霜妹妹得世子愛重,定會盡心伺候,如此一來,我也能放心去別莊靜養一陣子,待身子好些,再回爹娘跟前服侍。”

  康定侯夫人聞言一愣,“你要去別莊?”

  “我爹娘給我一座莊子當嫁妝,就在城外的嵐山附近。”韓舒波含笑又道:“娘且寬心,媳婦不是那般不懂事之人,我不會因為這麼點小事就跑回娘家去,我只是去調養身子,等哪日世子氣消了,想起我來,我便會回來。”

  她這番深明大義的話,讓康定侯夫人忽然之間覺得,自個兒這段時日,似乎真有些委屈了這個媳婦,態度不由得放軟了些,“你真不怨明宵這般對你?”

  “先前是我不知,近日才得知世子與漪霜妹妹情投意合,為她不願再娶他人,這般深情教我敬佩,所以我真不怪世子如此待我。”她倒要看看符明宵對陳漪霜的那番情意能持續多久,她藏住心中的冷笑,繼續把話說得滿腔真誠,“如今我再留在府裡,讓世子見了只會徒惹心煩,不如趁此機會去別莊,一來可以調養身子,二來也省得爹娘再為我的事操心。”

  為了讓康定侯夫人答應這事,她從施嬤嬤手中接過一隻事先準備好的匣子遞了過去,一邊又道:“去別莊靜養的這段時日,媳婦無法在爹娘跟前盡孝,還請爹娘見諒,這是我的一番心意,還望娘能收下。”

  康定侯夫人接過匣子打開來一看,裡頭裝著一疊銀票,她取出約略看了看,足足有兩、三百兩,收下媳婦的孝敬,她登時吞回原先不准她去別莊的話,也沒再為難她,難得對她露出好臉色,“你這孩子如此懂事,咱們明宵沒娶錯人,你放心,待你養好身子,我便會讓明宵去接你回來。”

  “多謝娘,那媳婦告退。”

  韓舒波回到自個兒的院子,一掃先前那副溫婉柔順的模樣,揚唇肆意一笑,吩咐丫鬟們收拾衣物準備去別莊。

  “小姐,咱們就這麼去別莊好嗎?”對自家主子的這個決定,施嬤嬤有些不安,就怕主子這一去,萬一世子不去接她,那她豈不是要一輩子住在別莊裡?且這事若是傳回韓家,夫人怕是要為小姐擔心死了。

  “到了那兒沒人再管著我,我想做什麼便能做什麼,當然好啦!”瞧見奶娘的愁容,韓舒波摟著奶娘的肩,笑吟吟安撫道:“奶娘,你就別操心啦,我會寫封信給我娘,向她解釋我去別莊的事。”

  “小姐,世子這麼對你確實不對,但你這麼一走了之,與世子之間的嫌隙豈不是沒有機會修復,往後……”

  “往後的事往後再說吧,你忘了他那天是怎麼罵我的嗎?”提起幾日前符明宵指著她痛?的那些話,韓舒波不僅沒動氣,還呵呵笑著。

  前生瞎了眼,遭男人背叛害得慘死,如今除了大師兄,她再也不相信其他男人。爹娘給她的嫁妝不少,她能養活得了自己和奶娘她們,完全不需要倚靠符家,所以她壓根沒把符明宵放在眼裡。

  聽小姐這麼說,施嬤嬤倒沒再多勸,幫著一塊兒收拾衣物。

  哼,她家小姐可是千般好萬般好,哪裡是世子那廝配得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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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嵐山深處一處洞府裡,一名男子閉目盤腿修煉。

  四日前,他甫度過三百年一次的化形雷劫,如今正在調息靜養,修復在雷劫下受創的肉身和丹田。

  忽地,他睜開幽深的雙眼,面露一絲訝異和困惑,神識掃向洞府外的蒼穹,發現四日前已散去的劫雲竟又重新積聚。

  他的雷劫不是才過,怎麼又有雷劫?這是怎麼回事?

  他心頭駭然,先前那場雷劫已耗去他七成的修為,若是再面對這突如其來的雷劫,只怕難以全身而退。

  不等他深思,轟隆一聲,天雷降下,他識海一震,連忙抱元守一,調動全身靈氣,與之對抗。

  這時,洞府外數十裡處,宛如霹靂般轟隆隆降下的落雷正中劈斷了一棵上千年的老樹,一半的樹身傾倒,另一半的樹身像不甘接受被天雷摧毀的命運,仍直挺挺的屹立於天地之間,為自己掙得一線生機。

  一輛馬車行經,被傾倒的樹身擋住前方的去路,無法再前行,不得不停下來。

  “李江,你沒聽見一直在打雷,怕是要下大雨,不快些趕路,為何還把馬車停下來?”車廂裡傳來一道男嗓,不悅的質問前頭駕車的馬夫。

  李江回頭揚聲稟道:“回世子的話,前面有株老樹被雷給劈了,倒下來擋住了路,咱們的馬車過不去。”

  馬車內的男子掀起車簾,探出頭看去,正要吩咐幾名騎馬跟在一旁的隨從將擋路的樹給移開時,突地又降下幾道落雷,其中一道正巧落在男子頭上。

  男子驚愕的張著嘴,連慘叫都來不及,隨即頭頂冒煙,臉色發黑,身子痙攣抽搐幾下,便僵硬的厥了過去。

  同一時間,數道天雷也轟塌數十裡外的洞府,土石落到盤腿而坐的男子身上,他悶哼一聲,嘴角沁出一縷鮮血,最後不得不變回原身,用強壯的熊體硬抗天雷。

  在持續不斷、宛若不將他劈死不肯甘休的天雷下攻擊,他憤然咆哮,“蒼天欺熊太甚!”本該三百年一次的雷劫,竟在四天內連降兩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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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起

  日落前,一名樵夫挑著一擔柴準備下山,忽地瞥見一隻罕見的白狐從山下跑到面前不遠處,又轉而往旁邊的一條山徑竄去,眨眼間便像平空消失般,不見蹤影。

  他驚訝的走向兩旁皆種植杉木的小徑,四處尋找著白狐的身影,然而尋覓半晌都沒再瞧見,他不禁心忖,莫非方才是他看花了眼?

  眼見時候不早了,他沒再找下去,挑著柴下山。

  渾然不知那條山徑連接著另一座山,由於有結界阻隔,故而凡人瞧不見。

  适才消失的那只白狐,一躍便進入結界,回到歸涯山。山上綠草如茵,繁花似錦,碧樹環繞,參天的古樹,亭亭如蓋,靈鳥啁啾,不時可見小鹿、山羊、兔子和野馬、牛群在水潭邊飲水,或是在山坡上悠然吃草。

  白狐靈巧的白色身影飛快的奔跑著,似在尋找什麼。

  片刻後,它來到一棵巨大的千年檜木前,覷見一名面容粗獷陽剛的男子坐在樹下修煉,它輕巧一躍,落在男子腿上的瞬間,幻化成一名約莫七、八歲,穿著一襲白裘的小丫頭。

  男子睜開眼,溫和的語氣微帶著一絲責備,“悅娘,你不好好修煉,又私自跑到山下去玩了。”

  小丫頭抬起秀媚的小臉,一雙水亮杏眼望著他,撒嬌的說道:“大師兄,我去偷瞧山下的大夫怎麼行醫治病,那些凡人的大夫可厲害了,捏著幾根針往人身上亂插,竟也能治病。”

  “那些大夫不是亂插,他們施針前必須先辨認穴位,再尋穴下針。”男人解釋道,為免她摔倒,一手輕扶在她腰間。“你若想學醫,等過一陣子,我到山下替你尋個大夫,教你醫術。”

  “謝謝大師兄。”她脆笑著應了聲,想起一件事,嬌軟的嗓音透著抹天真,問道:“對了,我今兒個在山下時,聽見一個姑娘對一個男人說:‘郎君的大恩奴家無以為報,願以身相許。’大師兄,你不僅照顧我,還教我修煉,你對我的恩情很大,那我是不是也要以身相許來報答?”

  “瞎說什麼,我既認你為師妹,便當你是親妹妹,照顧你、教你修煉都是我願意的,用不著你以身相許。你年紀還小,少聽那些亂七八糟的話,把心思好好用在修煉上頭。”男子輕斥。

  她歪著小腦袋,若有所思的應了聲,“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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