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方《老公的主宰》


出版日期: 2014-08-21

冷漠男人搞曖昧,不是悶騷,只能說他愛上了;
乖巧女人鬧脾氣,不是任性,只是想被愛罷了。
任念南是個外表一流、氣質淡漠的男人,總能讓女人飛蛾撲火、
愛得死去活來,甚至主動送上門。可任念南卻仿佛瞎了眼,
對這些女人的勾引全都視而不見,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
朋友眼中,他不算風流,但也絕對不是清心寡欲的男人,
可自從崔小兔住進他家後,精力旺盛的他竟沒再交過女朋友。
在任念南的眼裡,崔小兔這小女人吃定了他的縱容,
老是折騰得他想翻臉,可卻又忍不住對她起了色心。
男人嘛,一旦動心了,哪個不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為此,他決定跟崔小兔生米煮成熟飯,讓她再也逃不了。
誰知,習慣主宰兩人關係的他,在崔小兔自動送上門時,
竟然春心大亂,忘了問這女人愛不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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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o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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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豆吃豆在吃豆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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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re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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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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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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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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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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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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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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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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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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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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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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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小兔,你要不要選擇……重考?”劉陽柯說得小心翼翼,他是崔小兔的班導。

    崔小兔從高一入學頭上就頂著光環,永遠的第一名,與第二名拉開不可逾越的鴻溝,三年了,所有老師和同學都期待她會在升學考試的時候創造出傳說。

    然而最可怕、最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在指考中她竟然完全失常,以吊車尾的成績上了某所私立大學的冷門科系,別說當事人不甘心,連他們這些旁觀者也覺得十分可惜。

    “謝謝老師,我會考慮的。”崔小兔溫順地點頭,“老師,那我先回去了,我要跟爸媽商量一下。”

    劉陽柯望著這個長久以來最讓他得意和放心的女學生,她的性格十分乖巧,跟她的名字一樣,溫和得就像一隻沒有任何殺傷力的小兔子,即使發生了這樣讓人難以接受的事情,她也沒哭沒鬧,表現得十分得體。

    “去吧,別想太多,先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吧。”

    “嗯。”

    崔小兔沒有坐公車,出了學校後,她低著頭默默地朝家裡走,雖然她家離學校不遠,但也有四公里左右的距離。

    天空飄著細細斜斜的雨絲,雖然小,但等崔小兔走到家門口時,除了被傘遮擋的上半身沒有濕,下半身的褲子、鞋子卻都不能倖免,她卻似乎完全不在意,怔怔地望著眼前那幢熟悉無比的白色別墅,庭院裡綠意蔥蔥、流水淙淙,打理得十分漂亮精緻。

    崔小兔在庭院也不知道發了多久的呆,管家阿姨剛好要出門,就看見大小姐跟木頭一樣杵在自家門口,“大小姐,別站著發呆了,剛好小寶醒著,可好玩了,你快去看看。”

    小寶,又是小寶!

    “喔。”崔小兔壓抑著忽然在胃裡氾濫成災的酸氣,默默地往樓上走去,剛走到樓梯口,那一連串的笑鬧聲就飄入了她的耳裡。

    “好可愛喔,小寶朝我笑了耶。”

    “再笑一個吧,乖小寶。”

    “抓癢癢,小寶怕不怕癢癢啊?”

    崔小兔走到房間門口,有禮地敲了敲已經打開的門,“媽,我回來了。”

    聽到動靜,崔母抬起了頭,目光卻只在崔小兔臉上停了一秒,又重新回到那個不會說話的小傢伙上,她一邊逗弄著寶寶,一邊問:“小兔,成績怎麼樣?”

    “這是我的成績單。”崔小兔把被自己揉得不成樣的紙團遞給了媽媽。

    崔母也沒說什麼就展開了紙團,看清上面的內容後卻愣住了。

    “考試的時候剛好發燒了,所以……老師建議我重考。”

    “可是、可是……”崔母還想說些什麼,小寶寶卻仿佛感覺到自己被冷落了,不甘示弱地哭了起來,立刻就把媽媽的注意力重新拉了回來。

    “寶寶乖,不哭不哭,是不是餓了?”崔母側臥在床上開始喂小寶寶喝奶,等小寶寶吃好喝足睡熟了,她才意識到房間裡還有一個人。

    怕吵醒寶寶,崔母輕手輕腳地下了床,拉著崔小兔來到門口,低聲說:“小兔,媽媽相信你,你一直都很獨立,不管你要不要重考,媽媽都會支援你的。”看似情真意切,卻是十足十的敷衍。

    崔母摸了摸女兒的腦袋後,又急忙回到小寶寶的身邊,自始至終,她都沒有認真地看上女兒一眼,自然不會發現女兒濕透的褲子以及被凍得微微發白的嘴唇。

    心裡好像有什麼東西碎掉了,崔小兔望著眼前這其樂融融的畫面,眼睛卻一直覺得發酸,很快視線就模糊了,莫名的委屈跟潮水一樣淹沒了她。

    崔小兔狠狠地擦掉眼淚,默默地轉身離開了這個房間、離開了這個家。

    老天仿佛也知道她心裡的難過,替她哭了起來,雨越下越大,風聲淒淒。

    這場雨淅淅瀝瀝下了好幾天,卻絲毫沒有停的預兆,天空暗黑一片,包容了烏雲和陰影,路邊的燈光發出昏黃的光,在濕漉漉的公路上投下小小的光圈,隨著薄薄的水層浮動。

    任念南開著車,心情莫名地有些浮躁。

    最近他剛接手一個案子,對方是一家大規模的老公司,只要是同行都很清楚,這類公司的財政帳目最難搞,老就意味著是陳年老帳,光是翻以前的舊帳,大概就要花去不少時間,而一家公司一旦做大,裡面自然不缺兢兢業業的好員工,但覬覦公司、心懷不軌者也一定不會少。

    於是那家公司給他看的帳目只能當作參考,其他得自己去找正確答案,其中的麻煩可想而知。

    任念南本想拒絕,但聯合會計公司總經理葉鳴拍著他的肩說:“那邊的總經理是我的朋友,剛從美國的分公司調來,他找上我是因為發現帳目上記錄模糊,好幾筆?款去向不明,我希望能給他一個滿意的答覆,而我最信任的只有你。”

    葉鳴是大任念南三屆的直屬學長,也是聯合會計公司的少東,任念南當初進這間公司也是由於葉鳴的推薦,但葉鳴從不藉此對他的工作指手畫腳,這點讓任念南對葉鳴生出了幾分好感。

    何況葉鳴的個性雖與任念南南轅北轍,但他並不討厭,兩人偶爾也會一起喝喝酒,談談自己對案子的看法,感情應該算得上不錯。

    葉鳴如此隆重而正式的拜託是第一次,任念南心裡不免有些疑惑,卻也更肯定了這件案子棘手的程度,雖然心裡有些不情願,但於情於理,他都沒有拒絕的餘地,不過他不樂意純粹是因為怕麻煩,世上還沒有一個案子能讓他望而卻步。

    他今天加班到現在,但帳目只看了不到二分之一,至於捉出幕後玩弄帳目的高手更是一點頭緒也無,他皺著眉,不由自主地深踩油門加快速度,想早點回到家,好好洗個熱水澡放鬆一下,然後再翻帳目,看看能不能發現一些新的東西。

    前方空無一人的街道陡然飄出一個人影,被昏暗的燈光剪出單薄輕盈的身影,毫無知覺地橫越公路。

    刺耳的急煞車聲終於引起了她的注意,崔小兔茫然地抬起頭,望瞭望距離自己只有十幾公分的車子,咬了咬唇,默默地就要走開。

    “你給我站住!”任念南啪的一聲甩上車門,氣勢洶洶地殺到她面前,“你是眼睛瞎了嗎?大半夜的跑出來橫沖直……”

    然而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個仿佛從水裡爬出來的女鬼,濕得似乎要融入這片雨幕,那張還算清麗的小臉面色慘白,嘴唇沒有一點顏色,看起來十分可憐。

    “崔小兔,怎麼是你?”

    崔小兔的爸爸崔瀾甯是任念南的前輩兼同事,兩人打過幾次照面,可能因為是養女的關係,她永遠表現得十分乖順聽話,像極了沒有生命力的玩偶。

    任念南連忙把她拉入自己傘下,她的身體冷得沒有一點溫度,神情也恍恍惚惚的,茫然地盯著他半晌,才像受驚一樣叫了出來,“任叔叔?”

    “對,是我。”

    任念南還待說些什麼,傘下的崔小兔突然一把推開他,轉頭往外跑,重新跑入那一片雨幕裡。

    “崔小兔……”任念南拔腿就追。

    雨中那個女孩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在地上摔了個四腳朝天,她不甘心,忍著疼痛掙?著要爬起來,衣服全部報廢了,一張素白的小臉也被污水染得黑一塊白一塊,活像一個小丑。

    “現在你沒辦法走了吧。”

    崔小兔一隻手突然被攥住,任念南用了巧勁,不至於弄痛她,卻也讓她難以掙脫。

    崔小兔抬起眼,映入眼簾的便是那張英俊冷漠的臉。

    任念南墨黑的眉毛微微皺了起來,如深海一般迷人難測的眸子盯著她,看她半晌不吭聲,微微挑了挑眉,“你不說也沒關係,現在我就送你回家。”

    這句話就像打開了某個開關,本來安靜沉默的崔小兔像一隻被踩到了尾巴的貓咪,劇烈地掙?起來,饒是任念南在不傷害到她的前提下,要控制住她的動作也有點難度,別說他一隻手還握著一把傘。

    見崔小兔一時不肯安分,他索性一手攬住她的肩膀,把她整個人都按進自己懷裡,“好,要我不送你回家也行,那你說你大半夜的跑出來幹嘛,發生什麼事了?”

    可能是任念南穩健的心跳聲給了自己莫名的安定感,可能是明白了自己不給出一個理由,沒辦法從他手裡掙脫,崔小兔悶悶地開口了,“我說,你先放開我。”

    “這才乖。”任念南倒也不懷疑她在使詐,真的鬆開了她,打開車門讓她上車。

    “喔。”崔小兔到現在才注意到自己渾身又濕又髒,支支吾吾道:“我、我衣服……”

    “沒事,反正明天也要送洗。”

    “喔。”

    雖然主人說沒關係,崔小兔還是有點不好意思,坐上副駕駛座之後,小心翼翼地只坐了三分之一,儘量不讓背脊碰到椅背。

    任念南收了傘之後也坐了進來,看她那拘束的樣子,脫下外套遞給她,“先穿上吧,我開了暖氣,希望不要感冒。”

    “喔。”崔小兔像個玩偶一樣聽話,乖乖地把幾乎可以塞進兩個她的外套穿在身上,不自知又無辜地看了任念南一眼,“謝謝。”

    任念南勾起唇角,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頭髮,卻摸了滿手的水,挑了挑眉毛,一邊用衛生紙擦手,一邊說:“現在說吧。”

    崔小兔沉默了很久,任念南也沒催她,外面雨越下越大,擋風玻璃上淌過一條條小溪,最終彙集成汪洋。

    “因為媽媽不能生育,我才能夠離開育幼院,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我知道我該知足,後來媽媽治好了病,懷上了小寶寶,可是我忽然覺得好難過,那段時間剛好面臨指考,全家的注意力卻全都在小寶寶身上,誰都沒心思理我。

    指考前一天,媽媽突然陣痛,我和爸爸都很緊張,冒雨送媽媽去醫院,指考的時候我發燒了,整個腦袋都暈暈的,考得亂七八糟,爸媽沒怪我,反正他們有了小寶寶,我怎麼樣也無所謂了吧,那我留在那裡還有什麼意思呢?”

    崔小兔越說越激動,胸口劇烈起伏,一雙濕潤的大眼也跟窗外一樣下起了滂沱大雨,像是下到了任念南的心裡,他忽然也有點難過。

    任念南本來就不擅長應對這樣的場面,沉默了半晌,最後也只擠出了一句,“如果你不回家,那你又能去哪裡?”

    是啊,她又能去哪裡呢?離開了家,她就像遊魂一樣在街上遊蕩,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看著雨一會兒大一會兒小,肚子餓得咕嚕叫,後來餓過頭也不覺得餓了,只覺得冷,冷意好像隨著雨水透過皮膚,一直滲到骨子裡,冷到麻木。

    如果這樣沒有目的地走下去,她應該不是被餓死,就是被凍死吧?

    爸媽應該沒發現她不見吧,反正他們的注意力都在小寶寶身上了……

    崔小兔重新安靜下來,只抬起一雙還在哭泣的眼睛,無聲地瞅著任念南。

    任念南撫額,有點後悔自己問了這個問題,基於現在的情況,他只有一個選擇了,“行啦,你可以先在我那裡暫住一下,沒問題吧?”

    崔小兔點頭如搗蒜,任念南右眼皮用力跳了一下,隱約感覺到自己招惹了一個燙手山芋。

    用磁卡打開大門後,任念南順便按下電燈開關,視野瞬間亮如白晝,映照出將近二十坪的客廳,客廳統一採用冷色調,比主人還要冷漠,拒人於千里之外,裡面略顯空蕩,只有幾件名牌傢俱孤零零地待在最適當的地方。

    “你一定受涼了,先去洗澡吧。”任念南把她送去了浴室,“浴巾在外面的櫃子裡,應該有新的,至於睡衣我去找找,找到了再拿來給你。”

    “喔。”崔小兔也不問任念南要幫她找什麼樣的睡衣,乖乖地走進了浴室。

    任念南替她關上門,折回了房間,翻遍了櫃子也只有幾套前女友留下來的睡衣,他前女友走的是狂野火辣美豔路線,睡衣一套比一套性感。

    崔小兔才十七八歲,乖巧可愛,青澀得跟春天剛萌芽的柳樹似的,要她穿這些也太不倫不類了吧,但他這裡除了這幾件女性睡衣,剩下的都是男人穿的。

    搖了搖頭,任念南各拿了一套,敲響了浴室的門。

    過了一會,門開了一條縫,鑽出一個被熱氣熏得終於恢復了血色的小腦袋。

    “我只找到這些了,一套是我前女友留下的,一套是我的,但還沒穿過。”

    門縫裡又探出了一隻細細白白的藕臂,一點都沒有猶豫,迅速地把任念南右手上的那件睡衣搶了過去,那是他的睡衣。

    任念南摸了摸鼻子,“你受涼了,待會多泡會,去去寒氣。”

    “喔。”

    任念南見自己不走,崔小兔就不關門,只好先走開了,果然沒一會,耳邊就傳來了清脆的關門聲。

    任念南沒有回頭,逕自走到離浴室最遠的陽臺,然後掏出手機撥了崔瀾寧的號碼,鈴聲響了好一會,最後接起電話的卻是一個女人,“喂?”

    “崔大哥在嗎?我是他的同事任念南。”

    “喔,他在洗澡,待會我請他回你電話?”

    “不用了,你一定是嫂子,我只是想問問,你們的女兒崔小兔怎麼樣了?”

    “小兔啊……瀾寧一定跟你說了吧,小兔這次考砸了,不過她很堅強也很平靜,應該沒事的,從小她就是一個不會讓人操心的孩子。”

    崔母的聲音悅耳動聽,卻讓任念南覺得十分刺耳,“那她現在在幹嘛?”

    “下午之後就沒見過她了,應該去同學家了吧,跟同學好好談談心,什麼煩心事都沒了,到時無論她選擇重考還是直接入學,我們都會支……”

    任念南冷冷地打斷了她,“她離家出走了,剛好被我碰上,現在在我這兒。”

    “啊,怎麼會?老天,怪不得她這次出門沒報備,我還當她心情不好懶得說話,但是好好的,她為什麼要離家出走呢?考得不好又有什麼關係,我們又不會怪她,不好意思,小兔給你添麻煩了,等瀾寧洗完澡,我們馬上去接她。”

    “不用了,已經很晚了,你們又要忙小寶寶的事情,等她冷靜下來後,我會把她送回去的。”

    雖然一開始打電話的初衷確實是為了送走崔小兔,但現在他卻不放心把她交給她不負責任的家人,她確實是個燙手山芋,但也不能隨手扔出去,會把她扔壞的。

    “喔,那麻煩了。”崔母回道。

    任念南掛斷電話後也沒急著回屋,他雙手撐在欄杆上,望著黑得化不開的天空,心情也仿佛這天空一樣鬱鬱沉沉。

    “任叔叔、任叔叔……”

    屋內傳出的清朗呼喚讓任念南回神,他拉開陽臺與客廳之間的玻璃門,看見了崔小兔。

    她跟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一樣,纖細的身體藏在寬大的睡衣裡,只露出一個小腦袋,烏黑的頭髮還濕濕的,幾縷髮絲黏在臉頰上,更襯得皮膚晶瑩剔透、吹彈可破,一雙烏黑的眸子無助地望了過來,小小的牙齒咬住下嘴唇,三分無措、七分倔強,意外地惹人憐惜。

    “看樣子這衣服果真太大了。”任念南替崔小兔挽起袖子,露出被藏在其中的兩隻白玉般的小手,“去把頭髮吹幹,吹風機在浴室裡,我去幫你煮薑茶。”

    任念南剛要轉身,衣服的下擺卻被崔小兔拉住了,他訝異地回頭,卻對上一張表情糾結的小臉,“任叔叔,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任念南愣了愣,“誰教我倒楣撞上了你,你爸好歹是我同事。”

    “我爸他們……”他們發現我不見了嗎?他們擔心我嗎?他們有在找我嗎?

    任念南看崔小兔欲言又止的樣子,心思通透的他怎麼會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但有些話說出來更傷人,而他並不想說謊。

    沉默了幾秒,任念南才避重就輕地說:“我打過電話報平安了,你不用擔心。”

    “喔。”崔小兔不是笨蛋,當然立刻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她怔怔地鬆開手,故作鎮定,一雙漂亮的大眼裡還是掠過了失望的神色。

    任念南也有些於心不忍,卻又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只拍了拍她的肩,轉身去煮薑茶了,走到客廳轉角回頭看,卻發現她還站在原地發呆,如同迷路的孩子。

    任念南第一次發現自己居然有當奶爸的天賦,不僅煮了姜茶給崔小兔喝,而且還要幫失魂落魄的她吹頭髮,她的頭髮倒是非常柔軟,微微帶著濕意,柔軟順滑得跟絲綢一樣,吹完頭髮,他忍不住又多摸了幾把。

    “可以了,睡這個房間吧。”任念南帶著崔小兔去了客房,客房十分整潔,跟客廳如出一轍,除了必要的傢俱,其他什麼都沒有。

    有容身之所就該謝天謝地了,崔小兔當然不會有任何意見,她乖乖地爬上了床,把被子拉過腦袋,於是呈現在任念南面前的就是一條白白的大蟲子。

    “這樣睡……”任念南頓了頓,還是沒有糾正她的睡覺習慣,替她關了燈出去了。

    她心情已經夠不好了,就隨她吧,等她睡熟了,他再過來把她的小腦袋從被子裡撥出來就好了。

    任念南回到書房,拿出從公司帶來的帳目,一頁一頁地審閱起來,然而看著看著,眼前的數字卻成了無法溝通的蝌蚪,怎麼樣也沒辦法看進大腦裡。

    放在書桌上的手機震動了起來,任念南拿起手機,看了一下螢幕上的來電顯示,心裡有些微的不情願,以至於過了好一會才按下了接聽鍵,“媽。”

    電話那頭傳出的聲音既熟悉又陌生,“念南,今天是你妹妹大婚的日子,我一個月前已經跟你說過了,你怎麼一直沒有出現……”

    “啊,對不起,媽,最近工作忙,我忘了。”

    另一端沉默了好一會,才幽幽歎了一口氣,“沒事,是我不好,應該今天早上再跟你確認一下的,好了,我不打擾你了,你別太累了,早點休息。”

    她對他的口氣總是這樣,謹守本分,沒有絲毫逾越,如同他們兩人只是初相識的陌生人,但她分明是他唯一認可的家人。

    “嗯。”

    任念南默默地望著手機螢幕暗了下來,嘴唇緊緊地抿成了一線。

    他是真忘了還是故意忘的?這個問題連他自己都不想深究。

    他唯一能確定的一件事是,他不想去所謂的妹妹的婚禮,都快十幾年不曾會面,就算擦肩而過可能也認不出彼此,她卻堂而皇之地占著他唯一的親人,這樣的她怎麼能不讓他嫉妒,即使去了她的婚禮,又怎麼能送出真心的祝福,所以他不去,對誰來說都是皆大歡喜的事情。

    雨夜的天空黑濃如墨,卻抵不過他眼底的黑,沉沉的,濃得化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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