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容《追愛探險》


出版日期:2002-09-05

她總算是落在他手上了吧?!
哼!打從認識她開始,
那女人就是有辦法把他的生活搞得烏煙瘴氣!
他的人生「第一次」就是毀在她手上!
真不知她滿腦子都裝了什麼變態想法,
毛都還沒長齊,竟就想學人家玩什麼上網找一夜情?!
看在她是他妹最要好的朋友的面子上,
他可是兩肋插刀,挺身而出來「義舉」的耶!
她竟敢笑他「不行」?!
很好!都說地球是圓的,總是相堵得到的,
當初她拍拍屁股出國唸書一走了之,
現在拿個什麼植物學位回來跟他炫耀?!
搞清楚!人家他可是國家級的生化研究博士!
哼!跟他比專業?!
很好!這次他們要單獨深入亞馬遜蠻荒探險,
他倒要看看她能ㄍ一ㄥ多久?!--

t h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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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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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shek 於 2023-8-6 17:54 編輯


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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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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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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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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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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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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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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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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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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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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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九年後 生化科技研究所

  孟教授是預防學研究小組成員,此時他拿著報紙,憂心忡忡的說:"你們看!上頭有計劃要縮減預防醫學的預算,說不定這個單位就要被裁撤了。"

  殷浩聳聳肩,揚眉望向邵燁--他的妹婿兼同事。只見他冰冷的臉龐沒有一絲表情,只有在啜飲老婆的愛心飲料時,才會閃過一絲的溫暖。

  這傢伙,總是這麼不形於色!殷浩暗自歎氣,轉向子血教授說:"我想應該不會吧,畢竟我們這個單位並不是毫無建樹。"殷浩如今已是生化博士,專長是預防學。

  孟教授搖頭,"生化所裡有那麼多的部門嗷嗷待哺,而預防醫學研究所需的預算比例太高了,再說,就連國防部的預防醫學中心都面臨縮編的命運了……"他望著偌大的實驗室,不勝唏吁的說:"我在這裡已經待了一輩子,要是真的被撤掉,教我情何以堪?"

  門口探出一顆腦袋,"殷教授,所長有請。"

  殷浩擺擺手表示知道了,轉頭拍拍孟教授的肩,"不會啦!我想所長會想辦法撐下去的。"

  對他跟邵燁而言,預防研究小組就算被裁掉了,他還是可以轉調生化研究,而邵燁也可以轉化學所,不像孟教授一生都以研究預防醫學為主,怪不得他難以接受。

  殷浩走到門邊,望著一頭斑白頭髮、滿臉憂煩的孟教授,笑笑的打氣:"別擔心,我去問問所長有什麼因應之道。"

  孟教授扯出笑臉,點了點頭,放下報紙繼續未完的研究工作。

  "聽說要縮減預算?"殷浩一進所長室就問。

  邱所長微訝,"你也聽說了?"

  "晚報上登出消息,孟教授那老好人很擔心無法繼續研究。"

  邱所長是殷浩的指導教授,一直很倚重他,他看著手下愛將。"如果預算過不了關,我們就得就目前的各項研究作出取捨。"

  "其實你們那個小組不一定得裁撤,我剛參加一個秘密會議,上頭有了新的想法。"他傾身向前,目光灼灼地盯著殷浩。"如果我們能深入亞馬遜河,找出某種植物,可以淬煉出足以抗衡生化戰的疫苗……那我們生化所將揚名國際!"說話時,他眼裡閃著熠熠的光芒。

  恩師的激動沒有攪亂殷浩的思緒,他疑惑的問:"為什麼要去亞馬遜河?巴西與我們並無邦交。"

  "你放心,新上任的亞馬遜河研究學會主席--湯姆笙博士,是我的同學,我已經跟他取得聯絡,他會給予我們必要的協助,包括嚮導。"

  邱所長定定的望著殷浩,"你我都明白,現在只有未經開發的亞馬遜河才是我們的希望。以我們目前的水準,哪裡能及得上先進國家?只要吃點苦,深入那塊處女地……我們就有機會替自己在生化科學上奠定功績,讓先前的努力不致功虧一簣!"

  所長說得沒錯,但,可行嗎?殷浩思忖著。

  當權者不重視加上缺乏人才及預算,導致台灣的生化科技較之於其他地方,確實汗顏。

  如果不是現今全球處於生化戰陰影之下,只怕預防醫學研究早就中斷了。身為國家最高生化防禦體系,這個機會確實難得!

  邱所長緊緊的看著殷浩,"你是最好的人選!孟教授年紀大了,探險對他而言是心有餘力不足;邵燁是你妹夫,你忍心要他出差那麼久嗎?至於其他人……派出去只是浪費公帑罷了!"

  亞馬遜流域擁有豐富的植物物種,其中大多數甚至都還沒有命名。所長說的沒錯,雖然冒險,但,只要能找到,不只是他,整個台灣都將因這個偉大的發現而發光發亮!

  即使真的找不到可以抑制生化菌的疫苗,此行都不至於空手而回,只要有點成績,整個生化科技乃至於國防部的預防醫學研究所,都有了存留的機會,為了研究所的存續,就算是龍潭虎穴也要走這一趟!

  殷浩心裡已經有了主意,"既然要採集植物,是不是該有植物學者同行?"

  邱所長點頭,"嗯!我商請到一位植物博士跟你一起去……"

  殷浩抬起手截斷所長的話,"我要求自己選擇搭檔。"

  "這……你有更好的人選嗎?"

  不能怪邱所長懷疑,因為台灣的植物學家就那麼幾位,大家的水準也都爾爾。

  "有!樂樂樂。"殷浩微揚起嘴角說。

  邱所長推推眼鏡,疑惑的說:"我沒聽過這個名字。"

  "她是植物學博士,剛從美國回來……"在殷浩的詳細解說下,邱所長頻頻點頭,的確是個學、經歷都優秀的好人選,目前台灣沒有幾人能與之抗衡!

  "她會願意嗎?"邱所長擔憂的問。以她的能力,實在不需要待在台灣。

  殷浩胸有成足的勾出微笑,"會!我保證。"

  "那就都包在你身上了。"邱所長終於放心了,他拿起桌上卷宗,"這個計劃就稱為'亞馬遜計劃',研究經費初步編了二十億,無上限。"顯見當局對這次研究計劃的重視。

  殷浩自信地接下卷宗,"我會盡全力的。"

  真是天助我也!沒想到他的追妻計劃這麼順利。

  樂樂,你逃不了了!

  "你真的決定接下?"邵燁啜口愛心茶,睨了眼從所長室出來就笑得像只奸詐狐狸般的殷浩。

  "那當然!既可以揚名立萬,又有公帑支援,最重要的是還有樂樂相陪!呵呵呵!"

  "亞馬遜河不是理想的戀愛地點。"邵燁冷冷的說。

  這傢伙!連關心都說得這麼冷淡。

  "也不是可以逃的地方。"殷浩握起拳頭,"這次樂樂就是插翅也難飛了!"

  邵燁看著一副奸計得逞的大舅子,搖搖頭,"你就肯定樂樂樂會答應?"

  在他看來,那個女人避他可避得緊了,不知情的人還會以為殷浩罹患了什麼傳染病呢?

  殷浩得意洋洋的揮揮捲宗,"亞馬遜河、公款無限量支援……她要是不答應,我可以把頭拿下來讓你踢著玩!"

  認識她那麼多年了,他難道還不知道她當初選擇念植物學,就是因為心儀亞馬遜嗎?

  他敢打包票,如果樂樂樂知道可以深入亞馬遜河,還不花她一毛錢--那她絕對會樂得馬上起程,即使搭檔是他!

  邵燁慢條斯理的又啜了口茶,他對踢殷浩那顆大頭可沒興趣,不過,有一件事,雲柔倒是挺好奇的。

  "你玩真的?"

  "當然!你看我搞七捻三過嗎?"

  "為什麼?"雖然青菜蘿蔔各有所好,但--他真的很佩服殷浩的勇氣。

  殷浩狐疑的望了眼邵燁,"什麼時候你也喜歡管閒事了?"

  邵燁慢慢嗅著芬芳的茶香,滿足的笑了。"雲柔好奇。"

  哼!他就知道!邵燁向來冷心冷性,雖然是老同學,要不是他親愛的老婆恰好是他妹妹,他根本懶得搭理他吧!

  殷浩終於聞到淡淡的迷迭香味,興匆匆的拿來杯子。"乖乖!今天又換能清靜思慮的迷迭草?好香!雲柔還加了些什麼?給我一杯吧!剛剛跟所長聊得口都干了。"

  說起來,疼愛這個妹妹也真白費,結婚前連泡杯三合一咖啡表達友愛都懶,現在卻每天都換不一樣的花草茶伺候老公,真是的!

  邵燁眼明手快的拿開保溫壺,"這是我老婆煮給我喝的。"

  殷浩喳呼的喊著:"你老婆是我妹妹耶!"瞧他說的是什麼話!

  邵燁一副沒得商量的模樣,大有他敢搶就開扁的意味。

  如果向雲柔告狀不知道有沒有效?算了!自己的妹妹還不瞭解嗎?還不是有老公就忘了哥哥,真是什麼鍋就配什麼蓋!

  殷浩瞪一眼有老婆沒大舅子的小氣鬼,然後悶悶地去倒一杯無味的開水。

  "你對樂樂樂是認真的?"邵燁問。

  他確實懶得多管閒事,因為親親老婆關心,他破例多問兩句。

  他們男追女躲的樣子看在雲柔眼裡十分擔心,她心裡當然希望好友能成為她大嫂,但又怕有個萬一,可能會落得連朋友都做不成。但是從樂樂樂那裡又問不出什麼,所以每天睡前都吵著要邵燁去問殷浩的意圖。

  殷浩還在記仇他不肯施捨一杯茶水,冷哼一聲算是回答。

  邵燁只好勉強倒了半杯迷迭茶給他,應酬一下。

  殷浩瞧著他那副不捨的樣子,雖然半杯,喝得也痛快。

  喝完之後,殷浩終於給了等得不耐煩的邵燁一個大微笑。"認真,而且認真的程度超過你們所能想像的。"

  邵燁定定的看著他,最後,掏出一張名片,"有問題可以去找羅伯特,他會給予所有的援助。"羅伯特是當初他帶出來的屬下之一,前陣子才以私人情誼的立場到台灣探望他。

  邵燁為了追他妹妹,毅然放棄威戰統領的位置,任屬下怎麼懇求都不為所動,如今卻為了他,勉為其難地動用威戰的資源,雖然不是由他親自提供援助,但這份情意已經夠教人感動的了!

  殷浩揮揮手中的名片,"放心!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從什麼時候開始認真的?

  一開始,他以為自己只是有點喜歡她。

  直到四年大學生活裡,他忍不住拿每個來示好的女同學,跟記憶中那個有著燦爛笑容的女孩比較時:他才終於承認,自己在乎她的程度遠超過喜歡!

  還記得頓悟那天,被這個事實駭住的殷浩,在他的生化學通論上胡亂塗鴉,試圖找出問題癥結。

  斯文的他怎麼會喜歡上那個舉止堪稱粗魯的樂樂樂呢?

  對!她就是一刻都閒不下的人,看到她的時候永遠都是大聲說、大聲笑,豪爽得不在乎引來側目……

  這樣的舉止,初時讓他覺得頭痛,總認為她會帶壞雲柔,可是雲柔跟她十分交心,所以他就經常出現在她們面前,伺機抓樂樂樂的小辮子,好跟雲柔證明她是不可交的損友。

  這樣的偏見在什麼時候改觀的?

  思緒回到那一個午後……

  因為突然增加的一堂課後輔導,殷浩接到妹妹的求救電話,幫忙送來課本。

  這是間赫赫有名的女高,女生一多就成了麻雀窩,殷浩來到校門口,就聽到她們嘰嘰喳喳討論著誰的爸爸比較帥、誰的媽媽夠婀娜、誰家的車子等級高……

  他皺起眉,試圖在一堆黑壓壓的人群裡搜尋殷雲柔的身影,突然,有一個歐巴桑走來,一身素衣掩不住她肥胖的身材,臉上的汗珠證明她疾行的辛苦。

  不知是週遭的議論讓她卻步,還是被突起的地面終了一下,總之,那位婦人以極不優雅的姿勢趴跌在地上。哄堂大笑中,她掙扎的要站起,偏偏肥胖的身子不靈巧,她宛如小丑的慌亂模樣,又引來女學生們的嗤笑。

  殷浩一個箭步向前,幫忙扶起婦人,在他冷冽的眼神下嘲笑聲少了許多,婦人尷尬羞赧的道謝,然後低著頭走向大門。

  原來她也是來送課本的家長。

  有一個女學生開口問道:"你要找誰?"

  所有人的視線都停在婦人身上,顯然大家對她是誰的媽媽,都有著高度的好奇。

  婦人無措的四處張望,搜尋熟悉的身影,不知道是穿著制服的學生們太多難以辨認,還是她的女兒根本躲起來不願意相認,總之,婦人似乎找不到要找的人。

  殷浩走過來要協助她,忽然瞥見殷雲柔,他把課本遞過去。"你在這裡?怎麼不喊我?"

  殷雲柔輕輕解釋:"我們上體育課,剛剛才來。"

  婦人瞧見殷雲柔的學號,囁嚅著問:"你是二年二十一班的?請問你認不認識樂樂樂?"

  頓時,週遭響起一陣帶著鄙視及看好戲的"哦"聲,彷彿終於抓到兇手了。

  對剛剛情況一無所知的殷雲柔笑著說:  "伯母是樂樂的媽媽嗎?她輪值日生,去還排球,所以還沒有來。"

  週遭的嘲笑聲讓婦人低垂著頭,囁嚅著解釋:"我不是,我是小姐家的傭人,幫她送課本來的。"說完!趕忙將課本遞給她。"能不能麻煩你幫我拿給我家小姐?"

  這時週遭議論紛紛--原來是個傭人,怪不得如此俗氣!

  這些冷言冷語都傳進婦人耳裡,她更形自慚的低下頭,匆匆道了聲謝就要逃離。

  殷浩正要好好罵這一群以貌取人、不識人間疾苦的小女生時,一道清冷的聲音倏地劃破議論:

  "是哪個不要命的八婆說我媽媽壞話?"

  由於樂樂樂凶悍的名聲遠播,她的話像投下一顆炸彈,誰也不敢再多說一句話。頓時,原本喧囂吵鬧的校門口變得靜寂無聲。

  樂樂樂一個翻身,利落的翻越了鐵門,來到那婦人面前。

  "你幹嗎老是要說自己是傭人?怎麼?當我的媽媽很丟臉嗎?"口氣雖然不甚溫柔,可是她掏出面紙,細心擦去婦人臉上汗珠的動作卻是輕柔無比的。

  那一個畫面重重擊人殷浩心裡。

  這麼多年來,他常捫心自問,那時換作是他,能有這麼大的勇氣認親嗎?

  青春期正是叛逆的年齡,再好的父母都可能被賺得一無是處,而樂樂樂竟然不准媽媽為了她的面子而委屈自己!

  婦人眼底閃耀的水光眼臉上滿足的笑容,以及樂樂樂爽朗目在的笑,深深地刻在殷浩心底。

  他第一次覺得她可愛。

  後來,聽雲柔說才知道,樂樂樂的媽媽是奉父母之命結婚的大老婆,她爸爸的心裡則另有所屬,因此她媽媽名義上雖然冠著樂太太的虛名,實則將自己定位於樂家的傭人,只求守著對她從不曾有感情的丈夫--及他的所愛。

  聽說樂樂樂的阿姨相當雍容華貴,她母親自慚形穢之下,很自然地在外人面前自稱是傭人。

  樂樂樂根本不在乎她父親的財產,卻無法勸母親舍下樂太太的身份,母女倆過著自由的生活。生在這麼複雜的家庭裡,所以她才不相信愛情吧!殷浩想。

  看著被畫得亂七八糟的課本,殷浩豁然開朗,對她的憐惜加上欣賞,然後添上一些在乎--等於很多的喜歡吧!

  而這許多的喜歡累積……就叫做愛!

  所以他才會衝動的想在她出國前得到她,所以他才會若無其事的跟雲柔打探她的消息,所以他才會心底容不下其他女孩,只因她們不是他心底渴望的那道倩影;所以他才會一改斯文的性子,在她面前總是故意表現得像個壞蛋!

  "殷敗類"是她幫他取的外號,拙於認人記名字的樂樂樂,總會為週遭認識的人取上外號。

  他樂於當她的"殷敗類",這輩子只對她一個人使壞。

  聽到雲柔說樂樂樂在國外無意談戀愛,他心裡竊喜不已,這表示沒有人能像他一樣攻入她的心房。她是屬於他的,無論隔多少年!

  時間抹不去他對她的感覺,相反的,會越沉越香……

  這就是殷浩放心讓她躲在國外那麼久的原因了。

  而現在--

  收網的時刻到了!

  樂樂樂很煩惱,從她胡亂攪拌咖啡的方式就看得出來。

  殷雲柔溫柔的問:"樂樂,你在煩什麼?亞馬遜河流域是你夢想著要探索的神秘國度,如果不是官方限制外國女性進入的條件太苛,你也不會癡等了這麼多年;如今天上掉下這麼好的機會,還有什麼好考慮的?"

  殷浩很聰明,他誘雲柔負責遊說。這樣既免卻樂樂樂一看到他就起的戒心,也可以保持超然的立場。

  樂樂樂沒吭聲,無意識地打開糖罐。

  殷雲柔握住她的手,"樂樂!你已經加過糖了。"

  "喔!"樂樂樂放回糖罐,繼續攪拌可憐的咖啡。

  "樂樂,你怎麼了?"殷雲柔擔心的問。

  "嗄?"神遊太虛的樂樂樂面對好友的關心,若無其事的說:"沒事,我只是在考慮。"

  "你在煩惱。"殷雲朵直接點出癥結,"為什麼?因為搭檔是我哥嗎?"

  樂樂樂歎口氣,老實承認:"嗯!就我們兩個,到那麼偏僻的地方……"

  她豈止是煩惱,簡直是擔心、害怕!

  可是,這麼大好的機會要是放棄了,她會不甘心的!

  從小時候看到貝茨寫的那本"亞馬遜河上的博物學家"開始,她就瘋狂迷戀上貝茨筆下勾勒出的神秘國度--亞馬遜河流域。立志研究植物學,也正是這個因素。

  可是,由於外來人種的進入,帶給亞馬遜河原住民太多足以滅族的現代疾病,讓巴西當局採取嚴格審核探勘亞馬遜河申請條件的政策,像她這樣沒有龐大金援的女子,更在禁止之列。

  不甘心的她也曾到過亞馬遜河流域上的幾個大城市,無奈在那充滿南美風情的觀光城市裡,總有搔不到癢處的缺憾。

  雲柔說得沒錯,這是惟一的機會,如果放棄了,怕再也沒有機會一窺她夢寐以求的神秘國度了。

  該答應的!

  但,搭檔是殷浩啊!

  她以為自己可以忘得了九年前那場烏龍鬧劇,偏偏她不但沒能忘懷,他好像也記得蠻牢的!

  去年回來參加雲柔婚禮時,她一直避著殷浩,他也沒有特別的反應,誰知道在她回國定居之後,他竟大聲嚷嚷要追她,而且不像開玩笑。

  真是荒謬!如果他們有感覺,八百年前就有感覺了。而且他怎麼能要求她喜歡上一隻奸詐狡猾又愛欺負她的狐狸?

  雖然這樣形容好友的哥哥,對雲柔有些不好意思,但殷敗類就是殷敗類,九年前跟九年後一樣、沒有改變!

  慢著!她為什麼一直惦著九年?從高中跟雲柔同班到現在,她跟殷敗類結下孽緣已經十幾年了!

  孽緣?呸呸呸!他們沒有緣,不管良緣、孽緣,統統都沒有!

  好了,不准再想九年前那檔事,忘了忘了,就當作放過的屁、飄過的風……啥都沒有,連影子都不留!

  做好心理建設,樂樂樂滿足的啜上一口咖啡,"冷掉了!"

  樂觀的她從不花時間在無謂的困擾上,只要下決定之後就不再多想。

  殷雲柔望著顯然已恢復正常的好友,搖頭笑著:"你發呆那麼久,早就冷了!換一杯吧!"

  "不要!"樂樂樂一口飲盡,開心的揚揚空杯。"我喝完啦!"

  殷雲柔讓她孩子氣的動作逗笑了。每個人都以為樂樂樂瘋瘋癲癲,看似無情;其實她是最重感情的,即使是一杯冷掉的咖啡,她也捨不得拋棄。

  她大剌剌的個性之下,藏著的是敏感多情的心。因為看到了母親短暫的愛戀換來終生的付出,才會學著封閉感情吧!

  她多想告訴樂樂樂:不是每對男女的感情狀況都像她父母一樣。

  但,即使是知心好友,終究還是有她踏不進去的秘密……就像好友跟哥哥之間一定有問題,而她卻不知道!

  "樂樂--"

  殷雲柔才開口,樂樂樂已然明瞭,她笑著拍拍殷雲柔的手。

  "我決定參加這個研究計劃,至於你其他的問題,等回來再跟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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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初體驗

  有一對男女在賓館門前徘徊了好幾遍。

  "我們真的要進去嗎?"大男孩有些畏縮,原本的衝動教道德感給撻伐到一旁去了。

  女孩蠻不在意的嚼著口香糖,"隨便。"

  灑脫、要灑脫!她告訴自己。雖然是第一次,但懦弱不是她的風格。

  說話的是剛參加完畢業典禮的殷浩,回答的樂樂樂也才剛踏出校門,不同的是,他大學,而她高中。

  殷浩臉上有些掛不住,"我是為你著想耶!你是女生……"瞧她回答得好像只是在討論要先吃飯,還是先看電影一樣!

  雖然他們根本沒有單獨去吃飯、看電影過,但,他就是不喜歡她那副蠻不在乎的樣子!

  到底是怎麼走到這裡的?還記得媽媽因為有事,吩咐他在畢業典禮結束之後,順道去接妹妹殷雲朵回家--可是,事情怎麼會變成是他跟妹妹的好友樂樂樂上賓館?

  真是太荒謬了!

  其實他不討厭樂樂樂,甚至,還有點欣賞她的率性,可這份欣賞在剛剛無意間聽到她跟同學說,要趁出國前上網找一夜情時,化為抑不住的衝動!

  她居然敢這麼做?!

  網路上多的是變態她不知道嗎?難道要等到被性虐待,甚至被姦殺才後悔?

  不!他絕不容許她做出這麼沒有大腦的事!

  可是--為什麼義正辭嚴的指正,到後來會變成共犯?難道豬頭是會傳染的?

  唉!殷浩第一百次歎氣。他應該把她送回家,而不是衝動的說:如果你要上網找一夜情,我來!真是天道淪喪、德行不再啊!

  唉!第一百零一次歎氣。

  樂樂樂看見他一臉為難,翻了個大白眼,"拜託!現在都什麼社會了?要是我到國外才被發現是處女,會丟我們台灣人的臉耶!"她其實沒有真的這麼想,只是氣不過殷浩的扭扭捏捏,存心激他。剛剛跟同學圍在一起聊天--女孩子嘛!又才畢業,有如脫韁野馬的她們,什麼亂七八糟的話不會冒出來?偏偏輪到她大發厥辭時,雲柔的哥哥居然一臉厲色的在身後指責她亂來。拜託!他是教官嗎?去!

  他的浩然正氣對上她的桀驚不馴,眼神交會中擦出的火苗,讓週遭的人都藉故逃離,如果他還有腦子,就該拂袖而去,讓眼睛瞪得發痛的她有理由眨眨眼、休息一下。

  可是殷浩沒有!他緊握拳頭,像是想好好幹上一架,就在她準備反擊之時,他竟然咬著牙說:如果你要上網找一夜情,我來!

  都到了這種局面,她能嘿嘿兩聲,說剛剛只是跟同學吹噓嗎?

  不!當然不行!她樂樂樂從不示弱!

  這就是他們會站在賓館門口的烏龍由來。

  殷浩的卻步讓樂樂樂很樂。快!快先說對不起、你是孬種,快!然後咱們就可以分道揚鑣。放心吧!我不會笑你一輩子,頂多五十年就好!呵呵呵!

  樂樂樂雙手環胸,不懷好意的等著殷浩說。

  她狂妄的姿態讓殷浩火上心頭。

  這是什麼理論?!殷浩氣結的說:"你不該有這種想法!性不是目的,它該是美好的、不容褻瀆的!"

  殷浩還想說下去,瞧見樂樂樂往旁邊移了一大步,停下來納悶著:"你幹什麼?"

  樂樂樂擺擺手,"在大街上吼什麼性不性的,不嫌丟臉啊?你要丟臉儘管丟,我要自清!"言下之意就是打算裝不認識。

  殷浩歎口氣,走過去。"我也怕丟臉呀!"他比比身後,"這種地方我從沒來過……"

  樂樂樂拾起他手中的袋子,不客氣的打斷他的話:

  "怕丟臉?剛剛是誰賺便利商店的貨不齊全,接著又說西藥房的製造日期太久了,怕不新鮮,非得跑到屈臣氏去選的?"她的聲音越來越大,"連買個保險套都能挑三揀四的人,還會怕丟臉?"

  殷浩瞄瞄旁邊的路人,迅速往旁邊跳離一大步,吹著口哨,做著為時已晚的撇清。

  週遭爆出的嗤笑聲讓樂樂樂紅了臉,低下頭假裝找東西。

  都怪殷浩這個大掃把!他是她的剋星、命中的惡人、永遠的烏鴉!

  殷浩慢慢的接近,"別生氣嘛!"

  樂樂樂咬著牙,露出假笑,"不生氣,我怎麼會生氣呢?"

  已經齜牙咧嘴了還不算生氣?

  殷浩笑著點破:"原來你的笑容這麼自然。"

  樂樂樂吸氣再吸氣。別氣、別氣!氣出毛病了,還要落個被殷敗類氣倒的醜名,怎麼算也劃不來!還是大事要緊、大事要緊。

  她冷哼一聲,站出三七步。"進不進去?一句話。如果不敢也沒關係,道個歉就行了!"她拚命用眼神示意:快!快道歉!

  真可惜,剛剛沒順便買立可拍相機,把殷浩道歉的銼樣拍下來,呵呵,可以用來笑一輩子!

  不過,她笑他一輩子幹嘛?他們之間的孽緣沒給那麼深吧!一想到擺脫不了笑得像狐狸的他……樂樂樂不由得渾身打了個寒顫。

  誰叫她最好的朋友偏偏是這隻大烏鴉的妹妹。嗯!說起來她還是善良的,沒有鼓吹雲柔唾棄她陰險狡猾的哥哥!

  幸好她就要移民了,以後跟雲柔還是可以通電子信,卻不必再見到他!

  殷浩第一百零二次歎氣,"如果我說不要,你還會上網找一夜情嗎?"說到底,他最在意的還是這個。

  問題是,干他什麼事?嗯--她是雲柔最好的朋友,身為兄長的他當然要幫著妹妹盯緊好友,萬一樂樂樂變壞了,回過頭帶壞他溫柔乖巧的妹妹,可怎麼得了!

  嗯!就是這樣沒錯!所以他的關心是應該的,合情又合理。

  樂樂樂卻沒想那麼多,勝利已在眼前,她當然更不能鬆口。

  "這是我的事,我可不像你一樣孬!"呵呵,快承認你不敢吧!然後咱們分道揚鑣、永遠不必再見!

  殷浩將樂樂樂期待的眼神解讀為挑釁。這個丫頭!死到臨頭還不知悔改!要不是她家情況特殊,沒人管教,他一定跟她父母說,讓她討頓好打!

  算了,就算做件好事。殷浩懷著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精神,臉上帶著佛爺般的和煦笑容,"好!進去!"

  嗄?樂樂樂愉悅的笑容僵在臉上,張著嘴巴,整個人因為他的一句話從勝利的高峰被推下失敗的深淵……

  她臉上的不可置信取悅了殷浩,他勾起嘴角,好心的提醒:"你的口水快滴出來了。"原來她並不像外表的毫不在乎。

  樂樂樂迅速吞了吞口水,小心謹慎的問:"你是說真的?不要勉強喔!我不會笑你的。"五十年打對折,笑到二十五年,行不行?

  殷浩挑眉,"該不是你怕了吧?沒關係,我很好說話的,要是你不敢,叫聲哥哥、說句對不起就行了。"心情大好的他開始有了逗弄她的興致。

  "別想!"她打斷他的話,"我樂樂樂是什麼人?還有我不敢做的事?哼!"

  生死事小、失節也無所謂,重要的是,她絕對不要被殷浩這傢伙看扁了,她瞪他一眼,大步走進賓館。

  殷浩抬頭望一眼賓館招牌,"初體驗"?這家賓館的名字真夠聳動!然後聳聳肩,跟在樂樂樂身後進去。

  櫃檯後的女中推推眼鏡,"住宿還是休息?"

  "休息。"樂樂樂回答,看都不看他一眼,昂揚的怒氣制止著想逃的念頭。

  "能不能不要登記證件?"殷浩問。

  因為樂樂樂還沒滿十八歲,希望可以不用拿出證件登記,所以才找上這家地處偏僻、看來又不錯的賓館。

  面無表情的女中沒有為難他們,"兩個小時三千元,666號房。"

  溜溜溜?這個數字直接反應出兩人心底的想法。

  樂樂樂覷他,都到了這種地步,他還要ㄍㄥ下去嗎?

  殷浩努力自持,絕不教她看出他的緊張。

  快!你(你)先低頭吧!

  兩人不約而同的在心裡想著。

  可惜,女中並沒給他們時間後悔。

  女中從眼鏡上方審視他們,不耐煩的催促:"少年ㄝ,到底要不要?"

  殷浩心一橫,掏出錢,拿著鑰匙拉了樂樂樂就走。從她手心傳來的冰冷讓他發現,其實她也一樣緊張。

  走到轉角,他們聽到女中叨念著:"毛都沒長齊就急著轉大人!"

  兩人臉上一紅,殷浩抬頭欣賞天花板,樂樂樂則忙著研究地毯花樣。兩人有默契地沒有就女中的話發表意見。

  走進房問,偌大的圓床就擺在中央,天花板上的鏡子透露著曖昧的氣息。

  "嗯……我先去洗澡!"

  樂樂樂往浴室走,無法落鎖的門把讓她皺眉,接著,她睜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發現浴室的門全是霧面玻璃,而且正對著床!

  她又退回來,"嗯……其實我出門前已經洗過了。"

  殷浩同樣也沒勇氣出浴給她看,"我也洗過了!"

  "喔!"

  兩人各自坐在圓床兩側,專心一致的看著地毯上的圖案。

  沉默半晌,樂樂樂清清喉嚨:"你……你的毛長齊了嗎?"

  殷浩差點讓口水嗆到,"咳……當然長齊了!"他已經二十二歲,早已發育完全了!"你呢?"

  "嗯!"樂樂樂點點頭。"你會嗎?"

  "應該會吧!"殷浩不太有信心的答道。

  "我聽說會欲仙欲死。"樂樂樂提供道聽途說。

  "我聽說會很爽。"殷浩轉述流言。

  "我還聽說第一次會很痛!"這是常識。

  "我會盡量輕一點。"殷浩保證。

  又過了十幾分鐘,兩人還在用意志力拔河著。

  他怎麼還不退出?樂樂樂恨恨的想。

  她真的要做?殷浩猶豫的自問。

  算了,反正就是薄薄的一片,就算他欠她一回!樂樂樂自我安慰。

  如果她一定要做,那就來吧!至少他不會傷害她。殷浩告訴自己。

  最後,急躁的樂樂樂終於捺不住沉窒的氣氛,望著殷浩說:

  "既然要初體驗,我們是不是速戰速決?"

  殷浩用力的點頭,"嗯!來吧!"

  樂樂樂提議:"這樣吧!我們都轉過身去,等脫完衣服了再一起轉過來,這樣比較不會尷尬。"她沒辦法在他的注視下解開鈕扣。

  "好!"

  室內只剩下脫衣服的聲音。

  "我數一、二、三,我們一起回過頭。"樂樂樂說。

  "嗯。"

  "一、二、三--哇!"樂樂樂大叫:"好大啊!"

  "謝謝。"她的驚歎滿足了殷浩的男性自尊。咦?不對!

  "你看過誰的?"可惡!

  "我那個剛出生的表弟呀!"樂樂樂伸出小指頭,"他的才這麼小,像甜不辣!"

  殷浩苦笑一下,越過圓床來到她面前。"你好美!"

  他深情的注視讓她全身發紅,赤裸的身體有些扭捏。

  殷治制止她想要遮掩的動作,他的雙手從她臉頰溫柔而下,來到從未示人的少女乳峰,似膜拜地撫摸著她滑得膩人的肌膚。

  有點癢,有點奇怪,還有點……熱!

  對!就是熱!雖然光著身子,樂樂樂卻覺得渾身像火燒似的。

  殷浩坐在床沿,攬住她纖細的腰,吻上紅嫩誘人的櫻桃。

  他的唇舌帶出奇異的感受,樂樂樂感覺自己像要融化掉似的,她不知道她的身體會這麼敏感!雙手插入他濃密的發裡,仰著頭,讓輕吟自然逸出。

  慢慢熟悉這種刺激,樂樂樂的手依樣畫葫蘆地來到他的胸前,逗弄小小的顆粒,它立即的反應讓她輕聲笑了出來。

  殷浩抓住她頑皮的手,整個人往後倒在床上,將樂樂樂納入懷裡。

  緊密的接觸讓樂樂樂發現他的需要,她撐起身子,"你是不是該戴套子了?"

  殷浩發出挫敗的低吼,還是認命的起身。誰叫他是個負責的男人!

  手忙腳亂加上經驗不足,一個個保險套總在半途就破了,越急越弄不好。

  見狀,樂樂樂乾脆半躺著叨念:"誰叫你一定要選什麼超薄的,說這樣比較真實感,你看吧!"她看著地上的破氣球,"嘖嘖嘖!技術真差!"

  殷浩惱怒的轉頭,"一定是你拿錯尺寸!不然怎麼會裝不進去!"最後一個也宣告失敗!
  "怎麼辦?"好不容易奠定了信心,她可不想豐途而廢!

  箭在弦上,殷浩也不想放棄!他望著昂然豎立的兄弟,"就這樣進去,我保證會及時抽身。"

  中斷也是一個方法,樂樂樂聳聳肩。"好吧!也只有這樣!"

  殷浩的唇舌重新探上美麗的胴體,初嘗人事的肌膚敏感地禁不起挑逗。很快地,殷浩已喚回她的情慾,他修長的指尖輕輕探索,發現她已經準備好了。

  勃然的慾望在花穴前徘徊,汲取蜜汁,適當的濕潤能減輕她即將的痛楚。

  樂樂樂扭動著,"好癢!你不要這樣……真的好癢!"

  應該可以了吧!殷浩緩緩的推進。

  "好痛!真的好痛!"樂樂樂疼得大喊。

  "忍一忍,就快過去了!"蓄勢待發的腫脹雖令他疼痛萬分,但,她的緊窒讓他不敢深入。

  樂樂樂拚命掙扎,槌打著他。"我不玩了,真的好痛好痛!"

  她的淚擰疼了他的心,殷浩放棄攻佔的舉動,退出好不容易成功一點點的佳績。

  雖然這是人生必經的路程,但他真的捨不得她疼。

  殷浩溫柔地吻去她的淚水,安撫的拍著。"好!我不繼續了,乖!不哭!"

  樂樂樂在他柔情的安慰下不好意思的笑了,她手比著他仍然挺立的特徵,"怎麼辦?我聽說這樣會很不舒服喔?"

  殷浩無奈的捏捏她的鼻尖,"不然還能怎麼辦?你那麼怕疼!"

  "我幫你!"樂樂樂義氣凜然的道,然後只見她伸出小手,握住昂藏的它。

  "哇,好熱!"她竟研究起來了,"這麼大、這麼硬,怪不得會那麼痛!"

  她每說一句就不自覺地揉搓一下,柔嫩的手刺激了敏感的硬挺,橫陳的玉體更滿足了視線。猝不及防地,一道溫熱的液體噴撒而出--

  "這什麼?黏黏的……"樂樂樂怪叫:"哦--你早洩!"

  殷浩簡直羞得無地自容,"我也是第一次……禁不起你這樣刺激……"

  樂樂樂抽出紙張擦擦手,豪氣干雲地拍拍他。"你放心!我不會跟別人說的!"

  這小妮子到底有沒有一點自覺啊!

  "我們到底算什麼關係?"殷浩無力的問。

  "你是雲柔的哥哥呀!"

  "難道只要是雲柔的哥哥,你就願意獻身?"殷浩很想揍人!

  "當然不!"

  殷浩稍稍和緩,接下來的話卻讓他更無力--

  "雲柔只有你這個哥哥而已呀!"

  唉!喜歡上少跟筋的女人真是自我虐待!

  喜歡?

  殷浩被突然的發現給嚇到了。

  斯文有禮的他會喜歡這個野丫頭?

  不錯,他是欣賞她的率性,也欣賞她自然不做作的個性,或者還欣賞她對雲柔的義氣,難不成這一點一點的欣賞就聚成喜歡?

  那麼她呢?也喜歡他嗎?

  "在你眼裡,我總應該算特別的吧?"殷浩認真的問。

  將他的容顏放在心裡,樂樂樂知道,剛剛不是一場衝動,除了他,她不會讓別人得到無瑕的自己。但是,愛好自由的她,是無法忍受被禁錮的滋味--即使只是心靈上的!

  她迴避他眼裡的認真。就讓一切美好回憶到此為止吧!明天她就要移民了,山高水遙,何苦絆住彼此呢?

  "咳……祝我一路順風吧!"

  殷浩無語。現在彼此都還年輕,未來,還有無限的可能!

  兩人都沒有說話,安靜的整理自己。凝重的氣氛在雙雙擦拭私處時,有了變化--

  樂樂樂首先大叫:"我流血了!"真奇怪!他剛才不是沒有完成嗎?她一轉頭,"天哪,床上也有!"糟了!弄髒人家的床單了。

  殷浩也發現了,"我也流血了。"

  樂樂樂瞪著眼大剌剌的瞧著他,"男生也會流血?"

  殷浩唉聲歎氣:"我不知道,可它是真的流血了。"這樣是不正常嗎?他該帶著小弟弟去看醫生嗎?喔,讓他死了算了!

  "怎麼辦?怎麼辦?"樂樂樂急得轉圈圈。

  兩人相覷一眼,一起脫口而出:"快溜!"

  於是,兩人趕緊穿戴完畢,火速逃離現場。

  歷時一個小時不到,花費三千--

  這就是殷浩和樂樂樂的初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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