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梅《拜金麻雀》


出版日期:2006-12-20

聽說新任總經理是長相一流、名校畢業的高材生
還是尚未死會的黃金單身漢!?
這些她統統沒興趣,因為她相信──
不過頭版照片上據說是總經理的人怎麼愈看愈面熟
那不就是被自己“用七百換兩萬”海削一頓的冤大頭嗎?
現在他居然“活生生”的昏倒在自己家
說服自己當他是一大坨冷凍豬肉,脫他衣服幫他療傷
盤算著即將入袋的住宿費、夥食費、醫療費、看護費
可等他真的留下一大疊鈔票離去後
她才發現自己忘了加上“偷心費”
這會兒,他爺爺邀她上門作客,想也知道是場“鴻門宴”
沒想到的是,都什麼年代了,居然還上演八點檔肥皂劇
一張五千萬支票擲上臉,附帶警告
離他孫子遠一點!!!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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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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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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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shek 於 2023-11-30 12:15 編輯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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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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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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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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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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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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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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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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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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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懶蟲起床叮叮當懶蟲起床叮叮當)

桌子上的鬧鐘正囂張地大叫著,渾然不知擾了主人的清夢,它的處境會有多危險。

尹靜藍閉著眼睛在身旁摸索了半天,終於抓到一個小抱枕,然後頭也不抬的朝著記憶中桌子的方向砸過去。

砰的一聲!枕頭準確無誤的擊中目標,把小小的鬧鐘打翻在地,鬧鐘發出一聲哀鳴,終於不再響了。
尹靜藍咕噥幾聲,又會周公去了。

過了不知多久,尹靜藍故作甜美的聲音從掛得遠遠的手機裏傳過來──  

(美麗動人的尹靜藍小姐,如果聽到這個聲音你還在做夢的話,那就表示你又要遲到了!)
  
尹靜藍驀地睜開雙眼,一個翻身從床上滾到地上,接著一聲慘叫響徹雲霄。   

啊,又要遲到了!

她揉著摔痛的屁股爬起來,然後開始在地上四處尋找,最後在桌子後面的一個角落找到已經壽終正寢的鬧鐘。

什麼嘛!這麼爛,一下子就壞了!尹靜藍生氣地把鬧鐘重重放在桌子上,然後用最快的速度衝進浴室,開始了一天忙碌的序幕。

草草盥洗結束,尹靜藍站在鏡子前面,一邊梳理著長發一邊觀察著自己的臉色。好像有黑眼圈了呢,果然還是睡眠不是。光是做夢撿錢是沒有用的,還是要真的撿到錢才行啊。  

匆匆畫了個淡粧,衝回臥室簡單整理一下,找出米色的套裝穿好,最後她再到門口穿衣鏡前上下打量一下自己。

嗯,很好!尹靜藍!新的一天又開始了,為了金錢、為了幸福,加油!拍拍臉頰,尹靜藍對著鏡子裏的自己滿意地笑了笑,打開大門走了出去。

一分鐘後,大門砰的一聲被打開,尹靜藍氣喘吁吁地跑進臥室,一把摘下掛在門把上的手機,再一次關門衝出去。

三分鐘後,同樣的戲碼再次上演,這次是放在冰箱上的活頁夾。
   
幸虧她住的是一樓,不然有幾條命都不夠累死的!

***  ***  ***

等尹靜藍終於坐到自己的辦公桌前,已經成了一攤軟泥。

要不是反復折騰了好幾次,今天本來能夠準時到的。這個禮拜因為怕遲到已經叫了三次出租車,再這樣下去,就算沒有因為遲到被扣獎金,也一樣會因為車費而入不敷出。

整個辦公室的人都去參加早晨會報了,現在再進會議室一定會被逮個正著,所以尹靜藍撫著前胸,決定不去開會了。

反正只要經理沒發現的話,就可以裝作什麼也沒發生!

尹靜藍給自己倒了杯水,坐在位子上悠閒的翻看著文件,準備接下來要做的工作。

二十分鐘過後,早晨會報結束了,腳步聲從遠而近,同事們三三兩兩走進辦公室。   

尹靜藍坐低身子,一邊注意著經理何時進來,一邊想辦法隱藏自己。
前輩,你不用躲了!裴心怡坐到她身邊,把一杯咖啡放到她面前,早上經理有總結上月的銷售業績,點名表揚你,結果結果你就知道了。

尹靜藍捏緊了手中的檔,表揚什麼啊?表揚又不給加薪,有什麼用?
可是前輩裴心怡提醒她,現在不是表揚的問題了,經理已經發現你遲到,你這個月的全勤獎金要飛了。

飛就飛!尹靜藍拿出壯士斷腕的豪情,扔下檔,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

話音還未落地,經理室的門開了,黃秘書從裏面走出來。  

尹靜藍,陳經理請你到他辦公室去一下。

尹靜藍吸了一口涼氣,老天,經理就看在我上個月業績突出的份上饒了我吧。|

剛才是誰在叫飛就飛的?鄰桌的楊又婷,也是尹靜藍的後輩,進公司的時間比裴心怡稍長,兩人都和尹靜藍一樣在銷售二課,這會兒也來打趣她。

尹靜藍露出殺人的目光橫她一眼,才苦笑一下,然後理理衣服,毅然地向經理辦公室走去。

***  ***  ***
被經理教訓了半個多鐘頭,尹靜藍才灰頭土臉的回到自己的座位。  
   
怎樣?裴心怡最早探過頭來。
   
還好啦!尹靜藍懶洋洋的拖長尾音,看在我一向是公司銷售先鋒的份上,扣了我半個月的獎金。說著,她忍不住握拳狠狠地敲著辦公桌。

半個月不錯了!楊又婷也轉過身,你還捶胸頓是的,幹什麼呀?   

你們知道些什麼?尹靜藍吸了吸鼻子,我是心疼我叫出租車的車費啦!

哈哈哈楊又婷幹笑著,回頭忙自己的工作去了。

尹靜藍收拾起剛才被扔到一邊的文件,每天忙得像條狗,我給公司創造了多少利益?他們回報給我的又有多少?唉
  
就是啊,人就是不同命哦!裴心怡捧著今天的報紙擠進尹靜藍的辦公桌,中元集團的繼承人今天從美國回來,馬上就接手這邊的企業。看看人家,這才叫含著金湯匙出生呢。

我看看!楊又婷也擠過來,抓過報紙細細地看。  

中元集團董事長秦廣元病重臥床,新生代秦天揚自美國歸來

哇,真好耶。對桌的女同事們也忍不住過來發表意見,聽說他在美國哥倫比亞大學就讀,成績都好得嚇人呢。

我也聽說他到現在連一個女朋友都沒有呢,真是名副其實的黃金單身漢!

裴心怡也跟著點頭,嗯嗯,看照片他還真的長得很帥耶。

哼!尹靜藍打開計算機,一邊整理手頭的資料一邊冷笑,今天我才明白為什麼人家都說辦公室的女人多麼八卦!

她抬起頭,斜著眼睛看著周圍這群三八的女人。

這到底是財經新聞還是娛樂新聞?又是名校的優等生,又是相貌英俊的黃金單身漢,為什麼這把年紀連女朋友也沒有一個?該不是有什麼毛病吧?聽說從美國回來的男人很容易失去對女人的興趣喔。

呃,你好毒。楊又婷吐了吐舌頭。   

唉!尹靜藍誇張地嘆了口氣,金龜婿人人想釣,就看你們有沒有金釣竿了!沒有本事的就不要把目標定得太高,不然落差太大會接受不了的。

你就有?有人奚落道。
論壇   
尹靜藍瞇起眼,當然。就憑我的條件,又經常有機會出入名流相聚的酒會,一條不行還有下一條,遲早我也會釣到一條十是純金的。

切!眾人齊噓了她一聲,散去了。

什麼呀,這麼傷人家的心。尹靜藍甩甩手,然後從楊又婷的手中搶下報紙,看夠了吧,讓我看看有多帥。

真的很帥呀。楊又婷的眼睛也冒著小星星。

尹靜藍假笑著打開了報紙,這麼帥當什麼財團繼承人呢?幹脆拍電影去算了,那樣賺錢不是更快?

突然,尹靜藍的眼睛瞪大了,她把報紙湊近眼睛仔細地觀察著。

裴心怡發現了她的異狀,你幹嘛?你快把報紙吃進去了。

心怡心怡,你來看!尹靜藍把報紙放在桌上,你看,這個不就是那天我們在咖啡廳遇到的那個人?

什麼咖啡廳?裴心怡疑惑地看了看尹靜藍,然後才恍然大悟。啊!你是說被你騙了二萬她的後半句被尹靜藍的手給捂住,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是,我就是在說那個人。至於過程就不用說了。尹靜藍恐嚇地瞪著她。

裴心怡點點頭,聽話的在報紙上尋找著,你說的那個人在哪兒啊?

不就是他!尹靜藍用手指著報紙上秦天揚的照片,他呀!

裴心怡看了看尹靜藍,又看了看報紙,如此反復幾次。

尹靜藍被她看得直發毛,只好抓住她的頭。好了,你不要一直轉頭了。
|
不可能吧?裴心怡沒看出來,如果那個人真是秦天揚的話,他不可能會給你二萬嘴巴再度被捂住。

我叫你不要說!尹靜藍咬牙切齒地警告。 論壇

裴心怡只有點頭的份,再也不敢多說一句。

尹靜藍拿起報紙,再次看著照片上戴著墨鏡、一身灰色西裝的秦天揚。絕對是他,就算是戴上一百副墨鏡我也能認出來!絕對不會錯。

驀地,尹靜藍放下報紙,心頭泛起疑慮。明明兩天前就在咖啡廳遇到了,為什麼報紙上說他是今天才從美國回來的?這裏面分明有問題。

不過與我何幹?尹靜藍把報紙掃到一邊,把今天要用到的檔擺到桌上,這些是今天的工作,是我的衣食父母。為了金錢、為了幸福,工作、工作!  





***  ***  ***
在公司吃過午餐,交代好了下午的工作,尹靜藍漫步走出公司。下午她有幾個客戶要做回訪。

走在太陽照耀的人行道上,尹靜藍忽然覺得好累。每天都是公司家裏、家裏公司,人生規律得有如公式一般,大把大把的時間全部用在工作上,沒有時間交朋友、沒有時間玩樂,只知道拼命賺錢賺錢賺錢。

好悲哀啊,我還正青春年少呢!尹靜藍自言自語地說;我已經淪落到自己說話自己聽的地步了。 論壇

決定要犒勞自己一下,晚餐就吃義大利面吧──是自己做給自己吃。
***  ***  ***拜訪完客戶的尹靜藍去超市挑了一些自己認為很奢侈的材料,付賬的時候還因為打折的問題和收銀員爭辯了幾句。

明明說是四點以後就打七折的嘛,現在突然又說到五點以後是八折!尹靜藍拎著材料一邊走還一邊在心裏生氣,要不然誰會到離家這麼遠的地方來買啊?我家旁邊就有超市的,要不是看了報紙上的廣告說有優惠,我才不會特意跑到這裏來買呢!

氣呼呼地回到家,一推開門,尹靜藍就覺得不對勁。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氛彌漫在整個小屋內。

尹靜藍輕輕地把手裏的東西放在門口,屏住呼吸向內邁進幾步。

沒什麼聲音,但廚房的窗戶開了,臥室的門也開了,窗紗被晚風吹拂著,在室內輕揚飛舞著。

她發誓,她記得出門上班的時候門窗都是關好的。
  
是遭小偷了!這是第一反應。
   
尹靜藍攥緊拳頭。天殺的賊!連我這樣窮苦的人也不放過,我的心血呀!

話剛說完,尹靜藍就覺得屋裏好像有聲音。

有人在!不知從哪裏來的勇氣,她從門後抄起拖把,躡手躡腳的走向臥室,準備給裏面的小偷一記悶棍。

正舉著拖把一步一步走近臥室,尹靜藍神經高度緊張著,由於注意力實在太過於集中在臥室的門上,以至於沒有發現地上的異物。

還沒走到臥室門口,尹靜藍就被腳下軟綿綿的東西絆了一下。由於觸感實在太過奇怪,好半天她才察覺出來是人。  |   

是死人!

哇!緊繃的神經斷掉了,所有的勇氣都飛走了,尹靜藍緊緊抱著拖把拼命的大叫起來。
地上的人並沒有死,反而伸手抓住她的腳。
不、不要叫拜託

不是死人。尹靜藍停止了慘叫,顫巍巍的舉起拖把,還沒等她有什麼動作,腳下的人卻手一松,暈過去了。

尹靜藍驚魂未定,只好靜止不動,側耳聽了半天,卻再也沒有什麼動靜。確定屋裏只有這一個入侵者,她稍微放寬心。|

反正這人已經暈了,現在沒有什麼危險性。

背靠著墻喘了幾口粗氣,平復一下心情;尹靜藍伸手打開燈,由於手一直在抖,摸了很久才摸到開關。

躺在臥室門口的是一個身著黑色西裝的男子,她腿一軟,順著墻滑坐在地上。

老天,不要是殺人犯、強好犯、搶劫犯總之不要是強盜,阿彌陀佛,上帝保佑!不管哪路神仙,先禱告了再說。

這人倒在那裏的姿勢好像很痛苦的樣子,聽他剛才說話的聲音好像也很勉強,想必是受了很重的傷。她定睛一看,果然在西裝上發現到處可見的深色血污。

天啊!她咬著嘴唇才沒讓自己叫出聲。萬一把壞人吵醒,他一生氣給自己一刀怎麼辦?報警,對,報警!

尹靜藍戰戰兢兢的摸了半天也沒找到手機,這才想起背包被自己放在門口。可是這會兒她的腳已經完全無力,根本沒辦法再走過去。

先看看這家夥死了沒有!

尹靜藍咬咬牙閉上眼睛,使勁的推了推一直躺在地上的人。但是沒推動,她只好慢慢地彎腰,小心地靠近他,然後用還在發抖的手拂開落在他臉上的頭發──

秦天揚!居然是秦天揚!  

不可能!這怎麼可能?

早上還出現在報紙上、意氣風發的新聞人物,這會兒竟奄奄一息的倒在自己家裏?不是在做夢吧?

一定是在做夢!
尹靜藍閉上眼睛,嘴裏嘟囔;做夢!我在做夢,快點醒來!趕快醒來!
再睜開眼,屋裏一切還是原狀,黑衣的秦天揚還是倒在她腳邊。   

果然,現在要做夢還太早。
噢比剛才發現屋裏有壞人的時候還要震撼,尹靜藍這會兒也覺得自己好像要昏倒了。

真要昏倒就好辦了,偏偏自己是如此的堅強,在這種情況下也沒有昏倒。

如果你是壞人的話,只要死了就好了。可是,現在你是秦天揚,你要是死了的話,我可就麻煩大了!拜託不要死。她衝著倒在地上的秦天揚不停的抱拳,拜託、拜託。

***  ***  ***
就這樣坐了不知多久,秦天揚手臂一動,牽扯到了傷口,他不禁哼了一聲。

尹靜藍大喜過望。你沒死啊?你還活著,太好了!你要挺住啊,我馬上、馬上叫醫生。

不不行。他使盡全力抓住她的手,不能叫

為什麼?你受傷了啊,不去看醫生你會死的!你死了我可是會受牽連的!後半句話尹靜藍是在心裏默念的。

死不了的。秦天揚說話已經很費力,卻還是忍不住地生氣。這個女人怎麼搞的,開口閉口都是他會死,好像如果他不死,事情就沒辦法發展下去似的。

哦。尹靜藍沒辦法掙開他的手。她從來不知道受重傷的人居然還會有這麼大的力氣。我不叫就是了,你先放開我!

秦天揚努力支起身子,懷疑的瞪著她看了許久。

看什麼看!她突然覺得很生氣,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沒錯,我就是那個騙了你二萬塊錢的人。那又怎麼樣?那也不代表我現在就會馬上出賣你呀,我總得先權衡一下吧!

生氣能給人很大的力量,尹靜藍用力甩開被抓著的手,站起身來。

她先到廚房,從窗戶向外看,什麼也沒有,黑漆漆一片,然後關上窗子。
  
回到臥室門口,她再蹲下來。既然死不了的話,你可要撐住。我先扶你進房躺下吧。說完,她伸手攙起他的手臂,你能走嗎?

秦天揚咬咬牙,可以然後拼命使勁撐起身體。

尹靜藍用盡了吃奶的力氣,好半天才把他拖進臥室的沙發旁邊。

還沒等她說話,他已經放鬆了支撐身體的力量,而她根本撐不住他的體重。
   
結果,只聽見尹靜藍一聲慘叫,就被秦天揚結結實實的壓倒在沙發上。

喂。她想抬手推開他,他卻連動也沒動一下。你吃什麼的呀,比豬還重!喂!我喘不過氣啦,我要是被壓死了,你就是殺人兇手。  

沒見過這麼能製造噪音的女人!  

秦天揚現在連苦笑的力氣也沒有了。這會兒,他算是深刻體會到虎落平陽被犬欺的感受。

如果不是看過爺爺要離開醫院的時候堅持叫丁氏兄妹先離開、如果不是太輕敵、如果不是太相信自己,甚至如果不是在動手的時候還對敵人太過手下留情

他原該想到的,小林是她的嫡係、是死心塌地追隨她的親信,如果黑龍說要自己的命,別人可能會猶豫要不要執行,但他不會;如果自己早想到這一點,在動手的時候就不會一開始吃了虧,那樣就算獨自面對幾十個幫眾,自己也不會落到這步田地。
  
至少不會淪落到要逃到這個女人的家裏。事實上,他試過一樓幾家住戶,只有她家的陽臺窗戶沒有鎖。

不過,若事情可以再重來、若他可以重新選擇的話,就算再怎麼慌不擇路,他也一定會想辦法找到另外一戶人家跳進去。那麼就不必像現在這樣,光是身上的傷就已經很痛了,還要被她的聲音折磨得耳朵也跟著不舒服。

***  ***  ***

尹靜藍終於成功的把雙手從秦天揚的身下抽了出來,結果卻扯動他的傷口,他不禁繃緊了全身的肌肉。  

喂!你不要緊吧?她慌張的拍拍他的臉,你可不能死啊,我不是故意的!誰知道你到底哪裏有傷口,你別嚇我啊。

放心秦天揚咬著牙低聲吼道;我說過我死不了的。

那就好。尹靜藍掙紮著把上半身從他的身下拉出來,你是怎麼受傷的?怎麼跑到我家裏來的?

秦天揚閉上眼睛,沒有回答她。   

還不想說?我猜你是被人追殺吧?我猜對了你就點點頭。有幾個人追你?你的同夥呢?

秦天揚覺得傷口痛得似乎要爆開了,但還是忍耐著和她說話,就當作暫時舒緩一下傷痛。大概有五十幾人,我沒有同夥。

吹牛!尹靜藍有種被欺騙的感覺,再次以弄痛他的傷口作為報復,隨之把整個身體拉出來。五十幾個人追你一個人?那你還不早被砍成肉醬?你電影看太多了,我看是五個吧。

一邊說著,尹靜藍一邊站起來,扶著他在沙發上躺好,然後從抽屜裏找出醫藥箱,從裏面翻找著可以使用的藥品和工具。幸好她從前學過一點護理,家裏還有現成的醫療用品。

聽了她的話,秦天揚只覺得哭笑不得,卻也不辯解,只是牽牽嘴角。

對了,你是秦天揚是吧?別對我說認錯人了,我對自己的記憶力很有信心。尹靜藍把紗布放到他身邊。你到底受了多重的傷?你堅持不去看醫生,真的不會死?尹靜藍再次懷疑地問道。

秦天揚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了。你好像很希望我會死。

才不呢!尹靜藍一隻手挑起一塊藥棉,一隻手輕輕為他解開了外衣。

白色的襯衫上布滿了觸目驚心的殷紅血跡。

尹靜藍忍住暈眩的感覺,再次小心地拉開他的襯衫,小心翼翼的把藥棉鋪在他的傷口上。

啊!藥浸上傷口的疼痛讓秦天揚輕叫出聲;你、你

我什麼我?不待他說下去,尹靜藍又把第二塊藥棉貼上去,是男人就別叫!有本事別打架,打架了也別受傷,受傷了就別叫痛!真丟人。   

丟人?這女人在說什麼?秦天揚渾身的血液都衝上頭部。   

你說什麼?是你突然上藥也不先說一聲,我沒有準備

哦,先說一聲是吧?尹靜藍假笑著,秦先生,我要給你上藥了!說完,她把第三片藥棉用力地蓋到他胸口下最長的一道傷口上。  
  
看秦天揚冒著冷汗忍著痛的表情,尹靜藍在心裏竊笑,決定下一次還是盡量輕一點下手好了。

既然是被人追殺,就是有仇家了?看著他點頭,尹靜藍停下動作。你的仇家也很有錢吧?不然不可能五十幾個人追你一個吧?

有錢?她這麼問是什麼意思?秦天揚警惕地瞪著她。

瞪什麼瞪!尹靜藍不甘示弱地瞪回去,剛才不是已經說了嗎?我不會馬上就決定出賣你,但要先權衡一下!如果你的仇家會出很多錢買你的命,我沒理由跟錢過不去啊!換成是你也不會跟錢作對吧?再說,我也可能因此小命不保耶!

看著秦天揚的臉色由慘白轉紅,又由紅變成鐵青,尹靜藍在心底放聲大笑。

話又說回來,你不是大集團的繼承人嗎?你家也很有錢吧?如果你家出的錢比你仇家的多,我也可以考慮救你一命喔。畢竟救人還是比殺人好多了。

尹靜藍用討論天氣一樣的語氣說著,不理會那個受傷的人已經快吐血的表情,她繼續沉浸在自己編織的金錢飛舞的世界裏。

哪一方錢出得多,就把你給哪一方好了,在這之前在這之前應該先治好他還在流血的傷口。尹靜藍沒說出來,只是頓了一頓,用不懷好意的笑容看著俎上肉一般的秦天揚。

真的快要被氣到吐血了。秦天揚直視著她的眼睛,莫測的笑容後面竟是一片無動於衷的冷漠。他從來沒見過這種女人,他竟然完全分辨不出她是戲言而已,還是真的在算計著要怎麼把自己賣個好價錢。

隨你的便吧!疲倦突然襲來,秦天揚聽天由命的說完,合上沉重的雙眼再一次陷入昏迷。

你別死呀!尹靜藍的笑容沒了,你要是死了的話就沒得玩了,你仇家還有你家的人全都會來找我麻煩的,所以你不能死啊!你死了對我沒好處的。喂!再拍拍他的臉,還是沒有什麼反應。

尹靜藍嘆了口氣。上半身的傷口都處理好了,所幸都沒有傷到要害,不然他哪可能還有力氣跟她聊那麼久?可是很明顯的,他下半身一定也有傷口。   

救人就得救到底。尹靜藍一邊伸手解他的腰帶,一邊漲紅了臉。

救人嘛,就當他是一大坨冷凍豬肉就好了!尹靜藍安慰自己,不過還是不敢把目光放在敏感的部位上,只好直盯著他左腿上那道深深的傷口。

看著那傷口,尹靜藍倒抽一口涼氣。如果自己腿上有那麼深、那麼長的一道傷,一定早就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了。

不僅是自己,就算是換了身強體壯的男人也一樣。尹靜藍一邊小心的用繃帶將傷口纏好,一邊感慨著。

難怪他會昏倒在地、難怪他說話都很費力、難怪他一再咬牙!這一刀差一點就深及骨頭。想著受傷的時候有多麼疼,尹靜藍不禁打了個冷顫,心裏對他已經完全改觀了。

這家夥一定不簡單!有哪個公子哥二世祖能吃得消這個?

你到底是什麼來頭?大集團的繼承人?被人追殺的強盜?尹靜藍包紮好了所有的傷口,沉思地凝視著秦天揚的臉。

他有一張耐看的臉,雖然此刻皺著眉緊閉雙眼,威嚴得有點嚇人,但並未折損他讓人心動的氣質。

他真的很帥呢,怪不得辦公室裏那票女人都在為他尖叫。

尹靜藍不小心又想起剛才上藥時的情景,不禁又臉紅了一下。

坐在沙發旁的地上,她雙手支著腮,不理會對方是否聽得見就自顧自的說道;好吧,看在你有可能提供極大的好處,就想辦法送你回家好了。要知道,我這是做了多大的犧牲,你可要懂得知恩圖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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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夜幕低垂,城市的霓虹燈光搖曳在每個人手中的咖啡杯裏,有著夢幻一般的光華。

小巧的銀匙伸進杯裏,攪碎了浮在咖啡上面的燈光魅影。

丁笑妍緩緩地端起咖啡杯,用分析的目光審視著對面的黑衣男子。

現在,你也看過爺爺了,是要留下來,還是要再回紐約去?雖說名叫笑妍,可是她的臉上不帶些微笑意,聲音也冷冷的沒有絲毫感情。你已經決定了?

被問到的黑衣男子坐在咖啡廳的角落裏,手裏把玩著一塊白色的玉佩,似乎要把整個人隱藏在黑暗中一般。

透過朦朧的燈光,隱約可見他英俊的臉龐不帶任何表情,略長的黑發挽在耳後,一絲不亂;漆黑的瞳眸在黑暗裏閃著熠熠的光輝。一襲黑衣,顯得十分幹練,卻也漠然的拒人於外。

你說呢?要是你的話如何決定?黑衣男子並沒有回答,倒是他身旁的白衣男子忍不住反問一句。

瀟風,我沒問你,我問的是天揚!丁笑妍眉毛一蹙,有著隱忍的怒火, 你真的決定不再回紐約了?我不信傑伊會放心讓你回來,他明知道黑龍隨時等待機會對你出手的!

遲早……被喚作天揚的男子淡淡一笑,上揚的嘴角有著好看的弧度,眼裏卻不無落寞,傑伊他早就知道我是一定要回來的。現在爺爺病了,只是個契機而已;即使不是今天,也會是明天、後天,或者任何一天。落葉歸根,我總是要回來的。傑伊一開始就知道的,紐約並非我久留之地。他教導了我十五年,庇護了我十五年,他已經不可能做得更好了。

你知道黑龍已經注意你多久了?這幾年就因為你在紐約,同時有傑伊罩你,她才不敢對你怎樣。丁笑妍沉下了臉,現在你說回來就回來,這裏可沒有她顧忌的傑伊,我敢說她現在已經在準備要對付你了!

秦天揚點頭,拍了拍她的肩。放心,有將臣在,他不會讓她那樣做。

她已經瘋了!丁笑妍擰著眉,不滿意他的淡漠。事關他的人身安全,他怎能如此置身事外?何況,將臣是她兒子。

笑妍!秦天揚淡淡地開口,聲音裏有不容質疑的肯定,我相信將臣。

她張嘴還想要再說什麼,卻被丁瀟風一把拉住。

好了,笑妍,你應該相信老大。

丁笑妍長吐一口氣,緩緩地說;我怎會不相信天揚?

那你該不會是不歡迎老大回來吧?丁瀟風俊朗的臉上浮現一抹促狹的笑意。

怎麼會!丁笑妍高聲否定,隨後又覺得自己太失態了,低下聲喃喃道;這些年來,我們一直聚少離多。我盼著你們回來,已經盼了那麼久,我怎麼可能會不希望你們回來呢?

秦天揚伸手撫了撫她的頭一笑,但什麼也沒有再說。

丁瀟風含笑看著他們倆,倏地,他的笑容一斂,眼中閃過一抹肅殺。

感覺到異樣,秦天揚猛地回身。有道人影從門口一閃而過,顯然是剛剛出去的。

有人在監視你。丁瀟風跳起來,人已經向門口的方向疾射而去。

不可能這麼快!丁笑妍也一下子衝出去,她緊皺著眉,你今天早上才下飛機。

秦天揚沒有一絲驚異。雖然他對外宣佈會在三天後回國,可是他卻和丁瀟風悄悄在今天早上搭機提早回國;不過,這種程度的金蟬脫殼術對黑龍來說,要識穿是輕而易舉的。

秦天揚緊緊捏著白色的玉佩,閉下眼睛。

快二十年了,她的忍耐也到極限了。

他嘆了口氣,將手中的玉佩收回懷中貼身放好,然後緩緩地起身。當他走出來時,丁瀟風已經從門口回來了。

他走到秦天揚身前朝他搖搖頭。門外的人身手更快一步,沒有收獲。

秦天揚微微頷首,表示瞭解。

這時,一個送咖啡的服務生從丁瀟風的身旁走過。

她正試圖繞過丁瀟風走過去,卻不小心絆了一腳,身體失去平衡向前倒去。

秦天揚飛快地上前一手拽住她,一手接住她的托盤。

服務生被他的手拽住,勉強地站穩了腳。

幾個人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只見托盤裏的一個咖啡杯脫手而飛,在空中畫了一個優美的弧線後,摔在鄰桌客人的身上。

哎呀……

淒慘的叫聲驟然響起,回蕩在咖啡廳裏,那超高的分貝簡直要刺破人的耳膜。

丁瀟風幾乎忍不住要伸手捂住耳朵。這麼難聽的聲音真是世間少有!

小姐,你有沒有……秦天揚的燙傷二字還沒有出口,慘叫又一波襲來。

哇!我新買的裙子!

對不起、對不起。闖禍的服務生已經嚇傻了,一直彎腰道著歉。

對、不、起?一字一頓的聲音裏透著咬牙切齒的憤怒。尹靜藍拎著被咖啡淋溼的裙子站起身,細細的眉毛已經揚得老高,一雙圓圓的大眼睛裏燃燒著熊熊的火焰。

肇事者……她瞪大眼睛,來回看著服務生和一旁的秦天揚,最後把目光投到了後者的身上,定定地與他的目光相對。是你!

她上上下下打量著秦天揚,目光沒有離開他,卻是側著頭對服務生說話;不關你的事,如果不是這位先生,你也不會把咖啡杯弄掉。咖啡杯不掉,自然也不會有咖啡澆到我身上;所以,他才是該負責任的人!

秦天揚挑高一邊的眉,饒富興致地看著這個個子不高、卻努力仰著頭伸長脖子的小女生。她的個子還真是有夠矮,大概還不到他的肩膀;一雙大大的圓眼睛此刻正布滿怒氣地瞪著自己,原本清秀的臉龐顯得有點怪異的滑稽,讓他突然升起一種很想笑的感覺。

她身上粉藍色的短裙上是一大塊深棕色的咖啡漬。

喂,你!尹靜藍不再理會已經完全傻掉的服務生和自己的同事,直接指著秦天揚,就是你!你說怎麼辦?我新買的裙子啊!

秦天揚心裏強忍的笑意終於再也忍不住,輕笑出聲,那你說該怎麼辦呢?

聲音輕輕的,有一種戲謔的嘲弄。

我說?尹靜藍故意忽略他的嘲笑,雙臂環抱在胸前,瞇起眼抿著嘴,笑得像只狐狸。很簡單,你賠我的裙子就好了。你知道,咖啡漬是洗不凈的,只好賠新的給我了。請賠我七萬!

七萬?丁瀟風怪叫一聲,站到秦天揚的身旁,日幣嗎?

尹靜藍再度瞇起眼睛,深吸一口氣,衝著兩個比自己高出一個頭的大個子揚起自己小小的下巴。

不要以為我是女的就好欺負!日幣?搞清楚,我說的是新臺幣!這可是最新款的佐尼,而且是限量版的!七萬,聽好了,七萬!

你搶劫啊?丁瀟風瞪大眼睛。他還從沒見過這種人,此時已經不知說什麼才好。

秦天揚閉緊唇,只是帶著淡淡的冷笑凝視著她。

尹靜藍迎著他的目光瞪他一眼,看什麼?再看也是一樣。

秦天揚依然目光灼灼不發一言。

不知怎地,尹靜藍在他那種目光的注視下,隱約有點心虛。要不、要不就算你個七折,四萬九好了,再少一分也不行了。

一千,多一分也不行。一直沒做聲的丁笑妍冷冷地開口,眉眼間凈是不屑。這款裙子是限量版的佐尼沒錯,不過你的根本就是假貨,只值一千。

啊?尹靜藍轉頭過去看她,才發現原來他們還有一個女伴,雖然心虛,但現在可是退讓不得。你、你憑什麼說我的是假貨?說話要有證據喔!

證據?丁笑妍冷冷地道,這裙子是我設計的,這個證據夠嗎?

你設計的?你哄小孩子呀?尹靜藍眨眨眼,小聲地響應一句。

自己去過幾次佐尼,但是從來就沒見過佐尼的女設計師。也不知道這家夥的話可信度多大,不過就這樣承認自己撒謊可丟死人了,尤其還是在自己同事的面前。

這是絕對不允許的!

反正我是花了七萬才買到的!我不管,你弄臟了我的裙子你就得賠給我,算你四萬九我已經夠吃虧了。耍無賴就耍到底吧!尹靜藍再一次抬高下巴,示威地瞪著他們。

秦天揚從口袋裏掏出皮夾,數了二萬元。二萬元,或者你找咖啡店的老闆賠你四萬九。你選一個。

尹靜藍瞪著他,心裏不斷計算著,然後一把搶過他手裏的錢。算你好運,本小姐今天心情不錯,不然可沒這麼容易就饒過你。

秦天揚冷笑一聲,然後拉了丁瀟風頭也不回地走出去。

丁笑妍白了尹靜藍一眼,這是什麼世道啊,竟然公然訛詐。說完,不等尹靜藍有反應也隨後走出去了。

說我訛詐?尹靜藍挺胸大聲地朝她的背影喊;你可不要亂講話!

見幾個人都已走遠,尹靜藍忙低頭數著錢,一邊數著一邊還把錢舉起來查看浮水印。

這麼爽快就給錢了,會不會是假鈔啊?最後,她忍不住大笑出聲;哇哈哈,賺翻了!七百塊買的裙子換到二萬哩!早知道我就說十萬好了。

前、前輩……坐在那裏一直沒敢出聲的裴心怡這時才怯怯地開口;前輩,你不要緊吧?

啊?要緊?不要緊!尹靜藍把錢收好,重新坐下來,來,喝咖啡!小氣的經理一年只給一次咖啡招待券,如果就這麼浪費了是對不起上帝的。

前輩。裴心怡小聲地說;你笑得好恐怖喔。

會嗎?尹靜藍露出職業式的微笑,心怡妹妹,這是發自內心的笑喔。要知道,只有金錢才能給人最真實的滿是和幸福。

哦,是喔。裴心怡呆呆地點頭。剛剛不知道已經給自己的咖啡加了多少塊糖,隨手又往杯裏扔了一塊。

尹靜藍一隻手把玩著咖啡杯,另一隻手托著腮,望著窗外的燈火輝煌,快樂地笑了。

燈光照在她精緻的臉上,在墻上投下姣好的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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