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希《相公你別嘔氣》


出版日期:2004-10-05

哇!這個男人真是太正點了!
腰束、奶膨……呃!更正,是有胸肌,
還善良到要幫誘拐她爹的狐狸精贖身,
若不手腳快快把他搶回家當親親的相公,
真是對不起她那顆已經蠢蠢欲動的少女心,
只是……他對她似乎有點小小的「意見」
所以常常免費贈送她—張已「便秘千年」的臭臉,
唉!她都已經很努力咬著唇、走路不要外八,
學習女子該有的妖嬈媚模樣,
怎麼良人還是要狠心的休了她……


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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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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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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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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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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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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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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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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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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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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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時光飛逝,猛然一回頭,驚歎二十年已過——

  一顆顆剔透的露珠沾在綠葉上,梁月雲輕手一彈,霹珠像珍珠斷了線般,灑落大地,瞬間隱沒;她再找另一片葉,彈了兩下,幾次以後,和她同般高的所有葉片都少露珠,只剩樹旁一大灘的水。  

  「哎呀!怎麼這麼無聊呢?」粱月雲兩手支著頤,玩完了露珠,還不見貼身婢女豆蔻來找她,分明就是放她鴿子嘛!

  「哎呀!她該不會是自己跑下山去了吧!」梁月雲一手用力地拍打在大腿上,靈光乍現的,兩腿立刻蹬起,接著又像滾雪球那般,朝屋子的方向奔去。

  只見一縷白影飄過,快得宛如被追殺的白狐,可這白狐發出的聲音可不小。

  「爹啊!有沒有看見叛意豆蔻?」梁月雲沿途大嚷。叫豆蔻來問阿爹可以下山否,她居然溜得不見人影!

  「大小姐好……大小姐好……」看到她的人忙讓出一條路給她過。

  敢擋大小姐者,死!誰也不敢以下犯上。

  「我爹呢?」

  大小姐問話,不敢不應。「香香姑娘還在寨主房裡。」

  「好個騷娘們,竟然迷惑我爹!我去找她。」梁月雲一聽,來自怡紅院的狐狸精把爹迷得團團轉,連寨務都不管啦!瞧瞧都幾更天了,還窩在溫柔鄉里,她都比較早起,乾脆寨主換人做做看算了。

  「大……大小姐,你一個女孩子家,不可以說話……說話這麼『粗』要文……文雅一點。」寨內只有一個人讀過書,正是逍遙寨的軍師,他冒著險糾正梁月雲。

  「我管它粗還細,總之把我爹的心迷走就是不對,她若還想做寨主夫人,我就劃花她的臉,看她還要做生意嗎!」梁月雲嘟著嘴,嬌小的臉蛋上除了慍色之外,還泛著薄暈。看來不過才十三四歲青澀模樣,說話卻是一副老江湖的調子。

  「大、大——」  

  「別大了,我先去找爹,等會你若是看到叛賊豆蔻,叫她在這裡等著。」她交代完畢,便轉往她爹住的「雷王居」。

  ★  ★  ★

  入秋後的陽光仍是熾熱的,梁月雲才走了幾步就熱得滿頭大汗。

  「……我就說嘛!這種天誰睡得著,熱都熱死了。」她自顧自地說道,在胸襟前摸來摸去,只為找她的小繡帕。她不興手抓著帕子到處走,手裡拿著東西怎麼打虎獵熊啊!所以她都塞在胸前。

  好不容易找到了它,她拎著它往額際擦擦,脖子抹抹,動作粗魯不雅。

  可她一點兒也不在乎,爹都是這麼做的啊!而且她看寨裡的弟兄們也是這樣擦汗,她只是有樣學樣罷了,渾然不覺這個舉動破壞她女孩家的氣質。

  對了,爹……    

  梁月雲提起兩步,還未到雷王居,就聽到那個熟悉的嗲音---  

  「寨主,您還真是寶刀未老,香香好舒服啊!啊……」

  好舒服?寶刀未老?

  以為她聽不懂喔!爹八成又在辦事,這麼早就辦事,會不會太奢侈了啊?

  梁月雲暗忖著要不要闖進去打斷他們的「好事」。

  「唔!就你這小嘴兒啵兒甜,本寨主就愛……啾啾啾……」梁武雄手攬嬌娃,嘴唇說話,還不離美人兒紅菱,抓著她就是一陣口水亂塗。

  梁月雲靠在窗邊,小手輕輕一戳,把窗紙挖了個洞,一隻杏眼湊了上去。

  哎喲!娘耶!阿爹那只黑到不行的手箍在香香那未著寸縷的腰際上,黑鬍子直接貼在香香胸前那團肉上,滑來滑去的。她看到香香把頭往後仰,紅艷艷的嘴唇微張著,發出好稀奇的怪聲。

  「啊……寨主……別親人家那兒……嗯嗯……」香香扭來扭去,害她看得不甚清楚,索性在隔壁的窗紙上再挖一個洞。

  哎喲!娘耶!阿爹的手伸到被子裡面去了耶!阿爹是在抓蛇喔?這樣東摸西摸的。

  疑問還未完,梁武雄將覆在香香下半身上的錦被一扯,答案就揭曉啦!哇哇哇!梁月雲差點兒噴出鼻血,阿爹竟然把手伸進香香小解的地方!

  怪咧!阿爹不怕髒就算了,香香還哎叫得比剛才更大聲。

  她自己不小心碰到自己那個地方的時候,不會這樣耶!梁月雲側頭想,莫非……是要別人摸才會哎哎叫嗎?

  嗯!可能是!她繼續看下去——

  只見梁武雄將香香放倒在床上,掰開她的兩隻大腿架在肩上。

  「啊!寨主請您輕點……」  

  香香又叫了,這次的聲音酥酥麻麻的,要命喔!讓人想吐。

  「好,本大爺輕輕的,乖……」  

  梁月雲可從來不曾聽過阿爹這麼溫柔說話,難道要這樣發嗲,男人就會聽女人的嗎?

  嗯!沒錯!

  她伸頭再看,左看右看……怪了,看不到哩!就看到阿爹頂著一個光溜溜的屁股,一下子向前,一下子後退,不知道在搞什麼?

  架在阿爹肩上的腳也是偶爾伸得很長,偶爾又縮回去。

  搞什麼呀?

  「啊啊啊……」

  香香叫得淒慘,卻不見她把阿爹推開。梁月雲愈想愈納悶,愈納悶就念想看。

  好!一不做二不休!她走到大門邊,一拳把門推開。

  「呀」地一聲,後面什麼聲音都沒有了,只有一片靜悄。

  「你們在幹什麼?」梁月雲劈頭就問,兩隻眼睛往床上瞥去,這一看,哇!要吐了。

  阿爹怎麼把他的那個放到香香的那個!這樣……好髒耶!那不是……尿尿的地方嗎?

  梁武雄沒想到女兒會在五更天就推開他的門,嚇了一跳,連忙將自己的秘密藏起來,咳了兩聲才正色道:「雲兒,你怎麼來了?」

  「寨主!」香香明擺著不依。怎麼那個麻煩精闖進來了,寨主不罰她?

  「你們在幹什麼?辦事是這樣辦的喔?哎喲!好噁心。」梁月雲一身雞皮疙瘩全起。她不知道辦事是這樣辦的,可弟兄們提起這檔子事的時候,明明就是一臉爽快,根本沒有噁心的感覺啊!

  怎麼她覺得想吐?

  「雲兒……」梁武雄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只得先把衣服穿上。這種尷尬的場面教女兒看見,本來就很難說明了,現在若再加上女兒對這檔子事的偏見,他更難啟齒了。

  「爹呀!你不要跟這麼噁心的騷狐狸一起啦!」梁月雲衝上前,一把拉過梁武雄,偎在他身上撒嬌。

  「雲兒,爹不是……唉!這教我怎麼說呢?」梁武雄一臉為難,猛然抬頭看見窗戶破了好幾個洞。

  這雲兒好奇過頭,竟然偷窺!教他又好氣又好笑。

  「我說大小姐,男女敦倫之樂你還不懂就別亂說,我和寨主是兩相情願。」香香插嘴道,擺弄著腰際,風情萬種。

  「什麼鬼兩相情願?阿爹,你告訴她,你最愛的還是娘,心裡只有娘,要她趁早死了這條心。」娘是無敵的,雖然她早就升天了,但在她心中,娘永遠是第一名。

  「這……」

  「寨主是不會說的,他現在愛我。」香香才不會費力去跟一個死人爭,她現在得到寨主的寵愛,要什麼有什麼,她得巴住他才成。

  「你這個不要臉的騷狐狸,給我起來,我親自送你回怡紅院。」梁月雲說著,就把香香扯起來,不讓她坐在梁武雄的懷裡。那個位子是娘和她的!

  「不,寨主……」香香無辜又悲情地看著梁武雄。

  「嗯……你還是跟她回怡紅院吧!」情人是一時的,女兒才是永遠。既然女兒不喜歡,他也只能「強忍」著「悲痛」,將香香送走。

  其實也是受夠了連續三個月都用同一個女人吧!本來嘛!大男人要做的事這麼多,哪有心思去理什麼風花雪月?這種事就交給女兒處理。

  「寨主,不!不要趕走香香啊!」香香的眼裡馬上噴出數道淚泉,哭功絕對一流,她還作勢卑微地向粱武雄爬去。

  「叫你走就走啦!」梁月雲及時捉住香香軟若無骨的柔荑,甜笑道:「阿爹,那我下山去啦!」

  「去吧去吧!」梁武雄揮手道。因為不忍見到香香淚人兒的模樣,他轉過身不再看她,因此,也錯過了梁月雲掛在嘴邊的甜美笑容。  

  喲喝!下山禁令解除羅!她可以下山玩一玩啦!

  至於她的快樂建築在香香的痛苦上,那真是有點小小對不起啦!但她絕不會內疚!

  ★  ★  ★

  莫名其妙地要被送回怡紅院,香香嘟著一張嘴,板著臉,不情願的模樣除非是瞎子,否則誰都看得出來。

  眼見怡紅院就要到了,她怕回去會被姐妹們笑,說她連黃毛丫頭都擺不平。但不回去,又被霸道丫頭押著,想逃都不行,

  「喏!大小姐,都快到怡紅院了,你就放開我,這樣抓著多難看哪!」香香試著跟梁月雲說理。

  「也對,反正你也跑不贏我。」梁月雲一入市集,心情大好,也變得很好說話,馬上答應香香的要求。

  「大小姐說的是……」屁啦!不過是小她三歲的黃毛小丫頭罷了,竟然這麼囂張。

  而梁月雲只顧著東看看西摸摸,沒注意到香香心不在焉。

  「喂!你去哪裡啊?怡紅院在這裡。」粱月雲回頭一看,便見香香以龜速前進,而且有偏離方向之虞,縱身一跳,便拽住香香的肩膀。

  「哎呀!別……別抓我,人家……人家不想回去。」

  「什麼?你不想回怡紅院?你還能去哪裡啊?想回逍遙寨?你美得哩!」梁月雲一聽香香不想回怡紅院,馬上大吼,忘了顧及形象的後果,就是誤給其他看戲的人當成是拉皮條的。

  再加上她提到城中很有名的妓院怡紅院,情勢看來更詭異了,簡直就是——逼良為娼嘛!

  「不……不是的,大……大小姐……」香香瞥到有人看過來,立刻露出泫然欲泣的悲慼模樣,希望有人因為同情她而出面。

  「大什麼大?誰是你大小姐?你給我過來。」手指掐進香香的肩窩處。

  細皮嫩肉的香香怎堪她這般粗魯對待,立刻痛叫出聲。

  「還給我演戲?看我怎麼告訴鴇母。」再跟鴇母扣下一些爹爹要付的「嫖金」來花用,充作私房錢,真是太好了!

  本是嬌憨天真的容顏展開笑靨,煞是清純可人;若非她身在山寨裡無人調教,合該與大家閨秀一般氣質。

  「哎呀!逼良為娼啊……我……我不要跟你回去……我寧可死!」香香有模有樣的哀啼,好似自己真被逼迫了。

  「什麼?你不要給我亂說話,騷狐狸,閉嘴!」梁月雲眼珠子一翻,差點兒被香香的舉動氣死。

  乾脆一拳打昏她,扛回去算了。

  正想這麼做,一道沉穩有力的嗓音傳了過來—— 

  「看你不過是個小丫頭,竟幹出這等下流事!」

  香香一見有人為她說話,連忙抬眸,本欲露出哀求樣,不料見到那人英俊的面龐後,小嘴都闔不起來了,何況作戲?

  帥!帥勁十足的面龐上,瞳眸深邃如墨;緊抿的薄唇微勾,似在嘲諷著什麼……是了,他應是在嘲諷這個逼良為娼約寨主之女。香香肯定地點頭。

  俊!俊挺修長的身材,一看就是厚實有力的胸膛,雖瘦卻有勁的腰、窄臀……」依她香香閱男人無數的本領看來,他簡直是男人中的男人。

  不假思索地,她決定貼上去,兩隻腳像是沒有力氣一般;撲倒在男人的腳邊,好一個「嬌嬌女」呀!  

  而這廂的梁月雲狀況也好不到哪裡去。

  她從來不曾看過一個男人沒有鬍子還可以這麼好看的,寨裡的弟兄們臉上都覆著黑絨絨的大鬍子,她原以為只要是男人都有鬍子,可幾次下山玩,才知道男人不一定有鬍子,但,最最要緊的是,那些人都沒有眼前這個男人來得好看。

  她頭一次看到有人的面容長得這麼剛毅耶!還有,那頭貼在耳後很順溜的發,也跟她所熟知的不一樣。

  飽滿寬闊的肩頭和胸膛,在在都顯示了他是個可以偎靠的好男人,再加上他的「善行」,粱月雲的心底某處像是被勾動了股,起了一絲不一樣的情慷。

  還有還有,他說話的聲音好好聽,帶有一種奇異的魅力,像春風吹在臉上的感覺……想著想著,她的臉悄悄地爬上紅潮。

  「放開她。」男人見這兩個女子瞧著他猛看,看得他全身發麻,一股詭異情感從腳底板竄上。

  一是哭得令人憐惜的嬌媚女;一是囂張得意的俏麗姑娘,說不上喜愛哪種型的多些,他是就事論事。

  一聽到他要她放開香香,梁月雲隨即回神,喊道:「不行。」

  「公子,救我!」香香大喜。這個公子選她耶!嗯!他一定是來救自己逃開魔爪的。

  男子未因梁月雲的話而生氣,也沒有因香香的話而心軟,在他面龐上除了平靜和淡然之外,半點表情都沒有。「我說,放、開、她。」

  「不行啦!她是怡紅院的姑娘,我一定要把她帶回去,不然我阿爹下回下山要姑娘,鴇母就不會再給他姑娘了。」梁月雲不知

  道自己幹嘛解釋這麼多,反正她不能讓香香跑走就對了;但她也

  不想讓眼前的公子誤會就是了。

  「不,公子,別聽她胡說,她是要將奴家賣到妓戶去,公子請你一定要救奴家,奴家願以身相許還報公子的恩情。」香香用力地扭曲事實。  

  「你胡說,什麼奴家?早上你在阿爹懷裡時,還說阿爹好棒,你愛死他了。公子,你不能相信她,若她不是妓女,會把衣服脫光光給一個不熟的男人看嗎?」梁月雲這番未經修飾的話,在眾圍觀者聽來,不知是該害躁而迴避,還是該為她的大膽而多看幾眼?  

  「梁月雲,你!」香香怒目相視。反正都已經翻臉了,那就不必客氣了。她都被趕下山來了,自己爭取幸福難道有錯嗎?她對這個梁月雲真是厭惡極了。

  她討厭梁月雲,梁月雲也沒多喜歡她,梁月雲叉著腰,踮高腳,試圖與她平高,叫道:「怎麼不叫大小姐了啊?牆頭草、雙面人,難怪我阿爹不要你。

  說到痛處了,香香的臉一陣青一陣白。「哎呼呀!我命真苦……嗚嗚嗚……」  

  「哼!裝模作樣。」

  被掠在一邊的男子徐楹丞大概聽出了原由,面色一緩,說道:「姑娘不想回去,你又何必強人所難呢!」

  他瞧她靈秀俏麗的模樣,不像是不分是非之人,怎會行逼迫的舉動?

  「我沒有,她是怡紅院出來的,我當然要將她送回去,不然怎麼跟鴇母交代,你說是吧?」

  「這……」

  香香一見眼前的公子有傾向粱月雲的跡象,立刻哭天喊地搶白道:「天哪!這世間還有沒有公理?人家也是被逼的呀!若不是為了救生病的爹和要唸書的弟弟,奴家會進妓院出賣靈肉嗎?嗚……」

  好可憐哪!在場者莫不動容,除了粱月雲外。她早清楚香香的為人了,在阿爹面前佯裝乖巧,下了山便如猛虎出檻,四處尋找獵物,她一定是看中眼前這個公子了。思及此,她的胸口一陣揪痛,萬分不是滋味。

  「少來了啦!跟我走。」梁月雲彎腰,伸手就把撲倒在徐楹丞腳邊的香香抓起,往肩上一扛,神力令人咋舌。

  「公子!救我……」一陣天旋地轉,香香搞清楚狀況後已在梁月雲肩上,她口水淚水亂噴,灑了一地。

  再晚些,恐怕胃袋裡的食物也要灑出來了。

  「慢著!她要多少錢?我贖她!」徐楹丞躍過梁月雲的頭頂,再現身,橫擋在梁月雲面前。

  「贖?」梁月雲一怔,他要贖香香?

  騷狐狸就是騷狐狸,還沒回到工作崗位就開始拉客!梁月雲屏住氣,沒好氣地酸道:「我怎麼知道?」

  「公子,奴家知道,奴家賣身價是一百兩銀。」香香立刻舉手,掙扎著要下來。

  「那好,你先將她放下,我們進怡紅院再談。」徐楹丞也不知道是吃錯了什麼藥,平時不管閒事的他就是管定這門事了。

  「什麼?」那她算什麼啊?梁月雲呆愕地手一鬆,香香便由她的肩上跌了下來,當場摔得四腳朝天。

  「我說我贖下她了,她現在與你無關了。」徐楹丞認真地再說一次。

  又是刺中心窩的一箭哪!帥哥哥竟然要香香狐狸!怎麼是男的都要她咧?

  他難道沒有看到「嬌俏」卻又「純真」的她嗎?梁月雲心中一陣不甘,決心要做些什麼,讓他更「注意」她。

  「公子,奴家真是愛死你了。」香香兩袖往外一甩,踮著腳尖蹬蹬蹬的跳到徐楹丞面前一尺處,不偏不倚地用「跌式」撲上去,一對柔荑爬呀爬地過山……過胸前。

  「這個公子,我告訴你,香香這騷娘們是有錢就愛,你不要上她的當啦!她今早還說愛我阿爹呢!」梁月云「好心」提醒他。

  但是徐楹丞不領情,他露出不耐的神情,喝道:「好了,她現在與你無關,她怎樣是我的事了。你走吧!」

  「可是她真的不是好人耶!我告訴你,她還——」梁月雲還想再說什麼。 

  徐楹丞打斷她的話,「不必多言,她是什麼樣的人,我自己會判斷。你要走不走?」

  趕她走!無形冷箭一把由心過。她這麼欣賞他,心上又不斷地闖進不尋常的騷動,這些都讓她知道自己對他是不一樣的。

  生平還是頭一遭有這種感覺,他竟然要趕她走!

  她再瞥一眼香香狐狸,只見她得意地揚起勝利的笑容,簡直欺人太甚嘛!

  「好,你就不要後悔。一百兩拿來!」

  「幹嘛?」

  「你不是要贖她嗎?一百兩仲介費總要吧!不然你以為我會做白工喔!」梁月雲無賴地伸出手來索錢。

  「一百兩!你坑人哪!」香香驚叫道。

  「你不必急,你也有份,經過我手就要算。諒你沒什麼錢,我打個折,就半價吧!五十兩拿來!」  

  「什麼?」

  「都不必爭,我給你就是了。」徐楹丞打斷兩個女人劍拔弩張的氛圍,大方的由懷中掏出兩張銀票。「喏!帝廈錢莊開出來的銀票,你直接去兌現就行了。我現在還多給你一百兩,麻煩你跑一趟怡紅院,跟鴇母說這事,這是謝金。至於其他,我擇日再上怡紅院結清。」

  哈?這可大大出梁月雲的意料之外了,她長這麼大,沒看過這麼好心的人呢!而且模樣又長得挺好,心好容貌就好是嗎?

  那他應該是好心、善良、純潔那一類的人喔!

  最重要的是,她只是隨便說說讓他打消念頭的,結果——隨便說就隨便有啊!早知道就多開幾百兩來用用……

  不!她可不是這樣的人,她只是想讓他打退堂鼓而已,沒想到他居然一點遲疑都沒有,堅持要贖香香,這教她進退兩難,情何以堪?

  她的心中矛盾、懊惱極了,一方面是想令他記住她,另一方面又得知他無意於她,她該怎麼做?是要成全自己的心思好,還是成全他呢?

  若是依她之前的性子,自然是成全自己,先把人搶過來再說,但是又怕他「不從」哩!不如她回去問問素有情場浪子美稱的爹爹好了。

  而這廂香香可得意了,出手就百來兩的金龜婿都掉在地面前了,還不撿起來配,就是大笨蛋了,她暗忖著要如何放長線釣大魚。

  徐楹丞因為還有生意要談,他在趕時間,沒閒工夫再理這兩個女人,忙揮手趕走梁月雲之後,再轉身告訴香香,「在下徐楹丞,前面轉角直走有間大宅院,那就是徐家,你見到門房告訴他,你是我買下的,要他安排你住到飄香院去,他會打點好一切,明白嗎?」

  香香飛快地點頭。這麼簡單的事,她太明白了。

  什麼飄香院?活似早就替香香狐狸準備好的!躲在一旁偷聽的梁月雲不滿的在心裡道。向徐楹丞所指的地方望去,前面轉角直走……大宅院……徐家是嗎?

  好,她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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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哎呀——痛啊——嗚……不要生了——哎呀——皇、皇上……」

  掖庭官柔妃娘娘居住的揚琴殿傳來連連驚叫,嚇得經過的宮女們個個人心惶惶,只得加快腳步走過。

  不為別的,是她們的主子也在今晚臨盆,任哪一個懂得巴結的人都會說今晚這等巧事是皇上雙喜臨門,是吉兆。

  可詭異的是,沒人敢在皇上跟前這麼說,怕的就是觸怒聖顏,降個滿門抄斬的罪。

  「柔妃娘娘叫了一整天了,彎彎姐,頭一胎都這麼難生嗎?」

  其中一個小宮女捧著熱騰騰的水,小心翼翼地走著。

  「噓!你小聲點,教別人聽去,別說你小腦袋兒不保,連我都要遭殃。」

  那名喚彎彎的宮女忙往左右看了下,確定沒別人才敢繼續說道:「你才進宮來,規矩不懂可以問,主子的閒事就別管了,知道嗎?」  

  「嗯!可是——」小宮女還想再問,可馬上被彎彎打斷。

  「好了啦!柔妃娘娘早就不受寵了,你問這麼多也沒用,若有空,不知去巴結儀妃娘娘,她才是皇上的新歡!走走走,快走。」

  「彎彎姐,可柔妃娘娘沒人看著也不成哪!你聽,她在叫著皇上呢!」小宮女於心不忍,聽了柔妃可憐兮兮的叫喚嗓音,不知怎地,竟覺鼻酸。

  「唼!你管得還真多啊!這兒沒你的事,你就當沒聽見。」彎彎推著小宮女走,沒多久便進了宛儀殿,一排整齊的宮人跪候著,不必想也知道是皇上來了。  

  「可皇……」

  「你這個笨蛋菁,她已經是下堂妃了,要皇上去看她根本是作夢。既然你這麼閒,那再去打桶水來,這盆由我送進去。」彎彎將她擠到一邊,怕等會見伺候不好,腦袋真要不保了。

  小菁呆了一下,看著皇上緊張地走過來踱過去,又看儀妃娘娘生產似乎沒什麼痛苦,一點兒呼痛聲響都沒有,想必是太醫調養得宜;再想想方才經過揚琴殿的景況,更覺那兒的淒涼。

  登時,心一軟,趁著沒人注意之際,朝揚琴殿奔了過去。

  ★  ★  ★

  一等小菁到了揚琴殿,那陣陣淒厲的驚呼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洪亮的娃兒哭聲,時而伴著細細的女音

  她一路奔進偏廳,沒見半個人在伺候,納悶之餘,見著了柔妃斜臥在床榻的身影。

  「你是誰?」柔妃身旁有個和她一樣是婢女打扮的宮女,她一見有人闖進柔妃的寢房,當下不客氣地問道。

  「我……柔妃娘娘,奴婢叫小菁。」

  「小菁?哪個宮哪個房的?」那名宮女追著問,保護柔妃的架式十足。

  「奴婢是宛儀宮的。」

  一聽是宛儀宮,便見柔妃抱緊懷中的娃兒,那名宮女則是一副悍婦樣,上前一指推了推小菁的肩窩。「你來幹什麼?想搶柔妃娘娘的孩子嗎?告訴你,有我阿菲在,絕對不可能!」說完,又扭頭向柔妃保證著,「柔妃娘娘請放心,阿菲誓死保護皇子和您。」

  「阿菲姐姐,不是的!小菁剛才路過,聽到柔妃娘娘的叫聲……」  

  「哼!聽到叫聲又怎麼樣?你家主子不也是今天臨盆嗎?你不去那裡幫忙,跑來這裡做什麼?還是她生了一個女娃兒,怕失寵,所以派你來探探柔妃娘娘生的是皇子還是公主?」阿菲咄咄逼人,想來也是被欺負久了,積怨已深。

  「不、不是的,小菁只是……只是以為柔妃娘娘這兒沒有人幫忙,所以才……」小菁才說到一半,見阿菲一臉不相信,索性停下口不說了。

  「哼!你真有這麼好心?」

  「阿菲,別這樣。你叫小菁是吧?很謝謝你,在宮裡能幫我的,也只有……」柔妃在心裡一歎,和前陣子相比,她這兒是簫索了許多啊!  

  「柔妃娘娘,您不能相信她,她是宛儀殿的人啊!」阿菲急道。

  「柔妃娘娘,小菁才進宮不久,什麼都不曉得,只知道主子要侍奉,不管是哪個宮哪個殿的,都是小菁的主子。」小菁滿臉誠懇。

  「阿菲,不要再說了。小菁,你過來。」柔妃相信自己不會錯看人,若連一名涉世未深的小姑娘都識不清,她也只得認命了。

  「柔妃娘娘……」阿菲想再說些什麼,但柔妃執意如此,她只有作罷。

  「小菁,你進宮多久了?」

  「回柔妃娘娘的話,才三個月。」小菁不知道柔妃娘娘問她這個做升麼?可她看柔妃娘娘好蒼白、好虛弱。她猜,柔妃娘娘說一句話要費好大的力氣吧!遂沒多問,便直接回了她的話。

  「才三個?!……」柔妃喃道,心中不知在思忖著什麼,半晌,她才繼續道:「你想不想出宮去?」

  「出宮?」小菁原想回答很想,可隨即想到這話若是傳到總管公公那兒去,她恐怕會被趕出宮,那麼她想掙錢回家的心願就不能達成了。

  她搖搖頭,表示不想。

  柔妃在宮中持有一段時日了,小菁顧慮的事她多半也猜得到。「那如果本宮讓你恢復尋常姑娘的身份,在給你一筆銀子回鄉呢?你也不想嗎?」

  「咦?」有那麼好的事?

  「你先回答本宮!」

  「回柔妃娘娘,說不想是騙人的。」

  「那好,阿菲,就是她了。」柔妃頷首,不給阿菲說不的機會,將懷中的娃兒抱給小菁。

  「柔妃娘娘,這……」

  「本宮在這裡無權無勢,恐怕將來有一天,會連皇子也保不住,所以本宮只有狠心做出這個決定——你把皇子送出皇宮,走得愈遠愈好,最好是永遠也別再回來了。」柔妃冷聲道。

  她不會心軟,也不能心軟。宮中的局勢多變,誰也無法保證明日一定能如期到來。她曾經嘗過受寵的滋味,也同時體會被冷落的痛苦。皇上今日沒來,就是將兩人之間的情分割斷、毀盡了。

  她再留戀,便是笨、是傻、是癡了。

  再者,皇上尚未有後,宮中爭寵的妃嬪皆是,她若不盡早安排,難保皇子能保全,而她只要孩子安全無虞,有沒有身份權勢,一點都不重要,所以她要送走她!

  她此生唯一的孩子……  

  「柔妃娘娘,您……」阿菲是知道這件事的,但柔妃娘娘怎麼能讓一個初見面的小宮女替她辦這件事呢?那太冒險了。

  不只阿菲意外,連小菁也感到意外。

  怎麼柔妃娘娘跟儀妃娘娘不一樣哩!

  儀妃娘娘終日找生子偏方,而且要男娃兒不要女娃兒,她想做什麼,大家心裡都明白,可柔妃娘娘生的是男孩啊!為何還要將他送走?

  她弄糊塗了。

  「本宮會給你一筆錢,出宮後有多遠走多遠,你若能親自栽培他最好,若是不能,就將他……送人吧!」柔妃撂下酸楚,從今而後,她只能當自己沒生過這個孩子。

  「柔妃娘娘……」

  「本宮也考量到你還要嫁人,所以你若是將他送人,本宮也不會怪你,唯一的條件是,不論有多困難、多危險,你一定要將他送出宮,而且保證你一輩子不回宮裡,你可以答應嗎?」柔妃執起小菁的手。

  這是柔妃娘娘的手耶!她竟然不嫌棄地握著她粗糙的手?

  還有,柔妃娘娘這麼溫柔的對她,她若不答應,會不會太不近人情啦?

  小菁想了下,偷覷了阿菲一眼。

  「不必看我,我若不是一定得待在柔妃娘娘身邊,這份重責不會到你。」

  阿菲跟著柔妃嫁進宮來,人盡皆知,若是在柔妃臨盆之際,她突然不見的話,難免會引人聯想,所以她們的計劃一直不曾實行,現在無端冒出了小菁出來,是天意,也是緣分,她是眼下最恰當的人了。

  「柔妃娘娘,我答應您。」小菁大膽地回握柔妃的手,用力點頭道。  

  柔妃聽了答案,心情反而矛盾。她要她走,卻又不希望她走得太快。她和孩子的相聚,不過片刻呀!

  可,她若是貪戀著眼前的一刻,將來可能食魂斷宮城啊!

  她的心在撕扯著,明知長痛不如短痛,卻不免淒淒哀哀。

  「柔妃娘娘,請您為皇子命名吧!」小菁抱著皇子跪下,嬰孩因這個突來的動作受了驚嚇,小嘴兒嚅了兩下,開始哇哇大哭。

  阿菲連忙上前抱過,哄了起來。 

  「……有所思,乃在大海南。何用問遺君?雙珠玳瑁簪,用玉紹繚之。聞君有他心,拉雜摧燒之。摧燒之,當風揚其灰。從今以往,勿復相思?相思與君絕!雞鳴狗,兄嫂當知之。妃呼稀!秋風肅肅晨風涼,東方須臾高知之……」柔妃想起與皇上笑談之間曾吐出的無心之語,那日皇上笑稱她想多了,豈知,並非她想多,而是心中存在已久的顧慮,如今,當是一語成讖了……

  「柔妃娘娘……」阿菲喚著出神的柔妃,手中的娃兒希冀她抱著呢!

  柔妃斂下心神,並沒有伸手接過。多一分親暱就多一分牽念啊!似她和皇上的情緣,因著親密太深。而今是自己獨身深陷情海,幾番不得解脫……

  她斂了斂心神,決意不改。

  「晨風,就喚他晨風吧!願他與風一樣越飛越高,離開皇城來去自由。」

  「晨風,好,就叫晨風。」小菁大字不識半個,念了幾次順口之後,便笑著替皇子謝過柔妃。

  從那時起,男娃兒就叫晨風,至於姓嘛!端看小菁未來的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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