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暮霖《今生註定》


出版日期:2000-04-25

又是一個令人尷尬的偶遇!
她,臉紅心跳;他,一見難忘,
弄了半天原來彼此還是鄰居啊!
近水樓台外加工作上的意外接觸,
這場情仗看樣子已打勝了一半,
更何況他對自己的開麥拉FACE有信心,
今生她是他的,只要他決定了就是,
戲一開鏡,保證佳人「手到擒來」……

面對他的柔情和霸道,她的確陷落了,
一切似乎如美夢般教人不願醒來,
直到意外得知自己竟是個「第三者」,她的夢碎了,
心也跟著一片片剝落,如今重逢,記憶裡不再有他的影像,
而這自稱她老公的人卻將她當寶貝呵護,
令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幸福與珍愛,
可心中仍隱約有股怕受傷害的情結……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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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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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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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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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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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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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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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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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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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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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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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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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莊雨桐用力的搓揉池中的衣物,悶熱不透風的浴室讓她不停的用手撥開發絲;不用照鏡子她也知道,此時的自己狼狽透了,一點也沒個名建築設計師的模樣。身上的連身襯裙、褻衣都黏在皮膚上,宛如第二層皮膚似的烘托出曼妙的身材。

  她真是活該受罪,誰教她住哪不好,偏偏看上郊外的社區,現在可好了,她的單槽洗衣機「罷工」,而假日的交通壅塞又令她對市區的乾洗店敬謝不敏,沒法子,只好自己動手。

  唉!大姑娘上花轎,可頭一遭,手洗!她哪行,不過看看自己努力了一個小時的成果,她笑了笑,還算勉強過得去啦。

  拿了根竹竿,雨桐打算把洗好的衣物晾在陽臺,本想進屋穿上件T恤,繼而想,罷了,反正弄得一身濕淋淋的,待會兒順便沖個澡好了,不過得先把衣服晾好。

  歐洲圓柱型的陽臺晾起衣服著實可笑,不過由於這一帶屬於別墅區,采獨棟建築,加上禮拜天,晴空萬里,那些有錢人早到別處享樂去了,誰會留在這種連一根針掉了,全社區都聽得見的地方。

  她一邊想,一邊哼著貝多芬的「送給愛麗絲」一曲,手拿著衣服吊掛著,突然頑皮的春風一吹,雨桐沒注意的當兒,一條蕾絲花邊小內褲直往下落,雨桐連忙探身想撈住,可惜一雙粉臂不夠長,只能眼巴巴的望著它落下。

  不曉得由哪兒冒出個人,那內褲剛好套在他頭上,這下可醜大了!他將內褲捉在手上瞧,最後抬起眼直盯著她。雨桐怔了怔,感歎的想,還沒見過如此正點的帥哥,要是在大街上,說不定她會吹聲口哨。

  思緒方落,一陣口哨聲傳來,還伴隨著戲謔的口吻:「小姐,身材挺好的。」雨桐倏然驚覺她這彎腰的動作——春光外洩了。她紅了粉頰,連忙將身子縮回,跑回房穿上及膝的T恤,再奔下樓梯。姑且不管他是誰,總得要回她的東西。門一拉開,只見他似乎料定她會出來似的,正好整以暇的倚在紅磚柱旁。「先生,請你……嗯!還我東西。」雨桐不好意思說出「內褲」兩個字。男子眨眨眼,一雙黑眸閃著金棕色的眸光。「你叫什麼名字,總該告訴我吧?」雨桐被他那雙奇異又迷人的眼睛看得頗不自在,覺得自己挺像十七、八歲的少女,心還撲通、撲通的跳。她沒好氣的答道:「莊雨桐。」

  「雨桐,雨中的梧桐!挺浪漫的,我名字是柯劭閔。」

  雨桐突然心生奇怪,她是來要東西的,可不是來聯誼。

  「柯先生,你能還我東西嗎?」

  「你指這個嗎?」他由背後拿出純白花邊的內褲,在雨桐面前晃了晃,待她伸手要去抓,他又迅速收回去。

  「你幹什麼?快點還我!」雨桐真是又羞又氣,自己的貼身衣物居然落在無賴的手上。

  「聽說被女人用褻褲罩頂,日會沖黴星,煞氣挺重的。」柯劭閔一臉正經的說。

  雨桐可火了,他根本就是歧視女性。不過二十世紀的女人可不是小綿羊,她當然也得反擊。

  「那你有沒有聽過,女人被看見‘內在美’,通常得委身下嫁那個人?」「委身下嫁?笑話!我柯劭閔論相貌是一表人才,論才識是學富五車,這可不是委身,應該是榮幸。」

  真是只沙文豬。雨桐暗罵一聲後諷刺道:「論德行,寡廉鮮恥。」

  「那你可願意嫁給寡廉鮮恥的我?」他又將她的東西拿在她面前晃,雨桐趁他不注意,一把搶過來,閃身進門。

  「我討厭沒廉恥觀念的男人,你再不走,我叫警衛捉你。」

  「哇?我好害怕。」柯劭閔猛拍心口,促狹成份居多。「想不到中國人待客之道是這樣,還有,我是你的鄰居,請多指教。」他嘻哈的打開隔壁的鐵門。雨桐可氣死了,這時隔壁又傳來他的聲音。

  「就算你急著嫁人,也不用把褻褲當繡球拋,免得被當成變態狂。」

  「齷齪、下流、不要臉……」雨桐的怒駡聲被他的笑聲淹沒了。

  第一次相見,雨桐對他的印象簡直壞透了。

  早上的好心情轉為陰霾滿布。柯劭閔,你最好別讓我遇上,否則准教你嘗嘗女人不擇手段的恐怖。她暗暗發下毒誓。

  而在隔壁收拾、整理房間的柯劭閔突然覺得陰風陣陣,雞皮疙瘩都掉滿地。一早,雨桐將睡眠不足的黑眼眶用粉妝掩蓋住,昨晚夢中出現的濃眉大眼、挺鼻薄唇的影像害她的心直跳,難以成眠,當然,這筆帳又得算在他身上。睡不著,只好早點出門,走到她繳完房屋貸款後,第一次購買的March汽車旁,她終於露出笑容。

  才剛倒車出自家車庫,「砰」的一聲,天啊!她的寶貝車真是出師不利,難不成是流年不利。

  她趕緊下車審視車子,顯然和她車子接吻的汽車車主也下車了,這一對看,雨桐可氣呆了,居然是他……

  柯劭閔一整晚心浮氣躁,不可否認的昨天早上那小妮子害得他欲火高漲,她的姿勢早讓他將她的身材看光,而且深刻到沒齒難忘的境界了。

  一回想起她怒時所展現的嬌態,他就渴望見她一面,而這個念頭也讓他一整晚輾轉難眠,外加虛火鼎茂,他幹嘛為了只謀面一次的女孩,搞得自己快變成欲求不滿的少男但是當他發現自己的保時捷和她的桃紅色轎車相撞時,柯劭閔情不自禁地露出一抹微笑。

  「你有病啊!你撞了我的車,還笑得出來,你有沒有良心啊?」看見他性感的笑容,雨桐頓時更加生氣。

  「小姐,這馬路又不是你家開的,倒車也得打方向燈,何況你出車庫,誰瞧得見!」柯劭閔就是喜歡逗得她氣呼呼的,一生氣,兩邊粉頰還呈嫣紅色,可愛極了。

  「我……我前世欠你啊!怎麼那麼倒楣,每次都讓你占盡便宜。」說著,雨桐更覺得委屈,抽噎的模樣有點像是被他氣哭了。

  柯劭閔這下可心急了,他萬萬沒想到外表看似堅強的地,居然當真唏哩嘩啦的哭起來。

  「你……你別哭了。」他對於女人的眼淚攻勢向來置之不理,但是對於她就有些不同了,他用僅知的方式安慰她,將她摟入懷中。

  雨桐頓時覺得好有安全感,枕在臉頰下的不是一根根排骨,而是厚實的胸肌。「別哭了。」他輕拍她的背。

  一種女性彆扭的心情讓她回答:「我偏要哭。」說完,當下落淚,連雨桐都不曉得原來自己真有說哭就哭的特異天分。

  柯劭閔低頭看自己的名牌服飾,上面淚痕斑斑,再瞧瞧她腮邊的兩串淚,他毅然的將她的頭埋人自己的胸口,「你要哭,那就儘管哭好了,我不聽總行了吧!」他用他從沒做過的姿勢,將兩手捂住耳朵。

  雨桐馬上拉起他的西裝袖子擦眼角,還故意在上頭殘留粉漬,然後若無其事的上車,掉轉過車頭,呼嘯離去。

  留下柯劭閔一臉無辜的打量衣服,真是上了賊船了,難怪人家說:「女人的淚水就是有利的武器。」他柯劭閔真是失策。

  望著她留下的殘局,看來自己得回去換套衣服了。

  雨桐哼著歌,腳步輕盈的跨出電梯,映入眼簾的便是霓雲建築設計股份有限公司的招牌。

  「莊小姐,你早,你今天早上心情挺好的嘛!」總機小姐帶著一貫甜美的笑靨打招乎。

  「是啊!有我的電話嗎?」

  「沒有,倒是老闆正在發脾氣!」

  「霓雲會發脾氣?」霓雲向來推崇:一早保持笑容,維持一天的好心情。「是啊!和美子正在裏頭挨炮!」

  兩桐趕緊拉開霓雲辦公室的門。和美子可是她費盡口舌才挖角過來的,霓雲的個性又是一根腸子通到底,講話沒什麼技巧,她可不想見和美子向她哭訴啊!她一走進去,剛巧遇上一雙眼紅通通的和美子。

  「和美子,你先出去,我有重要的事和總經理談。」雨桐示意和美子先出去,並捏了她的手一下以示安慰。待和美子出去後,她立刻問道:「霓雲,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怎麼,和美子惹到你了?」

  霓雲整個人癱在皮椅上。「我受不了了,上一次我不是告訴過你,歐霆集團明宇大樓的設計正在招標嗎?這個大案子我答應你讓和美子表現,結果呢?人家嫌她設計太柔美,你也知道,商業大樓不同於住宅區,現在人家連退了三次設計稿,和美子居然告訴我歐霆集團要求的力與美結合和她的理念不同,她辦不來,老實說,個人有個人風格是不錯,但她實在太故步自封。現在我簡直亂了分寸,不曉得該怎麼辦。」一張古典瓜子臉皺成了苦瓜臉。

  「我來接手辦吧,反正雷氏的企畫案也快告一段落了。」

  「可是這樣一來你的工作量豈不要增加了?我可不想看到你躺在醫院還惦記著公事。」霓雲簡直不敢回想,她剛開始和雨桐聯手奮鬥時,雨桐在一個討論會上突然頭暈,整個人撞上桌角,害得她掉了幾斤的淚,那時的人仰馬翻、心急如焚簡直不能以筆墨形容。

  「我自有分寸,何況當初說好,你主外,我管內,總不能要你畫設計圖吧!」霓雲馬上一臉敬謝不敏,她可怕死那些資料、比例、三角板之類的玩意兒。「駁回設計圖的是誰?企畫部的吳經理嗎?」雨桐追問。

  「不是,是個剛由義大利回來的混血兒,他的行蹤可神秘了,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連他的真實身份都沒幾個人清楚,但小道消息倒是不少,傳言他是歐霆的幕後主控者。」

  「主控者?不會是那個擁有義大利貴族血統的伯爵吧!」

  「不怎麼清楚,連歐霆的職員都沒看過他,聽說是回來查明宇的建立,可見他們挺重視的。」

  「當然重視啦!一坪可是兩百多萬元,我一年不吃不喝還賺不到。」

  「少來了,不過,說真格的,我好想見見那個神秘人,貴族咆!說不定能像戴安娜王妃一樣,飛上枝頭成鳳凰。」霓雲神色嚮往、自我陶醉的托著腮。「小心沒站穩,摔下來可痛死了,而且戴安娜不也離了婚且車禍過世了嗎?!這說明白雪公主和白馬王子結婚後不一定幸福快樂,你別作白日夢了。」「哇!你真殘忍,我三百六十五天,哪天作夢?才說這麼一回就被你打破夢想,要是從此以後我因為幻想破滅而對男人卻步,成了老姑婆,你是罪魁禍首,到時候看你該怎麼辦?」霓雲半真半假的開玩笑。

  「那小女子只好以身相許了。」雨桐一雙高跟鞋加上幹練的綠水色系套裝,學著古代女子福了福身,走了圈蓮花步,可笑煞霓雲了。

  「我看算了,我雞皮疙瘩掉滿地了。」

  一下子,窗明幾淨的辦公室充滿了笑聲,門外的職員如遇防空警報解除似的,各個面露微笑,慶倖自己沒掃到颱風尾,被掃到的則還心有餘悸。

  柯劭閔坐在雷霆集團大樓三十二層的辦公室內,站在他面前的是目前執行業務的總經理車偉明。

  雷霆集團並非家族企業,它乃藉由對外招募成立,而招募對象皆是歐美等地的富賈名流,所以它除了資本雄厚之外,人才濟濟也是它在商界獨領風騷的原因。「車總經理,我相信你知道我是關懷明宇大廈的設計才專程來臺灣的,但是到目前為止,沒有一張設計圖合我的意,我希望你向承辦設計的公司闡述清楚,我要的是力與美結合的建築,而不是樣品屋。」

  車偉明點點頭,「我知道了,柯先生還有事嗎?」

  「沒有了。」他和車偉明相視而笑。

  于公,他們以上司、部屬互稱;於私,他們是同甘共苦的好友。車偉明和柯劭閔一樣身材健壯,唯一不同的是柯劭閔一張愛笑的臉讓人容易對他毫無防備,而車偉明向來正經八百,讓人覺得他像是流氓、黑道大佬之類的人物,加上他剛毅的臉龐更令人不敢隨意冒犯。

  「你早上旁聽業務討論時挺心不在焉的,在想什麼?」坐在黑皮沙發上,車偉明隨手拿起一本英文雜誌翻閱。

  「沒什麼,大概是記者死纏爛打,被攪煩了。」他像趕蚊子似的揮手。

  「是嗎?我覺得你是春天到了。」車偉明仍然低頭看雜誌。

  「你以為我思春啊?我過了那年齡了。」

  「這可不一定!不過,說真格的,能夠讓你這鐵面無私的人牽腸掛肚,那女子必定不簡單,對方是誰?」

  柯劭閔轉了轉K金筆,兀自傻笑道:「我不認識她,只知道住在隔壁。」「翠湖山莊挺偏遠的,年輕小姐怎麼會住那兒?!不過俗語說:」近水樓臺先得月。‘再者,你又是一等一的帥哥,相信那美人必定也是芳心暗許。「確實,柯劭閔俊美的臉龐及愛笑的天性,經常令人忘了他骨子裏的掠奪強勢。

  柯劭閔一回想起她咬牙切齒、目光如炬的模樣,就不敢奢求她會芳心暗許。不,她根本是恨不得拆了他。

  「劭閔,你晚上要參加王氏基金會的晚宴嗎?」

  「不了,我想早點回家休息。」

  車偉明拿過他簽完的卷宗,臨出門前還拋了個眼神說:「等著會佳人?!」被他這麼一說,柯劭明猛然察覺,難道他真的是想見她?

  不過,不管真偽,他挺愛瞧她嗔目含怒的嬌俏模樣。

  雨桐得意的展現自己剛買的汽車,順道載霓雲回家。

  在交通壅塞的時刻,只見一輛March汽車東鑽西擠,險象環生,嚇得霓雲臉色慘白,一路上重複著「開慢點」這句話。

  「你看,到了,才十多分!喂!霓雲,你家到了。」雨桐推推呆坐在她旁邊的人兒。

  霓雲如夢初醒,趕緊將車門打開,但她並沒有馬上步出,反而回過頭來說道:「記得提醒我,改天幫你保個險,還有,就是有你這種爭先恐後的人,臺北交通會這麼亂。」

  「喂!要收錢你可以怪我,沒跳表算錢就別嫌了。」

  「我以後死也不搭你的車,真搞不懂那個主考官眼睛是不是有問題,你這種開車技術也能取得駕照。」

  「那是我天生麗質,把主考官給迷昏頭了。」雨桐覷了霓雲一眼。

  霓雲邊作惡邊下車,「我不甩你了。」

  雨桐跟她揮了揮手,便踩下油門呼嘯而去。

  到了家門口,雨桐在等待自家車庫鐵門卷上之際,還不時望著隔璧,看它鐵門深鎖,人大概還沒回來。

  奇怪!你幹嘛管人家回來了沒,說不定他只是來居住一晚,少胡思亂想。雨桐暗斥自己。

  將車子停進車庫,雨桐由地下室樓梯往上走,將高跟鞋往鞋櫃一塞,便將自己一雙骨感纖美的腳塞進脫鞋裏,她優閑的走進廚房,打開冰箱,裏面沒有蔬菜、肉類,全是微波食品。早在數年前,她也曾經用心努力的想學廚藝,無奈她天生和火相克,煮出的東西恐怕連流浪狗都不屑一顧。

  從那時候起,雨桐每每吃微波食品時,無不默默感激發明這現代食物的人。打開保鮮膜,一陣陣飯香四溢,讓她忽然覺得肚子餓扁了,再由冰箱拿出一顆梨子,雨桐急促的往樓梯跑。樓梯與二樓之間有個玻璃屏風,一出玻璃屏風便是全無隔間的二樓,六十多坪盡鋪著米黃色的地毯,雨桐性喜自由,打破隔局觀念,將六十坪地盡為己有。

  雙人大床位於正中央,成為醒目的標的物,一組木架上頭放著電視、錄影機、音響等全套視聽設備,地上還放有幾個別出心栽的抱枕,在在顯示出主人的巧思。雨桐將飯放在陽臺上的藤制傢俱上,肩上披著一件浴衣,便進入角落由毛玻璃圍成的浴室。

  由於眷戀著泡在浴池中的舒暢感,一直到水溫略降她才起身穿上浴衣。一打開陽臺的落地窗,雨桐驚愣得兩顆眼睛瞪得大大的。

  一隻嬌巧玲瓏的墨綠色波斯貓正好不可愛的吃著她的晚餐。

  乖乖,她不是沒見過名貴貓兒,只不過她可沒見過墨綠色的貓,而且毛還如此柔細光亮!

  雨桐小心翼翼地踏起腳尖,賊賊的想擒下它,不料她低估了波斯貓的警覺性。瞧它!連當小偷都很優雅,後腳一蹬,躍上陽臺不見了。

  雨桐探出身子想看它跑哪兒去了。

  哦!天啊!真是笨貓一隻,居然跳到鐵欄上,此刻正進退兩難的喵喵叫,看它一臉無辜似地在求救,她忍不住咕噥道:「真倒楣,一天到晚老夢著自己是落難公主,這下可好了,達到願望了,只不過恐怕沒有救難王子。」

  學著馬戲團走鋼絲的特技,她步步為營的走向貓咪,同時還不停地嘲弄自己,要是以後失業,她還有項特殊才能。

  她小心翼翼地靠近屋簷的欄桿,不經意瞥到地面時,可把她給嚇死了,她開始拚命祈禱。

  「老天爺啊!你可別讓我出意外,我雖然不是英才,至少對社會也沒什麼不良影響,何況我還雲英未嫁,小姑獨處。」

  雨桐怕又驚動那只小東西,她緩緩的蹲下,還好那只罪魁禍首還知道反省,乖乖地偎進她懷裏。雨桐起身太猛,沒注意到浴衣一角鈞在鐵欄桿上。

  她腳下一滑,喝,雨桐捉住欄桿,正好整個人掛在半空,浴衣也被拉高而露出大腿,她一手捉著貓兒將它塞進衣領裏。

  都怪自己平時不運動,全身軟綿綿的,哪有力氣上去。

  突然,一陣輕佻的口哨聲又在下面響起,不用看雨桐也知道是誰!

  她知道自己又春光外洩了,但到底是命重要啊!無由來的怒氣滿腔,為什麼自己那麼倒楣?他鐵定是煞星,尤其專門克她。

  「真想不到我那麼受歡迎,不過我必須先聲明,我比較喜歡浪漫一點的方式。」劭閔譏誚的口吻又激怒了她。

  「歡迎你?!很抱歉讓你失望了,我正在賞月,今天月兒挺圓的,不過真討厭居然有只蚊子嗡嗡的惹人嫌。」

  「蚊子?!如果要我選擇,我倒甘願是只貓,尤其是你胸前那只。」他頗有趣的打量她胸前不停扭動的貓。

  「你……下流,沒想到你家教如此不堪,居然對落難女子落井下石。」雨桐臉紅到耳根子的斥駡他。

  「哦!落難女子在哪?我這人一向喜愛英雄救美,俗語說:」英雄難過美人關。‘說不定還能博得美人恩。「劭閔說完,假裝東張西望。

  這可氣得雨桐牙癢癢的,要不是她目前處於「弱勢」,還有求於人,她會先拿鋁合金的球棒敲昏他。

  「很抱歉,你可以發揮一下你的同情心或紳士風度,把我弄下去嗎?」她低聲下氣的說。

  「哇!你這位高高在上的淑女都紆尊降貴地求我了,我能回答不嗎?」劭閔掀了掀嘴角,一派諷刺的口吻。

  其實當他瞧見她掛在屋頂時,一股由心底直冒的怒氣差點讓他衝動的想打她可愛的小屁股,但那雙白皙修長的腿又牽動他的心,教他既生氣又不舍。「你……」雨桐可謂怒火攻心。他究竟什麼意思!自己都低聲下氣地求他了,他還不停地嘲弄自己,瞧他!深幽如黑潭的眸子盡寫著嘲諷。

  她下意識的放開一隻手抹過眼眶。好討厭,人家不想哭。

  「喂!你怎麼了?」劭閔心底直祈禱,她別又哭了,見面才不過三次,就見她哭了兩次,太可怕了。

  「不——不要你管,你走開,我不要你幫忙,我自己想辦法。」她倔強的說。柯劭閔眼皮直跳的看著她騰空動來晃去,心差點跳出來。

  「莊雨桐,你馬上給我放開你的手,我會接住你,快點!」

  「你滾!我討厭死你了,人家都低聲下氣了……」

  「好!好!都是我的錯,鬆開你的手,我會接住你的。乖!聽話。」劭閔差點就跪下來求她了。

  雨桐的手早酸死了,他這已番話讓她乖乖的放下,就在跌入他懷中的那一刻,心中竄起一陣悸動。

  「你還好吧?」劭閔也不知道自己幹啥那麼溫柔,但是瞧她精緻的五官全皺在一起,便有些心生不忍。

  「人家手好痛。」

  那梨花帶淚的容顏,一時之間竟教他不舍的捧起她一雙似掐得出水的青蔥玉指端看著。

  她細膩的肌膚早因粗糙鐵銹的摩擦,滲出了一絲絲的血漬,他不假思索的抱起她,走進他家中。

  「你乖乖坐著。」劭閔將她放在所費不貲的牛皮沙發上。

  可能受傷的人特別容易感動吧,雨桐看他忙著找出醫藥箱,細心的為她上藥,一種新生的柔情如泡泡般脹滿心房。

  「好了,還會痛嗎?」劭閔柔意萬千的問。

  「不會了。」雨桐有些受寵若驚。

  「那你怎麼還在掉眼淚?」他輕柔的伸出中指揩掉她頰上的淚珠。

  「人家……人家肚子餓了。」雨桐本想找個藉口,無奈肚子「咕嚕嚕」的叫了起來。

  柯劭閔肆無忌憚的瞧著她不矯揉做作的臉龐,心中暗暗讚歎她真的不同于以往那些女人。

  「你先坐在這兒,我去弄些吃的。」

  恍如被他那雙磁石般的眼瞳勾了魂,雨桐乖乖的點頭。

  待他一進入廚房,雨桐馬上打量起房子的擺設來。

  乳白色的牆在燈光的映照下頗覺溫暖,但是就是少了某種氣息——對了,是家的氣息,這兒活像個樣品屋。

  雨桐捉出不停喵喵叫的貓咪,將它放在桌上。

  「笨貓,你差點害死我了,有事沒事往屋頂跳,難道你的主人沒有教你貓應該四隻腳著地嗎……」

  柯劭閔從廚房出來時便是瞧見她這副對貓咪曉以大義的模樣,他險些提醒她——它是只貓。

  不過,說也奇怪,他還以為只有他那只叮NB456是墨綠色;沒想到這只也是。

  叮NB456?!柯劭閔一愣。原來那只貓是自己的。「叮NB456。」他輕喊一聲,貓咪馬上跑到他身邊。

  「這貓是你的。」顯然雨桐也是一怔,大男人養貓,還取名叫叮NB456?她越想越好玩,絲毫沒有察覺自己臉上正綻放著笑容。

  柔媚的笑襯著櫻桃紅唇,一下子竟讓他看呆了。

  面對他炙熱的眸光,一陣由心底而起的騷動直達她的粉頰,霎時間粉頰染上一層彩霞。

  「我肚子餓了。」雨桐捧起他放在桌上的餐盤開始扒飯,試圖忽略他的目光。柯劭閔不自覺地用眷寵的目光打量她,她好可愛!可愛到令他想擁她入懷。「你……你不吃飯嗎?」對於他的注視,她實在無法視若無睹,不自在的舀起一匙飯問他。

  柯劭閔頷首,突然低下頭含住雨桐的湯匙,將飯吃下,性感的薄唇與深幽的雙目深深勾住她的眼。迫切的渴望促使他直盯著她如出水芙蓉的容顏。打從第一次見面後,自己沒有一天能忘得了她,並力圖冷卻一親芳澤的心願,而此時此刻,近在咫尺的唇正吐露芬芳,他知道自己再也止不住心中的渴念了。

  柯劭閔由喉間迸出一聲輕歎,繼而吻住她的唇。

  雨桐一怔,當她反應過來發出驚呼時,他趁虛而入的侵入她的嘴中擷取她的芳香。

  時而霸道,偶爾溫柔,逗得雨桐不知所措,只能任他予取予求……

  半晌過後——「你……你怎麼可以吻我?那是人家的初吻!你又不是我老公或男朋友!」雨桐用力推開他啐罵道。雖然她平時為人圓滑,但對於情愛,充其量不過是幼稚園大班。

  柯劭閔一聽這是她的初吻,心中的疼惜更增幾分。

  看著她隱含怒意與春心蕩漾的朦朧眸光,劭閔覺得自己都快醉了。

  「一定要老公或男朋友才能吻你?」

  雨桐有點委屈的點頭,「你這大色狼,人家的初吻……」說完,又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哀悼她喪失的初吻。

  劭閔連忙將她擁入懷中,讓她坐在自己的膝蓋上。

  「你別哭,大不了我還你嘛!」他就是忍不住想逗她。

  雨桐掄起粉拳往他胸膛捶,也沒注意到他何時拿掉了她子上的餐盤。

  「卑鄙、下流、不要臉。」

  「哇!你想打死你未來的老公兼男朋友啊!」他誇張的做出捧心狀。

  「誰說你是我老公?八字都還沒一撇咧,何況我也不過吃你盤飯。」雨桐不甩他的甜言蜜語。

  「剛剛你自己說了,只有男朋友或老公才能吻你,而我是第一個一親芳澤的人,你這不是暗示非君不嫁嗎?況且我從不下廚煮飯給別人吃,你還是第一個,那樣我不就被你吃定了?你說,不娶你,我娶誰?」他委屈似的睨著雨桐,標準的得了便宜還賣乖。

  「你厚臉皮,居然暗示我你是受害者,告訴你,本小姐的追求者可是排滿了忠孝東路,你還是到榕樹下去乘涼吧!」

  「是嗎?真巧,相繼僕倒在我西裝褲下的人早排滿民生東路了,為了喜愛你我的人著想,我倆就一起在榕樹下刻個名字好了。」劭閔得意得像只狡猾的貓逮到了金絲雀。

  「你……」雨桐一時語塞。

  「別感動得說不出話來,如果你真感激我,我比較喜歡實質的表現,自動獻吻如何?」他輕佻的目光直盯著雨桐。

  也不知道是生氣抑或是害羞,兩桐都快從耳根紅到腳趾了。

  「豬,你是只豬!」她拚命掙扎離開他的懷抱。畢竟如此親密的動作教她怎麼說得出義憤填膺的話。

  劭閔碩長、壯碩的身材可不是擺好看的,他鐵臂一箝,雨桐哪掙脫得了?「我是豬,那你不就是小母豬?不過,你也是最可愛的小母豬。」劭閔笑得嘴都快咧開了。瞧她粉頰紅通通的,劭閔禁不住誘惑,傾身在她的粉頰親了一下。這輕柔如微風般的溫柔動作和剛才電光石火的熱情完全不同,卻更令她心悸。「你是我男朋友?」雨桐低聲問自己。

  不料,靈敏的劭閔聽見了,急切地回答:「我當然是,你現在坐在我腿上,豆腐都被你吃光了,你可別不負責任。」聲音末尾的音調,認真的口氣蓋過諾言上的不正經。

  「第一次見面是劍拔弩張的場面,第二次見面你就把我弄哭,第三次見面你霸道的告訴我,我是你女朋友,你不覺得我們發展得太快了嗎?」她偏著頭,俏皮的盯著他。

  「你說的不中肯,應該說,第一次見面我們是天雷勾動地火,第二次見面是彼此心契,第三次是理所當然變成男女朋友。」他手指不聽使喚的把玩著她一綹發絲,驚訝於它的柔軟。

  雨桐自知說不過他,乖乖地坐在他腿上,一口一口的吃起飯來。

  而劭閔則靜靜地觀察懷中難得安靜的女子,兩人無聲勝有聲的傳達自己的心意。

  「我吃完了,打擾那麼久,我也該回家了。」她的心如小鹿亂撞,忙推開劭閔的手。他溫柔的撫觸令她全身起雞皮疙瘩。

  「回家?你有帶鑰匙出來?」他不以為然的擠擠濃黑大眉。

  糟糕,雨桐差點忘了自己是由陽臺下來的,哪來的鑰匙?!

  劭閔好整以暇的瞧著她。

  「我……我的備用鑰匙在朋友那兒!」

  「哦!你打算穿這樣走進市區嗎?」

  王八大混蛋……雨桐在心裏將他罵得狗血淋頭,看他一臉小人得志樣,分明就是故意看她出醜。

  「你罵我。」這是肯定句而非疑問句。

  雨桐因他拆穿了自己的心事而愣了一下。「我又沒講話。」她故意曲解他的意思。

  「你是沒罵出口,只是罵在心頭。」他戲謔的扯扯嘴角。

  「奇怪,你以為你是上帝啊!一口就咬定別人心中想什麼!何況中華民國的法律可沒規定心中不准想什麼!」雨桐理直氣壯的說。

  「我不是上帝,只不過你以惡狠狠的眼光直瞪著我,像我是你殺父仇人似的,說你沒在心底罵我,誰相信?」

  「我……你管我。」雨桐開始耍賴。

  「叫我不管你,這怎麼行!我不能放任自己未來的老婆站在客廳一夜,更不能讓她穿這樣走去市區,我可是會心疼哦!」

  雨桐簡直走進死胡同了,如果她反駁,豈不意味著她得在站在客廳一夜或走回市區兩條路選一條?反之,則被他在口頭上吃盡豆腐。「未來的老婆」?這句話他自始至終都掛在嘴邊,又有幾分真實性?

  「老婆,你在想什麼?十塊錢。」

  「什麼十塊錢?」

  「買你剛才想什麼。」

  「十塊錢就要我出賣自己的思想,太便宜了,不賣!」

  「那外加一個吻如何?」他將臉拉近雨桐幾寸。

  兩桐一怔,目光落在他性感的薄唇上,呆愣了一會兒,才發現自己直盯著他的唇瞧,臉一臊紅,她連忙將視線移開。

  「不要臉。」虛弱的抗議聲聽起來倒含有幾分嬌嗔。「啊!你幹什麼?」劭閔毫無前兆的淩空抱起雨桐,嚇得她驚呼連連。

  劭閔並沒有回答,只是大步往樓梯上走,在樓梯左邊第二間將房門打開,雨桐被放在粉紅色大床上。

  「你乖乖躺在這兒,閉上眼睛好好睡一覺,還有,請你記住,我是男人,男人對女人是有攻擊性的,別再誘惑我!」他如風般在雨桐的額上印下一吻,便快步跨出房間。

  而雨桐並沒有拿出她的職業本能——評估房內裝潢,因為腦中儘是他。

  半晌後入夢的也是他,雨桐帶著笑輕鬆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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